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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又飘回了当年的过往。 ............. 当初在横江府要饭时他就跟粪帮打过交道，所以一听赵刚提起挑粪工就觉得大事不妙。方正一当年的要饭团队中有一路是专门等别人进茅厕拉屎时乞讨，而且这一路效率奇高。当然也不多要，一两文而已。要到钱后说几句吉祥话，祝您拉的顺畅之类的再送个竹片，可以说变相开启了收费公厕的大业。就是这一路乞丐，一来二去跟挑粪工混的熟了，听到不少业内经验，回去讲给了方正一听。方正一听完也是心惊不已，挑粪行业利润远比常人想象的大的多，于是也动了心思。要饭这一行他已经算是老大哥了，如今要想突破必须开启多元化经营！于是开始组织一批乞丐挑粪运粪卖粪，起初一切顺利。得益于现代化管理方法，方正一的团队正规，价格公道，守时守信而且经常顺带帮百姓处理家中的垃圾而在横江府中广受好评。时间长了也就被粪帮盯上了。挑粪大权岂容他人置喙！？于是在某一天丐帮在城内运粪的不少兄弟连人带车的就被劫走了，拐带到城外，并且粪帮还托人给方正一带了话。方正一当时可是正如日中天，膨胀的不行，自认为除了不会降龙十八掌其他方面吊打乔峰。哪能忍得了这口恶气，直接带着一帮兄弟抄家伙赶到了城外。粪帮跟丐帮就这样对峙了起来。起初方正一还是打着息事宁人的心思，想着让对方赔点钱说句软话就行了。谁知道粪帮地头蛇当惯了横的不行，对着方正一就是疯狂输出优美景国话，并威胁其立刻退出掏粪行业。方正一也不示弱，也是国粹连连，花样百出，给对面怼的口干舌燥。双方唇枪舌剑，一来二去就打了起来，开始械斗。方正一优先让人把兄弟跟粪车抢了出来，还没准备跑，哪知道粪帮不讲武德，抄起粪勺子就朝着丐帮泼粪。方正一不甘示弱，也赶紧让人泼了回去。双方就这样开启了一场旷世大战！方正一羽扇纶巾，指挥若定，让丐帮帮众在粪桶里掺石头，这一下就给对面干的措手不及。粪帮一大波人被带着屎尿的石头砸的头破血流，战斗力大减！不过粪帮有样学样马上反应了过来，双方是越打越激烈。一时间屎林粪雨开始在横江城外上演，短时间内还能打个有来有往，时间长了方正一这边就遭不住了。乞丐虽然也是在垃圾堆里打滚，但是跟人打粪仗实在是遭不住啊！不少兄弟打着打着就吐了，吐得昏天黑地，很快就失去了战斗力。而对面粪帮常年跟大粪打交道，战斗力是越来越猛。不过方正一没有慌，当机立断派人报了官！官府听说城外有大规模械斗也急了，赶忙派兵赶到城外，结果发现遍地是屎，两方人马还在欢快的扬粪。官兵看的是胆战心惊，连忙退了回去。后来又派了第二波人，皆是手持强弓劲弩才把战事止住。方正一这边马上让乞丐一哄而散跑回城里，乞丐毕竟是乞丐，进了城之后立刻就遁去了行踪。粪帮那边就傻眼了，不少跑了的也被抓了个七七八八。毕竟城里挑粪就那些人，官府心里门儿清。不过粪帮重要性不言而喻，没有多久就被放了出来，但也是备受打击。再后来方正一实在咽不下这口气，隔三差五就找粪帮挑事儿，挑完事儿就跑。反正自己这边是乞丐嘛！论消息灵通跟藏形匿迹谁拼得过他！于是粪帮的人隔三差五的就被请进大牢，而方正一这边一路高歌猛进，掏粪行业的市场份额生生被他抠下来了一块！不过想想当初那场旷世大战仍然让方正一心有余悸。那一战可以算得上是他穿越以来最凶险的一战，粪帮也给他留下了一些心理阴影。如今不清楚半山坊的粪帮是个什么情况，但是根据方正一的经验，只怕粪帮早就在京城形成了一个统一的帮派。如果是那样麻烦就大了。但是他也不惧，现在自己权利在握，粪帮要是敢闹事，自己就带着张彪奇袭匪首！不论如何，自己要想改造半山坊，这挑粪行业必须收归国有，让粪帮掌握在那些大商人手里，只怕再嚣张几年都敢直接往人嘴里塞屎了！李元照见方正一发呆拍了拍他：“老方，接下来咱们干什么？” “接下来？”方正一摸着下巴想了想。 “共同富裕，文化先行...我们得先多找几个读书人，倒也不用太好，能识文断字就可以，然后这般.......” ............... 第103章讲文明，树新风第二天一早，当半山坊的百姓走上街头，立刻就发现了坊内不同寻常的变化！街头小巷，大大小小的墙面都被刷上了条条白漆，上面还写着颜色各异的硕大文字。 ......... 无数亮眼的优美文字，一夜之间席卷了半山坊。这是方正一命人连夜刷上去的，同时那些文字也是让他呕心沥血一整晚。集齐了好言相劝，威胁诅咒，鬼神迷信，直白易懂等一切优点，为的就是第一时间扭转半山坊百姓的生活作风问题。考虑到半山坊百姓文盲率比较高，所以每面墙旁还配了一个识字的落魄书生充当讲解员看见人多时路过就大声喊出墙上的内容，或者专门为其解惑。原本这些读书人是极其不愿意的。大街上不让人拉屎还有王法吗！？后来张彪抽晕了两个带头挑刺的，每个人发了五两银子，大伙儿就开心的上岗了。此时，街上一个路过的老汉挑着扁担看着墙上的大字直纳闷：“咦，啧啧啧，这写的是啥！怪好看的哩！” 讲解员见状赶紧上前解释。他们可不敢放松，方正一早就嘱托兵马司派小吏负责检查这些讲解员的工作状况，一旦发现有人偷懒那就是罚钱。 “这上面写的是咱们坊的新活动！” 老汉摸着脑袋笑了：“老汉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拉屎还能抽奖的！骗人都骗到街上了，官府也不管管，唉，这世道！” 说完转身就要走。