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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 让他搞这些老家的老庄道门的典籍,他还真不太明白。 此刻他搜肠刮肚,所能想到的比较深刻的文章,也就是他青年时、那个国有工厂还没倒闭时,为了在厂内报刊发表署名文章混稿费,研究过的那些经典文章。 ‘要不,写个《资本论》原文?这天道能共鸣的了吗?天道的思想境界跟得上吗?现在还是分封奴隶制……再说,《资本论》也背不了全篇啊。’ 李大志左思右想,忽地眼前一亮。 试试这个! 他在玉符中快速刻下了一行行小字,用的是这个天地的文字,写的却是自己老家带过来的思想。 (注) 一篇文章抄写罢。 李大志仔细感应了下,好像没发现什么异常。 ‘果然还是不行吗?’ 老李振作起精神,决定继续尝试,没理由平安能与天道共鸣,他反倒做不到。 然而,李大志刚要抹掉玉符中的字迹,这玉符突然变亮。 下一瞬,玉符乒的炸碎,一束金光投入李大志眉心! …… 第205章 鸿钧老道初现身 ‘父亲此前为何那么困倦?’ 回返云舟的路上,李平安负手站在云端,心底禁不住细细琢磨着。 父亲的劫难不知何时出现,李平安虽然一直在谋划、追查,却始终有一种无力感。 此前父亲躲在宗门中,有三位金仙和护山大阵护持,李平安稍微能够心安一些。 现在父亲被风相带出宗门之地,相对来说较为危险,他又刚刚听闻了那金乌十太子有‘钉头七箭书’之法,父亲精神萎靡不振,还真让他有点提心吊胆。 ‘回东安城吧。’ 李平安打算将住所扩建,一边给父亲和月姨住,一边自己和宁宁住,用女娲娘娘给的小神像和黄帝陛下给的剑鞘做镇宅之物。 如此,才能在这天地间,寻找到那么一丝丝的安全感。 这次天外突破,让李平安看到了得道长生的机会。 只需要一个能驱逐天道之力的高手相助,他其实就能在混沌海中正常突破; 而他的灵蜕之法,确实能让元神更加‘强横’,对自身大有裨益。 双管齐下,自己绝对能走出一条强者之路! 现在所缺的,其实就是时间。 ‘归根结底还是父亲的劫难问题,如果父亲劫难解决,我们爷俩就能安心修行一段时间。’ 李平安略带纠结地思索着。 ‘想办法请人皇出手,灭一次万魔天?只要能重创万魔天,应该就可以了。’ ‘这又该如何谋划?’ 他如此想着,青龙云舟渐渐放大。 船头突然飞出一束金光,却是徐升前辈冲出了主船舱,高呼: “平安快来看!你父情况不太对!” 李平安精神一震,催动云头飞速落向云舟,未等白云落稳,已是抢出几步、一阵风般冲入船舱。 还没来得及进入父亲所在的船舱,李平安就察觉到了一丝异常。 这种独特的道韵…… 包容一切、融于万物的道韵…… 天道之力? 李平安灵台处的金云轻轻震颤,他推开面前那雕花镂金的精致木门,瞧见父亲身形就是精神一振。 李大志盘腿坐在一只座椅上,身周金光闪耀,为天道之力层层禁锢。 “听竹!”李平安扭头大喊。 “属下在!” “快去请天力前辈!他就在天之墟!快!” “是!”风听竹转身匆匆离去。 突然,李平安耳旁听到了一声轻响。 咚! 他身周涌出道道金光,眼前一花,元神已是被浓郁的天道之力包裹。 不过,不同此前那次与天道直接接触,李平安这次没有听到天道之声,没有看到那团七彩霞光,反而是进入了一片雾蒙蒙之地。 这是……什么? “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就是力量!” 李平安循声看去,看到的是一只电线杆上挂着的两个大喇叭。 他不断转身,一座锈迹斑斑的工厂映在他眼中。 这不是父亲经营的厂子……这是父亲当年做钳工时的工厂…… “滴滴滴!” 一辆绿皮卡车在鸣笛。 李平安心底有所明悟,闭上双眼,元神与道躯同时睁眼,所见依旧是被一层层天道之力包裹的父亲。 