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只需要知道……” 她话还没说完,手中飞出一根银针。 银针细小,速度太快,许萍根本就躲不开。 她扯着嗓子喊起来。 “杀人啦!” 胸口一凉,有什么东西顺着脖颈滑了下去。 她低头一看。 那银针不偏不倚地扎到了她胸口的黑血玉中。 黑血玉上出现裂纹,里面流出了暗红色的汁水。 许萍穿着一件白色的裙子,那红色汁水像血液一样,瞬间染红了她的衣服。 她脸上终于绷不住了,只顾着捂住那块玉,可越捂,那血流的就越多,最后弄得满手满身都是血。 顾言洲扯了扯鹿知之的手。 “她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 鹿知之皱着眉头。 “黑血玉。” “这是南洋的一种邪术,取上好的和田玉,让九十九个阴时阴月生的处女,按照生辰排序,轮流佩戴十九年。” “然后在月圆之夜,杀死这九十九个处女,用他们的心头血来浸泡这个玉佩。” “泡上整整十年,才能得到这一块黑血玉。” “佩戴这玉佩之人,不仅鬼神不侵,据说还能永葆青春。” 顾言洲听了都直皱眉头。 “这么残忍的东西,她居然敢随身佩戴。” 鹿知之不置可否。 “她佩戴这玉佩不仅是为了美容,这玉佩上还有很多的阵法。” “我之前说过的,都是不太好的东西,所以干脆毁了吧!” 许萍眼见着玉佩里的血流光了,只剩一个空空的壳子。 她气得直咬牙,却不敢说什么。 现在说任何话,都是承认了今天这件事就是她做的。 只要不承认,顾言洲就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她忽然觉得胸口疼,血气上涌,竟生生地呕出一口血来。 鹿知之嫌弃的闪身,差点被她吐在了身上。 “你用这邪术之前,你的术师没跟你说过么?一旦这玉碎了,你就会遭到反噬。” 许萍捂着胸口,像是有人勒住她的脖颈一样无法呼吸。 “顾……顾言洲!” “算你狠!” 她不能再呆了,必须马上找到师父。 许萍踉踉跄跄地往门外走去。 刚一上车,她马上掏出手机。 可还没等电话拨出去,师父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许萍接起来,声音带着哽咽。 “师父,我被人算计了!” 她本想跟师父诉说委屈,可没想到师父破口大骂。 “蠢货!” “我早就说过,顾言洲那边等出关了我亲自来做!你怎么就先动手了!” 许萍脑子里嗡的一声。 “师父,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已经愤怒到极致。 “那阵是我教你布的,现在阵破了,我遭到了反噬!生生毁了我10年修为!” 许萍吓得哭了出来。 “师父,要不是那顾言洲太嚣张,我也不会心急动手。” “他给孙世荣打了电话,要那块地!” “你知道,那块地动不得!”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声音缓和许多。 “那你也不能私自行动,坏了我的全部计划!” 许萍嗫嚅道。 “师傅,对不起!” 她突然想到了鹿知之。 “如果不是那个死丫头,我现在已经得手了!” “那死丫头不仅破了师傅的阵,还毁了我的黑血玉!” 电话那头十分疑惑。 “什么死丫头?” 许萍重重地叹了口气。 “就是上次救了老爷子的那个死丫头!这次她又演戏骗我,我差点就着了他们的道!” 许萍想再多说一些鹿知之的坏话,好让师父做法,弄死鹿知之。 可师父却急着问道。 “是我要找的人么?” 许萍努力回想师父之前的描述。 “不是的,您说的那个行止道长,应该是十分厉害的人物。” “顾言洲身边的,就是个小姑娘,看起来像上高中的样子,不过是误打误撞而已,没什么真本事!” 电话那头不再说话。 许萍小心翼翼地问。 “师父,以后该怎么办?” 师父长舒了一口气。 “我修为受损,不能再为你们做什么了。” “我需要闭关半年,那地顾言洲想要就要吧,反正你们也不只有那块地!” 许萍只好应下。 刚要挂电话,师父再次提醒。 “不要再动顾言洲,他的命格不是随便能碰的,一个不小心,伤害到的只有自己!” “尽快打听行止道长的事,只有弄死行止,才能弄死顾言洲!” 四合院中,黑衣保镖们正在收拾被许萍弄脏的地面。 顾言洲看着到处都是碎裂的东西,叹了一口气。 “这房子,暂时住不了了。我还是回老宅吧!” “知之,我先送你回鹿家。” 鹿知之没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顾言洲好像看穿了鹿知之的为难。 “你……不想回家?” 鹿知之低着头。 “我家里出了点事情,我不想回去给她们添堵。” 顾言洲在重九的搀扶下上了车,鹿知之也在他旁边坐下。 “方便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鹿知之想了想,顾言洲也不算外人了,再说,就算她不说,顾言洲想打听也能打听出来。 她简单了说了一下鹿家的事,又把母亲的态度说了一下。 顾言洲却摸了摸她的头。 “知之,你知道什么是家人么?” 第62章 鹿知之有一丝疑惑。 家人这个词在她的世界里很陌生。 “小时候我住在海市下属的一个镇子里,破旧的楼房好像随时都会倒塌。” “院子里的孩子,要么就是跟爷爷奶奶留在老家的留守儿童,要么就是父母起早贪黑工作的小商小贩。” “我看到别人都没爸妈管,觉得我父母不理我也是很正常。” “后来到了京市,任家父母依旧不理我,保姆虐待我,险些将我弄丢。” “是我师父将我捡到送回了任家,我就跟着师父学道法。” 鹿知之的眼神有些茫然,回忆着自己的一切。 “再后来回到鹿家,鹿家父母对我很好,可是他们对每个孩子都很好,兄弟姐妹对我也很友善,可是他们本就是友善的人。” “我承认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可这一切对我来说就像一场不切实际的梦一样。” 鹿知之觉得自己的头又被揉了一下。 顾言洲的大手碰触到她的后脖颈,传来他身体上的丝丝凉意。 他声音温柔,唇角带笑。 “家人就是永远会守在彼此身边,虽然生活的过程中会有龃龉,但是并不会真心怨怼。” “你家里人带给你的温暖不是梦,是真实存在的,别说你没有做错,哪怕你做错了,他们也不会怪你。” “就比如鹿玉瑶。” 提到鹿玉瑶,鹿知之失望地晃了晃头。 “鹿玉瑶真的太蠢了,我要是她爸妈,肯定跟她断绝关系。” 顾言洲挑了挑眉。 “不会的,父母永远会爱自己的孩子。” “哪怕鹿玉瑶这样做,你爸爸妈妈也不会放弃她。” “我猜,你爸妈会送她出国留学,想着好好磨她的性子。” 鹿知之一脸的不相信。 “出了国更是天高皇帝远,没人管得了她了。” 顾言洲吩咐司机将车开往鹿家,然后轻声解释。 “这你就想错了。” “留学生的生活,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美好。” “鹿玉瑶是未成年,在国外留学就要找homestay,也就是寄宿家庭,寄宿家庭的主人行使监护人的权利。” “他们可不会像真正的父母一样爱着自己的孩子。” 鹿知之疑惑地看着顾言洲。 “你怎么知道?” 顾言洲笑得坦然。 “我十二岁那年因为一些原因被送到了国外。” “我的寄宿家庭对我非常不好,他们将爷爷打给我的生活费私自留下,也不准我联系家里人。” “天黑就要睡觉不许开灯,洗澡不能用热水器要用凉水,我吃的都是他们的剩饭剩菜。” “有一次周末,他们全家人出去旅游,把我反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我没有食物,饿了就喝凉水,因为身体弱,差点死掉。” 顾言洲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胃。 “胃病就是那个时候得的。” 鹿知之大为震惊。 “你们家这么有钱,你怎么还要遭这种罪。” “那后来呢。” 顾言洲的表情轻松,像是在说着别人的事。 “后来我搜集了证据,起诉了这个寄宿家庭,还有我们学校。” “从此,我们那个学校就很重视这件事,再也没有学生遭到过虐待。” 鹿知之看着顾言洲想起了自己的十二岁。 那时候任家已经富裕起来,搬进了大别墅。 任母每天和阔太太们打麻将,任父有去不完的应酬,两个人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 没人问过她需不需要钱,学习怎么样。 要不是师傅传授她玄学道术,她替人解决问题收一些赏钱,早就饿死了。 顾言洲轻轻叹口气。 “不说这些了,都过去了。” “但是知之,你要知道,鹿家父母不会因为这件事情怪你,你放心的回家吧。” 鹿知之心中释然了一些。 “谢谢你,顾言洲。” 顾言洲看着鹿知之打起精神,眼睛里也重新有了光,心里抑制不住的欣喜。 “知之,你今年多大了?” “20岁。” 顾言洲嘴角微扬。 年龄够了。 他嘴唇张了几次想说什么,却又合上了。 鹿知之像是感应到他想跟自己说话,转过头来,眼里满是疑问。 “你要跟我说什么?” 