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他一个人从不在意自己的,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哪日生的。只我与他一同从军多年,才知道这事,每年都惦记着,赶在三月里寻一日拉他喝上一顿酒,便算是顺带着过了。” 说到此处,他忽而两眼一亮,看着她:“对啊,今年嫂嫂来了,理应由嫂嫂来为三哥过才是啊!” 栖迟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按道理说,她身为妻子,是应该过问的,却还是靠他提醒才知道这事。 罗小义当她不好意思,笑了两声:“那我走了,也不去找三哥了,这事便交给嫂嫂了。” 他想着他三哥往年身旁无人,他做兄弟的陪着是应当的,现在自然是人家夫妻俩一起是最好的了。 说完真就麻利地走了。 栖迟无言地站了片刻,回想连日来伏廷一切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迹象也没表露。 若非现在罗小义提及,谁能想到,这竟然还是他的生辰月。 她转头唤了新露和秋霜,一同往后面禅房而去。 秋霜跟着,以为家主与罗将军方才说了那么久,是有关眼前正棘手的事,却听她忽而问:“为人过生辰的话,要送什么?” 秋霜不禁看一眼新露。 新露反应快些,笑道:“以家主的财力,要送什么还不都是易事。” 栖迟心想,是容易,但未必合适,否则何须一问。 若是能叫他转开对自己商号的注意力,就是为他大操大办三五日又如何,根本不在话下。 可那是伏廷,分明是不可能的了。 ※ 天色将暮,伏廷将马拴在寺外,进了山门。 寺中已无外客,僧侣们正在做晚课,念经声朗朗。 他直接走去禅房。 到了门前,先朝旁看了一眼,隔壁禅房的门紧闭着。 他以为栖迟早早歇了,伸手推开自己那间禅房,走进去,却看见了女人模糊的身影。 栖迟襦裙曳地,臂挽披帛,正站在窗边关窗,窗合上时,转头看了过来。 “你这间好似比我那间还小。”她看了看左右说。 寺中的禅房,自然比不上都护府,连摆设都没有,墙角一张床,门边一只搁盆的木架,就连吃斋用的小案都是为着他们来而特地添置的。 她觉得她那间,却要比这间更敞亮一些。 伏廷将佩剑竖在门边,马鞭扔在地上,说:“我看都差不多。” 栖迟有意无意问了句:“今日可是也忙了那商户的事?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说:“不止,诸事繁多。” 忙到此刻,特地赶在城门落下之前,又来了这里。 她不再多问。 伏廷看了看她:“为何等在这里?” 她回:“小义来找过你,他说三月就要过了。” “嗯。”他不以为意:“那又如何?” 若非罗小义言语认真,光是见他此刻说的如此轻巧,栖迟可真要怀疑是不是根本就没这回事了。 “小义说,”她缓缓开口,盯着他脸:“你的生辰就在三月。” 伏廷眼神在她身上定了定,嘴一撇,笑了下:“我早忘了。” 栖迟点头:“小义说了,他说你连自己生辰在哪一日都不知道。” 伏廷走去盆前,抄了水洗了把脸,一只手抹去脸上水珠,又扯正了军服领口,没作声。 父母离世时,他才刚过十岁,自幼清贫,本就不怎么过生辰,往后也没了人能告诉他,多年下来,自然是不记得了。 她倚在窗前说:“多可惜,你身为安北大都护,若每年都过生辰,光是礼金也应当是项不小的入项了。” 他闻言朝她看一眼,险些要笑了:“北地都这样了,你竟还叫我这样敛财。” 栖迟自是知道他干不出来这事,故意说的罢了,说完先自己笑了一下,转口问:“过了生辰,你今年多大了?” 他看着她,似好笑:“我以为你成婚时就该知道了。” 栖迟眼动两下,圣人赐婚,成婚仓促,她并未留心,那时心里只有哥哥的事了,只能说:“记不太清了。” 他说:“再有两年就到而立了。” 她听在耳里,料想他也不记得自己岁数,趁机问:“那你可知道我多大了?” 伏廷只想了一瞬就回:“比我小四岁。” 成婚时看到的,仍有印象。 他们成婚时都已过了寻常人成婚的年纪。 他是因为北地,一直无暇顾及婚事,故而拖了多年。 李栖迟,他想应当是因为曾与河洛侯府有婚约,所以未能早早议婚。 栖迟无话可说了。 没想到他真知道。 她看了看他,心想很少有人能在他这年纪就做到如此高位的,不过寻常人在他这年纪,膝下早已不止一个孩子了。 她不想了,伸手指了一下小案,岔开了话:“那是为你备的。” 伏廷看了一眼,案上摆着一只描彩的漆盒。 “什么?” “给你的生辰礼。”她说。 他只扫了一眼,就说:“我从来不过生辰。” 栖迟离了窗边,走到那小案后,跪坐下来,伸手揭开漆盒:“你何不先看看是什么?” 伏廷看了她两眼,走近,在她对面坐下,看了眼漆盒。 盒中摆着一只碗,里面是尚且冒着热气的一碗面。 他抬眼看着她。 栖迟迎着他视线说:“我知你不愿我在你身上多花钱,这寺中也没什么可花钱的地方,一碗长寿面罢了,难道只是这样,你也不愿过?” 伏廷抿住唇,眼从她脸上,又扫到那碗面上,许久才说:“你特地准备的?” 栖迟想起还是罗小义提醒她为他过的,似乎也不能算是特地准备的,只得避重就轻,轻声说:“面我倒是跟着一起做了。” 伏廷看了眼她的手,那双手纤白细嫩,料想从未沾过阳春水。 他心中一软,伸出手,端出了那碗面。 栖迟看着他拿了筷子,低下头,一言不发地捞起了那碗面,送进嘴里。 他吃得很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长寿面只图个吉利,本也不多,几口便吃完了。 栖迟看着他放下碗筷,又看他神色,低低问:“如何?” 伏廷紧抿着唇,喉动了动,脸绷着,有一会儿,才说:“太咸。” 她蹙眉:“不可能。” 她明明看着新露做的,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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