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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闷道：“龙组现在天天杀猪，还能打架么？这次外出可能会有危险。” 赵烈哈哈一笑，扯下围裙，胸口赫然出现了一条可怖的伤疤。指着伤疤道：“先生，你这就是瞧不起我们了？” “我们这二百来人天天训练，除了杀猪还要真刀真枪的对练，没有一日松懈过。” “这道疤就是前些日子队里的兄弟砍出来的！” “你要是信不过我，咱俩比划比划！” 谢闲连忙告饶。这不有病么？跟我逞什么英雄...我读书人你要给我比武。 “行！那你给我挑些人！。” 看着赵烈转身离去的背影，谢闲莫名的感觉增强了几分信心。这龙组乃是方正一专门从县里挑出二百个身强体壮的百姓训练出来的。充做特种兵，每日肉食供应不断，训练不断。张彪跟周铁就是这龙组的教头。不过虽然是特种兵，但是显然缺乏真实的生死搏杀。每日操练基本就是基础训练，武器训练，加上对抗训练....顺便兼职屠夫。不过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实战的机会。每年入冬之前，这二百人会尽数出动..在桃源县附近山区大肆屠杀各种野生动物，只要能吃全部捕杀！这样做，一是防止有人冬季砍柴受伤，二是也能增加一些肉食供应。不多时，赵烈带着二十多号人回来了。二十五人整整齐齐的站在谢闲面前，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气莫名充斥在空气中。这些人刚杀过不少猪牛羊，不过手法粗暴至极！打开笼子，放出牲畜拎着刀就追过去砍，导致每人身上都崩了不少血。更过分的是有的人崩的满身满脸到处都是，跟从血池里刚爬出来的一样，干涸的暗红色血液在身上粘一块一块的。谢闲嘴唇翕动了两下，想说话但是没敢出声。这个场面...有点恶心啊。还臭烘烘的，苍蝇乱飞....县里肉的品质不会有问题吧..... 第381章桃源地下城 “兄弟们！这是老爷让咱们第一次外出任务！跟着谢先生好好干，有没有问题！”赵烈大吼一声。 “没问题！！”众人大吼回应。谢闲尴尬的笑了笑：“不用喊那么大声。” “龙组的兄弟们放心，此次行动非常危险，如果有不愿意去的可以直接跟我说，绝不强求！” 赵烈凑到谢闲身边低声道：“先生啊，老爷进京之后咱们就不叫龙组了，大逆不道啊！” 谢闲一愣，侧过头问道：“那叫啥？” “叫鬼杀队！”赵烈满脸认真。 “蛤？鬼杀队啥意思？”谢闲一脸懵逼。赵烈一脸鄙夷的看着谢闲，看来这位当初教自己念书写字的先生也是没怎么好好学习，现在水平严重退步！ “这都不明白？顾名思义，得罪了老爷的，我们就把他杀成鬼！鬼惹了老爷，我们照样杀！” “.........行吧。” 谢闲一时无语..老爷起这些莫名其妙的名字也不是一回两回的事了。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好！既然大家都愿意去，那就简单洗漱一番！跟我去武备库领装备！” ........ 半个时辰后，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前往武备库。武备库谢闲是不熟悉的，不过有了赵烈领路就轻车熟路了很多。到了武备库院外，有十名兵卒把守。见是熟人来倒也没多防备，例行检查后便直接放行。等进入了武备库，只见歪歪斜斜的摆放着一些刀剑，还有落了不少灰的捕快制服。谢闲的不由得有些失望的道：“不对啊，咱们怎么就这点装备了？带着这些没什么用吧，我记得咱们装备都要比这里的好啊！” 赵烈呵呵一笑：“这些就是个样子货，现在县里不是总有外人来嘛！有心人想来刺探就让他看，老爷让低调一点。” “我们要进的不是这间武备库，是这间！” 说完，赵烈双臂抵住身边的墙壁，猛然发力！隐藏的石门咯咯咯开始缓慢转动，露出了一个幽深的洞口。谢闲看着石门，若有所思道：“原来咱们地下还有武备库？” 趁着这个功夫，赵烈轻车熟路的点了个火把，回道：“不，只是原来的武备库被转到了地下，麻烦是麻烦了些，不过足够安全。” 赵烈拿着火把走进石门中顺阶而下，谢闲紧跟其后。视线有些暗，空间十分逼仄，一行人走的也是有些慢，气氛莫名的有些紧张。谢闲主动开口道：“地下城我好久没来了，不知道下面有没有变化？” 赵烈笑了笑：“能有什么变化，黑乎乎的，除了火器研究所的人谁愿意在这啊。” “不过老爷弄出来的这水泥是真滴牛逼，这么多年了还这么结实，当初大家都以为会塌呢。” 说话间已经下到了地下二层，谢闲面前出现了一处甬道。这甬道既深且长，不过就是矮了些。众人略弓着腰才一一通过，直到到了真正的武备库前，空间才豁然开朗起来。等赵烈敲响了武备库大门，大门缓缓被缓缓拉开。门内露出一颗脑袋，须发皆白，看向赵烈无奈道：“我还以为换班的来了，怎么是你小子？” “这不还没入冬吗？！怎么现在就要打猎？” 谢闲默默递上了方正一的信，老头接过信件仔细看了两遍。开口道：“进来吧，拿火把的先不要进了，领了东西赶紧走。” 众人开始递交火把，十来人进入武备库中领取装备。谢闲站在屋内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这屋子的面积道不算太大，跟地面的武备库面积相当。