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爸妈从福利院领养回来的。” “我爸妈生下我之后,她趁没人的时候将我淹到池塘里,要不是我命大,我早就死了。” “我爸妈觉得和你有感情了,一直将你养在身边,却没想到你是一头这样的白眼狼!” “怎么你以为我死了,爸妈就会爱你了?” 这时,警察冲过来问道:“是谁报的警,发生什么事了?” 沈幼宁举起手机交给警察:“警察叔叔,你听了就都明白了。” …… 警察将我们带回了警局。 沈姣姣父亲来接时,直接冲她甩下一个大耳光。 “你疯了吗?我们好吃好喝地养着你,怎么就养出你这样一个白眼狼的东西。你非要把全家都拉下水才甘心吗?” “如果今天不是你妹妹,你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沈幼宁站在一旁,却红了眼眶拉住沈父的手。 “爸,你别怪姐姐了。姐姐也是想嫁入豪门,这才不折手段!” 听到这话,沈父的面色更加阴沉起来。 “沈姣姣!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我千错万错就不应该领养你。” 沈父接着道:“沈家就是小门小户,能和叶家那样的家族联姻已经是福气了,你妹妹是沈家的亲骨血,嫁入叶家是合乎情理的。要是让叶家知道你不是沈家的骨血,你以为叶家能容得下你?” 一直一言不发的沈姣姣却直接爆发了。 “爸!从小到大我从来就没有害过沈幼宁!” “小时候她自己学步摔倒了你们怪是我推的,她想要的东西我从来都没抢过,后来她溺水诬陷是我推的,你们问都不问一句就让我跪在雨地里整整一夜然后又将我关在了地下室反省整整半个月。” “我喜欢叶慕亭,唯有这个我不会让!” 我坐在一旁,正填着案情经过表呢。 一旁的中年男警打趣道:“真狗血。” 他看向我:“她为什么对付你啊?不会因为那个什么叶慕亭喜欢你吧?” 我蓦地看向他,直接对身旁的女警说。 “警察姐姐,你这个同事不尽责,我要举报他。” 那中年男警才收起自己的八卦神情,转而负手,言疾厉色道。 “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是警察局!不是你们喊冤的地方。” 最后沈姣姣也只是被口头警告了一下就被放走了。 我在这个城市没有家人,阿梨年龄也不够,因而只能打电话给段愈白,让他来接我。 他开车到警局,接到我时,直接捧腹大笑。 “那沈姣姣够可以啊,表面上看上去单单纯纯的,真没想到这样狠毒。” 等红绿灯时,他又很快反应过来。 “夏知瑶,你老实和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和我说。” “那沈姣姣的妹妹为什么要帮你报警,这不是害她姐姐吗?这逻辑上说不过去。” 我骤然愣住,要我和他说什么? 说叶慕亭的联姻对象是沈姣姣的妹妹吗? 如果我和他说了这样狗血的事,恐怕他会嘲笑我一个月。 想了想,我只敷衍道。 3gz兔G兔r故8事]>屋%9y提G取?本i文1勿qT私1自@搬t运ws; “可能小女孩就是正义感爆棚呢。” 段愈白一路嘲笑,直到我准备下车时。 他才叫住了我,递给我一瓶云南白药:“你腿上的伤。” 我愣住,这才发现我的脚腕上有一道很浅很浅的割伤。 我接过云南白药,打趣道:“谢谢你啊,要不是你,我估计等到愈合都发现不了。” 他认真地看向我。 “再小的伤口也要认真对待,小心感染。” “下次遇到这种事就直接给我打电话。”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忽然有些泪目。 上一世,我手术时,向来推崇科学的他也曾学着西藏拜佛的模样,整个人趴在地上,足足从山下叩拜到山上,磕破了一双腿给我求来平安佛。 我随口一句想吃的贺记馄饨,他就深夜跑过去买。 哪怕是那家店已经关门,他挨骂了半小时才将老板叫醒,给我下了碗馄饨。 偏是这样的他,我却当做对他的爱视而不见。 我自私地享受着他对我的好,我害怕,害怕如果我拒绝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害怕这一点点最后的温暖也会消失于无。 迎着冷风,我却渐渐清醒,想起母亲最后的临终遗言。 她跪在我爸的墓碑前,给他烧了下下辈子也用不完的纸币。 干涩的眼睛里却再也挤不出一滴泪。 “知瑶,你爸这样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为什么要来招惹我?为什么招惹了我又不陪我走完人生这半程,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界上。” 那时茫然的我读不懂妈妈话里的意思。 只是抱住妈妈安慰。 “妈妈,你还有我和妹妹,我们会一直在的。” 她看着我,那双眼睛忽然变得凄然,她欲言又止。 一直抱着我不停道歉。 “对不起,知瑶。是妈妈对不起你和妹妹。” “对不起,对不起,你原谅妈妈……” 爸爸生病后家里背负了巨额债务,而这一切最终也随着妈妈的死亡而消失。 看着可怜的我们姐妹两,没人再来提还钱的事儿。 直到我确诊骨癌时,我才知道妈妈一直和我们姐妹两道歉的原因。 遗传性骨癌就像是一柄悬在我和妹妹夏苒头上的剑。 我们时刻都要做好被选中的可能。 而现在,我也没办法给任何人答案。 我不能那样自私地,将段愈白未来的可能绑定在我身上。 我不想他和我妈妈那样难过。 …… 思考了一晚上,我还是决定辍学。 我记得下一期彩票的号码,虽是透支运气但至少也能给我和妹妹赚够治病的钱。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长短是不是还和上辈子一样。 但至少我想再拼一次。 我想去国外找找生存下去的可能,只要提前干预,是不是我活下去的希望就能多一些。 再多一些。 第二天,我就和阿梨说了这件事。 这一次,我不想瞒她,她说得对,好朋友之间不该有秘密。 而且上一世她寻找我的路上出过车祸。 这更让我明白这份感情有多么珍贵。 我不想让阿梨为我担心。 谁知阿梨得知这件事时却没有我想象的那般失声大哭。 而是平静地说:“放心吧,我把我后半生的好运借给你,你肯定不会被基因选中的。” “知瑶,你会健健康康,长命百岁的。” 嗯,好。 我笑着回答:“长命百岁!” 和阿梨告完别,我来到辅导员办公室,办了辍学手术。 辍学理由我写的是家庭原因。 上一世,和叶慕亭分别的那几年,我一度重病,我感受到过被人怜悯的目光。 他们在想:这小女孩多可怜啊,这么年纪轻轻的,又没了父母。 我不喜欢那样怜悯的目光。 我希望我能战胜病魔,一次不行就来第二次。 我相信我总能战胜的。 办好辍学手术时,辅导员语重心长拍了拍我的肩膀。 “知瑶啊,这是你的选择,学校不干涉。” “你和同学们也相处这么久了,好好去告个别吧,别留下任何遗憾。” 遗憾? 我想到的人只有段愈白和叶慕亭。 一个我曾经爱过的,一个曾经我辜负过的。 最好的告别,应该就是不告而别吧。 如果能再见,我希望我那时已经战胜了癌症。 我正准备出办公室时,却与被叫进办公室的叶慕亭愕然相撞。 被撞到瞬间,我手中的辍学书陡然掉落在地。 叶慕亭眉心紧拧,想要帮我拾捡那封辍学书。 我眼疾手快,先他一步将辍学书捡起来。 “这是什么?” “没什么”,我不以为然:“申请奖学金要背调。” 叶慕亭点了点头,对我的话没怀疑。 我快步离开后,立马订了机票。 上一世身死时,我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去看看这世界。 所以上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 我希望能够多走走,多看看,至少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那两年,我屏蔽了除阿梨和我妹妹之外的所有人。 我去了非洲国家也去了欧洲国家。 曾经叶慕亭说过要带我去土耳其坐热气球,但最后没有实现。 我也一个人去了。 直到两年后,与上一世同样确诊的日期。 我心里无比忐忑地去了医院。 其实这两年我也找寻了无数个国家,但最后告知的是全世界对于这种基因缺陷的癌症都没有任何的手段可以根治。 上一世我从确诊到最后生命彻底消亡。 能坚持那么久,已经是个奇迹了。 做完检查,我心里无比紧张,可最后医生看到检查报告时。 却说:“你这没必要做进一步的检查啊,你很健康。” 我直接怔愣住,怎么可能? 我又看了眼日期,和我上一世确诊骨癌的日子一天不差,怎么可能一点事都没有? 我一把拽住医生的手。 “医生,你再仔细看看呢” 医生拧紧眉心,却不耐烦道:“你身体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如果你不信任我们,请你换个医院。” 