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时有事儿走不开,上面又要求关机不许接电话,最近几天他都不一定准时回去。 韩春萌起初狐疑,架不住宋喜信誓旦旦,把乔治笙都搬出来了,说乔治笙叫人查的。 等挂断电话,顾东旭问:“她信了吗?” 宋喜说:“半信半疑。” 他说:“你明天见着她也别跟她说,省得她过来哭,我想安静几天。” 他语气有些颓,甚至带着不耐烦,宋喜顿时一股火上涌,蹙眉说道:“顾东旭你说的什么话?大萌萌现在是你女朋友,不是你朋友,你担心她害怕不让她来也就算了,什么叫你想安静几天,是不是我来也吵到你了?” 顾东旭垂下视线,低声回道:“我没事儿,你们走吧。” 宋喜这脾气,要不是看他躺在医院病床上,她都要上手了。 “你先出去看看那个患者家属,给她钱让她闭上嘴,她要是还吵,你叫我的人去说。” 进入病房就没开过口的乔治笙突然叫宋喜出去,宋喜暂时收了气,转身出门替顾东旭擦屁股。第498章 黑白,善恶 宋喜走后,病房里就剩他们两个人,乔治笙拉了把椅子坐在顾东旭右手边,面无表情,几乎是没什么波澜的说道:“为了记过停职,故意酒驾?” 他尾音很轻,基本听不出是问句,可以说是肯定了。 乔治笙向来废话少,上来第一句就直戳顾东旭心坎儿,顾东旭微垂着视线,头顶的白色灯光打在脸上,越发显得面容清冷,哪里像是喝多的模样? 酒驾跟醉驾不同,前者违规,后者犯法,顾东旭是警察,不可能这点儿道理都不懂,所以,他是存心的。 见他不语,几秒之后,乔治笙又开口说:“心里不爽,觉着憋屈,不公平,跟姓乔的沾亲带故,是你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但你不要忘了,如果你妈不姓乔,没有你这二十多年锦衣玉食的生活;如果你得罪的人不姓乔,他们惯着你是谁?如果你姥爷不姓乔,你有九条命都不够丢的。” 顾东旭正在输液的手一动不动,可被子下的另一只手却缓缓攥起,眼皮上掀,他看向乔治笙,一眨不眨的回道:“我从小所受的教育,教我要当个好人,他们犯错在先,所以我才会查,我做错了吗?” 乔治笙看着他,俊美面孔上一片淡漠:“什么叫好人?你觉得惩恶扬善就是好人,我觉得保护好亲人才叫好人。” 说着,不待顾东旭接话,乔治笙继续道:“你看天花板是白的,我说不够白,因为我见过比这更白的;你说夜是黑的,我说夜是灰的,因为我见过比夜更黑的东西,永远不要以你所谓的黑白去定义这个世界,也永远别用所谓的对错去框架现实,如果你真的这么义无反顾,为什么还要借酒驾逃避继续跟这个案子?” 直视着顾东旭那双隐忍压抑的瞳孔,乔治笙云淡风轻的给予最锋利的一击:“你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伟大。” 顾东旭红着眼眶,一眨不眨的盯着乔治笙看,一如乔治笙就是他永远都扳不到的‘黑’,他不服气,他不甘心,可偏偏乔治笙的话像尖刀一样戳进他的心坎儿,扎在他自己都不愿触碰的软肋上。 乔治笙毫不避讳顾东旭的目光,舅甥两个四目相对,乔治笙面不改色的说道:“你今年二十六七,不是十六七,更不是六七岁,小时候的英雄梦一直做到现在,你不应该抱怨不得不选择的无奈,反而你该庆幸,是你爸妈把你护得太好,让你的梦一做就是二十几年。” “你觉得你没做错,所以你从来都是一往直前,但你想过身后帮你擦屁股的人是谁吗?正义永远都没有错,因为正义本身不需要感情,但你是人,人有七情六欲,何必跟人性作对?” “现在摆在你面前的路有两条,要么重改你的原则,要么干脆放过自己。” 乔治笙跟顾东旭做了二十几年的舅甥,两人见面次数都数的过来,话从来不超过三句,像是今天这样捅破窗户纸的言传身教,还是第一次,但却不是看在所谓的亲情上,而是看在宋喜的面子上。 乔治笙向来不愿意跟人多说,毕竟大道理听得多,也不见得能过好这一生,没绕过弯路碰过钉子的人,也永远不会相信最亲的人的话,都是对的。 外面宋喜找到另一名伤者家属,想要私下协商,女人看着宋喜问:“你是他什么人?” 宋喜道:“朋友。” 女人闻言当即蹙眉:“我不跟他朋友谈,都是一帮小年轻没什么好谈的,等他家里人到的…” 宋喜常年在医院工作,见惯了各种各样想要讹人钱的奇葩家属,所以不动声色的回道:“我现在跟你谈,是想尽量弥补你们的损失,等到他家里人来谈,我想见你的就是他家的律师。” 