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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这叫桃源大板！” 景帝看着直冒寒气的奶油雪糕，一阵意动，接过来咬了一口，立即眯上眼满脸享受：“醇厚！” 方正一笑了笑。能不醇厚么？那可是纯奶油的！ ...... 第958章蒸汽科技之.... 景帝先吃了第一口，群臣看的直咽口水。冰棍儿大家见过，桃源大板没见过呀，好像很好吃的样子。李元照伸出手：“给我一根。” 方正一又递了一根去，见众人簇拥在周围便道：“大家排队啊，我都准备了！人人都有！” 队伍渐渐成型，开始排队领冰棍。冰棍的品种还是很多的，桃源大板，小布丁，还有水果味的各种冰棍，想要什么自己挑。发放的速度很快，轮到杨英才，他开口便道：“老夫要桃源大板。” 方正一抬头看了一眼，从侧面抽了一个冰棍递了上去。杨英才眉头一皱：“我这也不是桃源大板啊。” “你什么身份？大板那是陛下吃的，你吃老冰棍！” 公报私仇是吧！杨英才脸一黑，拿着老冰棍走到阴凉处默默嗦了起来.... 众人嗦完了冰棍，燥热也消退了不少，又看了一会小型商展，采买了一些感兴趣的商品之后便随着方正一脚步开始正式向赛场进发。东郊大学本就有专门的操场，不过应对隆重大型的赛事显然是不够用的，所以在准备期间已经开足马力全面扩建。现在规模堪比半山足球场。景帝在方正一带领下，自正门走向看台，主席台的位置早已专门搭建好了，还有一片阴凉遮挡。群臣围绕在景帝身边，外使们则坐的远一些。运动场下方的四周边沿已经被各式广告铺满，不过这广告都是精心设计通过报社审核的。美感跟内容都在线，所以看起来倒没什么不和谐。当景帝坐上主席台的位置，立刻便有发现了不同寻常之物。靠近他左侧的位置，有一个莫名的圆盘形状装置，外面用铁网罩着，里面隐约能看到三片像叶子一样的东西。景帝不由得好奇道：“正一，这是何物？” 方正一咧嘴一笑，神神秘秘道：“这也是儿臣特意为您准备的，今日活动时间较长，怕父皇热的受不了，所以才准备了此物。” 他说完就弯下腰，手伸向地上。景帝目光随之看去，这才发现有一个红线头。方正一轻扯了两下红线之后，没多大功夫，原本那圆盘之物开始出一点点异响。景帝情不自禁的伸过头去观察。却不料，一阵清风竟缓缓吹拂到了脸上。 “这是什么？怎么会有风！”景帝猛地一个后闪，大惊失色。方正一微微一笑：“父皇稍安，此乃风扇，是东郊大学最新的研究成果，它可以自动吹风。” 郭天养就站在景帝身边，第一时间也感受到了那股风力。刚才他还使劲捂住嘴，让自己避免惊叫出声。如今听到方正一解释，缓缓放下手，喃喃道：“神奇，太神奇啦。刚才有自动吐水的麒麟，现在还能有自动吹风的风扇？” 景帝也震惊不已，伸出手去感受风扇吹出来的风。似在自言自语般的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正一，你就不要掩掩藏藏了，朕虽然富有四海，但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自己动的东西？” 方正一张着口，想要解释，最终想想还是作罢了。咱这可是蒸汽科技！虽然弄出了点风扇，喷泉，但是目前可以说毫无商业价值。造价高，费燃料，人工贵。如果提前告诉他真相，怕是连带皇帝跟群臣都会认为这东西是奇技淫巧。还是得等火车造出来再说合适。思忖了一番，方正一道：“其实也没什么玄虚，简单来说就是用了一些工具从地面连接到地上，下面有人干活引动这个扇叶，所以风扇就能出风了，喷泉也是同理。” “原来如此。”景帝点头。原理一点破，喷泉风扇带来的那点神秘感瞬间消失无踪，景帝也重新恢复淡定。郭天养更是眼神中显出一分不屑。什么呀！原来是有人在后面捣鬼，弄了半天还是工匠活儿加戏法，还以为是什么仙术，吓了咱家一跳！ “郭哥，你站在风扇后面。” “为啥？”郭天养纳闷道，“我站这挺好的，伺候陛下方便。” 方正一扭了扭风扇：“你在这左右转着它，要不那直风一直吹，给我爹吹坏了你负责吗？” 景帝露出笑脸，一副老怀大慰的模样：“正一，还是你想的周道。” “......” 郭天养嘴一扁，委屈的站到身后，开始左右拧了起来，模拟自然风.... 简单安排好后，方正一低头嘱托道：“父皇，还有其他观众需要入场，儿臣先去安排，人员到齐后开幕仪式立即开始。” “好，你去安排吧。” 方正一告退，大约十多分钟后，其余观众开始涌入观众席。所有坐席都已经安排满，只不过民间招募来的观众都在东郊大学内等待，直到景帝入座，方才可入场。这其中人员成分极为复杂，男女比例一比一，有京城花大价进来的商贾，还有桃源县的啦啦队，特别邀请的名人，以及育才小学的学生... 随着人员越来越多，观众席上还是逐渐嘈杂起来。等待的这段时间群臣也开始肆无忌惮的聊天。一侧的官员看着郭天养撅着腚在那扭来扭曲，脸色不禁纷纷阴沉下来。 “郭公公在那干嘛呢？拧来拧去的。” “谁知道，刚才吃冰棍要拉肚子了吧？” “丢人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动作如此不雅！” “哎，育才小学的来了！”一声惊呼打断了众人的声讨。只见一群带着小花帽，手里拿着写着育才二字小旗的孩子排着整整齐齐的队伍走向官员的坐席旁。百官顿时脸上露出欢喜，各找各孩。