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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就顺利许多了！方正一高声道：“诸位！诸位稍安！让我说两句！” “眼镜的造价看似不贵，但是附加在眼镜上的东西可是贵不可言！” “除了能让人看清东西之外，还能清肝明目，强肾壮阳！” 壮阳？！戴眼镜也能壮阳？！李元照呆滞的看向方正一。老方怎么瞎话张口就来，之前他教我的可没有壮阳啊！一群中老年人纷纷哄闹起来。 “壮阳！我看你是胡诌，贵点就算了也不能把我们当傻子吧！” “这轻飘飘的东西，你说有什么效果就有什么效果吗？” “万一没用，能退吗？” ...... 方正一连连挥手：“别急！别急!听我说！”随后伸手指向张东相。他有了眼镜好奇心自然大大降低，所以一直在人群之外。 “张公，请把眼镜摘下！” 张东相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摘下了眼镜。接着方正一稍微降低了音量：“张公，你感觉佩戴眼镜后体验如何。” 张东相挠了挠头，看着方正一有些模糊的脸，眯起眼道：“你说啥？我没戴眼镜听不见！” “看看！”方正一嘴角一歪，高声道：“看见了吗！这眼镜不但能清肝明目，还能增强听力！” “众所周知，肾虚致人耳聋耳鸣！而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精而藏之。” “镜片就是顶级水晶所制！加上穴位刺激，每日佩戴.....强肾壮阳他能不合理吗？！” 听到这，众人的心砰砰砰跳了起来。合理！太合理了！道理上全都说的通啊！更重要的是张公位高权重万万没有帮方正一骗人的可能。这眼镜一摘他就听不见了，可见其神效！没想到此宝不但能增强视力还能增强听力！这不第二春来了！？张东相早已重新戴上眼镜，听着方正一忽悠不断，心里莫名多出几分惊喜。好家伙，刚才摘下眼镜可真是感觉听不太清啊！没想到还有这种神奇的功能！如此说来...三百两还真不贵！一会儿再买一副！看着人们激动的表现，方正一呵呵直乐。听觉跟视觉其实有相当大的重合部分，人与人交谈之间视觉一般会落在对方的面部三角区。除了声音之外，面部表情也会传递一定的信息。看不清人脸自然也就有了听不清的错觉。可以说戴眼镜就是能在某种程度上增强听力，这非常科学！ "好了，诸位应该没有疑议了吧！现在开始排队测光，想买的交钱登记！全款预订，七日内交货！” 众人此时也不再多问，默默开始排队。听他说不如自己亲自试试，好用就买！测光过程中一干人等自然又是一阵大呼小叫，大部分都参与了登记预订。小部分人可能是没找到合适的眼镜。剩下的就是由太监负责记下姓名，还有适配镜片的序号。李元照负责收钱，乐的跟什么似的，心里美滋滋，跟着老方就是爽！这钱跟大风刮来似的！方正一则淡定的喝着茶，时不时撇两眼。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入眼前！只见郭天养扭着屁股赶到了现场，见到方正一立马凑了过来，低声道：“贤弟，陛下有请！” 第374章你小子不配去户部郭天养说完便开始打量起正在测光大臣们，惊讶道：“这么多人，都在买眼镜？” 方正一起身点了点头，随后一把从李元照手中夺过银票。他本想躲闪，奈何方正一手法太骚，根本没有他反应的时间。见收了好久的银票突然归零了，李元照幽怨的看向方正一。方正一见状抽了两张银票又给他塞在手中，扭头转向郭天养道：“陛下找我何事？” 郭天养摇头道：“不知道。”随后看向方正一手中的银票，舔舔嘴唇：“贤弟....你这得赚多少钱啊？” “挣啥钱，不挣钱！走了啊郭哥！” “........” 轻车熟路的跑到了养心殿。景帝一如往常处理公务，不过此时却是戴着眼镜。抬眸轻轻瞟了一眼方正一，严肃道：“听说你跟太子在宫里摆摊？你是嫌朕烦心事不够多，还是你无事可做？” 这是特意来申饬我的啊！方正一默不作声的掏出银票，整理了一番放在了景帝的御案上。景帝愣了一下，看着眼前一摞银票... “坐下说话。” 方正一连忙坐下。现在不敢嘚瑟，皇帝最近表现的有些喜怒无常，自己也摸不准什么情况。稳为上计！景帝看着银票，淡淡道：“说吧，骗钱骗到宫里了，到底想干什么？” "呃...这眼镜的妙处陛下应该体会了，臣这次还真不是为了赚钱。” “嗯？说说。”景帝起了一丝好奇心。 “陛下，油灯伤眼，天下多少百姓都视物不清。眼镜正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不过造价实在不低，寻常百姓怕是买不起。” “正好卖给富人，再用富人的钱补贴给穷人...如此也算好事一桩。” 景帝轻笑一声，抬起头：“呵，朕还以为你是无利不起早，这次卖给内阁赚了多少钱?” 无利不起早？方正一暗中翻了个白眼。自己在某种程度上确实算是无利不起早。可是事关百姓民的事上自己可没打算多赚一分银子。我只搞有钱人好吧！作为一个纯洁的上进青年，这点理想还是有的。 “回陛下，还没卖完，臣来时一共只卖了三千六百两，三百两一副。” 三百两！景帝惊讶道：“这东西竟然这么贵！那你打算卖给普通百姓多少钱？” “臣还没细算过，但我觉着怎么着也得一两吧。” “........” 景帝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三百倍啊！卖给百姓肯定也不能亏本卖。也就说卖一两还有利润可赚。还真是...吃人不吐骨头！