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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正一入内，有人向他点头问好，接着就近低声与邻座密谈起来看人都到的差不多，方正一与伊什布又寒暄了几句，走到中央高举双臂道：“诸位，感谢诸位能应在下的邀请来将军府内一叙。” “在下在磐泰城已经半月有余，在座的诸位我应该都一一拜访过。在下的心意，大家应该都懂，我也就不再多说。” “今日召集大家，一是为了庆祝我老家的节日，这或许是我此生最后一次过此节。另外也是为了答谢诸位，将来对在下的提携。” “下面闲话少叙，我先来给大家介绍一番我家乡的风俗，希望诸位今日能杯酒尽欢！” ...... 第794章惊天一爆！方正一正欲讲下去，一员小兵行色匆匆的从屋外跑了进来，快走走到伊什布身边一阵耳语。伊什布目光微变，看向方正一道：“方大人我看你是忘了有人还未到吧。” 方正一左右扫了两圈，问道：“将军说的可是二王子？” “不错，邀请函不是你与二王子联名发出的么？现在二王子他人呢？”伊什布道。周遭众人都听出他的语气有些不善，目光纷纷集中到方正一身上。方正一不慌不忙：“这...罢了！本来在下还想卖个关子，不过既然将军问起，那索性我就直说了吧。” “二王子最近练兵颇有心得，所以知道了在下要庆贺这丰收节，便主动要求当众演兵，请将军以及诸位检验。今日带了几十名精选的兵卒正在将军府外等候呢，等一下他才会进来。” 伊什布微微颔首，微笑道：“原来如此，那请方大人开始吧。” 刚接到消息二王子带了几十名士兵驻在将军府外，还以为有什么事。不过现在方正一大大方方说出来，倒也没有什么疑虑了。毕竟几十号人还能闹出什么事？见众人已是心无疑虑，方正一走到桌前倒了杯酒，擎着酒杯道：“这丰收节乃是在下老家中最重要的节日，顾名思义就是为了庆贺粮食丰收而举行。这一日家族中的长辈会将之前存储的麦子磨成面粉，大量抛洒在屋内，以祈求来年又是一场新的丰收。” “一会儿这面粉撒起来，需关好门窗不可使粮食飞到屋外，否则就不吉利了。诸位短时间内可能有些不适，我提前命人准备了袍子跟手绢，开始的时候大家可以盖住外衣，掩住口鼻。待面粉撒完之后，还有个精彩戏法保证让诸位耳目一新。” “另外，这次也算是在下作为大景的臣子最后过这一次节日，从明日开始，我方正一就是大金的臣子。在座的都是我的前辈，希望将来能与各位前辈，携手共进，共图盛景！” 说罢，方正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在场的众人也都很给面子，拿起酒杯也纷纷干了一杯。等提前准备好的罩袍跟手绢一一发下，众人穿戴好。方正一跨到门口，朝等在门外拎着面粉口袋的几名侍卫使劲挥了挥手。侍卫拎着面粉走进屋内，打开了口袋。 “诸位掩好口鼻，这撒面粉的环节很快就会过去，稍安勿躁，现在开始！” 方正一令下，早已提前嘱托过无数次的侍卫立即双手插进了面粉口袋，猛地掏出一捧面粉，朝空中撒去。一捧捧面粉不断被挥洒到半空，很快空气中已经满是粉尘弥漫。不少人都蹙着眉，捂着口鼻。虽然这玩意挺新奇，但该说不说有点难受啊，到处都是面粉。方正一也捂着嘴仔细观察着。现在面粉四处飘飞已经快在屋中如同充塞了一团化不开的浓雾。差不多了，虽然是第一次玩粉尘爆炸，但是这浓度应该足够高了！一般车间也没这么大粉尘的。 “方大人，这面粉要撒到什么时候啊？什么时候表演戏法啊？” 终于有人忍不住问了一句。总这么捂着嘴，满屋子面粉乱飘雾雾昭昭的，已经逐渐开始不适了。 “马上！马上结束，我先去叫其他人来继续仪式下一步，我回来就结束了，大家稍待！” “你们继续撒，先不要停！” 方正一说罢推开门，跑出屋内。此刻外院还有几名侍卫正陪着张彪跟周铁，不过没想到阿里白也跟他们在一块。方正一快步走了上去，对几名侍卫道：“火把，火把点上！现在马上进屋，按之前我要求你们的，用火把在屋里画圈！” 侍卫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火把，拿出火折子点火。阿里白看着方正一笑道：“您这身上弄得都是什么啊？” 方正一没说话，紧盯着几名侍卫点燃了火把，向屋内走去。这是一步险棋，能不能成不太确定，可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相信科学！一只手搭到了阿里白肩膀上，接着他耳边就传来方正一的声音：“徒儿，好好看着那间屋子。看仔细了，这一幕我保证你终身难忘。”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磐泰城里的王！” 磐泰城里的王？老师这话什么意思？阿里白暗自咂舌，干笑两声：“老师，你说话我怎么听...” “轰！！！”一声猝不及防的巨响猛然响彻整个将军府的上空。阿里白双目瞬间变得呆滞，双股战战跌坐在地，三魂七魄仿若都被炸散了。头脑一片空白...耳边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刚才就见那几个拿着火把的侍卫刚一进入屋内，就发生了这样的惊天剧变。一声巨响，窗户，大门都被炸飞了出去，火舌从窗口喷出。无数碎片被抛飞到天上。里面甚至没有传出来一声惨叫，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全部魂归西天了。方正一也是惊叹无比。这东西只在网上见过，没想到小小的面粉竟然有这般威力。