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扣子捏在手心,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一瞬不瞬看着任清歌。 第459章 要我进去吗? 任清歌被他看得心里发怵。 警惕地看了一眼他的手机。 秦渊挂断,若无其事道,“什么事,你说。” 任清歌定了定神,“秦夫人来公司了,刚进总裁办公室。” 秦渊皱了皱眉。 宋瑞华几乎不踏足秦氏总部,今天来,估计是为了王昊天的事。 果不其然,秦忠杰的办公室里,很快就鸡飞狗跳。 秦渊最见不得秦夫人受委屈,哪怕眼前这个人是他继父,他照样打。 秦渊早就看不惯秦忠杰。 而秦忠杰被冤枉,又有绿帽子嫌疑,同样火大。 两人一动手,整个秦氏总部就跟灾难似的久久不能平息。 等到他们闹够了,任清歌就买些吃的,磨两杯新鲜咖啡,回到办公室。 秦夫人竟然也挂了彩,任清歌检查了一下,皱眉道,“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骨头,得去医院拍个片子。” 秦渊最在乎他母亲。 闻言没有意见,“你带她去。” 任清歌看了看时间,“那我早去早回。” “公司的事不用你处理,你照顾好我妈就行了。”秦渊还有别的事做,他抽完一支烟就走了。 任清歌眼里划过一丝暗芒。 机会来了。 带着秦夫人去看完伤,任清歌刻意带着她从护士站前走过,正巧王昊天的病房在叫铃,熟悉的名字,立即引起了秦夫人的注意。 她停下来,忧心忡忡望着大屏幕。 任清歌问,“夫人,怎么了?” 秦夫人目光辗转,“他也在这家医院?” “王总吗?”任清歌也看过去,“是的,夫人。” 秦夫人的心里起了涟漪。 “他伤到骨头,我上次帮忙看过,情况比较严重。”任清歌叹气,“可惜了,王总一表人才,不该吃这样的苦。” 秦夫人到底是没忍住,拜托了任清歌,“你带我去看看。” 她跟王昊天私会的时候,任清歌在门口守着。 以防眼线偷拍。 趁此机会,任清歌给姜音发消息,报告任务进度。 姜音问她:霍危最近见过你吗? 任清歌的心沉了沉:没有。 姜音:好。 任清歌心里摸不到底:怎么了吗? 姜音:也没怎么,大概是出差了,最近一直没见过他。 …… 任清歌难免受他影响,站在窗边发了会呆。 但人总会成长,等秦夫人出来的时候,任清歌又恢复如常,以任务要紧。 秦夫人自知冲动了,好声好气道,“清歌,做秘书委屈你了,你选个职位,我让秦渊给你安排。” 任清歌知道她是要用这个堵自己的嘴。 她没要,“夫人别担心,今天的事我保证守口如瓶。” 大家都是聪明人,秦夫人也就不多说。 她做得好,就得好处,要是贪,以秦家的地位,任清歌迟早玩火自焚。 任清歌笑道,“夫人,我送你回秦家吧,明天我再接你过来复查。” 秦夫人心动,明天又可以再见王昊天。 “好。” 两人上车,随后离开。 秦渊的车停在不远处,目光幽深无比。 手机还在通话,手下将最近任清歌的一切动静,一一禀告给秦渊。 秦渊含着烟,冷笑一声,“玩到我头上来了。” 手下问,“处理掉她吗?” 秦渊,“直接弄死太便宜她了。” 他烦躁地掐了烟,阴狠道,“落老子手里,别想那么好死。” …… 有任清歌的安排,秦夫人最近跟王昊天来往逐渐密切,压抑的感情也一触即发。 人经不起放纵,一放纵就上瘾,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 一切都朝着任清歌预料的进度发展。 王昊天得了秦夫人的心,下一步,就是拿到秦忠杰的罪证。 快结束了。 …… 姜音的预产期只剩下半个月,准备回北城待产。 “一起吃饭吗?”姜音在电话里问,“清歌,你很久没有跟我们见面了。” 她没有怪她,更多的是担忧。 任务要紧,但并没有那么紧迫,任清歌最近常常奔波在外省,全部心思都压在秦夫人身上。 是敬业没错。 