直到，李瑜坐到了景帝身旁场全场才算彻底安排完毕。时机刚好，方正一行至众人身前，清了清嗓子道：“诸位请安静，本届运动会开幕仪式马上开始！” ...... 第959章开幕仪式开始！就在运动场的正对面，有人拿着望远镜观察着方正一的动作。见他高举起双手，连忙吩咐左右拿着旗帜的人挥舞起来。旗帜一舞动，平均分布在观众席专门打旗语，释放信号的人员同时动了起来。各分区开始有人员安排提醒周围人员保持安静。于此同时，一队队乐手开始各就各位，跑向运动场最高的一圈平台，拿着各自的乐器，并在前设置好小喇叭。一如当初张彪在半山广场与黑山炽烈对战时的布置一样，不过规格却高了许多。毕竟没有电喇叭，只能靠堆量，量变引起质变。至于声音能不能保持整齐...基本上还是可以的，每个人都提前设好了节奏点，旁边又有人引导，问题不大。毕竟保持整齐这事算是方总的天赋血脉了，集体乐队训练了几十次就达到了让他勉强满意的程度。而当乐队各就各位之后，下方入场通道开始涌入了上千人，穿着整齐的制服，挎着一个大腰鼓呈方队在场中排列。观众们屏息凝神，盯着场中这忽然出现的规模宏大的方队。 “咚.咚.咚.咚” 一阵密集的鼓点声响起，只见全场所有鼓手齐动。千人擂鼓，空气中都仿若产生了一丝震动！景帝面带笑意的看着下方，抽空给了方正一一个赞赏的眼神。规模够大！气势够足！却不料，他刚这一分神，下方的鼓手已经开始同步调整队形。缓缓形成了一个十字。紧接着再次快速变阵，又迅速形成了一个九。按照原定计划，各片区负责人开始鼓动观众跟着念数。围观的百姓还有桃源县啦啦队当然是极配合的，加上全场群情激动，口中纷纷忍不住大呼。 “八！七！六！五！...” 数千人的呼喊汇聚成一声，这股感染力瞬间突破天际。就连官员跟外使也开始加入其中。景帝面色潮红，身体微微前倾。 “三！二！一！” 倒数声落，下一刻一阵密集的炮声在运动场上方四周响起，接着是五彩斑斓的热气球群升至运动场上方。上百个纸花炮同时发动，向中心喷发出五颜六色的彩条。热气球上开始疯狂向下泼洒鲜花花瓣。外使惊诧一片，不少人起身朝天嗷嗷激动大喊。无数彩条花瓣下落，观众席上已经变成了惊呼的海洋，所有人不禁伸出手去接。随后便是成千上万人的欢呼雀跃。 “陛下万岁！” “大景万岁！” 只是一个开场，气氛已经达到了顶点。景帝乐不可支。方正一抱着膀子，笑呵呵的观察四周。要不是技术难题太多宫里规矩太复杂，否则就弄在晚上了，如果用烟花效果显然会更好。但是目前看来，效果也足够惊艳。毕竟大家都没啥见识，弄个魔改丐版奥运会开幕式就足够镇住所有人了。现场已经沦为了欢乐的海洋，尤其是百官，看着那群外使震惊的反应，嘴巴已经彻底笑歪了。长脸！这一波可真是给我天朝长了大脸！等所有纸片花瓣下落，场面逐渐复归平静，分布在运动场之内的十个讲播室同时发出声音。讲播室内，精选的十个大嗓门主持人，对着眼前巨大的喇叭，手里掐着表，同时宣布。 “第一届大景世界运动会，开幕仪式正式开始！请欣赏本届运动会主题曲，大景迎客曲。” 由于有喇叭放大，十人同时发声，声音可谓清晰洪亮。就在众主持人说完的一瞬间，周围舞台上的乐师一齐轰然演奏起来。乐声宛如流水自上由下而传。全场人屏息凝神倾听着这种从未听过的音乐。歌自然是方总抄的上辈子著名歌曲，但是没有歌词儿。不过这种新奇旋律显然还是能够吸引大景的臣民。众人如醉如痴的听着，随着音乐身体微微律动，也有人忍不住叫好。观众席一处，一个商贾模样的人，满脸苦闷的捂着耳朵。听邻座的观众再次忍不住大声喊出好字，终于忍不住暴怒道：“你他妈能不能别喊了？欢迎的是洋人，又不是欢迎你，你激动个几把！” 邻座震惊道：“你放什么屁呢，老子招你惹你了，还是你看见别人高兴心难受？” 商贾胸膛起伏不定，咬着牙道：“他妈的本来就是！老子刚在东大门口盘个店，盖到一半让人给推平了，就为喜迎洋人我他妈能高兴吗？！” 此言一出，周围人哄笑起来，邻座也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咱们这两排全是东大门口的商户，为啥大家都被安排坐在一块你心里没点逼数吗？再说不都给补偿了，少说两句吧，让人听见命不要啦?” “草，就给我补了一张门票！我偏要说，大景还有没有王法...” 那商贾不住抱怨着，话说到一半，身后两只大手同时搭上了他左右肩膀。回头一看，见识两个陌生人，商贾不耐烦道：“干嘛？” “锦衣卫办案，跟我们走一趟。” “......” 商贾呆滞了一瞬，浑身汗毛乍起，膀胱一缩，双手举至胸前惊恐道：“别打我别打我，钱我不要了...我不乱说了。” 两名锦衣卫对视一言，而后道：“东大门口所有的商户都照价赔偿，你只拿到了一张门票那就有问题，这是锦衣卫的疏漏，你不用怕，麻烦你回去跟我们核实一下，重新估算赔偿的银两。” 商贾缓缓张大嘴，讷讷道：“真的假的，我不是做梦吧？” “肯定是做梦啦！” “你完了，让你瞎比比。” “醒醒吧你！” 左右两旁的东大商贾集体发出一阵调侃。 “都闭嘴！”锦衣卫目光一扫，众商贾立即噤声，接着又道：“该赔的一定会赔，事关锦衣卫的声誉，你不会信不过锦衣卫吧？” 商贾掐了掐脸皮，心中一阵狂喜：“信！我谁都不信也不能不信锦衣卫啊！” “嗯，那走吧，别在这胡言乱语影响其他人。” ...... 一曲演奏结束。考虑到都是人肉音响，消耗不能太大，所以直接省去了报幕环节。音乐一止住，甚至没有留给众人回味的时间。第二波表演紧随而至。