不过现在形势已经稳了，接下来就看阿里白该如何表现。张彪跟周铁虽然也被爆炸吓了一跳，但是下一秒便把手放在了腰后，准备随时控制阿里白。跌坐在地良久，阿里白张着嘴脸上还残留着震惊的表情：“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正一回过神，看向他道：“为师跟你说过，从今日开始你就是磐泰城里的王。以后再也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你，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带兵，将所有人控制在将军府内不得外出。” “方正一，你把他们都害死了？！”反应过来的阿里白已经是目眦欲裂，此刻方正一在他眼里忽然变得如此陌生。方正一淡淡道：“为师一直在努力帮你达成目标，至于用什么方法并不重要，只要能达到目的即可。” “现在城里能影响到你，有权有势的人都死了。趁着现在这个时间，你应当先控制住将军府，将这府内的金银财宝全部搜刮出来，立刻赶到军营，将所有士兵收拢在你帐下。” “邀请函是以你我的名义共同发出，你已经没有退路了，更不要多想，只要听为师的安...” “不要再说了，你不过是想利用我而已！”阿里白恨得咬牙切齿，接着绝望的嘶吼道：“你到底害死了多少人？” 方正一嗤笑一声，俯身到阿里白耳边。 “你会记得自己吃过多少片面包么？” ...... 第795章我推举你做金国话事人听到这话，阿里白面孔顿时一阵扭曲。方正一扶起他道：“徒儿，大爱无情。杀了多少人并不重要，自古成大事者总要抛弃一些无谓的感情才能成就大事，你若想成就伟业，必须要有这样的觉悟。这些人都是你成功路上的绊脚石，为师现在帮你把绊脚石一一搬走，你应该高兴才对。” “不...不,我死定了，我死定了！”阿里白说着说着，猛地一把抓起方正一的衣领：“父汗回来我就死定了！都是你害的！” 眼看着张彪周铁就上前，方正一伸手暗中拦了下来。接着拍开阿里白的手道：“我想你还没看清现在到底是什么形势，你就不好奇刚才那一幕是怎样发生的？来吧，咱们进屋看看。” 阿里白的眼神，木然中带着痛苦，就这样被方正一不由分说的扯到了屋内。此刻屋里已经是一片狼藉。几十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各处。看着这副惨状，方正一心中暗叹。我也不想的呀...奈何立场不同，对不住了。主位上的伊什布已经是七窍流血，双目圆睁着，死状格外惨烈。阿里白浑身发抖，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这是天罚？” 方正一平静道：“你之前不是好奇为何景金两国之战为师为何不慌么？今天为师就给你答案。” “平地惊雷，这不是什么戏法，更不是什么天罚。而是一种兵器造成的结果，像这样的天罚，大景随时随地可以制造出来。所以乌图主动进攻大景实在是愚蠢，他引以为傲的骑兵早已经不堪一击了，甚至在战场上还会成为累赘。” “他聚的兵越多、越密，败亡的机会就越大，你懂了么？” “不可能...这不可能..”阿里白犹自沉浸在之前的震撼中不能自拔。 “为师说的都是真的，你那位父汗能不能回来现在都是两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们是不可能赢的，而且你也没有任何退路可言，你与为师现在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将来仗打完了，金国需要一位新的皇帝。为师欣赏你，就决定代表朝廷选你当金国下一届的话事人，你就是未来的皇帝！”方正一微笑着道。他说完，阿里白竟哭了，流着泪咬牙道：“你竟然还在骗我...若是我大金输了，将来怎会有金国，方正一，你把我当成傻子？” “错，大错特错！金国是不可能灭亡的，我大景也没有能力去占据管理金国这么大一片土地。” “把你们纳入大景的版图除了看起来漂亮没有任何好处，国库的开支也未必负担的起来。就算大景有心抢占金国土地，又能维持几年呢？” “这笔买卖有多不划算是摆在明面上的。所以为师敢肯定，我大景的朝廷只需要一个听话的附属国，而不是占领金国。” 这件事方正一还是十分有把握的。这个时代不同于后世交流通讯异常便利，管理一个大国已经是一项困难十足的任务。这还得是在建立统一文化的前提下。金国土地辽阔，又是异族人跟异族文明，强行管理维持统一就要投入天量的资金。如果放任不管或是管理力度不够，本土势力必然快速崛起，最多几十年便会重回分裂状态。这笔账朝廷算得比谁都清楚。阿里白不说话，只是默默流泪。方正一见状安慰道：“徒儿，人的一生波涛起伏。想要向上攀爬，绝非是一条直线。可能是一步登天，或是坠入地狱。现在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就摆在你眼前！” “当下你的所有障碍都已经扫除，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彻底把磐泰城掌控在手中，等王师入城，为师再亲手将你送上皇位，你必将青史留名！” 阿里白缓缓摇头，木然道：“骗子...方正一，你一直都在骗我对吧，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方正一微笑着摊开手。 “就算我欺骗了你，你又损失了什么呢？” “睁开眼看看吧，就算你认为我说的是假的，可是眼前这一幕乃是你亲眼所见，这总归做不得假，难道你认为在这样的神威之下，金国还有一分胜算吗？” 