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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摊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 “这没什么难的，别看百姓现在叫得欢，饿几天就清醒了。”方正一耸耸肩。震天响的赞美声还在继续，阿里白闭目享受着被人恭维的快感。于此同时，城外门洞的拐角处，一道闪着火花的引线正在滋滋跳动.... ..... 第824章我生擒金国皇帝了！城门下堆放着火药包，那引线如同一道灵蛇一般顺着拐角，进入门洞。城内百姓还在狂欢之中，对此一无所觉。阿里白志得意满的向下面百姓挥手示意，气氛热烈而和谐轰隆！！忽然，一阵地动山摇。就在这瞬间，城门轰然而碎，大地震颤。随着火药包炸开，城门自地面起由正中被轰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地面也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左右两边只剩下上半扇城门还勉力的挂在城墙边。可没多久，这摇摇欲坠的残门便坠了下来。陷入亢奋的百姓，被这震耳欲聋的巨响惊呆了，纷纷尖叫着回过头去。阿里白更是脑海内一片空白。他正面对着城门，虽然距离很远，但是完整的目击了整个过程。大门破碎之后，无数碎屑纷飞，火药爆燃带来的硝烟，卷席着尘土疯狂向城内涌入。他什么都看不见，只看到了滔天滚滚的黑褐色雾霭。黑雾还在向城内蔓延，不过颜色已经开始逐渐变淡。回过神的百姓已经开始继续尖叫着四散奔逃，周围拱卫阿里白的士兵也赶紧将他带到街边一侧。所有人都不知所措，唯有方正一...笑了。 “国师，看样子我们的人来了。” “你说什么？”帕巴掩住口鼻，心有余悸的问道。看样子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烟尘在弥漫，一支狂奔的铁甲重骑的身影在尘雾中若隐若现。但是那股群马践踏之声，却清晰入耳！还在继续逃散的百姓也明白过来有人攻城，顿时吓得肝胆俱裂，现场愈发混乱。 “好多人啊。” 李元照在马上狂奔，透过尘土看着一群人影跑来跑去，忍不住感叹道。 “是啊！怎么他妈的这么多人？” 赵烈闷头纵马狂奔，也忍不住问道。 “不管了，全军加速！！！” .... 看着被笼罩在灰蒙蒙中的大部队，方正一笑容灿烂。贴着道旁开始挥舞双手。终于有友军来接我了！太他妈不容易了！方正一泪目。大军越发接近，方正一的表情骤然凝固。出现在他面前的根本就不是景国的军队，而是金国全副武装的重甲骑兵，这他妈什么情况？不行，先躲远点再说。他刚要挪动步伐，一只大手猛然伸了过来，拎着他的后领跟拖着个破布袋一样被人拎走了。那人臂力奇强，方正一被拎在马侧，双脚悬空努力蜷缩着，吓得好悬没尿出来。惊慌失措的他用所学不多的金语，哆哆嗦嗦喊道：“比芭拉方正一！比芭拉方正一！两国交战不斩来使。” 只不过，群马齐奔，方正一在马身侧下方这点声量被稳稳的盖了过去。赵烈一马当先，豪气干云！刚才一进城就抓了个大货，那金灿灿的身影他看的很准，此行看样子要比预想中还要顺利。 “殿下！殿下！我把金国皇帝抓住了。” “我草，牛逼！”李元照无比激动道，“不过金国皇帝为什么大白天在街上溜达？” “不知道，但穿着龙袍，错不了！” “哈哈哈哈，好！本宫记你一....等会儿！？”李元照猛地勒住战马。身后大部队跟着他慢慢停下。李元照朝赵烈侧方伸头看去，凝重道：“乌图已经被我斩杀，金国哪来的皇帝？” “这呢。” 赵烈说着，一手猛地将方正一扯到了马上，另一手推开面甲想要看个真切。只不过面甲刚一推开，迎面而来就是一个极其熟悉的面孔，正无比幽怨的盯着他。 “老...老爷？！”赵烈傻眼了。 “咳..咳！赵烈，你他妈拖死狗呢？tui！”方正一开始不断干咳，吐着口中的沙子。李元照也已经推开面甲，惊骇欲绝的看着那个还在干咳的身影。 “老方？！” 方正一抬起头，异常尴尬的看向李元照，讪讪道：“殿下，你好呀。” 刚才赵烈跟李元照的喊话他听了个真切。真该死，来的太突然，我衣服还没换呢！ “什么情况，你怎么把父皇衣服穿上了?”李元照看着他一身龙袍，脑子被搅成了浆糊。老方在城里当皇帝了？我草，合着我自作多情了？ “啊...殿下，先把我放下来，城里还算安全，我慢慢解释。” 赵烈缓缓讲方正一放下。锦衣卫中不少人都目光激动的看着他。此行一路，吃尽了苦头，终于救到方大人了。看他这样还胖了，估计其他人也没事，一切冒险都值得了。方正一落在地上，刚要开口解释。大批的士兵已经迅速从街道两旁包抄而来，阿里白与帕巴也结伴而行。路边还能看到有胆大的百姓躲在暗处，瞧瞧向这边观察。锦衣卫们顿时紧张起来，而李元照扫了一圈，见都是些寻常士兵，请抬手手暗示其他人不要轻举妄动。就凭这些步卒，想要拦着他们的脚步，那还差得远。想要跑，一轮冲锋直接就能冲出城外。阿里白见李元照骑在马上，忽然感觉有些眩晕。不对劲，这跟他之前设想的不太一样啊！凭借太子的身份也不应该是他进城。如果他来帮方正一掩饰，那岂不是横生枝节？一时间，阿里白的cpu开始满负荷运转.... 方正一没着急先同李元照说话，反而转身走向阿里白。 “二王子，我大景的太子到了，还请你把人散了吧，我有话单独想与他谈一谈，应该没问题吧？” 阿里白皱眉道：“把兵散了没问题，咱们一起入宫聊吧。” 