他做了个深呼吸,对身后跑来的几人叮嘱几句,随后向着父亲走出几步,一只手掌慢慢落下,落在了李大志肩上。 这次,李平安主动沉下元神,一缕灵念汇入父亲体内,浸入了天道之力包裹之地。 他再次出现在了那个锈迹斑斑的工厂。 顺着主路向前看去,这就像是一个黑暗的丛林,丛林冒着黑滚滚的烟雾。 那辆绿皮车已驶入了工厂大门,随着绿皮车驶过,工厂多了一些颜色,穿着工装的男女、川流不息的二八大杠,展示着李平安不曾看到过的景象。 这里是…… 父亲的心灵之地。 ‘爸?’ 李平安迈步入内,莫名泛起了几分宛若朝圣的情绪。 而他并不知道的是,此情此景,无论是青龙云舟主舱内他扶着父亲肩头的画面,又或是父亲心灵之地的画面,尽数落在了一面镜子中。 那把镜子被一只晶莹细腻的纤手握持着,映着一双凤眼,映着一张绝美的面容。 昆仑山,西昆仑秘境。 …… 云雾升腾的华池,西王母斜躺在宝玉雕琢成的宝塌上,只是穿着抹胸短裙的她,并不介意被那些女子看到自身完美的女子身段。 这般外相,她早已不甚在意。 只是,此刻的西王母皱眉瞧着镜中的画面,表情几次出现了变化; 变得十分微妙,变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昆仑镜并无窥探旁人心神的作用,为何能见到那个李大志和李平安此刻的心神幻境? 就此打住吗? 西王母略微蹙眉。 她拿着镜子看那李平安已是许久了,毕竟现在天道彰显已十分清晰,李平安恐怕就是人族天庭中的新天帝。 她要找准时机入局,如此才能在未来的新天庭中占据一定的位置,探寻成圣之机。 可现在,那个李大志不知为何,突然出现了异样。 西王母一直用宝镜窥探,看的清清楚楚。 当时是李平安进入轩辕宫,李大志在那苦思冥想一些什么东西,随后,李大志就开始变得昏昏沉沉,此间有个较为模糊的转折,西王母猜测,应该是有高手暗中影响了李大志的心神。 很快,李平安回来后,还问了李大志为何精神不振。 ‘这个李平安的灵觉一直都是十分灵敏的。’ 等云舟抵达东盟总部,李平安带着众人去为东盟宝库失窃案做收尾,西王母察觉到李大志身上出现的更多变化。 一股意念在影响李大志。 那意念非天道、非生灵,似是自冥冥而来,悄无声息地影响着李大志的想法。 而据西王母所知,这般手段,很像是…… “老师?” 西王母抿嘴皱眉。 这若是她老师出手,为何会留下这般明显的痕迹?老师不是最介意旁人见到自身吗? 而且老师已距离超脱不远,自远古大战之后,就不再管这天地之事,这对李家父子虽神异,但也远没到惊动老师的地步才对。 嗒嘀…… 前方华池突然没了那些慵懒的仙子身影。 西王母怔了下,身周仙力涌动、凝聚成华美宽松的长裙,长发自行结成云鬓,赤足起身、低头对着前方做道揖行礼。 “老师,是您来了吗?” 华池云雾被一抹微风拽动。 身着白袍的清瘦老道,悄然出现在了华池边缘,对着西王母含笑颔首。 老道嗓音十分温润,目光深邃又清澈,自身道韵返璞归真,气息与混沌之气颇为相似。 他道:“看昆仑镜吧,此间之事颇为有趣。” 西王母忙问:“老师,是您让弟子见这般景象?” “不错,”老道温声说着,漫步向前,只是随手一划,西王母的宝座消失不见,化作了两只蒲团。 老道自行居于主座。 西王母拱手向前,越靠近蒲团,身子渐渐变小,等她坐在蒲团上,已化作了一名粉雕玉琢的童女,眨着一双大眼,瞧着眼前的老道。 “老师!” 她嗓音也变得稚嫩了些。 “那李大志突然想与天道共鸣,也是您安排的吗?” “不是我,我早已立誓,不会去管这天地间的任何事,”老道轻轻摇头,“为师只是个看客,此次前来你这,只是为了再叮嘱你几句。” 西王母忙道:“您说就是,弟子一直遵从您的命令,等待新天帝出世。” “新天帝快了。” 老道手指轻划,昆仑镜悬浮在西王母面前。 他道:“你虽非天帝,却是注定的天后,天帝的人选如何,还是要你来定。” 