墙面上点了几十盏油灯，并用镜片反着光。加上墙面上挂着琳琅满目的铠甲，刀兵，各种武器不断反光，这地下的视觉竟然还不算太暗。赵烈等人轻车熟路的搜寻着装备。很快便装出几大箱子，谢闲凑过去瞄了两眼。匕首，手弩，软甲，各种护具....还有一些颜色各异的瓶瓶罐罐。搜集好后，赵烈拍了拍手上的灰：“好了，这些应该就够了，自保足矣。” “不过还需要去火器研究所取些东西。” 谢闲好奇道：“我记得老爷很早就已经不让再制造火药了吧？而且那里的东西都是又沉又笨的有什么用？” 赵烈笑道：“火药确实停了，但研究所没停，他们好东西是真的多！” “老爷让你们来找我们充当护卫那就说明这次其实非常危险。” “我们带着这些装备是足够了，可你不行，给你去弄点防身的兵器！” “什么东西？”谢闲问道。赵烈摇了摇头：“说不明白，我也就见过一回还是半成品，也不知他们完成没有，碰碰运气吧。” ...... 第382章枪械博物馆收拾完装备，一行人从地下开始转往火器研究所。这火器研究所可算是有年头了，乃是方正一站稳脚跟后最先开始的项目之一。起初是为了研究火药之用，火药研制成功之后才开始转型研究火器。等众人到了火器研究所后才发现，大门洞开着，里面已经没什么人工作了。从门外看，总共十多个人，三三两两的在打着牌，有人脸上还贴满了纸条。屋内打牌的人见有陌生人来，忙不迭的迎了上去！ “稀客！稀客啊！呀，这不是谢先生吗？是老爷让你来的？” 谢闲看着来人，忍不住一阵无语。眼前这小子名叫莫小虎，跟赵烈是同学，学习还贼差的那种。印象里，他上课时除了画画就是在那玩墨条，根本听不进去课。勉强教会写字才算让他毕业，没想到在这被委以重任了！看着莫小虎一脸希冀的目光，谢闲点头道：“对，我来这拿些东西。” “拿东西？不是老爷让你来拨经费吗？”莫小虎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失望了下来。 “经费？什么经费？没听说过。”谢闲一头雾水。赵烈笑着解释道：“老爷进京之后把火器研究所的经费给停了，现在火药也没有了，他们也没钱造火器，就只能拿着图纸在那画画。” 莫小虎垮着张脸：“是啊，不给钱就算了！还把火器所的人拨走了一大半！” “谢先生，您帮我去求求老爷，给火器所拨点钱，要不我们都废了啊！” 谢闲叹了口气。这啥情况，经费不经费的他现在也没弄明白。难道没钱就不能做研究了吗？简直可笑，有笔墨纸砚不就行了么？我研究了半辈子圣贤书，也不就是笔墨纸砚么？有成果了，大规模制造火器老爷肯定给拨款，还能花什么钱？理解不了。 “小虎...你要是缺人的话，我可以去求老爷帮你弄点人。” “什么经费不经费的不重要，是笔墨纸不够了？回头我派人给你送过来一些。”谢闲安慰道。看他这样就是没理解，莫小虎瞬间就急了！跳脚道：“钱呐！没钱什么都做不了...枪管...做一根合适的枪管要报废一百根以上！” “熟练的铁匠也要花钱..得用上好的钢材...还有..” “人也不能用普通的人，从头再教要费多少时间？” “现在我们所的人一大半被拨到新成立的蒸汽所了，一年二十万两的经费啊！那帮傻逼拿去烧开水！” “上个月蒸汽所的王八蛋来嘲讽我们，给我们送了一口锅，说炖肉快。我们所里两个人，拿着那口破锅炖肉被炸进医馆了啊！！老爷理都没理！” “我们这一年两千两的经费，兄弟们去雪月楼嫖都不够！这公平吗！！？” 谢闲与赵烈对视一眼。火器所的人身体素质是真不错... “不是说研究经费么？你们拿着研究经费不去研究去嫖，难怪老爷不给你们钱，这我也没办法！”谢闲无奈道。莫小虎眉头一皱：“研究经费我们自己花点怎么了，县里其他研究所都是这么干的！我们平时压力也是很大的，没有灵感，用研究经费去找灵感不合理吗？” 貌似有点道理...谢闲捏着下巴想了一下,随后嘴里冒出了两个字：“合理!” “非常合理！”赵烈补充道。用研究经费办点私事，那不都是为了找灵感么？这再合理不过了！ “咳..啊，我知道了，以后我会跟老爷说，但是我得先看看，你们这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莫小虎顿时面露惊喜：“有有有！里面走！” “我这还有老爷都没见过的宝贝！保管你满意！” 说罢，扯着两人往里面走去。进入火器所内部，看着墙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管子，谢闲忍不住张大了嘴。虽然看不懂是什么，但是墙上的东西显然有一种特殊的美感。这种怪异的感觉他还从来没在其他东西上感受到过。于是转头问向莫小虎道：“墙上这些东西都是火器所造的？” 莫小虎摇摇头看向墙壁：“这些东西老爷是做梦时看见的，说是怕忘了，让我们造的模型。” “其实都是一些铁壳子。” 随即莫小虎伸出一指，指着墙上的物件道：“这叫桃源之鹰，这叫阿方四七,这个叫方正一冲锋枪...” “我最喜欢的是这个！” “老爷说了，这东西叫普渡众生，眨眼间能射出一千颗弹丸，一人胜过十万大军！” “老爷还说，如果我造出来，奖励我一百万两银子....” 莫小虎看着加特林模型，眼里满是光彩。看他这副模样，谢闲算彻底无语了。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啊！ “唉...不过终究是梦罢了！