方正一继续循循善诱：“你此前的人生可以说就是一坨狗屎。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可以开始新的生活。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是十年前,其次是现在。你是个有潜力、有志气、有能力的人，为师绝对是打心眼里这么认为。” “旁人都说你不如你大哥，不如你三弟，就连你父汗都瞧不上你。可现在又不一样了！你可以向所有人证明，你才是天选之人，等你当了皇帝所有人都会仰望你，崇拜你....” 阿里白一步一顿的原地转着圈，入眼各种死状奇惨的尸体，支离破碎的桌椅不断冲击着他的心。耳边还有方正一恶魔一般满是诱惑的低语。他的精神逐渐陷入恍惚...脑中各种想法反复翻腾... 这是何等神奇的兵器，才能造成这样的破坏？有这样的兵器大金的骑兵真的是不堪一击了。我真的能当皇帝,一步登天？还是他又在骗我？可是我现在好像真的没有任何退路了... “...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现在咱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如果我不是认为大景必胜，安排这一场大戏那就是自寻死路，为师言尽于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方正一说罢，抱着膀子便不再多言。这么长时间相处，他对阿里白太了解了，软弱又没有主见。这种性格不是几个月就能扭转过来的，他现在有八成的把握，就等他开口回应！屋内陷入沉寂，只有阿里白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一条绳上的蚂蚱，我现在与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错，如果他不是有对大景必胜的把握，断然不会将所有人害死，否则这就是自绝生路的行为啊？！良久，阿里白艰难开口：“方正一...” “你叫我什么？再说一遍。”方正一眯着眼，语气不善。 “老..老师...” ...... 第796章掌控全城大计！阿里白说完两个字，浑身骨头如同被抽走一般，唯唯诺诺的站在原地。旁的都不用说了，身边还有张彪周铁两人虎视眈眈，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方正一满意的点点头，表情重新变得温暖如春。阿里白还是识抬举的，他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如果万一被刺激大了，抽风跟自己对着干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这就对了，徒儿。你不用怕，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命中靶心。” “有为师帮你，这等小事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你先跟张彪周铁出去，马上命令你的那些兵牢牢地守住将军府，任何人不可擅自进出，违者立斩！办完之后立刻回来见我，为师就在这里等你。” 阿里白还未答应，张彪周铁上前，不由分说的将他胁迫了出去。等他再次返回，额头已经微微见汗，嗫嚅道：“老师，已经安排好了，那我接下来该如何做？” 方正一上前，亲切搂住他的肩膀道：“好，问得好。在经历此等大事之后，第一时间就能反应过来并且想着如何行动，足可见你心智之坚定。徒儿，别的先不提，就你这份心智许多皇帝就难以企及了，为师相信日后你一定会成为一名好皇帝。” “金国在你的带领下，也定能与我大景一同蒸蒸日上！” 这熟悉的风格，让阿里白心中莫名升起一丝舒爽，随后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老师，还请说正事吧，我现在感觉很不好，再拖下去万一有人来这怕是要出意外啊。” 方正一微微一笑：“如果你总是想着出意外，那么不出意外就该出意外了，如果你不这么想那就不会出意外。” “......” “这不是玄学，这是老师十八岁那年总结出来的，你可以叫他方正一定律。”方正一侃侃而谈道：“你越是着急出去办事就越容易手忙脚乱，事情就会朝着你心中所想发展，所以你现在要打破你的节奏跟着为师走，老老实实的听我把话讲完，你就知道该如何按照章法去一一办事。否则就会自乱阵脚，懂了吗？” 方正一定律，西方伪史创造过程中，再一次窃取了东方文明。 “懂..懂了吧..”阿里白一脸懵逼道，“老师请讲。” 方正一也不在乎他的表现，自顾自的说道：“当务之急是掌控将军府，将军府虽然没有什么兵马。但是还有许多家奴仆从，这些人固然没什么作为，但是总是一桩隐患，晚些你再调些兵来，将这些人暂时押入大牢，之后再带着你的人来此抄家” “伊什布也算是跟着乌图戎马一生，想来一定是积蓄丰厚，等你拿到了这笔银子去掌控磐泰城的所有军队，那时就能彻底放开手脚，再也不受拘束。” 抄将军府，掌控磐泰城所有军队？这一句句话从方正一口中轻描淡写的说出来，但是进到了阿里白耳中无异于一颗颗重磅炸弹。打死他也不敢想自己敢干这么大的事啊！他原本只是想作出一些成就让人看看的....欲哭无泪。 “我...我能做到吗？” 方正一微笑道：“这再简单不过了。你此前一段时间的训练已经在军中树立起了良好的名声。