方正一正要拒绝，帕巴忽然俯身到阿里白身边，耳语道：“二王子，让他们单独聊吧。方正一已经跟我说过你跟他之间的缘由，他黄袍加身一事已经无可转圜，如果将来太子去帮他解释，那他的麻烦会更大。” “更何况事发突然，当下还需二王子安抚百姓，这才是正事！” 阿里白有些诧异的看了帕巴一眼，犹豫片刻，对方正一点了点头：“也好，那你先去吧，我晚些会赶过去。” 方正一微笑道：“只是叙叙旧罢了，该说什么我心里有数，二王子放心。” ...... 第825章重逢，皇帝轮流做说罢，方正一转身走到李元照身边。见他穿着龙袍，李元照又是一阵别扭，想开口问竟一时不知从何问起。方正一道：“殿下，眼下前线战况如何？” 李元照帕巴看了一眼，道：“金国兵败，乌图已死。” 此消息一出，帕巴眼神顿时黯淡了不少。虽然早有预知，但是亲耳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让他心中难受。他亲眼陪着乌图崛起，现在又听见他陨落。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而阿里白也是神色复杂，心中有忧，亦有些喜.... “那臣心里就有数了，请殿下随我入宫详谈。” ..... 三千锦衣卫尽入宫中，而方正一带着李元照径直到了主殿。李元照左右看了看，撇撇嘴道：“不如大景。” “这宫里怎么没什么人呢？这大殿里也该有些侍从啊？” 方正一道：“不少人都被阿里白遣散了，现在皇宫就是个空架子，许多朝臣都去阿里白家中议事，还有臣现在这身衣服也是被他强行穿上的...” 接着，方正一开始一一讲述这一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李元照时而皱眉思索，时而摇头发笑。听罢，他感叹道：“老方，本宫真服了你了！你这一套不就是在京城里搞孟为民那一套么？” 方正一咧嘴笑：“差不多，不过这是进阶版。” “没想到，阿里白竟然是这样的狼子野心，给官员罗织罪名，谋害兄弟，还想陷害你，真不是个东西！”李元照恨恨道。方正一颔首：“他看似有心计，实则不值一提，臣早已将他看清。” “他这个人敏感又心虚，在百姓面前表现的高大自信，但是又害怕自己做过的丑事被发现。看似张牙舞爪其实内心脆弱，既好大喜功又爱窝里横。” “哎...你没事就好，也不枉我火急火燎的赶来。”李元照叹道：“不过，就算他给你黄袍加身，你拒绝他他也不敢动你才对。他已经占据全城，你出事的责任都会归在他身上，凭借他的胆识敢冒这个险？” 方正一沉默了一阵：“确实如此，不过顺着他来也实属不得已。” “怎么说。” “臣有软肋。” “什么软肋？” “殿下信得过我么？” “那我不问了。” 方正一大感欣慰，这么多年的相处，两人之间的信任自然不用多说。在李元照面前他都是不设防的。李元照继续道：“不过这确实是个问题，这件事父皇有没有想法不说，将来传到朝堂也必然是桩隐患，要不我现在就帮你解决？” 呵，长大了！方正一歪嘴一笑。我都不知道怎么解决，太子现在这么灵性么？ “殿下怎么解决？” “很简单，把阿里白杀了不就结了？磐泰城里有多少守兵？” “乌图抽调走了绝大部分兵力，只剩下大概三万吧。”方正一无语道：“不过殿下这个法子是绝对...” “才三万？都是街上那种散兵游勇，我带三千人就能推了他。”李元照傲然道，“这等小事就交给我，我现在就带人去。” 方正一叹气：“别啊殿下，你听我说完成么？” “阿里白现在如日中天，磐泰城军民一体。你要敢动他，咱们都别活了。” “他让百姓信皇帝百姓不一定信，但是他让百姓砍人那一定砍啊！” “那些军民百姓都是无辜之人，战争结果已经板上钉钉，没必要再造杀孽。” “此事就让臣自己解决，殿下说说你的事吧，你怎么到的这么快，大部队呢？” 说起自己，李元照脸上渐渐浮现出骄傲之色。这可是他第一次真刀真枪的带兵打仗，而且还如此成功。某种程度上算是圆梦了。 “父皇破了城高关之后我就带人溜出来赶来救你，日夜奔袭自然要比他快得多，大部队说不定还在打仗。” 说着说着，李元照叉起腰：“本宫...与乌图正面对决，以三千人大破两万多敌军，亲自斩了乌图的狗头！” “此等功绩，纵然是父皇也只能仰望吧..啊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响彻大殿，方正一惊讶不已。看着李元照依旧在猖狂的笑着，他的嘴角也逐渐勾勒。顺手脱下龙袍，在半空扬了个圆弧，披到了李元照身后。李元照的笑声戛然而止，朝方正一迷惑的眨眨眼。方正一正色道：“陛下文成武德，乌图此等宵小如何是陛下之敌？” 说着，方正一伸掌指向龙椅：“请陛下登位。” “啊...这不好吧？”李元照搓搓手，竟有些腼腆。 “金国的皇帝嘛，不算僭越，您请！” “哈哈哈哈哈，那朕不客气了啊！” 说罢李元照四平八稳的走上龙椅，大大咧咧一坐。目光扫视左右，装模作样的抬了一下手：“众爱卿平身。” “呵呵，忽然感觉父皇天天这样有点傻。” 方正一：“......” “还有点硬。”李元照左扭扭右扭扭，颇有些不自在。折腾了一会儿李元照屁股往一边滑去，拍了拍另一侧，对方正一道：“老方来坐，站着怪累的，咱俩近点说话。” “啊？” “啊什么啊，金国的皇位不算僭越。” “彳亍，那臣也不客气了！” 幽暗的大殿内，只有门口投来一柱光线映在砖石上。龙椅上两个年轻人并排而坐，目光都注视着前方。