只见广场中，四方的通道一个个长条形物体开始向中间汇集... ..... 第960章仪式结束，赛事开始 “那是什么？”观众们纷纷惊呼。就连皇帝跟百官也不由得眯起眼仔细打量。这玩意像竖起来的木盒子...上面还顶着字。不过很快大家便了然了，当所有'盒子'拼在一块，立即意识到了这是什么东西。活字印刷！这一个个的不就是印刷用的木活字么？一个个木活字整整齐齐拼成了一篇圣贤文章。随后四周宏大的音乐再次响起，下方顶着木活字的表演人员齐声朗诵，并且按节奏上下运动起来。时而又中心扩散，时而似波浪翻涌。这样的创意显然引爆了在场所有读书人的兴奋点，叽叽喳喳猛烈讨论，更有人直接开始随之一起声情并茂的大声朗诵。声浪卷起，大景厚重的历史文化直接覆盖全场！景帝心脏狂跳，喉头滚动着，口中喃喃自语：“好...正一，这太好了，此番你当立首功！” 方正一道：“父皇谬赞了，下面的人才当立首功，他们是最辛苦的，臣认为朝廷应该亲自赏赐，儿臣不过是提供了一些创意。” 这木活字仪式表演虽好，但是该说不说确实有点费人.... 上辈子看的节目都是电动的木活字，他这可是纯人力的。从民间招募大量的身高差不多的表演人员每天狂练习深蹲才能承受这样的高强度表演。第一天人手召集排练就练吐了不少人。顶着个木盒子，疯狂做蹲起运动，口里还得朗诵文章... 这种难度，一开始哪怕是大景常吃苦过活的百姓也受不住。如果换成后世小鲜肉，怕是那个木活字盒子一扣能直接当棺材使了.... 现在节目效果炸裂，这些人当然应该居首功。景帝点点头，感慨道：“朝廷自该下旨赏赐。正一，以后在朕面前不用像以前一样谦虚。” “儿臣以后一定改正缺点。” 木活字节目结束，后续便是锦衣卫演武，女子舞蹈，民间杂耍，最后以方正一编曲，吴大师亲自演奏的《心墙》收尾了开幕式。几乎每一场表演都能引起观众席的山呼海啸。整整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感官连续遭受现代演出形式轰炸，众人只感觉头皮发麻。虽然累，但是意犹未尽！尤其是是陈宏，通体舒爽，简直快要尖叫出声。赚！这波他绝对血赚！没找户部要银子，还把各国使团安置好了，绝对大功一件！这样的活动，将来说不定还能载入史册，这次可真是借了方正一的光了。 ... 方正一行至外使坐席，看到索尔杰神父就在那怔怔出神，笑问道：“神父，这几场表演感觉如何？” 索尔杰神父回过神，长舒一口气：“这是我见过最美丽，最宏大，最感人的仪式，不得不说这样的表演已经超越语言、想象！” 方正一低声道：“开幕仪式已经结束，后续各国队伍就要入场正式比赛。神父，外面现在赌场正在开盘口赌输赢。我帮费卡的所有传教士每人出十两银子押咱们大景胜，好好看吧。” 帮我们下注了？索尔杰神父一愣：“平白拿你的钱不好吧方大人，我知道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 “哎~，你在我桃源县工作了那么久，做了那么多事，本官也应该给你们一些福利，劳动最光荣嘛！而且我们是朋友啊，恰好本官手里也有几分薄财，这不算什么。” “那...那就多谢方大人了。”索尔杰神父有些感动道，“对了，咱们大景的队伍什么时候出来？” “马上，别急。” 方正一拍了拍他，径直走回景帝身旁。 “下面有请东郊大学的迎宾队伍与各国参赛人员入场。” 此刻严阵以待的主持人见到一个个队伍开始从场外走来，立即拿起方正一给的稿子，再用方正一专门教学的小学朗诵法抑扬顿挫的道： “瞧~~！手举彩旗，步伐轻快，正向我们迎面走来的是东郊大专方队。飘舞的彩旗显示出大专人才满是青春与活力！彩旗迎风招展，大专人向着太阳，向着明天，始终如一，继往开来，开拓进取！” “听~~！鼓声阵阵，洋溢着春天的活力，绚丽的服饰衬着青春的笑脸。东大女子学院方队正以娇美的身姿、整齐的步伐走过主席台。她们渴望美丽外表与丰富内涵的双重拥有。展现出巾帼不让须眉的精神，她们走向新的未来，走向新的辉煌！” 百官面面相觑，感觉浑身鸡皮疙瘩鼓起。尤其是听到主持人那个怪腔怪调...这都是太监吗? 一片狐疑的目光集体射向方正一。怎么回事?刚才表演好好地，你小子现在开始玩尬的了是吧！这味儿也太冲了，你丫从哪学的！见众人都在看自己，方正一朝外使得观众席抬了抬下巴。这出场的介绍词，他倒不是没找读书人写过，不过写出来都是文绉绉的格外别扭，缺乏激情。最后还是自己亲自上阵才感觉味儿对了！这帮老外文化水平也就那样，再说还有一群普通百姓，大白话介绍最好了，所有人都能听懂。显然这套小学运动会的水平的介绍稿是有效果的。后续的各国队伍出场之时，每一队介绍都会引起海外使团中的大声欢呼。所有国家运动员全部走完，场地内开始出现人员准备赛场。见已经步入尾声，方正一道：“陛下，后续的便是正式比赛了，您若是还有事处理，想直接回宫也可以，毕竟这赛事有三天呢。” “三天？这么长时间？” 方正一苦笑：“三天已经很短了，咱们大景的文化还有许多可宣传之处没有展示出来，主要是第一次搞流程规则还不熟练，参赛人员也少。等咱们以后准备齐全了，一次搞他个十几天的那才叫正规。” 景帝道：“竟然需要这么久么？那朕既然都来了，今日就看完再走吧。” 郭天养腿一软，差点哭出声。他扒风扇左右扭来扭去的，又热又累啊！这要弄到晚上回去估计该瘫了... 方正一这孙子，怎么干什么都能坑咱家一手？ “请陛下尽情欣赏，臣还有些事要去处理，先行告退。” ...... 