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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已经配合锦衣卫全部拉入了宫中，现在应该都在殿外。”郑汇补充道。景帝回过神，看着下面的反应，笑道：“真乃奇迹，诸位爱卿都随朕去看看我大景水师的收获吧？” 众人自然是无不答应。一千六百万两就摆在外面，赶紧去瞅瞅！等众人到了殿外，又是感觉一阵眼晕。此刻的奉天殿广场外，无数的木箱堆积。每个大箱子都是半开着，里面的金银砖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无比亮眼。还有为数不少的箱子内装的则是大景罕见的奇珍异宝。就连训练有素的宫卫都时不时会将目光飘向身侧。毕竟这么多闪闪发亮的金银财宝，实在让人不得不动心。景帝感叹道：“船队着实给了朕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日后光凭此一项我大景就可迎来一个大大的盛世。” “此番船队出航的将士，当居首功，劳苦功高，朕必厚赏！” 郑汇谦虚道：“陛下谬赞，这是臣的本分。” “不，有，此次出海的所有人员皆要重赏！不过，眼下还需要详细捋顺，你就先命手下水兵各安其家，之后旨意自会有人传达。” “臣，谢陛下隆恩！” ...... 御书房内，景帝美滋滋的看着手上呈来的细账。口中啧啧赞叹，似乎还沉浸在广场上满地金银的场景不能自拔。毕竟这里面肯定会有一部分划拨出来分给内帑。这天降巨富，任是皇帝也不能免俗。账目看罢，景帝道：“正一，此番回航的水师将士你以为该如何赏赐？” 方正一略微思索，沉吟道：“臣以为，既然有一千六百五十多万两，那就将零头去除赏赐给水兵。” “五十多万两...是不是多了一些？” “臣说的六百五十万两。” “......” 景帝沉默了，怎么也没想到方正一开口开的这么大。真是不花自己钱不心疼啊！ “你是怎么想的？” 方正一道：“陛下，第一批探索西方的水师可都是历史的开拓者。换句话说，这些壮士出发前已经接受了自己九死一生的命运。” “只凭此一项又加上今日的大功，朝廷就有责任让他们乃至他们全家人的后半生都衣食无忧，还有许多阵亡的将士，他们的家人也需要金钱来抚慰精神，所以这笔钱是绝对不能省的。” “另外，这也算千金市马骨给其他人打个样，鼓励其他人出海。跟西方贸易看来是大有赚头，不过朝廷不可能把所有利润都吃尽，这部分不如让利于民间，鼓励民间西去，朝廷则可以卖船获利。” 景帝微微颔首：“说的有理，不过朕还是觉得六百五十万两太多了，我大景立国至今也从未听说过有这样的赏赐啊？” 说什么立国至今，说到底就是抠呗，舍不得花钱。方正一在心里暗暗鄙视了一番老丈人抠门，口中道：“陛下，这是个开头，咱们后面还要赚大钱呢？这点小钱不必放在心上。” “大钱？”景帝想想乐了，“倒也是，确实是大钱。你说的也对，不过户部那边肯定是要闹意见的。” “臣认为陛下应该直接给户部下令，这笔钱不能省，否则寒了天下人心就不好了。” “嗯...”景帝思索着忽然道，“先不说这个，朕找你另有要事，之前郑汇说他们得罪了西方的太福教，你对这些事一向关心，这一点你怎么看？” 方正一思忖道：“陛下，这倒不是难事。太福教虽然势力具体有多大我们不清楚，但是其本质上，跟其他教派没有太大区别，下层的信徒纯洁又热烈，上层腐败又贪婪。” “就像以前作乱的和尚，一掐脖子就翻白眼，一松手就吹牛逼。” 景帝哑然失笑：“你未免太过轻视，朕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教派能操控数个国家，其中必然有过人之处。” 方正一嘿嘿一笑：“那是，臣只是在战略上藐视敌人，不过倒不是没有解决方法。” “郑汇回来时带了一批太福教的传教士，臣想通过他们许多事都可以继续运作，如果做的好了，说不定能把这些传教士转换成我们的人，最起码遇到事如果咱们占据公理，他们心里也是偏着咱们的。” 景帝眉毛一挑：“他们还带回一批传教士？也好，既然你有办法，那就由你全权处理。” “陛下，其实臣有一事相求。”方正一道。 “说吧。” “二十三国的使团现在都聚集在鸿胪寺下，这些人语言不通还需要专门的学习、招待，臣想旧方法还有朝贡体系已经不大适用于这些人，不如把他们交给臣来处理？” “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呢？”景帝好奇道。方正一道：“臣只是带他们见识见识我大景的丰饶物产，在各处走走，最好能吸引他们主动来大景通商。毕竟让他们主动来，我们能省出更多银子，何必大包大揽什么都自己办呢？另外臣也是想准备为东郊大学将来招揽人才做点准备。” “东郊大学，招那么多洋人，有这个必要么？”景帝眉头微蹙，“你应该知道东郊大学做了不少重要发明，如果被人偷学...” “这一点陛下放心，技术层面的东西我会严格保密。”方正一解释道，“臣之所以想这么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东大学的是科学，一个天才要超过一万个庸才，譬如青霉素一类的发明都是一两个人带头搞出来的。我大景因为底蕴深厚真正的聪明人很少愿意来东郊大学，但如果招收外国学生，那必定是在本国就经历过一轮筛选，优中选优最后才能到我大景，将来学有所成也可以吸纳为我大景所用，这是一举两得。” 方正一说的有道理，但是毕竟是异族人。景帝有些犹豫不决，不知是好是坏。