后来我又换了两家三甲医院,得到的结果都是身体健康。 我欣喜若狂。 是我的人生被改变了还是说骨癌被推迟了? 但不管怎样,我都应该更加珍惜我健康的日子。 我和医生道过谢,刚走出医院。 正准备给阿梨打电话,就接到了阿梨的电话。 我将电话攥在手心,语气无比激动:“阿梨,你知道吗?我很健康……” 可我话音未落。 电话那头的阿梨语气焦急。 “知瑶,叶慕亭得扩心病了,听说很严重。” 我骤然怔住。 叶慕亭上一世得扩心病的时间是在我确诊骨癌两个月后。 怎么会提前? 坐飞机回去的路上,我有些恍惚。 曾经我以为我对叶慕亭早就释然了,可直到此刻我才发现听到他的消息我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我才发现我从没放下过他,而是把他放在了心底最深处的位置。 赶到医院时。 叶慕亭脸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眼神是那样茫然。 我是真的不敢进去。 可我又告诉自己,上一世的叶慕亭手术很成功,这一世的他肯定也没什么问题的对吗? 我躲在角落里踟蹰不前时。 却正好遇见段愈白。 …… 医生办公室里。 段愈白与叶慕亭的主治医生聊完回来,面色有些沉重。 “知瑶,叶慕亭的情况不是很好。” “根据医生的评估,叶慕亭的身体已经达不到手术的条件了。” 我的心猛然一坠,眼泪啪嗒滴落。 我瞬间情绪有些崩溃。 “怎么可能?明明他手术很成功的,明明他后来还结婚生孩子了,怎么可能他没有办法手术?” 我死死地拽住他的手。 段愈白重重地叹了一息。 “知瑶,我知道你难以接受这件事,但是事实就是这样。” “就算医学进步再快,也还是有很多很多我们无法攻克的难题。” 医院长廊里。 我一个人坐在病房门外,心却一寸寸地冷下去。 从白天坐到黑夜。 思绪正浓时,叶慕亭却忽然坐在我身边。 “你来了” 视线交叠瞬间,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几乎快要爆发。 我强忍着,却还是有一股很重的鼻音。 “嗯。” 将近一米九的他,此刻却也是被病痛折磨得几乎直不起身子。 默了半瞬,他说:“陪我去吃贺记馄饨,我忽然想吃了。” 这句话,莫名扎得我心有些微微痛。 上一世,我的生命走到终点的时候,我最想吃的就是贺记馄饨,但是却被告知那里被拆掉了。 而那,也成了我的遗憾。 见我黯然。 叶慕亭解释道:“你不告而别后,我去了很多次贺记馄饨。” “每一次坐在那个靠窗边的角落,我就会想到你,我会想起你偷偷给我买了个小蛋糕然后吃完馄饨后拖老板从冰箱拿出来的样子。” “也会想起我们周年纪念日,你拉着我在窗边拍照。” “你的样子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后来我便将贺记馄饨买了下来,重建成了糖水铺子。” 我的掌心攥紧嫩肉:“都过去了。” 叶慕亭忽然很认真地看向我。 皎洁月光落在他的眉眼上。 “夏知瑶,其实我从来都没恨过你。我承认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我知道沈姣姣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的身份,但我还是那样卑劣地想利用她来气你。我想你是爱我的吧,所以我和她谈恋爱,高调宣布她的存在。” “我只是想气你,想证明我过得比你要幸福。” 我心中猛然一颤。 只是扶着他起了身:“走,我也想吃馄饨了。” …… 贺记馄饨。 两碗热腾腾的馄饨端上来的时候。 我好像又回到了最想回到的少年时期,他总是那样喜欢看着我吃。 他坐在靠窗的边上,慢慢地吃完了一碗馄饨。 就指着窗外道:“知瑶,你还记得吗?有一年的圣诞节,我们约着一起去看电影,就是在这棵树下。” “然后我打游戏打过头了完全不记得这件事了,害你在这等了我一个小时。” “当时我赶来时,你被冻得通红都没走。” “我心想完蛋了,这下你肯定真要生气了。但我没想到,我居然一哄你就好了,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和我真的生气。”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知瑶,你总是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越想证明我比你幸福我就越是输得一败涂地。” 