李元照兴奋劲一过显得格外疲劳，向后一靠有气无力道：“真没想到，本宫出来一趟能见识这么多事，人生的际遇实在神奇。” “我这一路上真怕你死在金国，想想我还挺能理解阿里白，你不在我身边我心里就没底，许多事不知道该怎么做。” 方正一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殿下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以三千破两万金国最精锐的士兵，这等战绩就要无数人仰望。殿下，怎么做到的？” 李元照道：“这也不难，用手榴弹炸他们几轮就成了。” “蛤？你哪来的手榴弹？” “莫小虎跟我说的，你们县里那点存货我全拿来了。” “草！这个狗崽子，嘴上没个把门的。”方正一咬牙切齿，“给他机灵的，回去就把他阉了，送给皇孙当伴伴好了。” “嘿，巧了，本宫也是这样想。” ...... 第826章宫内闲谈磐泰城内的小规模混乱还在继续。不少百姓在混乱中受伤，还有人被骑兵剐蹭冲撞倒地。这些烂摊子阿里白不得不收拾。眼下太子出现，横生变故，最好不要让他与方正一接触太多。自己那老师一肚子鬼点子，不知道又要玩出什么弯弯绕。 “国师，可以了，咱们现在先回宫吧。”阿里白刚在街头发表了一场即兴演讲。帕巴在背后不断指点，这倒让他松快了许多。帕巴思考了一下道：“二王子，臣建议您这段时间还是别在城内向民众演讲了，还有城内各处的张贴告示，画作也一并扯下吧，免得给人留下野心家的印象，这样反倒不好。” 阿里白愣了一下，恍然道：“国师说的对，倒真是给我提了个醒！我现在就命人去办。” 看着阿里白急匆匆走开，帕巴心头一叹。真是个愚人,方正一竟然能被他拿住，到底是什么把柄这么好用。也不知方正一现在在宫里说些啥，能帮他拖一下就拖一下吧。反正顺便也要取得阿里白信任。 ...... 皇宫内，方正一跟李元照俩人龙椅排排坐。天南海北的聊着，磐泰城内的整个经历，方正一都一一讲述。李元照忽然问道：“老方，你在京城利用孟为民宣传造势似乎并没有产生什么恶果，为何到了阿里白这边你就万般警惕，甚至还十分贬低。” 方正一道：“二者看似类似，但是其实有很大问题。” “孟为民重在作为榜样引导百姓，而非利用，况且他不涉朝政并不掌权。而阿里白就不一样了，百姓在他手里只是资源，他利用这种资源可以维护地位，打击异己，甚至发动战争。而每一次行动都在消耗民力。” “可百姓终究是人，他们被无穷无尽的索求却令生活难以维系。” “可上下一体，力出一孔做起事来岂不是万分顺利？” 方正一道：“不错，力出一孔无往不利。但是殿下应该知道，世间事败多胜少，输多赢少。” “短期来看上下一体，铁桶一块。可一旦决策失利百姓生活陷入困苦，人群便会被撕裂，尚未陷入困境的，或从中取利的一方依旧处于极端拥戴之中，而已经陷入困境，或是发现被蒙蔽者，便会迅速滑入另一个极端。” “两极一旦形成势头，便陷入立场之争，人们一旦站定立场，便开始无视现实互相攻讦，这时候想解决实际问题，实事求是的人也会被卷入这场泥潭，动弹不得。” “到了这个地步，中道不存，再继续恶化下去恐怕便离家国撕裂不远了。” “那可有解决之法？”李元照问。方正一耸肩道：“只要是人造成的问题，那人就一定有办法解决。只不过有些问题，需要有大智慧，大毅力者，再加上群策群力方有解决的可能，臣可不是这块料。” “不过殿下要谨记磐泰城里的事，将来要引以为戒。为权者，唯有克制才能掌控权势。古往今来多少强人以为凭借一己之力可以对抗甚至改变现实，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唯有顺应规律者才能收获成功。” 见李元照面露沉思，气氛有些凝重，方正一笑道：“殿下说说你的事吧，这一路上打了几场仗？” 提起这茬，李元照迅速提了精神，来了兴致。接连便是唾沫横飞，对每一场战争巨细无靡的分析着，具体到每一个细节，局部的改进。方正一虽然不大感兴趣，但是一直默默点头。直到再次说会与乌图一战，他才插口道：“锦衣卫的兄弟死伤多少。” 李元照也当即沉默下来：“战争伤亡在所难免，死了几十个兄弟,还有二百多人受伤。” 这样的战绩几乎已经无可挑剔。可是那毕竟是自己带出来的人，而且里面还有桃源县的核心。想到此，方正一起身：“殿下，臣想去看看现在出事的都是些什么人。” “锦衣卫本不该卷入这场战争，但是却因我而亡，回去之后臣要一一补偿。” “好，那走吧。” 主殿外，近三千锦衣卫整齐列队，就一动不动的乘在马上。这一路走来，他们虽称不上百战精兵，但已做到真正面对百战精兵也不遑多让的境地。只是立在原地，整齐肃穆的状态，满是脏污的战甲，还有那股无形中的煞气。让人隐隐胆寒。当方正一赶到，李元照喊了一句：“脱面甲。” 锦衣卫们齐齐摘下面甲，目视李元照。方正一开始在队列中缓缓行走查看。走了一圈，好像熟识的面孔都在，便到了领队的赵烈面前，低声道：“县里来的兄弟死伤多少？我好像没看到连贵。” “老爷，咱们的人都在，咱们的人都被铁哥训练过战场上求生的方法...可惜其他人还未来得及学习，折了几十个兄弟。” “连贵已经不在锦衣卫，您出京的时候他就退出去，回桃源县了。” 方正一疑惑道：“怎么回事？锦衣卫待遇不好，回县里干嘛？” “他离职前说来锦衣卫就是为了帮老爷做事，现在锦衣卫运营起来也不就不需要他了，再说他以前不是在外跑商么，不缺钱。人家说回县里找了份养老的工作。” “哦？什么工作?” 赵烈左右看看，见有不少熟人，俯下身到方正一耳边：“他去县里澡堂给人搓澡了。” “？？？” 