但她其实是在躲避霍危,躲避关于他的一切。 要躲一辈子吗? 要再也不见吗? 眼前姜音都要走了,任清歌无法再躲下去,答应回去吃饭。 初秋小雨多,任清歌打的车进不了小区车库,她又没带伞,尽管是跑着进的电梯,也难免打湿衣服。 好在湿得不多,只是裙摆沾了积水,她随手拧干。 门快合上时,外面一道身影压了过来。 任清歌下意识挡住门,抬起头。 看清来人是谁,她心口顿时下陷,手里动作也跟着僵硬。 霍危站在外边,没有往里走。 半月没见,他的眼神少了以前的侵略性,声音也平稳,“要我进去吗?” 他知道她最近不露面,是刻意躲他。 于是他客客气气,像以前那样为她着想。 任清歌放下裙摆,故作镇定,“这电梯不是我一个人的,随你。” 霍危便朝里走。 他身躯高大,又在官场身居高位,摄人的气息很快就占满电梯每一寸。 任清歌站在原地不动。 两人中间仿佛隔了十万八千里。 霍危的视线下垂,看着她被打湿的裙子和鞋子,淡淡道,“裴景川带着阿音在医院做产检,要等会才回来。” 任清歌嗯了一声。 表面上镇定,但她内心已经沸腾一片。 这么说,那等会他们岂不是要独处? 任清歌不由得紧张起来。 …… 这里是霍危的房子,他知道开锁密码。 门口摆放着他们以前穿过的拖鞋,霍危先一步进去,拿出干净毛巾。 “擦擦。”他口吻似命令,却又格外自然,“脚湿了。” 任清歌垂着脑袋,没听他的,就直接赤着脚在地毯上蹭了蹭,“不用。” 霍危深深看着她。 似有千言万语,但转瞬即逝。 他无声收回毛巾,还是叮嘱,“及时把衣服换了,避免着凉。” “没关系。” 没关门,过道里的冷风一吹,带动打湿的裙摆,冷得任清歌当即啊切一声。 “……” 霍危的眸子更深邃,“之前阿音在客房备了你的衣服。” 说完,又跟哄小孩似的无奈,“我去给你拿。” 任清歌拽住他的衣袖,如果非要二选一的话,只能妥协,“我自己去就好了。” 她虚抓了一下就收回手,“你先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霍危没说什么。 任清歌随便换了一套,顺便把打湿的一身塞进洗衣机。 她设置好烘干模式,而后就蹲在那。 上次虽然不欢而散,但终究没有闹得特别僵,无非就是他不喜欢她,她也嘴硬说不再喜欢他。 可当初到底亲密接触过,在快感上头的时候,也说过一些肉麻的情话。 当初的吵闹,冷战,甜蜜,被这半个月的分别搅成一团,变成奇怪的尴尬。 任清歌打算就躲在这,直到裴景川他们回来。 大概快了吧。 洗衣机开始转,任清歌盯着盯着,就看见反光镜里,出现了霍危的影子。 她微愣,装作没看见。 霍危却步步逼近,气息落在她头顶。 “你刚才换衣服的时候,东西掉了。” 任清歌回头,见霍危伸手拿着那个东西,递到眼前。 她顿时呼吸一滞。 是一张她跟霍危的合照。 十八岁时成年礼,任清歌挨着他笑看镜头,意气风发的霍危不苟言笑,英俊惑人。 照片被撕开过一次,她又黏上,最近一直随身带着,发呆的时候就摸出来看看。 此刻被霍危捡到,亲自交给她,仿佛扒掉了她一层皮,她浑身都烧了起来。 任清歌红着脸去拿,正要收回手时,霍危的手指突然一收。 紧紧抓住了她。 第460章 十八岁就喜欢我了? 这一下不只是抓住任清歌的手,更是抓住她的心。 她慌了手脚,挣扎。 霍危非但没松手,为了避免她跑掉,将她的双臂反扣在身后,摁在落地窗前。 刚才的斯文和礼貌,在此刻荡然无存。 眼底那一片翻涌的海浪,也搅乱了任清歌的镇定。 “不解释一下吗?”霍危的唇也逼近,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想我想得需要靠照片排解,为什么又说不喜欢我。” 任清歌别开脸,解释道,“你误会了,照片是我以前随手放在衣服口袋里的,我今天穿的时候没注意。” 霍危哪里会信。 她躲闪,他就非要紧盯她的双眼,刁钻问她,“为什么是这张照片。” “……随手拿的。” 