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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若非他的确有一身本领,此番主动找上常以信时又保证绝不再惹事,常以信无论如何都不会将之纳入人选,荐到越殊面前。 后者姓王名阿大,人如其名,本是老实巴交的农户,被朝廷抽壮丁上了战场。有些本事也有些运气,最擅长的大概是保命? 此外,其余六人都是常以信从伤残退役的老卒中精挑细选而出,要么枪法精湛,要么弓马娴熟,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若非在战场上落下残疾,未必轮得到归一观这座小庙。由此可见常以周绝非敷衍应付。 “多谢常二哥费心,就这两位好了。” 越殊开口点了周猎虎和另一个人的名。 此人姓张名重光,相较于周猎虎野路子出身,除了一手自己摸索的高超箭术外,只擅长战场上习得的杀人技,张重光可谓“根正苗红”。 其祖上乃是将门,只是没落已久,随着父兄相继死于战阵,只剩他一根独苗,他便一心奉养老母,绝了征战之念。 最令越殊满意的是,从小习武的他接受过最正统的武学教导,教越殊这个初学者打基础再合适不过,而一身实用技巧的周猎虎则可以顺理成章作为“技能进阶导师”。 越殊瞬间安排明明白白。 被点名的二人顿时面露喜色,而余者不由尽皆目光黯淡。 却听越殊补充道:“此外,归一观正缺几名护卫,几位若不嫌弃,可以一试。” 眼看峰回路转,几人黯淡的目光瞬间又亮了起来,忙不迭道:“不嫌弃,不嫌弃,多谢小道长!我们愿意留下来当护卫!” “还叫什么小道长?往后这位就是咱们东家了。”年纪最大的王阿大提点几个后生晚辈一句,他率先下拜,“见过东家!” “是是是,见过东家!” 反应过来的几人有模有样地照办。 就连周猎虎也不例外。 哪怕他语气略显僵硬,面上笑容亦不太自然,怎么看都透着勉强。 想到家中一双年幼的弟妹,昔日无论如何不肯折的腰终是为生活弯了下来。 “不必多礼。”越殊不在意这些,只道,“观中有空屋,诸位任选几间住下罢。” 之所以临时起意招募护卫,主要是为了清虚道人着想。越殊心中自有一番考量。 归一观坐落云隐山,附近既无山匪盗贼威胁,又无大型野兽出没,实则安全得很。 真正可能有危险的是隔三差五往外跑的清虚道人。不通武艺,偏偏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玩笑般成了归一观观主,名下只有越殊一个开山大弟子,实则依旧是闲云野鹤的性子,每个月最多只有一半时间待在山上。 如今这世道兵荒马乱,蓟城之内也就罢了,出了蓟城难保没有危险。送上门来的退役老卒在越殊看来岂非最合适的护卫人选? 出门一趟,回来就发现道观中人口膨胀的清虚道人,爽快地接受了徒儿的安排。 一如越殊担心他行走在外的安危,反过来说,清虚道人同样不放心越殊小小年纪一个人上山下山,无论是习武防身,还是身边多几名人手护着,在他看来都是再好不过。 清虚道人当下懊恼地连拍大腿:“小长生考虑得很是周到,为师怎么就没想到呢?” 至于给他安排的护卫嘛…… 尽管清虚道人自认没有必要,不过既然是乖徒儿的孝心,他自是欣然笑纳,万分欣慰。 不过他以为有必要澄清一下。 “为师一人也就罢了,想当初我行走天下时,纵使绿林盗匪亦不相扰……日后多了一个小长生随行,的确得小心留意起来。” 之后一段时间,他打算带上越殊一起四处行医,既然如此,聘请护卫势在必行。 对他的话,越殊深表怀疑。 什么绿林盗匪亦不相扰…… ……有没有可能,一切只是因为清虚道人衣着打扮太过不羁,一身道袍太过破旧,一看就榨不出油水,连盗匪都懒得抢呢? 清虚道人尤且沉浸在自家徒儿满滥而出的孝心中,感动坏了,全然不知这份腹诽。 鲸木整理 多出几个人,归一观依旧是归一观。师徒俩的日常生活不曾受到丝毫影响。 越殊习武之事渐渐步入正轨。 尽管他只“钦点”了两名武师傅,但其他人闲着归闲着,很乐意指点他一二。 