这狡猾的老男酮，竟然混入县澡堂了！方正一打了个冷颤，退回到大部队前，高声道：“诸位兄弟救命之恩，本官谨记在心，今日来此一趟，回京之后殿下必会为诸位报功，而我也另有一份回礼赠给各位。” “至于战亡的弟兄，锦衣卫中会安排照顾其家小，另有补偿。日后但有在外旅任的弟兄出现意外，都会按此法解决。” 锦衣卫众齐声欢呼了两声，脸上皆是喜气洋洋。李元照提醒道：“老方，你要大出血了。我这次违规带队，照顾亡者家小这件事，户部给不给批银子还两说呢。” “臣还有点钱，这次算我的，以后争取按规章固定下来。” 就在这时。阿里白跟帕巴结伴而来。老远，阿里白一眼就瞧见了那个明晃晃的身影，再看看面孔，顿时阴沉下来... ..... 第827章皇子对皇子！帕巴见状老脸一抽，高喊道：“方兄！” 方正一扭头看去，看见臭着个脸的阿里白也是心里一惊。嘶...太子在金国皇宫穿着龙袍。阿里白这小子，现在脾气叼的一批不会发生点啥意外吧？果不其然，等阿里白杀到，立即站定到了李元照眼前。一动不动的直视着他。方正一穿龙袍，那是他想利用方正一。可你一个外来人穿这身几个意思？羞辱谁呢！李元照不慌不忙，轻笑道：“你看着本宫做甚？” 阿里白抿着唇：“殿下，这龙袍您在我大金穿...恐怕不大合适吧？” “老方穿得，本宫就穿不得？再说，你不是随随便便就让他穿上了么？本宫现在穿一穿怎么了！” “还请殿下，脱下龙袍！” 这就呛起来了？方正一赶忙上前打圆场。现在惹不起阿里白，万一他发癫谁都不知道有什么后果。他刚要说两句，谁知李元照一伸手。昂起头，淡淡道：“殿下？我穿着这身龙袍，我就是皇帝！” “你给我记住，甭说你金国是战败国，就算放在以前...” “也没有人可以同我大景居高临下的讲话！” 两人目光对视，阿里白红着眼竟渐渐败下阵来，咬着牙道：“我没有居高临下，可纵使我大金战败，你也不能辱我大金。” “怎么，你想跟朕开战？”李元照说完，又恶狠狠的大喊：“点兵！点兵！” 锦衣卫齐齐拔出长刀。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期，他对这支军队早已能做到令行禁止。近三千把长刀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肆无忌惮的散发着杀气。他真敢动手？阿里白额头冷汗不觉而下。见阿里白先怂了，方正一此刻倒不着急拦着，抱着膀子在一旁看戏。太子出来一趟真的有所改变，现在性格比以前还刚。啧啧啧，还是咱老方教的好哇，像我。帕巴沉着脸凑到方正一身边，小声道：“快去劝劝太子啊！阿里白现在什么性格你不知道？给他惹急了，真的打起来怎么办？” “呵呵，你不觉着挺有意思的么？” “有意思？方兄，这个时候你能不能不这么轻浮，贵国太子也一直这么莽撞么？现在还在磐泰城内呢！” “我认为这是一种自信。” “你他妈有病吧！”帕巴一时没绷住，怒骂了一句。方正一斜了他一眼，整理了一番表情，迈步上前，横插在两人中心。看看戏得了，毕竟不能真把阿里白惹急了。万一打起来，再把他那点破事抖落出去，谁都遭不住。方正一面向李元照，行礼道：“还请殿下不要闹了，纵然金国战败也当有一份基本的尊重，还请殿下脱下龙袍。” 李元照朝他飞了个眼，笑嘻嘻脱下龙袍。方正一叠了叠，转身又面向阿里白，低声道：“二王子，殿下年轻气盛，刚才只是游戏之举，你不要放在心上。” “想来我大景的人在后方不日即将进城，这龙袍我再穿着恐怕不合适了，还是物归原主吧。” 阿里白接过龙袍，松了口气。看方正一这个态度，看来把柄对他来说还是有用的.... 见气氛缓和，帕巴快速上前，对李元照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外臣有许多问题想要问殿下，不知景国的军队何时会到磐泰城？” 李元照道：“不知道，不过父皇带兵向来神速，估计要不了多久他就会亲至。” 景帝亲至？阿里白眼中闪过一抹光彩，又看了方正一一眼。帕巴继续道：“既然还有段时间，不如让我为殿下安排住处如何？” 李元照摆手：“本宫早已有相中的地点，就在城门附近开辟一处，为我军驻地。” “国师，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自然是没问题的，不如请殿下就随我来，将士们连日奔波不易，最好早些休息。” 李元照看向方正一，见他点了点头，便跟着帕巴离开了宫内。广场上人一散空，阿里白精神了！ “老师，我想知道你跟太子都说些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城里发生的事我都说了。”方正一无奈摊手，“你总是这么警惕，但是我当了皇帝的事已成了事实，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让皇帝猜忌，种下一颗种子就够了。” 阿里白道：“不错，老师是个识时务的人，而且我也不想你为一个女人就把命丢了。” 方正一拉长脸道：“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胁我，我问你，这件事到底有几个人知道？” “老师的秘密自然只能由弟子一个人保管，你放心绝对不会外泄。”阿里白不动声色的道。 “景帝亲至，倒是方便许多事情，等他来那日我会先安排使团出城迎接，老师以为如何？” 方正一没好气道：“你说啥是啥呗！” “嗯....