说着,他的眼角带着泪。 “夏知瑶,你看,我现在生命就这么点长度了。我就想自私一点,你陪我走完这一程,我就放你走,好不好?”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涌来好一阵酸涩。 我缓了好半晌,才说:“叶慕亭,你不会死的。” “你不死,我就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那晚,我开车带着叶慕亭走过了我们曾经一起逛的校园小道。 我们还一起去了我们经常去的面馆。 面馆店的老板和帮工互相喜欢很多年了,但两人嘴上总是谁也不让谁。 所以这么多年还一直没在一起呢。 原本我和叶慕亭还打过赌,他说他们两个必分。 可现在面馆的门外张贴着请假条,正是他们的婚讯。 这张红红的告示上,很多学生都自发地写着祝福。 我想,人世间之所以温暖。 就是会有很多猝不及防的感动。 第二天,叶慕亭愿意吃药了,身体也稍稍有了些好转。 我就去了青山寺。 我想劝他接受手术,也想替他求个平安符。 我站在佛香袅袅的神像前,虔诚地鞠躬作揖。 来到许愿树下时,却发现满树挂着的都是关于我的愿望—— …… 这些是叶慕亭的字迹。 他曾经来过这里? 就在我愕然时,有拿着扫帚的僧人路过。 见我神情疑惑,他停下了脚步:“这棵许愿树是一个施主自己亲自种下的,这满树的愿望也都是他亲手写下的。” “小僧能看出来,这位夏知瑶小姐对那位先生而言,是十分重要的人。” 我眼眶倏地变红。 是不是我骨癌至今没有发作,就是因为他的诚心打动了上苍呢? 我摸着这些泛黄的许愿条,像小僧微微鞠躬。 “小师傅,我心里有个谜团。” “如果一件不可逆转的事被逆转这是为何?” 这时,一个穿着红黄袈裟的僧人途径此处,那小僧行礼:“师傅。” 老者微微笑着,一副了然的样子。 “夏小姐,这世间因果循环自有定数。” “若无法逆转的事被逆转要么是因被改变,要么是别人替你承了你的果。” 这一句话让我醍醐灌顶。 我得骨癌的因是父亲基因所致,可父亲依旧因为骨癌去世,说明我体内的基因没有被改变。 而叶慕亭扩心病提前,且经医院评估,甚至全国顶尖专家的会诊,都没有办法拿出一个好的治疗手段。 便只能是因为他承了我的果。 此刻,我的心底好像被千万个蛀虫噬咬。 老者抬头看了看天空,此刻阴云避日,他提醒道:“要下雨了,施主请回吧。” 我心痛难自抑。 却在老者身影渐渐消失时,快步上前叫停了他。 “师傅,这既是我注定的死局那便该由我自己受着,如今已经是重来一生,我已十分庆幸。” “我不该让别人替我承了我的果。” 如果我活着的代价是要别人替我去死,那我宁愿不要这样。 我不想永生活在愧疚中。 可老师傅却只是淡然道:“老朽听不懂施主在说什么。” “如果命局已改,那施主便再不能转圜。” 师傅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 暴雨倾盆而落,打湿我的眼睫,此刻我却只觉心里一阵悸痛。 叶慕亭啊叶慕亭,这就是你说过会让我好好活着的办法吗? 可你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 前行扭转命局的方法竟是一命换一命。 …… 回到医院时。 叶慕亭正躺在病床上看电视。 我拧眉清空了病房里的人。 他疑惑地看向我,强撑着坐起:“知瑶,怎么了?” “怎么了?” 看向他惨白着的脸,看见病房里监护的仪器,看着他难以呼吸的样子。 我的情绪就没办法控制。 “叶慕亭,你做一切有没有想过我愿不愿意?” “你是不是傻啊,癌症就癌症,死了就死了,这都是我的命,我认了就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去改变我的命局?你的命就不是命吗?” 说这话时,我的声音不自觉在颤抖。 眼泪也跟着啪嗒啪嗒地滴落。 可他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只是拿过纸替我擦拭着我的眼泪。 “知瑶,别哭。” “你知道的,我最不喜欢看见你掉眼泪了。” 可一听见他的声音,我的眼泪更加汹涌。 他有些无措。 “知瑶,上一世在你最痛苦的时候我没有办法陪在你身边,已经是我莫大的痛苦了。