盖因清虚道人出手大方,开出的月钱颇为丰厚,除了偶尔下山需要他们随行,窝在道观里的日子着实悠闲,一干护卫都成了吃闲饭的,以至于丰厚的月钱拿到手中竟然有几分烫手。 自觉“干得太少拿得太多”的几人反而开始见缝插针地找起活干,唯恐师徒二人发现人力闲置过多,生出“裁员”的念头。 一时间,从劈柴挑水到生火做饭,道观里大大小小的杂事几乎都被他们包圆。尤嫌不够之人便开始在越殊习武时从旁指点。 被抢饭碗的周猎虎与张重光:“???” 两人的态度本是有些轻慢的。 倒不是他们收了钱却不用心办事,而是自恃武艺高明,不过是给小孩打基础而已,他们自问连一成的本事都不必使出来。 何况这个学生身份特殊,习武只为防身而非纵横沙场,找他们当武师傅不亚于让进士教蒙童识字,只能说可以,但没必要。 二人不免生出几分大材小用之感。 直到被人一拥而上抢起了饭碗…… 什么“大材小用”,什么“可以但没必要”,本职工作都要被这帮闲得没事干的家伙给顶了,两人哪里还顾得上怀才不遇! 领着一份工钱却恨不能连同僚的活都一并干了,这是一种怎样的精神? 人不能,至少不应该…… 周猎虎与张重光缓缓打出问号的同时,再也忍不住跟着急了。 哼,当谁不会教学生似的! 两人一改“陪小孩子过家家”的轻慢态度,拿出压箱底的功夫,操练起越殊来。 于是,作为风暴中心坐观风云变幻,不知不觉享受起组团指导的越殊惊讶地发现: ……这些人怎么回事? ……卷起来了,都卷起来了! 第10章 神医妖道10 广德二十二年,仲夏时分。 幽州,州牧府,小演武场。 一青一蓝两道身影在场中不断腾挪,木剑与木枪碰撞间发出无声的闷响。随着木枪一头燃烧的红缨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圆弧,木剑被击落在地,战斗宣告终止。 两道人影相对而立,手持木枪的蓝袍少年随手抖出一朵枪花,嘴上不住赞叹起来。 “……长生,你进步不小嘛。要不是我聪明过人,方才险些上了你小子的当!” 常以周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 时年十五岁的他正值旭日初升的年华,英气勃勃,神采飞扬,全身上下朝气焕发,长枪在手,自然而然便散发出一股气势。 他目光所及,是个看上去比他小上一两岁的少年。一眼望去,如见山巅白云。 少年一身青衣,作道士打扮,尚未完全褪去婴儿肥的脸透着淡淡的青涩,偏偏这一身道袍披在他身上丝毫没有“小孩强穿大人衣服”的滑稽,反而予人以理应如此之感。仿佛日出日落、云卷云舒一般自然而然。 越殊神容平静,眉宇间并无被人击败的沮丧。他捡起被击落的木剑,轻轻拭去灰尘,起身道:“进步不小,仍不及你。” 这话说的……常以周失笑。 “我日日苦练,要是能被你这分心多用的半吊子击败,岂不是白练了吗?” 常以周昂首挺胸,傲然道: “况且,我可是” 越殊微微一笑,接过他的话茬。 于是,二人不约而同吐出下半句: “未来大将军的料子!” 话音落下,二人为这份想到了一起的默契一笑。然后便开始回顾方才的比斗过程,互相指出彼此的失误抑或有待提升之处。 末了,常以周不禁啧啧摇头:“你这家伙还是不是人啊?又是修道,又是学医,又是习武,竟然顾得过来,这么下去简直不给旁人活路!老天也未免太不公了!” “生理结构上而言,是人。” 越殊认真思考过后,得出结论。 至于灵魂层面而言…… 经历轮回转世,觉醒前尘,又自带奇奇怪怪的金手指,越殊很难判断自己的状态。 听多了越殊不时蹦出来的某些词汇,常以周已经习以为常,他抓住重点,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吐槽:“你别太离谱……” 说话间,两人并肩向外走去。 至于方才的比斗,被他们抛之脑后。 自习武以来,两人隔三差五比划一番已成常态,目前,常以周零负而越殊零胜。 这几年里,日常逐渐忙碌的两人只有等到休沐日才有机会凑到一起玩耍,其中,十次有五次都是由常以周主动提议的比斗。 美其名曰检验越殊的习武进度,为他提供实战指导。如此看来,怎么不算先进带动后进呢? 而常以信“挑拨离间”的说法却是:“我看这小子是在别的方面给你打击得失去信心了。