第961章船队再出海！三日的运动会过得可谓极其热闹。虽然方正一见多识广对这玩意不大感兴趣，但是作为头一次见证奇景大景百姓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本国精英参赛，与各国外人竞争，这种新鲜活动显然大大激发爱国情绪。整整三日的时间里，东郊大学的运动场内，几乎时刻都保持着座无虚席的状态。就连景帝跟百官也坚持了两天半。当日下午，只看过了两场赛事，不少官员的喉咙便喊的嘶哑了。无论文武官员，都难以从这种浓烈且热血的氛围中脱离出来。而外使群体中最疯狂的莫过于费卡传教士。赛场外设赌局，可是诸国外使对规矩不大懂，而且手中资金有限，并没有人下注。反而费卡传教士方正一每个人给押了十两银子，心里自然有了一种与大景休戚与共的感觉。嗷嗷乱叫着加油助威，唯独索尔杰神父还算保持了基本的体面。他喊的还没那么激烈,但时常坐在原位在心里情不自禁的帮大景队员开祷.... 桃源县精选的运动员也确实争气，在明示有些项目要适当放水的情况下，依旧斩获了八成的金牌。比赛的最精彩还是最后一日的擂台赛，比武较技。由于没有什么特别严格精细的规定，身上涂满了豆油已经打了三场的周铁在擂台上肆无忌惮的展示着肌肉。还嚣张的表示想打车轮战。他有把握，方正一作为主办人自然点头同意。周铁虽然沉迷于酒色，但是架不住底子实在雄厚，毕竟千军万马杀出来的武状元，还时常保持着练习。收着跟一群外国护卫打都算欺负人了。连续五场，五战五胜，每一场都运用不同的拳法，打的是花里胡哨。最为高潮还是轮到某小国。得到方正一亲自招呼，周铁也不演了，直接把脑袋顶着小揪揪的选手直接一拳夯在了擂台上，再起不能.... 斩获金牌之时，全场爆燃，观众欢呼。周铁高举双臂三百六十度展示如钢似铁的肌肉，脸上带着志得意满，如同三伏天干了十根桃园大板。这一幕也让大景武将为之癫狂！这小子身材跟风干鸭似的一点肚子没有还这么能打，可见我大景武德何其充沛啊！就在他登台领奖时，方正一适时把当初周铁始乱终弃的黄花闺女拉到了现场。在一圈记者以及全场观众的见证，主持人大声广播下，周铁眼里噙着泪满含深情的在皇帝眼前承诺：不论富贵还是贫穷，疾病还是健康，始终对妻子不离不弃。全场为这对男女真挚的感情，献上了祝福的掌声，景帝也是动容不已。这人间的真情最是感人，一个男人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发妻诉衷情，下重诺，这是何等有情有义的硬汉！起码在感情方面达到了大景第一君子孟为民的水平。当金牌得主周铁站在高台上，身边准娇妻相伴，幸福的眼泪终于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流... 次日铺天盖地的经过润色的新闻报道了这一场前无古人的运动会上的爱情故事。据说不少外使也被周铁妻子怀着身孕依旧督促他长跑，训练体能的真实故事感动落泪... 而民间对于运动会的反应更为积极。东郊大学经此活动一番宣传，名气再次暴涨。尤其是听到东郊大学女子学院在运动会期间，专门给百官跟皇帝送饭送水，更是引起一波热议。寻常女子上哪能接触到这么多达官贵人啊？现在知道了，上东郊大学就有机会，而且机会很大！坊间常听人说起，要把自家女儿送入东郊大学学习。除此之外，抛开京城内各个赌场开出盘口不谈，经过报纸狂轰乱炸的宣传。几乎每一场赛事的结果都牵动着无数人的心。还有每日报纸上关于大景运动会赞助商的消息。赞助的商家几乎各个都赚的盆满钵翻，大呼发财。不过那些输了比赛的人就惨了，引起群情激奋百姓声讨，好在方正一早有预料！上辈子有经验了，失败的运动员在舆论上很容易不招人待见。所以除开特别有把握的那些人，其他人都重新临时安排了一个名字。现在倒也不惧挨骂，毕竟又没有照片，走到街上谁能认得出来呢？对生活的毫无影响。主要是考虑到主场第一次搞运动会，全赢了脸上无光，而且传到外面每场比赛都赢，那么不是让人笑话么？因此有些小项目，必须输，这看起来才算真实。所以对于失利运动员方正一还安排了一笔特别的安慰奖奖金。三天的运动会整体下来，可谓宾主尽欢。百官没有意见，外使就更没有意见。出海船队也在后续的十日准备完毕，方正一斥两千两巨资成本价拿货为二十三国使团准备了一份厚礼，还有单独赠送的一些不值钱但是看起来很值钱的纪念品，譬如用精美木盒包装造型奇特的玻璃容器装着的廉价黄酒，盖着太子印鉴街头买的便宜山水画... 之后联合鸿胪寺，以两万两的市场价向户部报了账，怒赚一万八千两劳务费。户部听到只要两万两，许温书狂喜，逢人就称赞，原本五十万两的预算现在直接省了四十八万两，方大人不愧是省钱小能手，朝中清廉典范... ...... 船队出海这日。方正一亲临江凌港。港口上一片忙碌，各类物资不断向船上运动，郑汇正在纵览全局。各国使团都在互相寒暄准备登船。不少人可以看出十分恋恋不舍，在大景生活这么长时间，可以说生活完全体验到了另一个层次。赖狗儿站在方正一身旁，已经换上了一身武将的官服。看起来十分贴身得体。方正一转身打量他，称赞道：“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当初第一次见你又瘦又小，如今已经是正式的朝廷命官啦，不容易。” 