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却还是转头看了出去。 远处灰蓝的天似往下沉了些,日头发白,照着朗朗大地,一线乌泱泱的人马正在往这里接近。 近处有一匹马正在驰来。 她定定地看着,一下提了衣摆就跑了出去。 新露追了出来,仆固辛云也诧异地看了过去。 远处高山巍峨,开阔的草场上栖迟一路小跑,前方是驰来的高头黑马。 马上的人玄甲烈烈,长腿一跨下了地,大步走过去,一把将她接住了。 仆固辛云看了出来,那是大都护。 栖迟也没想到一到跟前就被他一把抱住了。 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现在情形,抵着他坚硬的铠甲,一颗心跳的混乱。 伏廷一只手抱着她,退开一些,将另一只手里抱着的孩子递过来。 她怔了怔,伸手去接。 里面还裹着她那件月白缎子的披风,外面一层却又裹了他玄甲外的红披风,厚厚实实的,好似长大了一点,小脸不再皱着,白了许多,大约是被这一下给弄醒了,睁开眼,缓缓眨了两下。 她觉得不可思议,轻轻说:“这几日都是怎么过的,若非长得像你,我都要认不出来了。” 伏廷低头看了看,其实觉得长得更像她,低沉地一笑:“北地男儿,吃了北地的百家饭。” 第七十五章 曹玉林听说了兵马赶来的消息, 从胡帐里走出来, 一眼看见门口站着的人。 罗小义胳膊里挟着自己的盔帽,正站在那儿朝帐门探头探脑的, 撞见她出来一愣,接着又讪笑:“阿婵。” 曹玉林点了个头,上下打量他一番, 他还是跟以前行军打仗时一样,除了打仗什么也顾不上, 好歹是个将军,满面尘灰也不管,发髻也乱蓬蓬的。 罗小义被她看着, 整了一整身上甲胄,往帐门口走了两步。 天色眼看着就要晚了,风渐大, 她也没邀请他入帐去坐, 刚好可以避一避,免得就跟傻站着吹风似的, 他站定了,瞄瞄她。她身上穿着胡衣, 却束汉人的男子发髻, 不伦不类的, 不过他早已看习惯了,又道:“听闻这回你是单独带着嫂嫂逃出来的,所以我来瞧瞧你。” “也不算, ”曹玉林道:“有三哥的近卫拼死拖着我们才得以逃脱。” 罗小义知道她从不邀功,想到折损的那些近卫也不是滋味,叹口气:“跟随三哥出生入死的近卫折损了大半,也难怪三哥这么快就做了安排,肯定不会放过那群突厥狗……” 曹玉林打断他:“这些不必与我说,我已不在军中,你该知道规矩。” 战事之前,有什么计划和安排都是主帅与将士的事,她只在外围负责搜寻情报罢了,不能知道太多。 罗小义脱口道:“我正是想来与你说这事的,你就没想过回军中来?” 曹玉林问:“三哥叫你来问的?” 罗小义撇了撇嘴,的确是伏廷叫他来问这句的,路上的时候就说了,多余的半个字也没提。 “也不能这么说,我自己也是想问的。”他干咳一声:“毕竟都在阵前了,你那么有本事,埋没了多可惜。”后半句跟欲盖弥彰似的,自己说完都自己在心里啧了一声。 曹玉林沉默,右手下意识地握了一下。 这只手的确握起了刀,握起时重有千钧,挥出时如缠泥沼,但抓紧后,斩下时,又如释重负。 可她还不能确定是否可以再面对突厥大军。 伏廷既然来问她,便是信任她清楚自己的情形。 她手又握了一下,摇头。 罗小义笑起来,倒好似是轻松了一点似的:“也好,不打仗还平安些。” 曹玉林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下,半个字没有,转头走了。 罗小义对她这冷淡模样已习惯了,盯着脚下的土地回味了一下自己的话,总觉着没一句说得对得起自己这张嘴,抬手就抽了一下自己。 冷不丁冒出一道声音:“小义叔?” 罗小义一愣转头。 李砚自后方而来,莫名其妙地盯着他,显然是已看到他刚才抽自己那一下了。 罗小义摸了下脸,摆两下手:“将我教你的拳脚多练几回,我还有事,先走了。” 李砚见惯了他玩笑模样,对他这一本正经的架势更莫名其妙,目送着他远去,心想这是怎么了? ※ 帐中两道人影紧挨着,栖迟稍稍昂起头,眼睛扫到胡床上安稳睡着的孩子,又扫到一旁的铜镜里,里面映着拥着她的男人身影。 伏廷抱着她,从她的唇亲到她的颈边,被他泛青的下巴磨蹭出一阵麻痒。 栖迟胸口起伏,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肩头抵着一身的厚重铠甲:“你这样我没法再说下去了。” 原先正在说着逃出来的经历,但他忽然亲上来,就说不下去了。 伏廷适可而止地停了,一只手臂揽着她的腰,低头问:“身体怎样?” “要晕了。”她故意轻声说。 他嘴角动一下,知道她还在休养,按着她在胡床上坐下,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眼在她身侧睡着的孩子,说:“不用再说了。” 本是想知道前后情形,但听她说了个大概便不想再问了。 她身骄肉贵的,嫁了他却连生孩子都没个安稳的环境,再说下去他心里也不舒坦。 栖迟也不想提了,再回想一遭都觉得惊险,在这里安定下来后的头两晚还做了噩梦,只是都没说。 有时候她也会想,倘若那时候哪里差了一步,去医舍的时候发现医舍被烧了,或是生孩子中途突厥已攻入,境况不知要多糟。 但醒了便告诉自己是自己吓自己罢了,才算好受了。 她抬眼看向伏廷,手摸到孩子的襁褓:“若我没能逃掉,或者孩子……” “别问这些。”伏廷沉声打断了。 他想都不敢想。 栖迟也觉得这么说不好,不吉利,于是又带着轻松地笑了:“你可还记得那个箜篌女?” 伏廷看着她,不知她怎么在这时候又提起这么个人来:“怎么?” “她曾与我说,世上凡事有因必有果。”栖迟倚在床头,缓缓道:“边境医舍绵延,你军中兵强马壮,是我种下的因,如今才有我又一回逢凶化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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