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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好奇道：“伙计，你这怎么收钱呢？” 伙计先是看了一眼赤烈，面露惊容，随后答道：“回老爷，咱们这里都是一口价，二两银子一个人。” “您一共来了六位，十二两！” “你这洗一次怎么这么贵？” 方正一忍不住暗自咋舌。这半山坊物价现在都成这样了？快赶上桃源县了！谁洗一次澡这么夸张，用二两银子？伙计显然也是见惯了客人这种反应，解释道：“贵客您别急。” “咱们这确实比外面其他香水堂贵了许多，只不过咱们这东西都是最好的呀！” “许多贵人都到咱们这谈生意呢,所以贵有贵的道理！” “更重要的是...”正说着伙计的表情逐渐猥琐，声音也低了下来，“咱们这..有攒劲的节目，外面可都看不见！” 方正一恍然大悟。原来是商务澡堂，还有攒劲的节目！ “行！那就我们六位，看看你们有什么攒劲的节目！” “好嘞！” ....... 盏茶的时间过去。方正一连带着李元照等人缩在浴池一角，几人面面相觑。另一头是赤烈跟帕巴，两人面色和缓的瘫在汤池内，看神情舒服的不行，一旁还有香薰。因为帕巴的出现，整个池子的其他客人全跑光了。方正一面色通红，也不知是被热气蒸还是怎么的。看向李元照低声怒道：“我就不应该来！你还好奇吗！你还好奇吗！自取其辱啊！都怪你！” 李元照面露羞愧，缓缓把头沉到了水中，只留了一双眼睛还盯着赤烈。张彪跟鲁法默默用布巾把脸盖住。方正一仰天无语。我瞎了！就不该特么好奇。自尊心被抽的稀碎..这一波自己输了，输的彻彻底底。看身高赤烈应该有两米七左右，这家伙手长脚长早该想到.... 今天真算开了眼界了... 帕巴面带微笑的看向方正一等人。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懂的。赤烈从内到外都堪称北戎第一猛士，谁看了不虚？ “方大人，你怎么坐的那么远？” 方正一讪笑两声，挪到帕巴身边。 “大师，你感觉这汤泉如何？北戎可有这样的地方？” 帕巴摇了摇头，有些羡慕道：“确实是个好地方，我国也有但是并没有大景这样多，而且装修也没这么考究。” 洗澡时谈事感觉就是不一样。赤条条的说话也放开不少。方正一笑道：“那大师可得好好体验一番。” “后日就要进宫面见陛下了，不知大师要作何打算？” 帕巴若有所思道：“昨日我已向鸿胪寺递交国书。” “汗王欲与景国结为兄弟之国，另再开商路，互通有无，方大人以为如何？” 通商？方正一略一思索，笑了：“好事，这是大好事啊！” 真如帕巴所言，那北戎现在的情况实际上算不上太好。这个汗王乌图应该也是想借此机会休养生息。不过实在是一招臭棋。据他了解北戎主体还是游牧民族，很像契丹文明。论商业的发达程度，跟商品的种类丰富度远远比不上大景。一旦双方互相通商，就会带来巨大的贸易顺差。北戎能出口的东西，无非就是羊，马，骆驼一类的东西。而大景就不同了，铁，瓷，丝绸，茶甚至玻璃。某些东西成本低到发指...卖过去跟抢钱也没差。 “哦？方大人也以为可行？”帕巴面露惊喜。 “为什么不行呢？再好不过了！” 帕巴感慨道：“边境通商历来困难，我还以为此行多少要遇到些麻烦。” “今日一见方大人的表现，我放心了不少。” 听他这么说，方正一眉头微蹙。怎么把这茬忘了。朝堂上不少老顽固对通商一事兴趣根本不大。或许帕巴真要遇到不少阻碍。自己可能还得帮他一把才是。瓷器受欢迎已经是公认的了，可是玻璃也不差啊！现在县里的玻璃技术可是桃源县独家垄断。如果能卖到北戎，那岂不赚大发了！帕巴瞧着方正一皱眉，也跟着皱起眉问道：“怎么，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嗯，恕我直言，依我对那些同僚的了解，通商一事，诚为难矣！” 第303章我上头有人帕巴面色立刻严肃起来：“为何？” 方正一摇头苦笑："重农抑商此乃国策！商贾地位一向低下，大开商路岂不动摇国策？” “更何况，我大景物产丰盈，无不所有，又有何通商的必要吗？” “两国约为兄弟之国虽好，但通商一事绝非一朝一夕能有结果的，除非陛下力排众议！ ” 帕巴眉头紧锁：“景国虽强，但据我所知，马匹，羊皮一类的物资正直紧缺，难道朝臣能视而不见吗？” “自然是不能，但是在他们看来，此乃小利，没人会因为小利而失大节！” “大景止战未满三年，重农之本深入人心，而此时正是兴旺农业，稳固国本之时！” “商队前往边境，光运送就靡费巨大，朝廷是不愿意承担这部分损失的。” “再者，大师你应该知道，我大景南方才是真正的富裕之地，物资若要转运到北戎边境交易起码数月！” “商贾地位低下，此观念对关税官员更是深入人心。” “那些人可都是以增课为能事，以严刻为风烈，筹算至骨，不遗锱铢啊！” “每过一道关卡，商贾就会被扒下一层皮，这中间有多少道关卡要过你算过没有？” 说到这，方正一心里都是泪。县里自己人在外跑商也不容易，这其中一道道关卡要打通就费了不少的银子。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多的不说，就商引批量造假都费了老大功夫.... “虽然想过此行未必顺利，但还真未如你想的那般详细。”帕巴不时点头，方正一所言确实在理，而且他已有了解，但是没想到阻碍会这么重。 “不过...方大人你，为何认为这是好事呢？” “唉！