讲解员连忙拉住他，大声道：“不是骗人的！这就是官府组织的活动，你看那边的公厕，有个人手里拿着纸条，你进去时领一张。” “然后官府会在每月月底在大街上抽奖！一等奖就有五两银子拿，不过名额只有一名！不骗你，我都去了！” 老头笑笑没说话，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讲解员急了，又赶紧拽住他：“怎么回事？！你不信我说的？” 老汉满脸不耐烦：“我信啥啊！领张纸片就能抽奖，骗谁呐！这要是官府真能发银子，老汉我倒立拉屎！” 讲解员连忙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纸片上有字，领完了还要盖个手印，进去之后半盏茶的时间内必须从茅厕内出来，否则你的名额就作废了！” 老头将信将疑的看向了公厕：“真的？” “真的！” “那我试试。” 说完，老汉转身去了公厕，领了一张纸条，看着上面写的阿拉伯数字，疑惑的摸了摸脑袋。然后在引导员指引下，用手指沾了沾碳粉盒，在本子上的对应编号处按了个手印。这个方法也是方正一搞出来的，上厕所领号码抽奖。抽奖设置了从一等奖到五等奖，后三等都是五文到几十文铜钱中奖名额共百名，一等奖跟二等奖则是分别为一两跟五两，共两名。当然了，他也没指望这么粗糙的设计不出问题，冒领造假的情况时间长了一定会有的。首先就是一人多领的情况，但是半山坊人数不算多，守在公厕旁的发号员大概是能分辨出来的。二就是造假，这也不是什么问题，首先有指纹对应唯一编号，到时候谁敢冒领一定会被查出来，胆敢造假全部拉出去义务修厕所。另外一定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情况，工作疏漏造假分辨不出来等，方正一也不在乎多花些银子，总共加起来也没多少，散给百姓他不心疼，二也能起到更好的宣传效果。最后这就是个短期活动不可能一直搞下去，等风气转变过来，不用方正一说百姓也会谴责随地大小便之人，毕竟谁不喜欢在干净的街道上走路呢？看着三五成群围在讲解员身边的百姓，方正一欣慰的笑了。如今自己要在京城再创桃源县的奇迹，总算开了个好头。李元照也是嬉皮笑脸的看着街边一个个宣传标语，不愧是老方，总能搞出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虽然看起来很离谱，但是应该有用！丁泉站在两人身边眼角直抽抽，敬畏的看向方正一。心中道，原来这就是太子的老师.....果然不一般..... “丁泉，公厕选址的工作做得如何了？还有人手什么时候能到位？” 丁泉忙道：“回大人，选址已经进行差不多了，那些百姓的房子已经尽数买下，就等他们搬家。” “另外人手招募会慢一些，还需两天就能全部到位，另外就是因为人招的急...工钱普遍要高一些。” “无妨，本官要的是速度，钱多花一些就多花一些。” 随后方正一指着街尾的一片房屋道：“还有另一个任务要交给你！这几天把街尾的这部分房屋全部买下，房子拆掉，清出一片空地！” “从今天开始！那里就叫半山广场！” 李元照纳闷道：“老方，什么时候修房子啊，修广场管什么用，不当吃不当喝的。” “错了，这广场有大用，百姓娱乐生活不足，要先丰富其精神，人开心了才有干劲。” “咱们还要搞抽奖，必须当着所有百姓的面抽！难不成还能背地里抽完过半个时辰再说结果吗？那我方正一不成了卖彩票的了！？” 李元照一脸迷惑：“啥叫彩票？” “咳咳咳..”方正一尴尬的咳了两下，说秃噜嘴了，“这个彩票可是好东西，以后咱们会搞，也是抽奖，不过那个得好好弄，不能这么粗糙了。” 还有一点其实是方正一感觉现在宣传力度还是不够。准备在广场上搭个戏台子，每日请戏班来唱戏，最好找桃源县的年轻人给写一些新的本子。除了倡导大家讲卫生，干好事等正能量之类的作用。还能做点广告什么的...... 第104章狗大户哪里有？半个月的时间里，半山坊内开始出现巨大的变化。首先就是有诸多民宅被拆除，清出了一片巨大的广场，广场路面全部换成石板铺路，最里的位置已经搭好了舞台，广场周边用木架搭了几个硕大的广告牌，目前还空着。同时广场中还设置了各种花草等装饰物，又规划了不少摊点的贩售的位置，虽然还未开始招商，但是不少头脑灵活的人已经自觉的跑到广场上来摆摊了。方正一也乐见其成，现在百姓都没钱，难得有几个有勇气有生意头脑的人愿意站出来。所以还特别命令了兵马司派人主动保护好这些小商小贩，免遭地痞流氓的骚扰。街道两旁也都植上了一排排小树，不过并不是统一的树种，杂七杂八的小树都是从城外山上挖过来的，方便的很。最主要的是半山坊的公厕数量大增，同时命令百姓不允许随意倾倒粪桶，公厕后方已经留好了位置，要统一倾倒，统一收集处理。若是发现直接重罚，因为公厕建的密集，百姓倒也不觉得太麻烦，另一方面怕被罚款所以都很积极主动。不过这个过程还是难免出现意外，按照原计划设计的公厕粪坑尺寸是能够满足半山坊百姓的需求。但是拉屎抽奖这件事儿不胫而走，周边几个坊市的百姓都慕名而来到半山坊拉屎，一时间粪量大涨... 所以原定的坑显然不够用了，临时又命人加深加宽。也是因为如此，涌入半山坊的流动人口增加，短时间区域内的消费也有所增长。百姓们乐见其成。可以说半山坊百姓对现状十分满意，仅仅是改变卫生一项，既没有过分扰民还大大增加了生活质量。半山坊或许成为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因为上厕所推动旅游产业的坊市..... 