霍危自顾自说,“十八岁的时候就喜欢我了吗?” 任清歌仿佛被掐住喉咙,求生一般急切反驳,“没有。” 她对上他的眼。 却像是正好跳进他精心布置的陷阱。 而他还在循循诱导,“照片你撕烂过,把我们一分为二,是哪一次撕的?” 任清歌的心跳得飞快,撞得胸腔几乎发痛。 她快要溺死在这个男人的漩涡里,张嘴说不出话。 霍危的脑袋压低,呼吸靠近她,同时与她十指相扣。 “是在罗家那次吗?”他的唇擦过她的唇角,忍耐着,“我说了让你伤心的话,你一气之下撕掉我们的照片,跟小时候一样赌气,说再也不跟我好了,是吗?” 任清歌眼眶一热,熟悉的痛苦又爬上心脏。 她摇摇头。 不是那次。 “那是哪次?”霍危贴着她的唇,柔软的触感,熟悉的味道,让他的太阳穴疯狂跳动,“是上次吗?可上次耀武扬威的明明是你。” 她抵抗不了他的靠近。 牙关却咬得很紧。 霍危不着急,一遍遍的描绘她的唇形。 又突然气势汹汹,不给她防守的机会,击垮她那点不自量力的力气。 她被迫张开嘴。 霍危浑厚有力的舌头,凶残扫荡她口腔里的味道。 “清歌。”他给她喘口气的同时,低哑出声。 情绪复杂。 任清歌的心被高高扬起,又狠狠坠下。 她自嘲道,“不是玩腻我的身体了吗?你现在又在做什么,一时兴起,想尝一尝回头草的味道?” 霍危眼底微红。 “没有腻过。” 他掐住她的下巴,再次低头。 任清歌躲避。 霍危单手固定住她的脸,霸道地吻住她,一边呢喃,“怎么可能腻。” 任清歌呜咽着反抗。 可越反抗,霍危就咬得越重。 空气中唾液交换的声音就越响。 彼此过于投入,都没听到有人开锁进来。 裴景川站在玄关,声音突兀响起,“家里是没床吗?两位。” 霍危动作一顿,而后松开。 下意识将任清歌摁在怀里。 任清歌推开他,垂着脑袋跑去房间了。 霍危抿了抿发红的唇,若无其事道,“这么快回来了。” 裴景川哼笑,“要多久?不如在医院生了再回来?” 霍危岔开话题,“阿音的产检结果怎么样。” 姜音浅笑,“一切都好。” 她比较八卦,小声问,“你跟清歌和好了吗?” 霍危想到她眼里的绝望。 心里难受道,“没有,刚才我瘾犯了,强迫的她。” 姜音,“……” 任清歌也不是小孩子了,在屋子里待了一会,就跟什么没有发生过一样,出来正常吃饭。 也没人问刚才的细节。 如往常那样,四人说说笑笑。 姜音问,“拿到罪证之后,清歌你的任务就完成了,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任清歌被问得迷茫。 她摇摇头,“没有打算,该相亲结婚生子了。” “找松市本地人吗?” “嗯,我爸不希望我嫁得太远。” 一群人四张嘴,八百个心眼。 就裴景川开门见山,“怎么不嫁给霍危,两家知根知底,又近。” 任清歌装没听见,夹了一块鸡翅,慢慢吃。 霍危也没说话。 饭后,外面的雨下得哗啦啦作响。 姜音知道他们不可能留在这过夜。 于是道,“再玩一会吧,等雨小点再走。” 两人都没作声。 裴景川起身道,“我跟音音先去卧室了,不打扰你们俩。” 姜音也懂事,“你们这么久没见,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裴景川,“茶几抽屉里有套。” 姜音,“?” 裴景川想起来,“哦,霍危对橡胶过敏。” 姜音捂住他的嘴,“你少说两句行不行。” …… 他们去了卧室后,任清歌如坐针毡。 无声往门口挪去。 霍危也跟着过去,“这么大雨打不到车,我送你。” 任清歌停在原地,问他,“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霍危注视着她,“在道歉。” 不管此刻是在哪里,是什么时机,霍危还是全盘托出,“任清歌,不管你信不信,我在罗家跟你说的那些话,没有一个字是真的。” 任清歌反而控制不住满腔的酸涩。 “可为什么要那么做?” 