周铁也向我汇过，不止你手下的兵，甚至其他军营中的兵对你的人也是万分羡慕。基础，为师早已经帮你打好！” “剩下的咱们就是要求个名正言顺！伊什布已死，他的印绶兵符一定在将军府内，将印绶搜出来再伪造军令接管全军。不过，事情到此还没那么简单，他在军中定有心腹，不会轻信于你，你要带着伊什布的尸体去军营。” “当着全军的面声称他遭了意外，暴毙而亡，临终前将军队托付于你，倒时你还要表演一番哭戏，这个为师会教你。所有人都未有反应直时，你先下一道军令，让所有部将坚守军中，维持军纪不得混乱，特殊时刻任何人不能擅自离营，违令者斩。最后再利用将军府内查抄出来的银子，给所有将士提升军饷。” “到此，我想依然会有人坚持外出寻求真相，不过有能力的人都已经死在这了。权力出现真空，你天然的就占据高位，等他们反应过来，我们已经站稳阵脚，大可以各个击破，届时军队已经基本在你掌中。” 阿里白字斟句酌的思索着，最后情不自禁道：“不错,不错！是这样啊，我若掌控了军队，不就相当于掌控了全城吗？” 自己竟然真的有机会执掌磐泰城？想到这一步登天的时刻，阿里白恐惧感竟消散了不少...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一丝丝浸润在心。权利，这东西他好像还从真正未触碰过。就算是方正一在背后指点的，可是军队却实实在在掌握在他手里啊！毕竟一个景国人，无论如何不可能在金国让人信服。届时自己安全了...景国若是胜了，那就按照方正一安排走下去，毕竟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父汗得胜归来，大可以把这些烂事找个借口都推到方正一头上，最后将知情人全部杀光！看他已经开始代入，方正一摇头道：“这还不仅仅是掌控全城，只能算得上是掌控军队，你只算成功了一半。” “徒儿，你太小看权利的诱惑了。这城中大权在握的人固然都死在这，可是其他小贵族、官员都在一旁，他们迟早会查到你我头上，最后出来闹事企图分一杯羹。” “我手中有兵，难道还惧他们？”阿里白脱口而出。见此情景，方正一心中暗笑。这是入戏了，已经开始主动往上靠了，那就好！ “不错！你手中有兵确实是一张王牌，但是这张牌暂时还不能打出去！根基不稳，你只能依靠着军队威慑，保持平衡，让他们不敢轻易动作。” “时间太短，伊什布的残部你还不能全部换掉。你带兵去打其他官员，后果不可预料，而一旦失败那你与为师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该如何做？”阿里白急道。 “这第二步，才是你能完全掌控全城的关键,无非四个字，收拢民心。” ...... 第797章邪恶的方老师收拢民心？这方面的经验那我就更没有了啊！还得听你安排是吧？忽然感到自己还是啥也不是，阿里白心中升起一种无力感。 “怎么收拢。” 方正一背着手踱步，看着周围一片尸体叹了口气：“这世上有两样东西最难触动。” “什么？” 方正一平静道：“上层的利益，下层的观念。但倘若你同时触动，这看似坚不可摧的东西也就变得容易了起来。”方正一不疾不徐的说着，“上层的利益不能触动，那就要了他们的命。下层的观念不可更改，那就用上层的利益去收买。” “如今你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些死去大臣他们的家中你都可以去查抄。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官也可以去收买，收买不了或者要价太高的就用武力威胁。” “至于百姓如何收买，那是个技术活儿，不过这正是为师擅长的领域！” 方正一擅长的领域？还是头一次听他说起自己擅长的领域。阿里白惊叹道：“还请老师指教！” “如果是你，你该如何做呢？”方正一不讲反问。 “给百姓散银子。” “错，错，错。这一点，张彪都比你明白的多。张彪，你告诉他该如何做？”方正一扭头看向张彪。张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道：“修厕所？” “行了，你别说话了。” 这呆子！跟在老子身边混了这么些年，除了打架别的领域愣是没有一点长进！老子这智慧之光合着完全没粘上去啊！擦！方正一气的喘了几口气，努力平复一下心情，才道：“你要想讨好一个人，最重要的是制造反差，能给人巨大的惊喜，超乎预期的表现，这样你才能收获更多的人的心。” “你一上来就给百姓散银子，这么没创意的想法，是个人都能想出来。” “所以要想出众就要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能散银子，还要打压他们！压得他们喘不过气，压的他们苦不堪言。首先你就要利用手中的银子，去市面收购大量的粮食，管控住城内的市场拉抬物价。” “这名字当然不能用自己的，这屋子里躺着的你看谁合适，随便找一个。以他的名义在外面去做，等到什么时候一块饼能卖到五两银子，百姓再也忍受不了，你跳出来将手中的钱粮极低价甚至免费送给百姓。” “要不了多久，全城人都会牢记你阿里白的美名。” “这么搞，他们不会造反吗？”阿里白忧虑道。方正一摇头这古代百姓不比现代，在现代人看来他们跟奴隶也没差。若是屎有营养，他们吃屎能活着也不会想着去追求自己做人的权利。如果有人送他们粮食，送他们钱，那百姓就能把你捧的高高的，各种感恩戴德。这一点他早有领教。 “为师不会放任情况发展到那个地步的。