为了能方便进行工作，方正一也在半山坊购置了一套宅子。同时家里的家丁护院也增加了一番，毕竟半山坊的改造才刚刚开始，只是做了一些表面工作，拦路大盗是没有，小蟊贼还是少不了的。像小桃没事就愿意到街上晃悠，方正一不放心又给多配了几个保镖。在方正一的宣传下，半山坊的百姓大多都知道，这半个多月来的巨大变化，乃是因为李公子跟赛先生来到了半山坊。所以三人在日常巡街时，道路两旁不断的有人跟方正一和李元照打着招呼。李元照总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对于管理半山坊的热情越来越高，虽然没做啥事。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方正一三人坐在茶摊上，观察着街上的行人。李元照笑着道：“老方，还是你有办法，没想到只有半个多月就变化这么大。” “我要把全城都这样改造一番！” 方正一啜了口茶水，吃了一嘴的茶叶渣，吐了口吐沫：“好哇，这段时间改造花了不到两千两银子，主要花在了大量收购百姓房屋，其余的就是人工支出加上购买材料。” “这还只是开始，之后还不知道要花多少银子，不过咱们就按照目前这个标准算...京城一百零八坊，一共需要二十一万六千两。” “你帮我去找陛下要钱！” 李元照讪笑两声：“那你手里还有钱么...没钱了怎么办？” “有，几万两总归是有的，半山坊对标桃源县，做好全面的基础改造大概是够了，更多的么...那没了。” “钱这么方面，咱们没有可以找狗大户要！” 方正一漫不经心的拨着茶杯中的茶渣，眉头紧锁。这里面加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真是喝不惯，市面上炒茶价格起的太高，得赶紧把茶叶的价格打下来。帮景帝卖茶叶是个任务，推广茶叶也是他的必要工作之一。一是炒茶好喝，二是能给百姓多补充点营养物质，一般百姓普遍都缺乏营养，能多补点是点。三是茶要烧开了喝，百姓更喜欢喝生水，京城的地下水污染严重，总是有一股苦味。而且不卫生非常容易害病。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也简单，就是让百姓烧水喝就可以了，但是习惯的力量是巨大的，极难扭转。最核心的问题是底层百姓缺乏燃料，热饭热菜吃的都少，更何况专门烧水喝了。唐武宗时期，日本僧人圆仁来华，见到山东一带普通百姓“不曾煮羹吃，长年惟吃冷菜”，来了极贵重的客人，“便与空饼、冷菜”，作为招待的佳肴。煮开水比做饭更费燃料，宋元时期的普通人家，日常生活中，除了做饭外不生火，更不会烧水。哪怕是到了清代，喝开水防止坏肚子这个习惯也只是在上层社会流行，普通百姓只喝凉水。方正一思来想去也没找到完美方案，茶是上瘾品，如果能提供物美价廉的茶叶，应该是在某种程度上能缓解这个问题。但回到根本，还是百姓没钱，得搞钱！！ “哪里有狗大户？”李元照见方正一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也泛起了嘀咕。方正一神色复杂的看向李元照。那还用找么，你老李家就是全城最大的狗大户。 “这狗大户么...京城内满地都是，还记得咱们在祈缘节那些买首饰的人么，他们都是狗大户。” “要把人都引到半山坊也容易，我手里还有几块“海洋之心”“森林之心”“岩浆之心”“XX之心”极品钻石呐，过些日子在半山广场搞个拍卖会宣传出去！” “到时候人不就来了嘛，再写个口号，以衬托半山坊的高端大气上档次，妥了！” 李元照有些无语：“老方，咱们总这么坑蒙拐骗也不是个事儿吧？” 方正一一瞪眼：“什么坑蒙拐骗，我这是市场营销促进资源的合理流动。” 皇权社会，狗大户没有几个是干净的，方正一当乞丐那些日子算是见识了。那时候观念还没扭转过来，一直用现代人的道德观审视这个世界，毫无疑问差点被碰了个支离破碎。资本跟权利的结合无情的碾压着百姓的尊严。手下不少乞丐都是逃奴，欠债者或是惹了贵人的普通百姓，不堪生活重负，一路沦为社会最底层浑浑噩噩度日，再起不能。一个小错误，一生就被搭进去了。若是被抓到...你连采棉花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方正一及时把脸丢了，道德观成功保留了下来。两人闲聊间，一个戴着红袖标的老太太凑了过来。搓着手讪笑着看向方正一：“那个..赛先生，随地吐痰..三文。” ........... 第105章你们是来拉屎的吧？一辆马车从内城缓缓朝外城驶来。车中老者眉头紧锁，捧着手上的书本，时不时看上一眼但是转头又是叹息，显然是心不在焉。突然感觉车身有些震颤，缓缓揭开车上的布帘朝外看去，原来已经深入外城地界，平坦的石板路变成了土路。道路两旁还有地痞闲汉在街边打趣。老者眉头皱的更深了，忍不住叹了口气。马车继续前行，又走了一会儿，突然咣当一声，马车的车辕连带着马翘起一大块。车中老者也是苦不堪言，头顶直直的撞向了车顶，发出了咚的一声。好在翘起的幅度不算太大，马车没有翻过去。待马车恢复正常后，车夫一脸歉意的凑到车厢旁,大声道：“老爷，您没事吧！刚才碰到了个大坑！” 老者揉着头顶，忍着心里的怒火，道：“没事，注意一些！” 没事！车夫闻言笑了，接着回去驾车。马车开始继续缓缓前行，只是前方的路不甚好走，还是一直颠簸着，虽然幅度不大，但是加上头顶的疼痛，让老者心烦意乱。