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准备回过头，周大海心中一颤，赶紧低下头，继续匍匐前进。 看着周大海爬走的背影，方正一笑了。 幸亏自己上辈子网上冲浪经验刷出了不少0溢事件，否则还真装不了这么像！ ........ 第207章 方正一的惊天大秘密 次日上午，红揺绿柳与刘大海在府衙的一个小房间内。 两女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讲述着昨晚发生的恐怖故事。 周大海双目失神，但眼中还时不时闪过一丝惊恐。 待全部讲完后，周大海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跪在地上，抱着刘洵的大腿使劲摇：“老爷！老爷！您换个人去吧，我是真的怕了！” “小人还没成亲，若是真的被方正一那厮得手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呐！！” 红揺绿柳忍不住赶紧侧过头去，用手掩住面孔。 她俩也害怕，这个方正一感觉不太正常的样子。 看见女人的身体就恶心，要是哪一天让他不顺心了自己还不得被打死？ 刘洵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被周大海的哭闹声吵的心烦不已。 随后一脚将周大海踢翻在地，怒斥道：“你这个狗奴！让你办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莫说等他折磨你，再废一句话，本府先砍了你的狗头！” 周大海闻言立刻跪倒在刘洵身前，浑身不住地颤栗着。 “昨日方正一到底跟你发生了什么，细细讲来！” 周大海看看刘洵又看看红揺绿柳，嘴唇翕动了两下。 随后沙哑着嗓子，嗫嚅道：“昨晚小人进入房间后，方正一就让我去他床边坐...然..然后他给了我十两银子。” “让我陪他..陪他睡..呜呜呜” 刘洵听的正来劲，看他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上去就是一脚。 “妈的，快说，少在这啰里吧嗦的！” 周大海抽泣了两声：“他带了好多银票..满满一包袱全是银票！小人自然是不答应，他就要用强！” “最后小人拼命反抗他才没有得逞，最后惹怒了他，打了我一顿，还说...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调..教。” “老爷啊！我指定是不行！我求求你换个人吧！！” “那厮不但打了我，还把我身上的银子抢了！！非说我昧了他的买菜钱，那一桌子肉这个年月五两哪够啊！小人还搭了银子！” 周大海泣不成声。 殊不知刘洵心里已经陷入了巨大的震撼。 此人不但贪财好男色，而且喜食牛肉，可见其目无王法。 这样的人在京中也能混的风生水起，是谁给了他这样的底气.... 毫无疑问，只有太子。此人...此人竟是太子的禁脔！ 不..不对，看情形，方正一还是在上面那个！ 我的老天爷啊....... 刘洵倒吸一口凉气，感觉自己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是了，情况就是这样。 难怪方正一敢有勇气在京城中搞那样的报纸，自己第一次看到时还吓了一跳。 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大胆之人，现在一切都懂了。 这方正一无非是仗着太子的宠幸才敢肆无忌惮，报纸里的内容惹了朝廷所有人，这种大罪被人弄死也不为过！ 一定是太子极力在陛下面前说好话，加上他大舅是当朝阁老李岩松才能免于死罪，甚至让他来当建江通判！ 疯狂脑补的刘洵不知不觉间已经把故事编圆了，而且自我感觉逐渐靠谱！ 如此看来...此人只是个平庸而且贪财好色的小人。 那就不值一提了..... 刘洵激动地浑身颤抖，这样大的秘密就被自己轻而易举的参破了。 接下来可就要好好拿捏他方正一！ 刘洵板起脸，对三人道：“你们回去！一定给我伺候好方正一，听懂了吗？” “周大海！你要顺着他来，但凡他有一点不满意...本府决不轻饶！都去吧！” “呃...我..”周大海欲哭无泪！ ............. 几人交谈的时间，方正一已经在户房查阅了一遍建江府的粮册。 册中所记没有任何问题，除了差京中的两万石，出库之粮与入库之粮全都对得上。 可以说有据可查，无懈可击。 但桃源县的人绝对不会骗自己，这群人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就是想趁着国难发一笔大财！ 等过两年之后，红薯的种植也应该逐渐铺开，再逐渐将粮仓中的粮食重新调换。 红薯的产量已经是众人皆知，粮价在未来的下跌已经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这一波...不知道能让多少人吃到撑，只不过这些人的银两哪里是银两，分明是人命！ 方正一面色冰冷的合上了粮册，随后对左右书吏询问道：“很好，账册没有任何问题。” “但是...本官从京城而来，从京城应该运了两万石粮食到建江，册上为何没有记载？” 书吏见他脸色有些难看，便点头哈腰道：“回大人，那批粮食已经送到了。” “本来应该分点完再派往各地，但是现在灾情严重人手不足，所以耽搁了一些时日，过些日子就盘点好了。” “嗯。”方正一点点头，心中冷笑着，怕不是在准备霉米砂石再替换新粮。 