火器所的人没人把这些东西当回事，我们自己造这个的还不知道？老爷也是异想天开，哈哈。” 莫小虎笑了笑：“来！给你们看看真正的宝贝！”说罢，便从墙上最下面一行拿下一支其貌不扬的长枪。 “此枪名叫火绳枪！将纸包的铁丸塞进枪膛内，用火绳触发火药，就能将弹丸弹射杀敌。” “威力无穷！声势惊人！堪称声如雷，势如电！如果运用到军阵....” 赵烈眼里露出一丝不屑：“别吹了，你这玩意给我兄弟都炸伤了，射距最多不过七十步还歪的不行，远不如弓箭。” “我这次来，是外出有重要任务要保护先生，把你们的那个连发手铳拿来！” 莫小虎的脸上闪出一丝羞耻，辩解道：“这不是先生来了么？我得一点点介绍，后面还有二代燧发枪...” “你们那二代也把我兄弟炸伤了，快点！” 谢闲惊疑不定的看着两人，凑到赵烈身边低声道：“要不...咱们就回去吧..我看有你们在就挺安全的！” 看这架势不像是给自己拿护身用具的，这是想炸死我啊！这是不是记恨自己当年对他们太严厉了！？ “哎~先生！来都来了！” ....... 第383章三样法宝莫小虎也连声劝道：“就是，就是，来都来了！先生别着急走，我这就给你去拿好玩意！” 说完急忙跑到他处去取东西，不多时便捧着一个小箱子便跑了回来。打开箱子，里面除了干草只有三样东西。莫小虎拿出第一样，得意道：“这就是赵烈说的手铳，叫三发手铳！可以连击三发！” “威力虽然不如燧发枪，但是胜在方便隐蔽，用来护身再合适不过！” 赵烈眼里闪出精光：“不错！就是这个东西！” “上次我来你们说还没完成，这次拿出来的应该是成品了吧。” 莫小虎摇摇头：“怎么说呢？现在这个依然是达不到老爷的要求，这东西缺陷依然不小，换弹极慢，但是好在只要提前装好三发弹药就能防备不测。” “其实不只是三发，还可以装更多弹药，但是数量越多就越容易出现卡壳炸膛的问题，目前还没有解决。” “咱们所里的人不多，能做出稳定的三枪连发已经是极限了，而且这一支枪的造价就在六百两以上！” 六百两？谢闲看着手铳安心了不少，这玩意看起来短了不少而且厚实应该炸不死人... “这东西...应该不会炸吧？” “任何器械都不敢完全保证没问题，不过这枪的安全性还是可以的，枪管已经加厚，炸膛的可能性极低，可还是有可能会卡壳。”莫小虎解释道:“但那不是问题！多带两支就行了！坏了就换！” 赵烈显然对手铳非常欣赏，赞叹道：“好！今天能连发三发，说不定过几年就能弄出连发三十发的呢？那不是天下无敌了！” “先打一枪瞧瞧威力怎么样？好用的话，你有多少支，我全要了！” 莫小虎叹气道：“只有四支，你们如果要就都拿走吧。” “地下用的都是明火，所以剩下的那点弹药火药都存放在地面的研究所。” “而且我们这里现在没有经费，只能负责画图设计。” “哦，对了，拿火药跟试射的时候注意避开点京城的人。不过他们平时都在雪月楼住，问题应该不大。” “枪的用法很简单，扣住扳机瞄准对手射击就行了，至于装弹，上面的人会教你。” 谢闲接过枪简单摆弄了两下，点了点头。随后莫小虎又从箱子中小心捧出了一个大木盒子。赵烈见状好奇道：“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见过？” 莫小虎得意一笑：“这叫地雷！里面有机关，踩上去就会触发炸药爆炸！中者必死无疑！” “这里面也没有装火药包，比用枪麻烦一些，而且只能用作防守没法进攻。” “除了用脚踩还可以使用绊索触发！” “这个宝贝可是连老爷也还没见过！” 赵烈一听顿时精神上头：“好！好！这个才算真正的实用！” “如果上山猎虎有这玩意就省事多了，怎么不早拿出来？” 莫小虎苦笑道：“最近才弄出来的，这东西结构并不复杂，制作也简单。” “最主要的是省钱...我们找了两个木匠就弄出来了，除了燧石火药，基本都是木头做的。” “但在里面装药的时候可以加一些碎石或者铁片之类东西，威力倍增！” 赵烈拿起木盒摆弄了一番，笑道：“你们也是不容易，不过这脚踩的我看就没必要了。” “这么大一坨东西布置起来太麻烦了，我们多半都在城里行动根本没法掩埋，哪个不长眼的笨蛋会踩上去？” 莫小虎一声不吭的转身拿了支笔，在地雷盒子上写了一行大字。 “现在是不是想踩了？” 赵烈：“........” 谢闲：“........” 两人一时无语。是特么想踩了...不过这招只能用一次，还得提前布好点... “就算是在城里也可以一样用，到时候你把绊索加长，直接丢到人家院子里再一扯绊索一样会爆炸。” 赵烈若有所思道：“嗯，不错！丢出去引爆有点意思！这个用法好！” 最后莫小虎俯身拿出最后一样东西，是一把造型略微奇特的匕首。 “这把看似是一把匕首，但其实也是一支枪！” “这里有个小扳机，只要扣下匕首握把底部可以射出一枚弹丸，虽然威力不致死，但是近身搏斗时可以出奇制胜！” “有了手铳跟匕首，一个未经训练的普通人近战足可以抵挡三四个受过训练的士兵！” “再加上地雷那就是进可攻退可守！如果不是对方人数远超你们，保证安全是没有问题的！” 谢闲一脸钦佩的点着头。看来火器所的家伙还是很有用的，可以考虑回去跟老爷帮他们申请一下经费。 “东西就这些了，先生你觉得怎么样？”莫小虎的目光中满是希冀。这两年火器所一直被蒸汽所强压一头，能不能拿到经费就看这次了！ “甚好！甚好！等我用过之后再去跟老爷汇报此事！” 莫小虎顿时面露喜色：“好好好！经费批下来我请先生去雪月楼爽一把！” “我也想去。”