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蹬的动么？还有前头装灯的地方就更蠢了，骑这玩意半夜摔死在路上也不奇怪吧？ “好了方卿，尽快演示吧，朕要看看这东西到底是怎么立起来的。” “父皇我来！”李元照早就跃跃欲试，这会儿终于自告奋勇的跳了出来。 走到自行车旁前道：“父皇，此物儿臣会骑，不如让儿臣演练一番！” “那就由你来演示。” 李元照麻利的坐上车，跟方正一交换了一下眼神。 看见方正一肯定得眼神，李元照不再犹豫，一踢脚撑，踩着脚蹬便起了起来。 自行车稳稳的窜了出去！ 方正一看他熟练地动作，恍惚间又激活了自己的社畜记忆... 在宽阔的广场上，李元照像脱缰的野狗一般，双脚猛踩。 耳边有风拂过吹散了他的头发。 景帝跟群臣齐齐陷入石化。 没倒！还真没倒！ 不但没倒，而且速度还真挺快！ “父皇！你看我还能拐弯呢！” 李元照兴奋的大呼小叫着，拐了一个大大的圈，绕回到众人身前。 “老方，上车！让他们见识见识怎么载人！” 方正一迟疑了一瞬，走上前斜坐在了后车座上，搂着李元照的腰低声道：“慢点啊，别特么摔了！” “错不了！走喽！”李元照高喊一声，蹬着车再次快速骑行起来。 “嗨呀，今日还真是长了见识，这自行车一物倒是颇为奇特，呵呵。”张东相捋着胡须惊叹道。 “张公，此物我看并没有大用。绝大部分百姓每日的活动范围至多不过五六里，谁会花钱愿意买这么一件怪东西呢？招摇过市，着实丑陋，况且百姓愚钝，就算有闲钱买，也未必能学的会呀。”姜良看着他意味深长道。 ...... 第638章 玩脱了 张东相当即反驳道：“此言差矣！一寸光阴一寸金，此车速度快可以节省时间，二来我看它并没有什么难么，两只脚踩上去蹬一蹬就可以了。” 姜良轻笑一声：“张公，一寸光阴一寸金确实没错，可百姓的时间并不值钱。又何必多花这一笔银子呢？你瞧太子骑的那车，论结构跟用料，恐怕不比工部的宝剑耗费少。” “再者说，这自行车真的有那么好骑么？要不您一会儿上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张东相脾气一向大，见他拱火，毫不犹豫的应承了下来。 景帝则是远眺着李元照跟方正一二人的身影。 也不知想着什么。 广场上，李元照还在蹬着，后面载了一个人，大概是感觉不过瘾，没有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便撅起了屁股，准备发力。 方正一慌了：“殿下你要干嘛？差不多咱们该回去了。” “不行，今日要是丢了丑，那你我的面子何在？老方，我准备加速了，你抓着车座，别抓我屁股行不行！” “不行！殿下臣求求你，别骑了...”方正一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妙。 果然，李元照下一秒就猛踩了下去，口里还高叫嚷着：“让你见识见识本宫体力的极限！！” 自行车猛的又向前窜了一大截，方正一心惊胆战。 连连猛拍李元照的屁股，颤声道：“差不多得了！差不多得了！” 这越拍他还越来劲，虚骑在车座上，两腿捣腾的飞快。 “快不快！我快不快？” “快！太快了，该回去了。” 方正一欲哭无泪，只能死死的拽着车座。 眼前已经是要离开广场的小宫门，眼瞅着要出去了，方正一急忙喊道：“拐！拐！拐！刹车！ “我草！” “我草！” 远处的一群人陷入石化... 景帝情不自禁的捂住了脸，丢人...有这么个儿子太丢人了。 刚才两人奔着广场外骑出去，还以为要拐出去，结果绊在了门槛上，只见俩人连人带车，齐齐飞出了众人的视线。 ..... “老方你没事吧？” “殿下你没事吧？” 两人缓缓从地下相互搀扶着爬起，宫门的旁的两名侍卫本想扶，奈何第一时间竟然本能的把嘴捂上了。 差点笑出声... 此时见两人无恙，侍卫赶忙直视前方，不敢多看。 方正一看着摔破的官服，又瞧瞧灰头土脸的李元照，抱怨道：“都怪你！让你拐弯你不拐弯？” 李元照嘿嘿傻乐：“拐弯来不及了，破刹车，它不好用啊，还得改！” “你们两个刚才是不是笑来着！”方正一跟李元照回神后，不怀好意的盯上了侍卫。 侍卫咽了口唾沫，跪倒在地：“回殿下！卑职不会笑！” “少废话，就你们俩，限你们三日时间，把宫里的门槛全给本宫拆了！”李元照怒道。 说完又扶起地上的自行车道：“老方回去吧，这次算我的。” “算谁的能咋的，反正我脸已经没了...”方正一呆滞道。 “上车！上车！”李元照没心没肺的拍了拍车座，企图再拉一次方正一。 方正一苦着脸道：“你看看那轮子，给我摔弯了，让他们扛回去吧。” “的亏我准备两辆，走吧！” 李元照干笑两声，愈发尴尬。 侍卫扛着自行车，二人步行回到了大殿前。 群臣强绷着表情，生怕自己笑出来。 景帝面色阴郁，却挂着微笑，道：“没摔死你们俩吧？” 方正一咳了两声道：“多亏陛下保佑，臣无碍。” “儿臣也没事！” 景帝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方正一赶忙拖出那辆完好的木质自行车，大声道；“臣已经展示完毕，请陛下评判！” 景帝看了两眼，此刻也没什么心情评判了。 这东西说它好，确实好，骑起来非常快，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神异。 但是你说的他有用么？感觉不是很有用，骑马骑驴比这东西省事多了。百姓出行距离短，也用不到这些。出远门就更用不到了，花点钱，租辆马车不好么？ “好了，朕见识过了，那就让诸位爱卿揭晓结果吧，朕已经说过，朕不做评判。” 见景帝跟其他人反应都有些冷淡，方正一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这跟自己想象的好像不太一样！ 刚才固然是失误了，可是整个展示过程是没有问题啊。 “陛下稍待，在诸位同僚评判之前，臣还有些话要说。”方正一道。 “那你就说。” “自行车发明的本意不是玩物，而是为了京城甚至天下百姓出行，节省人力而出现。这木质的自行车，在市面上的售价能做到仅仅只有五钱银子，百姓咬咬牙也是可以买下来的。” “我得提醒一下诸位，你们平日出行都有宝马轿子送行，可是百姓却无钱买马，更无钱乘轿，，自行车就是最好的替代品！” “我说完了，大家可以评判了。” 景帝点了点头：“说的不错，那你们就开始吧，支持工部的举右手，支持方正一的举左手。” 群臣纷纷举起手。 方正一打眼一看，心凉了半截！ 基本上七成左右的人都在举右手，明显是支持工部的人多！ 李元照大声喊道：“不对！不公平，刚才是本宫失误，不是自行车的错！你们这是偏见！” “你闭嘴！”景帝怒道：“还嫌不够丢人？” 李元照立马做鹌鹑状。 景帝扫了一圈道：“嗯，看来结果已经出来了，那皇家科学院也...” “陛下，臣不服！”方正一喊道，“有黑哨！众所周知我人缘不好，这样评判根本不公平！” “朕早前问你，由其他朝臣评判你怎么不反对呢？现在反对可是出尔反尔，你要愿赌服输。”景帝道。 姜良也笑眯眯的走了出来：“方大人，您知道您输在什么地方了么？” “我输什么了？”方正一皱眉道。 姜良摇头笑道：“自行车确实新奇，但按照您的说法，它也并不实用。” “普通百姓只在住所周遭活动，您真的确定京城百姓就能用到它，甚至花银子买一件不常用的东西么？况且，想要驾驭它看来还需要学习一番，只怕这些您都没有考虑到吧。” ...... 第639章 倔老头 考虑到了吗？ 方正一当然考虑到了，否则也不会选在这个时机把它推出来。 要说有用更亮眼的东西县里也不是没有。 可雇佣制兴起，百姓活动范围增加，自行车在当下确实是能在民间发挥效率最大化的工具。 方正一反驳道：“非也，百姓的活动范围之所以不大正是缺乏有利的出行工具。” “诸位出行都是骑马坐轿，如果百姓也有这个条件难道他们不愿意去到处看一看么？” “姜大人，说到底您这是傲慢，没拿百姓当人看。” “他们也希望走的远一些，看的东西多一些，平日里省一些力气。” 这是泼脏水啊！ 姜良脸一黑：“方大人，老夫可是依据实际情况得出的结论，百姓一日活动范围至多不过数里，现况就是如此你也不能说我有错吧。” “你说的固然有道理，可朝廷要进步，民间自然也应该进步才是。” “有了火枪大炮，你还要拿着刀枪棍棒与敌人作战么？” 群臣小声讨论，不时有人点头。 姜良观察了一下周遭的反应，深吸一口气，也没反驳。 理确实是这个理，说的没太大问题。 “可是方大人，我刚才观察，你这东西恐怕还需要学习，行走亦不稳定，百姓不会认可。” “谁说的！老夫看它简单的很，姜大人刚才你不让老夫来试试么？我现在就来试试！”张东相越众而出。 方正一伸出大拇指，暗暗比了个赞。 这是真三舅啊！ 不像那两个，躲在人堆里不敢说话。 景帝蹙眉道：“张师傅，还是别试了吧，万一摔了就不好了。” 说实话他心里也犯怵，这老胳膊老腿的一摔可就摔过去了。 毕竟自行车看上去是真的不稳。 “陛下，臣还没老的走不动道，请准臣试一试。”张东相道。 景帝无奈，点点头：“既然张师傅坚持，那就试一试吧。方卿扶着点，别摔了。” 方正一赶忙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三舅啊，要不就算了，你摔出个好歹的我可赔不起，别意气之争。” 张东相一瞪眼：“老夫还没活成个废物，此物有何难，大惊小怪！” “我今日可不是帮你，而是看不上姜良的态度。” 说罢跨上了自行车。 哎呦，还是个老傲娇。不服老，行！ 方正一赶忙扶着车后座，叮嘱道：“车把握稳，保持平衡，左右脚蹬就可以了，抬起中间的握把是减速刹车，多试几次没什么难的。” 张东相静气凝神，双手握把开始缓缓蹬了起来。 景帝跟群臣的心揪着。 既好奇又担心，别的不说，自行车起码看上去骑起来很有意思。 李元照在一旁帮腔：“使劲蹬！越快它就越稳！” “你住口！”景帝狠狠剜了他一眼。 张东相坐下自行车缓缓移动起来，方正一在后面扶着，虽然偶尔晃荡两下，但是行走的也算稳当。 随着景观平滑后移，张东相忐忑的心松快了不少，脚下不由自主的开始加速。 方正一紧跟着推。 清风拂面，速度适中，张东相看着前方的开阔地，心中忽然升起一种爽感。 这是与骑马坐轿全然不同的感觉。 不同就不同在操控感！这种操控感比骑马更强！ 堪称人车合一了！ “好！真好，明明没使什么劲，却比老夫全力奔跑还要快，真是个好东西！” 张东相心里越发敞亮，速度越骑越快！ 方正一在后面推的有些累了，便道；“慢点..三舅你慢点！” “谁是你三舅，给我松开！老夫会骑了，此物简直不要太简单！”张东相意气风发道。 耳边的吹来的风，快速移动的景观，都在刺激着这位感官退化的老年人。 看来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稳当的货啊.. 方正一心中暗道。 “那我松了啊！”方正一喊道。 “松！” 手一松，张东相直直的窜了出去，速度又提了一个档位。 见他骑的还算稳当，擦了一把额头的微汗，欣慰的笑了。 这老家伙，真不错，这把年纪运动能力竟然这样... “咣当！” 方正一笑容笑到一半便凝固了。 