自己这边也要加速了，早日查到贪腐官员跟私通粮商的罪证才好下刀。 若是动静大了或证据不足，一来那些人会提前跑路，消灭罪证。刘洵如果是主谋说不定还会动兵反扑自己一波。 二来朝堂上有不少人记恨着自己，证据不足乱杀一气，恐怕最后会遭人攻谗，陛下也不好再保自己。 还需谨慎行事。 一想到城外的灾民，方正一不禁有些头疼，拖一天要死好几个人，自己又急不得。 要是有个抽奖签到强化系统什么的就他妈爽了！ 方正一越想越烦躁，对左右吩咐道：“本官出去走走，你们接着忙。” 说完跨步走了出去。 方正一径直走出了府衙，左右观察了一番，没事人一样溜达进了附近无人的小巷。 没多久白锐翻墙而来，动作轻快，身形灵动的像鸟一般。 方正一见了不禁有些羡慕，白锐这身法真不是盖的。 当初要不是找了几十个人拿粪勺子在下面堵着还真拿不下他。 白锐一见方正一立刻道：“老爷，查到了！” “昨日他们果然回了府衙，里面守卫森严我进不去，但是在墙头看见他们进了一个屋子，之后门就关上了。” “具体有谁我不知道，但是那个知府肯定在，我等到后半夜有人出来倒剩菜，在里面发现了不少好东西。” “鲍参翅肚样样都有，还有猪骨牛骨，全是山珍海味。” 方正一纳闷道：“泔水里的猪骨牛骨你都能分辨出来？” 白锐翻了个白眼，心中不禁吐槽。 来了！来了！老爷果然又关注到奇怪的地方了！ “我看见骨髓没吃，嗦了两口。” ....... 第208章 上流美食 方正一嫌弃的看了白锐一眼：“你他娘的真恶心！在桃源县没饭吃了？跑到这吃泔水！” 白锐一脸惭愧：“不好意思老爷....馋了，没忍住” 随后抱怨道：“老爷您不知道啊！谢闲那厮怕多花银子，天天说要控制成本，死抠死抠的！” “咱们真没吃上啥好玩意儿！他倒好，天天出去交结富商，就给我们带点剩菜。” “我们二十来个人呐！能够吃么！” 说到这白锐一脸悲愤，这趟活儿接的真他妈难受！ 以前在外面跑商哪个不是大鱼大肉的。 接了个最大的活儿反而吃的清汤寡水。 “嗯，谢闲干的不错，回去奖励他。”方正一满脸赞叹。 念过书的就是不一样！比你们这帮飞贼，劫匪专业多了。 方正一看着白锐一脸不忿，笑道：“行啦！你们这次出来办差不容易，老爷我回去都有奖励。” “要不了多久，老爷就能让你们在建江过上花天酒地的好日子！” “嘴严点，别跟别人说！” 白锐立刻喜笑颜开起来，老爷说玩那是真玩啊，而且吴大师还在呢！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方正一捏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唔...你去找老齐，让他给我做一台留声机，最好弄得小点，再让张彪多打些银箔出来，弄得精细一点。” “啥是留声机？”白锐满脸好奇。 留声机这东西虽然技术含量不算特别高，但是在桃源县一直是顶层的绝密项目。 只有寥寥数人才知道，当初制造的时候还是方正一回想着网上看的内容指点老齐制造出来的。 老齐本是木匠出身，经验丰富加上一双巧手，一点就透。 在桃源县地位一直很高。 “你不用多问，只要把话带到老齐自然就明白，做好了把东西给我送过来。” “是！” 白锐说完，一个鹞子翻身，消失了。 方正一交代完也背着手走回了户房。 此时也到了用饭的时间，书吏们全部出去吃饭。 方正一坐在屋子里翻看其它账册，坐了没多大一会儿，卫山突然进入，拎着一个食盒进来。 满脸微笑对方正一道：“方大人，到了饭时，您该饿了吧。” 方正一看着食盒微微一笑。 这么快就给自己送好吃的了？ 方正一低下头，继续看着各种账册：“小山呐，怎么不让下人送你还亲自跑一趟，真是麻烦你了。” “不过...以后那些粥啊，菜啊就不用给我送了，本官吃不惯，外面不是有馆子么。” 卫山上前道：“大人，这是刘大人亲自命我送的，刘大人一向体恤下面的人。” “知道您从京城远道而来，吃不惯那些东西，所以特地命人弄了一些好吃的。” 说完打开食盒，里面一碟子卤牛肉，一碗白米饭。 “大人！这是牛肉，这东西可来之不易啊！知府大人都吃不上！” “您放心，这头牛是累死的，有宰牛书！” 呵呵，放屁，桃源县都不知道累死多少牛了，我信你个鬼！方正一心头不屑。 淡淡的看了一眼卤牛肉，叹道：“啧，刘大人一片关爱之心真是让下官感动。” “只不过...这牛肉还是拿回去让他人享用吧。” 卫山错愕道：“怎么？难道这饭菜还不合大人口味？” “是啊。”方正一咂咂嘴。 “这累死的牛肯定是成年的牛，成年的牛本官是不爱吃的。” “在京城时本官只吃三个月大的小母牛，澳洲哎五和牛，取一片最嫩的里脊，放在喜马拉雅山上产的千年玫瑰岩盐板上细细炙烤。” “炙烤时再加上迷迭香，紫竹盐方可入口，那才叫吃牛肉。” 卫山顿时目瞪口呆，整个人呆滞的看向方正一。 方正一还在喋喋不休：“牛肉做面也不错，也是取三个月大的安格斯小母牛腱子肉，切成块再用百年卤水，卤上四个时辰。” “连汤带肉浇在面上，面也不能是普通的面。” “选最好的小鸡雏，放血蜡干，涂上十几种调料，再磨成粉跟上等白面揉在一块。” “最后在汤面里加上未出阁少女玉足踩出来的酸菜，啧，那才吃着有滋味呐。” 说完，方正一略带遗憾的看向桌上那盘卤牛肉。 卫山此刻被震惊的说不出话！ 牛逼！太牛逼了！没想到京城里的贵人过的是这样的生活！那是想都不敢想啊！ 还有喜马拉雅山玫瑰盐，澳洲哎五和牛，我的天！这都是番邦的贡品吧！ 相比之下刘大人昨晚上吃的那就是屎啊！ 难怪人家不爱吃这卤牛肉呢！换我我也不吃。 可是刘大人交代的任务没完成啊。 卫山硬着头皮道：“方大人，您说的这些小人听都没听过啊，您还想吃点什么？我这想办法帮您安排上，否则照顾不周，刘大人吃罪下来，小人可担待不起。” 