我自小就在商贾之家长大，对于商贾之事自然了解的多一些。” 说着，方正一面露悲愤之色：“实不相瞒！我的想法一向与朝臣不合！” “加上心里憋不住话，一直为人不喜，等你时间长了就知道了。” “不少人天天给我泼脏水，说我溜须拍马，巧言令色，口无遮拦，殊不知他们自己才是那路货色呐！” “要不是吾皇英明，我不知早被贬到哪个山沟沟里面了。” “真是官场黑暗啊！今日见大师，我感觉一见如故，有些话不吐不快！” 帕巴只是笑笑，没有说话。早上见陈宏对他的表现也能感觉出方正一为人所不喜。而且接触到现在他的表现都是挺直接的，最重要的是他说那句吾皇英明时让他感觉格外真诚！看来方正一说的八九不离十是实话，应该就是这样了。此人可用！ “方大人，依你..” “别叫方大人，叫方兄！你我如今都赤裸相见了，还这么见外么！”方正一开始打蛇随棍上。帕巴尴尬的咳了两下：“方兄,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呢？” 方正一面色一整：“大师，此前我俩的谈话在朝中可以说是人尽皆知，再细聊下去恐怕有些不合适了，更何况太子殿下还在呢？” 帕巴侧目看向李元照，见他跟鲁法三人还在时不时看向赤烈指指点点说着什么，低声道：“方兄这是没拿我当朋友？法不传六耳，你我二人之间的谈话，不会泄露出去！” 方正一思索片刻咬牙道：“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给你讲讲也无妨！只不过你一定要保密！” 帕巴喜上眉梢：“一定！” “过几日你若向陛下跟朝臣谈及此事，最大的阻力是朝臣，但最终做决定的一定是陛下。” “所以，你只要说服陛下就可以了！” “光是提通商是不够的，起码也要多谈几次才对，条件层层加码。” “我的建议就是你最终说与陛下，两国在边界共修边镇进行交易，各自派官员把守。” “两国协定边镇交易需联合盖印配发专用的商引，以免商贾在关卡受阻。” “最后需要大师你拿出足够的诚意即可，课税的多少才是关键。” 帕巴狐疑的打量了两眼方正一：“就这样简单？” “当然不是！” “朝臣对陛下意志的影响乃是重中之重，那你要做的就是先攀上陛下身边的红人才有成功的机会！” “此人是谁？” 方正一露出神秘微笑：“此人就是陛下的贴身大太监，郭天养！他可是从小陪伴陛下到大，见识过人，说出的话也极有分量。” “还有另一人，乃是当朝首辅，太子太傅兼谨身阁大学士。” 帕巴顿时喜上心头，今日果真没白来！ “那该如何跟此二人搭上关系呢？方兄可有办法？” 方正一轻咳两声：“咳！说起来不怕你笑话，我虽然与同僚关系不好，但是跟郭公公关系还可以，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去说一说。” “那李大人呢？” “他是我大舅！都是实在亲戚，低调点，别给我传出去啊！” 嘶~！帕巴倒吸一口凉气。原来如此，关窍在这里！难怪这么一个老实人能在官场混下去，这背景，只要不作死谁也惹不起啊! “那...能否请方兄帮我...”帕巴一边盯着李元照，一边朝方正一使眼色。 “当然可以帮你，不过..困难也是很多！”方正一面露纠结。 “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地方，方兄尽管开口！” 方正一想了想，迟疑道：“我一个人就好，问题是...需要银子！” “郭公公爱财，我大舅爱喝茶尤其爱喝大品天仙茶！” “郭公公权势滔天，加上干儿子无数，寻常的小利他自然看不上。” “那大品天仙茶有多贵你也知道..没有银子实在寸步难行，恕我爱莫能助！” 帕巴微微一笑，低声道：“方兄需要多少银子，我出了！另外...还有薄礼奉上！” 方正一登时怒视帕巴：“你说的什么话！我需要你那点薄礼！” “此事我认为乃是两国合作共赢才愿意帮你，你竟然贿赂于我？那我看就不必了！算我方正一眼瞎看错了人！”说完，转头要离开。帕巴心里一惊，连忙上前抓住方正一的胳膊，安抚：“方兄！方兄，是我失言，不要生气，消消气！” “为兄，给你道歉了！” 帕巴紧张兮兮的盯着方正一。就见他的胸膛起伏不定着，良久才严肃开口道：“帮你可以，但是礼不礼的万不能再提了，我不是那种人。” “是..是我的错，方兄你需要多少银子去运作？”帕巴满脸赔笑。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这种忠厚老实人最要面子！真是失误！ “我觉着...怎么也得五万两吧。” 五万？帕巴只感觉肉疼不已，能把事办成，五万两也划算。他倒不怀疑方正一，天底下还没有人胆子肥到在这种事上撒谎吧！敢拿皇帝身边人做幌子，那不是找死么？帕巴一咬牙：“方兄，要是五万两不够我就再加一万两！” “嗯，行！” 第304章参观结束（二合一）一听方正一答应，帕巴立刻嘴角带笑，不过转瞬间情况又变了。 “大师，我想了一下还是算了吧！” “说来不怕你笑话，我是个穷官，从来没有过这么多银子...如果出了问题我怕担待不起啊！”方正一满脸忧心忡忡。“而且五六万两就这么轻易的交到我手里，搞得我跟骗人一样。” “不能够！就算方兄骗我，我也甘之如饴!”，帕巴连忙劝道：“方兄!这笔钱既然要交给你，那就说明我相信你的能力，而且你已经答应了，可不能食言而肥！” “谁都有第一次，不用怕！” 方正一面露纠结，不住的哀声叹气。帕巴见了又是一阵心紧，生怕事情不成，继续好言相劝。 “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钱什么时候送到我府上？” “明日！明日就送！” “嗯，低调点，别被人发现。” 帕巴补充道：“方兄，尽管放心吧！这点小事总不会出岔子。” 方正一忍不住笑着摇头，笑容略带苦涩。这种表现看在帕巴眼里又让他欣喜一分，可见这个方正一还是个行事严谨稳重，有责任心的人。殊不知方正一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还有人上赶着给自己送银子，这是没想到的。半山坊为了给百姓增收，大量工程纷纷上马。光纺织厂跟足球场就不知花了多少银子。卫生队的福利跟开支都不在少数，加上坊内一直有各种减税政策，日子过得一直紧巴巴。方正一当然不缺钱，但是也没有拿桃源县的钱补贴半山坊的道理。毕竟桃源县才是自己的根基！好在现在有外国友人站了出来，还主动承诺多加一万两，北戎人大气！多的一万两，就算是给自己的劳务费了！毕竟陛下那边还真少不了要自己去说和。两国通商如果能促成，那对大景来说就是天大的好事！ “好，此事就包在我身上吧，我去帮你解决！” 帕巴长舒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随后两人开始闲谈起来，多是些天南地北各地风俗之类的轻松话题。泡了不知多久，一旁的赤烈已经感觉有些憋闷。起身滴里嘟噜的离开了。李元照等人盯着他的背影又开始指指点点。方正一看的满脸无语，太子现在是天性彻底释放了。一点正形没有！盯着人家∑^)讨论没完！见赤烈走了，众人也不好再泡，纷纷起身。方正一道：“大师，后面还有攒劲的节目呢！今日借你的光正好来看一看。” “什么节目？” 方正一耸了耸肩，他也没看过，不知道这些商户私底下能玩出什么新花样。众人起身离开浴池，跟着伙计的指引穿好衣服，换到了另一间房内。乍一进入，方正一立刻失望了。攒劲的节目真的只是节目，还以为是什么花式服务。眼前的大房间放了十几把椅子，旁边伴着小桌，上面摆放了些瓜子点心一类的小吃。最为瞩目的则是前方的一个戏台子。所谓攒劲节目，竟然只是看唱戏。没想到被伙计给忽悠了！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几人坐到位上，待陆陆续续客满之后，戏子登台开演！随着鼓点响起，几个熟悉的造型突然出现在方正一眼前。这舞台的上的剧情也是没头没尾的就开始演了起来。熟悉的疯和尚..熟悉的蛇精，背景从寺庙变成了大海。随着剧情的推进方正一略带微笑的表情凝固在了脸上。 ...... 这些个烂戏不是已经明令禁止了吗！竟然转移到地下了！还他娘的在演，而且越演越离谱！不知过了多久，强忍着恶心终于把戏看完了。期间，帕巴几次欲言又止，面色古怪的看向方正一。这戏演的实在太古怪了，景国的风俗他多多少少都能明白，但是竟然理不清这戏里的人物关系。许仙为什么要抽了两条蛇的蛇筋？法海为什么要被镇在雷峰塔里？许仙姓许，为什么那个叫法仕林的管他叫爹...他爹不应该姓法么？ ........ 帕巴的思绪异常混乱！不过看太子的表现，他竟然看的津津有味，难道自己对景国的了解偏差这么多么？待戏演完，伙计热情的送客出门。临到门口还嘱托方正一道：“几位客官，今天的戏还满意么？” 方正一勉强笑了笑：“这戏不是禁了吗？怎么还在演？” 伙计左右瞧瞧，小心翼翼道：“客官，您可别跟外面人说啊，官府知道了可是要罚的。” “这戏确实是被禁了，不过架不住大伙儿喜欢看呀！” “半山舞台上现在还在演将军报国呐，都看了几个月谁还愿意看啊！” “官府也是吃饱了撑的，百姓看戏都要管...又没碍着谁的事。” 方正一表情愈发不善：“怎么？官府说话没用了吗？你们就不怕有人上门查么？” 伙计无所谓的摆摆手：“是在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谁正经管啊。” “百姓看个戏，天又塌不下来！” 妈的！反了天了！方正一面无表情拍了拍伙计的肩膀：“嗯，不错，好好干！” “哎！好嘞，几位客官慢走！” 待众人出门后，帕巴疑惑道：“方兄，刚才伙计说的是什么意思？” “哦，刚才那个戏实际上是坊内禁演的戏曲，倒是让大师见笑了！” “禁演？为何禁演？这戏有什么特别之处么？”帕巴依然满脑疑惑。方正一微微一笑：“我大景乃礼仪之邦，文明之邦，怎能容忍此等下作的东西公然出现在国内！” “若要国家富强，必先野蛮其身体，文明其精神，看这种戏精神如何能文明？” “大师，北戎的百姓也该如此，应该让他们看一些积极向上的戏，天天看，日日看！” “如此才能家国凝聚一体，上下团结一心，你说对不对？” 帕巴闻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随后肃然起敬道：“不错！方兄所言有理！受教了！” 同时心中不禁有些震撼。方正一能如此毫无城府，坦言相告,老实人坐实了！看来景国的教化之道的确有其独到之处，甚至融合到了生活方方面面！汗王也该下令，师其法才是。照这么发展下去，百十年后，景国上下又是该什么光景.... 想着想着，帕巴不觉间惊出一身冷汗。方正一看着天色见晚，便对帕巴道：“大师，时间也不早了，应该回客馆早些休息，多做准备，后日还要面见陛下。” “让鲁法送你们回客馆，我还要陪太子回宫，就不送了。” 帕巴默默点头。 “方兄，我们此前商议的事情...” “放心，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一定尽力而为！” 帕巴顿时欣慰了不少，此行算是大有收获。随后向李元照行了个礼，转身带着赤烈鲁法离开。见三人离开，方正一立刻问向张彪：“张彪，你伤势怎么样了？” 张彪看着赤烈的背影，嘴角浮现出笑意：“我没受伤啊。” “那个大个子确实厉害，力量大的吓人，要是继续跟他比下去，小臂可能就被掰断了。” “所以我当时卸了力，只是脱臼而已，没什么影响。” “啧，早知道应该脱了衣服跟他比，累赘！” 说完，张彪还伸出手使劲摇了两下。李元照听的目瞪口呆：“还可以这样？” “呵呵，这不算什么，我虽然力气比他差点，但是他应该也好不了多少.....” 李元照兴奋道：“那你怎么不跟他打一架，打趴他！” 张彪没说话，扭头看向方正一。方正一问道：“你打的过他么？” “打的过，不过得看怎么打，如果提前约架，我先回县里找二十个神箭手埋伏在他必经之路，然后...” “我说一对一！” “那也得分怎么打！这家伙体型太大，速度肯定没我快，我毒针一出，保管他十息之内毙命！” 方正一有些无语，彪哥路子似乎走歪了，一身神力只爱玩骚套路，能背后偷袭绝对不会出现在正面，虽然效果拔群，但是逼格完全没有了！李元照听的乐到嘴快咧到耳后根了，连忙问道：“如果是不用其他手段，正面对决呢？” 张彪露出了沉思的表情，看的方正一有些紧张。他这个表现可是极少能见到啊！彪哥一思考，事情准大条！只见他闭着眼，脑海中思索着，随后面露为难道：“我不知道，交手时间太短，很难说。” “他四肢很长，如果是徒手搏斗想稳赢很困难！但是洗澡时他弱点暴露了，如果是带寻常兵器...机会说不定还能提高一些！” “少爷...我想跟他打一场，光明正大打一场！” “不行！” 方正一立刻否决。张彪是最早跟着自己的贴身保镖，他没有必胜的把握，绝对不会让他去冒险。刀剑无眼，一旦出事，那这事可硌在心里一辈子过不去了。张彪表情失落，退到一边闭口不言。李元照见状，高声道：“老方，你怂什么，打个架而已！” “我就是怂！” 打输了损失巨大，打赢了没好处，我脑袋有包，让张彪上去送死？ “........” “算了，先不提这个！”李元照凑到方正一身边问道：“老方，北戎人这次来到底是干嘛的？会不会打仗？” “打仗？那不可能，北戎国力统一国力耗散不少，咱们又休养生息几年了，他们拿什么斗？” “国内灾情连连，近期又与北戎又没有大的摩擦，怎么可能打的起来？” 方正一斜睨了李元照一眼，问道：“怎么，殿下就那么喜欢战争吗？” “当然！本宫一身所学到现在无处施展，大丈夫生居天地之间就该纵横疆场！”李元照激动道。方正一叹了口气：“好，说的好！不过殿下想没想过一场战争要付出多大代价？谁是代价？” “想明白了，臣举双手支持你，大景幅员辽阔，边境一定摩擦不断，还担心没仗可打么？” 李元照有些不屑，老方又怂不懂男人的浪漫，没得谈！方正一看出自己被鄙视，连忙转移话题：“殿下，半山坊不是已经把新戏禁了吗？今天看的戏怎么回事，最近可是一直你在看管！” 李元照讪笑两声：“禁它干嘛，我觉着挺好的...我前两天刚看了一场新戏。” 方正一登时郁闷了。妈的！你小子竟然还带头违规！要不是这个时代没手机，我全给你们夹了！ “唉，罢了，既然殿下你都看了。管也管不住，不如放开算了，该怎么演怎么演。” 方正一实在是有心无力，这种下流戏流行，自己少不了还要对上朝堂那帮喷子。他倒不觉得禁来禁去是什么好事，只是想着麻烦能省一点是一点，看这个状况拦也拦不住了。虱子多了不痒，太子还带头看，就这样吧！李元照嘿嘿傻乐起来：“老方你回心转意了？早就该放开，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嘛！” “你都不知道百姓意见有多大，半山广场的商户倒闭了几家，百姓也没戏可看！” “现在下面也议论纷纷呢！你还不让百姓说话吗？” “要我看，只要他们不杀人犯法，爱怎么样怎么样。” 你倒是挺开明，想的够开！方正一反问道：“殿下不怕被朝臣骂？而且不少百姓也对新戏不满意呢！” 李元照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无妨，本宫从小被骂到大，我只当他们放屁！” “至于那些不喜欢新戏的百姓，不看就是了！难道让爱看戏的人无戏可看他们才满意吗？” “我听刚才那个伙计说的挺好，百姓议论又怎样？让百姓说话，天塌不下来！” 行！看样子朝臣pua不但没成功，太子脸皮还瓷实了。严国安听了得气活过来！不过方正一倒是欣慰了不少：“殿下英明！” ............ 回鸿胪客馆的路上。三人无言。鲁法是无话可说，帕巴则是回想着一天的见闻，心事重重。这一趟半山坊之行，着实让他大开眼界。对景国的看法也改变了不少，北戎应该有不少可以学习的地方。一旁的赤烈，左手不停反复抓握着,似乎手部有些不适。帕巴侧目看去，一眼瞧见，疑惑道：“赤烈，你手怎么了？” 赤烈摊开手掌，笑了笑。 “那个张彪...很厉害！没想到景国人这般弱小，竟然有人能在力气上跟我一较高下。” “之前跟我掰腕时，还能及时卸力。” “他握力惊人，卸力之前，我的食指被他握断了。” ......... 第305章别打扰我约会次日，方正一也没心思再去鸿胪寺当值。反正事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北戎既没有了和亲的心思，也让他们见识了一番桃源“奢侈品”。