就见张东相刚窜出去六七米远，连人带车的翻在了地上，由于速度够快，爬在地上还滑了一米... 你他妈倒是用腿撑着点啊！晃都没晃一下直接躺地上了！？ 方正一内心狂吼。 群臣倒吸一口凉气，不少人直接跑了过去。 “快！方正一，快去看看！”景帝急了连忙大吼。 方正一离得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赶忙上去观察。 走到他身边时，张东相已经缓缓爬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土，风轻云淡道：“呵呵，没什么难的，不过是一时失误罢了！” 方正一近前一看，登时瞠目结舌。 见他官服被蹭坏了一块，眼镜片碎了半块,手掌抢掉了一大块皮，此刻还在不停渗着鲜血。 张东相瞟了他一眼道：“看老夫作甚，再来。” “.......” 此刻，景帝带着李岩松郑桥还有姜良等人趁此已经走近。 见他这幅惨状，景帝高声道：“召太医，赶快给张师傅医治！” “不必麻烦陛下了，区区小伤，老臣无事，臣愿再为陛下演练。” 说着，张东相弯腰去捡车。 方正一面露不忍：“算了三舅，算了吧，我认输了还不行么...” “什么话！年纪轻轻便动辄认输，老夫还没认输呢！”张东相怒道。 接着又跨上了车。 不等众人阻拦，刚骑出去两步又翻在了地上... “.......” 众人默然。 太倔了，这就跟方正一站到一队了？就算是实在亲戚，也不用这么拼吧！ 张东相再次狼狈的爬了起来。 见他还准备捡车，群臣一拥而上！ “算了张公！差不多得了。” “是啊，有时间让你外甥送你一台回家练吧。” “您都这把年纪别这么拼了。” 景帝也是尴尬异常，严肃道：“张师傅，朕命你不准再骑！” 皇帝发话，张东相也不敢再拧，叹了口气道：“回陛下，老臣此番确实丢人了。” “不过通过刚才的实验，老臣敢确定，至多再摔两次便绝无问题了。” 李岩松苦着脸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别说了，你怎么还说啊，不嫌丢人啊！” “丢什么人？此乃仗义执言！”张东相梗着脖子道。 “陛下，若是换成年轻人，只怕不肖一炷香的时间便能学会。此物定有利于民间百姓出行！” ...... 第640章 我不服，再比一次 方正一紧跟着道：“不错，张公的说的不错，自行车学习起来再简单不过了。” “如果陛下跟诸位同僚还是觉得这东西骑起来困难，其实也并非没有解决办法，只要在后面加两个小的辅助轮就可以立稳了。” 本来还想着辅助轮当配件卖呢，现在只能提前亮杀招了。 还有张老头今天这么卖力，回去高低给他弄几台高档自行车。 再弄点新眼镜给人家补偿。 姜良心里后悔了。 跟他犟什么啊，张东相出了名的固执。 这下竟然还给他撵到方正一那边了，一把年纪了还这么激动。 “陛下，方大人已经演示够久了，这一会儿功夫已经有三个人受伤。臣也不想再多费口舌。” “事到如今已经足以能看出两者之间的差距，若是将大量银钱投入到建设科学院之中那真是十足的浪费。” “如果工部在桃源县的协助下能建造火器司，那定然是大功于朝。” 方正一斜眼瞅着他。 桃源县辅助？工部真是想的倒美。 种桃子的时候没有你，摘桃子的时候你来了？ “呸！你不要脸！合着我桃源县立的功现在要拢到你工部的名下了？” “你....” 方正一忽然开口骂人，姜良心里梗了一下。 “方大人，这都是为了国事。再说，桃园县大功于朝，朝廷也自当嘉奖才是，这一点我不否认！” 是特么嘉奖了，私底下给我个本来就该是我的媳妇，其他的啥都没有！ “姜大人，事情尚未有结果，还是不要尽早下结论为好。” 方正一也难免有些头疼了。 今日可真是疏漏了，一直在按照自己的思维思考问题。 朝臣对市场不敏感，市面上已经开始逐渐兴起雇佣制，百姓的活动范围在可见的未来会急剧增加。 理论上推出自行车是可行的，而且是美事一桩。 可是朝臣不这么认为啊!人家根本就没想这茬。 大概只有户部对这件事比较上心，但是现在看户部明显是怕花钱，不愿意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事情到现在有些棘手了。 科学院的成立事关未来，晚做不如早做，这次输了后面的压力就大了。 早知道该多准备两件东西才是。 果然干点什么都没那么顺利... 景帝淡淡道：“好了，你二人也不要吵了。既然方卿心有不服，那就再投一次票，举手表决吧。” 群臣再次举手表决，这次支持工部的竟然占到了九成。 方正一不怀好意的目光投向了太子跟张东相，两人脸色涨的青紫不敢吱声。 心中暗叹一声，方正一道：“臣认为这样的投票并不公平！工部敢不敢再跟我比一次！” “不敢！已经赢了，凭什么要跟你再比一次！”姜良反驳道。 大局已定，经费到手，我还跟你玩？ 方正一额头垂下三道黑线。 草！每次都是这样！他妈的小说里写的古代人不都是食古不化爱面子，激一激就自己上钩么? 你这么坦荡搞得我下不来台啊。 景帝无奈道：“方卿，你到底要怎样，非赢不可是么？如果天下比试都像你这般耍无赖，那还要比试干什么，还有公平可言么？” “朕观自行车确有可取之处，不过此事还是要看大多数人的意见。” “既然你已经输了，那就认输，方不违君子之道。” 君子？我只是个绅士而已！ 方正一轻咳两声：“陛下教训的是，不过臣还是要说心里话，臣认为这样的投票并不公平，也无法检验出自行车真正的潜力。” “那你说该如何才算公平呢？” 方正一提起精神，朗声道：“这世界上最公平的莫过于银子！