可怜哟,只能在武艺上找补回来!” 对此,常以周反应激烈。 “这是诽谤!”他气得跳脚,指着用心险恶的二哥,大声反驳,“他诽谤我啊!” 顺便第一万次发誓,等他有了吊打常以信的本事,一定要把常以信吊起来打。 令常以周欣慰的是,小伙伴没有相信某人阴险的挑拨,始终坚定站在他这边,且十分乐意接受他的实战指导,并不断进步。 结果就是两人的差距不断缩小。 譬如今日这一场比斗,别看最后是常以周获胜,实则途中有一回他险些就翻了车。 好在已经开始参与军中操练,实战经验胜过越殊的常以周在紧要关头识破了陷阱,得以继续保持对越殊的“百分百胜率”。 只是,越来越难了…… 想继续对小伙伴保持压制越来越不容易了。稍有不慎,百分百胜率就要终结! 常以周神情凝重。 遥想当初听闻越殊也找了武师傅跟着习武,常以周还不以为然。毕竟他印象里的小伙伴还是那个跑起来一步三喘的病秧子呢。就算病好了,这印象依旧挥之不去。 本以为越殊之所以习武不过是一时跟风,没想到他却坚持了下来,哪怕与常以周比斗屡战屡败,坚持的回合数却越来越长。 这一切甚至建立在越殊并不曾将主要精力都用在习武的前提下。否则,指不定二人已是五五开,常以周很难有如今的优势。 刚才差点翻车的经历,回想起来就令常以周暗自警醒,自心底生出浓浓的紧迫感。 须知小伙伴第一职业是道士,第二职业是大夫,习武只能算是一项业余爱好而已。 万一哪一日他这专业的却被业余的小伙伴打翻在地,试问未来的大将军颜面何存?文弱的军师比大将军更能打,这合理吗? 脑海中顿时浮现相应画面…… 常以周一个激灵,下定决心。 ……加练!必须加练! 常以周大受刺激、自觉加练的同时,殊不知越殊亦对他卓越的习武天赋大为震撼。 练武不同于读书,读书可以从早到晚,练武却不可以,只因人类的身体有其极限。 换而言之,作为身体尚在发育的青少年,越殊与常以周每日习武的时间本就有其上限。 哪怕越殊不及常一周专一,平时用于习武的时间比常以周少,也少不了太多。 因此,彼此之间的实力差距固然有越殊分心多用的缘故,常以周的天赋亦不可小视。至少越殊这一世的身体哪怕恢复康健也远不如他,好在有悟性弥补不足。 简而言之,拼体力越殊必输无疑,论技巧,随着他不断进步,兴许能后来居上。 常以周正是因此而大感紧迫。 尽管再一次败在常以周手下,没能突破零胜的记录,越殊离开时,心情依旧很好。 他对自身武艺的进步颇感满足。 ……没有辜负常以周隔三差五与他进行的实战训练,也没有辜负两位武师傅的用心教导,更没有辜负他几年如一日的努力! 在此基础上,越殊不曾误了正事。 若说他在武艺上投入的心血是十,那么在医术上的投入便是一百,加之名师引路,几年来随之接触过的病患数以千计,令他的医术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不断提升。 年岁虽小,越殊治病救人的本领在本地已是有口皆碑,人人皆知清虚道人教出了一位高徒。 自从清虚道人亲口确认越殊的医术已然可以独当一面,至少不逊色于坐馆大夫,越殊就不再作为助手随清虚道人一起东奔西跑,而是在归一观之中坐诊。 此外,为了提升医术熟练度,顺便尝试积攒功德值,每月初一、十五,越殊会在云隐山山脚开设义诊,持续至今一年有余。 归一观小道长“医术高明且宅心仁厚”的名声,顿时随着义诊的持续而传播开来。 无论出发点如何,他的义诊的的确确拯救了许多看不起病的百姓,越殊不会为此受之有愧,心中反而颇有一举数得的惊喜。 事实证明,他的尝试卓有成效。 增长的功德值便是答案 [真名:越殊] [魂能:7] [寿数:19] [功德:66] [备注:欲成大功,必除大患。风浪越大鱼越贵。你也不想一直做短命鬼吧?] 目前的功德值依旧是杯水车薪么…… 越殊一眼扫过,若有所思。 至于[备注]中几乎明示“只有解除大患、力挽狂澜,才能收获大量功德值入账”,怂恿他迎着大风大浪冲上去的言论…… 倘若备注本身就是一种提示,是否意味着,将来至少有一场等待他化解的大难? 否则,总不会是在怂恿他自导自演吧?功德岂是靠欺世盗名就能骗得的无用之物? 