其余的事在方正一看来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眼下最重要的乃是纺织厂跟足球场这类的大型工事。足球场没什么好说的。纺织厂就重要了，能不能跟公主勾勾搭搭全看它！而且天气要入冬时京城里各种衣物卖的也不便宜。桃源县纺织机超高的效率足以碾压市面上的小型手工作坊。到时衣价也会应声而跌，不少人应该会趁着衣价下跌的功夫给自己置办一套新衣。寻常家庭，几年甚至十几年不换一套新衣的家庭也不在少数。衣服裤子破损，只用补丁缝补，一层又一层，能穿就好，大家都是如此也没人会笑话。天气转寒，地也不用种，照理说人力应该会空出不少。但与直觉相反的是人力不但没有增多，反而会极速减少。因为天气严寒的原因，大部分人都会躲在家中，一家人相互取暖度日。冬季再出去干活，能不能赚到钱不说，反而会耗费能量，浪费粮食。百姓显然都是精明的，自己那笔账都算的比谁都清楚。总而言之，到了冬季，部分民间经济几乎陷入停滞。更恐怖的是会有人冻死，而且年年都会有。这对管理者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半山坊的民间小经济搞的一直不错，像地摊，推车小吃一类的东西，方正一都是大手一挥直接免税。饶是如此，小摊贩们也只是薄有家资，相比普通农民只能算是勉强有了“私产”的概念。他们经不起什么风险，要论富足还差的远！方正一扯着李元照赶到纺织厂工地，工地上还在热火朝天的干着。大体上看已经完成了一半，工程进展还是非常快速的。方正一带着李元照溜了一圈后便唤来了负责人。负责人自然也是从桃源县的来的，名叫何忠。他除了负责工地事项，也负责后续生产。到了方正一面前先是问了声好，随后便站在一旁答疑解惑。李元照好奇道：“老方，在建江时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纺织厂，还亲自跑一趟。” 方正一面带微笑。还能为什么，为了你妹子的幸福！ “建江盘子太大，臣顾不过来，再说那些都是商贾自家的产业，咱们也不好多插手。” “这眼瞅着快要入冬了，需要修建好纺织厂给百姓提供衣物。” “冬天百姓受冻哪里能行呢？” “街上的成衣铺子到处都是，什么时候缺衣裳卖了？”李元照疑惑道。 “老何，你给太子殿下解释一下。” 老何走至李元照面前，恭恭敬敬道：“太子殿下，咱们这个纺织厂与别处大有不同。” “厂内采用的乃是桃源县最新的纺织机，效率极高！” “除了织布迅速外，还用了老爷发明的流水线工作法。” “流水线？什么意思？”李元照问道方正一连忙插嘴：“殿下，记得跟史官说，流水线是我发明的！” 这专利抢注可不能落下！否则自己白活了！李元照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老方对史官为啥这么感兴趣，接着看向老何。老何微笑道：“这流水线就是每人只做一道工序，明确劳动分工，能用工具替代的部分就减少人力，把重复性的工作分割成不同部分，减少浪费的时间。” “原本咱们的织布机效率就极高，加上流水线工作生产的就更快了，这样生产时间短，用的人手少，东西生产出来的自然便宜，可能我说的不太准确，到时殿下一看就明白了。” “而且我们未来要生产的东西不但好，跟现在市面上流行的衣裤还不大一样呢！” “怎么个不一样法？” 老何解释道：“咱们是三层麻布缝成一层，这样耐穿也保温许多，虽然成本跟价格上去了一些，但是很值！” “嗯，有道理！很好！” 方正一叹了口气。这种衣服是当初桃源县民穿的。虽然现在桃源县生活不错，可一开始的日子可真是难过的紧。有人饿死，有人冻死。当初为了减少冻饿，县里都是号召妇人手工缝制衣物。三层麻缝成一层再免费发给百姓穿，这才算让桃源百姓忍过两个寒冬。棉花自然是买不起的。种棉花太耗费地力，大景没人愿意种，所以棉价居高不下。棉衣自然也与寻常百姓无缘。不过等红薯的产量上来，愿意种棉花的人也应该多了起来。起码能说动朝廷去种棉花。方正一看了一眼还在兴致勃勃观察着工地的李元照。突然开口道：“殿下，不要看现在这里还是一片工地，但这里关系着京城百姓的福祉。” “三层的冬衣虽然好，但是臣觉得有些贵，百姓可能依然买不起。” “所以臣想请殿下去找有名的富商谈合作，把他们的生意印在衣服上，广告费就充到纺织厂里，减少冬衣的售价。” 李元照闻言一愣：“这种小事安排下面人去做不就好了吗？再说咱们按成本价卖不可以么？” 方正一表情严肃：“当然不行！如果按成本价卖还让不让同行活了？总得给他们一个喘气的机会！” “还有，这件事一定要殿下亲自去做，纺织厂全是女人本来就风评不好，如果殿下亲自去谈，那民间的议论就会被压下来许多。” 李元照闻言似笑非笑的看着方正一：“嘿嘿，还不是想拿本宫当挡箭牌？到时候大家都会骂我，你就直说呗，我又不怕被骂！那我以后是不是就是纺织厂厂长了？” 方正一伸出大拇指使劲比了比：“殿下真英雄！不过厂长是五公主。” “凭啥！她又啥都没做！”李元照顿时跳脚。 “因为她是女人，殿下你手下管着一群女人才真让人非议呐！到时候别人该怎么说你？” “百姓会说，太子放纵无度，秽乱民间，那些工厂女工该如何自处！她们的清白还要不要了！” “如果殿下只是去拉广告引资就不一样了，百姓纵然会议论一时，等他们穿上又便宜，又保温的冬衣没人会说殿下坏话。” “甚至朝臣都会鼓励殿下，这可是一心为民啊！