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表有关“泄密”一事的重要言论。 南栀说:“我要做医生!” 沈玫:“对,就是要做医生,做医生……啊?” 奚阳华嫌弃道:“抽风?你现在是什么,护士?护工?食堂大妈?” 南栀看向沈玫,“我第一次知道,被支持的感觉这么好。” 她成绩好、聪明,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赞美之词。 每个人都说她能做好,每个人都愿意相信她。 可患者家属并不知道这些,而且卢书语完全可以质疑为什么是她来主刀。 但卢书语没有,她选择相信她! 最初南栀想做医生,是因为弟弟的病,现在好像有点儿变了。 沈玫笑道:“其实有的家属真的很好,有的小朋友也挺可爱的。我刚来的时候,有一个小妹妹偷偷给我糖吃呢,她只有过年和生病才能吃到糖呢。” 看到糖时,沈玫开心得不得了,就算刚被舒教授骂了一顿,阴霾也一扫而空。 在这美好的瞬间,奚阳华精准地泼来一盆冷水,“忘了家属撒泼的时候了?” 沈玫:“……” 南栀起身,“有的人做不了手术,那确实是……” 奚阳华土拨鼠尖叫:“你闭嘴!!” * 郑瑞博的手术定在三天后。 南栀在积极准备,郑瑞博也在做准备。 他已经八岁,不是完全懵懂无知的小朋友,他曾经开过刀,第一次开刀前哭得撕心裂肺。 这次他却没哭,只是一直躺在卢书语怀里。 郑瑞博问:“妈妈,我是不是快死了?” 卢书语用手帕擦拭他额头上的汗,“怎么会呢,开刀就是为了让你活得更久。” “可是上次开刀,你说开完刀我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再开刀呢。” 卢书语说:“因为你脑袋里长了个不听话的东西,他想留下来,他很倔,不太听话,上次没把他全赶走,留下了一部分,这次开刀就是为了把他连根拔起。” 郑瑞博委屈道:“他为什么来找我,我的同学都好好的,所有人都好好的,他只来找我。妈妈,活着一点儿都不好,活着就会疼。” 卢书语拉起郑瑞博的手,迎着阳光,她声音温柔,“阳光多暖,天很蓝,冬天会有雪,春天万物复苏,夏天郁郁苍苍,活着怎么会不好,活着多好。” “我们现在运气不好,以后就会好了呀,你想想,等开完刀,你就能继续上学,能找小朋友玩,还能见到爸爸、爷爷奶奶……” 郑瑞博把头埋进卢书语怀里,“他们不要我了,我也不要他们,我只要妈妈。” 卢书语搂着郑瑞博,好半天没能发出声音。 再开口时,卢书语的声音有点儿抖,“好,那就不见他们,我们去见姥姥和姥爷,还有舅舅、姨妈,他们都在等你,以后我们听他们的话,好吗?” 郑瑞博点点头。 患儿要提前进入手术室等待。 卢书语拉着郑瑞博的手,一路将他送到手术室门口。 护士说道:“您放心,在里面我们会照顾他,您在门口等就好,不要离开,如果有情况我们会立刻通知你。” 郑瑞博一离开妈妈就开始哭。 卢书语微笑地看着郑瑞博,给他加油。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关闭,卢书语才慢慢敛起笑容。 她看向窗外,太阳已经躲进乌云后,没有阳光。 卢书语靠着墙慢慢坐下,头埋在膝盖前,小声抽泣。 * “患儿郑瑞博,复发延髓胶质瘤,行原切入口入路肿瘤切除术。” 南栀说完,看向舒映阶。 舒映阶道:“不用多说,开始。” 南栀点点头。 手术室其他人紧张地看着南栀。 他们紧张可不是好事,紧张就容易出错。 只有奚阳华还算安静,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南栀身上,早就飞走了。 南栀会不会搞砸呢?如果搞砸了,他正名的机会不就来了? 奚阳华想想就觉得美。 不对,手术搞砸了,可能威胁患儿的生命安全,作为一名医生,他这想法太恐怖。 于是奚阳华一会儿高兴,一会儿自责。 沈玫:“……” 助手护士们:“……” 这个研究生看起来有点儿毛病。 