景帝不由自主摘下眼镜看了看，眼角抽动两下。 “你当那些人是傻的么？今日你给他们卖三百两，明日一两银子的眼镜上市该如何收场？” “跟茶叶一样，卖品牌！顶级的品牌才卖三百两，寻常的便宜卖。” 原来又是这个套路...... 景帝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这赚钱的本事今天又让朕开了眼了，朕都有些想将你调到户部了。” 方正一露出笑容。这眼镜算啥！钻石才是真正的暴利！现在县里已经形成一条完整的生产玻璃钻石的流水线，拿东西可比制作眼镜还要容易一些，还不用适配。现在钻石工坊跟印钱机器也差不多。不过景帝一直没有打算让他去户部他很早也好奇过这个问题。就算起初让他入了詹事府可是去户部兼职也无不可啊？自己利用职务之便说不定还能给桃源县行个方便。如今景帝这一提他倒又把这茬想了起来，于是问道：“那陛下为何不把臣调到户部？” 景帝戴上眼镜，看向他端详片刻：“你觉得你能胜任户部官职么？” “能...吧。”方正一迟疑了，又觉得摸不准皇帝的态度。问这话什么意思？就算官职高的胜任不了，品级低一点的也可以，有什么不行的？ “不，你不能！”景帝毫不犹豫的回答，随后无奈的撇了他一眼。你小子还真是没有一点自知之明！ “你每到一处就动作极大，搞得到处鸡飞狗跳！” “户部乃掌管天下户籍财经之所，现在虽然暂时国库空虚，但是钱不是最重要的，朕要的是稳定！” “你在桃源县，半山坊甚至在全京城再怎么折腾朕都可以容忍。” “如果让你这等人到了户部，朕以后就不必睡觉了！” 方正一本能的想辩解一番，但是仔细想想似乎还真是这样，自己确实没少折腾。不过搞钱嘛！哪有不折腾的！所谓富不过三代，稳定的富是不存在的，只能稳定的穷。 "这些银票你收回去！到了朕面前就掏银子，你把朕这里当什么了！？” 方正一仔细观察着景帝的表情，随后一脸严肃道：“陛下！您可是真的误会臣了！” “陛下在臣心中一直是洞若观火，慧眼如炬，区区一点小利岂能迷惑陛下？” “只不过售卖眼镜太子殿下也有出力，这是殿下那部分，臣怕殿下年轻乱花钱，所以恳请陛下替太子保管！！” 景帝思考片刻，平静道：“嗯，有道理！方卿有心了！” 说完摆了摆手，一旁的太监立刻上前收拢了银票。虽然语气很平静，但是景帝眼里那一闪而逝的喜悦还是成功被方正一捕捉。方正一不由得心下暗笑。看来这占小便宜这事哪怕高贵如景帝也没法免俗。虽然钱不算特别多，但是白拿钱谁不高兴呢？当然可能太子要不高兴了.... “那...陛下若无事臣就先行告退了，太子那边臣怕他忙不过来。” “等一下，你不能走，朕还有其他事要跟你说。” 方正一刚挪动屁股，又稳稳当当坐了回去。景帝拉着张脸：“怎么？那么着急走，看见朕让你如坐针毡了？！” 方正一保持沉默。依照景帝最近这段时间的表现，自己说什么都是错，不如闭嘴来的好。见他不说话，景帝面露不屑，随即屏退左右。大殿中只余两人后，景帝才开口道：“此时召你前来，是有正事要说。” ...... 第375章朕最看不上胆小如鼠的男人正事？什么正事能跟我联系在一块。现在每天上班下班，生活很规律，开心的不得了。可别没事给我找事啊！方正一开始惴惴不安。 “北戎使臣最近还在商议通商一事，但是帕巴派出了不少人在京城中打探。” “其中就包括你！你之后如果再碰到他说话谨慎一些。” “还有，给帕巴准备的那些回赐不能让他们换成银子，你打算怎么做？” 方正一心下大定，原来是这事。这都好说，自己早有准备算不得什么。 “陛下，回赐中最值钱的无外乎大品天仙茶跟钻石。” “钻石问题不大，臣赠送的那些钻石北戎贵族内部应该就能消化的了，或许还不太够用。” “至于大品天仙茶...之后只要对外宣称茶叶已经开始大规模种植，价格自然应声而跌，陛下尽可放心。” 景帝点点头：“如此甚好！” “还有一件事，刘洵一案有了些眉目，但此事还是非常棘手。” “京城之内没找到任何线索” “东厂在建江查了许久，审问了不少当地官员均一无所获！不过他身边有一人名叫卫山你应该知道吧。” 卫山？方正一快速回忆了一下，很快回想起来。他是刘洵的狗腿子，当初去建江也是最早接待自己的人。 “臣记得，但是臣当初并没有从卫山口中得到太多有用的线索，难道厂卫问出什么线索了么？” 景帝轻叹一口气：“厂卫由上自下一一排查，直到排查到卫山头上才算获得一点线索。” “根据卫山所言，刘洵平日与当地盐商交往甚密。但是东厂排查过盐商，并没有发现问题。” 方正一反问道：“那岂不是一无所获？” 景帝摇了摇头：“自古以来盐商与地方官员贪腐大案不断，东厂一无所获才是问题所在之处。” “似刘洵这等人为财而死，与盐商之间的关系太干净反而让朕觉得另有蹊跷。” “此中必有问题！” 说着景帝眉头开始渐渐皱起：“此案如果只是寻常的贪腐案，哪怕是贪墨了救灾钱粮也算不得什么。” “但一旦与盐政发生关系，那就是天下第一大案！我大景国库一半以上的收入皆是从地方盐政中来，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正一面色凝重的点头。开玩笑，这种事我当然知道了！盐是生活必需品，不吃人就垮了。但市面上的盐却卖的非常贵，四钱一斗。之所以价格如此高昂，一是盐的产量上不去，二是运输成本高，三就是税负太重。想起没钱吃盐的时期，那时每日吃的东西都是清汤寡水，方正一想起来就恶心的不行。哪怕后来他薄有家资也不太舍得买盐，还是费了不少功夫买的便宜私盐。私盐价格就低廉许多，比官盐便宜一半。到现在县里用的还是私盐，而且桃源县的私盐因为买的多，还能再便宜两成。