只有用银子投票才算是公平！” “臣建议不妨把工部与臣的东西拿到民间售卖，以两月为期，看谁卖的多卖的好，谁就算赢！” “到时臣若再输，但凡有一句怨言，请陛下斩了臣的项上人头！” 姜良急了：“陛下不可！工部所造的两样宝物，皆是价值连城。更何况其中还有刀剑，若是让百姓只购买瓷器，又有几人能去购买呢？反观自行车，不过是一堆木架，这才是大大的不公平。” “不错，言之有理！方卿，朕不能偏向于你。”景帝道。 方正一转向姜良道：“姜大人，工部想要敕造火器司我没意见。哪怕陛下没有应准，你们内部该怎么研究还是怎么研究，作为一个分支也可以。” “我会派桃源县最好的工匠帮助工部制造火药火器，绝无保留。” “二来，工部的瓷器虽然贵，但是单价高。我们只比总的销售成绩如何？” 桃源县的火药火器，自打现世的那一刻，已经递过了历史的接力棒。 景帝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归于朝廷是早晚的事。 早期能吃点军方的订单...不过什么都想要的人早晚什么都得不到。 他看的是得失。 银子固然诱人，但是跟科学院带来的光明前景比起来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眼下不如给工部卖个好，换来一次再竞争的机会。 果不其然，姜良心动了。 跟桃源县合作是早晚的，但是配合程度还取决于方正一的态度。 如今他主动提起来倒是好事一桩。 更何况...如果只比销售总额，瓷器的赢面很大。 单价足够高，而且凭借自己的人脉短期笼络上万两银子也未尝不无可能呢？ 想到此，姜良笑了：“方大人所言可当真？那可真是慷慨解囊了。” “当然当真，当着陛下的面我可不敢胡说八道！如果姜大人同意再比一次，我之前所说的全部作数。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景帝左右看看，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方正一还真是不服输啊，年轻人有干劲是好事。 难道建造科学院真的就那么诱人么？ “如果你们俩都没意见，朕自然也没意见。” 只不过，婚期怕是要延一延了。 景帝心头不免有些遗憾。 姜良道：“臣认为工部可以同方大人再验证一次。” 景帝笑笑：“好！那就依你二人所言。两月为期，在民间竞争，到时候不能再有变卦。” “臣遵旨！” ...... 第641章 自行车攻略 东宫内，方正一靠在亭子中，美美的吃着点心。 李元照则是焦急的走来走去。 “老方，都过去十多天你怎么不着急呢？我听说工部那边已经卖出去一批瓷器，赚了几千两。” “你呢？成天到我这吃吃喝喝，要么就是去报社、锦衣卫那吃吃喝喝，能不能有点正事？” 方正一吃掉手中剩下的半块点心，叹气道：“殿下，凡事不能急，急你就输了。” “自行车跟户部的瓷器不一样，他们那东西只能卖给有钱人。” “我们呢？卖的是寻常百姓，咱们得备货！这十几天臣让人在京城大量招募人手，一直在加紧制造。等过两天货备足了，咱们就可以拿出去卖了。” “你确定能卖出去么？” “确定吗？我确定咱们手里的货不够买，到时候还得搞点饥饿营销！咱们想赢下这场，就不能光靠卖货的钱，货来不及生产，要靠定金才能稳妥取胜。” “那你怎么就确定百姓一定会买，而且货还不够卖呢？”李元照问道，接着又猜测道：“莫非是利用报纸做广告，不过按照我的经验，广告虽强，恐怕想在一个半月时间普及开来，时间不是太足吧！” 方正一哂然一笑，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笺：“殿下看看这是什么？” 李元照接过信笺，只见里面是一份名单还带着地址，疑惑道：“名单，这名单是关于什么的？” “都是城里过几日要成亲百姓，不算全面，但起码有一百来人吧。” “所以你是想把自行车便宜卖给他们，借此宣传？”李元照恍然道。 “聪明！不过不是卖，是送才对。”方正一起身伸了一下懒腰：“民间娶妻有三样，吹喇叭，坐花轿，撒把糖。臣看以后还要加上一样自行车，那才叫圆满！” 李元照怔怔出神，仔细思考良久才道：“嗯...恐怕没那么简单吧，本宫觉得并不稳妥。” “殿下英明，不过别忘了，我们还有一个最强的宣传主力！” “啥？” “哎！这不来了，说曹操曹操到！”方正一忽然道。 李元照也来不及想谁是曹操了，抬头看去。 只见刘金正引着一人往这边走来。 “孟为民？你是想让锦衣卫去宣传？...哎呀！对啊！锦衣卫的那群支持者跟疯子一样，我们这次不稳赢了！”李元照眼中忽然爆发出惊喜。 竟然把这个大杀器给忘了！ 孟为民多日未见，看起来有些萎靡的样子。 战战兢兢跪倒在李元照身前，低声道：“卑下见过太子殿下，见过方大人。” “起来吧。” 方正一看着他道：“小孟啊，最近状态不是很好啊。怎么样，生活上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解决一下，我听说你最近表现不错。” 孟为民扯了扯嘴角：“没...没什么问题。” “说！别在这藏着掖着的，难免心里有隔阂，锦衣卫是个有爱的大家庭。” 一听到有爱的大家庭，孟为民眼泪哗的一下流了下来。 噗通跪倒在地，抱着方正一大腿抽泣道：“方大人，我不想跟如云在一块了，给我换一个吧！” 方正一面色渐寒：“想好了再跟我说话。” 孟为民泪眼朦胧：“饶了我吧大人，她天天逼着我喝药酒...一天三次..我现在只有清水了。” 李元照狠狠的哆嗦了一下，看向方正一：“老方，你也太不人道了。” “我不知道啊？