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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权而已。景帝也乐得让他们吵一吵，吵出结果下决定就可以了。想着看向了工部尚书姜良，道：“姜卿，敕造皇家科院，你有何看法？” 姜良轻咳了两声：“回陛下，老臣认为并无此必要。既然已有工部何须再建什么科学院与学院呢？” “若是从民间招募人才，重新培养，所需花费还不知几何。既然工部之内已有熟手的能工巧匠的无数，又何必作此买椟还珠之举呢？” “至于刚才方大人所言师徒制之弊端，乃是玩笑尔。师徒制传承千年，自古皆然。徒待师如父，师傅方可用心教授，哪怕藏个一招半式也是为了考验学徒的品性，传人若是品行不良，又怎能倾囊相授呢？此乃顺应天理。” “再进一步讲，就算方大人打算建造科学院跟学院，又如何保证师傅不会藏拙呢？” “是极，是极！姜大人所言有理，臣等附议。”一片赞同声响起。许温书心中一喜，看来姜还是老的辣，钱这不就保住了？刚开心没多久，姜良话锋一转：“不过刚才方大人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 “前些年国库吃紧，招募工匠不力，加上缺乏工程。建造科学院的花费不如让工部多招一些匠人，再另立火器司，臣定会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 许温书脸嗖的白了。你也来要？不过两相对照之下，还是工部的花费听起来少一些。那方正一可不是个省钱的主啊！无数道想法快速在脑海中掠过，许温书苦笑了一下道：“臣认为姜大人所言有理，不如直接令工部营建火器司。底子毕竟在那里，银子用的效率也高一些。” 方正一冷眼看着俩人一唱一和，等许温书说完，立即道：“许大人，你怎么这样啊！” “我前一阵请你吃了好几顿饭，你还收了我的厚礼，就这么拉偏架合适么？” 群臣大惊，纷纷看向许温书！什么？这是可以说的吗？还在陛下的面前说。方正一的胆子真是大上天了！许温书更是两腿发软，颤声道：“方大人，咱俩是吃了几顿饭。但是你别瞎说啊，我什么时候收你厚礼了？” “怀表。” 好家伙，你在这等着呢？群臣倒吸一口凉气！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怀中的怀表，竟然感觉隐隐有些发烫。见场面越来越不受控制。景帝皱着眉敲了敲御案：“不要闹！说话你就好好说，整日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 方正一神色一整，道：“咳！是陛下，臣就是想说，姜大人说的那些都不是问题，臣在桃源县也遇到过，那些老匠人怕的是什么？无非就是自己那点一招半式漏出去，防着自己被抢了吃饭的家伙。” “只要想个法子，让他们能安心，那自然就能够倾囊相授，桃源县有一些这方面的经验。” “当然，学徒制有学徒制的好，但是只有学徒制这恐怕对发展不利！” “笑话，方大人学徒制代代相传，哪怕圣人传习也是如此，如果对发展不利我大景哪来的今日盛世啊？难不成方大人认为圣人教徒也是错的！”角落里传来了一声叫喊。方正一脸一沉：“大胆！这是诽谤啊！诸位他在诽谤圣人啊！刚才谁说的站出来！” 刚才发言之人，浑身一颤，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了。见没人多逼逼，方正一冷声道：“圣人曰有教无类，臣此举正是让大多数人都有机会接近学识真理，何错之有？” 姜良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方大人，我看咱们也不必做口舌争辩了，这都是没有意义的事情。” “其他五部都对营建科学院没有意见，可这本就是工部分内之事，老夫不能不管。” “如果方大人认为桃源县已有的法子能做的更好，你刚才说拉出来溜溜，那就跟工部来比一比，到底是谁培养出来的匠人更强，谁的造物更好。” “若是方大人赢了，那老夫一点意见都没有，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景帝突然感觉事情有意思了，微笑道：“朕没意见，那你们就拿出真东西见真章。方卿你觉得如何呢？不必太过勉强，工部毕竟底蕴深厚。” 方正一盯着姜良忽的笑了。老家伙，自己往枪口上撞那就怨不得我了！ “臣求之不得！” ...... 第631章沉迷在雪月楼朝会结束。暂定一月之后，工部跟方正一各拿一样东西，进行较艺。后半程方正一基本没参与，脑海里净想着怎么吊打工部。昨日一去县研究所，好东西还有不少呢。只不过不知道挑哪一样合适。但细一想来，工部高手如云，技艺绝顶，一定不能小觑。之前景帝赠了他一把乾国的宝剑，断裂之后也是没修复好。可见传统工艺上，桃源县大概率是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那能拼的就只有创意... 方正一就这么心事重重的离开了大殿，想了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回头望向大殿，面带疑惑。不对啊...献了土豆，火药火器还有造船技术。封赏呢？怎么没人提啊！难不成就这么给我糊弄过去了？而且李元照这小子跑哪去了？平日都是在旁听，今天也没见人影。没有头绪，摇了摇头径直往东宫去了。封赏不封赏这事自个管不了，总不能巴巴的上赶着去要，先去看看李元照又跑哪胡搞去了。