女人不由得重新打量起宋喜,宋喜年纪不大,但看长相打扮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女人自知理亏,不过是仗着胡搅蛮缠,她也不想鸡飞蛋打,所以暂且同意跟宋喜谈谈,主要是听听能给多少钱。 宋喜没有马上坐下跟她谈钱,而是去看了伤者,还找了护士当场询问情况,对方伤势的确比顾东旭严重,但却没有女人先前喊的要休息半年八个月那么重,护士在跟宋喜转述情况的时候,女人一直在旁边打岔卖惨,说家庭条件工作状况等等。 宋喜是个心软的人,如果女人老老实实安分守己,她看着伤者的情况,也不介意多给个几万,可女人越是这副‘我穷我有理’的样子,宋喜越是憋气,所以等到出了病房,她直接面色淡淡的一口价:“五万,算我朋友给你们的一点儿心意,除了交手术费和住院费之外,给你老公买些补品。” 女人听到这个数字,当场瞪眼回道:“五万不行!光手术费和今晚的开销就三万多,剩下那一万块钱,够干什么的?” 宋喜最讨厌这种贪得无厌的人,眼皮都没挑一下,她淡淡道:“那好,你要是不想私下和解,就去找有关部门协商吧。” 说着,宋喜转身就走,谁料女人突然在后面开骂:“什么人啊?穿的人模狗样说的没一句人话,酒驾酿成事故还不想负责任,你们的钱都是昧着良心挣来的吧?有钱也得有命花!” 宋喜还没被人这么骂过,实在是太难听,她气得转身瞪眼。女人声音又尖又大,再次把中心台值夜班的护士吵来,还有部分从病房中出来看热闹的陪护家属。 乔治笙的两个手下闻声赶来,一左一后站在宋喜身后,其中一个拉着脸道:“把嘴给我闭上。” 女人看到宋喜不是自己,眼底也闪过害怕,不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马上就更大声嚷嚷,非说有人要打她,威胁她。 宋喜自问还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可饶是如此,她也有一瞬间的冲动,希望打人可以不受道德和法律的约束。 果然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黑与白,也没有绝对的善与恶,若是没有乔治笙的人在身旁护着,那女人保不齐怎么气宋喜,最后是乔治笙从病房走出来,拉着宋喜的手往外走,宋喜气得脸色煞白。 乔治笙说:“我叫律师过来,一毛钱都不给她,这种人砸锅卖铁都不值得你可怜,当买个教训了。”第499章 选择才知什么最重 宋喜一直跟乔治笙走下楼才想起来问:“刚才那么久,你跟东旭聊什么了?” 乔治笙道:“教他学坏。” 宋喜侧头瞄着他,眼底带着狐疑,几秒后道:“他怎么了?” 宋喜还是不信顾东旭会无缘无故作妖,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两人走到车旁,先后拉开车门坐进去,乔治笙说:“有一天他一直坚持的原则,不得不向感情低头的时候,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宋喜闻言一愣,到底是聪明人,她只琢磨片刻就出声问道:“他家里出事儿了?” 乔治笙面色淡淡的回道:“在我看来不算事儿,在他看来,天大的事儿。” 宋喜蹙着眉头:“怪不得他突然反常。” 乔治笙说:“不用担心他,是男人就该顶着家,这是他该做的。” 宋喜小声说:“他这辈子没什么执着的事儿,除了当个好警察。”此刻他心里该有多难受? 乔治笙边开车边道:“没人说梦想不能有,只是到时候从理想主义回到现实主义。” 宋喜目视前方,眸子里是街旁路灯的一抹白光,她声音轻柔,不无感慨的说:“我跟东旭很合得来,有人说我们像,其实我俩性格不一样,因为我没有他身上那股不顾一切的执着,我想当个好医生,但我现在也渐渐懂得病能全治心不能全医的道理,我也不敢向从前一样,百分百毫无杂念的只想着治病救人,但东旭可以,他想当个好警察,就是纯粹的依法办事儿,不徇私舞弊,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对得起自己身上的制服。” “每次看到他那股劲头,我就觉得生活特别积极向上,有时候自己工作上犹豫不决的事情,想想他,就容易许多,就是对得起良心吧。” 