方正一心里暗笑。 我特么也没吃过！都是以前刷抖音看探店博主装逼学的，自己有用的东西没怎么记住，扯犊子的内容还记得清清楚楚呐！ “唉，没肉吃，就吃点素的吧，本官想吃茄子。” 卫山眨着眼，乐了：“茄子有！茄子有！您想怎么吃，是炒还是蒸呢？” 方正一撇着嘴，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茄子的做法倒也简单，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签了，只要净肉，切成碎丁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 卫山听了，摇头吐舌说道：“我的佛祖！倒得十来只鸡来配他，那得是什么味儿！” 方正一笑着：“这个总不会做不出来吧。” 卫山咽了口唾沫：“这个真没有！” “唉~，你走吧，本官今生就两大爱好，一是好吃，二是好钱。如今离了京，只怕要在建江了此残生了。苦也..”说罢，方正一开始双目失神，瘫坐在椅子上。 卫山眼泪快下来了。 有卤牛肉吃你就过不下去了？那我算什么？茅坑里的蛆？ 越想越悲哀。 卫山低头收拾了桌上的饭菜默默离开了户房。 方正一见他走了，抿了一下嘴唇。 妈的，饿了！ ........ 第209章 无恶不作方正一 卫山垮着张脸，提着食盒跑回到刘洵身边。 刘洵一见他立刻开口急道：“怎么样？他吃了么？跟你说了什么？” “没吃！”卫山打开食盒，重新露出了那盘卤牛肉跟白米饭。 刘洵惊讶道：“怎么！这都不吃？昨日本府吃这道菜美味的紧啊？他不是说想吃牛肉么？” “难道此人是装的？” 刘洵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卫山立刻颓丧道：“哪啊，老爷，人家是嫌弃这卤牛肉难吃。” “平日里在京城只吃三个月的小母牛，取最嫩的牛里脊才吃！” “而且人家吃的面跟茄子都要用十几只鸡来当佐料，否则人家是根本不想动一口啊！” 刘洵狐疑的看着卫山：“放屁！吃个什么茄子跟面要用十几鸡来配！我看他倒像是在诓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爷您放心，卫山跟在您身边这么多年了！见的人也不少。” “他说的是真是假我肯定能分的出来！” “人家不但说了吃什么，连吃的做法都说的清清楚楚啊！可见是天天吃才这样，否则一个达官贵人哪有闲心研究吃食呢？” 卫山一脸信誓旦旦，刘洵也不由得信了，喃喃道：“我的天呐...难道宫里已经奢华成这样了吗，本府上一次进京也没觉得。” “不对！肯定是方正一这厮给太子带歪了，奢侈无度！真是奢侈无度啊！” “想必方正一在此已经是度日如年了吧，呵呵。” 卫山叹了口气：“老爷，您说十来只鸡配一根茄子得什么味儿啊？” 刘洵尴尬的张了张嘴，想想自己也没这么奢华过啊！恼羞成怒道：“住口！你这狗奴就知道吃！方正一还说什么了？” 卫山想了想，说道：“哦，他还说了，他这辈子就喜欢吃跟银子，只怕要在建江了此残生了，苦也！” 刘洵听完心中一喜，但是表情不屑道：“此等挥霍无度之人，要是没有银子撑下去，只怕一日都活不下去。” “行了，你也没什么用了，下去吧！” 卫山离开了，刘洵还在原地思考，思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去方正一那见识一番。 否则贸然拉拢他总感觉心里没底。 边想着，刘洵迈开步子朝户房走去。 此时方正一正百无聊赖的在户房内翻看着账册，突然见刘洵来了，立刻起身道：“下官见过刘大人。” “好好好，坐”刘洵一脸慈祥的摆摆手。 “小方啊，怎么，本府给你送来的饭菜不合口味么？” 叫尼玛的小方！你个老逼登，给台阶就上是吧！ 方正一皮笑肉不笑：“多谢刘大人厚爱，实在是下官不怎么饿。” “哦？原来如此，那你可有什么问题，可以一并问本府。”刘洵还是捋着胡子，一副悠然自得的神态。 “没什么可看的，建江府在刘大人搭理下，井井有条，下官简直快无事可做了，哈哈。” “不过..下官既然无事可做，正想着去城外看看灾民情况如何。” “于公于私都是下官的职责，若是下官看都不看，未免有些过分了！” 方正一早就想着出城考察一番，上次进城时就走马观花般的看了一眼，也没有瞧出细节。 刘洵说道：“好！好，本官此时倒也无事，不妨我二人同去？” “那下官不胜荣幸，同去！同去！” “嗯，正好，本府也可以给你介绍一番现在的情况。” 说完刘洵先方正一一步出门，等方正一到了府门的时候，两匹马已经备好。 方正一走上前去，没有客气，直接翻身上马。 二人并列而行，骑着马赶往城外，身后不少官兵随行。 到了城外此时还是在施粥之时，情景如上次的一样。 满地灾民，没有秩序可言，拥挤在施粥棚前排队，也看不出个先后。 而且方正一观察，还有不少穿着破烂的人从城中出来，插进领粥的队伍中。 照理说这些人绝不是灾民，根据上午从书吏那打听，为防城内秩序混乱，灾民已经全部挡到城外了。 可见这些人是有出入城证明的。 “方大人，你看这灾民有何感想？”刘洵侧目看着方正一。 就见方正一从怀里掏出一张手帕，捂住了嘴，尾指微微上翘。 嫌弃道：“臭不可闻...说实话，下官有些后悔了。” 刘洵迷惑了。 怎么这手势？到底他跟太子谁在上面？ 方正一继续说道：“唉！此处杂乱不堪！这群刁民为何不排队？” 刘洵淡淡道：“方大人，这灾民就是这样...脏乱差乃是常态，等你多待一段时间适应就好了。” 方正一有些纠结道：“适应？若是适应了，将来岂不是变得跟这些刁民一样？” “依我看，还是该找官兵好好约束一下才是。” 