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温和是假的,冰冷是真的。 几秒过后,关彧道:“你以为一句想当我女朋友,我就高兴的前嫌尽弃,为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是不是想太多?” 他眼神嘲讽,口吻更甚。 盛浅予道:“我之前在电话里就跟你说过,我愿意为当年的事情跟你道歉,哪怕那件事不是我做的,现在盛家也愿意买单。” 关彧唇角勾起讽刺的弧度,“当不成情侣也未必要当仇人吧?我以为你会一辈子爱他呢。” 此前无论关彧嘲讽她什么,她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可唯独这一句,就像是淬了毒的利刃,猝不及防的朝着她心口窝刺去,疼,疼的人手指都在发颤。 明显沉默,盛浅予拼命努力调节呼吸,开口接道:“没错,我们现在的确是仇人,而且不是他死就是我亡。”顿了顿,“你应该有些开心吧?” 关彧认真的点了点头,“是挺开心的。” 盛浅予说:“人都会犯错,是我当初看错了人,现在我想重新来过,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她长得漂亮,因为身体不好,生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关彧看着她,好似出神了几秒,随后眼神还是迷乱的,嘴上却清醒的道:“差点儿就信以为真了。” 盛浅予不说话,关彧看着她道:“是因为他不要你了,你才来找我,你当我是什么,垃圾回收厂还是备胎处理站?他用过的,兴许别人也用过,现在到我这儿都不知道是第几手了,我凭什么自贬身价?” 这句自贬身价,还是盛浅予教他的。 关彧这话说的难听至极,可让盛浅予心痛的也只有哪一句,他不要你了。 是啊,乔治笙不要她了,因为他的放手,她才沦落至此。 眼眶泛红,盛浅予别开视线,关彧仿佛突然找到她的命门,抬手将她的脸转向自己这边,盯着她道:“很伤心?你伤心是因为我说的话伤到你的自尊心,还是我戳到了你心里的软肋,是乔治……” 盛浅予忽然出声打断:“别说!” 两人眼神交接,盛浅予目光冷静到冰凉,沉着的道:“别在第三人面前提到很重要的名字。” 关彧说:“我家的司机,自己人。” 盛浅予说:“他是你的人,不是我的。” 说罢,她抬手,不轻不重的将他放在她脸上的手拿开,关彧反手扣着她的手腕,倾身压下来,盛浅予身体紧绷到僵硬,却用自制力控制着不去反抗。 后背贴靠在真皮座椅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只手那么近,关彧的视线从她的眉眼一路落到唇瓣上。 盯着她的唇,他轻声道:“说了这么多,其实最打动我的一点,就是你跟他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曾经你们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笑话,包括你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那时候,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也会低下头来求我?” 没想到,盛浅予哪里会想到,命运捉弄她一次还不够,竟是要把她踩进泥里,心里恨出了毒水,却不知道是恨近在眼前的关彧多一些,还是那个远在夜城,此刻兴许正陪在宋喜身旁的乔治笙更多一些。 万语千言,话到嘴边,盛浅予只声音很轻的回道:“你高兴就好。” 关彧闻言,眼底划过嘲讽的笑,一言未发,他压下去吻在她的唇上,盛浅予睁着眼睛,她要看清楚眼前的人,清楚的知道今天发生的一切,她要把恨刻在心底,等到有朝一日,尽数还回去。 她浑身僵直,牙关紧闭,关彧用力捏着她的手腕,张嘴咬在她唇上,盛浅予吃痛,却仍旧不肯松开,关彧来气,目光阴沉,闷声吩咐:“张开。” 盛浅予望着他,张开嘴,问:“你能给我什么?” 关彧说:“给你你想要的。” 盛浅予想笑却笑不出来,抬起手臂环着他的脖颈,忽然用力将他拉下来,闭眼吻住。 