人家闺房里的事，我还管得着么？”方正一不寒而栗。 孟为民这个小身板虽然不错，但是白天工作加上训练，体力还是消耗挺严重的。 没想到回家还要遭受这种惨无人道的虐待。 孟为民眼泪汪汪的抬起头：“大人...我不敢反抗她啊,那个钱德胜一直在盯着我。” “有个孩子不就结了，说到底还是你的问题，你应该反思一下为什么只有清水。”方正一温柔的托起了他。 “别抱怨，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外面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呢？” “嗯。”孟为民委屈的抿着嘴唇，擦了把眼泪不敢再多逼逼。 “行啦，你自己的家事你自己解决，作为一个君子，一天三次就能把你难住？那还算什么君子！” “此番找你来是问你，自行车都训练的如何了。你跟下面的人都会骑了吗？” 孟为民吸了吸鼻涕，道：“会了，第一天就会了。千户定期也来我们这里检查。” “很好，过两日你们就不能骑马出去办差了，统一给我换成自行车。到街面上记得多按铃铛，以免冲撞了路人。” “还有你的那些粉丝啊，一定会问你骑的是什么，到时候你准备怎么说？” 孟为民回想了一下，道：“桃源县生产的自行车，锦衣卫都在用。感谢粉丝们的支持，我给家人们准备了一千台全新正品的桃源县自行车，桃源县名下店铺有售，库存有限大家赶紧去抢吧。” “蠢货！给你的模板，你就这么硬邦邦的死记硬背？到时候灵活一点!”方正一骂道：“还要你回去告诉其他人，说话尽量自然，贴近百姓懂了吗？” “呃..知道了方大人。”孟为民低着头嗫嚅着。 “很好，还有后日开始，城里要成亲的那批百姓名单你已经收到了吧？” “收到了。”孟为民答道。 “嗯，到时你亲自去给人家祝贺，送上自行车。记得要情感真挚，不做作。到时可有记者会为你大书特书。” “还有，我会安排人在现场给你送礼..那个那个工部那个瓷器叫啥来的？” “叫玉光瓷！”李元照提醒道。 “啊对！玉光瓷，到时候有人给你送礼你怎么说？”方正一问。 孟为民答道：“此器耗工过多，只能赏玩却并无他用。玉光瓷实乃骄奢淫逸之物，非君子之道，孟某不敢受此厚礼。” “嗯嗯嗯！台词有些生硬，回去找几个记者再改改。” 李元照目瞪口呆：“老方你卖东西还要诋毁别人？” “什么叫诋毁啊！这是商战！商场如战场，友商都是垃圾！我说两句实话怎么了？”方正一大叫委屈。 继而又道：“小孟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你得多跑一跑，我会让如云对你好一些，知道吗？” 孟为民仰起脸，顿时狂喜：“多谢大人栽培！我定不负使命！” ...... 第642章 还有宝贝助阵 自行车按照计划开始推向市场， 当英姿飒爽的锦衣卫集体由骑马换成了自行车出行，毫无疑问的便在市面上引起了轰动。 尤其是招摇过市之时，受了方正一的命令他们还要死命的去按车把上的铃铛。 清脆的叮当声作响，引得路人纷纷瞩目。 孟为民更是技艺娴熟，为了能方便向百姓挥手致意，第一个掌握了单手握把这种高级技巧.... 自行车刚一出世，看起来怪异是免不了的。 不过由于是卫民一家亲的锦衣卫在骑倒也没人嘲笑。 百姓们啧啧称奇，互相询问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孩童则是激动的哇哇大叫，跟在锦衣卫身后紧追不舍。 总有孩子追的远了，锦衣卫便贴心的把孩子塞在后车座上，亲自送孩子回家。 这番操作下来，不少百姓眼热了！ 行走如风，还能载人...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二日，百姓心头的疑惑便解开了，因为报社出动了! 新一版的报纸按计划加入了自行车的全面介绍，此时读报人身边围的是水泄不通。 大多数不识字的百姓基本都靠读报人这获取京城的最新消息。 不少人就指着这个活着呢！ 落了一天没听到，三姑六婆那还有自己开口的份么？ 读报人也是格外欣喜。 虽然平日人多，但是绝对没有多到这个份上，今天的赏钱怕是要涨喽。 读报人清了清嗓子：“诸位请安静，我知道大家今日为何而来，那就不卖关子了。” “昨日你们在世面上锦衣卫骑行的物件乃名叫自行车！” “车子有前后两个轮子，中间是车座，前轮的两旁各有一个踏蹬，还有链条，前轮上方有横木作为扶手。人骑车上，两脚踏蹬子，运转如飞。两手握横木，使两臂撑起，速度快如马车。” 百姓一片惊叹。 “原来叫自行车啊！我看这东西能省不少劲，是个好东西！” “是啊，还能带孩子，买菜呢。” “哪能买到啊？我也想买一个试试。” “想什么呢！那可是锦衣卫骑的东西，要买起码不得几两啊？用不起用不起。” 见下面自顾自的讨论了起来，读报人节奏被打乱，赶忙高声喊道：“别急！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自行车除了代步之外，还有锻炼养生之功效！” “此车乃是桃源县所造，从今日开始已经在京城内各坊市开通了体验点！想要骑乘的可以去就近的体验点免费体验一番。” “到底卖多少钱怎么没说啊！”有百姓大喊。 “我不知道啊，报纸上也没说，体验点应该会有人讲吧。你们去那问不就行了？”读报人道。 “走了！走了！骑自行车去！”百姓轰然而散。 原地只留下稀稀拉拉的一小片铜板。 读报人这还准备接着念，见人都跑了，急忙大喊：“哎！没说完呢！快回来！” “明日京城中有婚嫁的人家，锦衣卫会亲自送上贺礼！据说第一场会由孟为民亲自去送！