方正一开口道：“陛下，这些事咱们说的都太早，不如让臣试一试，如果将来真的有外国学生入了东郊大学，但主动权依然在我们，一来可是控制数量，二来也可以随意调走，这算不得什么大事。” 景帝长舒一口气,下定决心道：“也罢，朝中对于西方事务没人比你更了解，此事你自行斟酌吧。” ...... 第921章咖啡！是夜。方正一趁着月色回到公主府。对于那些奇装异服的洋人来说，太子是极为感兴趣的，硬是扯着他聊了好几个时辰。总算是熬完了这一天，天色已经彻底陷入漆黑。当方正一回到公主府内，赖狗儿还在公主府内等他。见到方正一回家，赖狗儿立即应了上去：“大哥，你怎么才回来？” “宫里事有些多，你最近就留在这里住吧，明日抽时间带你出去买套宅子置办点家业。” 方正一说着坐在了饭桌上，桌上留了饭菜还冒着热气，看来已经热了几回。公主府内没有那么多旧规，他若是晚回家其余人先吃后就各忙各的，更何况还有李妙菡主持家中。不过每次都会给他留一份饭菜。方正一拿起碗筷，见还有另一副碗筷便问道：“吃了吗？没吃一块吃点。” 赖狗儿腼腆一笑：“见到公主没敢吃...确实有些饿了。” 方正一笑笑：“客气什么，坐吧。” 赖狗儿坐下，左右看了看，悄声道：“大哥，我晚上还见到楚家大小姐跟二小姐跟公主一起吃饭....你这现在是什么情况？” 方正一得意一笑：“当然都是一家人。” 赖狗儿瞪着眼，不可思议的道：“你怎么娶的？” “还没娶，不过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提起这茬方正一忽然感觉没胃口了。原本说好了女校开起来，二女都答应嫁给他。谁知道楚幼仪看到当初她送给自己的簪子在别的女人头上，哭着喊着不嫁了，非要回家。（546章）安抚了一阵才安抚下来，不过整天板着个小脸。楚清寒那边的也就跟着一起耽搁了下来。他蒂法跟神里绫华的制服都定制好了！良心插图1 良心插图2 现在肉到嘴边吃不着，得想个办法哄一哄.... “不说我的事，你现在回京准备做点什么，找个女人就在京城落下吧。” 赖狗儿问：“难道我大景的船队不再出海了吗？” 方正一眉头一皱：“什么意思，你还想出去？” “当然了，好男儿志在四方。大哥，我觉得在外面比大景有成就感多了，能见识许多没见识过的东西，能开拓视野，更何况还没深入西方，总有些不甘心啊。”赖狗儿遗憾道。没想到咱这小兄弟还有这雄心壮志，真是潜力爆发，越来越强了。方正一放下碗筷，叹道：“行，比我有出息。不过二次出海最少也在半年之后才行，那些老船员走了这么久，心里多少会有一些问题，需要时间修养，另外招募筛选训练新人也需要时间，这些你先不急。” “你当下不如就在京城里好好玩一玩，走一走，这些年京城的变化还是很大的。” 赖狗儿思忖道：“大哥，我现在说实话有些闲不住，不如你给我找个事做？” 找个事做... 方正一灵机一动道：“我这里还真有件事适合你去办？” “什么事？”赖狗儿兴冲冲道。 “二十三国的使团跟我大景从未有过接触，未来将来的合作，你去鸿胪寺去专门教习他们语言。一来你精通西语，二来你跟他们也算熟识，没人比你更适合这个，三个月时间你能教会他们在生活上基本的交流么？” 赖狗儿略一思索：“我是精通西语，但都是小帅他们教的，二十三国的人各国语言不尽相同啊。” “不过，他们派来的都是聪明人，我可以试一试，但不敢打包票。” 方正一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关系，这里有语言环境，鸿胪寺那边我会打好招呼，人手我已可以帮你找，大哥相信你的能力。另外，费卡的传教士你也负责帮我看好，他们跟使团不同，对我们多少有些敌意，看好他们不要让他们离开住处，我后面亲自调教。” “也好，大哥让我做什么我就去做。” “大胆做，出了事我帮你担着。对了，这次出海还带回什么好玩意了？”方正一问。赖狗儿脱口而出道：“有一样在西方颇为流行，一种很苦的饮品，费卡人常喝，叫什么来着....” “咖啡？” “大哥，这你也知道？”赖狗儿惊了。大哥远在大景就知道巧克力，没想到咖啡也知道？ “这东西其实咱们大景也有，我爹年轻的时候就种咖啡，咖农！只不过没市场我家咖啡地就没落了，后来就在大景失传了。”方正一行云流水的编道。赖狗儿佩服道：“我大景还是地大物博！大哥，船队里的人有人愿意喝它提神，种子我们也带回来了，你要是想喝的话，我去找人拿一些过来。” 方正一摆摆手：“不用了，那玩意比尿都难喝，咱这大景胃，喝不了洋饮料。不过西方人爱喝说明这东西有市场，这东西跟茶一样有成瘾性会是一种暴利商品，将来我大景可以自己种植，再打造好品牌卖给洋人。” “嘶...那是洋玩意，咱们能卖好么？而且本土现在没有种植，人家比咱们专业啊。” 方正一不屑道：“只要包装好咖啡带着屎都能卖出去，口味根本不重要，蒙上眼睛他们能喝出个屁来？洋人懂什么叫品牌么？” 前世有猫屎咖啡这么恶心的玩意都能火，大景有独特的熊猫，完全可以弄个熊猫屎咖啡，还自带竹香的，至于熊猫吃不吃咖啡豆，那不重要，只要他愿意熊猫让吃石头都行。方正一想着，拿着筷子沾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个圆形里面还有一条粗糙的美人鱼。 “像这样，先给它打上商标，然后努力宣传一番，就说大景贵族都在喝。再到当地开始几家店铺，装修要精英要奢华，打造高端形象，没事在邀请一些当地贵族品尝，或是富商，总之穿着气质方面一定要好，这叫氛围组。弄个玻璃橱窗让他们一边办公一边喝，街边的洋土狗看了还不馋死？” “当然也不能总馋着他们，偶尔也搞些活动，让普通人有机会品尝一番，让他们买咖啡时在大街上喊个宣传口号就可以打折购买，譬如异国相遇，尽享美味之类的话，另外还能增加品牌传唱度。” “时不时再贿赂一下教廷，联名搞一个圣水咖啡，邀请个圣子圣女之类的人物，表演个咖啡配蒜可以驱魔之类的活动，还可以跟教廷一起敛财....