哪怕是这样，普通百姓买盐的成本还是高，所以桃源县到现在还有一笔巨大的开支就是专门给县民补贴买盐。方正一有时候吃饱了一想起这事，想到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者到处苦哈哈的找盐贩子还觉着挺丢脸... “刘洵背后之人行事如此之隐秘，又可能与盐政发生关系。朕甚至怀疑此人有能力在宫中安插内应，所以才屏退左右。” “朕单独同你说此事那是信任你！” 方正一被景帝看的不寒而栗。不是想让我上吧！这人我也惹不起啊！东厂的活儿我可不敢接！ “方卿，此事..你怎么看？” “呃.....臣不敢看。” “必须看！”景帝怒而拍桌，眯起眼看着他：“朕还没对你提什么要求呢！你退什么退？你以为你朝会的时候睡觉朕不知道？如此胆大妄为！朕现在不过问你两句你就怕了？” 见被点破，方正一尴尬的笑了笑：“臣觉得..既然陛下怀疑盐政出了问题，不如让户部开始查起。” “大景有多少人，吃多少盐，这都是固定的总不会出现太大偏差。” “盐政出现重大漏洞一定会在账面上体现出来，如此便可以继续向下寻找线索。” “对啊！”景帝眼睛一亮：“看来朕的东厂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竟然这点都没想到。” “不过...万一户部出了内贼呢？” “那陛下可以先把张时押入大牢，换一个户部尚书！” “.......” 景帝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小心眼！他还没见过方正一这么堂堂正正小的心眼！就算你俩有过节也不能说这种话吧？敢在公然在朕面前构陷大臣! "朕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说。”景帝面色不善道。方正一低头笑了笑：“这个..陛下可以让人去查嘛。” “幕后之人能让刘洵自杀行事又如此隐秘，手段之强难以想象。” “这样的人如果与盐政有关，势必不满足于区区建江一地。” “可再聪明的人也不能把全国的账册圆的天衣无缝!” “所以无论如何都要从账册开始查起。” 景帝揉着眉心道：“好，此事朕会安排人去做。” “你果然没让朕失望，朕知道你素来了解商贾之事，盐政虽然是天下大计但是依然逃不出商贾的范畴。” “既然东厂未立寸功，那就要寻求非常之法，所以朕想派你去查此案。” “朕不强求，无论成败都不会怪你，不知道你敢不敢做？” 方正一低头沉默着。没什么不敢的！但涉及的事情太过重大，大概率查不出来！可又不能拒绝的太干脆，先假装思考拖一会儿！见他沉默，景帝继续说道：“如果你接了，那锦衣卫就算此刻成立，朕以后会昭告天下！如果事情办妥，朕还可以满足你一个要求。” 嘁！娶公主行不行啊？这伴君如伴虎的，说出口八成还得挨顿打。至于锦衣卫啥的就算了吧，都没说给多少银子。在这开空头支票，难不成我还自己拉团队啊？！ “臣...想了想，还是难当此大任，请陛下恕罪！”说罢，方正一抬起头看向景帝。只见景帝直勾勾的盯着他，一言不发。冷汗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良久，景帝平静的声音在方正一耳边响起。 “朕平生最看不上那些胆小如鼠的男人.....” ..... 想刀板面的在这签到！第376章方正一下厨胆小如鼠的男人？我？方正一莫名感觉有些憋屈，以前自己想做些什么手下还都是拼命拽着自己。这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自己胆小如鼠。胆小如鼠我还能天天违法乱纪么？！不过景帝说这话根本就是在明示自己啊。依照他对景帝的了解，此事就算不做也没什么。可照他现在这么个说法，自己缩了，那给老丈人坏印象不就留下了么！做还是不做？ “怎么，你到底愿意还是不愿意啊，不愿意赶紧滚蛋，朕看着碍眼！” 方正一无奈叹了口气。赶鸭子上架，为了公主拼一把得了。 “愿意...不过臣不能保证此事一定能成！” 他话音刚落，景帝立刻浮现出满意的神色。 “这还像个样子，为官者就要勇于担责！” “做不成也不怕，此事非同寻常，事不成朕也不会怪你，你大可放心。” “如果有必要，你可以向郭伴伴借人，朕会提前知会他。” “多谢陛下，那臣先告退了。” 景帝挥了挥手，随后似想起了什么，又开口道：“等一下。” “妙菡最近身体不适，朕怀疑是旧病复发，你去瞧一瞧。” 嗯？！公主又犯病了？不应该啊！难不成还有别的病？方正一面露凝重。 “去吧....好好看！” 方正一随即告退，转身离开养心殿。出了殿门正准备朝外赶去时，就看见了郭天养一脸喜滋滋的走了过来。郭天养此刻心情倒是十分轻松。刚才在内阁门口跟人闲聊竟然听说眼镜还有强肾的效果！当场排队跟着定了一副。才三百两！这钱花的值，睡觉都得戴啊！两幅眼镜，以后就算万一摔坏一副还能有一副备用的。 “郭哥!”方正一毫不犹豫的拦住了郭天养，拉着他凑到大殿柱子旁。低声问道：“郭哥，我听陛下说公主旧病复发了？得了什么病了？” 郭天养神色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陛下跟你提公主了？” “是啊，还让我去看病呢！” 闻言，郭天养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给方正一的心倒弄的紧了几分。 “公主..她不吃饭啊！都瘦了！” “啥？这就没了？只是不吃饭而已？”方正一一时没反应过来。郭天养嗔怒道：“什么叫只是不吃饭而已！