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房门被人从外面用力推开,身着喜袍的傅景淮大步踏入。 “乔乔,我回来了!” 房内一片寂静,无人应答,映入他眼帘的,是床边那口黑棺。 刹那间,傅景淮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僵在那里,心也猛地一沉。 他环顾四周,目光急切地搜寻着,却不见卢南乔的半点身影。 这寒冷的冬夜,北风从门外呼啸着灌进来,肆意地席卷着屋内的每一寸空气,让他的脚底无端升起一股寒意,寒意顺着脊梁骨,直往心头蹿。 “乔乔?” 他再次呼喊,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可回应他的,依旧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他的目光触及到地上那干涸的血迹,那暗沉的红色,如同一把尖锐的刀,刺痛了他的双眼。 他下意识地收紧了握着佛珠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再往上看去,桌上摆放的书册和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佛珠,瞬间揪住了他的心。 那正是他送给卢南乔的佛珠,平日里,她总是将其佩戴在手腕上,片刻不曾离身,怎么此刻会静静躺在桌上? 傅景淮仿若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快步上前查看。 只一眼,他的心脏陡然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骤停了一拍。 那明晃晃的“和离书”三个大字,如同一道晴天霹雳,直直地劈在他的心上,刺痛了他的眼眸。 和离?乔乔为何要与自己和离? 傅景淮心中涌起一阵前所未有的慌张,这冬夜的屋子,安静得可怕,每一丝寂静都像是在他耳边回响的丧钟,让他惶恐不安。 他又急忙翻看下面的书册,刚翻开第一页,一股强烈的冲击感袭来,几乎让他昏厥过去。 卢南乔死了?! 刹那间,仿佛有一颗炸弹在傅景淮的脑海中轰然炸开,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几乎停止了思考,只能麻木地、机械地一页又一页翻看着卢南乔的记录。 每翻过一页,他的心就愈发冰冷,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发颤。 在他浑然不知的时候,卢南乔竟早已发现了他的秘密,可那个秘密的真相,他还未来得及说出口。 他一直翻到最后一页,仿佛有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他的心脏,他的呼吸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 上面是一片嫣红的血,那血迹的颜色与地上的血一模一样,都已经干涸,凝固成了一片片刺目的痕迹。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进他的血脉,让他的血液瞬间冷凝。 卢南乔又是吐血,又是写下遗书,她 明明一切都看似好好的,只等七日破戒之期结束,所有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今夜,是他精心为两人准备的洞房花烛夜,虽然迟到了七天,但这也是他彻底还俗的关键一礼。 明明就在自己说要去拿佛珠之前,她还点头应允,神色平静,为何自己竟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傅景淮的心,仿佛被无数根尖锐的针狠狠刺入,疼得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他不敢再继续往下想,内心的慌张如潮水般汹涌,几乎将他淹没。 “乔乔,你到底在哪里?” “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故意写这些东西来吓唬我?” 他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疯狂地寻找着,床上、床下、柜子里、衣箱里,一处都不放过。 可屋内空无一物,没有他心心念念的乔乔,哪里都没有她的踪迹! 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汇聚到那口黑棺上,心脏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难道她藏进棺材里了? “乔乔?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 他攥紧手里的佛珠,脚步虚浮,一步一步朝着黑棺走去。 第11章 他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缓慢,仿佛脚下的不是地板,而是布满了荆棘。 而心里的恐慌,却如同在清水中滴入的一滴墨,迅速晕染开来,越来越浓烈,几乎要将他吞噬。 “乔乔?” 他试探着朝着黑棺呼喊,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可黑棺内毫无回应,死寂一片。 但他心中的紧张不仅没有减少半分,反而愈发强烈,像是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紧紧束缚。 他缓缓抬起手,那只手颤抖得厉害,仿佛被一阵狂风肆虐。 他一点点地将棺材盖打开 只一眼,他手中的佛珠“嘭”的一声,重重地摔落到地上,珠子四散开来,四分五裂。 傅景淮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猛地向后退了几步,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得如同濒死之人。 他朝着门外声嘶力竭地大喊:“快,快去太医院找最好的太医来!” 乔乔不会有事的,不会的,不会的 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仿佛这样就能改变现实。 想着,他慢慢上前,颤抖着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探到她的鼻翼下。 下一刻,他像是触碰到了滚烫的炭火,猛地将手缩了回来。 