钻出车厢对车夫道：“此处是何地了？” 车夫老老实实答：“回老爷，这是平康坊，不远就是半山坊了。” “停！停车！” 马车停靠在路边，老者扶着车架跳下了马车，对车夫叮嘱道：“你先去半山坊吧，老夫自行走过去！” 车夫没说别的，应了一声后驾车朝着半山坊去了。老者在街上慢慢走着，脸上一片愁云惨淡之色。街边这景象实在是不甚美观，简而言之，乱七八糟。见到有人随处方便老者以袖障目，一副不忍直视的神色。突然身后又路过一辆马车，车窗出现了两个老头，伸出手朝着老者挥舞，口中喊道：“李公！李公！” 李岩松回头一看，竟是郑桥跟张东相。眉头不禁舒展开，忍不住道：“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张东相道：“我们也是半路遇上的，这不赶上休沐，有一阵子没见太子，放心不下想去瞧瞧！” 郑桥应和道：“正是正是！” 接着二人便直接下了车，三个老头在路上并排走着。郑乔问：“李公，你怎么也在这？” 李岩松捋着胡须笑了：“我跟你们一样，看看太子如何了。太子管理一坊之地这么大的事儿陛下也没跟咱们商量。” “方正一路子不正，我放心不下，特来看看。” 张东相一脸恨恨：“陛下怎么能放心！？太子这是误交匪类，那方正一巧言令色一定会把太子带坏！” “倒也未必！陛下可是去过桃源县，对方正一可是赞不绝口，可见方正一的治理能力是出众的，我想太子说不定能学到些什么东西。”郑桥一幅不敢苟同的样子。 “呵呵，我看八成只能学会他的无耻！太子什么样我不知道吗？臭味相投啊！郑公！”张东相痛心道。李岩松赶忙打圆场：“好了好了二位，一会儿见到了不就真相大白了！有什么好吵的。” “不过，依老夫看，再好也就是平康坊这个样子了，不到一个月能出什么成绩....唉...” 郑桥笑着道：“我去年来外城看过，那半山坊比平康坊还要差，若是方正一跟太子能把半山坊治理成这样也算是不错啦。” 三个老头继续走着，同时不停观察着四周的环境。不过几位阁老显然在内城跟皇宫内待的时间长了，平康坊的环境在他们看起来依然是脏乱差。尤其是走了这段时间见到不少人竟然在随地大小便。这样的场景在内城可是少见的很！皇宫里那是肯定没有的。张东相走着走着开始捶胸顿足起来：“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方正一误国呀！！” “你们瞧瞧！瞧瞧！这都什么玩意儿啊！毫无廉耻之心！苦也！” 两人鄙夷的看了张东相一眼，郑桥调笑道：“你瞧瞧你！矫情上了，又不是没见过，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讲究啊!” 张东相傲然道：“以前是以前！现在天下平定要的是教化万民，百姓随地便溺像话嘛？” 李岩松一叹：“属实不像话...太子在这样的环境里实在教人揪心，而且半山坊还更差...不知道要差成什么样子呢！” 临近半山坊，郑桥突然双臂一展，拦住了张东相跟李岩松，低声道：“二位小心！半山坊治安极差，蟊贼宵小不在少数，看好身上的银钱，别被扒了！” 两人对视一眼，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 终于进入到半山坊的地界，人流明显开始多了起来。地面也显得更加干净平整，道路两边种满了小树，墙上还刷着白漆，上面好像还写了些什么字。李岩松眨眨眼，疑惑的朝郑桥道：“这是...半山坊？” 郑桥眉头紧锁...迟疑道：“咱们走错了吧...以前不是这样的啊,而且这里人为何这样多。” 突然间一队穿着官服的官兵出现，一手按着腰间的刀，整整齐齐的走在街道上，脚上穿的皮靴踏在地上，发出的声音整整齐齐，莫名的有一股肃杀之气。李岩松脑海中立即出现了百姓见到这样一队人马绕道而行的情景。他在京中这么多年，无论是内城还是外城，只要有这样的人马出现一定会引起百姓们的警觉跟敬畏。可三人立刻诧异的发现，周围的路人竟然无动于衷！官兵走的又快又急，很快就与李岩松等人擦肩而过。三人愣住了...这就是普通的官兵啊，何时如此纪律严明了？半山坊的百姓仿佛对此习以为常，混不在意，若是放在以往早就应该远远的躲开了..可是在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异样。李岩松好奇道：“此地称得上是秩序井然，莫非咱们真的走错了？” 张东相心急口快，对这奇特的现象好奇不已，迈开大步就往里走，口中还道：“管他呢！外城竟有这样的坊市，先进去看看！” 三人开始一齐往里走。这不走不要紧，越看越心惊。这里似乎没有什么地痞闲汉，多得是小摊商户，卖力的推销着自己的商品，人多到超出他们的想象。各色的旗幡打了出来，卖小吃的，手工品的，油盐酱醋，还有茶水的应有尽有，吆喝声不断。但神奇的是这么多人还能保持秩序，而且地面不见一丁点垃圾。这应该是得益于官兵数量众多....不过那堆袖子上带红布的老人是干嘛的？三人心中齐齐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随后郑桥径直找了一间茶肆做了下来，直接开口问小二道：“小二！这里可是半山坊？！” 小二一见三个老头满眼好奇的盯着他，乐了：“呦！三位老爷，刚从别处来？” “你们是来拉屎的吧？” .......... 第106章老脸丢完了 “.........” 三个人齐齐陷入呆滞。什么叫你们是来拉屎的吗？