舒映阶道:“再笑,把郑瑞博吵醒,换你来躺着。” 奚阳华终于停止幻想。 再看南栀,她已经轻车熟路地切开硬脑膜。 南栀为了神外的手术,私下没少下功夫,平时不是跟着舒教授学习,就是回宿舍偷偷练。 钻头这东西,她以前很少接触,为了手术还特意去淘了两个二手钻头,在宿舍一顿捅咕,基本上所有私人物品都多了几个洞。 舒映阶就是看到南栀下的功夫,再看南栀做助理时的手艺,才敢让她上台。 盯着南栀做手术,舒映阶难得清闲。 “看到了吗?多向南栀学习。” 奚阳华瘪嘴。 幻想彻底失败,让这死丫头成了! 南栀动作娴熟,所有人的紧张焦躁渐渐褪去,大家一方面佩服南栀,另一方面也佩服舒教授。 简直是运筹帷幄的大神。 给南栀做一助的是郭迁,这是他主动要求的。 进手术室前,他还抱着看戏的心态,随着手术的进行,这场戏是看不下去了。 郭迁神色越来越严肃。 南栀沿中线切开下蚯蚓部,进入第四脑室。 “肿瘤上极完好,质地软韧不均。” 南栀向下翻起肿瘤。 肿瘤起源于延髓背侧。 舒映阶说:“要先找到肿瘤和脑干的游离面,不可瘤内减压。” 奚阳华看向舒映阶。 舒映阶:“……” 挑到这样的研究生怎么办?宠着呗。 舒映阶说:“容易伤到延髓。” 南栀道:“肿瘤起源延髓左侧小脑下脚,挺幸运。” 她熟练地处理肿瘤。 探查游离面、抬起肿瘤、棉片保护延髓背侧中线处。 这一系列操作,南栀动作娴熟,换作是谁也看不出她是第一次上台。 大家不仅不需要担心,反而开始惊叹。 麻醉医生小声说道:“真是太厉害了,这谁能看出是第一次上台?” 沈玫说:“天才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样,不能拿我们的思维和人家比。” “难怪舒教授一定要带着南栀,她怎么会沦落到什么临川市的?多小的地方。” “英雄不问出处……”奚阳华说完才想起他评价的对象是南栀,紧急改口,“她也就那样。” 麻醉医生朝奚阳华竖起大拇指,“未来可期。” 奚阳华:“哥,你也认可我?我就知道你有眼光!你看我适合做什么医生?” 麻醉医生说:“适合当鸭子。” 奚阳华:“?” “嘴够硬。” “……” 二助忽然说:“血压在升高!” 南栀和舒映阶同时看向监护仪。 舒映阶只瞟了一眼,接着又看向南栀。 其他人都在看舒映阶。 舒映阶纹丝未动。 南栀也没有说话,她刚刚正用低功率电凝切断瘤体基地。 郑瑞博血压升高后,南栀开始反复打水降温,降温的同时没有停下动作,一步步分离基底,整个瘤体都被取下来。 所有人同时松了口气。 手术室外,卢书语一直瘫坐在地上。 两个护士路过,试图将她扶起来,“这边有椅子,您去椅子上坐吧,地上太凉了。” 卢书语只是沉默地摇头。 两人只好直接把卢书语抬走,卢书语不配合也不反抗。 护士把她送到椅子前,安抚道:“你是郑瑞博的妈妈吧?手术一定会顺利的,不要太担心。” 卢书语仍然不说话。 两人离开时还在讨论,“我认识她,她很配合我们,而且一直都挺乐观的,现在怎么了?” “哪能真的乐观啊,她儿子上次手术过程中三次心脏停搏,真的是命大才能救回来。” “唉,当妈的最可怜了,生孩子遭罪,孩子病了更遭罪,希望手术顺利,把孩子留下来陪着她吧。”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卢书语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腿已经麻了几轮,她听不到其他声音,但是手术门被打开的瞬间她就听到了。 卢书语看向手术室。 南栀几人快步走出来,“手术顺利,病理要过几天才出,人先送到ICU,如果恢复得好,很快就能出来。” 卢书语的目光中没有他们想象的惊喜,反而有几分茫然。 护士以为她是对ICU不满,解释道:“有的切除良性肿瘤的可以直接回普通病房,郑瑞博是二次手术,年纪又比较小,我们担心出意外,所以送到ICU了,恢复情况不错的话,立刻转到普通病房。” “哦,”卢书语回过神,“没事,辛苦各位了。” 