赵烈道。 “那加你一个。” “先生，东西都齐了，咱们还需要准备些什么？如果没有需要准备的，我们可以随时出发。” 现在出发时间上来说似乎有些仓促了，老爷给了一个月时间准备，那肯定不能就这么风风火火的上路。还需要找周铁跟钱德胜了解一下南方乾国旧地的情况，再找一些人手，做一些准备。否则仓促行事到时候难免会出现意外，到那时再想寻求补给可能就麻烦了！谢闲沉思片刻道：“不急，老爷给了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得先练练这枪，南方产盐区的情况还需要再仔细了解一番，这次外出时间并不会短，你们也回家做些准备。” “而且...咱们可能要去的地方很多，还需要去印坊准备一些通关路引。以后咱们的人在外行走如果动静太大就宣称自己是锦衣卫！” “什么叫锦衣卫？” “这你就不用管了，只要记住自己是锦衣卫就行了!” “懂了！” ......... 第384章纺织厂开工在即纺织厂内，方正一领着李元照在各处巡查。刘洵一案交给谢闲他是放心的，谢闲是县里为数不多的高学历人才，又会经商还会打劫。除了个人武力是个弱鸡，无论从理论还是实战都是上上之选。当下自己最紧要的任务乃是纺织厂。纺织厂的修建固然有一部分是因为公主的原因。但是更主要的还是为了京城百姓提供冬季的保暖衣物，顺带推广新型纺织机。京城乃是大景经济政治的核心，一旦新式造物从这里爆发并能攫取巨大利润，那么很快就能遍及天下。对方正一来说，儿女情长固然美好，但人总该是有点理想抱负的。自己既然已经从桃源县出来肩负起更大的责任，那必须给这个世界留点好东西。此时的纺织厂已经接近竣工，甚至女工早已招聘到位，只等待通知便可上工。目前所欠缺的只不过是一些简单设施，跟女工宿舍的基本家装。工厂主体占地宽广，基本是按照流水线的方式设计。先是纺纱，之后按照加工步骤逐步向下缝合各部位。至于生产出来的衣物型号基本偏大。大景的普通百姓买衣物通常不会买正好合身的，大一点的才好穿。一是为了干活更舒展，二是方便传给下一代。孩子长的比自己大那还可以捡上一辈的继续穿，如果小了那就多了不少麻烦。这一点与早期的黑人rap歌手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些穷孩子，只能捡着亲戚肥大的衣服穿。当然了，他们还多了一条密度小于水的大金链子可以遮掩一下不幸的童年.... 为了提高生产效率，纺织厂也修建了宿舍。毕竟是开设在城外，一来一回极其不便且浪费时间，为了增加生产效率这是必要的设施。女工宿舍为八人一间，里面桌椅板凳一应俱全，看起来跟大学宿舍差不多。也不能这么说，毕竟宿舍面积看起来比大学宿舍还大了不少。屋外还专门设置了晾衣服的地方，以及一些专门的休闲活动用地。宿舍群之间有水井可以方便取水，不远处就是食堂。食堂免费，还提供了专门的育儿场所。如果条件允许，未来还可能会专门找一些开蒙的先生带着孩子上课。倒不是方正一想的多贴心，只不过现在女人生儿育女的年龄普遍较早。十四五生孩子已经是常事了。女工的招收以十五岁为界，大部分女人都有孩子，男人天不亮就出去忙活，孩子没人带。如果不设立托儿机构，大概率招不齐工人。剩下的部分便是原料库，还有成品仓库。这部分则是安排男工负责运输...毕竟女人干体力活儿还是差的远。看完了全场，方正一觉得没什么问题，转头向李元照问道：“殿下，你感觉咱们这纺织厂修建的如何？” 李元照点点头，问道：“挺好，但是有点太好了吧。” “哎呀...这么一比感觉咱们那记者早期过的狗都不如....” 哪有给狗开工资的？方正一撇撇嘴：“本来招收女工就困难，如果修的再差一些谁愿意来这干活儿？” “别看这部分成本高一些，但是女工便宜！” “如果招收男工，那要两钱一个月，女工呢？一钱半！省了四分之一！干活儿还未交得比木工好呢？” 听完，李元照表情凝重：“女人竟然这样省钱，那为什么报社不用女记者呢？” “女记者不是没读过书么？谁不喜欢女记者啊！” 方正一依稀记得上辈子有个女朋友还是老婆？是个女记者，好像叫冰冰来的.. “再说，读书识字的大家闺秀哪个愿意天天出来抛头露面的？” 李元照表情有些遗憾：“那就可惜了。” 方正一感叹道：“是啊，咱们报社还没制服呢，这次应该在纺织厂定制一套。” “啥制服？” “没啥，等咱们纺织厂建好了不但要卖衣裳布料，还要卖纺织机！” “嗯？跟在建江一样的纺织机吗？” “对！” 李元照疑惑道：“老方，在建江时需要紧急招人我能理解，但是在京城没这个必要了吧。” “纺织机卖给他们，那我们赚的钱不就少了吗？咱们自己留着生产多好？” 方正一呵呵一笑：“殿下，旁人这么想我能理解，但是你这么想我就不能理解了。” “你是国家的储君，一时一地的蝇头小利不该放在眼前。新式纺织机的推广利国利民。” “这其实对我们来说也是有好处的。” “一旦新式纺织机推广全国，那衣物的价格便会迅速下滑，衣物的价格下跌百姓自然愿意购买。这样一来在衣物之前的所有生产环节都会相应的增加，每个人都会从中获得好处，这就是合作共赢。” 李元照笑呵呵道：“这个道理我懂，当初第一次去桃源县的时候，县里的书摊卖书，用白话水字数时你就是这么跟我讲的，我后来跟父皇说过，他说你这是巧言舌辩！” 方正一眉毛一竖：“水字数怎么能是巧言舌辩呢？” “我举个例子，就好比咱们的报社没有新闻可报了，可明日就要发报，那么此时该如何做呢？