她要骗自己,这不是她,这也不是关彧,一具皮囊而已,那个人不要,给谁都一样。第990章 共同的敌人 原以为当着关彧的面儿出卖乔治笙,或者被关彧嘲讽她是乔治笙不要的人,已是痛的极致,可是身体被不爱甚至厌恶的人压住,因为被曾经爱的人逼到走投无路,只能来求仇人的滋味儿,这才是万箭穿心也难抵一二。 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盛浅予走到如今这一步,就没想过要回头。 在行进的车上除了接吻也做不了其他事儿,一吻结束,关彧没有马上起身离开,而是睨着盛浅予问:“去酒店?” 他明目张胆,唯利是图。 好在盛浅予也不是个草包,这一吻只是敲门砖,她看着关彧,轻声道:“先去吃饭吧。” 关彧说:“在机场点了那么一大桌吃的,一口不动,现在后悔了吧?” 盛浅予心下微微加速,他果然知道她在机场的一举一动,那他知道她昨晚就到蓉城了吗? 正想着,关彧已经主动开口:“明明昨晚就到了,是怕我趁着月黑风高吃了你吗?”说着,他伸手似是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这里是蓉城,不是夜城,你怎么会这么天真?” 他声音很轻,动作也很温柔,可盛浅予却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喜欢他是其一,小小的试探被轻松发现是其二。 不出她所料,关彧对她防备心很重,她从踏上蓉城的地界开始,就是他说了算,在他的地盘儿耍小聪明,他自然要让她吃些苦头。 盛浅予始终沉默不语,关彧直起身子坐好,不冷不热的说:“去吃饭吧。” 车子从机场开进市中,停到一家几栋楼高的火锅店门口,司机下车打开车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副黑色拐杖,盛浅予正纳闷儿,只见关彧用手撑着身体往左侧挪,下车时,又用手把左腿拎着放下去,这一幕着实让她吃惊,尤其是关彧接过拐杖的那一刻。 关彧左腿明显不利索,之前坐在车上一动不动看不出来,可他站起来的时候,一瘸一拐。 他转过身,盛浅予一时间来不及收回惊愕的表情,他无一例外的露出被激怒后的嘲讽笑容,出声道:“看什么?当初在夜城出车祸时弄的,能保住一条命就不错了。” 盛浅予赶紧从车里跨步下来,司机关上车门,关彧转身往店里走,她迟疑着要不要上去扶一下,扶,恶心,不扶,怕他心里怨恨,思前想后,盛浅予跟上前,挽住他没有拿拐杖的右臂,关彧冷声说:“用不着这么难为自己。” 盛浅予声音很低,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道:“我不嫌弃你的腿,你也不用嫌弃我的人,现在我跟你都有一个共同敌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关彧沉默不语,直到两人进了包间,不是吃饭的局,随便点了些东西,待到店员走后,盛浅予违心的问:“腿治不好了吗?” 她是打着关心的幌子,实则是在朝关彧捅刀子,让他想起自己的腿,就想到对乔治笙的恨。 果然关彧冷声回道:“如果能治好,我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 盛浅予说:“乔治笙把你害成这样,你不想报仇吗?” 关彧不答反问:“你想拿我当枪使?” 盛浅予道:“我说了,现在我们之间有共同的敌人,你报私仇,我报家仇,你觉得我的仇会比你的小吗?” 关彧道:“现在据说是宋元青手握证据实名举报你爸,上头那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让我爸偏帮你爸,岂不是把我爸往火坑里推?” 盛浅予说:“自古锦上添花的大有人在,雪中送炭的寥寥无几,我承认,眼下盛家的局势并不乐观,但正因为如此,盛家才会记着此刻伸出援手的朋友,等到度过这阵难关,盛家定会百倍相报,还有我外公,方家也会记着关家的人情,他日定不亏待。” 关彧不为所动,“话是这么说,如果你爸真的撇不清一身腥,那关键时刻倾向盛家的人,日后都会被标注‘危险人物’,得不偿失。” 盛浅予道:“你要知道盛家上面还有方家,如今盛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有没有一丝一毫波及到方家?