公主殿下金枝玉叶能跟寻常女子一样吗？饿坏了身子怎么办！” 听到这，方正一才算心下大定。不吃饭算个什么事啊！娘的，吓我一跳。那后世的小姑娘几天不吃饭不很正常么？吃了吐的都有的是！不过为啥不吃饭呢？难道是在想我？想到这方正一猥琐的笑了，但旋即又紧张起来。不对啊！自从自己上次啵了公主一口就好久没见了。这不妥妥的渣男行为么？自己这次还是空手来的，得想个办法蒙混过去！到此，方正一朝着郭天养拱了拱手：“多谢郭哥，我得赶紧去给公主看病了啊！” 说罢快步离开。郭天养看着他的背影，高声叫道：“那个方向不是去鸣銮殿！你走错啦！” 方正一头也没回，伸出手挥了挥。这个时候自然不能去鸣銮殿。公主虽然脾气好，性子也软，但是万一生气呢？哪个小女生不得耍点小脾气。万一真因为自己吃不下饭，就这么直愣愣的去鸣銮殿见她那就是找死啊！必须得有所准备！方正一心里琢磨着该怎么准备，一路小跑到了御膳房。出现在御膳房的一瞬，房内所有人都停下手中动作，齐刷刷的看向了方正一。众人都是心里纳闷着，除了太监跟厨子，这地方可基本没有穿官服的人来过啊！今个怎么还来稀客了？看官服还是个大官！一名看起来是主事的人走到方正一面前，低头先是行了一礼，随后一脸谄媚道：“这位大人，您到御膳房有何贵干啊？” “本官方正一，借御膳房一用。” 管事惊讶的后退一步：“方大人？方大人好！恕小的直言，没有上面公公的口令，御膳房没法借给您。” “而且...您是打算用御膳房做菜？” 方正一上下打量他一番，笑道：“你是御膳房主事？本官今天就是要借用一下御膳房做点菜，公主身体不适，陛下特命我为公主诊病，本官最擅长食疗，你若不信可以去问问郭公公。” 主事不自觉的点点头。公主不怎么吃饭这件事御膳房的人大家都知道。不过...哪有官员亲自下手做饭的。于是他期期艾艾的道：“方大人..您确定要做？” 方正一跨步走进厨房内开始四处打量起来，各式厨具一应俱全。食材也是花样众多，码放整齐。这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厨房确实很少见。 “少废话，本官当然要做！难道还能违抗皇命么？你们忙你们的，给我腾出一块地即可！” 见方正一态度坚决主事也就不再坚持，毕竟这么诡异的事还是头一次见，命人给他寻了一块地儿。一众御厨此时也没人有心干活了，这难得一见的一幕谁也不想错过。不少人放下手中的工具悄悄朝方正一看来。方正一被众人的目光瞩目着倒也浑然不惧，在厨房内又转了一圈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来人呐，给我取面粉，老面，鸡蛋，牛乳，蜂蜜......” 话说完，御膳房愣是没人敢动弹，所有人还是一脸好奇的盯着他。御膳房主事见状忙道：“快着点啊！赶紧给方大人准备！” 话音一落，立刻站出三五人给方正一备料。待所有材料一一准备好后，方正一指着不远处的土制烤炉道：“那个能用吧，一会儿把炉子升起来，火小一点。” 主事连连点头，一脸兴奋的亲自跑去生火。有意思了！看这架势这位方大人是真准备亲自下厨啊！奇了！万事俱备，方正一开始全神贯注把面粉倒在案板上，加牛奶... 一众御厨开始兴奋的悄声指指点点。 “看呐...他还会和面呢！” “揉面了！揉面了！” “小点声，你俩不要命了？！” ....... 第377章公主我来啦揉了不知多久，方正一额头已经是微微见汗。这做饭实在是一门技术活，用进废退，自己好久没做过手已经非常生了。没穿越前当打工狗的时候，在出租屋里没事还会照着抖音学一学做菜。穿越后，县里的不少菜式还是通过他身上的那点厨艺发展出来的。但是有钱之后自己就不再怎么做饭，基本都是小桃去做。如今却有了一些事逢急处始知难的感觉。学好厨艺到哪都吃香啊！自己这门手艺以后还得重新捡起来。时间又过少许。面也已经揉好了，没有酵母便加了老面就放在那醒。此刻才算能休息一会儿。坐在地上的小马扎上，方正一默默的啃着黄瓜。看他架子全无的样子，御膳房主事拿着块毛巾上前，殷切道：“方大人，您脸上沾上面粉了，擦擦吧。” “哦?多么？” “不多！” “明显么？” “不太明显！” “那不擦了！” 主事放下毛巾，一脸讪笑的蹲在方正一身旁，小心翼翼道：“方大人，能问问您做的这个是什么吗？” “小面包。” 主事弓着身子起身，用眼神扫了一遍屋内的御厨。目光对视之间所有御厨纷纷摇头。小面包是啥玩意？大家都没听过，而且这用料还挺讲究。又是牛乳又是蜂蜜的，估计味道错不了！方正一抬眸，看着一群人眼里满是好奇，笑道：“不用急！这次做的多，等本官烤完了你们都尝尝本官的手艺！” 一听这话，主事脸上乐开了花。还真是一点架子没有啊!哪像寻常的大官，宫里偶然碰见了恨不得绕路走。 “多谢方大人！不过..这合适么？” “合适！本官说合适就合适！吃就完了！” ..... 面已经醒好了，方正一揉面赶气再分成一个个拇指大的小份。此时不少御厨胆子也大了不少，有不少主动开口帮忙的。打下手时，大伙儿也看明白了。这东西有点像蒸馒头，但是似乎是用烤的，不是蒸的。馒头竟然还有这种奇怪的做法，御厨们感觉也是有些新奇。等将小面团一一摆放好，表面刷上蛋黄液，最后放在在刷了油的铜盆里，丢入烤炉中就算进行到尾声了。因为长时间不做饭太过生疏，方正一生怕失误。所以多揉了许多面，多做了不少份。屋内人都在眼巴巴的等着面包出炉，等那股熟悉的香味出现后，方正一才松了一口气。可算完事了，够浪费时间的。此刻御膳房里还有人一脸惊喜的抽着鼻子。空气中这股香甜之气确实很诱人！从未闻过的好味道！还是出自于朝廷高官之手！ “来，把面包取出来！”方正一喊道。