到了东宫，寻到了刘金，此时正在门口站岗。见方正一来便热情的洋溢起笑脸：“方大人，许久没来啦，今儿个是来找殿下的么？” 方正一微微颔首：“殿下呢？今日怎么没见他人。” “昨日殿下打了一宿的手铳，疲劳的狠，身体不适，奴婢已经提前帮殿下告过假了。” “呃...”方正一先是心里一惊，这是什么奖励侠，能奖励一宿? 转念才明白过来。无奈道：“好，我在这等等，等他睡醒了再说。有没有吃的，给我弄点点心。” “有！有！方大人您稍等。”说罢，刘金匆匆忙忙的跑走了。不大功夫，点心奉上。方正一坐在亭子中慢慢悠悠的吃着，看着一旁的刘金道：“一起吃点？” 刘金干笑两声：“多谢方大人，奴婢不敢。” “来来来!坐下一起吃，我一个人吃没什么意思，不用怕惹事，我来跟殿下说。”说着，方正一强行将刘金扯在了凳子上，又在他手中拍了一块点心。顺手还给他倒了杯茶。刘金捧着点心，有些感动，但是又欲哭无泪。没这样的！让人发现不得打死？你跟太子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我不行啊。太子倒是好说话，万一让哪个碎嘴的宫女传出去不活了？ “吃，不吃就是不给我面子！”方正一指着点心道。 “谢..谢方大人。”刘金苦着脸，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两人随即在亭子里吃了起来。刘金也不说话，气氛颇有些沉闷。又过一会儿，实在有些无聊。方正一忽然面露猥琐凑过脑袋，在刘金耳边低声道：“我问你，太子殿下晚上都有啥活动？” “活动？打手铳啊。” “不是！没有手铳之前干嘛？不干那事么？” “哪事儿啊？”刘金不解。 “就那事！”方正一双手交叉，用手掌连拍了数下，发出了不可描述的声音。刘金一脸懵懂，只顾摇头。 “哎！就生孩子啊，你怎么什么都不懂？”方正一鄙夷道。刘金脸一垮差点哭出声：“方大人，您别问了，这是奴婢能说的吗？当值时间，陪您吃东西已经冒了大不敬之罪了！” “胡说！我这不是替殿下着急么？这是他一个人的事吗？”方正一正义凛然道：“况且我常在陛下身边，这也是为陛下分忧，你说吧。” 刘金脸皮抽动了两下，哭丧道：“您让奴婢说什么啊，人之大欲，太子怎么会没有呢。” “那他怎么还没孩子呢？难不成殿下身边的女人还都有问题么？” “殿下他又不在宫里...”刘金话说一半，赶忙捂住了嘴。方正一赶忙追问道：“不在宫里？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在宫外养女人了？” “没有！方大人，这话可千万不能瞎说啊!” “瞎说也是你先瞎说的，赶紧告诉我！”方正一大声道，“不说我就出去嚷嚷！” 本来就是觉着无聊随口八卦，没想到还真整出点大料！太子的身份不比别的，天天跟他凑在一块，他也扛着责任呢。真在外面养了女人，那不是妥妥的皇家丑闻么！刘金哭了，挤出了两滴眼泪：“方大人，您小点声...我要说了，你可别跟外人讲啊。” “说！说好了我还得赏你呢！太子这事非同一般。” 刘金支支吾吾道：“殿下说他看不上宫里的女子...喜欢去外面，一个月..十几次吧。” 方正一捂着脑袋，感觉一阵眩晕。一个月十几次，都在外面，那他妈不是去嫖了吗！还不如养女人呢！ “在哪，快说！”方正一逼问道。 “桃源县...雪..雪月楼...”刘金说完似脱力一般，双肩垮了下来，有些恐惧的盯着方正一。这次方正一哭了。雪月楼，那他妈不是自己的地儿吗？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以后别在朝中混了！造不出皇孙，自己竟然成了罪恶的根源？大老远的一个月去十几次桃源县，难怪经常见不到人。 “你说他图什么呢？啊！大老远的，不够他费功夫的！”方正一古怪道:“雪月楼的女人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吧！怎么就这么有瘾呢？” 这个话题不能再进行下去了，刘金捂着心脏一阵阵的难受。 “殿下说...那里的女人虽然长得丑，但是玩的花，服务好，宫里的女人是木头。方大人我求您了，别问了！” “太子殿下特意交代我，绝对不能跟你说的啊。” 方正一苦着脸，从怀中掏出怀表拍在桌上：“不问了，这个送你了，拿着吧。” 刘金双眼一亮，闪出一丝贪婪。怀表！这玩意儿可不是普通货色能有的，那是身份地位的标志！ “大人，这不合适吧..” “让你拿你就拿着，以后给殿下做事连时间都把握不准还做什么事？” 前一刻轻松的氛围消失不见，二人各怀心事的坐在亭子中。却在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至二人眼前。方正一抬头，入眼便是郭天养蕴着怒气的双眼。此刻他正死死的盯着刘金，开口怒道：“狗奴！不安心当值竟然在这吃起点心了！还敢跟方大人一起，你不想活了？” 刘金眼中满是惊恐，立即跪伏在地，做鹌鹑状。 “郭哥，消消气，是我让他吃的。” ...... 第632章景帝赐婚方正一赶忙解围：“是我让他陪我一道的，郭哥来东宫何事啊？” 郭天养看着刘金冷笑一声：“不长眼的东西！今日有方大人说情，那就算了，还不赶紧滚？” “是、是、是！” 刘金忙不迭的跑了，郭天养重新换上笑脸。 “方大人，咱家可找了你一圈了，还真是在东宫。” “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 郭天养点点头，正色道：“方大人，陛下有旨，接旨吧。” 