顾言洲舔了舔嘴唇,看向鹿知之的眼睛。 “知之,如果你觉得鹿家呆得不舒心,可以……” “可以跟我住在一起,我们可以成为一家人。” 这句话说出来,顾言洲恨不得咬舌自尽。 这样说话,会不会太直白。 小姑娘生气了,以后不再理他了怎么办。 可看见鹿知之的眼睛他脑子就会乱成一锅粥,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鹿知之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谢谢你啊顾言洲,可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也不是亲属,不能成为一家人的。” 鹿知之笑的天真。 “不过,我们可以成为好朋友。” “我六岁学道法,同龄的小朋友都觉得我性格古怪,所以我从来没交过朋友。”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鹿知之伸出手。 “人家都是和朋友握手的,我们也握握手好嘛?” 顾言洲有些无语。 话都说得这么直白了,这小姑娘难道就听不出来么? 他才不是要和她当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一家人,也不想当她的朋友。 鹿知之已经到了结婚的法定年龄,他想跟她结婚! 可看到鹿知之单纯的模样,顾言洲无法再说出别的话。 她拿自己当朋友,自己却想娶她当老婆,这太不应该了! 算了,她才刚二十,不懂这些事,还要慢慢来。 顾言洲伸出大手,紧紧的握住她的小手。 “很高兴能成为你第一个朋友!” 鹿知之突然心情大好。 顾言洲帮她解开了心结,他们又正式地成为了朋友。 双手接触的那一刻,鹿知之皱了一下眉头,她突然想起了她和顾言洲共命的事。 鹿知之拿出符纸,捏了个隔音诀。 确定别人听不见他们的声音后,他同顾言洲摊牌。 “顾言洲,对不起,我们共命的事我暂时还解决不了。” 顾言洲看着鹿知之失望的神色,心里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喜悦。 喜悦他们仍然绑在一起,鹿知之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心疼是,这小姑娘不知道又要找多少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上次就因为这个吐血,以后会不会也因为要解决这个问题而受伤? 他一冲动,又脱口而出。 “不要紧,我会一直陪着你,等多久都没关系。” 第63章 顾言洲眼神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鹿知之看着他的眼睛,感觉心跳少了一拍。 她猛然抽回自己的手。 顾言洲将鹿知之抽回手,知道他太直白,吓到小姑娘了。 他急忙解释。 “我的意思是,来日方长,就算现在解不开,以后也总能找到办法。” 鹿知之听到顾言洲这样解释,心里终于一松。 “你说得也对,不过现在有比共命还难解决的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无法算出你的命格。” “我一直认为,我们的共命无法解除,包括我算不出来你的命格,是因为顾家隐藏了你真实的生辰八字。” “可刚才发生的事情颠覆了我的想法。” “你房子里的阵法针对你,是需要你的生辰八字的,如果你的生辰八字是假的,那么他们摆的那些阵法,对你根本就不会起作用。” “所以你的生辰八字是真的,只是我无法算出来而已。” 看着鹿知之失落,顾言洲于心不忍。 他又忍不住,摸了摸鹿知之毛茸茸的脑袋。 “算不出来就不算了,解不开就不解了。” “你常说因果循环,命早已经由天定,算不算都是一样的。” 顾言洲握住了鹿知之的手,抬起来晃了晃。 “再说,我不是还有你在身边么。” 鹿知之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们交握的手。 顾言洲的手指细长,清瘦白皙,像女孩子的手。 再抬头看他的脸,五官无一不精巧,像是老天精心雕刻修饰而成。 他不似男人般阳刚,因瘦弱显得有些阴柔。 都说男孩像妈妈,鹿知之仿佛在顾言洲的脸上看到了他母亲的模样。 这张脸长在一个男人的身上都美得赏心悦目,可想而知,顾言洲的母亲该有多美。 顾言洲宠溺地看着她,眼角眉梢都是笑,鹿知之居然看着他移不开眼。 