比如赎罪券什么的，买咖啡送赎罪券，总之方法多的是。”方正一侃侃而谈。赖狗儿仔细听着，心中已经开始不断惊叹，同时默默牢记。 ...... 第922章暴走的神父！方正一继续讲述：“只要加大宣传攻势要不了多久就能爆火！另外还要跟本地的贵族，流氓团伙、律师合作，有人仿冒品牌咱们进去就开始打砸，最后告的他倾家荡产，让丫做不成生意！” “品牌名儿么得起个东西结合，让人一听就印象深刻底蕴深厚的..就叫景巴克老京城咖啡馆，档次der一下就上来了。” 赖狗儿听的两眼放光，有些兴奋道：“大哥你这一套行啊！有搞头，等我再出海我高低把咱们老京城咖啡馆开出去，那我不发财了？只是可惜，咱们还没种咖啡。” 方正一大笑：“咖啡你在外国买就行了，谁知道你货源哪来的，敢有人多嘴就送去做肥料。这事你要是真能做成，大哥全力支持你，将来还要把我大景打造成咖啡之国！” “这不太现实吧哥？”赖狗儿瞪大了眼问道。本以为大哥随口一说，怎么野心竟然这样大？ “你还没看到它的潜力，咖啡有巨利，还有许多其他衍生的文化，我希望大景能引领潮流。当然了，洋人市场肯定会有许多强劲的竞争对手，但是你记住...”方正一笑吟吟道,“当我大景人在海外遇到困难，你背后还有一个强大的祖国！” 世界三大饮料，茶，咖啡还有可可。茶叶本来就有本土优势，现在又有了咖啡，如果赖狗儿不做他也会找别人做。这东西要是垄断了，那利润比卖粉还爽！眼下凭借大景的国力以及诸多能迎合上层喜好的特产，最后再加上东方文化的神秘面纱，还真是很有搞头！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到时候需要我帮忙尽管开口。”方正一笑着嘬了一口酒。幸亏他是个有良知的人，换成一些无良的老东西说不定还得利用国家优势向全世界推广酒文化。 “多谢大哥！”赖狗儿激动的道。刚听完方正一天花乱坠的他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成为咖啡业大亨的美好前景。两人畅谈之际，公主府的厨子端着两盘冒着热气的菜走了过来。走到方正一近前道：“老爷，夫人知道您回来，让我给您加两个菜。” “恩恩，放下吧，辛苦了你回去休息吧。” 方正一点着头，目送厨子离开忽然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道：“等一下。”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转身回来的厨子：“这吃食叫巧克力，你在后厨加工一下，把它放锅里隔水融了，再加些蜂蜜牛奶奶油之类的东西，放凉凝固之后给我修个形，再送回来。” 方正一口里交代着，手上沾着酒水在桌上画了个心形。 “就这个形状，修的周正一点，左右要完美对齐。” 方正一看着画的心形，美滋滋的笑了。有了心形浪漫巧克力摆平小姑娘还不是手拿把掐？！赶明儿找人定做一个漂亮盒子，两天把楚幼仪拿下！厨子看着桌上的心形错愕道：“老爷，修成屁股形会更好吃吗？” 这他妈哪像屁股了？方正一呼吸一窒，恼羞成怒：“让你做你就去做，哪来那么多话？” 这土狗，真是一点浪漫基因没有！ “大哥，这确实是个屁股啊。” “你也闭嘴！” ....... 两个月的时间，索尔杰神父过得很郁闷。海外二十三国使团被安置在鸿胪客馆内，起初费卡的人也跟其他使团一样被安置在其中，不过情况很快就发生了变化。住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拎着行李被赶到了另一处居所。费卡所有人被鸿胪寺的人赶到了没有窗口的马车上，不知坐了多久的车，拉到了一处荒凉之所。只有一处破宅子，简单收拾收拾就给他们安置进去了。而宅子的周围大多是些野地，除了森严的守卫几乎没有人烟。每日都有人来送饭，都是些清汤寡水加了点盐的熬菜，大景的食物着实让他恶心到家了。好在偶尔会有官员来访。索尔杰神父只能趁着这个空挡，向官员发起申请，企图见到方正一。噩梦也由此开始... 一开始大景官员态度尚称得上和善，就连他不标准的口语也十分能容忍。可是沟通来沟通去，似乎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信息。反而对方一直在打听自己，先是问家住何处，家里几口人，在费卡什么身份。最后还要自己出示证明。索尔杰神父这辈子没碰到过这么荒谬的事，我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大景。你竟然让我出示证明？我怎么出示，我拿什么出示！？经过不断申诉，大景的官员似乎听懂了情况，也不再刁难，转而拿出一张纸让他填写之前口述的各种资料。第二个问题又来了。他会说但是不会写！整个费卡的传教团就他一个人能跟大景人沟通，会写字的人就更没有一个了！于是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索尔杰神父开始到处拿着张破纸出去求爷爷告奶奶填写资料。大景的官员是不会帮着写的，不过问一问到是没问题。可是这官员一个月来了也不到几次，每次学不了几个字，只能想办法求着看守他们的侍卫。可第三个问题又来了，侍卫也不识字！索尔杰神父彻底抓狂... 不过被侍卫教育了一顿后，及时的恢复了冷静，向神祈祷过后开始对视察官员进行死缠烂打。终于，在耗费了一个半月的时间，填好了两份资料并递交了上去... 