臣可也是一心为了殿下的民望考虑！” 方正一笑嘻嘻的看着李元照。赶紧去忙吧！别耽误我跟公主约会！李元照恍然大悟："不错！你说的对，但是妙菡什么也不做就当厂长未免太便宜她了！应该收她点钱！” 畜牲啊！妹妹的钱你也打主意。方正一深吸一口气：“此言差矣！公主自然有她要做的，不会让她闲着的，臣去安排！” 李元照立刻狐疑的打量着方正一：“我怎么觉着你在打什么算盘呢？” 方正一满脸大义凛然：“没有！我跟公主清清白白，你别瞎说啊！走走走，回家，逛了这么长时间臣累了！” “啧，我饿了，去老六饭庄吧，上次吃的不错。” “吃什么！那不花钱么？明天晚上宫里有晚宴呢，殿下忍一忍！” “宫里的东西难吃啊！” “瞎说，免费的东西就没有难吃的！” ....... 第306章与皇帝的默契次日朝会，景帝正式会见帕巴。不过方正一并未参加朝会，直接翘班。在家真的生生挺到晚宴前也没吃一口。老毛病，为了占点便宜也是拼了。不过好在以前也是饿惯的人，一两天不吃自然对他没有什么影响。李元照就不一样了，一下午没挺过去自己跑到饭庄干饭。说到晚宴，方正一还是十分期待的，倒不是为了省钱。吃是他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好之一了。虽然宫里的东西都不怎么好吃。但是他一直心存幻想。幻想着这种正式大型聚会活动能吃到盘子发光，让人爆衣的美食。以前也不是没参加过陛下宴请群臣，但是规格都没有这次的高。毕竟是御厨！总不能顿顿拉胯吧！这次大宴选在太和殿。此时外面天色已晚，其内点燃了数不尽的蜡烛，将大殿照的灯火通明。景帝端坐在居中，身旁译官相伴，群臣列位。李元照坐在景帝下首，每人身前皆是一小长桌。用餐当然采用的是分餐制。待帕巴一进殿第一眼看见了方正一。目光一凝感觉有些不对。他不是鸿胪寺丞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而且座次这么高？他身旁几个人都见过，何昨日朝会觐见皇帝之时没有见到他？方正一微笑回礼，自然也是看穿了帕巴的疑惑。没想到这家伙功课做的这么差，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是詹事。不过问题不大，应该随便糊弄一下就可以。有事往大舅身上推就行了... 既然已经进殿，没时间给帕巴多想，面见景帝立刻行礼。 “帕巴见过皇帝陛下。” 一旁出现的赤烈显然又在群臣中激起一阵讨论。不少人已经听说了北戎兽人的传说。朝会没见到还觉得可惜呢！这次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兽人的名头算是坐实了！景帝也是微微一愣，虽然已经听下面人说过赤烈。但是没想到见到真人这样夸张！不过他依旧面色如常，微笑道：“不必多礼！” “你身旁的壮士应该就是黑山赤烈吧？” “回陛下，正是，赤烈乃是汗王钦点与我一同出使，语言不通，还望陛下见谅！”帕巴恭敬回道。景帝笑呵呵道：“无妨，乌图手下能有这样的猛将难怪能一统北戎。” “今日一定要尽兴而归，不谈国事也不必拘谨，就坐吧！” 听到景帝直呼汗王姓名，帕巴仍微笑点头，随后在太监的指引下就位。所有人到位后，郭天养高声喊了一句。宫女们款款而来。方正一不免有些感动。这陛下不愧是打过仗的，还是爽快的风格。不但思维开放，这些乱七八糟的讲话都是能免则免。前两次在宫里吃饭也是这样，一句废话没有，咔咔就是上菜！平时上朝也不说废话，单刀直入就开始聊问题。不像上辈子的领导，逼逼叨叨一个小时说不出两句有用的。一场会开下来，笔记就他妈写了两行，加起来不到三十个字！等菜上了一道，方正一低头一看顿时感觉大失所望。这菜上次过年时吃过！宫里的菜，摆盘是极美的，不过味，香就差的太远了。但是看在是免费，加上一天没吃饭的份上，方正一也不讲究了，闷头开始吃了起来。斜对面的帕巴眼睛都看直了。左右瞅了瞅，见别人都没开动，心里开始纳闷。这个礼部没教过啊！但是...起码不是应该等皇帝说两句再吃么？怎么你方正一自个先吃上了，这性子已经不是直不直的问题了，而是有点愣啊！昨天钱已经送过去了，他这样能办好事吗？景帝看向方正一，见他甩开腮帮子干饭，面露无奈。朕还没简单说两句你就开吃了，跟前两次一样。你就那么饿么？也不知礼部到现在教没教过他.... 不过看他吃的香甜，景帝又露出淡淡微笑。这样也挺好，有点自己当年身在行伍吃饭风格。景帝对帕巴道：“帕巴，据朕所知，你我两国已经有近十年未派使臣互通了吧？” “回陛下！是十年零七个月，我王一扫诸逆之后便想派遣使臣，两国敦睦邦交。” 景帝闻言，心里有种淡淡的喜悦。帕巴所言不差，乌图一统北戎没多久，第一时间就派人出使大景。北戎国内固然还有乱像，但主要还是惧怕大景猛虎在侧。大景的威名还能震慑诸国，自己的武功也算得到了承认。平日里也有人吹捧，但这话从使臣口中说出，着实让他感觉不一样。 “好！乌图有心了！那朕这杯酒就敬两国邦交和睦。” 说罢景帝举起酒杯，对向帕巴。帕巴也忙举杯：“我代吾王谢过陛下！” 说完两人同时一饮而尽。到这时，殿下群臣才开始陆陆续续用餐。方正一吃了一盘肚子算垫上了，开始慢条斯理的吃，同时耳边听着景帝的谈话。 “朕听闻前日方卿陪你在京中游览一日，你应该是第一次到京城吧？感觉如何？” “京中一日，着实让帕巴开了眼界，大景物华天宝，方大人带我见了不少未见过之物。” 