这说的叫人话？张东相涨红了脸，猛的一拍桌子，怒声道：“放肆！胆敢在此胡言乱语？” 小二被这一下吓到了，连忙道：“抱歉，抱歉三位客官，是小的失言！” 李岩松温和道：“不必紧张，我来问你，此地到底是不是半山坊？” 小二忙答：：“是呀，正是，这里就是半山坊！” 三人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震惊之色。随后李岩松接着问：“那你刚才为什么问我们那句话？” “那句话？”小二眨眨眼。 “咳咳..就是，你们是来..咳！”李岩松一把年纪觉得这么说话实在丢人，于是不停的咳了起来，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小二笑了：“啊！我懂了！” “说到这个您三位就有所不知了！在本坊官府出了一个活动，拉屎抽奖！只要去公共茅厕方便，就可以领取一张奖票，最高奖金可有五两银子！” “你看今天人这样的多，因为今天就在半山广场开奖呢！” 三人惊讶的长大了嘴，这世上竟然有这种事！？真是....新鲜。挥手打发了小厮，三人商量起来,郑桥道：“要不...我们再去看看，我瞧前面墙上好像写了什么字？” “走走走！” 三人留下几文钱，转身就走开始在街上巡视起来。起初他们看见的那些东西感觉写的还不错，不断点头赞叹着。这真是个好办法，把倡导口号写在墙上，不但起到了极好的宣传效果，百姓甚至也能多认识几个字。可见是教化有功！方正一治理果然有一套！像之类的直白易懂，而且意寓十分美好。但是走着走着就三人就开始发现不对劲了！一旦走到偏狭之处，案件多发地口号马上就变成另一种风格。 ........ 李岩松等人的面色开始不自然起来，小巷里大大小小的文字，简直低俗下流让人不忍卒读。张东相痛苦的捂住胸口，感觉有些呼吸不上来。 “方正一...肯定是方正一！这是人干的事儿嘛？？太子啊！” 郑桥原本严肃的表情突然噗呲一笑。李岩松见状也跟着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两个老头儿笑的前仰后合。张东相傻眼了，怒道：“你们笑什么！如此低俗有什么可笑的。” 郑桥又笑了一会起身道：“这方正一果然不走寻常路，虽然这些话是不堪入目，但是效果确实有啊！你看那街上那一处不是干干净净的？” “可见是真的有效果！而且极佳！” 说完表情开始严肃起来：“不过..这样确实可能带坏太子，此人毫无风骨，做事也没有底线！” 李岩松附和道：“不错！但是能有好的结果也算是可以了，希望太子不要被带的太歪吧。” “还有那个公厕抽奖..要不要去看看？老夫还挺好奇的。” 张东相一甩脸子：“我不去！老夫回去要参他一本！此风不可长！” “哎呀走吧！”两个老头不由分说的把他给拽走了。张东相被生拉硬拽的拽到公厕，此时由于正值开奖之时，公厕外大排长龙。三个老头无奈跟在后面排起了队。排着排着就失去了耐心，但是无奈已经被夹在了中间。想着离开又有些可惜，毕竟都排到这了，于是就站在队伍中唉声叹气起来。 “一把年纪了跑到这排队方便，真是......唉” “方正一误我啊....” 张东相冷笑：“与他有什么关系，还不是你们硬要来！” “老夫我早晚有一天要被他气死！焯！” 李岩松两人遗憾摇了摇头。一把年纪了，让一个年轻人弄破防，还没见到人就开始口不择言。丢人呐！排了一炷香的时间，终于轮到三人，几个老头好奇的领了纸片，按了手印，然后排队走进了茅房。三人谁也不想上，尴尬的站在茅房中，大眼瞪小眼。 “啧！如此粗糙的设计，冒领的人一定极多，我倒要看看他怎么圆过去。” “是呀，抽奖的钱谁来出呢？不会是方正一吧，那厮有这么大方吗？” “难不成是太...” "嘘！不要声张这里有人。" 因为抽奖如厕的活动限制是有时间要求的，进去的时间既不能太长，也不能太短。三个老头只能站在门口的位置聊天。有人进来见三人挤在门口，便嚷嚷道：“上不上？上不上？别堵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啊！” 张东相立刻瞪眼回怼：“你急什么！不没到时间么！” 路人嘿嘿一笑：“你们三个老登也想抽奖？吃屁吧！” 三人怒目而视，心中越发后悔，，丢人呐！实在是丢人呐！此间事...绝对不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三人对视一眼重重点头。李岩松等人满怀心事的走出了公厕，看着手中的抽奖票心中一叹。何苦来哉...越想越气！ “走吧！去看开奖吧！反正咱们这几张老脸都丢完了，既然参加了那就参加到底！”郑桥反正是想开了。一心想看看方正一玩的什么套路。几人跟着人群的脚步，一路来到了半山广场。看着半山广场周边的广告牌立刻陷入无语。几个广告牌此时已经铺上了画纸，画工极其精美，每张画上都画着一个人，姿态各异有男有女，手中皆是捧着一杯茶。最为醒目的还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老年，看起来十分亲和又有些权威，一脸憨厚的的捧着茶盒。旁边还配上了广告语。三人集体陷入沉思，良久李岩松开口道： “嘶....此人怎么有几分像郭公公呢？” .............. 第107章教育先锋方正一三人越看越像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但是这事儿还真是冤枉方正一了。