两名御厨连忙从烤炉中取出铜盆，拿出一看只见金黄的面包盛放其间，徐徐散发着白气。或许是由于炉子火力不均匀，还是有两盆烤制失败，糊了不少。但有成功就行了！方正一伸手招呼众人：“来尝尝这小面包怎么样？” 御厨一窝蜂的围了上来，犹豫着看着盆中的面包不敢下手。 “随便拿！给我留一盆好的！” 方正一既然这么大方，御厨们再不犹豫，每人上前拿了一块。主事手最快，抢了一块卖相不错的。但是余温犹在，面包还是十分烫手，只得左右手不停颠着面包。等稍稍冷却后，才小心翼翼的放入口中。方正一看着他，略微有些紧张道：“怎么样？感觉好吃么？” 主事又连咬了两口，看着方正一连连点头。 “甜！真喧乎！” 方正一转头又问向其他人。 “你们呢！吃着好吃吗？” “好吃！”众人齐齐的呼喊了一声，脸上都是喜气洋洋。 “有股蜂蜜的香味，鸡蛋的香味，比馒头强多了！” “奶香奶香的，还能拉丝....” 没想到啊！这方大人真是了不得啊！做得大官还能做的一手好饭！全才！全才！此刻，忙活了两个时辰的方师傅才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好好好！多谢诸位帮忙，帮本官找个食盒把这卖相好的面包装进去，再弄几个凉菜。” “唉！还有这个做糊的...也帮我装上，放最底层啊！剩下的大家伙儿分着吃了吧。” 主事应和了一声，连忙命人去准备食盒，随即走到方正一面前，满脸灿烂道：“方大人，小人有个不情之请...这小面包，以后我们能做吗？” 主事心里其实是有些惴惴不安。厨子这个行当，大家多少手里都要有些绝活儿，此乃生存之本，哪怕是在宫里。通常大家不会问，也不敢问。一是怕坏了规矩，二是太没礼貌。可方正一身份特殊，主事猜想他一个大官未必会在意一个小小厨子的规矩，另一方面也看他态度和善，这才厚着脸皮过来问一问。学会了做面包，上面也高兴啊，以后御膳房少不得能得赏！而且这东西肯定不少人爱吃，万一公主吃了喜欢，总不能方大人次次都亲自来烤面包吧！方正一随意的摆摆手道：“随便做，你都可以做啊！要是没学会本官帮你们写下来也不碍事。” 这一刻，御膳房的所有御厨都愣住了。好人！大好人啊！！！这可是...能发家的绝活啊！以后出宫出去做点买卖不还赚死了！没想到方正一轻易的就能交给他们...实在让人感动。 “多谢方大人！”一群人齐齐大吼一声。震的方正一浑身一颤，嫌弃的掏了掏耳朵。妈的，吼那么大声！耳膜好悬没给老子震破喽！ “行啦！不用客气，本官走啦！” 说罢，方正一提起食盒拔腿就走！现在天都特么黑了，一会儿我的宝贝小公主可别睡了！睡了？睡了好像也不错....不过现在有宫禁了，我得小心点.... 刚要出御膳房，主事急忙拉住方正一。一脸动容道：“方大人..以后你来御膳房，想吃啥尽管说啊！” 方正一哭笑不得的扯开了他的手。你们御膳房做的饲料跟报社食堂似的，还想让我吃？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知道啦！都散了散了，别送了啊！本官走了！” “方大人慢走！”御厨们挤在门口纷纷目送方正一行色匆匆的背影。方正一则是拎着食盒快步赶往鸣銮殿，一颗心紧张的砰砰乱跳。 “桀桀桀...小公主我来啦！” ....... 第378章茶里茶气趁着夜色，方正一小跑着赶到鸣銮殿。一路上也算是有惊无险。没走多远毫无疑问便被禁卫给抓包了，检查了一番食盒便被带到了鸣銮殿。好在宫女认出了方正一替他打了掩饰才算蒙混过关。直到禁卫走后，方正一才算松了口气，对宫女道：“多谢！多谢，公主现在在哪呢？快带我去见她。” 宫女使劲摇了摇头：“方大人，公主这个时辰已经睡下了，要不您还是先回吧。” “东西您可以留下，明日奴婢会交给公主。” 睡觉！这才几点？她这个年纪怎么能睡得着觉！方正一不甘心道：“要不...你先进去通报一下试试，明天我可就没时间来啦！” 宫女皱着眉，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根据她对公主的了解应该是想见方正一的。但是这个时候未免有些晚了，哪有黑天来见人的，要是传出去对公主的清誉有重大影响！ “方....” “快去！快去！” 不等宫女先开口，方正一等不及了，一把将宫女扒拉到里面。事已至此，宫女瘪着嘴，不情不愿的跑去通报。方正一拎着食盒，闻着面包的香味美滋滋的在外面踱步。一会儿公主吃到应该爱不释口吧，咱这蜂蜜牛奶小面包做的还行！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一会儿说点啥呢？少顷，宫女迈着小碎步急急的朝方正一走来。方正一有些期待的看向她。宫女平静的道：“方大人，请回吧...公主休息了，说不见客。” “.......” 听见这话，方正一顿时心一沉。嗯？！不可能！自己哪一次来被公主拒绝了？难道是太长时间没见真的生气了？不对...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还得见，否则万一走了气性更大！想通了关窍，方正一抬脚便往里走。宫女急忙展开双臂拦住他，惊慌失措道：“方大人，您要干嘛？公主说不见您！” “真的么？我不信！” 推开了宫女方正一继续疾步往里走，宫女紧赶慢赶的在后面追着他。两人你追我赶，跑到了公主房门口，方正一才停下脚步。看门外的应该就是公主的卧房...是这没错了！宫女也紧跟着停下，喘着粗气，一脸央求道：“方大人！公主这会儿真的休息了，请您快回吧。” “万一让人知道怎么办？