白霜飞驰,青山近在咫尺。 马背之上,少年道袍飘飘。 他纷乱的思绪被风吹得飘远。 直到一阵低低的哭声将他惊醒。 越殊骤然勒马,翻身而下。他的动作轻若浮云,衣袂翻飞间,说不出的优美利落。 顺着隐隐约约的哭声,越殊终于在路边的沟壑里找到了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 他们裹着一身破烂不堪的麻衣,脸上身上尽是黄泥留下的印记,隐约露出的额头红彤彤一片,哪怕双目紧闭似是沉入梦乡,嘴里却不自觉地哭泣着,明显难受极了。 越殊蹲下身来,将手探上两个小家伙的额头,顿时轻轻嘶了一声:“好烫……” 他四下张望,终于在相隔十几米的路边又找到几条倒地不起的人影,同样衣衫破旧、身上脸上沾着污泥,看着狼狈极了。 越殊一一探过,微微摇头。 他重新回到唯二的幸存者身边,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抱起,污泥染湿了他的道袍。 两个孩子滚烫的温度贴在他的胸前。 同样紧贴的还有彼此跳动的心。 在这宛如生命乐章的心跳声中,白霜重新上路,驰向云隐山,驰向小小的归一观。 恍惚之间,越殊心头生出熟悉的即视感当年清虚道人带他上路时何尝不是如此? 今日恰如昔日,此时恰如彼时。 第11章 神医妖道11 水,漫天漫地的水。 摧折的树木、断裂的房梁、熟悉的人和陌生的人,转眼都被滔滔无尽的大水吞噬。 天与地好似一片昏暗,肆虐的狂风驾驭着咆哮的水龙,在暴雨雷霆之中横冲直撞。 颠簸漂流的木盆里,骨瘦如柴的孩子在大雨中睁开眼睛,看见天上地下尽是泽国。 无情的漩涡吞噬了亲人的性命,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转眼沉没。 撕心裂肺的哭声被暴雨粉碎。 “阿父!阿母!哇呜呜呜……” 无尽的冷雨好似沁入骨缝里,直到一股温柔的力道轻轻落在孩子身上,一下,又一下,仿佛回到年幼时被阿母轻拍着入睡。 暴雨停歇,乌云散去。 阴森恐怖的噩梦世界徐徐消散。 塌上的孩子停止哭泣,睁开眼睛。 心有灵犀的龙凤胎在感应到彼此的存在之前,首先对上的是一双清澈纯黑的眼眸。 仿佛雨过天晴后一望无际的天空。 视线相对,这双眼睛微微一弯。于是天空中有白云浮动,仿佛泛开了温柔的涟漪。 两个小家伙呆呆地望向了他。 “你们醒了?”越殊端来两碗煮好的驱寒汤,见两个孩子仍是呆呆的,怀疑他们是否烧坏了头脑,“可还记得从前的事?” 经过一番曲折的沟通,越殊从两个小家伙口中收获了一个好消息与一串坏消息。 好消息是,他们没有烧坏脑子。 坏消息是,他们所知不多,只知家住林家村,突然发了大水,全村人几乎死绝,他们跟着侥幸存活的村民一路逃啊逃、逃啊逃,不知走了多久的路,直到倒在路边。 大水从何而来,波及何方,两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一无所知。残留在他们印象中最深刻的记忆,只有亲人被大水吞没的恐惧。 “阿父阿母、阿公阿婆,都被淹了……”两个小家伙说到这里,又忍不住哇哇大哭,像是两只失去了父母、缩在纸箱的猫崽子,“呜哇哇哇,我要阿父阿母……” 一双温暖的手掌落在他们头顶。 真伤脑筋啊,他可不会安慰人…… 越殊一左一右探上两只小脑瓜,学着前世电视上看过的场景,笨拙地摸了摸。忆起师父rua他的模样,他的动作逐渐熟练。 一时屋内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床边的少年静静聆听着这份悲伤。 他一言未发,两个小家伙的哭声却在这无声的安抚之中渐低渐小,最后停了下来。 越殊将手从他们头上挪开,按捺住想再rua一下的冲动。坚决不能学无良师父! 眼看两个小家伙的情绪稳定下来,越殊微微俯下身,目光对上他们红肿的眼睛。 他缓缓开口,声音轻得仿佛担心惊散了天上的云:“可以告诉我你们的名字吗?” “吉祥?如意?”片刻后,得知两个小家伙并无大名、只有小名的越殊微微点头,“好名字,这是你们阿父阿母的祝福。