顾言洲也察觉到鹿知之看着自己像是走了神。 他第一次因为自己有这样的容貌而庆幸。 顾言洲握着鹿知之的手蹭了蹭,促狭道。 “好朋友,你在看什么?” 顾言洲声音低沉又温柔,一下唤回了鹿知之的神思。 鹿知之抽回手,将身体坐直不敢再看顾言洲。 “没……没什么,给你看看相罢了。” 顾言洲调皮地靠近鹿知之,将身体伸到她面前。 “那我的面相怎么样?” 鹿知之像是背课文一样,机械般地将自己当初背诵的相面术脱口而出。 “男生女相,却又不失筋骨,美人骨配美人皮,命格贵不可言。” “眼角红色泪痣,虽身体多病,却是守财痣,财源广进。” “眉不描而黑,唇不点而朱,桃花旺盛。” 顾言洲看着小姑娘紧张的样子,打断了她的话。 “行了,不用再说了,你再说下去,我可能就要给你赏钱了。” 顾言洲的打趣让鹿知之放松下来,两人相视一笑,化解了气氛中的尴尬。 说说笑笑间,转眼就到了鹿家。 已是深夜,鹿家依然灯火通明。 鹿知之刚一下车,门口的保安便迎了上来。 “二小姐你可回来了,太太已经问过我们好几次了,这会在等着你呢!” 鹿知之心里咯噔一下,转身望向车里的顾言洲。 顾言洲眨了眨眼睛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笑。 “回去吧。” 鹿知之挥手跟顾言洲告别,有些忐忑地往别墅走。 她刚一进门,母亲就迎了过来。 “知之,都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啊!” 鹿知之抿了抿嘴唇。 “我出去帮顾少爷解决一些事情。” 母亲将她脸颊的头发理顺到耳后。 “这顾家少爷也真是的,什么要紧事不能留到明天解决,非要今天!” 母亲牵过鹿知之的手。 “吃饭了没,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鹿知之看着母亲满脸的担忧和心疼,心里终于相信了顾言洲说的话。 一家人,就是无论对错,都依然彼此关心。 鹿知之终于明白了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是小心翼翼,生怕失去。 她握紧母亲的手。 “妈妈,是不是我回来,真的给鹿家添了很多的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们也不会将鹿玉瑶赶到学校去。如果我能多忍耐她一些,我们也不会发生口角。” 母亲拉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这件事情怎么会跟你有关系!” “玉瑶她从小就被我们惯坏了,生活太过优渥,让她失去了分寸。” “她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是她自己的选择,现在这种情况,完全是她自作自受!” 鹿知之心里又刷新了对母亲的看法。 母亲是慈爱的,是温柔的,也是睿智的。 她忽然想起顾言洲说的话。 “妈妈,那玉瑶的事情要怎么解决?” 母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玉瑶始终在帮那个男人求情,说他们是恋爱关系。” “她已经年满14周岁,按照法律,那个男人可能不会有什么惩罚。” “下午你爸爸已经跟玉瑶谈过了,我们可以放过那个男人,但是她要去国外读书。” 爸爸妈妈的处置跟顾言洲说的居然一模一样。 “玉瑶住在医院养身体,等养好了,就送她出去。” 说话间,母亲又流下了眼泪。 鹿知之拿出罗盘,手里掐算着。 忽然,她感觉到什么,瞧了母亲一眼。 母亲紧张道:“怎么了?” 鹿知之心里默默叹息。 原来,母亲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可怜了她那么一个良善的人,还要接受如此残酷的真相。 鹿知之沉默片刻,终于开了口。 “妈妈,我替玉瑶算了算。” “经此一事后,她会懂事很多的,以后的路,都是宽阔平坦,你就放心吧。” 母亲眼里渐渐有光亮起。 “真的嘛?” 鹿知之郑重点头。 “真的!” 母亲终于由哭转笑,眼中充满希冀。 其实谁的一辈子能真正的一片坦途呢。 就是顾言洲那样的人,也曾遭受过不公平的对待。 鹿知之正和母亲说话,父亲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 “知之回来了,你母亲担心得睡不着,一定要下来等你。” 母亲看到父亲下来,满脸的笑容顿时收了起来。 