毕竟他心眼再小也没必要追着郭天养搞个没完，俩人又没啥深仇大恨。主要是当时做这广告画时桃源县的画师完全是按照方正一的描述来进行创作的。按照方正一的设想最好是选择一个年老体胖的男人。胖，可以显得富贵。老，可以显得权威。而郭天养就是这么一副形象，更重要的是总是笑眯眯的亲和力十足的样子，虽然方正一一直觉得这老东西阴险，但是架不住长得确实是那块料。所以说着说着就偏了，画师的笔就开始朝着郭天养的脸歪去。好在最后加了一把美髯，使得这广告只有七分像了。此时虽然天色已经有些渐晚，但是广场上的人是越聚越多。广场上除了一些美化的装饰还有一些实用装置。比如，篝火堆。因为没有电灯，古代这肯定是没办法的，所以方正一又命人打造铁栏杆在广场上围出了几块地方，专门用来放置篝火。广场四周也设置了大量用来放置火把的位置，同时还设置了数量众多的水缸用于意外救火。提前测试了两晚，虽然肯定远远达不到现代的那种灯光效果。但是基本的照明已经足以，而且火光不断闪烁还平添了一份特殊的氛围。加上广场上不断叫卖的小摊，夜生活的氛围已然很重。三位阁老好奇的打量着这副场景，脸上不禁流露出会心的微笑。半山坊的生活氛围着实很浓，不谈别的，光从百姓的表情中已经能看出一些端倪。就是....这么多篝火感觉有些危险。距离抽奖活动开始还有一段时间，三位阁老忍不住先在摊点前逛了起来。毕竟走了大半天连口饭还没吃上，趁着有功夫先弄点吃的。不多时三个老头人手一个卷饼，站在人群里吃了起来。李岩松感叹道：“没想到方正一的本事还不少，这石板铺就的广场应该不便宜...若是在平康坊老夫可不敢站在街上吃东西。” 郑桥二人吃着饼，点头表示同意。很快，众人期待已久的抽奖环节要开始了。三个老头握着奖票，心中竟然升起了一丝小期待。虽然钱不多...但是每个人潜意识里都认为自己能中那五百...五两银子。敲锣打鼓吹唢呐的开始走上半山广场的大舞台。同时有两个小吏费力的把一个透明箱子搬上了舞台，箱子后面是一个摇把，里面是一个类似风扇的结构，还有密密麻麻的小纸片。主持人在敲锣打鼓声中闪亮登场，台下立马欢呼声一片。这个主持人是方正一在坊内发掘出来的说书人，不但口才极佳，长久的表演经验练还出了一身美声本领。要想在广场这种环境让所有人听清说话声除了技术活儿还算是个体力活儿。没有一对铁肺还真难当此大任！主持人一脸喜气的走到台前，台上的一切很有现代舞台的意味，只不过原来支起话筒的位置换成了一个大大的喇叭。 “诸位！诸位，请安静！” 主持人的声音经由喇叭放大清晰传到了广场中每一个人的耳中。广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想必大家已经期待已久了，我宣布半山坊第一届篝火晚会正式开始，抽奖环节马上进行！” “本次篝火晚会，由王老二菜刀，以及没有人比我更爱国爱皇上的赛先生，天下无敌的李公子赞助演出。” “切菜就用王老二，老二菜刀就是硬！” “噗！”李岩松刚买的茶水，喝到一半瞬间喷了出来。这什么乱七八糟的？赛先生...李公子？这两个名字从一进半山坊听了不下七八遍，又经这主持人一介绍，三位阁老马上反应了过来。那个臭不要脸的赛先生肯定就是方正一啊！那李公子就是太子，还有跑吗？丢人呐...都丢到大街上了！广告说完，舞台上又是一阵锣鼓喧天。主持人大声道：“好！开奖之前我们还要做一个活动！请问大家你们都把奖票带来了吗？” “带啦！你他娘的真是磨叽！”下面山呼海啸一片，回应穿插着各种玉音放送。台下第一排的方正一无奈的摇摇头，大景百姓第一次接触舞台广告就这么不耐烦。这是病！得治！ “好！那么大家应该都看见了奖票上的特殊符号，下面我来给他家讲解符号的含义，以方便大家兑奖！” “若是中了奖自己却不知道，岂不是可惜呀！” “来！上道具！” 主持人话音一落，从舞台上方缓缓降下来两个大木牌，一个牌子上写着1，一个牌子写着一。舞台顶端有一块隐藏的部分，有几个人站在脚手架上忙活，主要工作是装卸木牌。舞台后则是有人拉着绳子，控制木牌的升降。主持人侃侃而谈道：“大家看我右侧的这个字，就是我们平时用的数字，也就是一！一二三四的一！” “大伙跟我念一遍，记住这个一字怎么写，一笔写一横就叫一！” 下面观众跟死了亲爹一样喊了一齐喊了一声一，所有人都拉着脸。不是他妈说抽奖吗，怎么跑这教老子写字来了！？ “大家稍安勿躁，下面看我左侧的这个文字，他也是一的意思，这个就是我们奖票上的特殊数字。” “来，大家跟我..” “你他妈快点！老子记住了！横着一道是一，竖着一道也是1！下一个！” “下一个！下一个！下一个！” 下面人群又开始起哄。主持人尴尬的看向方正一。方正一也摆手示意，让他进行下一个。一二没什么好讲的，快点过就完事了。主持人把垂下来的木板翻转了一面，露出了后面的第二个数字。主持人自顾自的讲了起来，台下百姓如丧考妣。但是迫于无奈，一会儿还要抽奖呢,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学... 台下三位阁老的目光早已呆滞，眼前的情况似乎超出了想象... 方正一这厮竟然借着抽奖的机会给百姓上课！这...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教化万民...? ........ 第108章圣人之言能当饭吃么？从一讲到十，主持人累的口干舌燥。台下百姓也是憋的够呛，但是一想到为了马上能兑奖还是勉强坚持了下来。