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简若沉看得专注,完全忘了社交距离。 两人的腿紧挨着,关应钧隔着衣料都感觉到了那种没经过锻炼的软和。 他勉强挪了挪,腿在逼仄的空间内一动,半点没挪开不说,甚至还蹭了简若沉的大腿一下。 软和的触感瞬间放大,空调吹得人发干发燥,火气难消。 关应钧摸出车门侧面储物格里放着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这才扬起脖子靠在座椅上,面色平静,毫无波澜地呼出一口气。 半晌,他又转头看向简若沉。 少年还神色专注地看着窗外,表情新奇,眼神都亮晶晶的,像是在计划去哪里春游的高中生。 这些天他和简若沉之间的博弈打得有来有回。 经常忘记这个人只有十九岁,刚上大学,和高中生没差多少。 车子飙过一座罗马风格的建筑,门口的石牌上写着临港新城公馆。 简若沉视线追随着,想到了打车跑掉的江含煜。 江含煜现在应该已经回到江亭公馆了吧?他今天说话没留情面,也不知道江含煜之后会如何应对。 · 江亭公馆。 江含煜在温和如春的房间,换了一身纤薄的白色真丝睡衣。 他踩着毛绒地毯,提着一瓶刚开的烈酒,拿茶几上沉手的欧式电话听筒与陆堑说话,声音都蔫巴巴的,“陆堑哥哥,你来陪我喝酒。” 他语调失落地喃喃,“若沉哥真的不要我了……” 陆堑扬声:“你去找他了?他又欺负你?” 江含煜本来在演戏,可等陆堑的话音落下,却想到简若沉冰冷的眼神,一时怔怔,“……他真的不要我了。” 陆堑心中一紧,一字一句道:“想他干什么?你的身体能喝酒?给我在家里等着。” 江含煜嘴上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却立刻给自己倒了一杯,灌进去。 一口接着一口。 陆堑回来后,看见江含煜趴在沙发扶手上,脸上满是红晕,眼神涣散,整个人似乎都喝迷糊了,还在掉眼泪,哭也没有声音,泪珠一颗一颗地掉,我见犹怜。 江含煜一言不发地看着陆堑。 陆堑抖开毛毯,把他露在外面的脚踝盖好,垂眸看见已经被喝掉了一小半的烈酒,心中一时间升上一股怒气,“不是叫你……” 话才开头,一滴眼泪掉在手背上。 陆堑瞬间服软,“这次就算了,你的身体随时会恶化,不能这样喝。” 江含煜眨眼,“反正我迟早会死的。” 陆堑掩住他的嘴唇,“别说这种话,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顿了顿,有些疲惫,昨天起他就为了江永言的事连轴转,已经很累。 “你爸呢?他怎么不回来看着你?” 江含煜撇嘴,“你知道的,他总是一心扑在事业上,难得回来一次。” 陆堑嗤笑一声。 是啊,一心扑在事业上,又在乎名声,所以才会让报纸那样写。 他想到报纸上黑体加粗的标题: 江鸣山想要借机挽回名声也在情理之中,但此时断尾求生,放弃江永言才是最好的办法。 这个报道一出,看似没有提陆家,实际却让民众把视线聚焦在案件本身,警方一旦公示案件结果,陆家和江家都会被拉下水! 陆堑抬手揉了揉江含煜柔顺的黑发,“你什么都不用想。如今简若沉自动放弃了婚约,等江永言的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订婚。你好好养身体,别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伤心。到时候我带你出去玩,嗯?” 他说着,却想到简若沉那双明晰的眼睛,以前觉得那双眼睛和江含煜的很像,但现在却完全不同了。 江含煜的眼睛更无害幼圆一些,简若沉眸子里全是洞悉明察的狡黠睿智,一点都不一样。 江含煜紧紧抓着陆堑的手指,没回应订婚的事,双颊绯红,耷拉着眸子道:“我怎么不伤心,他可是我哥哥啊……他以前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的……” 如果是以前的简若沉,一定会把血给他。 · “阿湫——” 简若沉踏进西九龙总区警署时,仰头打了一个喷嚏,用力到脑袋都在发晕。 谁?谁在算计他? 江含煜?陆堑?江鸣山?还是关应钧? 简若沉转头。 关应钧对上这道视线,想到之前打开通风的车窗缝,抬手摸了下鼻子。 署内岗亭的巡警对着关应钧立正敬礼,“关sir!” 关应钧对他点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丢过去,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像发烟,像包拯丢判签。 他道:“工作辛苦。” 巡警接了烟,别在耳朵上,“应该的。” 简若沉没想到面如关公,冷厉如关应钧也会发烟,新奇地盯着他的侧脸。 关应钧瞥过一眼,“看什么?你也要?” “不要。” 他压根不会抽,要什么烟? 关应钧将人带到cid刑事侦缉处所的大楼,上到顶楼,拧开A组大门。 