霍危喉间苦涩,“是我胜负欲太强,自尊心太强,我犯了最低级的错误。” 如果不是这半个月,她躲了又躲,他一直见不到她。 他痛苦得辗转难眠。 他恐怕这一生都没有勇气说出这些话。 任清歌笑了一下,眼泪随之掉落,绝望地摇摇头。 “霍危,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去爱你,但我很清楚,你在罗家抱着罗沐瑶刺激我,跟我说那些话的时候,你一点都不爱我。” 霍危逼近,哑声说,“并不是。” 任清歌站在原地不动,直面他,“不管是不是,可话说出口就收不回去了,知道吗?” 霍危知道。 他捧着她的脸,低声下气,“你生气,你恨我,都是应该的,给我个机会赎罪,好不好?” 任清歌肩膀颤抖,“那天我也是这样哀求你的……” 她一次次,一遍遍地问,都是假的,对不对? 可他是用更尖锐的刀刺伤她。 “对不起。”霍危抱紧她。 任清歌的泪水浸进他的衬衫。 两人安静抱了一会。 霍危感觉掌心有些痒,是任清歌把刚才那张照片塞给了他。 “你送我回去吧。”任清歌说,“我房间里还有一些你的照片,我全部都还给你。” 霍危的脸色淹没在灯光里,半明半暗,“还给我,想彻底断掉你对我的念想么?” “是。” 霍危低哑笑了一声。 他摩擦着她的脸,时轻时重。 轻,是克制自己的情绪。 重,是在崩溃边缘,他快要克制不住。 半响后,他沉甸甸的声音再次响起。 “闹吧,怎么闹都没关系。”他语气温顺,“错的是我,该我受着。” 任清歌绷紧了心脏。 他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她很清楚,这才是最危险的霍危。 无论如何,她都跑不掉。 第461章 我跟他的吻技谁更好 回去的路上,车内一直都很安静。 安静到两人都觉得时间漫长。 任清歌偶尔会看一眼他,男人的神色跟平时没有区别,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到了楼下车库,霍危倾身过来给她解安全带。 任清歌挡住,“我自己来。” 霍危摁住她的手,侧头看向她,“这么怕我碰你?” 任清歌否认,“不是怕,是没必要,这种小事不劳烦你动手。” “不劳烦。” 他非要解。 任清歌骨子里是犟种,非要挡。 霍危干脆吻住她,等她手往自己脸上扬的时候,一下子解开了安全带。 然后脑袋一偏。 任清歌那一巴掌也没打到她。 “解开了。”他表情稳重,“下车吧清歌。” 任清歌不服气,把安全带扣上,又重新解开。 霍危扯了下唇。 “幼不幼稚。” 任清歌抹了抹嘴巴,这才下车。 霍危不计较。 摁了电梯后,他还说,“那天跟罗沐瑶,我没亲她。” 任清歌皱了下眉,想到那天的场景就生理性反感。 话都不想说。 霍危自知有错,不为自己强行洗白,“我确实抱她了,也让她亲了我的脸,我的脖子,但也仅仅只是这些地方。” 任清歌太阳穴突突跳,“我不想听,可以闭嘴吗?” “我不说明白,你会乱想。” “不如不说!” 她怒气冲冲说完,又觉得这样的反应不对。 既然已经死心,又何必在意。 任清歌嘴巴闭得死死的。 霍危站在她身侧,继续说,“原本我不想那么做,但那天秦渊喝醉酒,你自告奋勇送他上楼之后,我就疯了。” 任清歌松开牙关,证明清白,“我那是为了任务。” “嗯,我知道。” 任清歌惊讶,瞪着他,“你知道你还刺激我?” 霍危见她终于不再是一张死鱼脸,浅浅勾唇,“所以我没亲她,只是抱了她,她那天在我身上留的口红印,我回去洗了很多遍。” 任清歌捕捉到他眼底的笑意,惊醒自己入了圈套。 她别开脸,又闭上嘴。 来到房门前,任清歌输入密码。 滴滴一声,解了锁。 任清歌站在原地没动,回头说,“你们真的没有接吻吗,那天。” 霍危,“骗你我当场暴毙。” 任清歌淡淡道,“但是我跟秦渊接吻了。” 霍危一顿,立即有了暴毙的前兆。 任清歌打开门,继续发起物理攻击,“还是舌吻。” 