方正一神色一凛，来不及多想，收敛好官袍，神情也严肃起来。郭天养展开手中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方家乃忠孝之家，有子方正一，年迨耆英，德称乡郡，脩孝义于平，素联姻眷于我家，昔居畎亩之时，曾有周旋之益笃，生良子为我虎臣，仁爱既深善誉弥著，爰详稽于古典，当隆锡于宠章，可封驸马都尉。夫妇之道，人之大伦，婚姻以时，礼之所重，帝女下嫁，必择勋旧为期，此古今通义也，朕今命尔方正一为驸马都尉，尔当坚夫道，毋宠，毋慢，永肃其家，以称亲亲之意，恪遵朕言，勿怠。” “臣...接旨..” 方正一接过圣旨，神情有些恍惚。赐...赐婚了?只不过这赐婚来的真是有些突然。难怪...难怪没给封赏呢。合着拿闺女抵了，这老丈人真是鸡贼。上辈子没结过婚，这辈子李妙菡还是第一个看上眼，一见钟情的那种。可是现在家里还养着两个呢... 想着想着，方正一又开始患得患失起来，心里难免有些复杂。郭天养笑眯眯道：“恭喜方驸马，您以后可就跟陛下是一家人啦。咱可不敢再叫贤弟。” “郭哥客气什么，私下该怎么叫怎么叫。”方正一回过神道，“那个..彩礼要多少钱啊。” “啊？彩礼？你说的是聘礼吧？”郭天养问道。 “对。” 郭天养道：“哎呀，皇家结亲自然规格不低，具体多少么..得看礼部。难道贤弟你还能没钱？” “不能！那不能！彩礼高高的，按江西标准给！” “江西在哪啊?”郭天养纳闷道。 “没啥，我老家最高标准。”方正一道：“那..什么时候成亲，我该干什么，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我没经验啊！” 郭天养笑道：“是个驸马都没经验。不过会有礼部接洽，选好了吉日就可成亲，到时候你上了六礼便可。” “不过方大人，现在你也不用着急。殿下特意交代咱家，让你在成婚之前不要去鸣鸾殿了。” “另外，一切都要等着你跟工部较艺的结果出来之后再说，以免影响了你，就算比不过也没什么，不要怕丢面子太过勉强，比不过才正常。” “以后要做事稳重，不要毛毛躁躁！” “臣多谢陛下提点。”方正一心中暗叹了一声。没求成的时候吧，怎样都想成。但是真到这么一天，怎么感觉压力山大呢？ “贤弟，跟工部的较艺你有几分把握？”郭天养悄咪咪问道。 “怎么，郭哥你也关心这事？”方正一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件事他还挺上心。 “贤弟，下面小的...开了赌局，咳，你懂得。”郭天养面色微红。 “宫里还有这事？”方正一诧异了，还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郭天养嘿嘿一笑：“人么，到哪都是那点事！宫里也不例外嘛，咱家下面那群人平日里不就想攒点银子，晚年能过个好日子嘛。” “这我可不敢打包票，不过可以跟你透个底。桃源县比宫里的工艺那是远远比不上的，但是要比创意，十个工部也不行，郭哥你自己品吧。” 郭天养眨巴着眼睛。工艺远远比不上，比创意？桃源县火药，火枪都是偶然得来的。一样的东西肯定是宫里赢啊！想来想去，郭天养乐了：“懂了。” 说着看了看李元照的寝殿方向，叹息道：“哎呀，刚陛下让我传旨之后，来瞧瞧太子如何了，今早来说病了，没有上朝，我得先去看看殿下。” “别去了郭哥，他睡觉呢，昨日练武练伤了，问题不大，你直接回去见陛下吧。” 郭天养一点头：“也好，那咱家先回去复命啦。” 等郭天养离开，方正一拿出圣旨反复观看。时而傻笑，时而皱眉。直到院子里出现李元照的喊声。 “刘伴伴！刘伴伴！本宫要穿衣，人呢？” 方正一忙不迭把圣旨塞在怀中，凑到门口默默等待。过了一会儿，李元照打着哈欠走出房门。见方正一在门口，笑嘻嘻道：“老方，找我有事？吃饭去？” 醒了就吃？好家伙，年轻真好啊！方正一微笑道：“殿下可真行啊！打手铳打了一宿，从桃源县带走的那点弹药还够用么？” 李元照又打了个哈欠，捂着嘴道：“我..比较.喜欢打枪。弹药昨晚打没了，再帮我弄点吧。” “对了，你到底找我干啥？” “你今日错过一场好戏，开海之事定了。” “真的？”李元照瞪大眼睛，上前狠狠一拍方正一肩膀，兴奋道：“还是你有办法！这次高低弄一只船队出去，让父皇知道知道大地是圆的！” “呃...,还有呢,臣建议陛下成立皇家科学院与附属学院，以后准备多搞搞造福百姓的发明。” “那好哇！那是大好事啊！这个建议好，本宫现在越发觉得科学是个好东西，那个青霉素火药，不都是科学搞出来的么？这其中玄妙无穷，本宫也想着学学呢。”李元照兴奋道，“父皇一定同意了吧。” 方正一点头：“陛下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工部的意见可大了去了。怕是觉得咱们要抢他们的活儿。” “所以今日在朝堂下了一个赌约，一月为期，双方各拿出成果。让群臣品鉴之后，决定是否成立科学院。” “桃源县有些宝贝，臣觉得拿出去定然能让人眼前一亮。不过这宫里的审美跟看法么，臣又拿不准。殿下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 第633章方总的才能去桃源县，李元照自然无异议。毕竟老茶农了，轻车熟路巴不得再去一趟。二人遂打马前往桃源县。临至桃源县城地界，李元照忽然手搭凉棚看向远处。见到远处人来人往，满是沙尘的环境疑惑了。侧头问道：“老方，你们县里这是干嘛呢？” “嗯，有人把县里荒地买了，准备盖房子拿出去卖。这帮人动作竟然这样快，殿下，咱们看看去。”