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说着说着, 还唱起来了:“要悄悄的, 悄悄的悄悄的~” 程岱川被磨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一副任由阮熹折腾的样子:“行, 悄悄的。” 说完, 程岱川起身打开冰箱门, 拿了一瓶凉矿泉水。 他拧开, 仰头喝几口?, 把矿泉水瓶往床头柜上一撂。 阮熹就安静地等着,讲她的什么?秘密。 程岱川坐回到床上, 和阮熹对视两秒:“说吧。” 夜色迷离, 灯盏把阮熹的影子拓在墙上。 阮熹本来是跪坐着的姿势,为了讲故事,继续撑起上半身往程岱川耳边凑。 她目光重心不稳, 影子也跟着摇摇晃晃,像一只?准备偷腥的小猫,以一种?折磨人的速度,缓慢地凑近。 程岱川想:这和凌迟有什么?区别? 听醉鬼的秘密果然不是件容易事。 阮熹弄出神秘兮兮的架势,嘴再次凑到了程岱川耳边。 程岱川绷着神经,怕阮熹再不稳,对着他耳朵再来一下,他那些拼命压着的火气,可能真要克制不住了。 他蹙眉,偏离她呼出来的气息,却?对不按章法出牌的人防不胜防—— “你的耳朵好红呀。” 阮熹伸出手,忽然摸了摸程岱川的耳垂:“还很烫呢。” 程岱川深吸一口?气,眯着眼?转头。 阮熹醉得不轻,眼?睑上晕着浅浅的粉红色,不怕死地继续伸手。 她换了个方?向,摸到之前在泳池里给?程岱川弄出来的细小伤痕。 阮熹的睡裙裙摆被她自己压住,领口?扯得有些偏低。 她却?只?顾着看向程岱川的领口?,困倦的声音里夹杂着无辜的惊喜:“已经快要好了呢。” 阮熹的指尖停在程岱川的脖颈下面的伤痕上,用指腹点一点,又摸一摸。 冰箱被程岱川调过温度,半瓶矿泉水里飘着细碎的小冰碴。 瓶身很快挂满水汽,水珠沿着玻璃滑落在床头柜上。 那滩水汽里凝着夜灯微弱的光,也凝着程岱川的视线。 程岱川一直没动,也没说话,只?有脖颈冷白的皮肤上不动声色地布了一层薄薄的红。 阮熹问:“你很热么??” 在阮熹打算去碰程岱川泛红的喉结时,程岱川忽然扣住阮熹的手腕,把人往床上一推。 醉酒的阮熹很好欺负,一推就倒。 她连点反抗都没有过,顺着他的力道,软绵绵地倒在他的单人床上,枕着一团被子眨眼?睛。 程岱川翻身覆上去,没真压到她,两只?手分别撑在阮熹耳侧,声音很沉,话说得非常直白:“阮熹,你再这样碰来碰去,我要起反应了。” 阮熹一脸迷茫:“什么?反应?” 程岱川压着情绪:“解释解释你刚才?的行为。” 阮熹看起来更迷茫了,脸上飘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这样的弹幕:“我刚才?的什么?行为......” 程岱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和醉鬼计较,但就是莫名起火。 酒精上头,情绪失控。 阮熹眼?巴巴地看着程岱川,看着看着,掩唇打了个呵欠。 阮熹看起来很困,眼?睛也快闭上了,还心心念念地叨叨着她的破秘密:“其实......你夹在书里的情书,是被我给?弄丢的。” 程岱川看一眼?阮熹滑落的肩带:“知道。” 阮熹眼?睛闭了一瞬,挣扎着睁开:“是二?班的女生?给?你写的。” 程岱川看着阮熹的锁骨:“知道。” “还有什么?来着......” 阮熹这样嘀咕着,眼?睛又闭了一瞬,“我有很多 秘密,但我好困。” 