宋喜越说越觉着莫名的心酸,轻轻蹙眉,她低声道:“我没觉得他现在做错了什么,可能搁着我,我也会这么选,只是……突然间觉得很难受,为什么人一出生就要面对各种各样的选择?” 那些决定喜好的选择,就像衣服选黑的还是白的,包选大号的还是小号的,这些尚且够人头疼,更何况是那些一旦选了,就会让自己痛彻心扉的。 乔治笙说:“如果不选择,怎么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更想要的?” 他声音很轻,但这句话的重量却在宋喜心底惊起了千层浪,乔治笙说的没错,选择就是一次次逼得自己认清自己的过程,到底什么才是独一无二。 很多时候一句话就可以让人从死胡同里走出来,宋喜心底豁然畅通,也不再害怕以后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艰难选择,只要是放下的,势必没那样重要。 前方路口,乔治笙打了左转,这不是回翠城山的路,宋喜问:“去哪儿?” 乔治笙说:“吃早餐。” 宋喜刚想说半夜三更去吃什么早餐,结果看了眼手机,早上五点三十八了,夜城冬天黑的早亮的晚,街边路灯还是开着的,宋喜刚才恍惚都没注意。 他开了半个多小时的车,载宋喜去一个改建的老式四合院吃饭,这种地方大多是吃私房菜的,没想到还供应早餐,宋喜跟乔治笙表达诧异,乔治笙没回,只等两人进了门,一个中年微胖的女人认出乔治笙,并且笑着打招呼,宋喜这才后知后觉,原来是熟人。 女人将两人引到单独房间,很快端来几个小笼屉,嘴上说着:“这个是猪肉白菜馅儿的,这个是韭菜鸡蛋的,这个是酸菜肉的。” 除了包子之外,还给上了两个大碗的小米粥,四碟不同品种的小咸菜。 女人不多嘴,跟乔治笙打完招呼,跟宋喜点头微笑后,转身出去。 宋喜狐疑着道:“这儿是专门吃饭的地方吗?” 乔治笙拿起筷子,给宋喜夹了一个包子放在盘里,出声回道:“她爸原来是我家面案师傅,我爸最喜欢吃她爸做的包子,你尝尝。” 宋喜低头咬了一口,是韭菜鸡蛋的,明明全素,缺吃出了很浓郁的荤香味儿,她正在找馅儿里的玄机,乔治笙说:“高汤和的馅儿。” 宋喜又吃了一口,含糊着回道:“怪不得这么香。” 乔治笙又给她夹了一个猪肉白菜的,她吃完第一个,他才开始吃。 早餐时间宋喜跟他闲聊,知道是老师傅去世,把手艺传给唯一的女儿,乔治笙是个恋旧的人,小时候在家吃早餐,习惯了这个味道,所以只要有机会,都会过来这边吃点儿东西。 宋喜喝了口煮至绵糯的小米粥,面色如常的说:“一般恋旧的人,都重感情。” 乔治笙说:“吃个包子还感慨这么多。” 宋喜抬眼看着他道:“明明挺重感情一人儿,还偏要装高冷,这样很酷吗?” 乔治笙淡淡道:“不把重情重义挂嘴边儿,不给别人期待和幻想,这样我不用费力伪装,对方也不用遗憾失望。” 从前宋喜觉的乔治笙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可越是跟他接触,越能发现他做人的准则,看似无情,只是懒得去走那些虚的过场。 如果他在意的,他自然会帮;若是他不在意,对方磕破头他也懒得卖人情出去。 时间还早,宋喜难得悠闲地吃了个早餐,包子粥咸菜,最简单的几样食物,但宋喜却吃撑了,实在是太好吃,她试探性的问乔治笙:“我能打包带走一些吗?” 秉持着好东西大家分享的理念,医院还有韩春萌跟凌岳呢。 乔治笙出去一趟,再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打包好的包子和粥,就连小咸菜都用盒子整齐码好。 宋喜忍不住唇角上扬,真是连吃带拿,好在刷的是乔治笙的脸。 乔治笙开车送宋喜去医院,等到了地方,宋喜解开安全带,主动道:“过来。” 乔治笙看出她的意图,配合的倾过身,宋喜趁路人不备,咻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然后拎着袋子下车。 一晚上才睡了三个多小时,可宋喜还是神采奕奕,来到心外,她以为这么早韩春萌一定没到,结果刚一进办公室,就看到韩春萌趴在桌上。 宋喜走过去:“大萌萌?” 韩春萌缓缓抬起头,眼眶泛红,看到宋喜的第三秒就瘪瘪嘴,委屈着要哭。