方正一说着，轻磕马腹调转方向。走到近前突然大吃一惊！工地上看样子有的地方地基竟然都已经挖了一半，赫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大坑！草？这什么效率！桃源县难不成有挖机了？四处看了看，正好在工地上看见在四处指挥的刘忠顺兄弟俩，方正一赶忙摆手叫人。刘忠顺见是方正一到来，不敢怠慢。迈开大步跑了过来，脸上灰扑扑的，憨笑道：“老爷，昨天才刚施工，今天您就来检验了？” 方正一凝视着深坑：“这...你到底请了多少人干活？这坑再怎么快也得挖个几天吧。” 刘忠顺笑道；“老爷，人手我早就提前在京城找好了。那天您来找我，我立即就拉人过来开工了。现在人倒不多，百十来号人吧，都是从京城找的。给他们加点钱还能连夜施工，便宜！” “还有这坑，敖辰老爷说县里可以卖一批火药给我，这个坑是用火药炸出来的。” 方正一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以前听老工友说开挖地基也有用炸药的，但是后来为了环保都给停了。包括县里盖的房子都是用的土方法。脑子里倒是没这个意识，反应竟然还没县里人快。李元照也惊奇不已：“老方是枪里的火药么？这东西竟然还能用在盖房子上？” “太能了，还能拆迁，开渠，开矿。”方正一道：“用途很广泛，以后有的研究呢。” 方正一看向刘忠顺道：“干的不错，但一定要注意安全问题。咦..你脸上沾水泥了？” 刘忠顺抹了把脸，看了看手上：“哦，对！我把水泥拉过来了，让他们先熟悉熟悉。” 方正一点点头。 “带我看看去，我指点指点他们。” 李元照悄咪咪凑上来，问道：“老方，啥是水泥？” “好东西，盖房子的材料，我们县里独有的。”方正一笑笑。水泥确实是个好东西，主要是他作为前工地老手特了解。土法水泥倒也不难，简单点来说，就是用石灰石、粘土磨成粉末，再把煅烧的成熟料和炼铁后剩的矿渣同磨，就制造出水泥了。当然强度跟现代的水泥没法比，比比32.5号水泥还要差，但是在当下就算很强了。也想过向外界卖，不过这东西实在没有啥销路。一般宅子都没二层楼高，用水泥简直多余。路上运输的成本又贵，加上保质期短，都是现产现用。地基不远处正有一队工人对着水泥堆指指点点，脸上不乏怀疑之色。这样的东西能盖出坚固的房子实在有些可疑。站在人群中的是桃源县的建筑熟练工，特来指点，此刻正不断讲解着。刘忠顺走在前面拨开人群，方正一紧跟其后走了进去。只是在水泥堆里扫了一眼，便道：“干了，加水。” “老爷好！”熟练工赶忙行礼。方正一看了他一眼道：“这水泥你搅的？” “是..是我搅的，老爷有什么问题么？” “有问题么？问题大了去了！你这样的水泥怎么盖房子？！” “浆体浮石，不离不泌，浆骨合一。我以前怎么教你们的，这才多久就都忘了！”方正一厉声道：“看看你搅的什么玩意！还在这教人？都粘成一坨了，给我重新弄！” “监理呢？请了吗？让他给我滚过来！” 见方正一有些生气，刘忠顺慌忙道：“请了请了，都是按县里规矩办的，老爷您稍等。” 说罢，慌慌忙忙的跑了，不多时带回来一个胖监理。方正一见他也是县里的老人，顿时怒了。上去一把抠住监工的肚子，指着水泥道：“他娘的！你这监工跑哪去了？给我好好看看这水泥搅成什么样了？” “这能对吗！我当年定的施工标准怎么写的？长这么大肚子一天到晚就他妈知道吃喝嫖吧！” 监理战战兢兢，满头大汗的道：“老爷...我太长时间没干了，县里临时指派我来的，这有什么问题我立即让人整改，您给我点时间。” “你给我看好！” 方正一说罢，操起铁锹，亲自上手搅起了水泥。这活儿虽然许久不干，但是技能显然是一点没落下。不多时水泥搅好了，方正一指着高声道：“都给我看清记清！要这个状态，能自然翻滚才算得上漂亮！” 接着又对监理严肃道：“你给我盯着，房子不是小事，那是人一辈子的事。还有工地上的安全规范都给我盯紧！质量差一点，或是出了人命，别怪我找你麻烦！” 李元照瞠目结舌的看着方正一沾了一身的灰，对他的印象突然刷新了。原本觉着老方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好家伙，干这种粗活儿竟然这么麻利？ “殿下，我们走吧。” “啊..好。”李元照回过神，看着方正一赞叹道：“老方，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手艺？” 方正一嘴角带笑，面上浮现出一丝傲然之色。虽然大学学的不是土木专业，但是在工地上兼职了半年已经超过了不少土木专业的实习生，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臣没什么特长，但是要论打灰，我说天下第二，没人敢称天下第一！” “佩服！佩服！” 二人说笑着重新骑上马，向桃源县城内走去。刚穿过城门，李元照的脑袋就不自觉的往右边瞟。方正一斜眼瞅着他，心知肚明。入城不远，街边靠右的位置就是雪月楼。这家伙...贼心不死！将来屎盆子不得扣我脑袋上？得想个办法给丫矫正过来。别的不说，染上病也不好啊，虽然县里卫生工作一定很好，但是这玩意谁知道哪天会莫名其妙出现问题。正想着，耳边突然传来李元照的叫声：“老方你看那屋里写的什么？你们雪月楼又出新活动了？” 方正一赶忙侧目看去，这一看之下，顿时五雷轰顶！雪月楼内，赫然挂着一张长长的红条幅，从大开的门口处隐隐约约能看到几个字。 “雪月楼...第二届寸..止挑战赛？” .... 第634章解决太子问题方正一懵了，盯着条幅陷入了人生意义的沉思，久久不能回过神。