刘洵轻笑一声：“有理，来人呐！去管管下面的百姓！让他们排好队，如此成何体统！” 话音一落，身后官兵冲到人群中，用刀鞘又打又砸。 饥民哀嚎之声四起。 “大人....草民错了，别打我..别打！” “咳...咳......” 官兵下手极狠，很多人早就没有一丝体力，任由官兵抽打着，甚至开始咳血。 他妈的！方正一的心头火腾的就起来了！ 让你维持秩序你他妈就这么维持的？ 草！ “停手！停手！”方正一高喊两声。 刘洵疑惑的朝方正一看过来：“怎么？方大人有问题么？” “哎呀...这些打呀杀的东西下官见不了，你看那人还流血了，我一见血便头晕！”方正一以手掩面，怕得不行的样子。 刘洵笑了，果然呐。这就是太子养的金丝雀，废物！ 接着他遗憾道：“方大人略有不知，本官也不想为难百姓，但是下手轻了没有作用，下手重了百姓又心中有怨气，真是左右为难！” “莫急，下官有办法。” 方正一跳下马，走到施粥棚，抓起一把沙子朝粥中扬了进去。 高声道：“你们这帮刁民！都排好队！否则再乱下去，本官就多往粥中加一把沙子！” 灾民们顿时怒目而视，但是又没有反抗的勇气，愁苦之下只能缓缓蠕动起来调整队形。 一部分人见粥中有了沙子，暗骂一声悄悄离开。 刘洵看的是目瞪口呆！ 老子只是贪，你他娘的还真是个极品坏种！ ....... 第210章 景帝发现了 撒完了沙子，方正一拍了拍手回到马上。 看着下面的效果有些欣慰，虽然不少人眼里带着怨怼，但是无所谓了。 刘洵捋着胡子笑道：“方大人好手段。” 方正一面带羞赧道：“大人谬赞了，下官只会这些小手段罢了。” “不如，以后这些小事就交给下官办吧，也省的整日无事可做。” 刘洵心中暗笑。 真是个白痴，这些个缺德费力不讨好的活儿竟然抢着做，看来是从京中被贬对灾民心有怨气。 “那就有劳方大人了，这些灾民能遇到方大人是他们的福气。” 方正一微微一笑：“下官只是尽些本分而已，说起来见这些灾民们狼吞虎咽，下官突然有些饿了......” 饿了？饿了好哇！ “那方大人想吃什么了，本府尽量满足你，如此干才，万不可饿着了。” 方正一咂摸着，想了想：“唉，眼下情况艰难实在不敢太奢华，就简单吃些鱼吧，鲤鱼就行。” 刘洵放下心来，鲤鱼好，鲤鱼又不是稀罕玩意，你要真弄点复杂的我还供不起了！ 刘洵笑呵呵开口问道：“小事一桩，那鲤鱼你想怎么吃呢？” “煮一锅老母鸡汤，加川贝，当归，枸杞，人参炖一个时辰，再将鲤鱼悬于鸡汤之上，用水汽隔空蒸熟鱼肉，鱼肉掉落锅中混成一坛，滋味鲜美不可不尝。” “刘大人一定得陪下官一起尝尝这鱼汤，保证一尝难忘！” 刘洵：“..........” -- 宫内，御书房 时间已经过去两日多了。 郭天养一直没见到太子，心里慌的不行，站在景帝身旁一直忍不住胡思乱想。 自从太子管理半山坊之后，偶尔哪天不来问安也属正常，可没上朝就显得有些不正常了。 但是最近景帝公事繁忙没太在意，简单了问了两句，他只能回答不知道，这事儿就算暂时糊弄过去了。 但是他私下派了人打探过，听说有疑似太子的人朝桃源县去了。 郭天养一时还摸不准情况.... 突然景帝放下手中的笔，抬头对郭天养道：“太子这两日去哪了？为何不来见朕。” 郭天养心一颤，完了，又问了。 硬着头皮道：“老奴也不知道。” 景帝显然有些不高兴：“去，把那逆子给我叫过来！竟然连朝也不上了。” 郭天养点头答应，随后慌慌张张的跑了出去。 这事儿他不敢差使别人，亲自一路小跑到了东宫。 没多大功夫找到了平日里伺候李元照的宫女。 急忙问道：“太子在何处？” 宫女一愣，从袖子中掏出一封信，老老实实道：“太子殿下说了，若是有人来找他，便把这封信交给他。” “至于殿下去哪了，奴婢也不知道。” 郭天养顿时大感不妙，颤颤巍巍的打开信，这一看心凉了半截。 跑了！人肯定提前跑了！ 原来太子早就算好了，陛下肯定会派他来寻人，还给陛下留了一封信。 郭天养看完信，有些失神，随后又面色恢复如常。 对着宫女摆摆手：“嗯，咱家知道了，你去吧。” 见宫女走远了，郭天养平复了一下心情，朝着李元照寝殿的位置走去。 李元照的房门没锁，郭天养轻轻一推便打开了门。 看着桌上散乱的圣旨草稿一时间心思有些纷乱。 呆立良久，郭天养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 随后猛地推开门跑回御书房。 一见到景帝立刻哀嚎一声：“陛下！大事不好了！！太子跑了！奴婢该死啊！” 接着就是砰砰砰的跪地磕头，很快在地上磕出了一个血印。 郭天养咬着牙，忍着脑门上的剧痛。 心里滴着血，陛下啊，咱这辈子就骗您这一回....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没看好太子！” 郭天养反反复复说着这几句话。 景帝惊了一下，不过很快恢复淡定，皱眉道：“起来！哭什么，太子跑哪去了？” 郭天养面露惊恐：“陛下，这是太子殿下给您留的信。” “您最好还是去东宫看看吧...老奴..老奴不敢说！” 景帝拧着眉头，拿着信没着急看，对郭天养沉声道：“带路！” 两人快步走到了李元照的寝殿。 见门半开着景帝直接大步迈了进去。 环视一遍四周发现已经有一层薄薄的灰尘，可见是有些日子没有人打扫了。 随后景帝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的圣旨草稿，目光一凝，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逆子....混账....” “畜生！！！他竟敢矫召！这笔迹...他在模仿你！...郭天养！！”景帝登时暴怒！ 郭天养浑身颤抖着跪在他身侧。 