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要回去接着睡觉了。” 剩下几个围观的人都陆陆续续找借口离开了。 火势已经蔓延到了候光的头发。 那长长的头发沾火便着,火势越来越旺。 鹿知之想着,总不能让这个人烧死在阿丽家的院子,要不然以后阿丽还怎么在这里住? 回头跟胡莺莺对视了一眼,胡莺莺立刻明白了,也跟着点点头。 胡莺莺虽然修为丢失,但是用自身的灵气转移个什么东西却也轻松。 她双眼逐渐血红,九尾幻影的法身飘飘然地就从身体里冒出来。 刚要用尾巴卷起候光,远处的道路上走来了一个人。 胡阿丽显然也看到了那个人。 她推开院子门,疑惑地看向那人。 “陈阿叔,你……你居然……居然可以走路?” 陈阿叔瞪了阿丽一眼。 “我不会走,爬过来的!” 陈阿叔没再搭理阿丽,而是走到着火的候光身边念诵着什么。 鹿知之不解,走到了阿丽旁边。 “这个陈阿叔是什么人?” 胡阿丽小声说,像是怕人听见。 “陈阿叔是村里的老人,听说年轻时候摔断了腿,不能走路了,就一直在家里呆着。” “他的儿女都在城里,会给他寄生活费,但是很少来看他。” “每次来看他,都是跟朋友旅游路过这里,然后顺便回来看看。” 鹿知之疑惑。 “什么叫带朋友回来看看?” 胡阿丽回答。 “他儿子每次都会带两三个朋友过来,每次都是不一样的人。” 鹿知之起疑。 “每次都是不一样的?” “他儿子换朋友那么快,你们不起疑么?” 胡阿丽认真道。 “其实村里人都不知道,他儿子每次带不同的人回来这件事,只有我知道。” “因为陈阿叔脾气不好,所以很少跟村里人打打交道。” “我也是因为村里没人理我,我也没有太多活干,所以才会注意到这与众不同的地方。” 已经不能行走,要靠轮椅出门的人,此刻正稳稳地站在那里。 鹿知之正在想着什么,陈阿叔忽然停止了吟唱。 他伸出右手,袖口里爬出密密麻麻的虫子。 说是爬出有些保守了,那简直就是从袖口掉落出一堆虫子。 鹿知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感觉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说来一奇怪。 那小虫子根本不怕火焰,一分钟不到就迅速散开,爬满了候光的身上。 小虫子所到之处,火焰顿时熄灭。 火灭了,这才看清躺在地上的候光。 他的头发已经全部烧焦,脸也烧成了通红。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得只剩一些碎布片,裸露出来的肌肤已经烧得成了红色的一片,有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鼓起水泡。 鹿知之有些生气。 “陈阿叔是么?” “无论你有什么理由,今天这候光必须死!” 阿丽也勇敢地站了出来。 “陈阿叔,我跟着候光有仇,我宁愿豁出命来,也要他给我一个交代!” 陈阿叔并没有跟阿丽说话,而是把目光转向了鹿知之。 “小姑娘,你本事可不小!” 他说话语气不善,鹿知之自然也不会给什么好语气! “所以,你是要救下这候光了?” 陈阿叔冷笑,语气森然。 “你们小孩子家家的,就是喜欢意气用事!” “阿丽,你还不到二十岁,还有大把的人生要活,怎么就想现在止步?” “你别看村子里的人刚才都偏向你,但凡以后你不如他们的意,这都是你捏在人家手里的把柄。” “人家用你杀过人来威胁你,你肯定要听人家的!” 鹿知之微扬下巴。 “阿丽说了,她的命不要了!” 陈阿叔见讲不通人情开始吓唬人。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杀人,我要是现在报警,警察来了,你们全都要进去坐牢!” “还有你胡阿丽,你是主谋,你肯定要被判死刑。” 鹿知之差点笑出声。 “阿叔,我叫你阿叔是尊重你岁数大,可不是让你来倚老卖老!” “警察?” “我敢收拾候光,就是有自己的处理方式,你根本没办法拿这个吓唬我!” “我知道警察局有处理特殊事件的地方。” “候光这私下养蛊,已经不能归他们管了!” “而且你说这话真搞笑?” “我没也没动手放火,不过是他那个手臂里的蛊虫自己往上爬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陈阿叔佝偻着身体,伸出树枝一般的手指向鹿知之。 “你……你……你个黄口小儿,居然敢顶嘴?” “看我怎么收拾你!” 第390章 对付候光,鹿知之扮猪吃老虎,是为了引蛇出洞。 可对付这陈阿叔,她可不打算藏拙。 有时候人越低调,越让人生出轻蔑之心。 鹿知之从腰间的小包里取出十枚银针,用一只刺破中指滴出指尖血。 十枚银针全部沾了鹿知之蕴含灵气的血液,抬手一甩,在身前横了一排。 陈阿叔已经老得头发花白,眼神十分毒辣狠厉。 他吞入一颗丹药,只是几秒钟时间,整个嘴唇开始发紫,然后扩散的脸颊。 像运功一样,稳稳扎了个马步。 刚才那些呈白色的小虫子,此刻都变成了紫红色,从他的衣袖中扑簌簌掉落。 陈阿叔将拇指和食指圈起,放在唇边吹响口哨。 那些小米粒大的小虫子像是一瞬间找到了方向,立刻往鹿知之身边爬过去。 鹿知之的银针也并非摆设,那虫子爬到银针处也再不敢往前爬。 密密麻麻的小虫子像是一片白色的浪花,飘忽着奋勇向前,又无一例外地在遇到银针后止步。 那里像是有股看不见的墙,阻挡了他们前进的脚步。 鹿知之摸出一张符纸,随手捏了个火诀。 符纸燃烧着火焰,像是一颗导弹直中目标,落在了虫子堆里。 沾了火的虫子浪花此刻又变成了一块温软的海绵,见火便迅速地燃烧起来。 那么一大片虫子,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一堆黑灰。 陈阿叔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然后捂住胸口,直直地喷出一口血来。 很明显就能看出,候光和陈阿叔都是以自身养蛊,他们将自己的身体作为容器,养出来的蛊虫与他们更加心意相通。 但同时,蛊虫受到伤害,反噬之力也不可小觑。 鹿知之脸上并没有任何得意的脸色,她一直都是沉着冷静的对待斗法这件事。 自己并非自信世界上没人敌得过她,不过这蛊师用毒用蛊都是在暗处。 蛊虫无声无息地寄生在人的身体里,或到时间蛊毒发作,就像胡阿丽的亲人们,三五日内必死。 或长久地寄生在人体,以法器或暗号催动,蛊虫苏醒,使人暴毙。 鹿知之听说过情人蛊,是黑苗女的独门秘法。 一个黑苗女一生只养一只情蛊,她们会将情蛊种到爱人的身上。 如果爱人背叛了他们的感情,那么她会毫不留情地催动蛊虫。 寄生在人体各个器官的虫卵会被催生变成成虫。 成虫会钻破肝肠肺腑,破体而出,背叛者必死无疑。 这情人蛊一旦催动,苗女的寿命也会受到影响。 这是一个两败俱伤的蛊虫,但爱情本身就是件自伤又伤人的事。 放在明处,就算再厉害的蛊虫,不过也就是普通的虫子而已。 一把火,一盆水,一把盐,都可以让虫子退避三舍。 鹿知之声音淡淡。 “还要斗么?” 鹿知之亮出一把符纸,像捏扑克牌一样,错落不一地捻开展示给陈阿叔看。 “阿叔,让我猜猜你有多少小虫子?” “胸前的口袋里有,双腿上也有,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头发里也应该有。” “长夜漫漫,皎月当空,我不介意和阿叔比比看,到底是你的虫子多,还是我的符纸多。” 陈阿叔大口的喘着粗气,嘴角的血沫不停地往下淌。 胡莺莺走到了鹿知之旁边,魅惑的脸庞让人以为她只是个花瓶摆设,是个魅力十足的小女人。 可她只一歪头的一瞬间,双眼变得血红,几根粗壮尾巴的幻影从后腰无限延伸出来。 那尾巴似是透明,却又发着莹润的光芒,尾巴无一杂色,白得像雪一样耀眼,连月光都有一瞬间的失色。 看到鹿知之的本事,其实陈阿叔心里已经不淡定了。 他已经失去了对自己最有利的下蛊时机,放出这些小虫子,只不过想着对面是两个女孩子,总归是觉得这些东西恶心,害怕的。 只要心生惧意,出现退缩的想法,那总是有机可乘的。 可这个女孩子不仅不害怕,反而强得过分。 他正在思考要不要对后面那个娇滴滴的女人下手。 可那女人的出现,瞬时让他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胡……胡……狐……” 胡莺莺咯咯地笑着。 “胡什么狐?” “老娘我的名讳可不是你叫的!” “所以,你还想在我们俩面前耍什么花招么?” “老娘不出手,是因为觉得你这种小蚂蚁不配我出手。” “可我看你好像还有些别的心思。” “咱们就干脆点,是直接跪地磕头求饶,还是走一走流程,让你跟这候光做个伴?” 胡莺莺真本事已经没了,可那一身油润光滑的皮毛和那若九天神祇般的法相还是很能糊弄过去的! 直至此刻,陈阿叔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意。 他刚要俯身跪地求饶,鹿知之开口发话。 “算了,你被叫一声陈阿叔,好歹也是我们的长辈,这种跪地磕头的礼我受了是要损福报的!” “你走吧,我们本来跟你就没有仇怨!” 胡莺莺却跟鹿知之有不同的意见。 “知之,不能放着老家伙离开!” “他赶来救这候光很明显跟候光是一伙的,说不定候光就是他的私生子什么的。” 胡莺莺一直瞪着陈阿叔,他也不敢走,只是站起来解释道。 “候光不是我的什么私生子。” 他低头看了候光一眼,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嫌弃。 “他充其量就是我养蛊的一个容器罢了!” 胡莺莺不解。 “你的蛊,可以养在别人身上?” 陈阿叔没再回答,鹿知之却已经猜透了他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阿叔应该是白苗吧。” 陈阿叔抬起头。 “你……你怎么知道的?” 鹿知之看了看旁边的胡阿丽。 “阿丽说你是因为伤了腿才被儿女送到这里养老。” “可你儿女又会经常带不同的人过来,表面上是旅游,实际上是看病。” “自古以来,白苗都是治病救人,一个人守着一个村落,并且只治村里人,外人不治。” “可你在这里隐姓埋名,不仅不救村里人,还用脾气不好这种人设来拒绝一些无关的社交。” “你就是怕别人经常来你家,发现你再熬煮着不能断火的药罐吧!” 第391章 鹿知之将心里的疑问一点一点的穿成了线。 “因为你是白苗,家里常年熬煮着草药,那味道天克蛇虫,导致你无法养蛊,只能用成蛊。” “你大概是有什么秘法,可以用别人的身体养自己用的蛊虫,蛊成时,再用秘法引渡到自己身上。” “你想救候光,是因为你舍不得他身上已经养了十几年的蛊虫吧!” 陈阿叔见心思被拆穿,也没有再反驳。 “对,你说的都对,候光身上确实有我养的蛊虫!” “我养了十几年,本来我引了一条七段蛇,只要候光将七段蛇的蛇胆吃下去,他的蛊虫就成了。” “可那七段蛇却不知所踪,这才晚了一步。” 鹿知之跟胡莺莺对视一眼,胡莺莺撇了撇嘴,收起了尾巴,乖巧的站在鹿知之身边。 那蛇是他们刚进村子的时候吃的。 嗯,确实大补! 陈阿叔祈求道。 “候光已经烧伤成这样了,大概是活不长了,你们一定要杀了他么?” 鹿知之十分坦白的说道。 “说冤有头,债有主,候光害死了阿丽家这么多人,按理来说该偿命的。” “不过现在是法治社会,虽然他作恶多端,但我们也不能私下审判他,伤害他。” “他被火烧成这样,也不是我们动的手,是那着火的断臂自己爬到他身上的,” “陈阿叔,我跟你说句实话,我不会解蛊,前两天闹的那么高调,无非就是想引候光出手而已。” “我并非一定要杀他,他对阿丽的朋友下了蛊,我若不杀了种蛊,马河山就活不了。” 陈阿叔双眼立刻亮了起来。 “我要是说不用杀侯光,也能解蛊呢?” 鹿知之不自觉的瞪大了眼睛。 “对,你是白苗,解蛊肯定是很轻松的。” 其实不到万不得已鹿知之也不想弄死候光。 为了救人而杀人这是相悖的理论。 无论她救了多少人,也难抵见死不救的因果。 “我要商量一下。” 鹿知之拉过胡阿丽和胡莺莺走进了屋内。 还没等鹿知之说话,胡阿丽先开口。 “鹿小姐,你想怎么做都行,不用问询我的意见。” “你救了我,救了马河山,还洗清了我身上克亲克夫的名声,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会永远感激你。” 胡阿丽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神像小兔子一样惊惶。 “刚才……刚才我是真的气上头了,只想侯光死。” “可现在冷静下来,就不那么气了。” “但并不是我不恨他,我恨他入骨,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陈阿叔说,候光活不长了,他马上就要是个要死的人了,我没必要为了他脏了自己的手。” “还有你常跟我说的,那个什么因果,我不想沾。” “这辈子遇到他,算我倒霉,我下辈子再不想跟他有任何纠葛!” 鹿知之很欣慰胡阿丽会这样想。 把胡阿丽叫进来其实也是想说这件事。 候光杀了她家这么多人,直接导致了她命运的改变,这辈子候光欠她的,下辈子都还不清。 如果阿丽真的见死不救,那么会抵消这份亏欠,这样得不偿失。 就得让候光生生世世为阿丽做牛做马,最后还不得善终! 鹿知之也点点头。 “阿丽,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想不开,一定要让候光死。” “他刚才确实是引火烧身,现在火灭了,我们要是再放火在他身上,那就真真正正的成了杀人犯了。” 阿丽扁了扁嘴,不甘心的说道。 “鹿小姐,无论如何,这蛊虫是陈阿叔给候光的,这才让候光能用蛊虫来对付我家人。” “所以也不能便宜了陈阿叔,要让他把那些虫子都交出来,否则我怕他会报复我!” 鹿知之揉了揉胡阿丽的小脑袋。 “我并不会便宜了他,只不过我要他的蛊虫没有用。” “那些蛊虫都是听他的指令行事,我要过来小心他反咬我一口。” “我就算要过来烧了,他还可以再养新的。” “反而是烧了他蛊虫的我们会被记恨。” 胡阿丽点点头。 “好的鹿小姐,都听你的。” 三人商议完走出了房间,就见陈阿叔用刀子剜了一块候光的肉,正在饲喂那只断臂里的青叶蛇。 他看着青叶蛇的眼神,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温柔。 这恐怖的场景,让身旁的胡阿丽一下藏到了鹿知之的身后。 见到他们出来,陈阿叔将手中的碎肉全部扔在了青叶蛇的嘴里。 “你们商量好了么,我可不可以带走候光?” 鹿知之双手环胸抱住双臂。 “虽然你是用候光养了蛊,却也是间接害死阿丽亲人的帮凶。” “如果候光在第一次害人时,你能收走他身体的蛊虫就此放弃,后续也不会死那么多人。” “是你们两个的贪欲造成了阿丽这悲剧的一生,你们必须负责任!” 陈阿叔低头看了看候光身体上的青叶蛇,然后恋恋不舍地抬起头。 “你说吧,要我怎么做?” 鹿知之眼睛转了一圈,想到了几个条件。 “第一,你必须将马河山身体里的蛊虫全部拔除,并且保证以后不对他们两个人下蛊虫!” “第二,胡阿丽被你们害到这个地步,必须用金钱来补偿。” “听说你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几十年了,那些你‘儿子’带回来的‘朋友’,没少孝敬你吧。” “你需要把你这十年来所有的收入都赔偿给阿丽!” 陈阿叔顿时怒意上脸。 “十年,你们也太过分了!” 鹿知之丝毫不惧怕,直接从手里掏出一张符纸。 “我已经很给你留后路了!” “你身为白苗,却违背祖意养做一些黑苗做的事。” “要是我找到附近的白苗,告诉他这里有人背叛,你说你会遭受什么样的下场?” “退一万步说,你养蛊虫害人,我要是报警,自然会有特殊部门来处理你。” “如果你被抓到警察局,不仅你身上的蛊虫,就连你熬了一辈子的草药,也会前功尽弃!” “到底哪条路最合适,你自己选吧!” 陈阿叔咬牙切齿,想了半天,终于跺了跺脚答应下来。 鹿知之却不紧不慢。 “还有,第三条!” 第392章 陈阿叔苦着一张脸。 “你不要得寸进尺!” 鹿知之冷然一笑。 “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陈阿叔只好咬咬牙。 “只三件,多一件我也不会答应,大不了我们就鱼死网破!” 鹿知之对陈阿叔的态度很满意。 她本来也只想要求三件。 指了指陈阿叔胸口的口袋。 “我猜你那口袋里是一条青叶蛇。” 陈阿叔猛地捂住自己胸口的袋子。 “你……你怎么知道?” 鹿知之当然知道。 “正经的黑苗蛊师无论养多少种蛊虫,却都只有一种本命虫。” “我猜你养的这种本命虫,就是青叶蛇。” 陈阿叔脸色霎时变的苍白。 