啥玩意，不会是看错了吧！挑战赛...还他妈第二届？这什么时候开始的？玩的这么野，难道我老了么？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都到了这个份上了？冷静，冷静...或许不是自己想的那种！ “老方，那是啥啊，什么意思啊?”李元照聚精会神的盯着条幅研究。方正一坐在马上仔细回想....好像是喝完酒给下面讲过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拿到青楼发扬光大了？真他妈见鬼！ “不知道！走，进去看看，大白天的我倒要看看他们玩的什么花样。”方正一一咬牙，翻身下马。李元照紧随其后。乍一进入雪月楼内，氛围便显得暧昧了不少。窗户上贴着一些粉红色的纸，阳光透过纸射入屋内，氛围感十足。里面的妓子已经齐齐的换上了渔网袜，可见是流行开了。李元照左顾右盼，方正一径直往里走。走到最深处，舞台上的舞女不在，反倒是多了一排大男人。方正一的脸拉的老长。有男人就算了，里面还有两个大熟人。张彪...周铁.. 这两个畜生！不办事就在妓院里胡搞？周铁搞就算了，张彪也来了？方正一怒气冲冲的拐向柜台，掌柜的正扒拉着算盘。突然听到嘭的一声响，赶忙抬起头。这一抬头顿时浑身一哆嗦：“哎呦，老爷！” “我问你，这挑战赛怎么回事？光天化日还这么多人给我搞这个？你们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桃源县成什么了？”方正一愤慨道。不行，哪怕是现代人的三观他现在也受不住了！娱乐业搂不住了啊！掌柜的忙解释：“老爷冤枉啊！这一群男人凑在一块不就这样么，就想攀比攀比。” “最开始是县里守备队来了一群人，喝多了非要比谁时间长...那天看热闹的人多，业绩格外好，所以..就想再来一轮试试...我这也是想为县里增收啊！” 方正一看了看台上张彪，脸色依旧难看：“就在台上比？” “哪能啊！这么多人呢，那不成了不知廉耻了么？”掌柜的哭笑不得：“回屋里自己弄，有人给计时。外面的该吃吃，该喝喝等着宣布结果，主要是赌场的人来开赌局。” 方正一面色稍霁。那还差不多！ “这次就算了，以后这种事不许再搞了啊，伤风败俗！成何体统！一会儿看不住，你们就跑偏！” 掌柜的讪笑两声：“老爷您说的是，今儿个来的正好，再过一会就要开始了，我给您安排个雅座？” “行。” 来都来了，那就见识见识吧！方正一领着李元照坐到前排的雅座，李元照还在四处顾盼。看他没出息的样子，方正一叹息道：“殿下，宫里女人不比这强么？哪来那么大瘾，你瞒着我乱搞，我以后不好跟陛下交代啊。” “陛下急着要皇孙，他知道了会打死你的。” 李元照僵硬的拧过头，磕磕绊绊道：“你...你都知道了？” “不然呢？桃源县到处都是我的人，你在县里做什么臣能不知道么？”方正一淡淡道。 “我好不容易把父皇的人甩开，你还监视我？”李元照慌了：“老方！咱俩是兄弟啊，你不会跟父皇说吧。” “哎，那不能，但是你得跟我保证，以后你不能再去青楼了。别的不说，你要染上病，我上哪给你治去？” “没事，我来这么久了，也没见有什么事。”李元照低声道。方正一又叹一声：“人们总说,艾呀!梅事的,疣什么事呢?几率为淋。染上就特么事大了，所以我从来不干这种事，你得像臣一样洁身自好啊。你都有妃子了，身边还有那么多秀女，何必呢？” 李元照摇头，苦涩道：“我不喜欢，从小到大都是父皇给我指派的。那些女人像木头！笑的都一样。” “以前我没得选，现在能出宫了，你还要管我，我就想看看腿我有什么错！” “没办法，我还挂着詹事的职呢，怎能不管呢。你要是喜欢臣帮你设计几套‘衣服’，你拿回去给妃子秀女私下里穿，包你满意。”方正一无奈道。 “什么衣服？”李元照好奇道。 “男人都喜欢看的衣服。臣不才，还是懂一些的，什么叫JK你知道么？什么叫比基尼，还有什么血滴子...臣都懒得跟人讲这些，说出去旁人还以为我不守男德呢，为了帮你一把我豁出去了。” “一句都听不懂，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李元照赞叹道，随后又补了一句：“老方你真是个淫虫，难怪能搞出雪月楼。” “......” 二人交谈间，方正一目光四处扫视，忽然看到了一个孕妇，正仰望台上。定睛仔细一看竟然是春姐！好家伙，自己男人上台比持久，媳妇在下面看...真是越来越荒谬了。方正一赶忙起身将春姐拉了过来。春姐此时已经显怀，抱着肚子缓缓坐下，有些羞涩的一笑：“老爷好。” 方正一讷讷无言，调整好心理状态才问道：“张彪怎么来这的？” “我让他来的，收了雪月楼三百两银子。”春姐老老实实道。方正一：“.....” “张彪缺银子了？”方正一问。春姐抿嘴一笑：“不是...我这不是想着帮他多攒些钱么？他现在身强体壮，将来要是不行事不能保护老爷了，拿什么过日子？” “他平日花钱大手大脚的，从来不看价格，每日净吃好的，趁着年轻，我多帮他攒些钱。” “况且...这次比赛又没有其他女人。” 是个好女人，就是路子有些歪.... 方正一不禁有些佩服了。 “行了，以后别干这种事，他老了我养着他。” “不敢麻烦老爷，我准备以后开一家酒楼赚钱，自己养活自己呢。”春姐道。方正一忍俊不禁：“酒楼好，名我都帮你想好了，就叫彪记靓汤吧。” “谢老爷赐名。”春姐笑道。二人笑谈间，台上的参赛选手已经就位。老鸨浓妆艳抹的登台，立即走到张彪身旁高声道：“诸位诸位！今日我们雪月楼花了大价钱，特意请到了我们桃源县第一高手张彪！大家欢迎...” “啪啪啪啪..”台下一片掌声。 “彪哥，请问你对今天的比赛有把握么？” 张彪直愣愣道：“比赛没输过。” “好！不愧是第一高手，今日我们还有一位意想不到的参赛者！”老鸨说着走到了周铁身旁：“传说中他是张彪的师傅，周铁！不知今日能否向大家证实一下，传闻是否属实？” 周铁一脸冷酷：“他的功夫都是我教的，什么第一高手，沾了老爷的光，名不副实罢了！” 老鸨见气氛来了，赶忙又凑到张彪身边拱火。就听张彪淡淡道：“你早就不是我对手了，我一个可以打你三个。” 周铁大怒：“吹牛逼！张彪，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就为了压压你的气焰！” “论单打独斗我不怵你，论行军布阵我更比你强！” “好！说得好！”台下的嫖客们兴奋极了，又是一阵掌声。 “彪哥牛逼！我赌你赢，寸死他！” “寸死他！寸死他！”台下齐声高呼。张彪人气显然压过周铁太多了，老鸨见场面有些控制不出。赶忙高喊：“比赛开始，请各位选手回房！” 方正一无语的坐在座位上。周铁这个傻缺，一天到晚跟张彪斗个没完，谁时间长也要比一下...真是绝了。李元照凑过头问道：“老方，你说他俩谁能赢？我看那周铁也绝非等闲啊。” 方正一点点头：“难说。” ...... 第635章社畜法宝半个时辰后，方正一已经是闲极无聊。虽然台上的舞蹈格外妖娆，但是方爷前世毕竟是学富五T的人物。这些东西已经难以打动他了。照这个势头下去还不知什么时辰结束。方正一起身道；“殿下，不看了，随我去研究所瞧瞧好玩意，正事要紧。” 李元照目不转睛的看着台上跳舞：“要不再等等，你就不好奇谁能赢？” “不好奇，晚点我还要教训那两个混蛋！走吧殿下。” 不等李元照反对，方正一直接扯走了他。李元照恋恋不舍的被拉出了雪月楼。二人继续前往研究所。桃源县的研究所设置颇多，按照方正一的尝试进行了一些粗糙的分类。这重中之重自然就属于火器所跟蒸汽所。其他地方虽然没那么高端，但是从实用性跟推广性上来说，都比那两所要高出不少。此番前去的是县内木工研究所。说的高端，但说白了就是一群木工凑在一块。方正一来的比较勤，偶尔提点一些思路，让他们去制造或改进一些已有的器械。县里的水车、武器，包括不少工程都是这些木匠一手打造出来，为桃源县的建设出力甚广。木工所外有一片大大的院子，各种轮子以及奇形怪状的构建，摆放在各处。木工老齐正在院内忙活着，拿着刨子在刨子着木材，身边跟着两个小学徒好似在教授着什么。 “老齐！”方正一喊了一嗓子老齐立即抬头，赶忙来行礼。 “老爷，稀客呀。您可有日子没来过了。” 方正一笑笑：“有事找你，把库房里的那个自行车取出来。” 自行车？老齐仰起头，表情有些迷惑。这个词...熟悉又陌生啊！ “老爷...自行车是啥？” “就是两个轮子那个...”方正一面露无奈。自行车早早的就让人搞出来了，不过实用性太差，硬伤也多一直丢在库房，也没怎么用过。老齐一拍脑门，恍然大悟：“自行车啊！我知道了，老爷稍等。” 说完便急急忙忙的跑了。李元照好奇道：“自行车，能自己走的车？” “那不是人得使劲。”方正一道。 “呃...那还不如马车吧。老方你就想拿自行车跟工部比？”李元照问道。方正一点头。确实，县里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还挺多，水泥就是顶好的东西。但是水泥太不起眼,展示起来效果也不好。如今自行车就是最好的东西！他当初还参与了设计，作为一个老社畜，对于社畜之宝还是有相当的了解。经常亲自动手修理，甚至钻研过免扫码骑车技术！桃源县第一台自行车造好之前，县里甚至还没有像样的路。基本是纯木质结构的车架，没有充气的轮胎。行在碎石土路上，车散不散架不用说，人的尾巴骨怕是都颠碎了！后来桃源县修了路也没想着用。县不大，百姓活动半径也不大，实在没什么必要用自行车，怪麻烦的。。于是就只能封存起来，也没想着改进。如今京城的条件算是齐备了！这些年由于半山坊样板打的极好，京城里的路面得到了大面积翻新。就算有的地方依然是土路，但也维护的平平整整。二来，城内外以纺织厂为首，出现了不少工厂吗，中小规模雇工的情况已经出现。那些出去做工的百姓，交通基本靠走，有了自行车就能方便不少。此时正是推广的最佳时机！没过多久，老齐便从库房扛出了一辆“自行车”。发明大王方正一，没有发明链条之前的史上第一台自行车原本的木质结构上已经挂满了黑灰，往地上一放抖落了不少灰尘。原本还信心满满，东西一到眼前，方正一犯嘀咕了。这玩意怕是不行事啊... “老爷，这东西放的时间太长了，我先擦一擦。”老齐不知从哪里扯了一块破抹布出来。胡乱的在自行车上擦了擦，好歹算是露出了一些原本的木色。李元照的眼角狠狠扯了两下：“老...老方，你确定这玩意能行？这是个破烂吧！如果是好东西，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方正一哼了一声：“破烂？别看它现在破，用处可大着呢。” “以后记者外出采访，不必再配马了。走街串巷全靠他，我敢说，京城里的男女老幼也都离不开他！” 听他说大话，李元照咽了口唾沫：“可是...这只有一个架子两个轮子，能叫车？” “什么话，当然能叫车！”方正一拍了拍纯木的车座，大声道：“这就是城市越野,跨界生活啊！” “听不懂你说的是啥。”李元照用带着怀疑的目光审视着自行车：“这玩意怎么用？” “坐上去，蹬下面那个脚蹬子就能走起来了，不过还需要一些简单练习，新人怕是不能直接上脚...” “我来！”不等方正一说完，李元照自告奋勇的窜了上去。动作看起来十分之熟练，跨坐在车座上，两手握着把。