这件事儿是我外公不方便插手,不是他办不了,如果你爸能从中协助一二,其余的事情自然有人处理,但方盛两家一定会记着关家的人情,或者你们想要什么,可以直说。” 关彧点了根烟,抽了几口后,出声回道:“我爸其实是不想参与的,无论你还是对方……”说着,他忽然伸手拍了下左腿,“但我这条腿的账,不能不算。” 盛浅予说:“你答应帮我,等到盛家成功脱嫌,我承诺你,日后会让乔家十倍百倍偿还。” 关彧说:“你们要是能动乔治笙,早就动了,何苦等到以后?” 盛浅予说:“暗地里乔家是王,但台面上乔家再大也大不过官,这个你不用管,我承诺你的一定会做到,因为乔家也挡了我们的道,不除不行。” 关彧似笑非笑的问:“你真的一点都不心疼?” 盛浅予回以一记嗤笑,“我心里早就没他了,再者说,活着重要还是谈恋爱更重要?” 关彧弹了弹烟灰,“这是你迄今为止说的最实在的一句话。” 盛浅予说:“你不用再考虑我的诚意,我可以拿出百分之一百的诚意给你,同样,我也希望关家是百分之百可以信任的伙伴。” 关彧沉默片刻,随后道:“让我想想吧。” 盛浅予近乎咄咄逼人的口吻:“不用想,我的另一方就是乔治笙,你会选择帮断你一条腿的仇人吗?” 关彧眼皮一掀,冷眼瞧着她。 盛浅予目不转睛的回视,“乔治笙是什么样的人,你也应该清楚,你跟他永远达成不了共识,你们只能站在对立面,现在是你帮我,我也帮你,我们共同除掉一个心腹大患,有冤的报冤,有仇的报仇。” 关彧直勾勾的盯着她,好半晌没出声,似是在思虑,盛浅予有一半以上的信心可以说服他,只要他认定乔治笙就是害他断了一条腿的人。 店员敲门进来走菜,正巧关彧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现实地是在夜城。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喂。” 手机中传来一个男声,关彧垂下视线,紧接着拿起一旁放着的拐杖,一瘸一拐的走出包间。 待到房门关上,他看着四下无人,这才确认道:“乔治笙?”第991章 交易的条件 “是我。”手机中传来乔治笙的低沉声音,“我们聊聊。” 这些年关彧恨乔治笙恨得牙根儿痒痒,可事实上他并没亲眼见过乔治笙,他都不知道乔治笙到底长什么样儿,但一想到自己受伤的腿,他碰不到乔治笙,却差点儿捏碎了拐杖。 沉默五秒有余,关彧咬着牙,阴测测的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的?” 乔治笙道:“盛家找你聊的话题。” 关彧心下了然,转而冷声道:“你想找我聊,我凭什么跟你聊?”说罢,他又嘲讽的补了一句:“是不是我不答应,你还会叫人断了我另外一条腿?” 乔治笙口吻如常的回道:“我不要你的腿,我是救你的命,还有你爸的。” 关彧眼底充斥着嘲讽和戏谑,冷笑着道:“你相信黄鼠狼会给鸡拜年吗?” 乔治笙说:“关家在没做出决定之前,是众人争抢的一把好刀,但若是做错了决定,就是人为刀俎,你为鱼肉,想好了,你真愿意被人当枪使?” 关彧说:“那你找我是想把我当什么?”天下的乌鸦一般黑。 乔治笙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共同的利益,我们当不了朋友,但可以试着当一次盟友,我找你是希望关家帮忙,不是推你们出去当替死鬼。” 关彧说:“好啊,你先把欠我的一条腿还上,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聊。” 乔治笙说:“你当年在夜城出车祸,多方鉴定都是意外,你偏要算在我头上,从前我懒得辩解,既然你今天一再提起,那我明确告诉你,不是我做的。” 关彧冷声道:“你一句不是你就算了?你当我是傻子?” 乔治笙声音沉稳,不答反问:“你觉得乔家做事儿,敢做不敢认?” 关彧眼底闪过浓浓嘲讽,忽然开口道:“我正跟盛浅予在一起,她刚刚还亲口承认,当年的车祸是你一手安排的,你说不是你,我要不要组个局,安排你跟曾经的老相好聚一聚,当面锣对面鼓,看看到底谁是人谁是鬼?”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关彧压在心底多年的恶气总算是狠出了一口,从前乔治笙和盛浅予有多好,如今就有多讽刺。 