她将脸扭向一边,不看父亲。 父亲本来想走过来,看到母亲的态度,也止住了脚步。 “我……” 鹿知之想着,自己应该帮父亲说话的。 “妈妈,我觉得你应该给爸爸一个解释的机会!” 刚说完,鹿知之便感觉手腕上的玄音铃响了一下。 她抬手掐算,接着,眼睛里泛着一丝精光。 “妈妈,这人明天就会上门,到时候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第64章 鹿知之正在给师傅上清晨的第一炷香时,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她恭敬地给师傅叩首后,转过身站了起来。 “妈妈,早上好。” 母亲穿着睡裙,站在她身后。 昨晚,鹿知之想为父亲解释一番,却遭到了母亲的拒绝。 母亲这次回来是为了拿行李,没想到碰到了鹿玉瑶这件事,便没有离开住了下来。 但她也不愿意再跟父亲住在一起,所以昨晚睡在了鹿知之的房间。 其实鹿家房间有很多,但是母亲还是跟鹿知之睡在了一起。 这么多年,鹿知之都是一个人睡的,她躺在床上有些僵硬。 母亲像是察觉到了她的不习惯,伸出手有节奏地拍在她的肩膀上。 就像拍小宝宝那样。 鹿知之闻着母亲身上温暖的味道,睡了一个十分舒服的觉。 身后的母亲理了理头发,看向衣帽间里的牌位。 “知之,这是……” 鹿知之怕母亲生气,急忙解释。 “妈妈,这是我师傅的牌位。” “任家对我不太好,差点将我弄丢,是师傅将我捡到送回了任家,又教我道法,没有师傅我可能早就不在了。” 鹿知之心里十分忐忑。 这毕竟是个牌位,任谁知道别人在家里供奉都会觉得晦气。 “妈妈,如果你觉得不舒服,我可以把师父供奉到别的地方去。” 鹿知之有点惊讶于自己的态度。 因为任家的冷漠,她的性情与世俗格格不入。 当初把师父供奉在自己房间,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为了方便照看。 换做是从前的她,根本不可能主动提出换位置。 原来亲情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让人变得温暖,有‘人性’。 母亲却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衣帽间。 鹿知之垂下头。 看来母亲确实生气了。 鹿知之刚要上前想把牌位收起来。 谁知母亲去而复返。 她在睡裙外面穿了一件外搭,又将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 “知之啊,我这样拜一拜你师父,会不会显得轻浮。” 鹿知之楞在原地,脑子没转过来。 母亲却已经缓缓上前,跪在了蒲团上。 她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这位师父,感谢您救了我女儿。” “小孩子不懂事,将您供奉在这狭小的地方。” “过两天家里的事处理完了,我会给你找个宽敞的房间好好供奉。” “希望您能原谅我们之前的不尊重。” 说完,便十分虔诚地叩拜几下。 这一刻,鹿知之感觉自己鼻尖一酸,有想掉泪的冲动。 她上一次哭还是6岁时被保姆弄丢,害怕地哭泣。 就连师父死的时候她都没哭。 因为她从小就被师父教导,人命天定,因果循环,人死了就早日往生,还会有来世,所以她从不会囿于得失。 之前在任家时,任家夫妇看到她拿任何法器都会对她破口大骂,觉得她晦气。 鹿知之第一次觉得,自己被尊重了,被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事实上一直是这样。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还有鹿家几个姐妹,都十分尊重她。 他们质疑过她的水平,但却从未批评过她。 后来知道她真的有些本事,从来都是相信她,陪着她。 她的职业被尊重,她的信仰被尊重,她珍视的东西,也被尊重。 鹿知之含在眼眶的眼泪瞬间掉落下来。 “妈妈……” 母亲从蒲团上站起来,擦干鹿知之的眼泪。 “这孩子,怎么还哭了呢。” “你师父在这看着你呢,你这样一哭,他会以为我们在欺负你。” 鹿知之被母亲的话逗笑,母亲又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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