一只脚蹬上了脚蹬，这么一用力！ “咔！” 脚蹬断了... 李元照呆坐在车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方正一，接着又低头研究了起来。方正一道：“唉，这东西放的时间长了平日里也没保养，坏就坏了吧。老齐，安排人手尽量给我多造一些自行车，有大用。” 老齐看着断裂的脚蹬，问道：“知道了老爷，还需要再改进一下么？木头的怕是太脆了，载不动人。” “嗯，要改！而且要给我大改！” “弄得耐用一点，车前头给我装一个筐，车屁股后面再装个座位能载一个人的。” “还有车把手装个铃铛，提醒行人注意。” “最主要的是座位，车轮是硬的不能减震，给他换成棉的软座，还有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进一步减震。暂且就是这些都记下了吗？” 老齐思考了一会，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 “除了用木头，再给我去找铁匠铺的人，做个金属版本的，要高档一些，外观也弄得漂亮一点，就这样。” 方正一简单交代完，扭过头去看李元照，一看之下忽然愣住了。只见李元照骑在没有脚蹬的自行车上，握着车把两脚蹬地,正满脸兴奋的往前出溜着。 “老方！你这玩意有点意思啊！” ...... 第636章工部献宝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不过朝臣们似乎并未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每日讨论的热点依然是西方世界，甚至不少人主动开始在民间搜集资料。问询有没有西方人来过，但可惜都是一无所获。或许唯二的在意的就只有户部的人跟方正一。不对，还有一个景帝跟他身边不远的李元照.... 朝会讨论过半，上一议题结束，景帝感觉有些疲乏。兴味盎然的看向方正一道：“方卿，朕记得一月之前你和工部有一场赌斗，不知准备的如何了？还有户部，又准备的如何了？” 方正一颔首道：“回陛下，臣早已准备好多时了。不过怕是耽误了朝会讨论正事，本想等晚一些时间再说。” 工部尚书姜良呵呵笑道：“陛下，老臣也是此意，工部早已准备好，今日保证能让在场诸位一饱眼福！” 群臣的注意力转向了两人之间，气氛也多了几分活跃。李元照更显兴奋。桃源县完全版的自行车他已经提前体验过了。那种感觉绝对是前所未有的，今日把自行车拿出来定然是大杀四方！不过从现场情况来看，大家显然对工部的兴趣更多。景帝笑道：“哦？看来今日要有不少惊喜出现，那事不宜迟现在就拿出来吧。” “朕今日也不多作评判，诸位爱卿可以共同判出胜者。” “方卿，你没有意见吧？” 方正一回之以微笑：“臣没意见。” 县里的最初版本自行车，不出半个月时间就在老齐跟一众工匠的手艺下打造好了。他还亲自参与了改造。如今的桃源县自行车也有一些缺点，比如减震性能不大好。而且没有刹车碟片，只在大杠上加了一个简易的杠杆结构，拉起杠杆后端会压下，通过摩擦后轮刹车。总体来讲，这个“粗糙”的自行车虽能省人力，但速度也不会太快，这样的简易刹车足够应付了。后续的可以再慢慢改进。刨除缺点，整体形制跟后世的买菜自行车样式已经没有了太大区别！尤其是实用性上来讲，对于寻常百姓已经足够了！最重要的是造价够便宜，本钱只要几钱银子，百姓消费的起。这样利国利民的宝贝没理由会输！方正一信心满满。 “嗯，那你们谁先把东西拿上来？”景帝看向两人道。姜良看向了方正一，见他摆了一个请的手势，便笑道：“那便先从老臣这里开始吧，臣已经命人准备好，随时等候陛下传召。” “好，把工部的东西先呈上来吧。” 不多时，殿外进入两名禁卫，捧着两个托盘进入殿内，手上的托盘还盖着红布。不过看形状，能看出来一样很长而扁，另一样则是立体许多。 “姜卿，开始吧。” 姜良拱拱手：“陛下，今日臣要献上的宝物有两样！” 说着走到禁卫身前，继续道：“这其中第一件就是工部利用最新工艺打造的瓷器！” 一把掀开红布，一个通体透白的瓷瓶展露在众人眼前。这瓷瓶不算大，上面简单勾绘了一些惟妙惟肖的山石树木以及花鸟之类的景观。珍贵的是这瓷瓶呈现出与普通瓷器不一样的质感和亮度，浑身散发着高贵，羊脂白玉一般的瓶身，却似透着微光。世人都爱瓷。群臣一阵惊叹，忍不住凑上去近前观看。就连景帝也忍不住微微倾身，仔细打量着瓷瓶。姜良见状意气风发的解释道：“此瓷，乃是工部诸多匠人精心调配的新的配方打造而出！” “质细腻通透，美观典雅，彩面润泽如玉。堪称瓷中钻石，臣敢说大景上下，除了工部再也找不到有如此精湛的工艺！” 说完，姜良得意的看了方正一一眼。方正一上前两步，仔细观看，赞叹道：“好瓷！真是好瓷器，工部的手艺果然高明！” 这不是讥讽，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该说不说，这瓶子真是漂亮极了，方正一也是十分喜欢。有点像上辈子在电视上看的那个蛋壳瓷，但没那么夸张。薄胎瓷亦称“脱胎瓷”、“蛋壳瓷”。是江西景德镇、广东大埔县等地传统瓷器品种中最久负盛名的特种工艺产品不过说它是瓷中钻石，属实是埋汰瓷器了。众人看完，郭天养走至中央，将瓷瓶呈到了景帝近前。景帝拿起瓷瓶仔细反复端详着，又摸了摸，脸上露出一丝欣喜。确实是好东西，能给人一种美的享受。工部果然不会让人失望。 “好，此物甚好，朕很喜欢。”景帝当即给出了超高评价。姜良乐了，脸上的褶子都多堆了两层：“谢陛下夸赞。方大人，要不你再品评两句？” 