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朝中的有心人会趁着民间民怨沸腾趁机搞事，所以这其中的尺度，需要精确把控，这一点为师会帮你注意，你不必操心。” “到这，还不算完。百姓会信任你，爱戴你，但是这远远不够！为师要的是要把你打造成神，百姓心中唯一的神，你在磐泰城的地位牢不可破，无人敢再触动半分。” “在发放钱粮之前，你要先收买全城的画师，印坊，戏院提前印制宣传资料，排练新戏。画师将你的脸画成宣传画，免费发放到全城，张贴到城内的所有墙上。” “这宣传画上只需写几个字即可，百姓要不了两天就会认识，这字需得体现出你爱民，勤政等等一切优点。再配合上你作为主角各种关乎英雄事迹的新戏在全城免费上演，我敢说不出一月时间，你就会成为百姓的信仰，地位再无人能撼动。” 信仰！阿里白内心已经是万分震撼。大手笔！他从来没听过的大手笔，画师戏院还能这么玩？如果这一套顺利下来...恐怕就连父汗的权威也在我之下吧！！！想着想着阿里白露出痴痴的笑容：“可是我没什么英雄事迹啊...这怎么宣传？” 方正一正色道：“有没有并不重要，我们的宣传对象是城里的底层百姓，故而宣传的论点须粗犷、清晰和有力。宣传的唯一目的就是征服民众，宣传的基本原则就是不断重复有效论点，谎言经过装扮，一再传播就会让人信服。” “这些其实还没完，还有最重要的一环，就是你要亲自上阵，当众演讲，让成千上万的百姓看到你，亲耳聆听到你能带他们走入那个理想中的世界。为师想等计划施行后，每日给你安排两至三场演讲，在全城各处游走。” “啊..演讲..演讲我不会啊？”阿里白磕磕绊绊道。想到要面对成千上万人，他忽然有些怂了。方正一嘴角上拉，邪魅一笑；“不会？为师的内部资料里也有关于演讲的绝招。” “《从说话害羞到演讲高手》《七天演讲速成》《方氏魔力演讲》。这些秘技为师之后都会一一教给你，就算你没学会，你还可以看稿子讲话，不用怕。” 方正一说的口干舌燥，停了一会儿，让阿里白继续吸收。见他想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说道：“军队在手，百姓归心，你的地位已经牢不可破。再有哪一撮人敢反对你，那就简单的很了。你可以随便罗织罪名，就说这些人劫掠百姓，之前的物价高企都是他们在背后造成的...，然后继续抄家，再用抄家的钱接着补贴百姓，维持地位。” “从那以后，磐泰城只有一种声音，一种思想，一个新皇帝！”方正一似笑非笑的看着阿里白，问道：“告诉我他是谁。” ！！！阿里白瞳孔一阵剧烈抖动道：“他..他是我？” “我是谁，谁又是皇帝？！”方正一站在他面前，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 “嗬..嗬..”阿里白呼吸无比急促，使劲吞咽着唾沫盯着方正一，眼中带着前所未有的亢奋。 “是阿里白...我..我是皇帝！!” 方正一满意的笑了，恶魔的低语再次响起。 “陛下，请开始行动吧！” ..... 周铁在一边已经听傻了，只感觉浑身寒气直冒，双臂抱着膀子猛搓了两下，扭头看着张彪低声道：“草，好几把邪恶，老爷今天太他妈哈人了！你看啥呢？” “啊？我也饿了，地上的饼还能吃吗？” “....” 第798章战争打响了！浩浩荡荡的金国大军已经跨过六合关防线，直奔城高关而去。两国通商，若是有大宗货物与官商相交易还有机会到六合关内。所以提前预埋人手方便许多，里应外合之下，六合关一击即溃。再过一道关隘，就可直接威胁到京城。眼下，大军已经杀至城高关下。骑兵的速度本就极快，加上他们的马匹精良可谓是朝发夕至。不过饶是如此，一路的急行军也是人困马乏。这是一处险关，最好一鼓作气将其攻下，眼下的情况不宜作战。乌图当机立断命全军就地扎营。看着眼前的雄关，乌图心潮澎湃。金国虽然牛羊无数，但是日子终归是过的苦啊。家财百万,带毛的不算，抗风险能力太差。而且许多大宗货物，盐巴、器皿、茶叶等等日用都是他们所急缺的。这景国商贾奸猾，又独占资源，以往这生意做的实在是难过。不过只要破了眼下这座关，这窘迫的境地也该成为历史了！ “陛下，是否现在放飞热气球打探敌情？”他身旁的帕巴问道。乌图远远望了一眼：“嗯，这么多人被他们发现也无所谓，这是最难的一关。此关一破，后面的便稳了。” “陛下准备何时开战。”帕巴又问。 “就在明日。此地聚集往来之人还在六合关之上，尽快掠夺物资南下。” “天越来越寒，这么多兵马，补给困难，拖下去只能对我军不利，你先下去安排，先派人去伐木，搜集土石，准备投石机。” ...... “报~！” 斥候猛地闯入中军帐内，跪地便报：“陛下，乌图大军兵临城高关下，现已原地扎营，并且放出热气球在上空刺探，丝毫没有遮掩！” 景帝看着桌前巨大的舆图，头也不抬，挥了挥手：“下去吧。” “诸位，这乌图已破六合关。看来当下应该是整军休息，明日或后日再行攻关。这形势与正一传来的密信上的内容，相差不大。” “宋武、郭扬。你二人各领两万兵马，星夜驰援城高关，务必要严守，尽量消耗，能拖多久就多久，不可让乌图轻易取胜。” “我们来的太早，加上他若胜的太容易，免不了要起疑心，还有...” ...... 一夜的休养，乌图的精力已然恢复到了最佳状态。天刚蒙蒙亮便起床，又在桌前细细看起了羊皮舆图。只不过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城高关后方。等全军整备完成的消息传来，乌图再不犹豫，狠狠的一捶桌案，眼中闪烁着凶恶，狠狠吐出一个词：“进攻！” 金军开始进攻了。城高关上，守城的将领持着望远镜不断观察着情况，同时深呼吸着。守关的将士们倒是并不慌张，毕竟上头早就通过气。