地址就在本坊！就在本坊...” ...... 这一日的宣传攻势很猛，几乎全城百姓都在热议自行车。 镇抚司内。 消息如同雪片一般疯狂汇集到方正一手中。 看了十来封消息，他便觉得腻了，随手丢在一旁。 李元照还在精神奕奕的看着各种喜报，见他百无聊赖的样子问道：“老方，你怎么不看啊，看这样子货还真像你说的会不够卖！” “哎，那是！不过臣看不下去了,臣还没发力他就输了。我都赢麻了，晚点再看吧。” “还没赢你就麻了，你就那么确定？”李元照问。 “勿以赢小而不麻。锦衣卫、记者、卫生队、烽火帮所有单位都是咱们的人,工部怎么跟咱们玩?” “除了锦衣卫，第二批的自行车已经给记者，卫生队烽火帮发下去了，让他们加大力度宣传。” 方正一微微一笑：“这都不算什么，只是些小手段，臣还有好东西呢！” “什么好东西？” “殿下随我来。”说着，方正一起身离开座位走到外面库房处。 命看管库房的人打开大门。 门口赫然出现三样东西！ 李元照疑惑的打量着，也是木质的而且带轮子，便问道：“这也是...自行车？” 方正一伸手一指：“呐，这个叫三轮车，那个叫倒骑驴！” 三轮车，经考古是快递员之父方正一发明的原始交通工具之一 倒骑驴，反向三轮，常见于东北。方向操控性更好，游走于大街小巷能防丢货，堪称三轮ultra “这两样拿来拉货最是好用，有多少干苦力的百姓没钱用牲畜，有了它就能多赚一份钱。” “这一正一反，有什么区别么？” “呃，区别不大，多一份选择嘛。” 李元照上前一步，坐到了倒骑驴上。 对着车斗抬了抬下巴，方正一跟着坐了进去。 这一骑，李元照乐了：“这么好的东西桃源县怎么不用呢？” “我们县里谁干这苦力啊，最次家里也趁个骡子。” “.......” 李元照又骑了两圈，高兴道：“还真是不错，省力气，能多装不少货！可是这里有个问题啊，老方。” “你之前跟工部可说好了，各出一样东西，你这算是三样东西了，无法服众。” 方正一笑道：“那是自然。” “不过百姓对这个东西会需求很大！咱们可以利用三轮车做一个诱饵，只有购买自行车的人才有资格购买三轮车，现阶段只在体验点展示。等跟工部的事情结束后，再在世面发售。” “那卖多少钱呢？”李元照问道。 “自行车五钱一辆，三轮车七钱一辆。” 李元照微微皱眉：“两样加一起一两二钱，虽然不多，但是恐怕百姓的压力也挺大的。” “三轮车可以分期付款，到时候配合锦衣卫，做好记录就行了。” 李元照点头：“嗯嗯嗯！这是个好办法，虽然麻烦了些。” “不过你最后那个怪东西是什么，花花绿绿的？怎么还是个扁的，上面还有一个轮子？” 方正一回头朝库房一看，解释道：“这个可了不得了！这才是真正的自行车，不过它另有名字！” “嗯？那叫什么？” “扭扭车，殿下坐上去试试，拧上面那个轮子它就会自己走了。” 李元照闻言毫不犹豫的坐上了扭扭车，一扭之下果然走了！ “有点好玩啊，这东西,但是感觉没什么用!” “好玩吧，好玩就对了。臣准备拿它去体验点展示，卖就不卖了。”方正一道。 “为啥不卖啊？估计有不少小孩会喜欢，而且看起来好像不是很复杂的样子。” 卖？我小时候都没玩过，凭什么卖！ 方正一没有说话，露出了蜜汁微笑... 缺乏童年的方正一企图通过玩具对异界儿童发起惨无人道的报复，以寻求心理安慰。 . 第643章 婚礼广告 次日。 孟为民带着人准时出发了。 按照彩排赶往要成亲的人家，身后五六名队友骑着自行车，车筐里放着桃源县弄来的挂鞭。 孟为民技术不错，身下骑着一辆。 左手还握着一辆空车。 这空车就不一般了！亮闪闪的一台，显然是精心保养过的，而且车头上还戴了个大红花。 看起来喜庆之极。 当锦衣卫赶到现场，由于报纸已经给出预告，早已是人潮汹涌，方正一带着人也夹杂在其中。 孟为民一到，前来吃瓜的群众纷纷围了上去。 新婚夫妻也是仰着头向孟为民方向看去。 方正一跟李元照夹杂在人群中看着热闹，伴随着孟为民而来的钱德胜也第一时间挤到了方正一身旁。 钱德胜道：“老爷都安排好了！您看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没什么吩咐。啧，是不是不太好打扰了人家新婚夫妻呢？孟为民热度未免太高了吧。” “不打扰！老爷，我这都帮您打点好了，那两口子高兴还来不及呢！” “今日宴席庆礼一切花销，全给他们包了。结束后孟为民还会单独见他们一面，这还是他们要求的。” “那对夫妻的家人...我也安排好了。” 方正一点点头。 钱德胜到底是经验丰富，办事妥当，都提前安排好了就没什么问题了。 普通百姓成婚大概率一辈子也就这一回，给人家搅合了就不美了。 既然夫妇二人都没意见，那后续就接着整。 “最近孟为民表现的不错吧？” “不错，就是偶尔抱怨。” “嗯，你让如云别太过分！牲口也没她那么使的，差不得多了。” 钱德胜面露尴尬：“是是，回去我就交代。” “还有件事老爷，最近有一些刁民似乎对锦衣卫有点意见。” 方正一跟李元照同时精神起来。 “讲。” 钱德胜点头：“是..有百姓说锦衣卫的人太干净，不像个男人，都是娈童。这些多是嫉妒，但是咱们也没法出手教训！” “那不就是说我们的人是娘炮吗！” “娘炮？呃...不懂，但是好像听着挺贴切的。老爷,其实我觉着吧，要求一天洗一次澡，确实有些勤了...” 李元照呵呵一笑：“就是！老方，你手底下的那帮人都跟娘们一样，又擦粉还天天洗澡，比女人还白，可不就是娘炮吗？” 方正一脸一黑：“胡说，娘炮怎么了，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没有娘炮！