方正一斜眼看着他：“也好，我正好有一些其他看法。” “此物虽然观赏性极佳，但却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 “我看工部虽然拿出了一件难得的宝贝，可却跑题了。成立科学院之初的目的乃是为了利国利民的事业。” “这个小瓶子只能看不能用，而且我观其工艺十分精湛，产量应该也不会高。恐怕对普天下的绝大多数寻常百姓未能有益处。” “好固然好，但是并不合适，缺乏实用性。姜大人，你觉得呢？” 姜良也不急，还是春风得意的样子：“有理！方大人说的有理，老夫也不反驳。” “所以还准备了第二件宝贝，请陛下过目！” 红布揭下，第二件宝贝闪亮登场。托盘上放着的赫然是一把宝剑。姜良道：“第二件宝物乃是一口宝剑，请陛下容臣展示。” 景帝的兴致更高了！宝剑要比宝器更加的有意思，大手一挥道：“无妨。” 姜良闻言，拿起宝剑，冷不防的直接抽出！在场的诸人心中闪念。白如霜雪，冷若秋霜！刚才寒光如闪电般划过，足以让人不寒而悚栗！ “此剑也是最新工艺，乃是一百余名工匠，日夜试造而成。剑身刚柔并济，更能做到削铁如泥，吹毛断发！” “拿一把剑去试试，朕要看看此剑到底有多锋利！”景帝略微激动道。随后一名禁卫上前，握住腰间的剑柄，缓缓拔出宝剑。姜良将手中宝剑递给了另一名禁卫。二人挥剑相向，双剑交鸣... “噹”的一声脆响！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禁卫的佩剑..断了！ ...... 第637章自行车登台 “好剑，果然是好剑！”景帝鼓掌叫好，眼里的欣喜溢于言表。宫内禁卫佩剑的水平他是了解的。与赐予武将的佩剑相比，质量也不遑多让。如今工部造出的新剑竟然能斩断禁卫的佩剑，可见其工艺高超。更难得的是，凝目看去，工部的剑上只出现了一个细小的豁口，损伤不大。群臣也啧啧称奇。 “好剑，不愧是工部所造。” “这下方正一应该是输了，只是不知这把剑造价几何？” 姜良脸上带着浅笑，双手轻压：“诸位，此剑初造，价格大抵在三两银子上下。不过..这只是粗算，由于耗费了太多工匠齐心研制，所以价格高了些。” “不过假以时日，此剑的价格定能大大降低。方大人，你说将来此剑若是能装配全军，称得上是利国利民么？”姜良捋着胡子，得意至极。 “假以时日，火枪的价格大大降低，再往枪管上装个刺刀，能打几次白刃战啊，我看不行！”方正一面露鄙夷，毫不犹豫的泼了一盆冷水。五两银子造一把剑，真是钱多烧的。桃源县将来要是工艺能提升，工序捋顺，在加上规模化生产，一支火枪也根本用不了五两银子。不过工部的冶铁、锻造工艺倒是值得称赞。 “方大人，多说无益！把你的东西拿上来吧。”姜良冷哼道，甩了一下袍袖，扭过头去不再看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文化人不跟他打嘴仗！景帝笑着道：“好了，工部的东西朕已经看过了。方卿，你的东西呢？” 方正一淡然道：“臣的东西摆在殿外，殿内不便展示，可否请陛下跟诸位同僚到殿外参观？” “殿外？好家伙，看样子应该是个不小的东西啊？” “不错，莫非方正一是想以大取胜？未免有些天真了吧。” “今日来时可也没看见他带什么大家伙入宫啊？” 听着下面讨论，景帝眼中的兴味更浓：“准了！那诸位爱卿都随朕去殿外观看。” 皇帝下令，群臣排着队慢慢悠悠向外走去。大殿外的广场上，方正一跟太子里应外合早已经布置好了两架自行车。不过此时也是用红布盖着。等众人到了广场上，一眼就瞧见了这惹眼的红色。又开始指指点点。看形状始终猜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心里也愈发痒痒。方正一走上前去，站在自行车旁，一手握住红布道：“诸位请看，今日我要展示的物件，乃是桃源县的工匠所造，名为自行车！” 说罢，单手用力一扯，红布被整块掀开。两辆自行车在皇帝跟群臣面前露出了全貌。一辆是木质结构为主，另一辆则看起来精致更多，整体由金属制成，外面镶金包银，美观无比。那到现代骑在街上也不失时尚。景帝疑惑的打量着自行车，问道：“何为自行车？难不成会自己走么？” “非也，需要人骑在车上，交替去蹬下面两个踏板，车就可以走起来了。”方正一解释道。解释一出，立即就有人笑了：“方大人，您别开玩笑了。这就是一个架子加上两个轮子。” “两个轮子前后并列，人骑上去岂不就摔了？” “就是啊！方大人，这东西有些怪模怪样的，代步也不稳定,能有什么作用呢？” 方正一挠了挠头，想解释一番，但是细一想好像确实不知道自行车为啥不会倒。只能道：“诸位，百闻不如一见，究竟会不会倒下，骑上去试一试不就行了？” “在试骑之前我先为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诸位请看，此车骑上不但行走如风，而且还能携带重物。前方的一个篮子可以放置物件，百姓若要买菜，免于手提。后方还有一个车座能载人，可以送孩子上学什么的。” “最妙的就是车前方这个小格子了！”方正一走到自行车前头，打开了一个透明的小方格：“这里面放了镜子，还有固定底座的油灯，点亮油灯关上盖子，晚上还能照亮，走夜路。” “诸位看怎么样啊？”方正一得意洋洋的道。怎么样？不怎么样！拿这破烂糊弄人来了？群臣面面相觑，就连景帝脸上也多了几分尴尬。说的天花乱坠但是感觉没什么用啊...两个轮子姑且不谈它能不能跑起来，后面带个人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