告知金军来犯，务必严守，同时还会增派人手。当下他们最要紧的就是不能使用火药，死守城高关，消耗金军的力量。重骑兵才是他们关键之重，但是攻城时绝对不会出现。只有消耗的足够多其他兵种，双方大部队正面进攻时金国才会有更大机会全部押上骑兵大军，神机营才能收获更多战果。关后军民齐动，无数人开始涌上城墙。为了防止天上的热气球来犯，从上而下投掷火油或其他物品，官兵早已征用了城内的不少物资。除了同样升起热气球在天上互攻，还用桌子，木板改装成长腿的‘帐篷’架设在城头。否则，面对己方十数倍兵力，守城之时还要防着天上的攻击，诚为难矣。守城的官兵动作极快，敌军还未至城下便已在城墙上搭出了一条木质‘隧道’。远远看上去，蔚为壮观。大地在震颤，如同山呼海啸一般的铁蹄，发狂似朝城高关奔涌而去。后方巨大的投石机也在缓缓向合适位置移动。这投石机是临时组装的，平日大战只携带关键部件，其余大的框架结构简单搭建即可。投石机开始投入使用，向着城内远远地投出巨石。彼方也开始排成阵列张弓搭箭。虽未接触，两方的攻势已然展开。大批重甲骑兵飞速如电，转瞬已至护城河边，全然不顾头顶的箭雨，解开马身左右绳索。单臂奋力一挥，早已提前一日备好的沙石袋快速没入河内，借着调转马身疾走。第一波..第二波...第三波.. 无数骑兵将数不尽的沙石袋丢入护城河，河边逐渐开始显露出本该沉在水中的沙袋。守城将领大骇，当即吼道：“停止放箭！停止放箭！！” 乌图竟然有这种魄力！以往的战争都是用步卒或炮灰冒着生命危险拿着沙土填河，他竟然直接派精锐上前。不过这重甲也是十足了得，城墙到护城河边的距离无力对那些骑兵造成杀伤，再射下去只能浪费弓矢。 “将军！敌方在填河，咱们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守将的亲兵目眦欲裂，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是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攻势，又无能为力还是难免一阵阵胆寒。 “你给我闭嘴！传令下去，保存力量，注意躲避飞石，准备迎敌！对方热气球已经过来了，马上去检查物资，让灭火队拿着干灰，时刻准备灭火！”守将大吼一声，接着又道：“看这架势，他们是想将咱们一举拿下，绝不能让他们轻易得逞...雷石滚木、金汁热油全部拿过来！” 金军的声势浩大依然在持续，乌图乘在马上，皱眉凝望。 “倒是朕小瞧了他们，没想到他们连应对热气球的法子早就备好了，此战怕是有些难了。” 一旁的帕巴道：“陛下无需多虑，这已在提前计划之中。我们的到来突然，对方必然准备不足，只要不惜一切代价，五日之内一定能将此关拿下，对方武器上的补给是来不及的，雷石滚木用尽他们便难再反抗。” 攻城...没有火药这种逆天玩意，只能拿人命去填。乌图点点头：“让下面不要停！传令下去，凡登上城墙者加官进爵！” ...... 第799章城墙攻防战！凡攻城，攻方需有守方数倍乃至十数倍的兵力，方才有把握。在兵力占据绝对优势的前提下，乌图依然有两点信心。一是凭来势凶猛，二便是热气球。若是不知有热气球一物，那最理想的战法便是小规模出动，引敌军主动出城索敌。但是有了热气球双方的视界被大大拓宽，这诱敌之策便不能生效。剩下的最大依仗便是凭借上方的热气球猛攻，骚扰城墙上的守军。热气球能操控，但是毕竟不能像车马一样随心。而攻方显然要比守方占有优势更多。金军下方巨大的旗帜不断挥动，显然已经是在途中新立了一套旗语。天空中的金军见旗语，立刻有所动作，一股脑的将身下的东西全部丢了出去。他们所乘坐的藤筐中盛装着大量的火油罐，以及装着碎石的麻袋。当下的旗语便是通知他们尽快猛攻。丢出之后全部返航，再继续装载物资，准备下一轮进攻。天空中‘火球’冒着黑烟飞速下坠，两侧还伴着无数夺人性命的碎石。闪念之间已经噼里啪啦砸到各处，有的在街上，有的在房上，一小部分火油罐则顺利落到了城墙上。不过依然被守军提前准备好的木板所接住。未来得及蔓延的火势，也被一把把干灰覆灭，若是有木板破损及时再覆上一块。虽是处置及时，但是守城的上下官兵还是心中阵阵不安，毕竟头顶噼啪作响一直没停过。眼前巨石横飞，对方的步卒持着盾，扛着云梯赶到了城墙下，同时一片片的箭雨向上射着，企图用火力压制住城头的进攻。战场上，叫骂声，喊杀声漫天！下方的金军步卒有士兵不断中箭躺倒，但是步伐坚定依旧向前。墙头偶尔开始有中箭的士兵坠落。 “放箭！！放箭！！准备，云梯马上要搭过来了，不要给他们机会！！” “雷石滚木，热油金汁听我将令再向下砸！！” 说话之间，金军的云梯已至，长长的云梯在几十上百人合力之下，猛地朝城墙倒来！云梯的铁制倒钩狠狠的勾在了城墙的垛上。下方虽还未触碰城墙，已经是死伤一片，到处都是中箭的尸体，到处都是哀嚎翻滚的士兵。片片血色已经开始在大地蔓延... 城头士兵还在勉力射箭，几乎是不用眼看，一箭接着一箭往下径直射着。不过依然没能阻挡云梯的到来，一排排的云梯开始逐步搭上城墙。见此情景，守城将领不再犹豫，当即大吼：“倒火油，烧云梯！！” “其余人狠狠的给我向下砸！不许有任何人登上城头！！” 得令的士兵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火油罐子，顺着云梯猛地浇下去，随后用火把引燃。这长长的云梯，上半截瞬间便燃起了一条火龙，变成了一条火梯。为首而上的金兵最惨，淋淋洒洒的火油浇在身上，经云梯旁的火焰点燃，整个人立刻浴火焚身，哀嚎着从云梯上跌落而下。后方的人也未好多少，虽然已经将手部缠绕，但是火焰的高温实在是常人难以忍受的。