赖狗儿面向大海，深吸一口气：“多亏了大哥的福，今日就要走了，大哥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有，我们跟教会的冲突很深,要继续探索其他国家，到了那边一定要计划好，索尔杰神父会帮你。” ...... 第962章铁路问题 “大哥，那神父现在值得信任么？”赖狗儿问。 “呵，自己人有时候都不能尽信，何况洋人？”方正一反问道，“据我观察，神父这个人确实是个虔诚的信徒，这种人往往心是好的，却深受教会洗脑只会死守规矩，甚至连教会的问题都会不自觉的回避。” “但是这次他来大景这么长时间，见识了许多东西，观念上也应该受到了冲击，心中有了想法，出海之后你多给他灌输一些我大景的观念，要温和、耐心、要以情动人。我相信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合作伙伴，将来也能对我大景能有许多助益。” 赖狗儿道：“大哥，你对他有几成把握？” “八成吧，不是对他有把握，是对我大景对桃源县有把握，人见识了什么是好的，就很难再回去了。”方正一微笑道。赖狗儿挠了挠鼻子：“还是头一次跟教会的洋人合作，总感觉有些不自在。” “不自在？”方正一轻笑一声：“将来要做买卖跟洋人合作的地方还多着呢，朝廷里也有人认为跟洋人做买卖不自在。可有时候做事，咱们做事要的就是一个不自在，要是自己人什么都自在了，那事情就难成喽。成事是最重要的，其他的不要想太多。” “我懂了，大哥。” 两人畅谈之际，一道身影蹿至方正一身旁，砰的一下跪倒。抱着他的大腿便开始猛哭：“方大人！怎么又是我出海啊，我都已经出了一次，我在京城的宅子都买了，能不能换个人啊...我求你了！” 方正一吓了一跳，刚要抬脚踹人，低头一看却是卡乐咪。沉着脸道：“小卡啊，这次是你狗哥亲自点你去的，是器重你，别不知好赖嗷！赶紧撒开！” “狗哥狗哥！我不去了行不行，你换一个人，大壮跟佛伯乐不还在吗？”卡乐咪转身又去抱赖狗儿大腿。 “你好用，就决定是你了。” 赖狗儿发力一踢，卡乐咪跌倒在地。 “凭什么啊！我买了宅子，我安家落户了！”卡乐咪大声哭诉，“你们根本就是区别对待！” 方正一眉头一皱：“胡说，锦衣卫从不区别对待。本官跟大壮谈过很多次，让他们干什么都愿意干，他们是爱国洋人。你呢？就知道贪图享乐，没有一点勤劳肯干的样子，我看你就是缺乏历练！” “我也可以爱国，我也可以谈啊！”卡乐咪大呼委屈。 “晚了，不过你放心。我可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这次结束，你以后想出海就出海，想留大景就留大景，行不行？”方正一俯身凝视着卡乐咪。卡乐咪被盯的毛了，咽了口唾沫：“行..一言为定啊。” 方大人这眼神...不答应可能一会儿就要被喂鱼了... 方正一满意的点头：“废话少说，上船。” 卡乐咪一步三回头，浑身如同骨头被抽掉一般朝船走去。看着他的背影，方正一看向赖狗儿问道：“他干活儿行么？看着不是很勤快啊。” 赖狗儿肯定道：“肯定行，除了想回大景，他干活挺勤快的，我正需要这么一号人。” “大哥，我在船上这些年发现一个道理，谁干活儿勤快愿意多干活儿就把工作都加给他，往往事情办得就好。那些偷懒的依旧还会偷懒，什么都干不好，就得少分配点工作，卡乐咪就是那个勤快的，合作还默契，没人比他更合适。” 方正一深以为然,感慨道：“狗儿啊，你是真出息了！好好干吧，将来必定成就无限！” ...... 船队出海，生活重新归于平静。东郊大学那边的铁路已经开工，由太子亲自看管。育才小学也重新开学。方正一此时正在北镇抚司大堂内，背手踱步给下面人讲着囚徒困境，还有上辈子在网上看的一些刑讯案例。帮手下改进业务流程，提高工作水平。毕竟当下的办案手法还是有些粗暴，不够技术。正讲到一半，一个书吏快步跑到堂中，大声禀报道：“方大人，太子殿下派人请您过去。” 方正一停住脚步：“可说了是何事？” 书吏道：“小人没听懂，说铁轨被偷了，让您过去，再派几个人把偷铁轨的抓回来。” 草，偷铁轨？还真有不要命的！方正一气急败坏，当即朝手下大喊：“快去！给我发动所有人，我现在去东郊大学，在我到之前把偷铁轨的给我找回来来！” 下方一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抬手问道：“大人啥是铁轨？” “一个手臂粗，半丈长的铁条，大概一百五六十斤一条，快去！” “是！” 锦衣卫得令而动，乘上快马，集体出发。方正一则一个人赶到东郊大学铁路施工点。李元照早已在此等待，皱着眉看着被拆的乱七八糟的轨道，身后还有几人被捆缚着，同时被十来名锦衣卫看管。见方正一来，李元照抬头道：“老方，以后多帮我安排些人在这里巡逻，你瞧这铁轨，在中段被破坏，修起来很麻烦。” 方正一先是点头，接着怒气冲冲的看向那几个贼人，怒道：“你们几个偷东西谁带的头？” “回话，我们方大人问你话呢！” 几名被捆缚在地上的人皆是老实巴交的模样，原本已经惊恐无比，见正主来，立即哭天喊地向方正一争相讨饶。 “官爷！官爷！哎呦喂，姆们不知道这是您的东西啊，知道借我十个胆儿我也不敢呐。” “是啊，我寻思妹人要我就拿走呗....官爷，您摇了我吧！” “这不是俺偷嘞，这是俺拾嘞，俺以为没人要嘞！” “我錯咗我錯咗，大人放過我啦。” “对勿起,吾错特了.....” 方正一缓缓长大了嘴。他妈的，这团队怎么凑起来的？ ...... 