老师，不知在你心中我与太子相比如何？”阿里白忽然蹦出了这么一个话题。方正一有些无语。你丫在他那受了气跑我这找补来了是吧？我还能骂你一顿？比来比去的有什么意思。 “你俩...不相上下，在为师看来你的进步速度很快，而且能威胁为师你还是第一个。” 阿里白不置可否。接着继续说道：“景帝想来不久就会进城，老师也一定会回去。” “我还是那句话，您回去在景国不会受重用，可在我大金，位置始终给你留着。” “我最近感觉有些力有不逮，因为给抄家给百姓散银子磐泰城里的官员私下似乎有人对我多有不满，长此以往不是个办法。” “许多问题，徒儿还要靠老师解惑。我仔细考虑过，给您一年时间。” “一年后您若愿意主动过来，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如果不愿意，那我便只能主动派人去请了。” 方正一叹道：“你瞧，你又急了。请人没有你这么请的，就算你有我把柄在手，为师保自己一条命还是没问题的。” “是么？我相信老师有自保的能力，但是您有今天的成就真的就甘于平庸么？有些东西，现在只有我能给你！”阿里白信心满满。方正一不屑一笑。真没出息，我是不甘放权么？老子是怕家里女人出事！ ...... 第828章大BOSS来袭！官道上，景国大军绵延不止的前行。队尾则是金国的败军，被束缚着双手，有气无力的跟着。景帝乘在马上目光有些游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回想这一战的经历到现在他还感觉有些梦幻。武器迭代的带来的碾压式胜利，这是以前任何一场战争中都从未有过的。自从出关之后，金国骑兵不断骚扰，也是迫于火器的淫威不敢结阵冲锋。骑兵三三两两的散开根本不成气候，倒也对己方没有造成什么影响。打着打着奇葩的事发生了...竟然金人自称磐泰城已经投降，想引领大军前往。还没回过味来，更奇葩的事又发生了！一直骚扰不断的金军主动来称降，还带着乌图的人头。打听过后才知道，乌图竟然是被儿子给杀的... 经此，接连几日手下一群武将的马屁称颂之声拍向远在磐泰城的李元照，将景帝捧了个飘飘然。太子在京城展现过不俗的管理才能，现如今在战场上竟也如此凶猛？还真是朕的种！想着想着，景帝心中宽慰不已。只这一仗，大景再无后顾之忧，纵然史笔如铁，凭借着这等功绩也足以让后世儿孙骄傲了。况且，太子还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似乎一切都非常圆满。不过，景帝眼中犹是带着些焦虑。到目前一切顺利，就是不知太子现在是否确定在磐泰城内。还有方正一情况到底如何...万一运气差点，出点什么事可就糟了。他心里总是有种害怕乐极生悲之感... 不过眼看快到了，多想也是无意，景帝抬起头打起了两分精神，直视前方。 ..... 磐泰城外，李元照领着使团一行，还有部分金国官员一并在外等待。一大早阿里白便命人通知了使团众人告知景帝要到，还说提前派了探子打探过。所以众人生怕错过陛下入城，早早的就在外面等候。使团格外的高兴，皆是喜气洋洋，神色激动。在金国提心吊胆这么长时间，终于有个尘埃落定的时刻了。虽然说在这生活的确实不错，有吃有喝，不用上班，每天下下棋再跟其他人聊聊诗词歌赋。但毕竟是打仗呢，什么时候出个变故谁也说不准。现在好了，总算有个结果了，就是苦恼不知道方正一那边如何解释。尤其是马成，他作为带队的长官更是格外闹心。按理说方正一什么事都冲在大家前面，才换来使团安逸悠闲的生活。可这家伙自己跑去当了把皇帝，后来还娶了两个美人！这一通操作，使团全干懵了，谁也没明白到底什么情况。等会见了陛下肯定要问的，这怎么说？马成想了想，硬着头皮凑到李元照身旁，问道：“殿下，一会儿见了陛下，方大人的事怎么解释啊？” “什么怎么解释？把你知道的跟父皇说了就行，剩下的让老方自己解释，你们操的什么心？” “不是啊殿下，您跟他关系敏感，弄这么一出陛下猜忌...而且他还是驸马，又娶了两个女人怎么说？” “什么玩意？”李元照激灵一下，“你别瞎说啊，老方没跟我说过娶了女人事。” 马成闭上眼，为难的点了点头：“真事！臣一点不撒谎。” “哎！他妈的！”李元照愣了一下，立马气急败坏道，“老方这狗日的瞒着我！替他解释个屁，让他死！” “这孙子，还在本宫这装委屈，合着偷摸捞了两个娘们!这皇帝让他当的，还不忘给自己捞点好处是吧！” 马成劝道：“殿下，这其中恐怕没这么简单，或许是另有内情吧。还是别早做判断，让方大人自个解释吧。” 说起内情，李元照顿时冷静下来。对啊，这家伙有个什么软肋在阿里白手上。不过送女人这个操作...软肋有这么用的么？罢了，让他自己解释吧，不管了！时至晌午，使团众人依旧是翘首以盼。远处一直大军缓缓前行，浮现在众人眼前，当即有人喊道：“来了！” 经他这么一喊，原本乱遭遭的现场瞬间变得整齐有序。官员们自觉地依照官位，按顺序排好，神色肃穆的伫立原地。等景帝到来，一眼便望见了使团一行。第二眼，则是直接看到了城门口。被炸垮的城门还没有修复，只余下空荡荡的门洞。而门洞左右的城墙上还残留着火药爆炸过的痕迹。景帝不禁暗暗心惊。火药...这畜生带着三千人就敢攻城？不要命了？好在愈发接近的过程中，使团一行的面孔逐渐清晰，为首的李元照更是被他一眼看到。景帝才稍稍放下心。李元照见人到了，赶紧带着笑脸上前迎接。呵呵，本宫亲自斩杀乌图，又以三千人大破两万人，父皇不得美死啊！