就要水字数！” “就先搞个名人采访笔录，把两人对话登到报纸上，那不就想有多少内容就有多少内容么？” “还有其他方法...总之想水多少水多少！” 李元照讷讷道：“那不是不好看了么？谁愿意看灌水的东西。” “管他好不好看呢？它解渴啊！” “行了啊，咱们不提这事了，水字数是门学问，殿下有时间找两本书回去好好研究一番。” “等过纺织厂正式运作，开工了就把全城所有的布商召集起来一块开会！我们要把他们手里的货尽量全部买过来。” 把全城布商手里的布都买过来？这是什么操作？李元照期期艾艾的道:“为何要买，全买过来得花多少钱啊？” 方正一思索道：“说是全买，但是人家未必全卖！我觉着五六万两应该足够了！” “咱们的纺织厂一旦开动，生产出来的产品在价格上对京城其他布商应该是碾压性的！” “如果一声不响的就开工囤货，对那些小生意人会有致命的打击。” “首先他们手里的货就卖不出去，以后也没机会再卖，就算卖也只能赔钱卖，所以基本等同于砸在了手里。” “另一方面来说，我们能生产出来布料或者成衣是一回事，可销售出去又是另一回事！卖他们一个好，也可以利用他们的现有的店铺去市面铺货，这又是双赢懂了么？” “懂了！可是咱们坊里哪有五六万两银子啊？”李元照问道。方正一神色一整道：“为了大景百姓都能穿上物美价廉的衣服！这笔钱我出了！” ..... 第385章女工的忧虑七日后！纺织厂预备正式开工了！所有女工的名单，还有具体住址都存放在报社。在方正一的安排下，开始派出卫生队员挨家挨户通知女工前去上工。陈小曼便是其中一员。一个月前她就经读报人之口知道了半山纺织厂招聘女工一事。起初身边的街坊邻居对这件事谈论的热情很高，但多是负面印象。不少女人都觉得经常在外抛头露面不雅，纵然是有一份还算不菲的工钱拿。但是要是去了厂里做工，家里的男人怎么看呢？孩子还管不管了？甚至有说纺织厂里其实都是男人，就是要把女人骗进去.... 再说，在家织布也可以去外面卖钱嘛！虽然赚的不多！为了这份钱把脸丢了，不划算！但陈小曼不这么想。她缺钱....而且她相信半山日报，厂里都是女人没有什么丢不丢脸的问题！孩子只有三岁，大不了就背着孩子去，晚上再背回来！累一些就累一些！家里的男人倒还算体贴，因为参加过半山坊的工程，所以对这件事没多说什么。见男人没反对，陈小曼一咬牙买了一份报纸，大字不识一个的她拿着报纸前往了招聘处。来应聘的女工并不算多，只三三两两的排队。好在面试人见她四肢健全，只是简单的问了两句问题，便说回家等消息。等了一个多月没见消息，陈小曼的热情早已经消退。这段时间，街坊邻居知道了她要去纺织厂的消息，话里话外不免也要讥讽几句。甚至背后还要说些难听的话，说什么不守妇德之类的。不在家伺候男人，算什么女人？陈小曼只能心中暗自酸楚，委屈的报以苦笑。哪知道今日下午正带着孩子在家中，房门突然响了！打开门，只见一个面无表情的陌生男人出现在眼帘。对着陈小曼道：“陈小曼是吧，半山纺织厂明日正式开工，通知你明日记得到纺织厂报到。” “这是你的工牌。”说罢，那人递过了一个木牌，上面还刻着三个字。 “哎....”陈小曼原本还想问些什么，但是不等她开口，通知的人已经急匆匆的走了。就这样，她捧着工牌坐在了床上。一时间有些心思莫名..... 直到晚上，一个面色黝黑，浑身精瘦的男人佝偻着身子回来了，开口便道：“我饿了，饭准备好了吗？” 工牌已经被陈小曼的手捂出了温度，听到有人说话才意识到自家男人回来了。慌忙之下开口道：“等一下，我现在就去做。” 男人眉头一皱：“怎么回事？怎么现在还没做饭，老子快要饿死啦！” “天不亮就去干活儿，今天帮张老爷家收完地还要去刘老爷家。” “妈的！那刘老爷就是个畜牲，干个活，催催催！要把人催死！” “到了家还连口饭都没有！你怎么回事？” 陈小曼紧张的咽了口唾沫，缓缓走到男人身前，小心翼翼的捧起工牌。 “相公，纺织厂开工了...明日我就要上工。” 男人愣了一下，拿起陈小曼手中的工牌。盯着上面的字仔细瞧了瞧，转头又看了看陈小曼。脸色突然缓和了下来。拿着工牌坐在小凳子上，不知想些什么。陈小曼见他沉默的样子，小心试探着问道：“我可以去么？” 男人回过神：“哦..去，去吧。” “那相公刚才想什么呢？”陈小曼松了一口气。 “你不在家做饭，我出去干活儿，那两家地主中午倒是也给饭吃，吃一顿就行了，那咱娃怎么办？” “我可以先给你做好饭，然后背孩子去。”。 “你可想好了！万一里面是外界传言的那样呢？万一是被人骗不给工钱呢？” “可报纸上都那么写的...”陈小曼嗫嚅道。"再说你的腰...还有咱爹买药的药费也不够了..我想出去能挣一份钱。” “半山日报跟别的报纸不一样，你到底让不让我去！你要是不愿意，我就不去！”陈小曼心里满是不甘，还想再争取一番。男人继续沉默，良久，才从嘴里不情不愿的嘟囔一句话：“我是担心你。” “要是真是骗人的怎么办，把你扣在那不让你走，每天就让你干活儿。” “孩子说不定要一块干活儿....” 难得听到男人关心自己一句，陈小曼的脸上也浮现出一丝笑意。 “让我去吧，家里没钱。” “如果是真的，咱爹的药费就不是问题了，还能给娃吃一点肉。” “纺织厂有问题我一定跑回来！” “就算我被人扣下了，半山日报上不是有不花钱的寻人启事吗？你可以去登报找我。” 男人咧开嘴笑了笑：“行，你一个娘们，胆子比我大！” 陈小曼嗔怪的看了一眼男人：“全城人都知道的事，我觉得不会是骗人...