不少意志力薄弱的士兵就此也从半空衰落。不断有人从云梯上跌入下方，运气好则直接魂归西天。若是不好落到他人的尸体上，还能留一口气，可是这城下的火油也在熊熊燃烧。从火中坠落，饱受骨折之苦，再入火中！犹在梯上的士兵也并未好多少，上面烧着，下面烟气随高温蒸腾的同时一直消耗着氧气。守军不断的向下砸着雷石滚木，一块砸下去砸倒一串，如果运气好能砸折一根云梯。伤了的云梯自然称重能力极差，往往一串就跟着倒了下去。石头木头等一众硬物利用重力砸下固然威势惊人，但最怕的还不是硬的，而是软的。城墙攻防战。每当这个时候，士兵们总会在城墙支起铁锅，熬着一锅味道强劲，散发着屎味儿的金汁儿。金汁没有配方，除了粪汤儿，别的东西放什么，放多少全凭士兵个人喜好，每个人都不一样。眼下城高关上的金汁便是兑了油水一起熬制而成。加了油水的金汁就如同过桥米线一般，可以利用厚厚的油层持久保温。另一方面味道不易泄露，以免过多影响己方士气。过桥米线油层保温示意图当金兵费劲全力攀爬到了城头之上，就会一泼热度拉满的金汁兜头浇下！热油甫一接触头皮，便能将人烫的皮开肉绽，接着二次烹饪的食物残渣流经面部、颈部... 中者当即目盲，加上感染，这个时代药石无救！无数大粪汤像下雨一般开始在士兵手下疯狂挥洒。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非蛋白氮和硫酸盐的混合物气味。如果方正一在这定要惊呼牛逼！他当年与粪帮作战与当下的场面相比真是小儿科了，甚至算得上温柔了。毕竟他用的都是常温的... 随着金汁不断洒落，一种另类的哀嚎开始在城头上盘亘不止。还未进入白刃战，战场已经沦为地狱。哀嚎遍野，声声凄厉！虽然金兵短期势弱，但是个个悍不畏死，后续的无数一排排云梯还在不断架设，城墙上已经是手忙脚乱一片。远处望去，整面城墙几乎已经快被云梯覆满了一半！有云梯半途断裂，后续下一条云梯马上补上。远处乌图神色略带焦灼。眼下的情景一切还在正常情况之中，但是没想到景国竟然准备的如此充分。这一点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不过看他们这个消耗速度，火油雷石滚木等物应该支持不了几天。眼下死些步卒就死些步卒吧...这些人到了战场也只是充当炮灰。影响不了大形势。时间不断推进，战场的形势开始出现变化。金兵在连续猛烈的进攻下，终于开始有人登上城墙！雷石滚木，再想由上自下而攻已经不能解决问题。城头守兵当机立断抽出佩刀上前砍杀，三五人战一人，很快便将金军斩落。一人刚落，后续金兵立马补上，几人再次上前砍杀。虽然一切还在顺利之中，不过肉眼可见的，守军的节奏愈发急促了.... 毕竟凡事都难兼顾。就在这时，乌图冷冷一笑：“时机到了！传令下去，破城门！” ..... 第800章地狱战场城头的士兵已经开始小规模与爬上来的金兵发生械斗。阻击还在向下攀爬金兵的力量无疑小了一块。守护中央城门位置的兵力自然也被稀释。城高关这样重要的位置，想要通过攀爬城墙再拿下城门几乎不太可能。如果直接去攻城门，那就会陷入瓮城，攻开一道后面还有一道。四面被人围困，进入瓮城就是直入死地。瓮城示意图只有两者结合，才能成功夺取主动。一彪人马再次渡过护城河，推着冲车发狂似的朝城门撞去！冲车示意图守城将领总领着全局，眼下情况虽然危急，但是尚且都在可控范围之内。刚打退一波，他目光这么一扫便扫见了推着冲车朝城门而来的人马。当即命令左右道：“向下放箭！城门万不可失守！” 左右两旁兵卒得令，开始令他人接手阻击城墙来敌的责任，变阵阻挠城下敌兵。很快冲车跑至半路，推车的士兵便被射死，后续人手继续悍勇无匹的上来推车。这是血与意志的接力！ “咚！”一声闷响第一记撞击成功撞到了厚重的城门上。守将一咬牙，拎着刀左右挥砍，边砍边指挥：“火油！抽调火油，守卫城门！” 城头敌兵被打退一波，立即有人向下泼洒火油，丢下火把。门洞处熊熊火焰燃起，暂缓了冲车的进度，这才使得城墙上松了口气。 “快去叫人，继续支援城墙！城防物资加快运送进度！” 此刻乌央乌央的金兵依旧顺着云梯向上攀爬，守城的士兵已经杀红了眼，跟打地鼠似的，露头便砍。金兵也不示弱，嗷嗷喊叫着还手。每逢此时景国的守军便大怒如狂，嘴里也是呕嗷喊叫迎头相向。城墙上一片嚎叫之声，景国的士兵一身的血气之勇也被对面完全激发。个个挥刀劈砍，或是砸下雷石滚木并破音嘶吼着。 “草你妈！草你妈！” “我草你血妈！！” “我草你妈了戈壁...给老子死！！” “你妈逼,我中刀了,快来人！！” ... 各种草X妈之声，带着草破天的勇气，响彻天际。或许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只有这种喊法才能表明内心熊熊燃烧的战意，寻常的“杀杀杀”毕竟太low了。 ...... 日落西山，金国大军如潮水般褪去。夕阳下，战场的残迹已如地狱绘图一般，无数尸体散落在各处，越到城墙脚下便越密集。未被填满的护城河已经成了血色，偶有火焰在战场一隅燃烧着。城墙上到处都是黑灰色以及刀剑残痕。最可怖的城墙下，尸体堆积成了一个小斜坡。那斜坡的最顶端依稀能看到无数的绝望求生战士的手印。乌图面无表情的遥遥观察着这一幕，沉默半晌。帕巴小心翼翼道：“陛下，我军士气依旧高涨，为何不一鼓作气攻下呀？” “重新调整，朕观其后期他们的雷石滚木已经不多了，频率明显下降。我们需制造出一处薄弱处，争取一次拿下。另外，他们现在主力应该都聚集在城墙之上，趁夜色用热气球送人进去，伺机里外夹攻。休整两个时辰，让将士补充体力，朕亲自重新安排，走吧。” “陛下英明。”