大部分人学会之后开始虚空比比划划刚学到的文字。更是有一部分人傻乐，自己竟然也算学会写字了，虽然会的不多。但是一般人哪能会写字呢？不少人记的不牢靠生怕自己错过中奖机会，开始交头接耳交流起来。方正一见状赶紧暗示主持人休息一下，总是这么声嘶力竭的喊，正常人实在遭不住，哪怕是常年说书的先生。主持人感激的看了方正一一眼，再次大声道：“好！想来大家都已经有一些心得了，各位可以多多相互交流学习。” “下面表演个节目为大家放松一下，请听诗朗诵。” “吾皇万岁！” “作者：忠臣赛先生” 说完主持人缓缓退去，另一位表演者接上，立刻展开了声情并茂的表演。 “哦！陛下，你是我生命里的一束光....” “春天滋养万物，陛下滋养着........” 听着台上直白肉麻的话，三位阁老额头齐齐垂下黑线。刚刚升起对方正一的好感顿时荡然无存。脸！脸呢！？做人真的能一点脸都不要吗？三个老头恨不能仰天长啸，痛骂这个畜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毫无底线，毫无文人风骨！始作俑者当然对这事毫不在意。一切为了百姓嘛！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只要我方正一天天拍，日日拍，总有一天能化身巴浦洛夫。管教皇帝听见我说话就喜笑颜开,到时候想做什么还不是信手拈来！试问天下谁不喜欢戴高帽子？更何况我方正一21世纪先进的职场经验岂是古人能挡得住的！？呵呵，什么半山广场，只不过是我方正一施展个人才华的舞台罢了。 “唉！你们瞧，方正一在那！”郑桥在人群中突然发现了方正一，伸手一指。张东相立刻两眼一瞪：“妈的....” 撸起袖子就朝方正一赶了过去，其余两人赶紧跟上。张东相怒气冲冲的拨开人群，直直的朝方正一走去，伸手就要抓方正一的领子。突然一个满脸杀意的大汉挡在了他面前。张东相讪讪的放下了手，李岩松跟郑桥在一边也慌得不行。方正一看见张彪突然闪到自己身后，于是跟着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看，乐了：“哟，三位前辈也来啦？张彪，自己人，快让开。” 李岩松三人赶紧拿着奖票的手背到了身后，板起脸道：“嗯，看看！” “太..李公子人在何处？” 听他问话方正一也纳闷起来，李元照最近这段日子玩疯了，看什么都好奇，而且对罚款这件事似乎情有独钟。虽然每次被抓到就是罚个十几二十文的，但是他对此依然乐此不疲。甚至后来街上已经极少有人随地大小便，这货追在疑似憋不住的人身边吹口哨，让方正一鄙视不已。今天因为人多，大多数人又都聚集到了广场，方正一特别命挑粪工人们早些工作，把坊里的茅坑清理干净。以往这些工作都是凌晨才做的，李元照听说之后好奇挑粪工是如何工作的，跑去看人家挑大粪。照理说早就该回来了....这个点没回来不会是掉粪坑里了吧！不过应该没什么问题，给他配了几个护卫呢应该没问题。可能是玩疯了，这个年纪动手能力都强，说不定是自己上去掏粪了....毕竟太子玩屎有一套。方正一道：“李公子出去玩了，可能晚一点过来。” “今日三位前辈来所谓何事啊？” 张东相迫不及待的跳出来指着舞台涨红着脸道：“方正一，老夫看你也有几分才华，为何如此不要脸！” 方正一看了一眼舞台，耸耸肩，淡然道：“这没什么，我只是说了别人想说而不敢说的话罢了。” “我有什么理由变成你们喜欢的样子，跟着陛下对着干，说点忠言逆耳的话，惹陛下不顺眼？然后就再一些庸官沆瀣一气？” “笑话！我方正一做事只看结果不问过程，都是为百姓服务罢了，三位前辈，我说的对么？” 三人沉默了，某种程度上方正一说的也没错。毕竟都是在圈子里混的，难免有些想舔的冲动，但是你这么赤裸裸的舔是不是有点过分了？不过看在你小子有能力的份上饶了你一次！李岩松好奇道：“你怎么想到教百姓这些奇怪的数字呢？可以用些别的字来代替呀，你这个方法让老夫耳目一新，可是不如教一些仁义道德，圣人之言！” 方正一反问：“圣人之言能当饭吃吗？” “你！！”三人顿时怒目而视，你没风骨就算了，读书人的身份也不要了？方正一也懒得跟他们扯，摆摆手道：“没什么别的原因，这不是简单好学么！这群百姓没上过蒙学读什么圣人之言，抽奖还抽不抽了？一时半会儿能学会么？” 三人讪笑两声没说话，算你说的对。一时嘴急口快，倒是忘了百姓基本没读过书这档子事。数字很重要，百姓虽然不识字，但是不代表不识数，他们在市场上买菜比谁都精明。方正一之所以选择数字更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此。百姓都认识基础的数字跟数字规则后，就可以在市场上明码标价设置价签。现如今的市场交易，东西卖多少钱全在于百姓一口价，然后再进行讨价还价。可以说整个过程是不透明的。方正一最喜欢的就是从小处着手，成本低，收益高。若是绝大部分百姓认识数字之后，他就可以开始强制命令市场上的商品设置价签。如此下来，百姓购买东西便能两相对比，商家之间的竞争也会更激烈，百姓从中受益。清晰透明的价格，往往能促成商品更好的流动。见三个老头傻傻的站在那也没话说了，方正一热情的从袖子里掏出三张纸条。 “来来来！三位前辈，今天抽奖来者有份，我这还有抽奖的奖票呢，一起来玩一玩。” 接着不由分说的扯过张东相的手，把奖票拍在了他手里，方正一眼尖，一眼看见了他手心里的另一张奖票。戏谑道：“呀！原来几位前辈已经有了！