不等霍危扑上来,任清歌一脚迈进屋子,朝里面喊道,“爸,你睡了吗?” 任世昌回应,“还没有。” 他老人家在,霍危即使鬼上身,也得给自己贴一张黄符,把杀气憋回去。 他隐忍着,克制着,努力让自己镇定。 任世昌从屋子里出来,笑着问,“吃完饭啦,阿危怎么也过来了?” 任清歌已经回屋了。 霍危缓了缓,才道,“来找你有点事。” “怎么了?”任世昌紧张道,“是谁摔着了吗?” 他之前一直是霍家的骨科医生,但凡是找他的,铁定跟伤有关。 霍危颔首,“我有个下属受了点伤,人在家里动不了,劳烦你去看看。” “哎哟,你亲自过来叫我,那下属肯定伤得重。”任世昌去拿医药箱和设备,“我这就去。” 霍危不急不缓,“伤得不算重,不着急,我送你过去。” 任清歌拉开门,揭穿霍危的阴谋诡计,“别听他的爸,大晚上折腾什么。” 任世昌认真道,“小丫头睡你的觉,受伤的事怎么能马虎。” 任清歌无奈,“他骗你的。” “阿危这么成熟稳重的人,怎么会骗我。”任世昌走到门口,“你晚上睡觉之前把门锁好。” 霍危搀着他,“任叔你也不必生气,清歌还小。” “哪里还小,都快二十七了。”任世昌苦口婆心,“阿危,你当哥哥的,平时多帮我教育着点她。” “会的。” 霍危关门时,看着任清歌意味深长道,“晚上记得锁门。” 任清歌,“……” 霍危早早就安排了要支走任世昌。 所以随便找了个骨折病人。 他送完任世昌回来时,任清歌已经把照片都搜罗好,那模样是诚心实意地想跟他两清。 霍危站在书桌前,随便拿了一本相册看。 合照,单人照都有,只有他们俩,从小到大,各种年龄段都有。 他一边看,一边问,“跟秦渊真的接吻了吗?” 任清歌轻描淡写,“就事论事,别扯其他的。” “我想听听你的感受。”霍危抬起头,深邃的视线逼向她,“我跟他谁的吻技更好。” 任清歌耐着性子好声好气,“拿上东西走吧。” 霍危合上相册,朝她走近。 “是骗不下去了吗?”霍危将她钳制在床上,“怕我真的信了?” 任清歌一动不动,眼神凌厉,“霍危你松开我。” “松不了。” 一碰到她,霍危就没有办法冷静,血液疯狂沸腾。 他一边亲她一边扯掉领带。 小臂上的青筋因为发力而绷起,散发着狠戾。 同他整个人一样。 容不得任清歌拒绝。 但任清歌根本没有做好准备,在他嘴唇离开的缝隙时愤怒出声,“这就是你说的道歉吗霍危?” 霍危咬住她下巴上的嫩肉磨,“方法不对吗?” 她都要跟他两清了,他装什么绅士。 “我们发展成这样,不就是因为一夜情吗?”他嗓音沉沉,“你只是喜欢跟我睡觉,不喜欢我,我当然要对症下药。” 任清歌胸口起伏,“你错了,你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不试试怎么知道。” 霍危打开手机录音器,丢在床头柜。 任清歌顿时被他凌冽的气息裹挟,连呼吸都不畅。 男人眯起狭长犀利的眸,俯下身去取悦她,“好清歌,等会听听你是怎么求我疼你的。” 第462章 霍危,你不行 霍危在床上的手段,任清歌是见识过的。 越是没有太多经验的人,在这个时候才更让人害怕。 他学过,却不完全照搬视频里的技巧,比男演员更豁得出去,更放得开,也更折磨人。 任清歌拼命地跟他拉锯着,死咬牙关不出声音。 但她的身体在他的唇舌下开始变颜色,越来越粉,逐渐变红。 “霍危……”她颤巍巍道,“是不是,只要我不求你,就算你输了。” 霍危笑了一下,“可以,都听你的。” “你要是输了,下床之后就得我说了算。” “好。” 这么轻易就答应,任清歌反而心里没底。 但一想到录音都开着,他到时候不承认也不行。 “清歌,那我开始了。” 霍危抬起眼,深沉眸子里全是痴迷。 逼得任清歌越发崩溃,“你还没有开始?” 惊叫引来霍危一声闷笑。 “怎么,不行了吗?” 任清歌不承认。 霍危不着急,哄着她说,“我没那么严格,除了求我之外,你可以尽情喊。” 任清歌的耳尖越发红,“……谁要喊。” “以前喊得也不少。”