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来说,景峥确实很像他父亲。 年轻男人那双桃花眼眯了眯,冷冷看着这一幕,抬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座位。 “挺怕死的呢~”他调侃的语气,对景丰说。 “……”景丰咳了咳,很不自然地挥了挥手,让保镖封锁楼层,都去入口处守着。 背景音是警察们的讨论声,各种血腥暴力的字眼不时钻进耳朵,父子俩沉默地坐在长椅上,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他们是父子,论起亲缘,这世界没有比他们再更亲密的人。 最终是景丰先开口。 “什么时候的事?” 景峥没理他。 景丰有些尴尬,又把问题说清楚了点:“你和那女孩,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景峥抱着手,卸了手里的腕表,装进背包侧口袋里。 “重要吗?” “当然重要。”景丰吹了吹胡子,“小峥,你找的女孩子,应该是你妈妈那——” “——那你珍惜过我妈妈吗?”景峥懒懒掀起眼皮,乜了父亲一眼,“景丰,我妈妈和你什么时候离婚的,你和其他女人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他刻意顿顿,“我话就说到这儿。” 某种程度上,景峥确实很像景丰。 一样冷血,一样虚伪,认真的时候多一句废话都懒得说。 连看上的女人,居然都相似。 景丰脸上不自然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恢复正常,立刻换了话题。 “程先生的事情还有病情我都已经知道了。”男人嘴唇翕动着,语气平缓冷静,居然让人幻听出一丝遗憾和慈悲。 再开口,景丰只说:“你的签证,我让人去大使馆递签了,面签通知应该就这两天下来。” 两句看起来没有jsg任何联系的话,但景峥听懂了。 年轻男人从长椅上瞬间就正起身来,景丰摸了下医院那张不知道被多少人坐过的长椅,嫌恶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绢巾擦手。 景丰的颧骨宽阔而富有力量感,掌握权力太多年,他的面相有着一种不容忤逆的严肃与威严。 他看着婳儿给他留下的这么唯一的一个儿子。 真可惜,最终是谢远婳点了景峥的睛。他唯一的儿子,竟然一点也不像他。 景丰无法忍受在这个破败的医院再待下去,连呼吸都觉得窒息。 男人起身,只留下一句话—— “小峥,爸爸教过你的,和人谈条件,可不应该是这个态度。” - 咚咚咚—— 病房门打开,护士小姐拿病历板催促道:“探视时间到了,病人家属出去,明天再来。” 病房里只有月光。 麻醉药的药效还没有过,病床上的程大有睡得正安详,手被女儿紧紧握着。 程雾宜看着睡梦中的父亲,突然觉得,要是一切都是一场梦好了。 袁豪那一刀是在混乱之下随意捅的,并没有伤到程大有的要害,医生简单帮他手术后就送他回了病房。 但程大有身上的病不只这个。 程雾宜另一只手死死攥着父亲的体检报告,那张ct单上巨大的黑色阴影,长在父亲胃里,也罩在她身上。 她朝护士说了谢谢,依依不舍地帮父亲擦了擦手,又坐了一会儿才出去。 病房门的正对面就是一排长椅,程雾宜甫一打开门,就看见景峥正站在走廊里,不知道已经等了多久。 深夜的加护病房,走廊里只留了瘦长的一条廊灯,不远处护士站的大屏幕上,数字表一秒一秒地跳着,散发着微弱但刺眼的红光。 走廊里只有他们。 程雾宜站在背光处,月光打在景峥脸上,让她怔了好一会儿。 对视着。 程雾宜下意识地将手上那张体检报告单藏在手后,勉强地朝他绽出一个笑。 “别担心,我爸爸有惊无险。” “是吗?”景峥眨了眨眼睛,“那太好了。” 他们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却谁也未曾料到,再见面时,会是像现在这样,生疏到连话都要像是在脑海里滚过几遍才能说出口。 程雾宜轻轻关上了病房的门。 “吃饭了吗?”景峥问她,他单手拎着背包,另一只手就想像以前一样,握住她的手。 男人的手很冰,身上带着薄荷糖的气息。 两只手十指紧扣的那一瞬间,似有电流从程雾宜指尖划过。 女孩不知想起什么,居然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从景峥手里抽离出来。 风从陡然变空的指缝中刮过,景峥愣神了有好一会儿。 程雾宜低头抿着唇,带着他往电梯口那儿走:“医院门口应该会有些吃的,要去看看吗?我请你吃。” 景峥右眼角下那颗泪痣亮得明显,他笑,卧蚕突出得明显。 “好啊。”像是刚才那个小插曲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他乖巧地跟在她身后,居然还在点菜,“那我想喝艇仔粥。” 可北方怎么会有艇仔粥卖。 北江医院后门正好有个流动夜市。街道两旁卫生环境堪忧,一家家小贩在三轮车上叫卖,大多是些炒粉炒面这种能快速补充能量的东西,还有油炸串和烧烤。 他们最终在角落里找到了个挑着扁担卖饮料的老头。 景峥要了杯绿豆汤,程雾宜要了杯黑米粥。 结账的时候,老头指着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收款码,见是程雾宜付款,开玩笑道:“怎么是女孩子结账呢?你这小伙子,长挺好看,怎么让女朋友付钱?” “大爷你自己不都看出来了嘛?”