他刚一上前，却没料到，景帝目露凶光，恶狠狠的直接看过来。 “给朕跪下！！” 李元照想都没想，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下一刻才反应过来，仰起头歪着脑袋看景帝：“凭啥？” “你还敢顶嘴！私自带兵外出，违反军令，该当何罪！”景帝冷然。 “儿臣无罪！”李元照气咻咻的道。悄悄挪动了两下膝盖。这地有点不平。 “儿臣亲自斩杀了乌图，并且让败兵带着乌图的首级去找降其他残部。儿臣当立首功，何罪之有？” 使团都看傻了，这一见面还没来得及寒暄，两父子先打起来了，啥情况啊？景帝怒极反笑：“只不过打败了一直散兵游勇，还敢向朕表功，真是大言不惭。” “那也不是父皇打下来的，散兵游勇怎么就没见父皇斩了乌图的人头呢？儿臣还记得，您出来的时候还念叨着，要亲自杀乌图，怎么被他给跑了呢？哎！他又怎么被我杀了呢？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 李元照犹自念叨着。这一路杀来，一凭战略，二凭胆气！纵然亲爹在场，他也是输人不输阵，更何况自己身上有天大的军功！亲爹咋了？万万没想到，李元照竟然膨胀成这样了，景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肺子快要气炸，胸膛起伏不定：“出来一趟，给你的嘴练出来了是吧？你就给朕跪在这！” “跪就跪！”李元照嘴硬道，“不过儿臣立了军功,为将者最忌赏罚不明，战场无父子。” 景帝哆哆嗦嗦的指着李元照道。 “畜..畜生，你要造反是吧！” ...... 第829章傀儡皇帝见真龙使团见状也站不住了，赶紧扑上去打圆场。马成大呼道：“陛下，臣等见过陛下，恭贺陛下大胜！！” 他一带头，众人纷纷跟着喊了起来，然后集体下拜。景帝面色稍霁：“诸位爱卿平身，有此一难，辛苦你们了。” “城内到底发生了何种情况，谁来跟朕讲一讲。还有方正一在哪呢？” 景帝扫了一圈，没见到方正一，心下有些疑惑。马成道：“臣听说方大人在金国皇宫之内，陪同二王子以及帕巴国师在起草降书，没想到陛下现在就到了，所以晚一些才会赶来。” 原来如此，那正一没事，看来来的算及时。景帝舒了口气。紧接着，马成开始用最快的语速，一一讲述起城中之事。方正一跟阿里白的关系，造神运动，黄袍加身，娶了两个美女.... 景帝目光呆滞的坐在马上，耳旁还传来马成的絮叨声。至于内容，他已经不大关心了。乌图出去打仗，方正一把他儿子收为弟子，还联合起来把人家家给偷了？这是什么能力，这是什么操作？？他这辈子也没听过这么离谱的事！这小子还会给人下降头吗？景帝的脸色变幻莫测，一阵红一阵青。不知怎的，他觉得自己特别滑稽，这种心情难以形容。几乎抽调了全部京营，带着所有的火药，急吼吼的从京城杀到草原深处。固然是为了击败金国，但是不可否认有相当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救女婿。火急火燎的赶到了...结果人家已经登基了！在这活的美滋滋，还组成新家庭了！说不定还得胖了一圈呢！朕着急忙慌的图什么呢？景帝不禁在心中问自己。马成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打量着景帝的神色：“陛下，您在听么？” “啊...朕在听，还有么？” “没了....” 还有？还有我都不好意思说啊，再说下去方正一就差上天了。马成心中腹诽。 “陛下，这城中发生之事未免有些异常，臣认为...” “你不必再说了，朕亲自去问他便好，进城带路。” 景帝面无表情打马前行，亲军在后，大部队则是直接在城外开始安营扎寨。等一行人入了城。刚入城便见三人骑马朝着城门方向奔来。来人正是方正一等人。一见景帝，方正一先是露出笑脸，到了他身前快速下马道:“臣见过陛下，恭喜陛下大胜。” 景帝上下瞄了他两眼，冷哼一声：“果然胖了！” “？？？” 方正一有些摸不着头脑，愣在原地不发一言。啧，看这情况使团应该是把城里的事都说了，老岳父这个态度他真是有点摸不准，只能以后再说。阿里白则是有些紧张，见两人已经不说话，主动上前行了一礼。景帝开口道：“阿里白，朕记得你。朕已经听使团说起过你的事，你在城内保护过我大景的使团，朕该感谢你才是。” “多谢陛下，两国开战是非我心所愿，我也是尽量减小两国损失，陛下谬赞了。” “你可知乌图已经阵亡？”景帝问道。阿里白咬了咬牙，道：“知道。” “我想父汗已逝，所以便提前同国师拟定了降书，一切从简，正好于今日献于陛下，以求两国重修旧好。” 阿里白说完，朝帕巴使了个眼色，帕巴上前一步递上降书。景帝接过降书，看也不看让侍从收起：“有心了。” “不过，朕现在想与方卿单独说话，其余等事，之后再详谈吧。” 阿里白看了眼方正一，颔首道：“那请陛下入宫叙话。” .... 方正一径直将景帝带到了空空如也的大殿。他现在已经习惯了，原本乌图的地儿成了他大本营，反正龙椅也了没有比别的更合适的地方。景帝一到场，瞥了眼龙椅：“说说吧。” 方正一讪讪，指着龙椅道：“陛下路上舟车劳顿，坐坐吧。” “你的位子，朕坐合适么？” “哎呀！陛下冤枉啊...臣可没坐过。”方正一心虚道。景帝也没多说，直接登上台阶，大马金刀的往龙椅上一坐。而且还穿着铠甲，气势顿生。这椅子一家人轮流坐完了。方正一突然感觉有些悲哀。看来自己真不是当皇帝那块料，老岳父往那一坐就带感。自己往上一坐腰就开始往下塌，总想找个地方靠着... 