乔治笙闻言,的确沉默数秒,不过很快,他便重新开口,声音如常,“既然盛家为了争取关家,连这种话都说得出来,我更要给你一个真相,你有权利恨任何人,但不要恨错了人,更不要站错队,平白无故遭受牵连。” …… 关彧出去几分钟,拄着拐杖重新推开包间房门,盛浅予坐在圆桌对面,面色无异,出声道:“锅子开了,你想吃什么,我先帮你放进去。” 关彧同样面色无异,跛着腿走到原位坐下,抬眼看向对面盛浅予,他目光意味深长,忽然开口问:“你跟乔治笙在一起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盛浅予视线微垂,挡住眼底真实情绪,随便拿起一盘羊肉往锅子里下,声音不辨喜怒的回道:“我们在一起还是别聊外人的好,扫兴。” 关彧唇角轻勾,“我不觉得扫兴,还是挺有兴趣的。” 盛浅予没有马上出声,关彧自顾自的说:“我以前想过,如果你跟他真能走到一起,我也算是相信一把爱情,可他竟然娶了别人,连孩子都有了……”笑了笑,“可能爱情一直都有,只不过看是跟谁一起白头偕老。” 此前关彧都是故意说些气盛浅予的话,可这会儿倒像是真的在感慨,没有刻意嘲讽的嘲讽,最伤人。 盛浅予把所有的自控力都用在维持表情管理上,机械的拿起桌上的盘子,她已经连着下了好多东西进去,眼看着红锅就要满溢,她手上动作依旧没停,关彧察觉到,眼底的讽刺一闪而逝。 “吃完饭想去哪?”他不着急吃东西,点了根烟,靠在椅子上问。 盛浅予看着半桌子的空盘,后知后觉,放下筷子,慢半拍回道:“随便。” 关彧说:“去酒店。” 盛浅予眼皮一掀,看向对面男人,“你想好了吗?” “什么想好了?”关彧不以为意。 盛浅予不计较他的明知故问,径自道:“关家要不要站在盛家这一边。” 关彧抽了口烟,伴着吐出的白色烟雾,戏谑的说道:“那要看你今晚想去哪了。” 盛浅予面不改色的道:“关彧,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我都不是傻子,你不可能白白帮我,我也不可能现在就陪你去酒店开房,大家成年人,做事儿之前明码标价,开出双方的条件,免得事后觉得不值。” 关彧饶有兴致的说:“当我女朋友的条件是你开出来的,现在我说去酒店,你又觉得有风险,那你想怎么办?等我爸帮忙把你爸捞出来,你还能跟我在一起?” 盛浅予道:“我以盛家的名誉给你承诺,我说到做到,其他的条件,你也尽管提,只要我们能给的,绝不还价。” 关彧抽了口烟,视线微垂,几秒后把烟按灭在烟灰缸中,重新抬眼道:“我不要其他条件,我就一个要求,你跟我结婚。” 盛浅予闻言,因为实在太过惊愕,所以脸上难免露出意外之色。 关彧则是面不改色,定睛瞧着盛浅予,兀自说道:“也别什么女朋友,又是承诺又是保证,既然盛家有意跟关家结盟,那我们何不亲上加亲,干脆把婚给结了?这样我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我爸帮你爸,于情于理,都说得通。” 盛浅予好不容易才压下内心里的翻江倒海,慢半拍回道:“现在这样的时局,我们怎么结婚?如果外面知道关盛两家结了亲家,你爸更不能插手这个案子。” 关彧道:“没人说要大张旗鼓,我要你的人,咱俩私下把证领了,回去我跟我爸说一声,他不会不帮忙。” 盛浅予沉默不语,明显在权衡利弊。 关彧也不急着催她,此时才拿起筷子,夹锅里沸腾的食物。 包间内开了空调,火锅上面冒着蒸腾热气,盛浅予觉得浑身冰凉,就连心都是冻住的,她不知道为何这般恐惧跟关彧领证结婚,哪怕当初跟祁丞订婚都没有这种好像踏进深渊的错觉,仔细一想,跟祁丞订婚只是名义上的,她人还是自由的,可关彧偏偏不要名义上的东西,他要扎扎实实存在的一纸结婚证。 如果她真的跟别人结婚了,他……脑海中才刚刚浮现某人的模样,盛浅予马上提醒自己,乔治笙不仁,别怪她不义。 还在忌惮什么?难道一辈子不结婚,乔治笙有朝一日就会掉过头来找她吗?都到了这种时候还在痴人说梦。 思忖片刻,盛浅予开口回道:“好,我答应你。”第992章 暴风雨前的宁静 乔治笙从蓉城回来之后,把能推的工作全都推了,寸步不离夜城,一直守在宋喜身旁,六月中旬,上头正式委任关长林进监委会,主审谭闫泊系列案件,还有宋元青举报盛峥嵘一案。 