娘炮代表的是生活富裕，盛世里的男人才擦脂抹粉呢。” “再说，这只是个宣传定位而已，现在还有市场，以后风气变了宣传的角度可以改嘛，硬汉人设也能给他们整上。” 说话的功夫，孟为民已经跟百姓寒暄完了。 婚礼仪式回归到正轨。 不过大多人注意力还是时不时瞟向孟为民。 方正一观察片刻道：“这不挺好么，百姓都挺喜欢的。” 李元照撇着嘴：“我还是看不上他，小白脸一个，锦衣卫负责的可是军事啊。” 方正一不屑一笑。 前世的什么奶油小生之类的都是从人们认为最阳刚的地方开始流出来的。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根本没什么。 反倒是那些反对的，总是把纯铁粉污蔑成小黑子，着实可恶！ “行啦殿下看戏吧，民间多几个物种不好吗？生活多姿多彩才有意思，不爱看别看就行了。” 李元照颔首，不再多言。 又过一会儿，仪式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 孟为民适时的站了出来，抱拳高声道：“孟某此番前来，代表锦衣卫恭贺二位喜结连理！锦衣卫还有一份厚礼奉上，请二位务必收下！” 说完，拎着自行车走向夫妇二人。 孟为民身后的记者拿笔开始猛记。 三人站在一起，孟为民开始给二人讲解着自行车的使用方法，夫妇二人则是异常开心。 满眼崇拜的盯着孟为民。 围观百姓也认真听着他讲述，同时纷纷眼红的盯着那台全新自行车。 孟为民讲解完，面向众人高声道：“为了恭贺二位永结同心，今日锦衣卫还准备的第二件礼物相送。那就是桃源县生产的爆竹，专门用于庆祝新婚夫妻，节日庆典。代表着驱逐晦气，辞旧迎新之意。” “爆竹点燃之后会发生巨响，请大家千万不要惊慌踩踏！” 说罢伸手指向不远处，几名锦衣卫已经打好了竹竿，将鞭炮挂在了上面。 点燃鞭炮，顿时噼啪声作响。 烟气四处乱飞。 不少百姓大惊，但是好在出于对孟为民的信任也没有过多惊慌。 十多秒后便迅速熟悉了情况，精神奕奕的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 待鞭炮燃尽，百姓潮水般的掌声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脸。 跟过节了一般。 李元照跟着嘿嘿傻乐：“真好，老方有这好东西你竟然给我藏着掖着的，这也是火药做的吧。” “殿下聪慧。” “闻也闻的出来。” 围观百姓的欢呼声，掌声逐渐减小。 仪式再次继续，只不过孟为民依旧在台上。 却在这时，一名老人忽然窜到众人眼前！ 双手捧着一个瓶子。 夫妇二人惊讶的喊了一声爹便不再出声。 老人捧着瓶子，激动的大喊：“孟大侠，小女今日出嫁，多亏孟大侠捧场！这玉光瓷是小老儿花重金收藏的，请您务必收下！” 方正一惭愧的捂住脸。 瞧瞧这拙劣的演技，临时找的演员果然不太行。 早知道应该找个专业的上才是。 孟为民面色一板，凝视着瓶子然后狠狠一推，无比认真道：“老丈！此礼孟某是万万不敢收下的！” “玉光瓷之名孟某也早有耳闻，听说是工部....,此物有违君子之道，这份礼孟某心领了，请老丈收回吧。” 玉光瓷、价值千金、骄奢淫逸之物、有违君子之道、朝廷命官奢侈消费... 记者们闷头疯狂赶稿... 老人大吼一声：“哎呀！竟然是如此下流之物，我竟还拿他来侮辱孟大侠这样的正人君子，实在不应该啊！那我不如摔了它！” 说罢，老头拿着瓶子猛的往地下狠狠一掼！ 瓶身乍破，碎片四散.... ...... 第644章 销售奇招 “这他妈绝对是来捣乱的！” 姜良狠狠的一摔报纸，满面怒容。 本来早上起来开开心心，玉光瓷前段时间的销量一直大好。 结果朝会结束回到公房后，习惯性的拿起报纸头版头条竟然就是工部的玉光瓷。 上面的内容简直将玉光瓷黑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好似买了这玉光瓷就沦落为了贪财恋宝的小人一般。 半山日报在京城的销售情况，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可门清。 虽然六部现在也有报纸，但是为了保持朝廷的体面，用词用典极为讲究。 在百姓中的宣传度根本远远不及只用大白话的半山日报。 照这么搞下去，玉光瓷恐怕是无人敢买了。 百姓知道了怎么看？官声还要不要了？ 工部侍郎曾平放下报纸一脸忧虑道：“大人，如此下去...恐怕方正一要赢啊。” “半山日报一面全力宣传自行车，一面贬低咱们的东西。” “这该如何应对？” 趁着这会功夫，姜良也恢复冷静，安排道：“马上安排工部明日的报纸上出面澄清。” “再派人去京城的典当行看一看，有没有影响到玉光瓷的销售。” 工部自然是不做生意的，想要比拼销量都是委托京城有名的当铺售卖。 那些地方，达官贵人为数不少。 曾平点头道：“大人，那方正一那边....” “方正一那边你替本官去请一请，本官要亲自跟他谈谈。如此下作的手段，他眼里还有大景律吗！这是污蔑！身为锦衣卫指挥使知法犯法，实在不行我要到陛下面前参他一本，哪怕与他当面对质也好！” “就算工部的火器司晚一些再设，绝对不能让他建立什么狗屁科学院。否则我工部的脸将来往哪搁？方正一的手还要伸到工部么？” 曾平叹息道：“大人，早知如此咱们就不应该答应他再比一次，咱们上次都赢了。” 提及此事，姜良也是一脸后悔：“谁知道他的手段如此下作？不过..也不是好处全无，起码桃源县派来的那些匠人还是真心做事的。” “没关系！玉光瓷没道理胜不过自行车，你且去请他吧。” ....... 