你们一路平安,想来他们都在天上看着。” 他小小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龙凤胎重重点头,泪水汹涌而出。从前阿父阿母在的地方就是家,可是、可是…… “呜呜呜我们再也没有家了……” 吩咐年纪最大、长得也慈眉善目的王阿大端来煮好的粥,越殊起身走了出去。 只余淡淡的尾音消散在风里。 “……这里是归一观,且安心住下罢。或许以后……也可以是你们的家。” 两个孩子带来的消息着实惊人。 水火无情,洪水肆虐之下,焉知究竟有多少村落如林家村一般被无情吞噬?又有多少遭灾的百姓正在争分夺秒与死神相搏? 州牧府掌管幽州一州之军政,形同诸侯,对治下百姓负有毋庸置疑的救助义务。能及早一分组织人手救灾,及早一分安置四散的流民,或许就能拯救无数人的性命。 青山远去,白霜飞驰入城。 事关重大,越殊第一时间上报州牧府。 换做旁人,空口白牙很难让人相信,免不了浪费大量时间证实一切确有其事。幸而越殊是个关系户,州牧府上下都认得他。 收到消息的州牧府高度重视。 常玉山立刻派人沿着灾民来的方向探查,一封封文书飞往各郡各县,勒令若有灾情则及时应对,若无灾情则有备无患。 越殊递过消息,重新回了道观。 他能做的已经做了,后续事宜交由州牧府处理为上。天灾之下,个人的力量渺小无比。非得官府这个庞大的组织出面不可。 此时的归一观,不复往日冷清。 难得观中多了两个孩子,包括王阿大在内的八名老卒便是假装路过都要瞅上一眼。 这帮人一个个五大三粗、煞气缠身,或是面上有疤,或是缺了手指瘸了腿,一眼看去,活脱脱从哪处深山中钻出来的土匪。 从小到大都不曾出过村的兄妹俩哪里见过这等阵仗?顿时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几乎怀疑他们是不是掉进了土匪窝。抑或是道观已经被一帮土匪霸占? 那、救了他们的小道长还好吗? 恩人不见了,该不会被绑了吧? 两个小孩抱作一团,惊恐持续+1。 他们脸上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 以至于瞬间读懂的众人陷入沉默。 “……” 现在的孩子,怎么小小年纪都学会以貌取人了呢……真是件令人忧伤的事啊。 只是稀罕小朋友过来瞅一瞅,却吓得小朋友差点当场晕过去的一干“土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忍不住互相用眼神示意。 定然是你长得太凶,吓到孩子了! 怎么就不能是你呢? 凭什么一定是我? 凭良心说,你看着就不像个好人。 我可是少东家都认可的慈眉善目。 我家里一双弟妹别提多喜欢我呢! 一轮激烈而无声的交锋过后…… 被少东家认可慈眉善目的王阿大与拥有一双幼弟幼妹、自认十分讨小孩子喜欢的周猎虎,双双带着胜利的微笑昂起了头颅。 反正罪魁祸首必不可能是他们! 被排除在外的六人却开始怀疑人生。 直到熟悉的马蹄声渐近。 山间疾驰的白马恰似一朵浮云。 有人跳下马来,宛如踏云而落。 “少东家回来了!”一帮人仿佛终于等到救星,从观中一涌而出,迎上了越殊。 后者茫然地对上众多惊喜的目光。 他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弄明白前因后果,越殊打出的问号非但没有消失,反而飞快增殖:“?” “就这?” 越殊对他们的困扰表示难以理解。 哄好两个孩子对他而言并不难。越殊没费多少心思,只是带着一帮“土匪”重新在小家伙面前露了一回脸,又领着他们在观中走了一圈,熟悉归一观内外的情况,尤其住在这里的人,一场误会便烟消云散。 忐忑不安的两个小家伙重新振作起精神,两张拾掇干净的小脸也渐渐挂上了笑容。 或许失亲之痛在他们心中永难磨灭,但待在归一观的短短时日已足以令他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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