第963章囚徒困境五个口音各异的小偷还在纷纷辩解。方正一上前揪住一个最胖的，冷声道：“你们这帮人打哪来的，谁给你们的胆子跑到这偷锦衣卫的东西？” 那人惊慌失措：“大人，大人我们真不知道这是锦衣卫的东西。有人把铁铺在地上，我们以为不要了，就拿走了，谁会平白将这么多铁铺在地上啊...” “不老实是吧？带下去分开审，一盏茶的时间马上给我审出个结果来！”方正一厉声道。锦衣卫应了一声齐步上前，将几人押走审问。李元照叹息一声，道：“老方，总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实在不行让半山报社宣传一下吧，偷铁轨坐牢。” 方正一摇头。火车问世之前不能大张旗鼓的宣传，要百分百成功展示在世人面前他才放心，绝对不能出现任何波折。如果公开，百姓的舆论，朝堂的意见必然会在其中干涉进度，甚至直接将项目叫停。还有便是工程上验证或许成功了，可是落到实处，肯定还会有许多新问题出现。万一真车上路趴窝，出轨了呢？亦或是锅炉爆炸，这些都有可能。所以当下影响力能减小就减小。不过今天这事儿也算是个教训。或许是思维定式，他上辈子坐了无数次火车，从来没考虑到这些问题。铁轨这东西死沉的，又钉在地上，偷它难度太高，而且后续销赃也十分麻烦。还是财帛动人心，没想到有人敢冒风险也愿意干这一遭。 “殿下，铁轨不能做的长一点吗？比如两丈长，这样盗取的难度就大多了。”方正一问。李元照思索道：“不行，本宫倒是希望能将它做的长一些，但是反复试验过，半丈长是最适合运送，施工效率也最高，再长就要拖慢效率了，你不愿意登报就只能用笨办法找人看着。” 他话音刚落，离开没多久的锦衣卫已经快步返了回来。大声禀告道：“殿下，大人已经审出来了，这几个人乃是京中惯偷，天南海北的凑到一块。” “铁轨在暗处已经被不少贼人盯上了，他们是第一波行动的，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理？” 李元照惊奇道：“哦？锦衣卫审犯人怎么如此神速？” 锦衣卫挺起胸膛，大声道：“回殿下，我们大人今日给我们讲了新的办案方法，名为囚徒困境，用此法就能快速破案。” 李元照两眼放光：“给本宫讲讲什么叫囚徒困境？” “就是将这几个犯人单独关押，利用他们互不信任的心理，威逼利诱让他自主招供。” 锦衣卫言简意赅，方正一赞赏的点点头。还行，学习能力果然很快，不愧是我锦衣卫中精英。 “具体怎么做的？”李元照问。 “因为时间紧任务重，卑下对囚徒困境做了些调整。”那锦衣卫显得有些拘谨，“我们将那五人分开，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怕的，告诉他如果不招供关押十年，还会喂他吃其他招供人拉的屎。之后给他端了四坨屎，他一五一十当场就全招了！” 这是什么新式酷刑？李元照的脸上瞬间血色全无...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谁他妈让你们玩这么埋汰的！”方正一的老脸也黑成锅底。“本官教你囚徒困境，你自己乱改就是画蛇添足！” 老子带的锦衣卫，就用这种脏手段？传出去，脸还要不要了！ “老爷你听我解...” “公开场合要称职务！别以为你是桃源县来的就可以不守规矩！” 锦衣卫委屈的扁扁嘴：“大人，是您说的要柔性执法，小偷小摸不必体罚...而且就给半盏茶时间，卑职只能出此下策。” “行啊，出息了！锦衣卫的脸都让你丢尽了，现在还想把锅甩到我头上？”方正一怒道。 “行了行了老方。”李元照出来打圆场，冲锦衣卫挥了挥手“办法不错，不过你下次还是别出办法了，回去继续看犯人。” “等一下。”方正一叫住了他，安排道：“那些人不用关起来，既然都是惯偷，就放回京城找人陪着让他们混进贼群，以后谁要想打铁轨主意，第一时间抓起来。” “是！” 锦衣卫快速离去，李元照看向方正一玩味的笑了笑：“老方，你玩屎是有一手的。” 方正一清了清嗓子，岔开话题道：“殿下，说具体问题呢，别开玩笑。这铁轨修建，我后续会安排出一支巡逻队，另外找人在路上修建岗哨。对了，铁轨以后铸造的时候，记得印上编号，我们也好追查。” “前期倒是没问题，可后期铁路长了，你锦衣卫的人力能够么？如果找外人监守自盗怎么办，这一根铁轨可是价值不菲啊。”李元照担忧道。 “确实，铁路长了不好看管。”方正一陷入沉思，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我倒有个办法，桃源县里有许多产业，还有部分工厂，回去我做一些调整，沿铁路规划线建立新厂。将来新厂成立，也可以由这些厂房负责看管某一段铁路。” “事关他们自己的利益，办事绝对会尽心尽力。” 李元照一拍手，惊喜道：“你倒是提醒本宫了，将来若是铁路建成，这沿途的地岂不是要赚死？那咱们现在应该把铁路沿线的地都买走啊？走走走，老方，咱俩赶紧去牙行收地。” 李元照扯住方正一的胳膊，风风火火的就准备离开。不过一拉之下，方正一微丝未动。李元照抬首疑惑：“怎么不走啊，赚大钱的机会啊。” “殿下要哪块地，找我买就行了。”方正一淡然道。 “什，什么意思？” “哦，铁路沿线的土地能买的，臣早就买完了，都是我的，殿下要买多少我可以成本价卖给你。” “.......”李元照愣了一瞬，跳脚道：“你早想到了？