程岱川说:“回你自己床上睡。” 阮熹彻底闭上眼睛:“这就是我的床。” “是我的。” “那我的床呢?” “在旁边。” “不一样吗?” “不一样。” “那......你抱我回去呀。” 阮熹似乎很放心程岱川,说完这句,彻底不再吭声。 像睡着了。 折腾了一晚上的秘密根本无关紧要,程岱川压着邪火,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听什么?。 情书是二?班的文艺委员写的,名字叫什么?程岱川没记住。 程岱川不算循规蹈矩的学霸,上课也会?有不乐意听讲的时候。 他书桌里经常有几本课外书,当老师反复讲起某类常见错题,他嫌无聊,会?拿出来翻一翻那些课外书。 到高三下学期,程岱川网购了一套肯-福莱特先生?的《世纪三部曲》。 整整九本,和模拟试卷一起塞在书桌里面。 那部书确实太长,程岱川没能在学校看完,暑假和阮熹他们出去旅行也带了两本。 阮熹所?说的情书,就夹在其中一本书里。 程岱川看见过,没多想,在高铁上看书时顺手拿信封当书签用。 后来,程岱川听见石超拉着阮熹八卦:“川宝不会?真的有意思吧?要不然,怎么?出来玩还带着人家女生?写的情书?” 程岱川脚步一顿,往老宅子的木制窗框外面看过去—— 阮熹没心没肺地蹲在古镇的小院里,大口?啃着西瓜:“哪个女生?啊?” “二?班的文艺委员,挺漂亮呢。” 当天下午,那封情书不翼而飞。 石超挠着后脑勺找到程岱川:“程总,你那书......我翻了两眼?,忘记收起来了。里面那东西好像被风给?吹走了,对不起啊.....” 石超道歉时,程岱川瞥见房间门口?鬼鬼祟祟的身影:“阮熹。” 阮熹满脸写着做贼心虚,脸通红:“我可没看见啊!我不知道,不是我。” 不是她还能是谁? 瞎子都能看出来,这还至于是秘密? 游轮客房里的冷气有些足,阮熹穿着吊带睡裙可能冷了,开始往程岱川的被子里拱。 她一动,她身上的裙子皱巴巴地卷起来,露出更多白皙细腻的皮肤...... 理智告诉程岱川,阮熹只?是好朋友。 但目光总落在她唇间。 中央空调像是坏了,客房变得发闷。 越是喝冰水,越是热。 坐在沙发上喝完了剩下的矿泉水后,程岱川那些叫嚣着要他破格的冲动勉强算是平复掉一些。他打算结束这个心瘾难消的夜晚—— 送她回她自己的床上。 程岱川把阮熹抱起来的时候,阮熹短暂地醒过一下。 她眼?睛只?睁一半,朦胧地望了他一眼?,安静地搂住他的脖颈。 头发扫在他下颌,很痒。 程岱川滑了下喉结,很无奈。 把阮熹抱到隔壁的单人床上之后,阮熹却?不松手了,揪着他的衣领。 程岱川就着阮熹的力道,弓着背,垂着眼?睑,神色复杂。 她的唇瓣微张,唇珠潮润。 这张嘴,不知道说过多少勾人的话。 转学离开之后,阮熹偶尔会?在深夜和程岱川通电话。 说说她的梦境,聊聊她奶奶的病情,也会?有些沮丧地说起老家那边的情况。 在她离开的两年多时间里,朋友有了新朋友,同学有了新同学,他们聊的很多话题,阮熹都插不上嘴,偶尔会?感到落寞。 她说:“要是你在就好了,程岱川,我好想你。” 但挂断电话之后,阮熹很快又给?程岱川发了一条信息。 大概意思是希望他帮忙转达,她不仅想他,也想商阿姨、石超和艾斯,还想她的班主任老焦和橙子特别甜的那家水果店。 还发了带有“雨露均沾”字样的表情包。 就算寄家乡那边的特产小吃,阮熹也会?装在一个大纸箱里。 给?所?有人的份量都均等,连艾斯都有。 