那真是不好意思。” “............” ............ 第109章太子被劫万众期待的抽奖环节终于开始了。方正一怕几个老头站的累还特别给弄了几个座位。李岩松跟郑桥的态度还算不错，就是张东相见他总是一副气哼哼的样子。方正一毫不在意，古人嘛，就这样！我一个上进青年会跟他较劲？？抽奖箱，上万条纸片疯狂的翻飞，舞台下默契的形成音浪。 “停！停！停！......” 虽然大家起初都惊讶于这个神奇的透明箱子，但是现在已经没人在乎他了，众人更看重的是箱子里的奖票。主持人摇动握把的手开始缓缓慢下。很快箱子里纷飞的纸片也恢复了平静。接着主持人拿出一个藤球，对着观众大声道：“为示公平，拿到藤球者，上台抽奖！” 说完便把藤球朝人群中抛了过去。台下争抢一片，很快就选出了幸运观众拿着藤球上台抽奖。主持人再次大声道：“来，让我们的幸运观众，谈一下他的感,...” “你他妈快点！”“别墨迹啦！”“别让老子在街上看见你！” 各色垃圾飞上舞台，眼瞅着要失控了。主持人把抽奖人直接扯到了抽奖箱旁。 “开始抽奖！！！！” 在观众的不断催促下，很快五十名五等奖抽完，四等奖跟三等奖接连抽出。到了二等奖主持人还想制造悬念，愤怒的观众冲上舞台差点给他打了一顿，幸亏张彪及时出手免于造成事故。这时候，李岩松三人也不装了，拿出奖票神采奕奕的盯着抽奖箱。在主持人大声念出一二等奖时，台下发出了巨大的失落之声，叫骂之声四起。一时间，主持人的亲妈与纸片满天齐飞。李岩松跟郑桥低头研究着奖票。 “这个数念几来着...哎呀老了老了，记性真是差了。” “李公，这念五。” “哦，那我没中” 一旁的张东相没有参与两人，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我...我我中了！一等奖！” 方正一凑过头来，一看。 “呀！还真是一等奖！恭喜张公了，来，现在就把奖兑了吧。” 张东相脸一板：“笑话！不过是小道尔，本官岂是你这种唯利是图之人！把银子捐了！” 我唯利是图？老头子还来劲了！今天不叫你做人我还叫方正一吗？方正一转身跳上舞台：“下面有请我们一等奖幸运公厕人发表中奖感言！” 原本已经开始缓缓散去的观众闻言又都朝舞台看了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张东相闻言立刻惊恐的看向了方正一，看口型似乎喊着：“你想干嘛？” 这要是自己真上去了还要不要做人了？以后在朝堂还怎么待？李岩松跟郑桥的两张老脸也皱成了菊花，年轻人不尊重老人就算了，还往死里坑。李岩松赶紧上前两步，站台太小朝方正一小声喊着：“行了！方大人，差不多得了！有话好说啊！” 方正一瞥了一样张东相见他老脸憋得通红，嗤笑一声：“行，都是我的前辈，面子自当要给的。” 接着高声道：“好了！好了！都散了吧，中奖人幸福的晕过去了，讲不了了！” “切~~”众人闻言发出了鄙夷的声音，转身又散了。 “张公！张公！你醒醒！！”郑桥掐着张东相的人中不停呼喊着。刚才被方正一刺激的一口气没倒上来真的晕了过去！方正一也怕这老头死过去，连忙叫了驻场的郎中，好在并无大碍，很快抢救了回来。醒过来的张东相指着方正一气喘连连：“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害..害..老夫！” “啊对对对！是晚辈思虑不周，这就给您道歉了！”说完方正一恭恭敬敬的给他行了一礼。张东相本想继续说两句，这一下就被噎住了，悻悻的放下了手。李岩松跟郑桥面面相觑。这方正一太邪乎了...行事一点逻辑都没有哇？其实方正一心里也没想别的，老头嘛，逗逗得了。他又不是啥罪人，除了嘴硬点也没什么恶意，看样子心脏不好，之前在朝堂上就捂着心口喘个不停，玩大了容易遭天谴.... 接着方正一道：“三位来此可备了车马，今日晚会已经结束了，我可以安排马车送三位前辈回家。” 李岩松一拱手：“多谢方大人了...我们备.”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李岩松话没说完便被人打断，只见一身护院打扮的人朝着方正一狂奔而来。方正一见状立马紧张起来，此人正是陪着李元照出门的护院。赶忙道：“怎么了，快说！” “李...李公子被人劫走了，劫匪托我给你带话，让你去见他赎人！”护院不停的喘着粗气，显然跑了有段时间了。方正一闻言冷静了下来。劫匪托人带话，那说明有的谈，李元照短时间应该没事。当初皇帝本来是派了内卫守护太子的，李元照信誓旦旦的说不用，京城之内出不了什么大事。而且有张彪在绝对不会出问题，于是李元照带着几个内卫扮成护院跟张彪比斗了一番。张彪一回合就车翻了四个人，景帝这才放心吧内卫撤走。早知道...把那些人留下就好了。淦，后悔了！方正一这边还在后悔不已，三个老头可是亡魂大冒，京师之内太子被劫还有比这更大的事吗！？李岩松抓住护卫的胳膊怒吼道：“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护卫看了一眼方正一，见方正一点头同意，，便开口讲道：“我们本来陪着李公子在看挑粪.....” “挑粪！？”李岩松发出了太监的声音。 “是看挑粪...后来来了一拨人说我们抢了他们的生意，然后发生了口角，李公子就跟那群挑粪的打起来了。” “张公！张公！你醒醒！！”郑桥掐着张东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