霍危回味着,“那时候多听话,我想听什么,你就说什么。” 任清歌以为他笑自己,不服气道,“以前你还秒过呢。” 身上男人一顿。 没有谁的自尊受得了这样碾压,更何况是霍危,他压低声音发狠道,“都说了那是意外。” 知道他生气了,任清歌就越发嚣张,“三秒都不到,那是意外吗?那分明就是不行!” 霍危抿着唇,脸颊死死绷着,“不行?” “对啊,不行。”任清歌一字一句道,“霍危,你不行!” 霍危气得脑子发懵。 他冷嗤,“很好,任清歌。” 抓起随手丢的领带,霍危不由分说绑住她的手腕,然后把她整个人挂在自己身上。 用狠到极端的力道,让她知道自己行不行。 “行吗?”两轮之后,霍危箍着身上哆嗦的女人,哑声问,“任清歌,我行不行?” 任清歌已经在濒死边缘。 她累得眼睛都睁不开,却还是用气声说,“不,行。” 霍危算是发现了。 今天就算真的把她做死在这,也撬不开这张嘴。 他得转变策略。 霍危将她放下,任清歌下意识抓住他,硬邦邦的手臂上全是肌肉,跟石头一样磨手。 他开始变得温柔。 任清歌云里雾里,侥幸想着,是不是要结束了? 她刚才可一句求饶都没有。 霍危的手放在她腰侧,揉之前在罗家被撞到的那个地方。 伤得太重,至今都还有淤青,只是不疼了。 他小心翼翼呵护着,生怕弄疼了她。 跟她说,“清歌,记不记得我刚毕业的时候,去监狱勘查过两个月。” 任清歌从云端慢慢往下坠,迟钝地回忆着,“……不记得了。” “是么,那我帮你回忆回忆。” 任清歌不理解,这个时候回忆那个干什么。 她问,“你是不是又要不行了,转移注意力?” 霍危狠着脸,突然用力,“任清歌!” 任清歌眼前顿时发白。 霍危破防得厉害,语气都不成调,“监狱里那群罪犯,也跟你一样嘴硬又死犟,以为只要嘴巴闭紧了,我们就拿他没办法。” 他停下来,亲她。 任清歌晕晕乎乎地想:本来就没办法。 急死你得了。 但亲了一会任清歌就感觉不对劲。 她感觉自己就跟做梦一样,手脚虚浮得很厉害,她不由得害怕,伸手去抓他。 霍危避开。 然后在她皱起眉的时候,又重新给她。 他继续说,“你知道我当时去勘查的时候,记忆最深刻的是什么吗?” 任清歌无力摇头。 “就是这样。”他一边讲解,一边演示给她看,“在罪犯饿到受不了的时候,给点好处。” 任清歌,“……” “给看不给吃,送到嘴边,又撤回来。” 任清歌知道他要干什么了,想忍,可身体又不听话。 霍危始终运筹帷幄,“饿不饿,清歌。” 任清歌咬牙不说话。 霍危耐着性子,“饿吗?” 在官场上翻云覆雨的手,此刻拿捏着她的身体,“看看都抖成什么样了,饿就求我,清歌。” 任清歌终于忍不住,骂他,“霍危你王八蛋!” 霍危赤红着眼,也不好受。 感觉真的要暴毙了。 但比起死,他想要的还是任清歌的求饶。 都到这一步了,让他退? 不可能。 死也不可能。 从小到大,小事情上他处处让。 这个让不了,任清歌必须输。 …… 霍危没想到,这小妮子这么能忍。 最后两个人打成平手,任清歌没求,霍危也没让她好过。 半个月了,霍危的日思夜想在此刻挥发成汗水。 不断地蒸发,又不断地冒出来。 床架子都被他晃断了一只。 霍危不计较这些细节,啄着她的发丝,“去客厅。” 任清歌垂死病中惊坐起,“不行,不行。” “任叔今晚上都回不来了。”霍危哄她,“可以吗,清歌。” …… 霍危选了一张新床,让人连夜送过来。 任清歌翻了个身,扣下他的手机有气无力问,“买什么?” “床。”他把人捞过来,“不是被我撞断了么。” 任清歌缓了缓神,“才用多久,几个月前我搬进来的时候,它都还是新的。” 霍危,“没事,不贵。” “你当我瞎吗,我认得那个牌子。” 她又问,“新床定了吗?” “定了。” “多少钱?” “九万七。” 任清歌抽了抽嘴角,撑着坐起来,“退了,你把那笔钱给我。” 她晃荡着酸软的腰跟腿,朝卧室挪动,“不就是断了一根脚架子,修修就好了。” 霍危气笑了,忍了忍,没阻止她。 