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荷怎样,池塘可有请人护理,厅堂可有修缮。子嘉一一妥帖地答了,又命人将阶下的一盆开得最盛的银鹤翎搬至徐笙面前。徐笙怕摸坏了,只倾身细嗅,但觉满脾深香。又听刘子嘉言之娓娓,渐渐也知傅易辰的心意,虽只能听不能看,到底也是有几分欢喜的。 刘子嘉一见徐笙霁颜,心里也舒畅不少,也觉自己一味偏帮着老爸,也颇不是说服人的办法,便道:“爸爸有时自己也写点东西,你是懂的,不如我去拿来念给你听。” 徐笙知道这刘子嘉一心撮合,纵使这次回绝了,定有下次,便也就答应了。 哪里知道刘子嘉来了一剂猛药,竟是那篇纪念徐笙的悼文。 “……珠销玉毁,殒然如醉。愀然独逝,舍我何存?天长地久,欢合悲分。浮世终老,哪堪独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今也如何,不终往告?……绿萼初破,白莲绽朵。鸾鸟顾影,西风惊错。孤阙挽翠,寡殿流红。轻烟玉笼,雪肤花容。思栖情驰,天涯地角。靡日穷欢,心肝徒劳。掩泪望绝,何有秋眸?烟眉弗在,何乐趋从?试瞻天地,何探尔踪? …… 呜呼哀哉!风露清愁,绝姿世希。绝艳易凋,倾城易祸。呜呼哀哉!沉乌眠兔,万物皆漠。雨潇云暮,非见如昨。呜呼哀哉!遗情眷眷,涕泗涟涟。暮树苍荒,哀摧长歌。” 听罢,徐笙自知他用了不少故典,也深感其情,哪里还止得住眼泪,登时泫然泣下。 刘子嘉见徐笙眼角晕红,涕下沾襟,一派赤子之心,不禁又是内疚又是担心,若是傅老爸一醒,见徐笙病倒了,她可不就惨了,便好言好语地宽慰着。末了又觉自己十分奇怪,平日里见那男子病如弱柳,哀哀怨怨,立生满腔怒火,可是唯独见了徐笙竟是恨不得替傅老爸守着他。此时,又离徐笙极近,反正徐笙见不着她,便趁机细细打量了一番。这一打量,刘子嘉不禁痴了,更是自惭形秽,心想怪不得傅老爸不肯再娶。 . “我说过,我这命全在你手上,你若是走了也需带走我的,如此岂非害了我,快些醒来罢。”徐笙自梦里哭叫着醒来,,又觉手上空无一物,哪里是梦里光景,便知是梦,只恍恍惚惚地坐在床头。 听见身边有人气儿,便悄悄去摸身边的人,摸到一缕长发,知道是刘子嘉。再细心听那气息粗重浑浊,便知刘子嘉睡得很沉,心中也不禁心疼。 忙了好几日都没停歇,也该休息一阵。徐笙忖道,又复摸摸子嘉的头,带着感激似的淡淡地笑了。 这几日也哭了不少,想必那一双眼一定红肿如核桃大小。徐笙也觉可怜,轻抚子嘉的额头,又摸索着拿了自己的毯子给她盖上,自己则缩作一团,坐着发呆。 如今,傅氏已经身家清白,势力如日中天,傅易辰急流勇退,致力于慈善事业。 此情,此痛,绵延刻骨,刻骨锥心,却已不可斩去。 . 傅易辰一直在做梦,一个似乎无穷无尽的梦,一条无始无终的路途。 日渐光明,依稀是园中光景。傅易辰朝那花影扶疏之处慢慢靠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惊碎了这一场可望而不可即的花间幻梦。见梦中人还未消失,傅易辰露出了一丝感激而愧疚的笑意,几欲热泪盈眶。他止住了步子,就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只是近乎贪婪地看着这个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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