我也担心孩子，要不明天我不带孩子去？” 男人摇了摇头：“难不成我一个人带娃？他要在地里疯跑，谁看的住他！” “一个人在家被拐跑了怎么办....” 讲到此，陈小曼也面露忧色：“那我还是带去吧...” 男人叹了口气：“带吧！既然你想去，我不拦你！如果被人骗了，我就去登报找你。实在不行就报官！” 见男人态度肯定，陈小曼宛如解开了一道心结：“好！就依你说的！” “等我上了工，咱家就能赚两份钱，爹的药费有了，说不定还能给孩子攒下一些。” “我都听报纸上方大人说了，爱拼才会赢！” 男人咂摸了两下，不屑道：“听听得了！朝廷里的狗官哪有一个好人！” “一天到晚就知道放屁！我拿什么拼！” 陈小曼气的眉毛倒竖：“那是方大人！他可是救了灾民无数！现在京城谁不知道半山坊的人日子最好过？” “啊行行行！别废话，我饿了赶紧给我做饭去！” ....... 第386章命运的转折点？次日一大早，天不亮陈小曼便背着娃娃，手里拎着个小篮子上路了。由于卫生队没有通知上工时间，陈小曼也吃不准什么时候，只能尽早出发。按照他男人干活的经验，在农忙时寅时就出发了。虽然都说古人的生活朝九晚五，但那是对地主来说，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显然没那么简单。一个人经常要收拾几家地主的地，天不亮就得出去，天色擦黑才能回家。只有如此，透支自己的生命力，才能勉强维持全家的生计。陈小曼手上的篮子里只装了一些简单的吃食，跟孩子的小玩具。这一路上陈小曼的心情不断反复着。既对未来充满了美好期许，但又对未知的工厂生活充满忧虑。走了不知多久，路上已经能看见其他女人的身影。不少人都是背着个娃娃独自前行。大家简单攀谈一番便知道都是同路人，都是纺织厂的女工。遂都结成一队，说话间也热络了起来。几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走着走着就发现不对劲了！纺织厂说是在城北，可是没人知道具体位置啊！现在沿着官道走了这么长时间，具体往哪去啊？陈小曼也傻眼了。一伙儿人光激动了，竟然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在哪。气氛突然沉默下来，一行人继续向前走。不过没多远，路边突然出现了奇怪的东西，一个竖着的牌子！陈小曼忙凑上去看，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画着两个图案。有人问道：“大家有识字的吗？谁知道这上面写的什么？” 一群女人相互对视着摇摇头，纷纷表示不识字。陈小曼指着图案道：“你们看，这像不像是织机？还有这个，这是一只?手。” 众女纷纷凑到路牌上看。上面赫然就是一台织机，跟一只?手。 “呀，这可不就是织机么？这只手应该就是纺织厂的方向啦！” 众人顿时心下大定！只有这种可能了，否则谁会在路边没头没脑的立这么一个牌子呢？众人心情又开朗起来，欢天喜地的接着往前赶，很快就偏离了官道，但每走二百米就能看见一个这样的指路牌。顺着牌子很快就赶到了半山纺织厂的大门口。此刻，大门紧闭着，门外已经聚集了不少女人。见又有新一波的人加入，一时间，门口叽叽喳喳一片！鸭叫声震天。陈小曼就默默的站在门外，仰头看着木制大门上五个不认识的大字，眼里满是希望。 .......... 方府晌午，方正一迷迷糊糊的被小桃摇醒。小桃略带怒气，娇嗔道：“少爷！晌午了！今天不是纺织厂开业么？” “太子跟咱们的人都在外面等你呢！中午饭都吃完了！” “嗯？开业？” 方正一揉了揉眼睛，昨晚上研究了一宿纺织厂的事，早上上朝回来迷迷糊糊的就睡了个回笼觉，现在还没回过神。小桃不住叹气道：“叫了你三次了！你还在说梦话！赶紧洗漱一下快走吧。” “我说什么了？”方正一嘟囔道。 “你说要给公主下面吃！为什么要给公主下面，是小白吗？她凭什么吃，我都没吃过！”小桃愤愤不平道。 “都吃..都吃...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方正一一脸痛苦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赶去纺织厂的路上。小桃坐在车厢里，一脸和善的看向方正一：“我要吃面。” “没有！” “那你回去下面给我吃。” 当然是牛肉板面 “.......” 方正一两眼一闭，假寐过去。特么的自己做了个什么梦，怎么完全没有印象了？给公主下面吃这么刺激的事，醒了还能忘？马车晃晃悠悠紧赶慢赶终于是到了半山纺织厂附近。此刻门口外已经坐了一地的女工，大家从满怀希望等到百无聊赖。最后等的都饿了，纷纷拿出自己带着的吃食，坐在地上吃了起来。一群孩子在不远处嬉戏打闹。陈小曼则是抱着孩子，坐在原地发呆。眼见着远处有一队马车前来，突然起身惊喜道：“来了！来了几架马车！” 坐在地上休息的女人们赶紧呼唤回自己的孩子，严阵以待的看着不远处驶来的马车。等马车开到门口。方正一从车厢内缓缓钻出。小桃紧随其后，说道：“这应该是第一批三百名女工，看起来好像没来全。” 女工的数量达到了超千人的水平，之所以分批进厂，是怕秩序混乱，所以才分批通知培训进厂，如今这批女工是第一批。方正一点点头，回道：“咱们招聘的时候已经考虑到这个情况了，没来人也是够了。” 