他的眼里满是悲痛、不可置信的神色,还有几分不知所措,仿佛一个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 如果他能再早点回来,事情的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傅景淮无力地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被翻开的回忆录,心中涌起一波又一波的懊悔,那懊悔如汹涌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怔怔地看着黑棺,口中喃喃自语:“错了,错了,全都错了” 六岁时,他因贪玩摔伤了脑袋,导致神经受到压迫,有过一段时间的失明。 那时,周围的人都嫌弃他,甚至有人骂他小瞎子,没有人愿意和他一起玩耍。 但有一个小女孩,始终不嫌弃他,她的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味,无论寒冬还是盛夏,都会给他送好吃的,好玩的。 复明后,他误以为那个人是卢思瑶,因为卢思瑶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白茶花香。 可他心底始终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卢思瑶似乎不是他要找的人,然而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卢思瑶。 直到回门那天,他发现了一些端倪。 卢思瑶的院子里有一棵白茶花树,可曾经那所院子是卢南乔的,后来她们不知为何换了院子。 今夜去取佛珠,他就是想要查清楚当年的真实情况。 站在卢思瑶的院落外,他听到了事情的真相。 “小姐,最近王爷恐怕发现了当初的端倪,我们应当小心行事。” “怕什么?当初晋王是个小瞎子,什么都看不见,姐姐照顾他那么久又没留下什么信物,他发现不了的。” “而且我替姐姐领了功劳,虽然不能做晋王妃,却也可以为我所用。” 那一刻,傅景淮确定了。 当年陪伴自己的那个小女孩是卢南乔,根本不是卢思瑶。 一时间,他的心底五味杂陈,既高兴自己娶到了真正想娶的人,又难过自己这么多年竟一直没有认清人。 看着漆黑的夜色,他转身快步离去。 他已经错过了洞房花烛夜的吉时,辜负过卢南乔一次,他绝不能再辜负她第二次。 可没想到,命运弄人,他仍旧错过了一切。 胸膛深处泛起一阵又一阵尖锐的疼痛,那疼痛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在他的心上狠狠划过,他伸手想要将那疼痛压下,却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傅景淮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咽喉处发出一丝含混不清的声音,那声音里带着几分哽咽,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在低声哀号。 “乔乔,你为何不愿再多等一等我,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就能回来向你解释清楚了,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 “哗啦” 倏地,傅景淮手里的另一串佛珠也断落一地。 那是卢南乔的佛珠。 他一怔,看着一地跳动滚落的珠子,心中的那根弦也跟着“啪”的一声断了。 这是他在佛前诵经七天七夜,求师父开过光的平安珠。 当初上山,他虽是因为认错人做了佛子,但这串佛珠,他是真心实意赠与卢南乔的。 现在珠子断裂,人也躺在棺中,她真的要永远离开自己了吗? 第12章 不! 傅景淮颤抖着双手,慌乱地去捡地上的佛珠,可那一颗颗小小的珠子,在他颤抖的手下,仿佛故意和他作对,怎么也拾不起来。 他痛苦又执拗地看着地上的佛珠,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只要他捡起来串好,卢南乔就会醒来。这是他们的平安珠,只要串好了,他们就还能好好的,一切都还能回到从前。 就在这时,太医匆匆赶到。 太医一踏入屋内,看到眼前的场景,顿时吓了一跳。 这大红的喜屋中,竟然赫然摆放着一口黑色棺材,傅景淮神色颓唐地蹲在地上,捡着散落一地的珠子,而晋王妃则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 太医接到命令,立刻为卢南乔诊治。 可当他的手搭上卢南乔的脉搏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诚惶诚恐地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王妃王妃已经没了。” 傅景淮脸色骤变,眼中仿佛淬了寒光,恶狠狠地盯着太医 “胡说!” “造谣王妃,给本王拖下去砍了!” 侍卫立刻上前,太医吓得连忙跪在地上,不停地叩头大喊。 “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傅景淮神色阴郁,死死地盯着太医:“那你说,王妃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她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太医咽了口唾沫,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禀王爷,王妃此乃此乃木儡,因突发心疾导致陷入沉睡。” “那王妃何时能醒?”傅景淮追问道。 顿时,太医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冷汗如雨下。 傅景淮凤眸微眯,声音中带着强烈的压迫感:“王妃何时能醒?” 太医顾不得擦拭额头的汗水,匍匐着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地说道:“王爷,此病乃百年罕见,具体情况需根据不同情况而定,至于王妃何时能醒,是是无法预测的。可能半月,也可能半年,更有可能五年、十年。” 太医汗如雨下,心中的紧张感愈发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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