见景帝看自己，方正一好整以暇道：“陛下应该听说了臣身上的事，这件事不过是个误会...阿里白收服磐泰城，但城中多有人心生反叛，所以想了这么一个办法利用臣将那些人激出来..仅此而已。” “那你娶了那两个女人是什么意思？” “阿里白硬塞给我的，想要表表孝心....” “嘭！”景帝猛地一拍扶手，起身怒道：“亏朕怕你出事，着急上火的跑过来，你倒好在城里胡搞乱搞。” “朕把女儿嫁给你，你出了京城就憋不住了？” 在京城我也没憋住啊！方正一做萎靡状，缩在原地不敢吱声。看他那怂样，景帝心里竟然有种啼笑皆非之感，重新坐了下来。 “行了！别给朕装象...那些在朕眼里都是小事。眼下乌图已死，朕一走金国就要大乱，草原重归分裂，与我大景不利。为维持局面，阿里白是否是个合适的人选？” “不错，眼下只有他是合适人选，也只有他能短期维系住局面，不至于金国陷入内乱。” “而起他根基已深，陛下不必多管，咱们直接回京他就应该能处理好。现在金国国力不存，只要不是彻头彻尾的笨蛋，也不会再有什么不臣之心。” 方正一倒是实话实说，不管跟阿里白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现在也只有他最适合统领大局。虽然凭借他的能力只能短期维持，但给出官场重组的时间就够了，后面的还有帕巴。相信以帕巴的能力和号召力，能搞定不少事。如此金国民间不至于陷入战乱，与景国的重新恢复通商也会大大缩短时间。这对两国百姓都是好事。景帝敲了敲龙椅扶手，思索一阵道：“好，就按你说的办。” “这一趟出来太久，朕也不想多做停留，都随朕早日回京吧。” ...... 第830章翁婿摊牌，正一摆烂。 “这么快，陛下路上舟车劳顿不再休息几天么？”方正一诧异道，景帝道：“怎么？你这皇帝还没当够，不想回家了？” 看样子心里还是有想法啊，这不是拿话点我呢么？方正一皱着张脸：“臣不是这个意思，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好。而且臣估计，帕巴国师跟阿里白也有许多事要向陛下商量。” “商量也不必在这商量，金国的风光朕也已经看够，更何况这次在外时间着实太长，久离中枢。大小事务繁杂，不可一日放下，尽早离开为好。” 景帝说完，话锋一转道：“你娶那两个女子可在宫里，带来让朕见一面，朕倒好奇什么女子能比朕的女儿还强。” “没有没有，父皇别乱猜，这就是意外...”方正一额上渗出冷汗。抬眸瞄了景帝一眼，见他直勾勾的看着自己，而且不发一言。方正一心一横：“请父皇稍待，儿臣去去就回。” 妈的，看就看了！要不今个就直接摊牌，反正也算是好事，正好借机强化一下自己的咸鱼人设，后面说不定能省不少麻烦.. 不多时，方正一带着楚清寒姐妹俩出现在大殿内。楚清寒跟楚幼仪还是一脸懵的状态，看着龙椅上的景帝有些没回过味。方正一赶忙低声提醒道：“这就是陛下，别愣着了赶紧行礼。” 楚清寒张了张嘴，一双玉手死死的攥着腰带。楚幼仪更是一动不动。陛下...大景皇帝！？刚才方正一去寻她们时已经提过一嘴，然后就不由分说的被扯到了大殿内。二女只感觉有些过于梦幻了。身在金国的皇宫，拜的是景国的皇帝.... 到底还是楚清寒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拉着楚幼仪连忙下拜。 “民女楚清寒（楚幼仪）见过陛下。” 景帝淡然道：“原来也是我大景的子民，起来吧。” “谢陛下。”楚清寒拉起楚幼仪，惴惴不安的站在原地。少顷，景帝开口问道：“你们两个嫁给方正一，他可曾逼迫你们二人？” 楚幼仪猛摇头。楚清寒赶忙道：“回陛下，没有逼迫。” “那你们就是两厢情悦？” “民女..民女...”楚清寒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景帝的地位，高高在上的形象，在她眼中压迫感十足。纵然是浸淫商场多年，但是面对这样悬殊的差距，紧张之情已经是溢于言表。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敢乱说，方正一的身份敏感，万一哪一句话说的不是，那就是天大的罪过了。此刻，楚清寒莫名有种冲动...自己要是妹妹就好了。楚幼仪正跟呆头鹅一样杵在原地。见楚清寒嘀咕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景帝又道：“你们可知道方正一的身份？” “知..知道。”楚清寒艰难开口。方正一左右为难，他是最没办法开口解释的，总不能说是阿里白硬塞的。就算是硬塞，你为什么不拒绝？这么问下去，那就麻烦了。想到这，方正一快速上前：“陛下！这里的事与她们无关，皆是臣一人之错，陛下要罚就罚臣一人吧。” 景帝的表情一成不变，完全看不出深浅。向楚清寒姐妹，轻轻一挥道：“你们先下去吧。” 方正一赶忙低声道：“陛下让你们下去，还不走？” 楚清寒姐妹俩眼神中带着担忧，看着方正一。见他轻轻摇了摇头，最后无奈退去。景帝道：“你倒是好眼光，这姐妹俩既然是我大景的百姓，为何会到金国？” “他们原本是臣在鱼定城认识，后安家至京城。臣听说他们想来金国做买卖，所以便让她们跟着使团一行一齐到了这，没想到两国开战与臣同困一处。” “所以你到了金国，稳定局面之后就开始见色起意，不顾家中妻儿，胡搞乱搞？”景帝沉声道。方正一嗓子发紧：“儿臣思想觉悟不高...比较下流，儿臣认罪！” “.....” 