第500章 他的大萌萌 宋喜赶忙放下袋子凑上前,急声道:“怎么了?” 韩春萌眼泪汪汪的回道:“小喜,你别骗我,你说东旭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宋喜一眨不眨的道:“我不说了嘛,他局里临时有事儿走不开。” “我一晚上没睡着,刚才我去他们局里了,他们说根本没开会,东旭也不在。” 眼泪掉下来,韩春萌眼底泛着红血丝,看得出是整夜没休息好。 宋喜没料到她这么倔,还特地跑去警察局问,短时间的迟疑,她犹豫着到底是再编个假话,还是干脆说实话。 然而片刻的迟疑已经暴露她没说实话的事实,宋喜不忍韩春萌备受煎熬,干脆和盘托出:“我说了你别着急,他昨晚开车出了点儿事故,人没事儿,就是腿骨折了一处,正在一医那边住院,他怕你担心,不让我告诉你。” “啊?”韩春萌腾一下子站起来,眼睛瞪大,吓得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宋喜一个劲儿的宽慰:“人好着呢,我今早去看过了,哪儿都没事儿。” 韩春萌不说话,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宋喜看得揪心,抽了纸巾一边擦一边说:“东旭就是怕你知道又要哭,所以才不敢跟你说。” 韩春萌哽咽着骂道:“我会哭又不会去死,他知不知道这一天一宿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妈了个蛋……” 宋喜哄道:“好了好了,骂完就不哭了。” 韩春萌接过纸巾擤了下鼻涕,擦干眼泪道:“不行,我现在去一医看他,丁主任还没来,待会儿你帮我请个假。” 宋喜上午还有个手术,走不开,知道韩春萌去意已决,她也拦不住,想着给顾东旭打个电话通风报信,丫还关机,临到年关,公事私事一大堆,愁得人头疼。 韩春萌赶到一医,推开病房房门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绕过遮挡的蓝色帘子,当她看到病床上的顾东旭开始,鼻子就忍不住的发酸,更何况他一条腿还在外打着石膏。 顾东旭刚刚睡着一会儿,说是睡着了,其实睡得很浅,隐约中他觉着有人在看他,慢慢睁开眼,就见熟悉的人坐在床尾,眼巴巴的望着他的腿在掉眼泪。 看了她五秒不止,顾东旭唇瓣开启,轻声问:“什么时候来的?” 韩春萌闻声望来,跟他视线相对的瞬间,她明显是要泪崩,可却咻的低下头,伸手抹了抹眼睛,努力在忍。 她是个爱哭鬼,高兴会哭,难过会哭,受了委屈会哭,欺负了别人也会哭,顾东旭凌晨见到宋喜和乔治笙的时候,正是心底最烦躁之际,他甚至话都不想讲,更怕韩春萌来了之后嚎啕大哭。 可是这会儿,她不仅哭都没有声音,甚至抬起头的时候,只眼眶发红,低声回道:“没多久,十几分钟。” 顾东旭看着她拼命隐忍的模样,对她伸出一只手,韩春萌抬手用力握住,唇瓣微张,牙齿在打颤,她要刻意别开视线才能抵挡汹涌而来的酸涩,顾东旭喉结微动,轻声道:“过来,我抱抱你。” 韩春萌起身来到床边,弯下腰把头埋在顾东旭脸旁,当他双臂环住她的刹那,她还是忍不住哽咽出声,浑身都在颤抖。 顾东旭喉咙也有些酸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出声说:“没事儿,我又没死。” 韩春萌想用力抱住他,又怕他会不舒服,所以她紧紧抓着床单,将一天一夜的惴惴不安和疑神疑鬼,全都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哭完也就舒坦了,当她抬起头的时候,鼻涕明显拉长了一条,顾东旭眉头一蹙,赶紧往旁边躲,嫌弃的看了眼枕头处的一滩痕迹。 韩春萌抽了纸巾擤鼻涕,又帮他擦了擦枕头,闷声说:“嫌弃我吗?” 顾东旭枕着枕头靠左的一边,出声回道:“你不是来探望病人的,你是来折磨病人的。” 韩春萌又擤了一次鼻涕,挑眉回道:“折磨你也活该,出这么大的事儿,你第一反应不是联系我,而是所有人都知道了,你却瞒着我,我到底是你女朋友还是你仇人?你怕我趁病给你杀了吗?” 顾东旭道:“我是病人,你别一来就数落我,我心里不舒服。” 韩春萌瞪了他一眼,可还是安静下来,问他想吃什么,她下去买。 