随后对着一大群女人露出笑脸，高声道：“大家好呀！本官方正一！” “啊！他就是传说中的方大人？” “肯定是，报纸上每天都能听到方大人说的话，没想到今天见到真人了！” “方大人怎么亲自到了纺织厂了！” “那还用说，纺织厂是半山坊开的肯定跟方大人有关系啊！” 女人们集体兴奋的蹲身回礼，莺声燕语道：“方大人好！” “好！好！好！大伙都不用客气！” 方正一的脸上顿时乐开了花。被一群年轻女人崇拜，这感觉针不戳！看他一脸痴汉相，身旁的小桃使劲挑了个大白眼。李元照从后面走了上来，凑到方正一身旁，低声道：“刺激啊！老方！” “我父皇后宫都没这么多女人，这感觉针不戳！” “长见识了吧？”“长了，又长了！” “嘿嘿嘿” 两人同时傻乐了起来，表情猥琐至极。陈小曼看着方正一眼里又闪出了希望的光彩。那就是方正一方大人！今天算是见到真人了。没想到这么年轻，笑起来很温和，长的也好看，看起来一脸正气的样子。跟他的名字一样！方正一咳了两声：“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 “来人！将大门打开！本官亲自带大家参观一番！” 话音刚落，便有人从方正一身后一路小跑，跑到大门前用钥匙开了锁。随后拉开大门。纺织厂此刻彻底的向在场所有女工开放了！陈小曼看着里面的一幢幢建筑物，心开始砰砰乱跳了起来。自己的命运要从这里开始发生新的变化了吗？ ...... 三章幸不辱命，来迟了又熬夜了T﹏T 第387章福利厂一群女人簇拥着方正一，向厂区内走去。最先参观的自然就是纺织区。陈小曼被夹在人群中四处打量着。看着宽广的厂房突然有一种震撼的感觉，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如此宽阔的建筑物。入眼的一片先是一排排造型奇特的器械。虽然从未见过，但是大抵能看的出来是一种织机。周围的墙壁上还挂着类似油灯的灯座。只不过外面竟然还有昂贵水晶做的灯罩！只是普通的女工竟然能用上这么贵的东西？陈小曼心里微微有些激动。其她女工的状态也都是大差不差。方正一见状微微一笑，高声道：“诸位！以后这里就是你们的工作区了。” “未来的三天内会有专人向你们进行培训！” “三天后按照你们的熟练水平进行考核，每十人选拔出一名小组长。” “可不要小瞧了这个小组长的身份，除了最基本的工钱外，还有额外的奖金！” 提到奖金，众人又是一阵激动。当初招聘的时候除了一钱半的月钱可没有提过别的要求啊。没想到现在还有奖金？不知道奖金能有多少？见她们高兴，方正一也不着急，笑吟吟的等他们讨论完，等众人情绪平息之后才继续说 “厂房内不允许见明火，如果意外发生火灾，厂房里每盏灯下都配备了一个水缸！可以用水缸里的水即刻灭火。” 随后便是让众人自行参观。一大群女人开始围着织机，叽叽喳喳的讨论起来。盏茶的时间后又重新被聚集到一块前往下一区域。 “这里是裁剪区，我们纺织厂一部分会生产出布匹直接出售，另一部分则是会制成成衣。” “这里是缝纫区....” 一一参观了主要区域，方正一看向众人笑眯眯道：“好了，工作的地方大体就是这些了，大家有没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可以举手。” 陈小曼看遍了厂房，心里已经是心满意足。别的不说，这里干净整洁，工序分明，工作方式是自己闻所未闻的，在这样的地方干活儿她也舒心！听到方正一问话，陈小曼第一时间举起了手，随后怯生生的道：“方大人，请问..这里是您管吗？” 方正一看向陈小曼微笑道：“好问题！这也是本官马上要说的。” “半山纺织厂并非本官管理，乃是我朝公主亲自管理！” “你们今日进入到厂内做事，那就是相当于为公主做事。” “本官知道，纺织厂的工钱给的是不多，而且外面有不少风言风语！但是，那些人都是有眼无珠，你们要把目光放长远，等以后的日子越来越好了，那些没来的人，羡慕你们都来不及呐！” 瞬间，众女哗然。公主竟然亲自管理纺织厂！如此劲爆的消息，她们还从未在报纸上听说过。所有人都面带红润，激动不已。不过她们不知道也属正常，方正一就没敢登报说这件事。如果真的说了少不得要多出许多麻烦，等纺织厂出了成果之后，到时候再大面积宣布就顺理成章了。看她们激动的差不多了，方正一又问道：“还有人有问题要问吗？” 当即又有人道：“方大人，我们每日做工到何时才可以回家呢？” 回家？天真，真是天真，进了厂还想回家！方正一暗中撇撇嘴，然后高声道：“平时没事不能回家，你们每人每个月有六天的假期！到时候你们就可以回家了。” “平时吃住都在厂区里，不过大家不用担心，你们担心的问题公主殿下早就为你们考虑到啦！跟我来！” 说完，带着一群人走出厂房，浩浩荡荡走到其他区域。等到了宿舍区前，方正一止住了脚步，指着一大片宿舍道：“这里，从今以后就是你们住的地方！” “一切的生活需求都可以在厂区内解决！离你们不远的地方还有食堂，所有的饭菜都是免费供应，一天两顿！” “你们的孩子可以安置在宿舍内，过段时间会安排人手替你们照顾。” “大家只要安心干活儿，多多加班！将来什么都会有的！甚至表现好了厂里还会修建出专门的学堂给孩子进行教学，方便其读书成才！” “说不定...等本官有时间也能来亲身指点一二。”方正一满脸严肃。 “天呐！方大人亲自授课，他这么年轻就当了大官，肯定厉害呀！” “方大人听说是进士啊！