见他如此坦诚，景帝倒无语了。两人沉默良久，景帝才开口道：“两国交战，你对外提供密报，对内保护使团，可以说居功甚伟！金国彻底败于大景之手，此功绩可谓前无古人，凭你的功劳封侯拜相也不为过。但是...那是国事。” “可朕要跟你谈的是家事！你贵为驸马，按规矩来说本不该入朝为官。下面一直以来也有些压力，但是朕觉得你这样的奇才不该被埋没，而且也跟朕是一家人。” “可现在呢？你乱搞一气，对得起妙菡，对得起朕吗！传出去，让天下臣民如何看待？朕的脸面往哪搁!” 景帝说着说着，开始声色俱厉，痛斥渣男。 “爹，我错了。”方正一毫不犹豫开始打起感情牌。景帝呼吸一窒，气急而笑：“别这么叫，你是当过皇帝的人，朕可担不起。” “担得起！那父皇就是金国皇帝的爹。” “？？？” 这句话差点没给景帝晃进去，一瞬间没反应过来。心中凭空生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不过看到方正一又气不打一出来。 “朕问你，除了这两个还有没有别人？” “有，家里还有三个，不过妙菡也知道。”方正一破罐破摔。 “你...你...”景帝捂住心口，感觉有些绝望，“所托非人...所托非人啊！朕怎么就把女儿嫁给你这么个负心汉。” 方正一暗中撇嘴。我草？我成负心汉了，您三宫六院还有资格指责我吗？！咱这21世纪的不正三观，找女人的时候还要多少受点良心的谴责。比其他人都不知道强到哪去了！ “朕真想把你阉了...”景帝忽然冒出了这么一句。方正一毛骨悚然：“要杀要剐儿臣都认了，还请给儿臣留个全尸。” 看他战战兢兢，景帝深吸一口气：“你说吧，这事该怎么办？” 方正一默默后退两步，正色道：“臣罪孽深重，请辞去锦衣卫指挥使，詹事二职，朝廷理应永不叙用，请陛下应准。” 景帝虎躯一震。他本意是让方正一将那些女人都撵走，然后就算了，这小子竟然辞官不做了？还永不叙用！ “你是不是还想把驸马的身份也辞了?”景帝暴怒。 “儿臣与妙菡情投意合，相爱如初，断没有此种可能！”方正一道。 “说得好，朕信你！朕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回去你把跟其他女人的关系处理干净，朕就当没发生过。此番大胜的功劳依旧在你，该加官进爵就加官进爵，如何?” “臣请辞官，功过相抵！”方正一斩钉截铁道。景帝震惊道：“就为了几个女人，你今时今日的地位全都不要了？” “对，不要了！” ...... 第831章胸无大志方正一方正一态度之坚决，以至于让景帝恍惚了一瞬，接着再次质问道：“就为了几个女人，你就作出如此牺牲？” “对，就为了几个女人，如果换做是妙菡也是一样，儿臣会不惜性命的保护她。”方正一坚定道。听他这么说，景帝面色稍霁，冷笑道：“你倒是有情有义。” “儿臣只是求一圆满，人活一世，家人对儿臣来说要远比权钱重。” “别给自己的贪花好色找什么高尚理由。”景帝不屑道。糟糕，被看穿了！方正一绷着脸，不敢说话。景帝叹了口气，似有些疲劳，摆了摆手：“好，算你有种！” “你既然想辞官，朕就遂了你的愿。念在你劳苦功高，那些女人你就留着吧，不过封赏你就甭想了！” “不过朕有言在先，别等哪天后悔了，再哭天喊地的跑到朕面前求朕。” “儿臣绝不后悔！”方正一紧绷已久的心终于松了下来。本来就想回宫主动辞官，现在女人的隐患解决了，这波以退为进相当成功。至于当不当官...那根本不重要！在京城，在桃源县，在哪他都吃得开。锦衣卫已经组建完成，规章制度留下。詹事府的衔儿也只是有名无实，这两项抛开无所谓。最重要的东郊大学跟科学院保留下来就行。自己若要想起复...那还不容易？不过现在退休了，好像也没必要自找麻烦。 “朕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男人，大丈夫不思进取，反而因为女人禁锢不前。”景帝揶揄道。 “儿臣不是这样想，一条内裤，一根厕筹都有他的用处。” “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儿臣无官一..,儿臣哪怕不在朝堂依然会继续发光发热，为陛下为大景作出贡献。”方正一侃侃而谈。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果然依旧好文采！景帝深深地看了方正一一眼。年轻有为，文采斐然，功勋卓著...除了对不起妙菡，真的挑不出啥毛病了。就是格局太小，胸无大志。想到此，景帝眯起眼。不过，他刚才好像要说无官一身轻是吧...这个不要脸的混账！景帝眼里带着嫌弃：“走吧，先随朕去见帕巴。” ...... 帕巴与阿里白亦在宫中等候。见了景帝，帕巴立即上前道：“外臣见我金国的军民都在城外被捆缚，不知陛下要作何安排。” 景帝道：“那些俘虏等朕走后，你们尽可以释放。” “那陛下准备何时...”帕巴刚要开口，忽觉语气有些不对，赶忙止住了声音。景帝也不在意：“你们不必担忧，朕准备休憩一夜，明日即刻启程反京。” “至于战败事宜，尔等派自派使团来京商议” 景帝说着看向阿里白。阿里白显出喜色，又快速归于平静。没想到景帝这么快就要撤出磐泰城，这倒是好事。毕竟他在这总是束手束脚的，自己又有一种低人一头之感。 “陛下放心，待国内重新梳理之后，必会亲自派使团前往大景。” 却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