景帝满面杀机：“这上面竟然还有朕的印！尚宝监是不是由你负责！！？” “是...是...奴婢该死，奴婢该死...”郭天养只是不住的磕头，不敢多说一句话。 景帝气的直发抖，这时才想起手上有封信，连忙抽出信纸。 里面写的是李元照胡编的盗印盗圣旨的经历，还把郭天养撇了个干净，最后说自觉罪孽深重没脸见人。 景帝看了一眼脚边不断颤抖的郭天养，心又软了。 皱着眉道：“起来吧，那孽畜...趁着你生病时盗印，留下这封认罪书他肯定是跑了，赶快派人去查，把那逆子给我追回来！” “是...是...陛下，要不要派人追回圣旨。”郭天养小心翼翼的问道。 景帝皱着眉，闭着眼，长叹一声：“不必了...晚了，已经晚了。” “那孽畜恐怕早有预谋！” “朝令夕改，更是失信天下人...混账！” 快马多跑几天已经基本不大可能追上了。 如果走的是水路，那就更没有一丝机会。 闻言，郭天养哆哆嗦嗦爬起身就往外面跑。 不多时跑了回来,跪在景帝身前道：“陛下...前几日厂卫有人看到身穿红衣，疑似太子的人往桃源县方向去了，老奴已经命人传令下去追了。” “红衣....红衣...”景帝仔细思量着，前两日见太子的情景。 从未见他穿过如此惹眼的衣服。 可见这逆子是早有谋划，如此粗糙的做派也想骗过朕？ “不，这是疑兵之计！” “派内卫去建江追回那个逆子！他一定是去找方正一了！” “除此之外他还能去哪，朕就知道，他跟方正一乃是一丘之貉，这两只臭虫一刻不得消停！” 景帝思考片刻便得出了结论。 郭天养瞪大眼睛道：“陛下，您的意思，难道是方正一撺掇殿下矫召？” “绝无可能...他没这个胆子，你先出去吧。”景帝负手而立，郭天养一时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等关门声响起，景帝缓缓转过身。面无表情的看向了桌上的草稿。 拿起一张仔细读了起来。 看着看着，嘴角突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兔崽子......” 第211章 你瞧不起我？ 一连数日，方正一都派人去城外的施粥棚里扬沙子，搞得城外灾民怨声载道。 不过效果斐然，那些能勉强吃得起饭，混吃混喝的人少了一些。 加上方正一每日换着花样的要吃要喝，府衙的里的一小撮人也懒得掩饰了。 索性放开了之前的吃食，现在府内的饮食虽然谈不上奢侈，但是绝对比方正一刚来时吃的好得多。 刘洵看向方正一的眼光中也带上了一份别样的欣赏。 这样的极品人渣还真是罕见。 不过....人性中的缺点越大就越好利用。 这一日，方正一在户房众多书吏羡慕的眼光中悠闲的吃着点心。 不时有人吞咽一口口水，平日里这位爷的做派大家可都看在眼里。 吃的比别人好不说，还天天能弄点精美小点心。 不过好在他够挑，一般吃两口就腻了，随手赏给其他人。 这时候就轮到大家表现了。 谁表现的好一般就能收到一份甜品。 果不其然，方正一刚吃了两口枣糕，便皱着眉道：“粗糙啊...这样的吃食，本官吃了嗓子痛。” “来...我考考你们，这粮仓的粮食还够发多久啊？答对了有点心吃！” “十八天！” “十八天！” “二十五天！” “嗯？”方正一斜眼看着那个说十八天的。 “小李，你小子这点数还能算错？每日出库粮的数字多少都记不住么？” 小李讪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粮仓的存粮肯定是不够的，咱们不是加税了，今天就是向民间征粮的日子啊！” “具体的数字还没报上来，但是小人觉得怎么也能多撑七天！” “嗯！有理！这盘点心归你了，咱们在哪征粮啊？本官闲着没事儿不如出去看看。” 小李起身屁颠屁颠的接过方正一递来的一盘枣糕。 “就在城郊不远啊，今天就有一次！您出城直走个二三里地应该就能看见了！” “上一次还是在一个月前。” 方正一笑了笑。 等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等到官府征粮了，里面还不知有多少猫腻，这次得给他看个清楚。 “不错嘛，知道的挺全，那你一会儿陪本官走一趟！” 小李塞得满嘴点心，点头称是。 等吃完后，二人打马来到了城外的征粮点。 此时来称粮的百姓已经排成了长队，个个面如土色，骨瘦如柴，手里拖着一袋粮食，等着官府称完收走。 收粮官挥着鞭子，在队首不停喝骂着。 百姓将袋子中的粮食倒入官斛中开始称量，这官斛中有刻度，米到了哪个位置就说明有多少斤。 收粮官见方正一来了，立刻一脸谄媚道：“方大人！您来此有何贵干啊？” “嗯，瞧瞧，你忙你的。” 收粮官点头退下，回去接着收粮。 方正一与小李侧立在一旁。 此时一个衣裙残破的妇人，满脸凄苦的抱着孩子送上了一袋粮。 收粮官往官斛中一倒，高声道：“记！四十五斤，缺五斤！” “去，前面把户籍报上！限你三日之内凑齐！” 妇人原本一片木然的脸色顿时生动起来。 悲愤，痛苦，委屈一齐涌了上来。 哭诉道：“老爷！这不可能啊！民妇在家仔仔细细量了几次，绝对不会错的，一定是五十斤！您再看看，再看看？” 收粮官扫了一眼妇人，笑道：“好！官府收粮一定得明明白白，再仔细称称。” 方正一在一旁眯着眼瞧着。 收粮官说完，手在粮堆里使劲扒了了几下，又一脚踢在了官斛上，再次高声道：“记！三十八斤！缺粮十二斤！” 妇人如遭雷击！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脏兮兮的脸上划出了两道泪沟。 随后双膝猛地跪在了地上，一直磕着头，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老爷...