街边自行车体验点前围的是人山人海。 方正一同李元照正躲在人群中观察着情况。 体验点已经开始发售自行车，看情况心动的人不在少数。 毕竟有多管齐下，铺天盖地的宣传，没有销量就见鬼了。 基本上试骑的百姓十之八九都订了一台。 大多数人则是更看重三轮车的购买资格。 此刻体验点正无比火热，除了寻常百姓还围了一群孩子，看着扭扭车眼馋不已。 一个孩子恋恋不舍的下去，另一个孩子瞧准机会猛地窜上车。 欢天喜地的扭了起来。 刚玩完的孩子还对身边父母道：“妈妈我要买扭扭车！” “扭扭车咋卖的！？” “五十两一辆不议价。” “什么！你们疯了？就这么一个破木头做的要五十两？” “妈妈我要买扭扭车。” “听话，咱不买。” “我要买！我就要买！” “啪!啪!”“呜呜呜呜~” 父母领着被抽哭的孩子走了，方正一在那傻乐。 李元照鄙夷的瞥了他一眼道：“老方啊，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方正一耸了耸肩：“殿下，这可都是美好的童年回忆，将来那些孩子还得感谢我呢。” 李元照撇撇嘴道：“不说别的，我看这里虽然热闹，但都是试骑过后百姓才愿意购买。照这个速度下去，真的能赢工部么？” “要知道那玉光瓷一个瓷瓶能卖到上百两，不少高官贵胄也不差这点钱。” “一家买一两个瓶子就不知有多少钱了，自行车这五钱五钱的卖，赢的几率还是不大。” 方正一笑笑：“殿下莫急，当下百姓还是有顾虑，怕买回去浪费。但是只要第一批货售出，大家知道了这东西简单容易上手，也就没那么多担忧了。再过个十来天，他们不试骑也愿意买。” “更何况，臣这牌还没打完呢！” “还有什么牌？”李元照来了精神。 “爱国牌！” “？？？” 看他一脸懵逼，方正一笑着解释道：“销售自行车的收入会提出一部分捐赠给其他偏远地区的穷苦百姓，买自行车就是搞慈善，就算为国争光，这就是相当于百姓在给自己积阴德。” 这件事在京城地区还是可行的。 天子脚下，收入跟文化程度都相对较高。 之前建江粮荒京城捐助的百姓就不在少数，照理来说这次也应该可行。 不过大景嘛...没有外国货，这是问题。 一般要挑动对立，这牌才打得动。 不过方正一早有计划，原样照搬是不好用的，需要进行本土化改造。 所以在宣传中加上了独创的阴德模式... 利用迷信心理，告诉买自行车给穷人捐款，变相等于买自行车给自己积阴德！ 甚至寺庙道观那边也准备派一批人进驻进去，引导宣传。 李元照摸着下巴，纳闷道：“这能行么？” “能行，说不定还有人跑到销售点给咱们自行车鞠躬敬礼呢！”方正一笑嘻嘻道，“后续的宣传，臣都教给报社了，等着看他们宣传吧。” “那卖自行车的钱捐到哪里呢？” “桃源县。” “......” 李元照无语的看着方正一，道：“桃源县算是偏远地区，还有穷苦百姓？” 方正一咳了两声，低声道：“殿下，宣传嘛...说真话那还能叫宣传么？再说这自行车本就贴本卖的，况且后续的三轮车臣也不打算赚钱了。” “要不了多久，自行车什么的在市面上一定会有人仿制出来。臣把市场做出来就不再做了，剩下交给民间自己发展吧。” 李元照看着热闹的体验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那还真是辛苦你了，就属你鬼点子多，不过本宫刚才也想到个办法。” “啥办法？” “不如在京城到桃源县搞个自行车竞赛，比谁速度快，第一名奖励一百两银子！这笔钱我出了，你说怎么样？” 方正一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伸出大拇指，赞叹道：“高！殿下真是高！就这么办，等头几批卖的差不多了，让百姓搞个比赛，分成三等奖到时候发奖金。臣看还应该搞一个改装大赛，鼓励天下能工巧匠改进自行车，有贡献的都给银子。” 李元照眼珠一转，乐了：“这个办法好！” 两人开始不断讨论起来。 不多时，一名锦衣卫忽然出现，凑到二人身旁。 气喘吁吁的抱拳道：“殿下，方大人！工部来人有请方大人前去叙话。” ....... 第645章 工部要人 公房内。 姜良正不断地踱步，看起来焦急异常。 果然，半山日报的影响力果然迅速的展开了！ 下午便有人到典当行退货，而且人数不在少数。 能买货的人多数都是身份不低，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照这么继续下去，恐怕必输无疑。 如果给玉光瓷换个名字呢？那也不行，只怕第二天的日报又会继续出现黑料。 正苦思着对策，外头传来门子响亮的通报声。 李元照跟方正一跨步走了进来。 方正一笑眯眯道：“姜大人，找本官何事啊？” “见过太子殿下。”姜良先行了一礼，随后面色不善的看向方正一：“方大人好手段。” “你卖你的自行车，为何污蔑我工部的玉光瓷？” “哦~”方正一昂起头，嘴角带着一丝不屑：“姜大人费劲巴力的找我来，是来向我兴师问罪来的啊。” “我什么时候污蔑过你工部的玉光瓷了？” 姜良见他无所畏惧的样子，气急败坏的掏出了报纸，拍在桌上道：“方大人！咱们也别藏着掖着的了！这不是报社干的事？你这样凭空污蔑玉光瓷，那就是造谣生事，眼里可还有大景律吗？” “大景律？”方正一嗤笑一声：“你拿大景律压我？敢问我犯了哪一条罪了？” 你说.... 姜良咬牙切齿道：“添捏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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