于是乎，又过了十五天后，苍老了五岁的索尔杰神父再次等来了巡视的官员。此刻他也顾不得仪态了，见来人亮眼精光暴闪，一个恶狗扑食扑了上去：“大人！有回信了吗？” 刚来的官员吓了一跳，听到索尔杰神父说话，才笑吟吟回道：“哦，神父，我的朋友，请你冷静。” 闻言，索尔杰神父额头青筋半露。这个狗日的传令官不知道为什么总这么说话！听得他火大，每一句都好像在调侃自己。而且他总是是笑眯眯，就是屁事都不给办。 “大人，您正常说话就行！” “瞧瞧您这态度，本官如此说话，这不是怕你听不懂么？”官员白了他一眼。索尔杰神父压抑着怒火，略过这个话题：“方大人可愿意见我了？” “嗯...”官员的态度琢磨不定，顿了一下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到了神父面前。 “上次递交的资料格式不对，重新填一份吧。” 重新...填!!!？索尔杰神父怔住了，一抹血色肉眼可见的从脖颈之间朝着面部窜升。下一刻，暴走的神父朝着官员龇牙咧嘴的扑了上去，狂吼道：“我草你娘@%*&！@%#！！” ...... 第923章热情的大景神父暴起，但是官员显然已经有了防备，后脚轻飘飘一撤躲开了神父的攻击。然后扯着脖子开始大喊：“护卫！护卫在哪里！” 话音刚落，两排士兵从宅院门口快速跑进，一把将神父架了起来。纵然有护卫武力胁迫着，索尔杰神父已然陷入癫狂，自顾自大叫着：“你们这群野蛮人！这是在耍我，我要抗议，我要见皇帝！！” 看来是到极限了。官员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轻抬了下手：“神父，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谈嘛，何必动粗呢？我大景乃礼仪之邦，你要是冷静一下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商量着解决，冷静一下，我就放开你。” 索尔杰神父双目怒睁，不过挣扎的动作却是停下了。官员微笑：“这就对了，放开他。” 见神父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官员继续道：“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谈，我这不是来帮你了么？” “你帮我什么了！我看出来了，你这就是在刁难我，该写的我也写了，为什么不让我见方大人！”索尔杰神父怒道，“半个月前你承诺过我，这个月会见到他！” “哎，凡事都要走流程，你知道方大人在我大景是何等地位，如果人人都那么轻易的就能见到他，那他不得忙死？”官员悠哉悠哉的道，“所以我们还是得按规章制度办事，在合适的时间你会见到他。” “什么是合适的时间，你们要是觉得等上一两年合适我们在这要等一两年？” “合适的时间会见你的，我们在考虑。啊，你不要急，本官先帮你填写一些必要的信息，然后再呈报上去...” “你....”听着官员还是老一套话术碎碎念，索尔杰神父不禁攥了攥拳头。 ..... 院门外，方正一正靠在墙边看着手中的文件，同时笑吟吟的听着里面传来争吵声。这两个月他没闲着，家里的事摆平了。巧克力一送出去，小情话一说小姑娘束手就擒，连带着姐姐一并拿下。那几天过得真是....不胜腰力！之后便是安排报社准备向外地开始扩张。眼下已经开始跟国际接洽，信息的流动需要依靠报社推进。为此又撒下了大笔的金银，还提高了记者的待遇，直接升级到了平万县木工规格，月薪高达五两银子！记者们感动的落泪，大呼方大资本家仁慈，之前几个月才涨过，哪有工资涨的这么快的，涨的大家都不好意思了！再有便是东郊大学女校的情况。对于不少女性来说，这是十分难得的改变生活，提升自己的机会，所以大家学习刻苦程度要远超男人。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学习，学校第一批女大专生已经诞生，他刚从东郊大学回来还取了女大专生的名单，研究好每人特长后，准备日后给她们一一重点照顾，安排工作，争取让他们在大景早日发光发热，提升女性地位，改善女性生存环境。方正一乐不可支的看着手中名单资料。呦，还有个本家，看名字感觉就都像是混社会的好苗子！全部看完后，他探头向院子里看了一眼，里面还在争吵着。 “神父，请你配合我一下。” “我已经很配合了！” 下一瞬，只见神父夺过官员递来的纸，三下五除二撕成碎片狠狠地掼在地上。 “我不填！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呵，你学的还真快呢！”官员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笑意。看样子已经再熬着他们怕是要造反，方正一转身从走进院门内，高声道：“里面吵什么呢？” 索尔杰神父侧目，见是方正一顿时大喜过望，欢叫了一声：“方大人！？” 这正主可算是来了..神父泪目。方正一脸上带着和煦的微笑，岔开双臂，边走边道：“乃司徒米特有，神父，咱们又见面了。” 走至近前，索尔杰神父指着官员悲愤道：“方大人，我早就想见你了，我给你写了资料你看到了吗？” 方正一眨眨眼，疑惑道：“什么资料？本官没见过啊。” “你敢糊弄我？”索尔杰神父再次怒视官员。方正一道：“神父，消消气，本官刚忙完事务正好有时间来见你，没想到发生这种事，你作为客人，有冤屈我一定帮你解决。” “你说，他写的资料你为何没给本官递上来？”方正一目视官员。官员低眉顺眼道：“方大人，下官将条子递上去了，镇抚司说不符合规定又打了回来。