顾东旭拉着她的手,叫她坐在身边,轻声道:“萌萌,问你个事儿,如果有一天你做了违背自己原则的事情,但身边所有人都不会怪你,甚至觉得你做的是对的,你会当做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了就算了吗?” 顾东旭好多年都不曾跟韩春萌谈心,也许怕她担心,也许觉得她阅历不够,给不出什么像样的答复,所以韩春萌听到这话,第一反应就是顾东旭遇到坎儿了。 鲜少的认真,韩春萌问:“你坚持的原则是对的吗?” “嗯,对的不能再对。” 韩春萌道:“你违背了对的原则,但所有人觉得你没做错,那到底是你坚持错了,还是大家都错了?“ 顾东旭眼底带着纠结和茫然:“我不知道。” 韩春萌道:“我不会讲那么多大道理,我也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没什么原则的人,但我知道孝顺是对的,心眼儿好是对的,不做坏事儿是对的,所以就算身边所有人都跟我说,让我六亲不认,让我唯利是图,我也不会做,哪怕那个人是你和小喜。我很普通,从没想过做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但谁也别想打乱我内心的秩序和坚持。” 韩春萌说完,顾东旭看着她,眼里分明蒙上了一层水雾,她吓了一跳,从没见过他这样,紧张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 顾东旭缓缓勾起唇角,低声说:“没有。” 韩春萌不知道,她这刚刚的那番话,自此改变了顾东旭的人生轨迹,而他特别乐于听见她这样的回答,如果说乔治笙是劝他从梦境回归现实,那么韩春萌就是劝他在真实中活得更加真实。 为什么要低头? 为什么要违心的打乱内心的秩序和坚持? 他已经做了一次选择,不怕再做第二次,人总是要不停地选择之后,才知道自己到底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第501章 为错买单,但绝不妥协 宋喜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韩春萌已经回来了,她诧异的问:“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春萌惴惴不安,偷着问宋喜:“东旭到底怎么了?他今天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还问我如果有人让我打破对的原则,我该怎么做,我实话实说,但他红着眼圈看着我,我问他什么他也不说,还叫我不用担心,让我先回来,你说我能不担心嘛。” 宋喜也是一脸无奈,小声回道:“他家里的生意,八成跟他查的案子有关,他没办法继续往下查,只好找个理由,想着酒驾被抓就会停职查办,没想到昨晚真的出了车祸。” 韩春萌听后半晌都没说话,因为无论家庭,事业还是酒驾,其中任何一个问题都是难题,更何况还全都堆在一起,她简直不敢想象顾东旭这两天是怎么过来的。 很想在他身边陪他一起扛,可她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奈又无力的感觉,最让人心里憋闷。 宋喜劝韩春萌:“别急着去找他,让他一个人安静会儿,无论怎么样,咱们都会陪着他的。” 韩春萌庆幸这种时刻还有宋喜在身旁,宋喜一贯坚强,当初宋元青被抓这么大的事儿,她也扛过来了,都说只要不死人的困难,都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大的磨砺,韩春萌暗暗向老天许愿,只要能让顾东旭顺顺利利的过了这个坎儿,她就…她就半年不吃肉吧,反正也没什么好拿来做抵押的。 也许她足够虔诚,老天爷还真的网开一面,晚上快下班的时候,韩春萌接到顾东旭打来的电话,说是叫她和宋喜一块儿过去。 韩春萌听着顾东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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