这童女皱着小眉头,小声问:“可是老师,李氏父子又有何能,能做这天地之主?” “你看就是。” 老道抬手点了下昆仑镜的画面,让画面多了些声响。 他温声道: “我前来此处,就是料定你心底肯定有些不服气,你性子刚强好胜惯了。 “你可知,当年我为何只是将你培育成才,却封禁了本该与你一同降世的先天金精?” 童女微微摇头。 老道笑曰:“因为在我看到的天地演变中,那会是帝俊之后的天帝,其名本该是昊天。” 童女瞪大双眼:“这?” “问题就是出在了这‘本该是’三个字上。” 老道缓缓叹了口气: “洪荒天地的发展,像是一切都有了定数,从这个天地诞生到结束,仿佛有了一连串的锁链,我不让昊天出世,就是为了破掉这个锁链。 “天地间哪来这么多的定数,哪来这么多的‘本该是’? “当初为师击碎造化玉碟,就是为了还生灵以自由,可如今,天道哪怕没有我合道,也走上了这条路。” 童女小声问:“老师,这是为何?您此前倒是一直不肯对瑶池说这些,瑶池着实不解,为何您要放弃合道?” “因为,老师不愿做反派。” 老道含笑摇头,目光变得悠远,瞧着昆仑镜画面中出现的青年李大志。 他温声道: “我当年推算了合道后的所有情形,最后的结果都是我的崩陨。 “与天道合道,哪怕是我,也会被天道侵蚀,因为每个生灵都是构成天道的要素,我也是,我本就在天道之中。 “这个天地你看到了,没有我的干涉,现在也一步步走向了人族兴起、人道鼎盛、天道极速膨胀之路。 “这就代表……我对天道而言并不重要。 “不只是我不重要,对天道而言,你也不重要,李家父子也不重要,天地间的一切生灵个体都不重要。” 童女目中满是不解。 老道又道:“此事没什么可说的,等你能悟到就离着大道圣人更进一步了,不过,瑶池,今日你就要作出决断了。” 童女问:“哪般决断?” “李平安其势初成。 “李大志与李平安这对父子已近天道。 “你女娲师姐决心已定,你元始师兄也有意谋划道仙劫,现在缺的就是太清的态度,只要太清点头,新天庭随时可立。” 老道轻声说着: “你且看着,若这对父子有一人能打动你,你就选他做天帝吧。 “你这四个师兄师姐都会给你几分薄面。 “不过,你若瞧不上他们,那就顺其自然,为师绝对不会干涉你做任何决定,也不会干扰你做出任何决断,相应的,你如果出了事,千万不要说师父是我,为师现在一心追寻超脱,只是……想再看个乐子罢了。” 童女吸了口气,略感有些窒息。 她瞧着含笑注视着这一切的老道,心底微微一叹。 老师就是不想担责罢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她这个做弟子的,还能不尊重师父的建议不成。 西王母再次拿起昆仑镜,心底带着重重疑惑,仔细瞧着画面中的情形。 她原本的疑惑,此刻已是解开了少许。 确实有高手在暗中影响李大志,引着李大志与天道相近,李大志也不知在那玉符中写了什么,从而与天道产生了共鸣。 这般手段,非普通大罗金仙可达成; 毕竟无声无息的影响一个天仙的思维,也就天道有这般奇异之力。 可偏偏,天道之力是在李大志被影响之后才出现的。 换而言之,是有高手想促成李大志与天道的共鸣,从而影响了李大志的想法。 西王母微微抿嘴。 若她非要选个道侣,这个李大志自是不值一提,反倒是那个李平安,长相颇为俊俏,说话也好听,对女子也是颇为温柔,一直很有礼数。 不过…… ‘你本该是天后。’ 她如果注定做新天庭中的天后,那不也是本该是了吗? 老师说的话,岂不是前后矛盾了吗? 西王母抬头瞧了眼含笑静坐的老道,心底疑惑更甚,却也不敢问询。 她这准圣,在老师面前,不值一提罢了。 画面中。 李平安如一个过客,追随在那个名为李大志的厂内青年背后,瞧着这个青年穿行在热闹的车间中,被逐渐熏黑了面庞。 第206章 他试图教育天道 ‘爸?’ 李平安轻声呼唤着。 前面那个青年男人并未听闻他的呼喊,继续与身旁的人影说笑。 