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他。 几名近卫冲了进来:“快走,此地已暴露!” 曹玉林拔地而起,背上栖迟就走。 栖迟按着她肩急急吩咐:“保护世子和大都护的骨血。” 刚出巷口,已有骑兵追来。 近卫顿时卯足了劲去抵挡。 栖迟回头,李砚抱着孩子跑出来,倏然调头就往另一边跑去。 她舒了口气,他终是听了她的话,对曹玉林说:“走另一边。” 曹玉林转头跑去,后方骑兵果然追来,又被仅剩的近卫挡住。 …… 一直寻着窄暗处而行,片刻后,终于寻到一处暗角,那里已倒着几个死人。 曹玉林背着栖迟冲过去。 暗角里是一间没人的屋子,屋门半掩,门口边的尸体处落着刀。 她捡了起来,放下栖迟,挡着她一同躲在里面。 再没有近卫过来,一定是都被拖住了。 不知从何处传来说话声,隐约难辩方向,栖迟虽不懂,但已经听过好几次,仍是突厥语。 “他们在说什么?”她的声音低的不能再低。 曹玉林回:“右将军阿史那坚命他们速战速决。” 栖迟不禁看向她,因为这句话她说得很沉缓,仿佛被什么重物压着一般,带着痛苦。 连忙伸手去拉,就见她一只手捂在了胸口。 “阿婵,你伤又发了?”这情形与古叶城中所见相似。 曹玉林一手撑着地,很久才道:“对不起嫂嫂,我怕是又无法护你了。” 栖迟打断她:“先别说这些,好生休息,挨过这一阵便好了。” 曹玉林看着那柄落在脚边的刀,五指抠着地面,深深抓了一下:“恐怕好不了了。” “什么?” “我受的伤,与嫂嫂所想的不同。”曹玉林颓唐地垂着头,抬起那只手:“如今才发现,我怕是……已经无法握刀了。” 栖迟一怔:“为何?” 曹玉林沉默了一瞬,却说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话:“我当初,被突厥军俘虏过。” ※ 另一端的激战未停,近卫们拖着那群突厥骑兵,吸引守军赶来。 夜色正是最浓重黑暗的时刻。 几名突厥兵如同游魂一般散开,四处搜寻,手中抓着雪亮的弯刀。 他们的目标是不漏掉任何一个官署出来的人,方才伏击都督府出来的马车已经叫人逃脱,其余人马去追赶,而他们负责搜寻其他漏网之鱼。 分散搜寻许久,其中一人发现了一处破败的院落,朝那里走去。 院子杂乱,无人居住,还被火烧过,里面堆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 那人发现院角有一处遮盖着什么,手里的弯刀举起,一把上前去揭,忽的没了动作。 喉咙被刀锋割过,连声音也发不出来,身体便轰然倒地。 李砚收回手里的匕首,在衣摆上胡乱擦了两下,随即又缩回去,抱紧怀里的襁褓。 他往后退,一直退到无处可退,背抵着墙壁,小心地抱着怀里的弟弟。 怀里的小家伙忽的一动,出了声,他怕引来追兵,连忙把手指递去给他啜。 这是无意中发现的,一定是饿了,这样就能安抚他。 手指上还沾着突厥人的血,但也顾不上了。 “别怕,别怕……”李砚无意识地呢喃,或许不是说给什么也不懂的弟弟听的,是说给自己听的。 这是他第一次杀了人,沾了血,浑身都发冷。 但他不能退,姑父说过,出事时应该要挡在女人身前。甚至连刚才那狠戾的一招,也是曾经姑父教给他的。 以往总是姑姑护着他,这一次也一样,姑姑可以拿命护着他,如今他也要护着姑姑的骨肉。 人在被保护时还能软弱,但现在他必须要反护他人,再不能软上半分。 没事,杀了人又如何,他是皇族宗亲,是在保家卫国。 “会没事的,会没事的……”他紧紧抱着弟弟,握紧匕首轻语:“父王在天之灵会保佑我们的。” 第七十三章 栖迟坐在原处没动, 在恢复体力, 也在看着曹玉林。 她刚才说,她曾被突厥军俘虏过。 “你的伤, 就是在那时候留下的?” 尽管此刻不是说话的时候,还是问了这一句,因为倘若不是如此, 她就不会提起这一段。 曹玉林点头,想起黑暗里看不清楚, 又开了口:“是。” 她挪动一下,像一个迟缓的老人,艰难地伸出手去门口, 拖着一具尸体用力一拽,挡在门前。 栖迟看得惊惧,但此时此刻, 更担忧她的状况。 曹玉林忙完这个, 才靠在旁边接着道:“俘虏我的就是刚才听到的那个右将军,阿史那坚……” 那是当年最惨的一战。 全境八府十四州都被瘟疫祸害了一遍, 军民死伤无数,突厥长驱直入攻下了四州, 洗劫一空, 再往前就要深入腹地。 伏廷领着只有突厥一半的人马坚守不退, 她在去支援的路上遭到重兵埋伏。 为了拖住这股兵力,他们只能力战到底,最后除去战死的, 她手上活着的一百八十六个部下也一并被俘。 “他们想从我口中套出军情,我不说,就在我眼前一个一个虐杀我的人……我只能忍着,眼睁睁地看着。” “一夜不到,一百八十六人……最后轮到我。” “阿史那坚羞辱我身为女人领军,将我赏给虐杀了我手下的那些人。我不从,趁机杀了他们其中一个,他们全都对我举起了刀……”她的声音诡异地平静:“一刀又一刀……他们说要让我永远留着耻辱,在我胸口上割上了突厥文,写的是突厥奴。” “最后放话说第二天我还活着,等着我的就是被所有突厥人蹂躏,然后……” “别说了。”栖迟打断她,声音发颤:“别说了阿婵。” 虽然她说的简略,只这几句,她已经听不下去了。 “然后三哥就来了。” 栖迟一怔。 想到那些场景,再听到这一句,仿若转机,甚至都振奋了一下。 曹玉林似陷在了回忆里,喘着气说:“是三哥杀入营中救了我。” 身上挨了多少刀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她衣裳破碎,浑身是血。 她被悬挂在营中的高木上,地上到处是与她一同出生入死的北地将士,眼前血红模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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