里面八张L形办公桌靠墙排着,桌上地上堆满卷宗。牛皮纸袋子和案件记录本堆叠起来,有几摞几乎要与桌面齐平。 东面一整面墙壁都是白板,上面用吸铁石钉着几张照片,左上角的那张里是个巡警。 他戴了一顶军装帽,一双眼睛满含笑意地看着镜头,意气风发地敬着礼。 关应钧也盯了一会儿,扫完了白板上的字,“他就是发现冯嘉明尸体的那个巡警。” “24岁,和你一样都是香江大学的学生,案发当天得知了自己即将用巡警升到警员,可以进警署工作了,于是准备回学校看看老师,想报喜。” 结果现在却变成了报丧。 关应钧话音落下,第一张办公桌下面的行军床上支起来一个人。 那人眯着眼,“关sir来了?” 他摸了摸桌面,几次碰到上面摇摇欲坠的文件也没摸到想要的东西。 简若沉看到挂在桌沿的黑框眼镜,伸手拿起来递过去,“眼镜。” “谢谢谢谢。”那人接过,哈了一口气,用衣摆蹭了蹭镜片后戴上,视线里出现一张绮丽的脸。 他一愣,“你是?我们这边不好参观的,明星要拍视频的话就去找公共关系科谈。”长这么好看,哪家公司的啊? 关应钧扫了他一眼,“我带来的。李老师的学生。” “哦哦哦,不好意思。”男人眼睛一亮,笑起来,伸手和简若沉握手,“我是张星宗,cid警员。” 简若沉与他握手,笑道:“什么不好意思?刚刚没戴眼镜嘛,看不清楚也很正常。你是不是很崇拜李老师啊,要不要拿个签名?” 张星宗感觉身上被热水烫过。 天,这种想要台阶就能有的感觉已经好久没有过了,没想到今天还能体验到。 不愧是行为分析之王李长玉老师的学生! 搞心理学的,说话就是好听! 张星宗双手握住简若沉的手上下抖动,激动道:“要要要!” 李长玉拿着马克笔,笑呵呵地在他工作牌后面签了名。 关应钧…… 怎么?递个眼镜,给个话头,要个签名就能把你收服了? 他蹙着眉,突然有点后悔把简若沉带过来,于是板起脸,声调危险,“还在看什么?捧着工作牌能破案?” 张星宗条件反射立正站好,挨批得十分熟练。 关应钧对着门口偏头示意,“去把人都叫回来,开会。” 关应钧呼吸滞了一瞬 张星宗两腿用力一并,立正敬礼,“Yes sir!” 他顾不上捯饬在行军床上睡出来的乱发,冲进边上的休息室喊:“A组开会!” 里面或趴或睡的人立刻翻身坐起,个个睡眼惺忪,眼睛下面挂着黑眼圈,满脸疲惫。 “张星宗你做咩,唔好讲?(不会好好讲?)” “是啊~差点被你吓得心脏骤停!” “下次森*晚*整*理你午休的时候,我要拿收音机在你耳朵边上放摇滚歌……” 张星宗憨笑,“快起,关sir把李长玉老师请过来了,我还拿到了签名。” “真请到了?” “签名?潮喔。” 大家怀揣着对传奇人物的好奇,麻利跑回岗位。 关应钧对众人介绍:“我身边这位是从FBI行为分析部回来的李长玉老师,目前在香江大学任职教授,边上是他的学生简若沉。” 大家相对着颔首,就算打过了招呼。 不约而同想:这个学生仔靓翻天了!长得雌雄莫辨,肤如凝脂,风姿绰约。 是变态杀人狂最喜欢那一类。 关应钧敲敲白板,直入正题,“你们谁来说一说案件?” 张星宗自告奋勇,“我来。” 他走到白板前,“本次的死者是深水埗警署负责巡查香江大学周边的军装警。香江大学小树林抛尸案的第一发现人。” “他的尸体于今天中午11点被一个清洁工老翁发现,地址位于在香江大学附近的白金会|所后街。尸体被发现时身着便衣,报警人与第一发现人一致。” 张星宗把老翁的照片用磁铁吸到白板上。 老爷爷的脸是风吹日晒的黑,沟渠明显,背佝偻着。 张星宗道:“这个阿翁看到尸体之后六神无主地报了警,我们已经接触过了,什么也问不出。死者生前并未与人结仇,应该不是仇杀。” 他长叹一声,“反正就是毫无线索——” 关应钧道:“也不是完全没有。” “在我得知巡警死讯时,简若沉收到了一份邀请函。” 关应钧将装有邀请函的物证袋被钉在白板上。 四个大字黑沉沉的,占据了所有人的视野。 关应钧将送信人的事说了,总结道:“这张邀请函大概率和案件有关。现在看来,我们的突破口只有这个,以及随着邀请函一起送来的白金会|所vip卡。” 空气沉静下来。 破案时毫无线索是常态,警员没日没夜地侦缉数月,死皮赖脸上目击者家里走访却竹篮打水的事情也多。 简若沉看到白板上受害者生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一阵发闷。 一个人的生命竟如秋毫之末,轻飘飘逝去后又化作重如千钧的山,沉沉压到心头。 他看了一会儿巡警的照片,忽然道:“如果凶手就是送我邀请函的人,那他的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会把杀死巡警称为一件礼物?” “思路对了。”李长玉赞赏地点点头,鼓励简若沉继续说。 简若沉一抬眼,就见8个西九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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