这场战役,在双方暗自较量倾轧多局之后,最终还是在夜城拉开了帷幕。 审案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的,短则一两个月,长则半年也不稀奇,这是一个漫长又煎熬的过程,但成王败寇,到底是输家翻盘还是赢家维稳,都是外界不敢轻易下注的赌局,毕竟这个局,太大了,赌的是身家前途,荣辱兴衰。 上面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此重要时刻,谁都不敢轻易有所动作,所以唯一能找到的好处,可能就是难得的平静,闭上眼,一如什么都没发生,太阳每天东升西落,只要不去刻意关注,日子可以过得安宁又幸福。 关长林进监委会后首查的目标是谭闫泊系列案件,打算从谭闫泊死前咬出的官员下手,并未马上动盛峥嵘,这在某些人的预料之中,毕竟盛家上头还有方家,不看僧面看佛面,总不好一上来就打方耀宗的脸。 盛浅予已经私下里跟关彧领了结婚证,更加笃定这是关家为了帮盛家拖延时间想办法的手段,只要关长林愿意帮忙,那么一切都好说。 审案虽然不是个立竿见影的差事,但隔三差五就有消息从内部传出,比如哪个官员被查到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实,哪个官员又露了什么底细出来,短短一个月内,被请进监委会喝茶的官员数量多达十几人,这些人并不局限于株海,分布各省市,是个越查越大的无底洞。 对盛峥嵘而言,暂时没有查他,是给他喘口气儿的机会,可频频有人出事儿,谁晓得哪个人的哪句话就会把盛家给刮带上,所以盛峥嵘的日子也犹如刀口舔血,大气都不敢喘。 方家亦是,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弃卒保车,可盛峥嵘若真是折在了监委会里,外人会怎么想方家?怎么想他这个当至亲岳丈的?唇亡齿寒,盛家没了,下一个倒霉的就是方家。 在此期间,心情最好的就是宋喜,每隔几日乔治笙跟她说一个监委会传来的好消息,哪个贪官污吏又落马了,她总是要在心里叹一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做人,还是莫要做亏心事儿。 七月底的时候,乔治笙陪她去做产检,这时宋喜的肚子已经很明显了,医生说预产期在十月十号,宋喜偷偷跟乔治笙说:“幸好没跟你一样,光棍儿节出生。” 乔治笙面色无异,薄唇轻启,“我现在也没打光棍儿。” 宋喜嘴巴很快,马上道:“那你也打了小半辈子的光棍儿,我可不想让我儿子女儿受这份苦。” 乔治笙说:“儿子无所谓,女儿谈那么多恋爱干什么?” 浓浓的一股醋味儿,活像是谁现在就把他女儿给抢走了一样。 宋喜假意警告,“我跟你说,以后儿子女儿都要自由恋爱的,你别当没有眼力见儿的家长。” 乔治笙心里想的是,就管,就管,但他不愿意跟宋喜争,干脆不正面回答,岔开话题。 两人离开医院,坐车去了戴安娜那里,昨天大家在群里聊天,阮博衍和邵一桐近期要在夜城办订婚宴,今天大家有空聚一起聊聊。 乔治笙拉着宋喜的手,跨进餐厅没走几步,就听到一个扁扁的不似人语的声音传来,“喜儿,喜儿。” 宋喜闻声望去,但见五彩斑斓的刚子站在鹦鹉架上,充当着餐厅中最打眼的装饰品。 看到刚子就知道常景乐准在,宋喜走过去,拿起一旁盘中的松子递给它,笑着打招呼,“Hi,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啊?” 刚子利落的磕掉松子外壳,‘目中无人’的盯着宋喜方向,脆生生的回道:“喜儿,美女,喜儿,小可爱。” 宋喜一个没忍住,当即‘扑哧’一声笑出来,“呦,学新词儿了,你也是小可爱,我们都是小可爱。” 吧台里面的店员笑着道:“今天它嘴巴特别甜,已经把所有人喊了一遍小可爱了。” 宋喜一边喂刚子吃零嘴儿,一边指着乔治笙说:“刚子,他是谁?” 刚子面无表情的回道:“乔和尚,乔和尚……” 宋喜特想笑,可还是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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