她朝南栀几人鞠躬。 南栀愣了片刻,将卢书语扶起来。 卢书语的反应很奇怪。 南栀低声问:“还有其他难事吗,或许我能帮得上忙?” 卢书语摇摇头,“手术成功就好,没什么事了。” 她沉默地离开。 南栀问护士,“她是不是钱不太够?” “不知道啊,没听说她拖欠费用,不过也有可能,这都二次手术了,中间还有其他治疗,钱不够用很正常。” 南栀又去查了郑瑞博的费用,卢书语的确没有拖欠治疗费的情况。 但一个在意孩子的母亲,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的反应怎会是茫然? 术后第二天,郑瑞博转到普通病房。 他术后反应很小,再住几天院就可以离开。 手术将肿瘤全切,预后不错,还可生存很久。 南栀将这一消息转达给卢书语。 卢书语脸色苍白,听到后她笑了笑,“挺好的,我可以带着他回家了。南医生,舒教授和我说了,你手术做得很好,用我们外行人的眼光来看,头皮都缝得很好看,谢谢你。” 南栀拧起眉,她盯着卢书语的脸看了一会儿才说:“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信任我。” “都来医院来,哪能不相信医生,”卢书语道,“我相信你能做好手术,也相信舒教授的眼光,你还这么小,就能做复杂手术,将来肯定更好,祝福你。” 卢书语柔声细语,换做平时,南栀听了会很感动,但今天,她却只有不安。 卢书语再次道谢,然后回到病房。 同病房的小朋友给郑瑞博送了玩具车,护士还给郑瑞博准备了冰糖,每天哄着他吃药。 卢书语给郑瑞博拿了一块冰糖,“你看,妈妈没骗你吧,大家对你多好,你还有糖块吃,还有小汽车玩……” 卢书语的声音忽然消失。 接着,南栀看到她摔向病床,十几颗冰糖撒了一地。 伴随着惊呼声,南栀和护士一起冲进病房。 * “南栀?你是从儿研所来的?不是患者家属?” 富雅医院胸外科,医生拿着卢书语的CT看了好一会,然后看向南栀。 南栀解释道:“我是儿研所的医生,卢书语带着孩子去儿研所就医,照顾孩子时忽然晕倒,是在儿研所抢救的,体征平稳后就送过来了。” “你们已经做了一些检查,应该已经知道了,不然不会送到胸外。”医生说,“肺癌中期了,算是幸运吗?不是晚期。最近劳累过度导致晕倒,晕倒和肺癌关系不大。” 在来富雅医院前,南栀的确已经知道结果。 难怪卢书语的脸色一直不好,原来她自己也是癌症患者。 医生说道:“都是同行,我不说你也该明白,对于癌症,我们束手无策,只能尽量治疗。” 南栀想到卢书语曾说过的话,心里更加不安,“她可能……可能不打算接受治疗。” “中期,还能再拖一拖,中期就放弃?” 南栀越听越难过,“她的儿子刚动了开颅手术,她可能没办法接受治疗,而且可能没那么多钱。” 医生道:“这患者的面子挺大的,儿研所的舒教授,还有所长,给我们打过电话了,她如果在我们医院治疗,我们会尽量给她节省费用,如果还能试着搏一搏,我们主任答应了来开刀。你再劝劝她,年纪轻轻的,不想再多陪儿子几年了?” 南栀忽然想到郑瑞博手术结束后卢书语的反应。 她当然希望手术顺利,可她估计也不知道,等她走了,顺利活下来的郑瑞博该如何继续活下去。 南栀道:“我会和她谈谈,您刚才说舒教授来过电话了。” “对啊,这个家属是什么身份?” 南栀说:“是从外地来的,没什么特别的。” “这就怪了,舒教授说她帮了他们很大的忙,所以来拜托我们主任。舒教授你应该认识?她这人可真的是两袖清风、刚正不阿,从来没见她走过后门,我们医院主动想给她开后门她都不愿意来。” 南栀愣住。 是因为她吗? 南栀回到卢书语的病房。 卢书语已经清醒,但脸色比平时更差。 做医生久了,南栀对脸色很敏感,好像不同病症的患者脸色都有不同。 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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