景峥笑,“你都不说了,我长得好看,我这么一张帅气的小白脸,这软饭吃得不亏吧。” “……” 景峥这波厚颜无耻直接把大爷整无语了。 大爷瞪了会儿景峥,但又觉得他那张脸好像确实有那个资格说这话,半晌,气得打饮料时故意没给景峥那杯绿豆汤灌满。 两人喝着饮料在夜市里闲逛,景峥笑着喝那半杯绿豆汤,看见有套圈的摊位,停了下来。 “要套圈吗?十个圈二十。”店老板嗅到商机,迅速上前推销。 景峥伸了伸手正要接过竹制项圈,程雾宜掏出手机,立刻就准备扫码。 男人捂住那块绿色码牌,没好气地问:“怎么,程雾宜,要养我一辈子啊?” 程雾宜:“……” 景峥微微低下身子,又故意逗她:“你想好了啊,我很能花钱的,你扫了这个,可就真要一辈子都养我了。” 程雾宜这次回得很快:“不行吗?” 漂亮的狐狸眼睛骨碌碌四处转了转,她找到支付宝的蓝色付款码,又要付钱。 景峥挠了挠头,有点无语,将项圈还给老板,拉着程雾宜到了夜市背面没人的地方。 “不行吗?”她又重复了一遍。 景峥扁了扁唇,拉长调子回她:“不行!” 他接过那些项圈,本意其实是想买给程雾宜让她玩的。 只是想逗逗程雾宜开心。 即使他其实都清楚,她这个时候,不可能会开心。 就当是装的,为了他装的,那样也好。 小摊位高瓦数的白炽灯透过红蓝塑料布照过来,景峥伸手,本想捏捏她的脸,但想起刚才在医院她躲闪的模样,又收了回来。 这回程雾宜反应很快,直接抓住了他的手。 莫名其妙地,她开始扣起字眼来,偏执道:“不能不行。” 程雾宜很少这么说话,命令式的、不容任何反驳的。她是性格倔强的女孩子,可语气上从来都是柔糯温和的,连反驳都是轻声的。 景峥一怔,发现她眼里有泪,终于抱住她,轻轻吻她的头发。 他没问原因,只是抱她。 程雾宜抓住男人黑色短袖,拼命压抑内心撕心裂肺的疼。 ——“不知廉耻!!!不要脸!!!” ——“程雾宜!我他妈就告诉你,你不分也得分!!!” 父亲破碎的句子在程雾宜脑海里不停回放。 父亲病了,她更要听话。 可是。 凭什么。 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为什么和喜欢的人接吻就是大逆不道,就是不知廉耻,就是不要脸。 她没有对不起谁。 如果,一定是这样。 那么,就当她是不知廉耻好了。 在这份撕扯感中,女孩抬头,看着那双比月光还温柔的桃花眼,做了个决定。 她踮起脚尖,白色帆布鞋在地砖上显得分外干净。 程雾宜吻她的月光,就坚定地说—— “一辈子,就是一辈子。“” “我们在一起,一辈子。” 小风筝 出乎意料的, 景峥没有回吻程雾宜。 男人像是怔住了,也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么,就这么承受着她的情绪, 除了抱她,再没有别的动作。 昏黄又老旧的街道,各种食物混合的香气, 北方干爽还伴有海风的夏季傍晚, 他们就这样在无人发现的角落里紧紧相拥, 末日来临也无法将他们分开。 程大有病情稳定之后, 转院回了岷安镇医院。 这十年来, 程大有一直忙于寻妻,很少和镇上的人接触, 亲戚间也只有逢年过节才会走动。 镇医院里,程雾宜数年未见的叔叔和婶婶正在病房外面和程大有的主治医生交谈。 两人交头接耳了一会儿,就听婶婶冯玉霞大叫一声:“这么多钱啊?我们怎么掏得起,再说了, 他就是个活死人——” 叔叔程大强看见刚从盥洗室拿着脸盆出来的程雾宜, 扯了扯老婆,示意她噤声。 “阿雾, 盆洗好了啊?”程大强关怀备至,“吃早饭没, 你这都陪床陪了好几天吧, 叫你婶婶带你回家吃点饭再来!” 程雾宜现在没有半点精力再去应对这种虚与委蛇的人际关系,简单说了句不用,拿着盆进了病房。 病房里, 程大有已经醒了。他腹部的伤口还没痊愈,现在还不能动, 程雾宜打了盆热水,很温柔地帮父亲擦手擦脸。 父女俩对病情都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程大有看着女儿那双狐狸眸子底下的淤青,心疼道:“阿雾,你都多久没回学校了,这儿有你叔叔婶婶呢,你就买这周的火车票回南淞吧。” 程雾宜搓着父亲的手,只说:“爸,我心里有数。” 程大强随后带着冯玉霞进了病房。 程大有于是又说:“阿雾,这里有你叔叔婶婶,你担心什么,快回学校去。” “是啊是啊。”程大强见状赶紧走到病床前,从程雾宜手里抢过帕子,帮程大有擦起手。 程大强jsg和冯玉霞从出生就在岷安,整日里就是侍弄家后面那几亩良田。 冯玉霞也说:“是啊阿雾,怎么都是一家人,你担心什么。我们肯定比你找的护工便宜,这个钱怎么能让外人挣。” 即使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程雾宜懂这个道理。 但她担心的不是这个。 她担心的是,他们拿着钱却不尽心照顾父亲,而父亲碍于是亲人就把这份委屈咽下去。 程雾宜态度暧昧,没有立刻答应下来,但也没将话说死。 程大强他们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程大有让程雾宜锁上门,从包里拿出一堆银行卡和存折,开始一样一样告诉她密码。 程雾宜不喜欢这种感觉,像是父亲在交代后事。 即使他确实应该这么做。 “爸。”程雾宜陡然打断他,“不然我带你去南淞吧,我可以照顾你,就能省下找护工的钱。你的病,”女孩连癌症两个字都不愿意提,“好好做化疗,总有控制的希望的。” 程大有生了病就更喜怒无常起来,把手上的存折突然掷到程雾宜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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