帕巴心里有些苦涩，大景的发展程度倒还在其次，还在预期之内，但是太子恐怖的治理能力已经让他感觉有些可怕……两天还没缓回来。 “哦？都有何物？”景帝开始明知故问。听到这，方正一摸了一把嘴，立刻起身道：“陛下，臣带帕巴国师看了一下我大景的名贵特产，大品天仙茶还有顶级珍宝，钻石！” 帕巴的拳头骤然捏紧了。你他妈知道我不是和尚啊！景帝闻言立刻心领神会，笑道：“哦！不错，大品天仙茶着实不错，朕也甚是喜爱。” “不过听闻民间千金难求，不知买到了吗？” “回陛下，没买到！” 景帝一阵欣喜。破烂换金银！朕的内帑竟然真的保住了！当初把茶叶交给方正一售卖果然是个正确决定！如果是安排其他人卖茶，估计早就把大品天仙茶的售价调低了。也只有这小子能硬挺着不降价，还把垃圾当成宝贝供了起来。殿下群臣也还觉着大品天仙茶是什么稀罕物呢。用茶叶忽悠人简直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回想当初第一次见他还是用这茶忽悠朕，没想到现在竟然忽悠到北戎人头上了。缘，妙不可言！景帝面色淡然：“帕巴国师远道而来，区区茶叶岂有喝不到的道理！” “方卿，此事交由你去办，待国师返回之时务必要带上此茶！” “臣，遵旨~” 俩人一唱一和，帕巴心中雀跃。看景帝的态度十分友好，未来通商一事谈成的机会也能大大提高，而且大品天仙茶，是真的想尝一尝啊…… 第307章又短又细 “帕巴谢过陛下！” 景帝话音刚落，帕巴起身行礼。景帝轻轻一挥手：“不必多礼，不知赤烈壮士可在京中发现中意之物？朕一并赏赐！” 帕巴闻言凑到赤烈身边，两人嘀咕了一阵。随后帕巴起身道：“陛下，赤烈说他乃一介武夫，对寻常的物件都不感兴趣。” “唯一的爱好，就是与人比武，国内已无他战不胜之敌，不知景国有没有对手可以一战！” 帕巴面色淡然，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汗王乌图之所以命赤烈随使团前来也就是这个意思。杀一杀景国的锐气。自己来这一趟让景国人震了几次，这回好歹也得扳回点面子。否则自己再去谈判都没有一丝底气。虽然前日碰见了那个古怪的张彪，竟然能伤了赤烈。但是赤烈似乎没放在心上。应该只是偷袭而已.... 此话一出，群臣皆惊！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赤烈。没想到这个五大三粗的家伙胆子这么大，这不是公然挑衅朝廷么？你以为你长得高，大景上下就没人能打过你了？北戎人未免也太自信了！群臣不由得义愤填膺起来。方正一倒是乐了，老神在在的坐在位子上看戏。张彪都能跟你干个五五开，大内高手里还能找不出人治你？这个赤烈哪来这么大自信！景帝玩味的看着赤烈，手指敲了敲桌子。片刻后，开口问道："赤烈在草原上已经找不到对手了吗？帕巴答：“是陛下，赤烈乃是我国第一勇士！力量无人能敌！” 景帝笑意更盛：“有趣！好，那朕今日就帮你找找对手，看看我大景有没有能让你战个痛快的对手！” 郭天养俯身到景帝身边，短暂停留后起身出去。不多时，带回一个身高近一米九的壮汉，体型上看比张彪要小一些，面色毫无波澜，看不出情绪。此人到了大殿中第一眼就锁定了赤烈。眼神如电，毫不畏惧的看向他。赤烈则低头继续用着膳。见皇帝真的派人来了，帕巴心中暗喜，口中却道：“陛下，赤烈冲动无状，口出狂言。” “今日陛下与百官在此，若是贸然动武，恐惊扰了陛下。” 景帝大手一挥：“无妨！今日不必拘泥俗礼！朕正好也想见识一番第一勇士的风采！” “就当两国以武会友了！” 方正一扫了一眼帕巴。这个死秃驴，知道陛下年轻时常在军武，在这用鸡将法，那能不打么？不过看陛下派来的这个猛男还真不错。一脸冷酷的样子，果然有大内高手风范！我愿意称他为大景版步惊云plus，如果有把武器就更拉风了! 郭天养开口介绍道：“赤烈壮士，这是宫内的巡防护卫，名为陈梁，擅长用刀！” 帕巴转头翻译，赤烈还是蛮不在乎的样子，嘴里嚼着食物，灌了一口酒缓缓起身，走到大殿红毯中央。陈梁也缓步上前，周围人都屏住呼吸，脚步声清晰可闻。两人开始隔空对峙。景帝问道：“赤烈擅使何种兵器？去给他们二人各取一把！” 帕巴道：“陛下，赤烈擅长用枪！” 景帝颔首示意，郭天养转身又去安排。不多时一口宝刀，一支长枪便出现在二人手中。陈梁持刀而立，造型好不潇洒，就差一阵风吹散满头长发。站在宫殿金顶上都不用化妆能直接开拍武侠剧了。方正一看了羡慕不已。作为一个弱鸡，还是十分羡慕这种武林高手的，尤其是这种又有型又冷酷的侠客！我要是能像你那么潇洒就好了。也就不用带着张彪护体..... 相比之下，赤烈就显得格外诡异。虽然身形远超陈梁，但是太监送过来的枪竟然只有两米长。赤烈跟拿着儿童玩具似的，不过配上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别有一番恐怖片的意味。群臣不由得心下赞叹。还是得看我大景的高手，北戎人还没出手就已经相形见绌了。不过景帝倒不这么看，盯着赤烈手中的枪，皱眉道：“这支枪太短了！给他换一支！” 帕巴连忙询问赤烈是否需要换枪。赤烈握着枪，转了两圈，随后淡淡道：“太轻！” “又短又细，不过也够了！就这样吧！” 见赤烈没有要换的意思，帕巴高声道：“陛下，赤烈无需换枪，够用了！” 景帝点了点头：“好，那就开始吧！” 两人各自后退，陈梁背对景帝。相隔五米的时候止步。场内气氛十分紧张，每个人的心跳都开始加速！