怎么不带我一个，这就不够意思了啊。” “咱俩谁买不一样，别纠结殿下，找我买你还能省点事。” “嘿，那也行！”李元照嘿嘿一笑，旋即又道：“不过现在还有个重要的问题，咱们这铁路修铁轨需要的铁太多了，恐怕会造成不小影响。” “你既然想保密，那朝廷又反应准备怎么解释？” 方正一揉了揉眉心，叹道：“解释什么呀，尽快施工，朝廷里有压力咱先拖它个一年半载，争取早日完工。” ...... 第964章港口惊变！小船上，索尔杰神父翘首仰望。大量的海鸟盘旋在天上，熟悉的港口尽在眼前。这幅场景伴着海风，他心里竟然有种恍然隔世之感。走的时候好好地，回来就剩下他一个人。当初志得意满的要去大景传教，开拓新领域。结果窖堂确实修了，传教士散伙儿了，门口还有两个强力本土竞争对手.... 大景一行，见识太多了新风景，听到了太多新观念。他原本坚持的教义也逐渐撼动，港口在前，再回到教堂不知道是何等心情... 就在他思绪万千之际，身后一人走了上来，道：“神父，这次你直接去见皇帝跟主教，如果他们愿意和平谈判，你在明天中午到港口找我，我们再通知船队过来。” 听到卡乐咪的声音，索尔杰神父头也没回的道：“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想通，大景人既不怕教会，更不怕费卡，他们为什么不把船队直接开过来，反倒先派咱们俩过来？” 卡乐咪笑笑：“狗哥说了，为了和平。以前大景的船队跟教会有过冲突，如果船队直接开过来，或许会有冲突，他不希望看到流血事件。” 索尔杰神父抬首望天，不禁感慨：“赖大人确实是个真真正正的绅士，他肯定是有高贵的血统。” 不得不说，这一路上，赖狗儿渊博的学问，丰富的见识确实让他大开眼界，获益颇深。而做事更是心细如发，待人亲切。他做出这样的决定倒也不意外。卡乐咪在他身后暗笑。什么为了和平，其实都是屁话，主要是小帅还在费卡，这条暗线赖狗儿希望能发挥作用，提前收到一些情报，有所准备。如果大张旗鼓入港，恐会被人监视，又生变故，这条暗线断掉。至于神父跟教会国王谈判谈的怎么样根本无所谓，他跟小帅搭上线，船队立刻就会开过来。不服就先打一架，揍趴下了慢慢谈，想怎么谈都可以。而他为了怕被人认出来，特意吃胖了二十来斤，还蓄了一把大胡子，形象早已大变。等小船靠岸，这两个本土人果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漫步在港口，卡乐咪嫌弃的掩住口鼻，踮着脚小心的走着，口中抱怨道：“该死！这个破地方，永远是这个德行！他们铺个地砖会死人吗？” 周围鱼贩众多，不少内脏骨头随意丢在地上，空气中充满了浓重的腥臭味。索尔杰神父也异常不适，皱着眉左右观察不说话。突然他停住脚步，凝重道：“你没发现这里有些不对劲吗？” 卡乐咪叫道：“不对劲？当然不对劲了！这么脏乱差简直没有一处是对劲的！” “不是，你看那里。”索尔杰神父伸手指向鱼摊。卡乐咪定睛一看，顿时大为好奇：“哎？这摊子的鱼怎么都没鱼头啊。” “不只这一摊，是所有的摊子都没有鱼头。”索尔杰神父陷入迷惑。他记得原来卖鱼都是整条卖的，现在怎么把鱼头给砍了？而且鱼摊附近也看不见丢掉的鱼头。 “管他呢，说不定是竞争激烈，大家都喜欢直接买鱼身呢？”卡乐咪两手一端，“神父，到这里我们就分开吧，我想回趟家就不跟你一道同去了。” 闻言，索尔杰神父也不多做纠结，颔首道：“好，那我们明日中午在这里见面。” ..... 辞别了神父，卡乐咪沿着记忆中的位置寻到了贫民聚集的巴林街。老约翰饺子馆就在这条街道深处。顺着街道他边走边看，心中逐渐安稳。跟他上次来基本没有任何变化，自己没来错地方。正这样想着，卡乐咪忽然站定脚步，抬头有些焦急的四处张望。到了...可老约翰饺子馆呢？他记得这里应该就是老约翰饺子馆的位置，现在左右的店铺都对上了，可原本是饺子馆的地方变成了一家面包店。记错了？卡乐咪眉头皱起继续向前走，走了十几步感觉不对，继续折返回来，目光不停的左右观察。最终再次停在了面包店门口。却在这时，一道身影在他身后缓缓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人穿着黑披风，包裹的严严实实。冷不丁将卡乐咪下一跳：“你干嘛？” 黑披风阴森一笑：“朋友，你在找东西吗？” 卡乐咪迷惑不解：“呃...对，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你知道我在找什么？” “桀桀桀，别装了，你找什么我还能不知道？”说着，黑披风拉着卡乐咪走到角落，猛然拉开披风一侧！沉声道：“兄弟，买杯吗？” “？？？” “我这可都是上好的货色，有海鲈，黑鲷，六线、还有水蛇，八爪的！鱼杯八爪杯两枚银币，蛇杯四枚银币，价格够公道吧！”那人喋喋不休的开始介绍起来，“我这刚弄来的，都是幼鱼，尺寸刚好，绝对新鲜。” 看着披风下滴了当啷挂着的一个个木筒，卡乐咪逐渐石化。 “你有病吧！把鱼装筒子里就敢卖这么贵？” 黑披风脸一拉，合上披风不悦道：“朋友，你这样就没意思了。我这深海杯可都是精选的，鱼牙怎么去？尺寸挑不挑？怎么让鱼保鲜？这样样都是成本。” “还有，我这杯子也是与众不同，内部贴合鱼体设计，能稳稳卡住鱼鳃，保证它生命力旺盛还不乱动。” 卡乐咪上下打量了他一言，期期艾艾道：“你说他妈啥呢？说破大天它也是条鱼装筒子里，你跟我说这玩意用银币买？” “你还以为杯子还跟以前一样便宜？