如今能有机会愿意做些什么,我心甘情愿。” “你不用自责也不用内疚,这都是我的选择,和你无关。” “知瑶,我只是希望,只希望你这一辈子能健健康康的。” “等我走了,时间会让你将我遗忘的。” 我问:“那你呢?” “我走之后,你忘了我吗?” 他沉默了。 此刻心里却在想:知瑶,你就那样地离开我,要我怎么才能将你忘记。 最后的最后,他殉情了。 当然这些他都没有告诉我,只是这样茫然地看着我。 过了好半晌,才装作不在乎地说了句。 “生死这件事我早就看淡了,再说了我上一辈子活到了一百岁呢,我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很终点的位置。” “重活一世,也该是你健康一生了。” 我喉头一哽,情绪失控地朝他喊道。 “叶慕亭,你这样自以为是的付出你就觉得是对我好吗?” “你从来就没有想过我要不要!” 他的眸色忽然瞬间就黯淡下来了。 缓了半晌,他的呼吸才平稳下来,他说:“夏知瑶,事已至此了。” 他的语气几近恳求。 “你就好好陪我走完这段人生的这一程,不好吗?”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叶慕亭,他将头低了又低。 我上一次见到这样的他,还是在我和他提分手那天。 他也是这样,眼眶微红着,拽住我的手不让我走。 “知瑶,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只要你和我说,我就改。” “我求你了,不要抛下我。” 可现在,那个先离开的人马上就要变成他了。 气氛正浓时。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是沈姣姣。 她哭得几度哽咽,直接往病床上扑。 “慕亭,我听说重病的人冲喜,不然你让我给你冲喜吧?” 我骤然愣住。 此刻对她的厌烦却到了极点。 现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叶慕亭治愈的希望几近于无,她却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还在这里打扰叶慕亭的休息。 我怔然一巴掌落在了她的脸上。 “滚。” 沈姣姣捂住自己发红的脸,语气哽咽。 “慕亭哥,你知道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求你了,娶我,好吗?” “你不知道沈家的人要将我嫁个一个五十岁的老头联姻,如果你不娶我真的就没有任何人可以帮助我了……” 她哭得一度哽咽。 就在这时,跟在身后的沈幼宁却笑着倚在病房门口。 她看了眼病床上的叶慕亭:“抱歉啊,慕亭哥哥。” 旋即她又冷眼看着沈姣姣。 “姐姐,你脑子是有病吗?慕亭哥哥身体不好,你还在这给他添堵?” “我实话告诉你,你嫁那老头压根就不是因为叶家和我们家的婚约必须我去,而是因为我们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攀上叶家高枝。” “只有你在这玩宫心计,而且那老头是你自己去招惹的。” “如果不是你跑去要他的儿子和我谈恋爱,你以为那老头能认识你?能对你动心思。” “现在,自己去还这份果吧。” 说着就直接将沈姣姣带走。 她挣扎不肯走,还向叶慕亭投来求助的目光时。 叶慕亭却冷声道:“你和那老头的婚约我会帮你解除,但从此之后我和你再没有任何关系。” 沈姣姣笑了,笑得癫狂。 却冲着沈幼宁得意地张牙舞爪:“沈幼宁,你以为你算什么?我才是慕亭哥哥放在心尖上的人。” 其实,我觉得沈家人才有病。 不然怎么,两姐妹一个比一个疯。 她们前脚刚走,叶慕亭后脚就呕出了一口血来。 他此刻经历过的痛,我前世也同样经历过。 我知道呕血已经算是到了人生的最后一程。 此刻我的心就好像被千万根针扎过的痛,原本他是可以不用经历这一切的…… 原本他的手术会很顺利,原本他会健康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那天晚上,叶慕亭强撑着出了院。 我知道,再好的医疗手段对他而言都起不了任何作用了。 比起躺在病床上靠着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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