老爷...一定是错了，错了。” “民妇在家中称过真的是五十斤...不会错..” 妇人跪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反反复复念叨着那几句话。 收粮官不耐烦了：“已经给你称了两遍了，还敢造谣生事！赶紧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鞭子一抖，啪的一声在空气中炸响开。 妇人仿佛没听到一般，犹自磕着头，嘴里念念有词。 收粮官脸色一变，手中的鞭子就朝着妇人身上抽过去。 可手刚高高的举起便被人抓住了。 方正一抓着收粮官的手，骂道：“你他娘的急什么！再给她称一遍！” “艹！都像你这么办事，刘大人的脸还要不要了？” 收粮官讪讪的退后。 方正一居高临下看着妇人，笑眯眯道：“起来吧，不要在此闹事，本官就帮你再称一遍。” 说完转身走到官斛旁，学着收粮官在米堆里搅和了一通，然后猛地一脚踹在了官斛上。 “三十六斤！” 随后又是一脚，粮食又下沉了一点。 接着就是哐哐哐三脚连续揣在了斛上，最后稳稳停在三十斤下不去了。 “卧槽，你这斛有问题啊？怎么个意思？”方正一玩味的看着收粮官。 周围百姓都看傻了，直愣愣的看着这诡异的一幕。 收粮官咽了口唾沫，凑到方正一耳边小声道：“方大人，借一步说话。” 方正一点点头，随后跟他走到了偏僻处。 收粮官小声道：“方大人，您有所不知，官斛就是这样的。” “就是这样的？怎么这粮食还能越称越少？我看看给你丢进去能不能减减肥！” 收粮官满头大汗：“这百姓奸猾，经常以次充好，所以咱们就只能多称一点，您懂我意思吧。” 方正一盯着他，突然高声道：“不懂！” 周围百姓纷纷看过来，收粮官更紧张了。“大人别喊！大人别喊！这个刘大人他也知道，咱们从来都是这么做的，您看，您可能刚来不了解情况。” “你放屁！我跟刘大人私交甚笃，这点事儿他会不告诉我？我看是你小子中饱私囊，把粮食昧了！” “说吧，昧下的粮食去哪了？” 收粮官急的满头大汗，但是又不敢说。 方正一见他笑了笑：“不说也行.....” 说着三根手指在下面使劲搓着。 收粮官心领神会，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二两！ 下一秒，一个巴掌就出现在了收粮官脸上,给他抽了个眼冒金星。 就见方正一拎着他的领子，恶狠狠道：“你他妈瞧不起我是不是？” .......... 第212章 本府守口如瓶 周遭百姓看见这一幕，眼中不由得涌现出了激动的神色。 收粮官脸颊顿时高高肿起，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右脸，一手指着方正一：“大人你.....” “啪！” 话没说完，又一记巴掌猛地抽上他左脸。 这一击鼻血爆出来了。 收粮官瑟瑟发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就感觉有一只手伸进自己怀里使劲掏！ 方正一嘴里嘟囔道：“他妈的，钱都给我交出来！就这么一点打发叫花子呢！” 周围百姓加上在场的一众小吏彻底看傻了眼。 收粮官见他这个德行，顿时哭了。 这他妈哪是官儿啊！这分明是个强盗。 自己高高兴兴上着班被上司给抢劫了，理都没处说。 不过他已经放弃了挣扎，任由方正一的手在自己身上不断游走。 很快，他身上的所有钱一文不剩的被方正一扒了出来。 方正一把钱举到收粮官眼前，阴森道：“这就是你昧下的赃款，你完了。粮灾时期尚敢昧下刘大人的粮食，那就不是坐牢了，等着掉脑袋吧！” 收粮官感觉快崩溃了，哭诉道：“方大人，您误会了啊，咱们都是给刘大人做事的，我真没昧他的粮食。” “那粮食去哪了！老子是主管粮务的，差出的粮食可没在册上！” “送...送到，四方，通达，广莱三家米行了！刘大人应该告诉您了啊！” 收粮官话音刚落，一个巴掌拍到了正脸上。 就听见方正一恶狠狠道：“去你妈的！你不早说！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官斛有问题了，怎么收场！” 收粮官委屈巴巴的站在原地，满脸抽的都是红印子，钱还被抢空了。 “没用的东西！还要老子来给你擦屁股！” 方正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收粮官，随后走到百姓面前，高声道：“行了！行了！这斛坏了！你们先把粮食拿回去，下次一起收齐！” “都走吧，走吧！” 不少百姓面露喜色，虽然下次还得交，但是本着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心理也足够让人高兴了。 原本跪在地上妇人，爬到官斛旁拾起麻袋便开始装粮。 可这粮食再装回去，无论如何都没有五十斤了，拎在手中感觉轻了一半。 妇人绝望的看着方正一，也不说话。 方正一看着她，平静道：“怎么还不走，看着本官作甚？” 妇人张着嘴想说些什么，但是一时没敢开口。 见方正一还在静静的看着她，勉强说道：“少...少了。” “少了？”方正一上前，打开麻袋把手里攥着的银子迅速丢了进去，合上麻袋。 嫌恶道：“不少！滚吧，不在此闹事！” 见唯一能给自己做主的人也是这个德行。 妇人看着方正一，眼泪又下来了，捂着胸脯喘了两口，无奈抱着孩子拖着袋子离开了。 见人都走了，方正一看向小李，一脸懊悔道：“哎呀，都是本官惹了麻烦，早知道就不应该出来这一趟！” “走！回去跟刘大人谢罪！” 此时方正一的形象完成已经从纨绔废物到路边劫匪的迅速转变。 