我想找您，可是您日理万机实在是没找到啊...” 方正一板起脸：“放肆！这就是你懒政的原因？为国际友人办事还敢不尽心尽力，去北镇抚司自己领罚！” “呃是...下官知罪。”官员低声应了一声，美滋滋的跑了。不知道这次方大人又要给多少奖金。官员走后，方正一看向神父安慰道：“神父，这是本官的疏失，我向你道歉，不过也请你理解...朝廷那么大，做事不可能面面俱到。” 经过俩人一唱一和，方正一还主动道歉，此刻索尔杰神父的表情倒是好了不少。看样子还真是误会方大人了。 “神父，虽然你没见到我，但是第一次来我大景应该见识了许多没见过的风景，品尝过许多没吃过的美食吧？怎么样，我大景的风土人情有没有让你耳目一新？”方正一眉飞色舞，“有没有感受到我大景香甜的空气，腐瑞史~埃尔~！” “腐瑞史埃尔是什么？我哪见识过了？他们根本就不让我们出门啊！吃的饭菜也不好吃，三十个人挤一间屋子住，这简直就是虐待！”神父悲愤道。 “竟有此事？”方正一表情凝重，明知故问。 “我从来不撒谎！” 方正一点点头，遗憾道：“哎...没想到，我早点来就好了。不过个中应该有缘由，想来是因为你们人数太多，鸿胪客馆装不下这么多人，所以才给你们安排在了这里...不让你们出去，应该也是怕你们安全上出现问题。”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来了，自然要为你解决问题。从明日开始给你们安排更好的住处。我大景作为礼仪之邦，对待外宾从来都是让人感觉到宾至如归。” “本官向你保证，只要我大景有一口饭吃，就有你们一口饭吃！” 闻言，索尔杰神父忽然面露腼腆，大感不好意思，就连方正一的形象都猛然刷新一番。自己不吃饭都得给我们饭吃，这也太热情了？！ ...... 第924章把我说服才可以传教虽然只是空口白牙，但是索尔杰神父还是感谢道：“多谢方大人美意，只要给我们正常的生活就可以了。” “正好现在您来了，咱们能不能谈谈我们在大景传教的事宜，如果可以我希望大景能帮助我们在京城里修建教堂，方便我们传教。当然，不会让你们白出钱，等我们有了赚钱能力也会资助百姓，另外还会为大景百姓做祷告。” 啧啧啧，洋和尚到底还是和尚，套路大差不差...为了传教啥都想了，就是没想把盖房子的钱还上。方正一似笑非笑的道：“神父，这个问题颇有些复杂不如我们进去坐下谈吧，本官到这里也有些累了，咱们边喝茶边聊如何？” 索尔杰神父忙不迭的道：“您稍等，我去把其他人叫出来再跟方大人详谈。” 说罢，神父跑进屋内，轰出了了一大堆胡子拉碴精神恍惚的洋人，接着才带方正一进入屋内。这一幕看的方正一眼角直抽抽，看样子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宅子置办的有些小，这么多人住俩月里面都快成难民营了！不过，神父修养确实可以，换成他一个星期就该造反了！乍一进入厅堂，方正一立即脸色大变，赶忙退了回去。这屋里一大股馊味还有洋人的浓重的体味铺天盖地的就涌了过来，好悬没给他熏一跟头。特么没比旱厕强哪去啊！不过索尔杰神父仍未发觉异常，回头看了眼方正一，问道：“方大人请进吧？” 方正一停留在门口，隐约间好像看到屋子里好像有一股深绿色气体在不停往外涌.... 他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一咬牙，勇敢的踏了进去。饶是他适应力已经无比强大，还是经过了三分钟才缓过来。恰好神父倒了杯茶水放到了他眼前，眼里带着希冀问道：“现在方大人能讲了吗？我们要传教的事敢问贵国皇帝可知晓？” 方正一嫌弃的看了眼茶杯。这玩意不知道被多少洋人用过了，心里膈应，于是也没有去接。口中答道：“关于你们传教的事，我帮你们打听过，说实话实在有些不好办。” “之前说的好好地，怎么就不好办了？”索尔杰顿时急了。等了两个月，就等回来个这？ “之前说的是原则上能办，你要理解领会这个意思。”方正一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接着道：“你先听我讲，你们是费卡人，我们大景与费卡和教廷产生了一些矛盾，光凭这一点你们就难以传教。” “这绝对不是问题！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只要我们可以在大景传教，大景与费卡和教廷的所有矛盾，我们都可以去说和，请您务必放心。”索尔杰神父拍胸脯保证。方正一眉一挑：“如果你真能解决这个问题，那后续的事项倒是方便许多，毕竟我大景一直希望能跟外界友好交流。” 索尔杰神父笑着点头。 “不过....纵然这个问题可以解决，传教也不是那么简单的。神父，你要知道我大景有本土的教派，而朝廷的态度也是不支持不反对，敢问贵教有何优势能站得住脚呢？如果你能说服我，那就一定能说服朝廷，可你要是连我都说服不了，那我想你也没有必要在大景继续大费周章。”方正一话锋一转。说服你就行？那好办了。索尔杰神父不慌不忙：“那我来给方大人讲一讲，太福教的历史可谓源远流长，可上溯到神创世界，自....” “等一下。”方正一抬手，微笑道，“我想这部分你就没必要讲了，世界上各种文明都有自己的创世故事，实在不值一提。” “大景也有？”索尔杰神父愣了一下。 “当然有，就说盘古开天辟地....”方正一细细讲述起来。这些传说大景是没有，但是不妨碍他讲给洋人听，文化看起来都差不多，安上去一点违和感没有。不过索尔杰听完倒是不以为然，直言道：“这只是个编造的故事而已，作为创世之神，岂能身死？” 