不给工钱也值了！” “光宗耀祖，光宗耀祖了！” 有儿子的脸上的喜悦已经快溢出了，没孩子的也是满脸都是遗憾，好似错过了一大笔银子。人群中的陈小曼更是激动到不能自已！方大人亲自指点读书！那儿子岂不是有大出息了！自己能来当女工真是太对了！不等下面反应过来，方正一拉过身旁的小桃，对着众人道：“下面请小桃姑娘给你们介绍一下工作细则。” 既然是全是女工，方正一也不好什么都讲，后面的早就提前安排了小桃出来介绍。这次之所以亲自来这么一趟还是怕女工心里不稳，毕竟外界的风言风语太多。自己现在大小也算是个名人，来这给她们打上一剂强心针就算可以了。等小桃上前后，方正一立刻拉着李元照闪到拐角无人处。李元照还不情不愿的道：“老方，你拉我干嘛，我还没看完呢！” “剩下的都是女人的事！咱们在场影响不好，在这听听得了。” “风头都让你一个人出了，我也想说两句...” “没出息！被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盯着你以为我愿意吗...” “可是我愿意啊!” “嘘....！” 两人窃窃私语间，小桃清了清嗓子已经开始讲话了。桃源县大小杂事平时都是她帮方正一去做的，这点小场面自然不怯场。看向众人道：“下面我跟大家说一下厂里的福利。” “每日上工五个时辰，中午可以休息半个时辰，第一个月是试工期，如果试工期不合格，发放一个月工钱之后会被辞退回家。” “每个月还有两次病假的机会，如果家中有意外可以及时请假！” “我们的纺织厂里鼓励加班！按照你们的工作成果，会筛选出劳动模范，加班模范，生产模范！每个模范都会有相应的奖金！” “还有！厂里的所有女人都禁止使用月事带，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有什么问题，厂里会发放更好的东西替代，到时候你们月事来了也不会影响加班。” “厂里生产的衣物对大家一律半价出售，每个月可买一套。怀孕有额外的假期跟补贴......” ...... 第388章背带裤（给书友老爷们谢罪）女工的待遇自然不必多说。起步比记者高多了！考虑到那些女工会加班，特意给了每月六天的休息时间。免费吃住，照顾孩子，病假，孕假...，甚至方正一还考虑等纺织厂稳定运行之后，找一些教书先生叫那些女工读书习字，这简直就是大景文明之光了！三和大神看了都得拎着桶上赶着来！这倒不是方正一有多喜欢照顾女人，男女平等的观念早已经深入他的骨髓！早些年桃源县建设，人手相当紧缺，他的危机感又十分强烈。方正一以身作则，男人当牲口用，女人当男人用，五六岁的孩子闲着没事也得出去提两篮子土。逮住蛤蟆攥出尿，还分公母么？之所以提供这样优厚的待遇条件还是因为社会观念太差！有一点风吹草动，纺织厂的名声出了岔子，那女工肯定会大量提篮跑路，甚至后续招工也会困难许多。总账上来说虽然给女工的福利不少，但是还是比招男人划算许多。而且女工更擅长缝补这类的精细工作，性情平和。男人就不一样了，相对不那么好管理，做这种活儿会不会先不说，就算会也不够细致，而且还有面子上的问题，招人更加困难...... 所以必须先把纺织厂打造成让其他女人羡慕的工作。再借由女工之口传出去，哪怕是女工背后的男人心有不满，见到真金白银后也会闭嘴。等小桃讲解完所有事项，方正一转身从拐角走到众人面前。此刻女工们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之中了。方正一拍了拍手，高声道:“好！基本上的情况大家都应该了解了。” “下面我再给大家简单讲两句！” 小桃机械的鼓起了掌，其余人一看跟着掌声响起！掌声结束，方正一继续道:“你们是半山纺织厂的第一批女工，可谓意义非凡，前途无量，或许现在是赚的少一点.....” “....比待遇越比心胸越狭窄，讲奉献越讲境界越高！...." 一个时辰过去了。李元照面色惨然的看着喋喋不休的方正一。太无聊了，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啥时候是个头啊？风头全让你出了，废话竟然还这样多，完全没有停的意思。没想到老方还有这种本事..... 方正一抿了抿干涩的嘴唇，意犹未尽道：“今天就讲到这里，大家应该都累了。” “一会儿会有人替你们分配宿舍，给你们分配宿舍的人就是你们的管理员，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跟她反映！本官走了，你们好好学！” 说罢，方正一带着昏昏欲睡的太子跟小桃等人离开纺织厂。陈小曼抱着孩子，看着方正一远去背影，眼里满是感激。如今心中的忧虑尽去！纺织厂不但没有任何问题，甚至远远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美好。只要自己加足够多的班还能拿劳模奖，那岂不是比自家男人赚的还要多？这么一来，家中的药费有了，生活也可以改善，甚至孩子还能有书读！心里规划着未来，听着耳边喜悦的交谈声，陈小曼也不禁被逐渐感染，露出了微笑。不多时开始有人分配宿舍的管理员安排在场的女工进行分配。这些管理员都是方正一从桃源县提前找来的熟练工。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