教皇禁令都一年了，能碰到我算你运气好。巴林街打听打听，谁有我的货良心？”黑披风傲然道。卡乐咪越听越迷惑，只感觉脑仁疼的不行。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句都听不懂！怎么去大景一趟，跟费卡脱节了？ “我不是来买你这个什么破杯的！我问你，你是这条街上的吗？” 听到他不是买杯的，黑披风明显没了兴致：“当然是，不过你想打听消息也收钱，五枚铜币。” “好！我问你，你知道老约翰饺子馆在哪吗？” 黑披风顿时全身僵住，脸色变换，缓缓抬起头：“再说一遍，你问的哪？” “老约翰饺子馆。” ...... 第965章风浪越大鱼越贵黑披风男人确认了一遍对方要找的地方，反复打量着卡乐咪，目光灼灼。老约翰饺子馆...多么熟悉，多么深入骨髓的名字！一直要找的人终于...来了？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看他不说话，卡乐咪不耐烦道，接着抬脚就准备要走。妈的神经病，把鱼装在筒子里卖，还卖的死贵。就不该跟这种人多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等一下，我知道你说的地方，那家饭馆换地方了，就在你身后走二百步左右就能看到。”黑披风赶忙指着卡乐咪身后道。卡乐咪狐疑的向后看了一眼，轻轻点了一下头。掏出几枚铜币拍到了黑披风的手心，然后转向向他所指的方向走去。甭管是不是神经病，区区二百步的距离，先去看看再说吧。就在他刚刚转身向里走去，黑披风猛然暴起。手插入怀，迅速掏了个杯子出来，向卡乐咪后脑勺砸去！ “咚，啪！” 一条黏糊糊的鱼从杯子里震的飞出半个身位绕过脖颈顺便给了他一耳光,卡乐咪两眼一黑，应声倒地... 不知过了多久。卡乐咪悠悠转醒，只感觉身下一片冰凉。强撑起身体，看着地面灯影闪动，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在一间阴暗的房间内。直到抬起头，又看到那个黑披风才忽然警醒。完了，这是碰上劫匪了！ “你...你想干什么？要钱我可以给你，放过我，有话好说！”卡乐咪战战兢兢。黑披风一动不动，声音显得十分冷漠：“说，你为什么要找老约翰饺子馆？” 不是抢钱，是因为饺子馆...难道是小帅那头出了什么意外？卡乐咪心中暗惊，又不敢说实话，只能低声道：“听...听说他家饭菜好吃，慕名而来。” 此话一出，周围一片骂声四起... “放你娘的屁！饺子馆做的菜比屎还难吃。” “你他妈的撒谎也不打草稿！这是个假货！” “说不定是教会派来的，绞死他，绞死他！” 卡乐咪大惊失色，连忙左右张望，这时才发现原来周围还有不少人都在墙边影之处，皆是穿着黑披风，还戴着兜帽。这帮人全是卖杯的？这是一群疯子啊，饺子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抬起头来。”一道声音从正前方的黑暗中响起，一道身影缓缓走出。左右两侧墙壁的烛光有柱子遮挡，那道身影就站在半明半暗只见伫立不动，给人感觉神秘而又邪恶。卡乐咪怕了，那上半身处在阴影之后的男人明显身份不同，虽然只能看到半身，但旁人穿的都是黑披风，而他穿的是深紫色披风，上面还绘着好似八爪鱼的繁复图案。就在他愣神之时，身后的黑披风一脚揣在了他背上。卡乐咪吃痛，本能的大吼一声：“我草！” “我草？”半明半暗的身影同样发出一声惊呼。听到熟悉的国粹，卡乐咪大脑一时宕机，可下一瞬那身影便从黑暗中疾步走出，蹲在他身旁。定定的看着他：“你..你是谁，怎么会说大景话？”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卡乐咪也震惊不已：“小帅？...我卡乐咪啊！你不认识我了？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怎么长了一脸胡子，还胖了这么多...大景的船队来接我了？”小帅心中狂喜，急忙问道。 “能不能先告诉我你这什么情况，我害怕....”卡乐咪眼眶中涌出泪水。安全了，现在他应该是安全了，还以为今日要命丧于此... 小帅一点头，大手一挥朝四周招呼道：“兄弟们，都是自己人，散了吧。” 令下，一群黑披风立即遁入阴影离去... 看着原本同是洋屌丝的小帅现在混的这么威风，卡乐咪不禁眼里闪过一丝羡慕。小帅一把搀起他，拉着他向里走，边走边兴奋的讲道：“接我了，可算来接我了，你知道我这两年怎么过的吗！” “怎么过的？”卡乐咪好奇道。小帅动作一滞，带着无尽的回忆道：“当初狗哥留我在这里打听消息，于是我就拿着本金做了点生意，一边留意费卡的情况，一边打听有没有其他东方人的消息。” “等等，你说的做生意，就是卖那个装鱼的筒子？那玩意到底是干嘛使的？” “是做....，这个主意还是狗哥帮我想的，我觉得可行就去做了，他没跟你说过么？”小帅讲述着，全然没有注意到身旁的卡乐咪已经陷入凌乱。他还以为外面那个木筒子是方便炖鱼的容器，狗哥竟然这么变态，平时人五人六的，藏的这么深？ “起初卖杯子，因为这东西新鲜大家都想试试，确实赚了点小钱，后来有人发现了就开始模仿我，那时候费卡港口到处都是卖杯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