小李呼吸一窒，讪讪道：“呵...呵呵好，我陪大人回去。” 玩了几天，方正一感觉时机差不多要到了。 再这么让刘洵搞下去，良民变灾民，解决起来不知会有多少麻烦。 到了府衙内，方正一直接找到刘洵。 开口道：“刘大人，方便么，下官有要事要讲。” 刘洵不明所以，点了点头，起身带着方正一找了个小房间。 看着方正一笑道：“哦？难得方大人有要事找本官谈，说说吧。” 方正一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下官今日去城郊看官府收粮，惹了些麻烦，还望大人见谅。” “麻烦？什么麻烦！”刘洵立刻警觉起来。 此时此刻，与粮有关的，全是大事！ “下官看到收粮官用的官斛有猫腻，便上前阻止。” “结果收粮官跟下官说是您授意的，所收粮食送到了四方，通达，广莱三家米铺.....” 看着方正一老神在在的样子，刘洵感觉一时有些捉摸不定。 一时间场面陷入了沉默。 良久，刘洵试探道：“那方大人是怎么想的呢？” 方正一微微一笑：“建江之于下官那就是水深火热，若是没有刘大人，下官可真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下去。” “其余的事情，下官没心思过问，下官活着就图个享受。” “但是，本官身负太子与陛下的重任，粮务一事不可出岔子。” “毕竟下官不想吃不到羊肉还惹的一身骚。” “所以此次特地跟大人说一声，没别的意思，只要账册上粮仓中不出问题，下官这里就没有问题。” “明日，下官准备去粮仓巡视一番，也省的每日提心吊胆。” 刘洵盯着方正一，脑海中已经开始不断思索着对策。 经过这段时间与他的相处，刘洵自认为已经摸透了他。 此人就是一个贪得无厌，好男色，好享受的肤浅之辈。 且不说那些花样百出的美食。 周大海这些日子在他府中受尽了折磨。 每日被麻绳捆成各种姿势，浑身抽的是伤。 也不知太子在他身边是个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刘洵跑题了... 见方正一盯着他，刘洵低声笑道：“言之有理，若是本官在你的位置，一定也是这样想。” “方大人...想吃羊肉了？” 方正一笑着点头。 这口羊肉我可早就想吃了！ “那没问题！本府一定帮你安排。” “你我二人如今也算开诚布公了，本府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方大人，想不想回京？”刘洵的表情开始神秘起来。 方正一不假思索道：“想！当然想！迫不及待！” “好！那明日方大人若是想去巡仓本府便与你一道通行，到时再想个办法帮方大人回京！” 刘洵一脸暧昧，低声道：“此外.....方大人与太子之间的秘密，本府绝对守口如瓶！” 呵呵，小方你没想到吧！ 本府对你已经是知根知底了！ 方正一：“？？？” 第213章 送钱来了 方正一带着一头雾水走了。 刘洵这个老货一脸淫笑的看着他给他搞得莫名其妙。 自己跟太子有秘密？ 有什么秘密，除了自己临走前暗示过太子矫召还有什么秘密？ 不过方正一也没敢接茬多问，只是低头心虚的笑了两声。 回到家中，没过多长时间，卫山便来登门拜访了。 卫山一见方正一便一脸谄媚：“方大人，刘大人知道您好美食，托我给您送吃食来了。” 方正一颔首答应，卫山立刻朝门外喊道：“来呀！把东西都送进来！” 话音一落，两个汉子挑着一个红木大箱子气喘吁吁的走了进来。 箱子直接被扛到了堂中。 待放下后，卫山从怀中掏出一张红帖：“这是菜单,请大人过目。” 方正一接过红帖展开细细看了起来，这箱子里面装了不少好东西，金银打底，珠玉首饰加上名贵瓷器。 总价在一万两上下。 什么时候我就值一万两了,方正一心头有些不屑。 没有粮灾，粮价稳定时差不多一两银子能买七八石粮食，如今市面上的价格翻了差不多二十五倍！ 加上四方援助跟民间征来的粮食根本没有成本，不知道血赚了多少，只拿这点钱贿赂我方正一，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 合上红帖，方正一面无表情的递还给了卫山。 “拿回去吧，这点东西，还不够本官塞牙缝的。” “呃...”卫山梗住了。 情况有些出乎意料啊！一万两还拿不下你？ 不过转头一想也对，这位爷吃顿饭指不定要花多少钱呢。 接着讪笑道：“方大人，要不您先看看，不够吃...我再去跟刘大人说。” 方正一一脸无奈道：“也罢！既然是刘大人一片美意，本官也不好就这么送回去。” “还有啊卫山，大家都是自己人了，不用遮遮掩掩的，把箱子打开吧。” “哎！”卫山高高兴兴打开了箱子，眉飞色舞的介绍了起来。 “方大人您瞧，这金银珍珠自不必说了，其中还有许多宝物有价无市，远超菜单上的价格。” “刘大人对您可以说是诚意满满了！” “龙慕翡翠玉双杯，纯黑水晶参银发簪，玛瑙绿石坠子，送子玉观音...这些宝贝，没有几百两都下不来！” “这其中最珍贵的，有价无市的宝贝，连帖子都没写，刘大人还想给您个意外惊喜呢！” 卫山说着，从里面拿出一个硕大的蓝色宝石。 神神秘秘道：“此物，名为海洋之心！珍贵无比，相传是太子重宝...哦！倒是小人卖弄了！您就在太子身边，一定晓得这件宝物的价值！” “光这一件就是数千两啊！刘大人一直视若珍宝，能送给您可见对您是一片诚心。” “...........” 坑人坑到自己头上，方正一不想说话。 这蓝玻璃当初在半山广场拍卖确实拍了几千两，但是他私下里还卖了五六颗，没想到都流到建江了。 方正一深吸一口气，露出笑脸：“不错！