您可以明日白天再来！” “嘘~”方正一伸出食指竖在嘴边：“小点声，我来问公主，如果她真的不想见我，那我马上走！你在一旁帮我看着点，别让其他人靠近。” 说罢，方正一掏出一张银票递了过去。宫女看了眼银票又看看方正一，陷入了人生中巨大的挣扎。片刻后，收下了。 “那...您快些....”宫女说完小心翼翼的走到拐角处开始把风。见她离开，方正一站在房门口深呼吸了几下，给自己鼓了鼓劲。所谓潘驴邓小闲，自己样样都有，妹子生气还摆不平么？没道理！随即敲了两下房门，低声道：“公主..你睡了吗？” .... 房间内，李妙菡穿着一雪白的单衣，坐在桌前。扭头看向房门，凤眉微蹙。自从方正一亲了自己一口，就再也看不见人影了。自己每天像个傻子一样等着他再来。没想到竟然真的一次都没来过，这不是纯纯的耍流氓吗！泥人还有三分火气，虽然李妙菡性子温柔，但架不住心里还是生了几分气。看着房门外扭来扭去的身影，李妙菡心中一阵气苦。扁了扁嘴，道：“睡了！” 门外，方正一听到李妙菡回话，心里大喜。反话！全是反话！ “那我进来了啊！”说罢，推门而入。在李妙菡呆滞的目光下，方正一自顾自推开了房门，又转身关上了门，随后拎着食盒嬉皮笑脸的坐在了她面前。愣了一阵，李妙菡才堪堪回过神，满脸羞红的急道：“快出去！本宫要休息了！你脸皮怎么那么厚！” 从小到大她都是行礼如仪，一身的穿戴都有讲究。她现在穿着睡衣，还光着脚踩在地上，见方正一突然进来，只感觉异常窘迫，连忙赶人。方正一的老脸皮已经坚不可摧了！哪怕是李妙菡亲口撵人还是坐在原位一动不动。冷静！此时一定要冷静！进到了公主的私密房间，关系就算更进一步。现在走了，就是前功尽弃！方正一起身上前，直接捉住了李妙菡的手，一脸认真道：“臣就是脸皮厚！” “难道臣的心意公主还不知道吗？” 李妙菡连连挣扎想抽出双手，奈何力气小，努力的几次也没有成功。又羞又怒道：“本宫不知道！你放开！” 方正一当然不放，话也不说了，利用眼神展开攻势。李妙菡被他盯的芳心大乱，口不择言道：“几个月都不来，为什么专挑晚上来！你这个登徒子！” “公主看人真准！” “.........” 眼见着她的脸色已经红到了耳根，方正一才慢慢松开了手，缓缓道：“公主...臣可是日日夜夜都想见你...但是太忙了！没时间。二来陛下也不许......” 我是真的忙李妙菡红着脸打断了他说话：“可皇兄说你每日只是在外面饮酒作乐，父皇也说你不是正经人。” 卧槽！他妈啥情况啊！父子俩一块弄我！景帝不说啥了，也不敢说啥。太子什么情况，这都多长时间了，还在孜孜不倦的黑我。没完了是吧！方正一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但很快整理好心态。 “公主，太子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他平日大手大脚的....找我借钱！我没借，没想到他竟然恼羞成怒在公主面前抹黑我！” “至于陛下....臣最近也是太累，朝会时睡着了，想必陛下应该是心里有不满。” “我之前也想来见公主的，可是陛下不让我见....” “什么？是父皇不让你过来的？”李妙菡忙问道。方正一认真的点头，随后叹气道：“是啊！” “臣虽然忙，但是多少还能挤出一些时间，奈何陛下不许。” “公主，臣没来的这段时间你都清瘦了许多...” “早知这样，臣拼死也该来看看你才对，可我没想到..陛下跟太子在宫里竟然都没照顾好你。” “哎...他们只关心自己的事，不像我，我只会心疼公~主~” ...... 第379章全是感情，没有套路李妙菡听完心里多了两分欣喜，看起来也没有原来那么拘谨。方正一乘胜追击：“公主，臣听说你最近都不怎么吃东西，特地找御膳房给你做了几份点心。” “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打开了一层层打开了食盒，先是凉菜接着就是面包，开到最后是一层烤糊的面包。但只露了一半便被方正一重新盖上盖子放好。李妙菡满眼好奇的看着食盒里，问道：“那是什么？” 方正一显得有些局促：“没..没什么，你快吃吧。” 说着先将那份金黄的小面包推到了李妙菡面前。 “公主尝尝吧，我保证你没吃过！” 被他这么一搅和，李妙菡心里的气也散的差不多了。加上一天没吃饭，胃口竟然也打开不少。看着面包好奇道：“这是什么？是御膳房做的么？我从来没见过，味道闻起来很好。” “咳！咳，是在御膳房做的。” “这叫..盼盼！” 我知道你们想说啥李妙菡悄悄瞄了方正一两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盼盼?是盼着见面的意思么？随后捏起一块面包咬了一小口，细细咀嚼起来。原本就饿了一天，此刻面包的香甜在口中绽放出来。想着女生爱吃甜的，方正一还加倍放了蜂蜜。 “怎么样,好吃么？” “好吃！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金色的馒头..”李妙菡眯着眼，开心的吃着。方正一笑道：“确实有些像馒头，不过馒头是蒸的，这是烤的，里面还加了蜂蜜,牛奶....” 突然，李妙菡慢慢将面包放下，好奇的盯着方正一：“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我...我.看着御厨的做的。”方正一期期艾艾的道。李妙菡注视着方正一的眼睛，忽然伸出手向方正一的头上伸去。方正一不闪不避端坐在原位。待她的手缩回来指尖上多了一抹白。 “这是....？” “哦，这应该是面粉。” 