方正一冷笑道：“这就是我大景的文化，身虽死但精神长存，这叫舍身成道，后世子孙都是如此前赴后继，所以我们的头顶不需要有一个全知全能的神。” “另外，本官对于海外其他国家的创世神也颇有了解，想我父亲早年游历海外时曾到一地，名为天竺。天竺之神话可谓异彩纷呈，那里的神仙唱着歌跳着舞就将宇宙毁灭又重建，神仙早上起床晨*都恨不能给天捅个窟窿。所以说，你觉得你们的神话在本官面前还有吸引力么？” 概念爹时间线索尔杰咽了口唾沫，什么天竺神话，多少沾点变态。 “方大人我们那不是神话，而且恕我直言，你说的天竺故事也应该是杜撰的！” “怎么别人家的都是杜撰的，就你家的不是？” 索尔杰神父嚷道：“以我为始，以我为终，除我之外无神灵存在，这是圣言所传，另外我曾亲眼所见，在费卡大雾漫天，圣父的面孔从中显现，有几千人都见证了这一幕，你不信可以去问其他人。” 方正一撇撇嘴：“还有其他神迹么？” “当然有，譬如教堂大火所有物品尽皆焚毁，唯有圣父像丝毫未损。病入膏肓的人真诚祈祷过后一夜康复，还有希罗国曾有异端作乱，钟楼无故垮塌压死了异端，神迹太多太多了，您要是愿意听我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方正一不屑一笑：“你讲的这些故事，大多我都可以认为是造假或是自然现象，教会有意利用它欺骗民众，而且说实话本官见的东西比你这个精彩多了。” “教会是绝对不会撒谎的！”索尔杰满脸怒意的否认。 “我有个朋友叫路飞是个海员，他在海外找到了一种名为恶魔果实的水果，吃下之后身体能任意伸缩，海外还有一国家名叫马莱国，马莱国人生来有一种能力，受伤之后能变成数丈高的巨人，还有火影村...这些东西都是本官亲眼所见，哪一样不比你说的神奇？而且你信的神他们都不信。”方正一摊手道。索尔杰神父陷入震撼：“不可能...没听说过啊,还有这种异端？” 方正一悠悠道：“说个近的吧，我有一手下名叫张彪。他一顿饭能食一只羊，有一次他曾在极度愤怒的情况下拽着自己的头皮给自己拎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索尔杰神父脱口而出。 “呵呵，你这不是能分清真假么，怎么太福教编瞎话你就信了呢？” “.......” 索尔杰神父额头垂下无数道黑线。你特么在这玩我呢？还以为路飞什么的是真的！ ...... 第925章洗脑神父看着索尔杰神父陷入无语，方正一淡淡一笑：“神父，你知道我大景的船队为何会探索到费卡么？” “为什么？” “实不相瞒，当初就是有你们费卡人意外流落到了我大景。本官来之前向他们询问过关于太福教的一些信息。”方正一娓娓道来，“据我所知贵教影响力之大，教徒之众堪称世间罕有，但是另一方面贵教又在利用自身的优势在民间横征暴敛使得百姓苦不堪言。” “我听说你们有一种活动叫做圣年，每逢圣年无数教徒汇聚，为了洗清身上的罪恶奉上无数金银，还有遗产捐赠等等...敢问我说的有一样是假的么？” 索尔杰神父沉默了片刻，道：“你这是一个带着恶意的问题吧？” “恶意？不不不，咱们只是聊天，互相交流一下信息。” “教徒们都是自愿的，而且我从未听说过有人表示不满。方大人，我现在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带着偏见来看待教会，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的对吧？”索尔杰神父不悦道，“如何能让我们传教，你直接开个条件吧。” 方正一忽然一拍桌子：“痛快！我就喜欢你这脾气。” “那我就直说了，你们想要在这里传教，首先要自己赚钱买地建造教堂，第二要完成本官给定的指标之后才可以在我大景本土接收教徒，第三，本土教徒的名额和人选要由朝廷遴选过后才可以入教堂，这三个条件你能接受么？” 听罢，索尔杰神父脸色开始变换起来，随后愤慨道：“你这根本就是不想让我们传教！我们怎么赚钱？更何况语言不通，方大人你这是帮我们解决问题的态度么？我觉得你这已经不是偏见了，你在戏耍我们，这是仇视！” 看来跟想象中的反应差不多，话还要慢慢谈，脑子还要慢慢洗。面对索尔杰神父的无能狂怒，方正一淡淡道：“神父你知道么？我曾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徒，佛教常讲救世人苦难，超亡者升天，我年轻时受到过这些伟大宏愿的感召，也曾亲身付诸实践，比如扶老奶奶回家，捡到钱交给捕快，可是随我年龄越长，见识越多，我的心里逐渐开始埋下怀疑的种子。” “佛讲世人平等，可我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等级森严，一寺之中从沙弥到方丈待遇各不相同。而本该为苦修之所的寺庙也沦为了敛财之地，无数信徒纷纷奉上香火，耗尽无数民脂民膏为度世人脱离苦海的佛祖塑造金身。甚至于最后开始祸乱朝纲。” “据我所知贵教也是如此，你们的教皇带着黄金的冠冕，修建的教堂个个无比华丽，而你们教义也是类同拯救世人，我说的对么？” 索尔杰表情有些难堪，解释道：“神灵本无相，可世人愚昧看不透其中真意，所以只能用塑像和华丽的装饰来吸引教徒，传播教义，这是为了大局考量。而且我要提醒您一句，太福教与你说的佛教不是一回事！” “当然不是一回事，佛教没权利征税。”方正一轻飘飘的抛了一句，神父攥紧了拳头。 “如果说大加敛财是为了大局考量，本官可以理解，姑且算你说的合理。可是神爱世人众生平等，何以教皇独享特权又穿金戴银么？