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身边除了曹玉林,还有她商队里的不少人,以及几个抵挡时受了伤的护卫。 商队已被这突发的事情拆散,当时有部分人赶着牲畜幼崽及早上了路,也不知有没有能够逃脱。 剩余的护卫也不知所踪,或许是被关在了别处,是那样的话倒还算好的了。 这间屋子也并不是什么住人的地方,连着茅房,连日下来,一群人吃喝睡都在一处,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气味。 她闻了觉得很不舒服,胸口隐隐不适,几欲作呕,一只手按住胸口。 曹玉林见到,往她身前挡了挡。 想她如此娇贵的贵族女子,应该半点不曾受过这样的苦,如今却被困在这种地方,不免自责:“是我没保护好嫂嫂。” 栖迟小声说:“与你无关,真是军队来了,仅凭我们这些人是跑不掉的。” 曹玉林还担心她会害怕,不想她倒还镇定地宽慰起自己来,低语一句:“放心嫂嫂,三哥向来关心边境动向,一旦得知消息,必定会来救你。” 栖迟一直刻意地没去多想,被她勾动,就难以遏制地想起了伏廷。 上一次被突厥女掳走时她还问过他,若有一日她出事,他会不会来救她。 没想到真有了这一日。 他会来么? 她想他那样一个有担当的男人,自己的妻子出事应当会来的,可似乎,又不够确定。 他现在可还对她有气? 忽然想起,他们已有一个多月未见了。 “恐怕很难,”她垂眼,捏住衣摆:“外面那些人若是刻意隐瞒,可能还无人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 说到此处,她捏衣摆的手指愈发用了力。 她还有许多事没完成,绝对不能被困在这里。 更不能死在这里。 “不行,”她低低地,仿若自言自语:“一定要逃出去才行。” 曹玉林闻言,将藏在袖中的匕首捏在了手里:“嫂嫂说得对。” 外面传出一连串的脚步声,二人立即收敛,没了声音。 栖迟沉默着等待那群人过去,又看了看屋中被困的人。 天南海北的人都有,有许多是中原人。 她看过去时,也有人朝着她这里看,她看着他们,发现那些也不过就是寻常出来讨生活的平民和商人罢了。 这群突厥人,竟连普通百姓也不放过。 ※ 莽莽荒原,尘沙飞扬。 大队人马迅疾驰骋而过,如风过境,除去轰隆如雷的马蹄响外,再无其他动静。 直至日暮,一马勒停。 后方众人齐整停下。 伏廷当先坐在马上,极目远眺。 一条湍急河流横挡在眼前,河对岸就是一条直通边境外的近道。 他对北地地形了如指掌,这一条是最近的路。 罗小义打马在旁,喘了两口气,又抹了把脸上的汗:“三哥,我们日夜未停,已是最快的速度了,应当是赶得及的。” 这么说是怕他太担心嫂嫂了。 “何况还有阿婵在。”他又说一句。 曹玉林身手不亚于他,若非离了军中,军衔也不会比他低的,罗小义虽也着急,但历来是相信她的本事的。 伏廷没说话,只两眼凝视前方。 很快,一名斥候快马加鞭地自远处驰来,近前后顾不得下马,一抱拳便开了口:“禀大都护,古叶城外有突厥战马行过痕迹,但未见突厥军。” 伏廷听到突厥二字,手已按上腰后的刀,问:“古叶城有何动静?” “暂无其他动静,看似一切如常。” 看似一切如常。 有突厥行军痕迹却不见突厥军,古叶城出了这样的事却一切如常。 伏廷迅速做了判断,当即下令:“所有人卸下战甲,只着便服,不可泄露安北都护府将士身份。” 所有人领命,下马整装。 罗小义也跃下了马,手上毫不迟疑地照办,口中却诧异地问了句:“三哥这是为何?” “此事与突厥脱不了干系,”他说:“古叶城也许已被突厥控制了。” 出了这种事,古叶城却无人问津,只有这一个可能。 如果是突厥军所为,劫持了北地的商队,最终还是为了对付北地。 如今他们隐于暗处,他不能暴露在明。 众人迅速变换着装,软甲内着,外罩便服,所有兵器藏于马腹之下。 罗小义翻上马背,看了眼那河水:“可要等水流缓些再过去?” “马上走!”伏廷手中马缰一振,一马当先,破河而过。 后方兵马立时跟上,马蹄奔踏,震裂长河,直奔出境。 ※ 栖迟一直没怎么吃,也没怎么睡。 在这种环境下,她只能尽量闭目休息,让自己保持清醒。 屋中,有不知何处而来的胡民被困久了,在人群里低低地跪地祈祷,念着听不懂的祷词。 今日的屋外,却忽而多了些不寻常。 她抬起头,听见好像不时有人被带出带进一般,偶尔还有一两声惨嚎传来。 身旁曹玉林低低说:“他们要对我们下手了。” 她暗暗心惊,往窗外望,只看到有模糊的人影经过。 门忽而被推开,一个生着鹰钩鼻的突厥男人走了进来,手里拖着柄长刀。 外面一点暮光照进来,挤在一处的人不敢作声,祈祷的胡人也不敢再开口。 那鹰钩鼻拖着刀在屋中走了一圈,停在栖迟这群人跟前,用不大流利的汉话问了句:“你们商队的东家呢?” 商队里的人都摇头。 “东家没来。” “我们底下的人都没见过东家,谁也不知东家在何处。” 鹰钩鼻不耐地冷哼一声,朝外说了句突厥语。 立即进来几人,要拖走商队里的人。 商队里有人连忙道:“且慢,我们只是普通百姓而已,货已是你们的了,岂可再得寸进尺。” 那鹰钩鼻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了两声,摆摆手就要往外把人往外拖。 忽而有什么扔了过来,鹰钩鼻伸手一兜,竟然是一沓飞钱,有的还掉在了地上,他弯腰捡起来,看过去,看到一个发髻微乱、罩着披风的人。 “放了他们,这些钱是你的了。” 开了口,才发现那是个女人,只不过束了男子发髻,做了男装打扮。 鹰钩鼻只看到她雪白的脸,就阴恻恻地笑起来,嘴里又说一句突厥语。 听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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