任清歌掏出工具包,趴在地上看床脚架的破损程度。 霍危双臂环胸,倚靠在门边看她反应迟钝地摸来摸去。 也不知道是在修床还是在勾引他。 扭着腰翘着屁股。 偶尔晃一晃。 最后干脆不动,趴在地上直接睡着了。 霍危拉下裤腰带,走到她身后跪下。 “清歌,修好了吗?” 任清歌惊醒,手里捏着扳手,鬼打墙似的戳两下床,“嗯?在修……呀!” 霍危闷哼,“床不重要,你先修修我。” 第463章 给我点时间 好在次日是周末,任清歌能好好休息会。 睡饱之后她四处看了看。 床是新床,四周安静。 任世昌没回来,霍危也走了。 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任清歌舒展了一下身体,给姜音打了个电话。 “你到了吗?”任清歌问道,“你预产期最多只有两周,路上奔波有没有怎么样。” 姜音笑道,“清歌,我今天一早的飞机,已经到北城吃过两次饭了。” 任清歌眨眨眼,后知后觉现在已经是下午。 她捂着眼睛打哈欠,“睡过头了。” 姜音心知肚明,“跟霍危和好了?” 任清歌无力抠着被单,“没有,和好不了了,我跟他没戏。” 霍危站在门口,手里端着刚做好的排骨粥。 无声听着。 这话好耳熟,他以前好像跟姜音也说过。 当时说的时候不知道多爽,以为自己在这场感情里占据高位,睥睨一切。 知道任清歌很喜欢自己,所以不当回事。 没想到现在反过来听她说,他恨不得把这碗排骨粥给她打个眼灌进去。 霍危一边在心里天人交战,一边继续偷听。 任清歌嘀咕,“姜小姐,有什么办法,可以让男人节制一下吗?” 姜音哈哈一笑。 “昨晚上很激烈吗?” 任清歌,“有点像老男人彻底阳痿前的回光返照。” 姜音要笑死了。 但笑完,她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弱点,“这个我没法帮你,裴景川跟霍危是一路人,我一直没赢过。” 任清歌叹口气。 “好累啊,是不是在他眼里,我就只是个床伴。” 姜音正要说,裴景川在那边插嘴,“你们怎么那么多这方面的事。” 任清歌干笑,“裴总,你也听着呢。” 裴景川,“要想不受困扰,就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任清歌天马行空地想着答案,但是想不到是什么。 “怎么解决?” “让霍危切了。” “……” 姜音推开裴景川,认真道,“清歌,你再给霍危一点时间,让他好好认个错,可以吗?” 任清歌幽幽道,“其他的好说,但是他任何事都爱跟我较劲,一定要赢我,真的很有意思吗。” 包括昨晚上。 如果不是他忍到极限了,怎么也要撬开她的嘴。 好胜心比什么都重要。 姜音也明白霍危的问题,“是他以前跟裴景川打完架的后遗症,慢慢治。” 任清歌呢喃,“说白了,还是不够喜欢。” 姜音,“怎么会不喜欢,或许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爱到了何种地步。” 任清歌迷茫,“是吗?” 真的有人爱而不自知吗? 连她自己都开窍了,霍危又怎么会不懂。 霍危敲了一下门。 任清歌微惊,跟姜音挂断了电话。 霍危开门进来。 酣战之后他毫无疲惫之态,衬衫熨得整整齐齐,整个人斯文又禁欲。 在床沿坐下,霍危搅了搅碗里的粥,“起来吃点。” 任清歌有些错愕,“你没走?” “嗯。” 一勺子温度合适的粥递到嘴边,“尝尝,味道怎么样。” 任清歌确实很饿了,伸手接过,“我自己来。” “碗重。” 任清歌觉得这只碗能有多重,结果手一用力,就抖了抖。 昨晚上抓他太久了,现在肌肉还酸得不行。 她怕洒了,干脆松手。 当做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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