帕巴微微低头，躬身侧让。 ..... 城墙上，一片守军靠着墙垛休息，士气一片消沉。虽然小胜了一场，但是对面疯的可怕，城内资源这一日几乎消耗了大半。根据热气球的消息后面大军还多着呢。想伤其根本，照当下这个情况根本不可能。一个小兵行色匆匆的跑到城楼上，此刻守城将领不停喘息着，见小兵来立即问道：“伤亡，物资可统计完成了？” 小兵面色沉重：“完成了...咱们阵亡了一千零三十六人。” “草！”守城将领狠狠一捶墙面。准备万全，守城竟然还能死了一千多人！他们这边已经尽力了，由此可见对面到底有多疯狂，只是不知他们到底死了多少人？ “城防物资呢？！” “箭矢还剩不到万支，不过已经有兄弟降下去回收了。可雷石滚木..十不存一，要不要...” “不要！价值不大，不知对方何时卷土重来。兄弟们都带着伤口，万一沾到金汁就不值当了。” 守城将领道，“对了，金汁呢，剩多少？” “全部耗完，不过下面已经在拉了。” 守将虎目含泪：“辛苦兄弟们了，此战若成，上头说个个都会大有封赏！” “照之前的约定，晚上陛下派来的援兵应该就会赶到，你快去派人接应。咱们物资不够，能不能坚持守住就靠他们了。” ..... 天色渐渐晚，两队人马趁着夜色陆陆续续进入了城高关内。来人正是景帝所派两员将领，分别是在京掌管京营的宋武、郭扬。二人直奔城门之上，其余大部队就地驻扎。守城将领一见援兵到来，立刻心下大放，起身相迎，激动道：“二位将军可算来了！城防物资耗尽，你们的补给可带足了？” 宋武一点头，问道：“战况如何？” “尸体堆积如山，金兵个个都拼了命啊！至于是多少我们不清楚，但是我感觉起码不下一万...要不是咱们提前有消息，怕是我这一天都挺不下来啊。” “嗯，他们确实得拼命，只有这一次机会。”宋武道，“雷石滚木后期必然不足，现在就把百姓的屋子全拆了，充当城防物资。” “城高关我们必弃之，他们也要被迁走，就地取材最为方便。” “另外先让你的兄弟们下去吧，让他们去守城门。陛下交代过，乌图热气球在手，很有可能趁夜色派人奇袭，内外夹攻，不得不防。” 守城将领惊道：“嘶..如此说来，今夜岂不就会再次发起进攻？” “不错，理应如此。无论如何，先把我们的人换上去，你的人去安排杂事，休息好了再换阵不迟。” “下官这就去安排...不过我还有一问，陛下为何决意要在西风平原展开决战，直接阻敌于关外我们完全有这个能力，只要动用火药就行，没人建议陛下吗？” 宋武微微一笑：“守城？照乌图今天这个打法，两道城门能拦得住他吗？我们正面用火炮轰炸几轮，对方必然士气全无，届时我们就是直追穷兵，咱们少死许多人啊。” “再说全军都有意试试火炮的实战威力，谁会建议陛下这种事？” “最重要的是方大人被绑了，陛下正在气头上呢...他说要当着乌图的面打断金国的脊梁！” ...... 第801章天助我也是夜。金军休整完毕后再次向关城发起猛烈的进攻。无数火把星星点点由远及近。城墙上宋武负责主守城墙，原本的驻军与郭扬的部队开始负责后方。白日里金军的投石机远远的就能打到关城内，离的近的房屋早已惨遭不测，支离破碎。不少百姓也纷纷收拾细软开始向远些的位置躲避飞石攻击。不少房屋已经空出，后方部队便开始大拆房屋，充作军资向城墙上运送。另一部分人手也开始学着金军就地组装投石机反击对方。黑夜不可视物，热气球已无大用。这城高关只重一个守字，加上热气球本就是以做瞭望为主，数量并不多。眼下这黑夜中的战斗便少了一个维度，重新恢复成了‘传统战争’。一条条云梯在金兵的转运下，再次勾上了城高关的城墙，血战再次在城头展开。城内黑暗十几个热气球，趁乱搭载着几十名金军精兵降临城内。这全副武装的几十人刚一落地，便被人瞬间包围，登时傻了眼。宋扬带着几百号人一拥而上，在火光的映衬下看着硕大的热气球不免有些感叹。乌图这家伙还真他娘的够狡猾的。外面都拿黑布给蒙上了，就留出了一条观测用的缝隙。的亏自己这边人多，全军戒备天上来敌，要不还真被这些人给混进来了。这几十号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要是真跑到城墙上，那就是个大麻烦。郭扬狞笑一声：“全宰了！热气球留下!” ..... 数万人的吼声，打破了夜的沉寂。城墙上星星点点不停坠落。这一战一直持续到了天亮，金兵未曾停歇，城头的士兵也一直在连番轮换。乌图站在不远处观测着，心中暗叹。看来热气球战术是失效了，不过这也在常理之中，毕竟这是对方先搞出来的东西。若是论起用法，恐怕比自己这边熟练更多。 “陛下，附近的石头用完，投石机暂缺石头。”帕巴忽然来报。 “这么快就用完了？”乌图眉头一皱有些诧异，“继续派人去搜集，投石机不能停。” “眼下已无退路，城高关必须拿下。就算死上十万人在这，也得给我打！” “臣这就去安排。” ...... 连续数日的猛烈进攻，城高关前尸体已经是堆积如山！城墙过道也已被血色盖住了一层。如果不是已经入冬，天气寒冷。这里的气味怕是早已让人作呕。城高关依旧没有被攻下，守城士兵还在坚守。不过所有的士兵脸上都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攻击，几乎是日夜不停，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就连久经战阵的宋武、郭扬二人也是暗自咂舌。好在，金军刚才第二次撤退了... 宋、郭二人面色凝重的望着城下，看着尸横遍野，宋武道：“撑不下去了，我们该走了。” 郭扬犹豫道：“要不要再看看，乌图此时撤兵不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