程岱川把被子盖在阮熹胡闹到褶皱的睡裙上,才?握着阮熹的手腕,把她作乱的手从他衣领上拿下来。 阮熹醉得狠了,手还热的,指尖粉粉的。像触摸过黄昏的天幕,染了颜色。 指腹摩挲阮熹手腕内侧的脉搏,程岱川想到之前的梦境。 在梦里,程岱川的动作称不上温柔,用指腹抚掉阮熹唇珠上沾到的一点点橙子汁水,扣着阮熹的后颈和她接吻。 想要克制已经很难,偏偏赶上阮熹醉酒后睡觉不并老实。 她蹬开被子,蹙眉,嘴里嘟囔出一点模糊不清的呓语和喘音。 程岱川伸出手,像梦里那样用指腹摩挲阮熹的唇珠,顿然俯身,额头挨到她的额头,潮热的呼吸纠缠在一起。 他却?没有继续像梦里那样吻她。 到底是理智占了上风,他只?用鼻尖蹭了下她柔软温暖的唇,缓缓起身。 阳台的落地玻璃门映出程岱川的身影,他对着那道影子,讥讽:“程岱川,你真是个混蛋啊。” 第29章 绳结 怎么会呢哥哥。 阮熹断片了。 她只记得自己在光线幽暗、氛围温馨的小酒吧里唱了法语歌, 还和程岱川一起喝了啤酒。 至于是怎么回到?客房、躺到?床上的,她通通都记不?起来了。 早晨八点钟,阮熹在明媚又灿烂的晨光中睁开眼睛, 只觉得一夜安稳地睡到?自然醒非常舒服。 醉酒也舒服。 难怪总有人说借酒消愁呢,原来真?的有用。本来她昨天还有点小小贪婪的, 唱歌时心情也不?怎么样, 喝醉了睡一觉,郁闷全消! 阮熹从床上坐起来, 愉悦地抻了个懒腰,用更加愉悦的神情打量着床头柜上的物品。 两张单人床之间的空间有限, 只放置了一个床头柜。 靠程岱川的那边放着程岱川的耳机盒和钱夹。 阮熹这?边则放着插了充电线的手机、一杯插着吸管的柠檬水、抽纸盒、止痛药...... 不?用问也知道, 昨晚醉酒之后?,一定是程岱川在悉心照顾她。 不?过?,程岱川去?哪了? 程岱川的床铺已经收拾整齐, 他?的手机也没?留在她目之所及的地方。 看样子应该是出门了, 该不?会是嫌她麻烦把她给丢下?了吧? 阮熹拔掉充电器,给程岱川发信息:“你人呢?” 程岱川很快回复:“十分?钟回家?。” “回家?”这?个词让阮熹愣了愣。 她打量这?间住了几天的客房:沙发上放着她的斜挎小包和帽子、空矿泉水瓶和吃过?的冰淇淋纸盒塞在垃圾桶里、电视柜格里的海鸥玩偶还戴着程岱川的墨镜...... 程岱川的行李箱立在墙边, 阮熹的行李箱则是大敞四开的样子摊在地上。 空间小, 看起来没?有程岱川家?里那么整洁。 可是程岱川觉得这?是家?吗? 阮熹想起程岱川的手机壁纸。高中时, 程岱川的壁纸是他?们一家?三口抱着艾斯的合照。 听石超说, 每年商阿姨过?生日的时候都会把程岱川的父亲叫回家?吃饭, 再去?拍家?庭照。 那时候阮熹和石超说好朋友也算半个家?人,在他?们联手的无理取闹下?, 程岱川把壁纸换成了拼接照片。 上面是家?庭照, 下?面是阮熹、
相关推荐:
九品道士
进击的后浪
长夜(H)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妙拐圣僧
蛇行天下(H)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综漫] 成为叛逆咒术师后攻略了哥哥同期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恶女嫁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