你当然可以说这也是为了吸引教徒，但本官可以告诉你，一个身居高位的清贫教皇的感召力会远胜过一奢靡之人，这一点你应该懂。” “再有，为何教皇可以身处豪华的行宫之中与贵族交流，而你这种底层却在脚踏实地过着贫苦的生活，甚至不远万里到大景以最接近神的方式在度化世人呢？这根本不公平，究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教会上层利欲熏心，只顾自己享乐，你们只是教会敛财的工具之一。” 索尔杰神父压抑着不快，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这是恶意揣测。” 方正一摇摇头，淡然道：“不，这并非简单的揣测，而是经验之谈。你的身份太低以至于看不到上层的龃龉，而本官身处的是权利的顶峰，站得高自然望的远。” “神父，我来问你个问题吧。你知道天堂在何处么？” “自然是在天上。”索尔杰神父道。 “那地狱又在何处呢？” “地狱在地下。” “不，不对，你说的只是一个世人皆知的情况，但是真相总是出人意料。”方正一竖起一根手指指向屋顶，“实际地狱在天堂之下，人间才是最下层。” “胡言乱语，你凭什么认为你说的是真的？”索尔杰神父冷笑。方正一淡定道：“信徒上天堂，异端下地狱，人间夹在中间照理说天地双方机会应该是均等，那为何下地狱的人总是多过上天堂的人呢？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们离地狱更近。” “教会许你们高尚的目标，纯洁的理想，还有一个遥不可及的终点，最后带着你们迎往天堂。可没有人知道人间与天堂之间有地狱相隔，最终登达彼岸却要历经刀山火海。” “这中间的过程是尸积成山，血流如海，骸骨成林，唯有少部分人踏着众人尸骨登顶了物质的天堂，最终这些人早已忘了当初的许诺，还高高在上挥舞着黄金权杖，指责身处血海地狱中的教徒，信仰不够纯洁，奉献不够卖力，爱神不够真诚，我说的对么神父？” 索尔杰神父腾的站了起来，满面通红的怒斥道：“你这根本就是在污蔑！方大人，你根本就没有信仰，什么都不懂！” 方正一缓缓摇头，眼神悲悯的盯着神父：“如果我说的是假的，你就不应该生气，可见你的信仰并不纯粹，内心开始怀疑，否则为什么会往不好的地方想呢？” “我是...你在污蔑我教，我当然要生气！既然你这个态度，那我们就别谈了，我要回家！回家！”索尔杰神父浑身颤抖。异端！这个东方人绝对是他见过最邪恶的异端！方正一差点笑出声。回家？真亏你说的出来。 “神父，我想你误解我的意思了，我是站在你这边的，坐下来慢慢谈不要动不动就生气。” ...... 第926章本官可是在为你们争取权益！ “如果你总是这么激动，那就数数质数吧，数学会帮你冷静。” 方正一起身拍了拍神父的肩膀，将他重新按回到了椅子上。而索尔杰神父依旧用仇视的眼神看着方正一。方正一笑笑，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刚才,我察觉到你的信仰动摇了。” “我没有！” “你有。” “没有！” “有。” 眼见着神父要再次发飙，方正一伸出手拍了拍神父的肩膀道：“其实，我对你的理想是完全尊重的。” “本官这一路历经风霜，见识了太多人心鬼蜮。我年轻时狂热的追捧过许多人，有坦荡无私者，道德高尚者还有为民请命者，这些人无一不在我心中闪闪发光，时刻照亮着我。” “但随着我年岁渐长，能看到的东西越来越多，理解的事物越来越复杂，那些我曾经视之为榜样的人无一不从神坛坠落，光彩不再。” “从那以后我明白了一个道理，那些完美无瑕的人，只是我在心中塑造的偶像，人无完人。但我并没有为此感到失望，甚至心中还有一丝喜悦。因为我坚信理想是真的，信仰是真的，那些破灭的偶像已经倒在追求理想的路上。而我，则跨过了他们的尸体继续向前。” “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本官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虽然我觉得太福教有些地方不行，但是你个人的信仰还是纯洁的，我对你没有偏见。” 索尔杰神父反驳：“教会不行都是你空口白牙说出来的吧？又不是真的！” 虽然他表情有些扭曲，但是语气却缓和了不少，不得不说这异端的有些话还是挺打动他的。索尔杰神父正欲继续反驳，方正一打断他道：“本官有一句名言。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句话被无数人奉为经典。” “由此可见我大景的读书人与你们有着同样的愿景，可谓殊途同归，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身处天堂之中，但是与你们不同的是我们并不相信神，我们相信可以用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努力创造出天堂，创造出一个天下大同，人人饱足的世界。” 索尔杰神父敏锐的捕捉到了方正一话中的漏洞，不屑道：“你们这是歧途，人生来有罪，只要洗清罪孽便可以上天堂，而创造一个人人饱足的世界是绝对不可能的，人心的贪欲无限。” “圣父如果是第一个生出来的，他的罪应该最大，毕竟现在所有烂事都是他搞出来的。”方正一不咸不淡来了一句。 “.....” 神父偏过头，怔怔的看着手边的茶壶。砸下去！砸下去这个异端就被彻底消灭了！就在他犹豫之际，方正一猛然起身，大手一挥：“你说的也不错！人心的贪欲无限，但是我们完全可以进步到用物质无限的增长去弥补人心的不足，本官坚信会有这一天，哪怕耗到十年百年千年，最终一定能做到！” 神父震撼了，望着方正一的背影陷入呆滞。