鹿知之摸准了他的心思。 刚才她从屋里出来时,看到陈阿叔对候光那只虫子百般疼爱,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 为了这只青叶蛇,他不惜自爆身份,只求换取候光平安。 可候光现在全身大面积烧伤,断了一臂失血过多,如果没有鹿知之的丹药供着,肯定早就死了。 放着这样的候光不救,而去爱怜地看着一只小蛇,那足矣证明,这蛇比眼前的人命重要。 鹿知之早就感受到了陈阿叔胸前口袋里,专属于蛇类那冰冷潮湿的气息。 一个蛊师只能养一只本命蛊,陈阿叔的目标明显就是候光的那只。 这说明,他胸前口袋的那只青叶蛇,应该是养废了。 也许是还没养成蛊,青叶蛇寄生的宿主就已经死去。 陈阿叔握着胸前的口袋,一脸的不情愿。 鹿知之劝慰道。 “我让你带走候光,你身为白苗,自然是有法子让他在这青叶蛇蛊形成之前不死,能继续供养你的青叶蛇蛊。” “但我要是把候光弄死了,你这条青叶蛇就跟你胸前口袋里那只没什么区别了。” “陈阿叔,候光身上的青叶蛇养了十几年,马上就要成蛊,难道你要功亏一篑么?” “我若真的弄死候光,弄废你的蛇蛊,你还有命再养一只么?” 陈阿叔表情凝重,却也是在思考这件事。 鹿知之继续加码。 “你只能要一只蛇做本命宠,候光这只蛊养好了,你胸口那个不过就是个弃子而已。” “用一兵,守一将,你不亏的!” 陈阿叔想了想,开始缓慢地抬起手。 接触到绳子时,他利落地将脖子上的绳子从脖子上解开,扔到了鹿知之面前。 那布袋子在地上蠕动扭曲着,鹿知之有一瞬间的头皮发麻。 她没有动手去捡,而是给了胡莺莺一个眼神。 胡莺莺眨了眨眼睛,有点不理解。 “这……这是给我吃的?” 还没等鹿知之说话,陈阿叔先不乐意了! “这条青叶蛇蛊虽然没养成,可是我也养了十年之久。” “虽然没寄生过人,但毒性巨大,只是爬到别人身上,都会中毒,这青叶蛇不能吃!” 鹿知之白了胡莺莺一眼。 “谁让你吃了!” “这青叶蛇极其难得,且未成蛊虫,毒性虽大,却对你没有伤害。” “你让陈阿叔帮忙,让这青叶蛇认你做主,给你添个帮手。” 胡莺莺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哇,还有我的份!” “这蛇有什么用,比那七段蛇还补么?” 胡莺莺话音刚落,鹿知之下意识的看向了陈阿叔。 陈阿叔自然也听到了胡莺莺说的话,气的直跺脚。 “原来……原来是你们!” “是你们吃了我的七段蛇!” “要不是你们,这青叶蛇蛊我早就制成了。” “嗨呀!嗨呀!” 陈阿叔气得直拍大腿,胡莺莺知之理亏,将眼神转向别处。 鹿知之丝毫没有觉得愧疚。 “那七段蛇本就是别人的东西,又不是你的。” “它就在地上爬的,谁就算谁的,我又没去你家里偷去抢。” “你要是不装神弄鬼地说什么自己腿坏了,而是亲自出去捉,怎么会被我抓到呢?” 鹿知之觉得自己说的是实话,都是夺了别人的东西,谁又比谁高贵呢! 陈阿叔咬牙切齿,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若是个从小修习的黑苗,必然会给眼前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一点颜色看看。 可他生来便是白苗,即使喜欢养蛊,也不得不遵循家族的传统,行医救人。 后来,他终于可以脱离家族,寻找自己的栖息地,可以肆无忌惮的养蛊虫,但第一只就养失败了。 他年纪大了,不是什么年轻小伙子,候光身上的这只青叶蛇蛊,已经是他余生的全部了。 如果这只再失败,他根本不可能养第二只。 否则他怎么会放任候光去拿着他的蛊虫做坏事,还不惜自爆来保全候光! 养一只本命蛊是他毕生的追求,就算为此付出一切,他也甘愿! 鹿知之看穿他脸上的挣扎。 “陈阿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你能立刻下定决心答应我这三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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