李妙菡怔怔的看着指尖上的一点面粉，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眶渐渐有些发红：“盼盼..是你做的？” “不是！” “你骗人！”李妙菡起身，指着方正一的官服道：“这里！这里！怎么会都有面粉...” 接着就要把手伸向食盒。方正一伸手要去抢，奈何速度“慢”了一筹！下一秒食盒就落到了李妙菡手中。直接打开最后一层，露出了里面几个烤的黑黢黢的面包.... 这一看不要紧，感动的泪水吧嗒吧嗒的顺着眼眶滴了下来，李妙菡喃喃道：“你怎么能亲自下厨呢？别人会在背后说你。” 方正一诧异了。卧槽，至于吗！怎么还哭了？！都说君子远庖厨，原本是指不忍杀生的心里状态。但是长时间演变下来，随着阶级不断分化加强，这句话的原意显然已经普遍发生了巨大改变。君子真正做到了远离庖厨，对下等人干的活儿自然是敬而远之。如果做了怕是要被人指指点点。这些方正一当然早就知道，但是没想到李妙菡反应这么大。这点小事竟然感动哭了...还真是单纯...他心里莫名有了一种欺骗纯洁少女的负罪感，渣男属性+1。方正一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亲自下厨的事竟然被发现了，真拿你没办法~ “咳，殿下别哭了，为了你这点小事算什么呢?多吃点！。” 李妙菡点点头，抹了抹眼泪，接着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吃着，方正一说着：“其实臣这段时间有很多事情要忙，纺织厂再过段时间就要成立了。” “等入了冬，纺织厂就得肩负起全京城百姓的冷暖。” “那时臣就有时间每日进宫陪殿下...或许真的到那时候殿下还未必有时间见臣。” “女工的很多事宜都需要殿下来安排调度，倒时候臣就把纺织厂内的情况给你送过来。” 李妙菡咬了一小口面包，小声道：“其实你随时可以过来，父皇那边本宫去说。” “不用偷偷摸摸的。” 我就喜欢偷偷摸摸的，那才叫刺激！方正一心道。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见东西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方正一开始收拢食盒。 “殿下，记得按时吃饭啊！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早点休息。” 说完，提起食盒缓缓向外走去。 “等一下！”李妙菡立刻叫住了他。方正一回头，满脸疑惑道：“怎么了公主，还有事么？” “啊...我....”李妙菡突然满脸尴尬，想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该说什么。以前方正一不是这样的啊，今天让她感觉有点过分老实。送完了饭就要走，总感觉缺点什么。但是方正一问起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方正一见她不说话，微微一笑走向房门。李妙菡心中微微有些失落，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方正一笑着点了点头，接着两人一同走到房门处。正要开门之时，方正一突然转身，盯着李妙菡道：“公主，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李妙菡羞红着脸不自觉的扭过了头。下一秒，整个人就感觉被一双臂膀环绕了起来。方正一搂着她，在耳边轻声道：“我晚点走也可以。公主你冷不冷？要不要去床上坐会儿？” “嗯...”李妙菡机械的答应着，耳朵里就差喷出蒸汽了。方正一本想来个公主抱，但是又怕抱不动把她摔地上。只能拥着她慢慢走到了床边，两人一齐坐在了床上。并列而坐，李妙菡的心砰砰乱跳，视线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往何处放。 “你....唔!....” 不等她说完，方正一的血盆大口就迎了上去！铺垫了这么久，还铺垫个屁咧！亲就完了！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缓缓分开。一丝水线...从中啵的一下断开.... 李妙菡眼神迷离，轻声喘息着，痴痴的望着方正一。方正一直接将她放倒在床上，盖好被子。 “这次我真的走了？” “嗯...”李妙菡大羞，此刻才回过神，拿起被子蒙住鼻子以下。只留出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方正一。方正一微微一笑，帮她掖好了被子，拎着食盒转身离去。只不过这次，潇洒，干脆！心满意足的出了门，第一个碰上的就是之前的宫女。宫女一脸暧昧的看向方正一，小声道：“方大人你..公主她..” “以后叫方驸马！” “方驸马慢走...” “嗯！懂事！”一张银票拍在了宫女手中... 等出了鸣銮殿，方正一仰头看着漫天星光，不由得感觉神清气爽！应该早点来才对！真是不应该呀！。不过这个时间有点晚了，回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罢了！去东宫凑合一宿！说去就去，在禁卫的领路下，方正一又转移到了东宫。东宫内。好在李元照还没睡觉，看见方正一顿时满脸惊喜：“老方！你咋来了？！” “啊..我在御膳房研究点新菜式！弄到这个时辰才算结束，回家有点晚了，殿下你这有睡觉的地方吗？” 