方正一离得陈梁很近，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突然，陈梁的脚步好似微微挪动了一下，似动非动。下一秒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般弹了过去。双腿用力之猛，甚至将脚下的红毯蹬出了巨大褶皱。更让方正一震惊的是，陈梁飞身过去时，脸上依然保持着绝世高手的风采。冷峻的面孔，锐利的眼神。可见此人不是普通皇宫巡防，乃是精锐中的精锐！对面的赤烈也不慌，就当陈梁刚迈出一步他手上已经有了动作。手掌一松，枪尖自然滑落到地面。赤烈五指如钩死死地捏住了长枪尾部，轻描淡写的一抬伸手，朝前将枪尖送了出去！枪尖直指正在飞身过来的陈梁！这一瞬间，让全场所有人都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这么扑过去，下一瞬恐怕长枪就能将陈梁的脑袋捅出个窟窿！陈梁此时双脚离地，短暂的飞在半空中，腰部猛然发力，整个人突然旋转了一周，袍角飞舞，跟个小电风扇似的。眼看着就要碰到枪尖，右手长刀一荡！轻描淡写的弹开了长枪。随后左手拄地，以其为支点，整个人又旋了一圈！这次的姿势变成了用脚对着赤烈。右手也没闲着，长刀斜斜的朝头部方向的地面捅去！接着这股力气又朝赤烈靠近。只不过这次离地面太低了，顷刻间就落到了地上。眼瞅着变成了某种熟悉的造型..... 方正一腾的站起身。卧槽！滑铲！? 第308章跟张彪打一场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下，陈梁顺利的滑铲到了赤烈裆下。面容依然冷峻，潇洒！不过此时赤烈竟然是单腿站立。左脚落地，右脚高高抬起！待陈梁正要挥刀之时，右脚猛然落地！ “嘭！”一道沉闷的声音响彻大殿！霎那间，大殿的空气静止了。众人耳边仿佛还回响着刚才的惨叫声，骨裂声..... 只见陈梁胸口已经被踏出一个凹陷，生死不明。双目紧闭呈痛苦之色，不过仍有忧郁帅哥的气质。景帝眼角猛抽了两下，喉头不自觉的动了动。滑铲...竟然不行么？！朕还以为..... 原以为赤烈体型笨重，不够灵活，没想到技巧也如此了得。陈梁已经算是内卫中的好手，但是一个照面就被踏昏在地。景帝的面子属实有些挂不住。面色阴沉的挥了挥手：“来人，送到太医院！” 郭天养也是面露苦涩,心中慌张不已。这陈梁怎么这么没用！一回合都没挺过。陛下晚上回去龙颜大怒，咱家少不得还得挨骂！帕巴眼中闪出一丝欣慰，随后朝景帝拱手道：“陛下，赤烈鲁莽，出手不知分寸，还望陛下见谅！” 景帝面沉如水：“无妨，拳脚无眼，都是常事。” “朕没想到赤烈壮士确实武艺高强，不知是否尽兴了？” 帕巴转头翻译。赤烈脸上浮现出不屑之色：“太弱，远不如张彪。” “张彪？”景帝立刻眉头紧皱，疑惑的看向郭天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京城里有这一号高手么？郭天养见状连忙俯身耳语：“陛下，张彪就是那个桃源县缝人谷道的张彪!” “前日来报，张彪与他在半山坊内比拼力气...” 经他这么一提醒景帝顿时恍然大悟。是当初第一次在桃源县听的那个张彪，随身带着一千两的力士。没想到此人竟然被赤烈这么看重？不过一想到，张彪缝人py的壮举，景帝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顿时没了胃口.... 这样的人怕是只会玩阴招吧...就算打赢了也不好看啊！ “赤烈，今日既然来了，朕就让你打个痛快！宫内高手如云，任你挑选！” 赤烈摇了摇头：“多谢陛下，不过我还是想与张彪一较高下。” 刚才与陈梁交手的瞬间，赤烈就已经判断出此人的身手绝非凡人，跟汗王身边的护卫相比也不遑多让。陈梁一定是景国皇帝精挑细选出来的。只是这样的身手到自己面前还不够看！宫内的高手再怎么挑选应该也不过如此了！景帝见他这副表现顿时心中愠怒，但也无话可说。毕竟比武输了，菜是原罪。旋即转头看向方正一道："方卿，朕记得张彪一直是在你左右。既然赤烈想要与他比试一番，不如让他过来，朕也想见见这个张彪武艺是如何了得。” 李元照在座下，简直雀跃的快要起飞了。这两个狠人碰到一块肯定有热闹看啊！现在父皇都开口了，说不定有戏！听到赤烈提及张彪时，方正一的脸就沉了下来。狗日的赤烈有事没事扯张彪干吗？你看上他了？！ “回陛下，张彪确实经常与臣在一起，不过他昨日抱病，身体有恙只怕是不能比试。” 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拿张彪的命开玩笑少爷我可不陪你们玩了！景帝略显遗憾：“如此，那就让他好生休养吧。” 帕巴这边同步翻译着。赤烈看向方正一，大声质疑道：“不可能！前日我见他身体好的不得了，怎么可能今日就病了？” “莫非是方大人怕了！？” “就算他病了也无妨，我可以等！等上个一两天总能恢复如常吧？” 方正一冷漠的眼神紧盯赤烈：“他现在回家了，不在京城。” “我可以等！” 赤烈也瞪着牛眼审视着方正一。自前日在张彪身上吃了个暗亏之后，他心里越发难受。今日一战，心里的郁气不但没有抒发出来，反而加重几分。跟弱鸡比试，属实不爽！同时心里更加好奇，张彪到底有几分本事。没想到如今一个小官竟然敢挡在自己面前拦路。景帝仔细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