一连试了几次,李平安才知,他此刻是个看客,只能在旁注视着,而他接下来所见的这些事,有很多都是自己小时候听爸妈说过的,只是他之前也没想过,父亲嘴里那些轻飘飘的话,真正发生时,也会有如此沉闷的重量。 对于父亲来说,人生最大的事,其实就是开厂。 一九九零年的春天,高考失利的父亲在祖父的安排下,进入了这家几千人的工厂,端起了铁饭碗。 靠着祖父积累的人脉、多年积攒的荣誉,没过几年,父亲就混的风生水起,成了厂里某车间的技术骨干兼人际骨干,只等着工龄到了,就能上位车间主任。 在厂子里又要干活,又要当社交积极分子,本就是双重的体力活。 李平安跟在青年面容的父亲身后,瞧着父亲与各位熟悉的叔叔伯伯谈笑风生,嘴角不自觉地也露出了几分微笑。 啊,他们也会说黄段子。 果然,不管时代怎么变化,这玩意总会是一种生产力。 李平安看了好一阵,心底蓦然想起,自己是为了提醒父亲‘不要被天道蛊惑’。 ‘不能跟在父亲的后面绕圈。’ 李平安闭目思索,心底泛起诸多念头,他的身影骤然升至‘高空’,低头看去,却见下方出现了一排排紧密排列的光栅。 每个光栅代表的是父亲一段比较深刻的记忆。 李平安身形纵游其上,并未发现天道化作的‘人形’;但他自身感悟揭示着,父亲必然是在某个角落,与天道展开对峙。 这咋办? 李平安咧了咧嘴,却是起了狠劲。 挨个找也要找! 他身形骤然化作一束流光,冲回了刚才的工厂,开始在各处仔细搜寻。 凭借记忆凝聚出的幻境,主体画面一直都是围绕记忆主体展开,在李大志‘视线’不能触及的角落,工厂都是空洞且黑暗的。 很快,李平安离开了青年时期的父亲,进入了第二道光栅。 他突然顿住脚步,目光也略有些颤抖。 那是在阳光明媚的窗台边,有个看着还年轻的女人,穿着连衣裙与红色的毛衣,烫着时兴的微卷发,探身朝外看着。 “我回来咯!” 开门关门声响起,进门的青年摘下围巾、挂好工装,探头朝窗边看了眼,连忙冲了上来。 “哎呀!王琴芬同志!你别吹风感冒了!” 女人轻笑道:“我等那个卖糖葫芦的。” “开着窗听他吆喝就行了,你在这站着干嘛,今天买不到我骑车给你买去,快过来!” 青年将他的妻子带回了客厅,扶着她小心翼翼地坐下。 妻子被逗的不断发笑,眼底却是喜滋滋的。 “我这没事儿,真没那么金贵。” “你这个小同志,思想觉悟咋这么低!” 青年嘟囔着: “你现在是孕早期,医生说了不太稳,你要小心小心再小心,要时刻有安全意识、保持精神高度集中,不怕困难、牢记使命,平稳度过艰难的孕早期阶段,完成向孕中期大平原地带的抢滩登陆,争做新时代的青年孕妇代表!” 妻子笑的合不拢嘴,嗔道:“你这就提主任了?咋一套套的呢。” “鄙人不才!三五八组小组长!人称钢厂赵子龙!六级钳工证、一颗爱党心!时刻为车间主任准备着!” “别贫了,我去做饭!” “哎!您坐着,我去就行了!我等会儿直接端过来,你别动了!” 春风得意的青年哼起了脍炙人口的歌谣,戴上围裙,进入了厨房阵地开始执行灶台操作指令。 忙活了还没几分钟,窗外就响起了久违的吆喝声。 家里又乱了起来。 慢步赶去窗台吆喝的妻子,手忙脚乱摘围裙冲向门口的丈夫,还有那扇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 李平安默默看了几眼母亲年轻时的模样,从房门溜走。 他虽然也很想慢慢欣赏父母年轻时的画面,但现在确实赶时间。 一连过了几个光栅,李平安再次停在了这个房间中。 母亲怀孕时的那段时间,光栅似乎特别密集。 他仔细回忆父母曾对自己说过的话,很多都已记不清,但那段时间,父母应该吃了不少苦。 就比如…… “我们厂子把我们一个车间都优化了。” 已经带着孕相的妻子,泪眼婆娑地坐在桌边,手边是还没喝的肉粥,一旁是不断安慰她的丈夫。 “你别哭啊!这不是正常的事!你们毛衣厂的毛衣本来就卖不出去。” 丈夫连忙说着: “这不是还有我吗?