李元照连声道：“有啊，咱俩睡一张床不就行了？三人都能睡下！” “咦，你手里拎的就是新菜？” “啊，对对对！”方正一打开食盒最底层，拿出了烤糊面包递了过去。李元照毫不迟疑的接了过去，咬了一大口。惊喜道：“哎！这个味挺好啊，还挺软和，老方你还会做菜呐，就是感觉好像糊了。” “没糊，就这风味儿。我都吃过了，这几个还是我特意给殿下烤的！” “老方，你对我真好...” “那是，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 我看到有人要三更，我明天早点，尽量三更，帅比在此签到~ 第380章龙组在东宫睡了一宿，没怎么睡好。李元照竟然磨牙，咯吱咯吱搅和的方正一根本无心入睡。无奈转移到了书房凑合了一晚。不过倒也不是好处全无，起码第二天上朝省了许多功夫。朝会结束后，方正一又立刻赶回半山坊刘洵一案需要早做计划，但是他这次不准备亲自跑了。毕竟路途遥远，而且纺织厂建成在即，也没有出远门的道理。半山报社内。方正一与谢闲相对而坐。简单讲述了一遍情况，方正一面色严肃道：“这次...恐怕还要麻烦你出去一趟。” “此事非同寻常，关系到老爷我能不能娶到媳妇，听懂了么？” “懂了。” 谢闲无奈一叹。并不是很想去，出一趟远门简直要半条命。但是老爷要娶媳妇，这趟差事不去也得去了....到现在才想起娶媳妇也真是...... “我没想到刘洵一案没想到会牵扯到盐政。地方上的盐商皆是一方巨富。” “这些地头蛇手握盐工漕工无数，甚至早与当地官府同流合污。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并且被咱们发现，那肯定会派人追杀！” “你先回县里多带些人，带好武器先去建江，从建江开始向南排查，南方重要的产盐区都不能忽视。” “建江我们起码还有一些根基，当地的富商百姓，所有的渠道都尽可能的利用起来。” “还有，陛下也曾说过，必要时可以去找东厂借人。” “但是地方上的力量我们不值得相信，幕后黑手既然能腐蚀刘洵，镇守太监自然也不在话下，如果没到紧急时刻尽量不要联系他们。” "你有什么要说的么？”方正一说完，呷了一口茶看向谢闲。谢闲沉思道：“既然没有明确的证据，陛下何以确定一定是盐政出了问题呢？” 方正一轻笑两声：“呵，天下间有比盐更暴利的生意么？如果是一个巨贪又有权势，怎么能不馋这块肥肉？” “更何况..就算跟刘洵一案没有关系，地方盐政也存在不少龃龉，国库一直缺银子，借此机会也可以敲打敲打，这是一箭双雕。” 谢闲点了点头：“如此那我能理解了，不过再往南就到乾国旧地了，我想调两个合适的人。” “没问题，这一点我早就帮你准备好了，回县里找周铁跟钱德胜。他们两个应该能更熟悉情况。” “此次行动，一年为期，发现有用的消息及时回报，成败不论，到时间就回来吧。” “还有，在外行走就说自己的身份是锦衣卫！” 锦衣卫？谢闲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疑惑道：“老爷，什么叫锦衣卫。” 方正一微微一笑：“东厂破不了的案锦衣卫来破，东厂不敢杀的人锦衣卫来杀，东厂不敢管的事锦衣卫来管。一句话，先斩后奏，皇权特许！明白了么？” 权责竟然如此之重！？谢闲心下倍感震撼：“这..不是想相当于东厂之外另立一厂..?可是我怎么从没听说过啊？” “昨天说的，等你们完成了这票任务那就昭告天下。” “出去办事杀了人，就说是锦衣卫杀的，只要理由充分，证据合理，那就放手去做，陛下那边我去说。” “我知道了！” 谢闲深吸了一口气，到现在才感觉此事之严重似乎超过他的想象。东厂都没有办下来的任务！皇帝的权柄下放，生杀大权都交给了老爷...看来不好办啊! 方正一见他有些紧张，不由得笑道：“不用担子太重，什么都没查出来也不会怪你。” “出去之后以自身安全为重，量力而行，切不能贪功冒进。” 随后方正一从桌下掏出一封信：“这封信拿回县里去，找武备库弄些好装备，所有随行人员都要带。” 谢闲郑重其事的接过信：“老爷，那我现在回去准备？” “不急！今天先把你手头的事先交接完吧，给你一个月时间准备！” ....... 次日，谢闲一早便出现在桃源县县衙内。敖辰拿着信，表情沉凝道： “看来这次的事有些棘手。” “既然老爷让你去招人，你可以随意挑选。想好带谁了么？” 谢闲平静道：“龙组。” 敖辰沉默片刻：“可以，等我给你盖印。他们现在应该屠宰场，你自己去看看吧。” 谢闲点了点头，等了片刻后拿着敖辰加盖好印鉴的信赶往屠宰场。到了屠宰厂外，一堆嗷嗷待宰的猪牛羊被圈在角落。地面上血水横流...有几个彪形大汉穿着油光锃亮皮围裙，对着牲畜尸体手起刀落，手起刀落.... 见有生人来立刻面色不善的抬起头，凶狠道：“谁来了！？” 谢闲小心翼翼的踩着干净的地方走到他近前，抬眼道：“我，谢闲！” 彪形大汉表情一凝，随后面露喜色：“哟！谢先生怎么来啦！” “我是赵烈啊现在是队长了！前些年还是你教我读书认字的？记得我吗？” 谢闲朝里面撇了几眼，里面竟然还有不少相熟之人，回道：“记得，我就教了那千八百人的有什么记不得的？” 说着掏出了信件：“老爷有命，我要带些人出去一趟！” 赵烈接过信件快速看了一遍，点头道：“嗯，没问题。是你自己挑还是我帮你挑？” 谢闲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赵烈，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