这是一条从未设想过的道路，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东方人竟然有如此气魄！但说归说，他还是对方正一的话还是不以为然。索尔杰神父道：“方大人，你的白日梦很好，我也不想再听你无端攻击教会。既然你说我们殊途同归，我现在只想要到一个确切的答案，我们到底能不能传教，你之前提的三个条件实在苛刻，不能让我们满意。” 方正一笑笑：“当然能，本官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感受到东西观念上巨大的差异，本官所想就代表百姓所想。如果你们照搬在西方传教的老一套一定会在大景磕破头，乃至于于人发生冲突，所以我提了三个限制性条件，都是为了你们好。” “让你们自己打工赚钱、建教堂是为了让你们了解文化民情以便将来做一些本土化改造，能更好的传教。给你们设定目标也为了促进你们更快融入大景，至于第三点则是硬性要求，我大景的佛教曾经有许多罪犯剃发入寺，躲避惩处，为了防止太福教也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是必要的流程。” “你要知道，这不单单是针对太福教，我们这寺庙的和尚死了想转世都得拿到官府的批文，你能理解么？” 索尔杰神父痛苦的摇摇头：“我不能理解。” 大景朝廷不信神手还伸得这么长...死了都逃不开么？ “理不理解不要紧，你知道这一项改不了就行了。”方正一道。 “虽然我很讨厌你们太福教廷一些愚弄、欺诈弱者的做法，不过本官对你们这些虔诚的教徒是带着极大善意的，所以我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你们争取到了最大的福利。” “什么福利？”索尔杰神父眼里露出了希望，全然忽略了眼前这个异端又一次污蔑了教会。 “你们打工赚钱我来提供工作，而且还无息贷款提供住处，并且允许你们在拿到批文后在桃源县内建造教堂，当然了只允许在桃源县内，其他地方朝廷是不允许的。” “桃源县什么地方？我都没听过！”索尔杰神父不满道，“而且好像还是在搪塞我！我要在都城传教。” “哼！搪塞你？我不客气的说一句，桃源县是我大景天下第一县，论繁华还要超过京城，城内的百姓更是广受教育，民风淳朴，素质极高，让你在桃源县打工传教，你就偷着乐吧！”方正一说话掷地有声。 “这么好？”索尔杰神父眼里带着怀疑。 “因为那是本官的封地，所以才能绕过朝廷的法规让你们去，这可是我个人在出资帮你！你现在还认为我在针对你么？”方正一大声道。 “啊.嗯..谢谢啊”神父面色微红。这人，到底是好还是坏，他脑子有些乱，现在彻底吃不准了... “可是就算像你说的，桃源县很好，那我们打工什么时候才能攒够钱？那里的地价一定很贵吧。” 方正一道：“哎,非也！桃源县内相比外界简直物美价廉，外面千金难寻的茶叶，我们县里便宜的要死。不过地价确实贵了一些，但是生活上你们绝对不用担心。对了，你们费卡用铜币么？” “用，为什么问这个？”索尔杰神父疑惑道。 “那就妥了，我敢这么说，在桃源县一个月挣两千枚铜币要比你们在西方一个月挣三千枚银币幸福的多！这样，你说你们还能有困难么？” ..... 第927章说服成功&东服索尔杰神父脑中陷入天人交战。刚才从方正一的态度里可以看出来，整个大景对太福教并不欢迎。而他们这帮传教士也只在费卡周边诸国进行过传教。都是相同的文化圈，传教从来没这么麻烦过，就算有人表示不接受也不会有太大反对意见。如今不同，这是一个全新的文明，有自己的一套独特体系。在这里传教的难度不吝于太福教开拓之初，如果能成功那是前无古人的成就啊！在教中的地位必然大大提高.... 传教是必须要做的，苦就苦点，先去桃源县看看，不行回来接着磨。反正大景官员看起来还都礼貌的还是个讲法律的地方，不怕磨不下来。见他许久没有开口，方正一问道：“神父，你想的怎么样了？如果你接受我的条件那后天我有时间，可以亲自带你们去看一看，不过暂且就委屈你们在这多住一晚了。” “如果不接受，那就在这继续考虑。” 啥玩意？不接受继续在这考虑，合着住处也不给我换了？索尔杰神父心里一惊，沉声道：“我答应，不过如果桃源县跟你描述的不一样，只是一个没什么人烟的小地方，那我希望能见贵国皇帝亲自重新商谈。” “完全没问题，我这人绝对不打诳语，等后日到了桃源县，你们没有意见之后咱们就可以签订上工契约了。”方正一笑吟吟道。 “那既然已经没有其他问题本官就先回去了，哦，还有一事，这两天你们的人都在院里池塘洗洗澡，换身衣服吧，这屋里都什么味了！” 索尔杰神父面露尴尬：“我们没有多余的衣服，您看能不能送我们点？” 方正一刚要答应，但是听他说起衣服脑海中灵光一闪。伸出手指蘸着茶水在桌上开始画起了图，不消片刻，一套板板整整的衣服出现在桌面。方正一指着图案问道：“西方国家有这种服饰么？” 神父瞧了两眼，摇头：“没有。” “嗯，没事了，明日我命人给你们送新衣过来，然后等通知带你们去桃源县一游。” 方正一说罢，出了宅子直奔纺织厂而去。今天的事情算是暂且谈妥，以后这些洋人说不定还是大景去西方需要重点扶持的力量。他们是西方人，还有着教会的身份，无论是开拓市场还是外交都是很好的助力。也不指望一次就能给神父洗明白，毕竟从小受到的都是教会教育。可今天这一谈，能给他心里埋下一颗怀疑的种子就是好事。后面的步骤则方便许多....到桃源县让丫们知道知道什么叫他妈的人文关怀！如果真的有头铁又能挣钱的传教士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