此物的确是太子重宝，价值无可估量。” “但是放在本官身上不合适，而且既然是刘大人的心爱之物，还是请拿回去吧，给本官换成金银。” “其余的什么首饰珠宝就不要送了，本官就喜欢那些黄白俗物！” 卫山低着头撇了撇嘴，然后抬头笑道：“好嘞，小人这就回去跟刘大人说。” “嗯，走吧走吧。” 见卫山离开了宅子，方正一把两个丫鬟喊了出来。 红揺绿柳小跑到堂内，先是悄悄看了一眼珠宝，随后对方正一娇道：“老爷有什么吩咐。” “来啊！把这箱子东西给我抬到卧房！” “啊这.....”两女对视一眼，低着头小声道：“奴婢抬不动...不如叫周大海来吧。” “什么！”方正一声调拉高，“大海能干这粗活儿吗！你们两个死丫头找抽？赶紧给我搬，别废话！” 说完自顾自的走回了卧房。 卧房里，周大海被捆成了奇怪的造型扔在了床上。 这小子长得五大三粗的，方正一怕给他玩火了反抗自己一波，打不过他就麻爪了。 所以每天就捆着，偶尔松开一会儿，晚上丢到柴房里。 周大海也是被弄得精神肉体双重极限疲惫。 有时候想着....要不，要不就给他算了！ 实在遭不了这份儿罪，但是一想到要动真格心里又害怕。 这个死变态不知道后面还有什么花样！ 周大海见方正一进了屋子，连声道：“老爷,求求你放开我吧，小的真的不行了！” 方正一倒了杯茶，呷了一口，斜眼看着他。 “小海啊，老爷我还没玩够呢，怎么，你想通了？” 周大海吱吱呜呜道：“我...我想方便，不行！我忍不住了，怕给老爷的床弄脏了，求您快放开我吧！” “想方便？在床上方便。” 周大海流下了绝望的眼泪...太脏了，他还喜欢玩屎.... “这床，老爷我不要了！” 方正一安静的坐着，等着红揺绿柳把箱子抬进来。 两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抬那么重一个箱子估计得把吃奶的劲都使上了。 等了半个时辰，方正一才听见重物摩擦地面的声音。 红揺绿柳口中喊着：“一！二！三！啊！！” “呲~”的一声，箱子又往前蹭了一秒。 随后又是一二三，方正一听着有趣，走出房门，看着两个香汗淋漓的丫鬟，皱眉道：“怎么这么没用！让你们拿个箱子拿这么长时间。” “谁让你们推了，抬起来！这么好的箱子都给我磨坏了！” 红揺绿柳咬牙低头，暗骂了方正一两句。 随后抬起头，气喘吁吁道：“是！奴婢这就抬！” 两女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去搬箱子，方正一接着回屋喝茶。 箱子已经到了门口，碰上了门槛两女傻眼了。 两女累的快吐血，经过一番折腾，才把箱子搬到屋内。 二人双眼无神的对方正一道：“老爷，搬好了！” “嗯！好。”说着方正一走到了床边，用力一推，把周大海推下了床。 此时他手脚被捆在一块，成了个圆圈状，被方正一这么用力一扒拉，顿时掉到地上弹了两下，滚到了墙角。 方正一趴在床上：“坐着等你们半天了，来上来，给老爷我踩背揉肩。” “.........是。”红揺绿柳此时只感觉心中悲苦，浑身酸痛无比但只能任由方正一使唤。 墙角的周大海就更糟了，刚才弹在地上那一下，膀胱遭受重击，小坝已经决堤了，下身泅湿一片。 整个人脸怼在墙角上，一动不动....... 第214章 新式青楼 连踩带按了半个时辰，终于以红揺摔倒在床上而告终。 而且这屋里也越来不是味儿了.. 方正一穿好衣服，松了松筋骨道：“行啦，你们两个回房休息吧。” 两女顿时如蒙大赦，踉跄起身，慢慢从房里蹭了出去。 方正一嫌弃的撇了一眼缩在墙角的周大海，无奈摇摇头。 这屋子没法住人了,赶明儿个换一间。 随后一个人背着手，优哉游哉的走出了宅子。 到了宅子外，方正一朝天比了个手势，白锐不知从哪跳了出来。 “老爷，有什么事？” “去，把其他人都叫来，到画舫开会。” 说罢一个人骑上马奔往澄湖画舫。 画舫平时一直就停靠在岸边，有事商讨之时才会开到湖中心。 进入船内，不少人都在，一见方正一立刻问好。 谢闲上前道：“老爷，您怎么来了。” “嗯，有事要交代，让船上所有人都过来，那些迟到的先不等了，会后你讲给他们。” 谢闲点头称是。 不一会船上的人就聚齐了。 大概只有一多半，方正一见人到的差不多便起身道：“今天来这是通知大家一声。” “建江府中的情况我已经大概查清了，等时机到了我派人通知你们去衙门拿人！” “四方，通达，广莱三家米行，你们知道归属城内哪家吗？” 谢闲翻开小笔记，看了看说道：“这三家米行正是孙家，王家两家当地大户的产业。” “老爷，地道已经通到他们粮仓附近了，需要现在就把粮食运出来吗？” 方正一微微一笑：“运！下手吧，都是民脂民膏，不用客气。” “这群人万一鸡贼转移了粮食，岂不是平白损了许多。” “不过你们动作尽量小点，待事情定下，咱们直接给他们来个抄家！” 谢闲想了想，迟疑道：“老爷,咱们若真是带人去衙门拿人，那卫所那边.....” 方正一沉默了一会儿：“不错，卫所是个麻烦，咱们贸然冲进去怕不是被当成反贼打起来。” “所以，等我确认好这边总兵跟知府是什么关系后才好动手。” “你们提前做好准备。” “最近你们这边有什么情况吗？” 谢闲又翻了翻本子：“有，老沈那边出了点岔子，现在全城只剩两个教派，除了咱们的，还有一个叫铁衣教的。” “教主叫陈大胜，他们的人数格外多，老沈说恐怕有八千人了，还在不断拉人入教。” “最近摩擦激烈，老沈那边不敢贸然解散，等老爷您定夺。” 方正一嘴一撇：“铁衣教？什么破名？让张彪去打死那个叫陈大胜的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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