放心吧,家里塌不了。” 妻子红着眼睛道:“孩子以后不要花钱吗。” “咋养都是养,咱们小时候不是啥也没有吗?咱爸妈那时候更艰苦,你不用担心。” 丈夫呵呵笑着: “最近省里面开会,咱们这片成了试点,这几天厂子里来了一些银行的,贷款利率给的很低,鼓励我们去搞什么小生意。 “我之前跟着厂里领导去南方调研的时候,发现那边有几样产品很紧俏。 “实在不行,我从厂里辞职,自己贷款搞个小厂,那边缺啥咱们就搞啥,以后能少的了钱花?” “那能行吗?” “咋不行,以后就是缺啥产啥,不是产啥安排啥,这叫顺应时代变化。” 丈夫一本正经地说着。 妻子问:“那万一赔了咋办?” “赔了……咱们一起去大伯家插队!我去做个高粱地里的诗人,你就站在坎上给我唱歌,反正饿不死就行。” 妻子扑哧一笑,低头吃起了肉粥。 “要不,我去摆摊烙饼吧,”妻子说,“我烙饼可好吃了!” “不是,我啥身份啊,你去烙饼?这片哪个不知道,我过几年就是八级钳工、工龄一到就是车间主任啊!” “人家很多老领导都去摆摊呢,也不见人家说啥。” “那不一样,我是年轻人,年轻人代表着国家的未来,咱们不能自我退步,你放心吧,肯定委屈不了咱儿子。” 丈夫随口胡扯着,妻子安然笑着。 她并没有看到丈夫眼底的那份焦虑与不安。 李平安仔细回忆了一下。 这段记忆……应该是父亲提前接到钢厂快要倒闭的消息之后。 怀孕的妻子、岌岌可危的铁饭碗。 李平安快速穿梭在一个个光栅中,他看到了很多次,自己父亲大半夜不睡觉,起来在房间中溜达,白天说是去上班,到了工厂看着那不开工的机器,跟一群工人闲聊发愁。 快速闪烁的光栅中,工厂化作的巨大黑墙轰然倒下。 而父亲只是远远看着,泪光闪烁,转而投向了被黑墙激起的浪潮。 拿出祖父和自己全部的积蓄,将当时攒钱买的小商品房做抵押,几乎拼上了自己的一切,像是在缔造一个奇迹般,搞起了几台老车床组成的生产线,把他车间里的那群伙计拉了过来。 从那开始,父亲开始频繁往南边跑。 以至于母亲后来不断抱怨,他出生时,父亲还在火车上睡大觉。 这些光栅中的记忆,记下了父亲奋斗的岁月。 李平安很快再次‘升到空中’,低头看去,那些光栅他只是看了十分之一。 父亲在光栅最后? 他试图从上方越过,却被一股透明墙壁挡下,心底泛起明悟,知晓自己只是一个观察者,必须挨个观察过去。 李平安叹了口气,继续快速浏览。 开厂并不是一帆风顺,父亲那边的故事都够拍一部电视剧了。 像什么,破产危机、经营不善、工厂事故、资金链断裂、老兄弟背刺、拼死反击、浴火重生、喝酒应酬喝出胃病、工厂失火、环保检查…… 父亲的体型胖了瘦、瘦了胖,两鬓渐渐多了白发。 他从背着背包到夹着皮包,从肩上扛着大哥大到腰间别着小灵通,开着他的桑塔纳,意气风发。 人到中年,父亲送走了祖父祖母,祖父离世时他的嚎啕大哭,也许有一半是在释放自己心底的压力。 光栅中出现的妻子微微发福,渐渐变得珠光宝气,又突然成了相片挂在墙上。 李平安看到了,穿着校服、将母亲遗照挂去墙上的自己,还有那个闷了一杯白酒的父亲。 “平安啊,以后就咱爷俩相依为命了。” 李平安那时不懂,为什么父亲说完这话,哭的像是个孩子。 他现在大概懂了。 父亲只是舍不得他因病去世的妻子。 李平安叹了口气,并未多停留,继续向下找寻。 他很快穿过了光栅林的三分之二,寻到了一个节点——被卡车撞的节点。 再向前,就是一片光怪陆离的世界了。 老李在小李背上醒来,浑身疼的厉害,口中问着小李咋样了。 老李小李一起在山坡上仰头看天,看到几个人影飞过,老李吓了一跳,小李笑的大叫。 伤势痊愈不久的老李,坐在村口,眺望着远处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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