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和他一起被当作杀手培养的孩子数不胜数,在此之前,大多都是流浪街头的奴隶,只有互相残杀,在一众人中取胜才能活命。 杀手在精不在多,能存活长大已经是千里挑一,杀人对秦亦而言比吃饭还平常,所谓冷血无情,杀人不眨眼不过如此。 晨光越过天边山头,驱散湖面的清雾,秦亦站在叶停牧身后,叶停牧不开口,他便安静地不出声。 片刻后,叶停牧放下饵食,缓缓道,“女皇膝下有位小公主,名唤姬宁,你可听说过。” 秦亦道,“听过,扶光公主,女帝的小女儿。” 秦亦不知道叶停牧为何突然提起公主,一般而言,叶停牧同他提起的人,不久便会成为他剑下亡魂。 而叶停牧从未命他杀过天家人。 但杀谁对他而言,除去难易程度,并没有什么区别。 “嗯,是扶光”叶停牧道,“小公主昨日从宫里搬了出来,在西街另立了公主府,我已替你在公主府安排了侍卫之职,即日起,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公主。” 秦亦闻言皱了下眉。 他做惯了见不得光的杀手,从小严苛的训练里从没有保护二字。 他只会杀人。 秦亦觉得奇怪,又觉得麻烦,但他从不违背叶停牧,是以并未多话,直接应下了。 “是。” - 秦亦子时才杀了四个人,而现在却要带着一身木刷也洗不净的血腥味去公主府当差。 叶停牧给他安排的职位不小,扶光公主的贴身侍卫,只要公主出府,去哪都得跟着。 任职第一天,秦亦尚未见到公主,便遇到了来行刺的人。 彼时秦亦刚见过管事嬷嬷,正在熟悉公主府的布局。刺客扮作小厮,端着水盆,卑躬从院子里过。 秦亦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同行。 他手里持着剑,站定看着他,视线从他肌肉结实的大腿和后腰暗藏的器物掠过,什么话也没说。 等人一步步走近,寒光一闪,长剑铮鸣出鞘,眨眼之间,已是一剑封喉。 锋利的剑尖从刺客脖颈的一头划到另一头,血管斩断,鲜血猛地喷出,溅了秦亦一身。 刺客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便“砰”地倒在了地上。 秦亦一身黑衣,脸上溅了血也不擦一擦,冷着脸把收剑回鞘,快得几乎看不清动作。 他杀人一向是这般粗暴的方法。 他正欲离开,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秦亦回头一看,就见回廊转角,早上见过的管事嬷嬷正急匆匆把一个小姑娘往身后藏。 秦亦身高腿长,一双眼比鹰目还厉,嬷嬷哪里藏的住,稍一抬眸便瞧清了那姑娘的模样。 一小只兔子似的站在哪,披了身粉裙子,许是头一次见这般场面,吓傻了般看着他,却也不吵不闹。 小兔子头上挽了个漂亮的发髻,干净又乖巧,长得格外好看。 秦亦识人无数,看了两眼,隐隐觉得小姑娘的眼睛和他义父的有点像。 他从她那身镶满金线刺绣的长裙和发上的珠石钗环认出这个人就是他要保护的小公主,姬宁。 秦亦的视线扫过姬宁挂着绿镯的纤细手腕,又在她的细腰上停了一瞬,觉得她的确生了副需要人保护的模样 不似长公主,姬宁自小养在深宫,金石锦缎养成的柔软性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虽然没哭没叫,但身体却有点颤。 耳朵上两颗小小的粉玉耳坠也随着她一起抖,像是被这场面吓得狠了,还没哭,但看上去差不多快了。 那双眼里仿佛装进了江南的水,湿润清澈,秦亦能清晰从她眼睛里看见自己满身血的模样。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握紧剑,下意识往旁边跨了一步,去挡地上还在抽搐吐血的刺客。 然后他看见小公主因为他突然的动作抖了一下。 挡在公主身边的嬷嬷认出他来,知道他是丞相府的人,瞧了眼地上的刺客,哀叹一声,抬手遮住小公主的双眼,急忙哄着将人拉走了。 动作匆急,连小公主身上东西掉了都没发现,仿佛秦亦是什么洪水猛兽。 嬷嬷压低声音,一路走嘴里一路念叨,“此人叫秦亦,丞相府里出来的人,心狠手辣,绝非善类,公主可千万不要与他扯上关系。” 那声音顺着风落进秦亦耳中,他面无表情地擦去脸上的血迹,心想,这般高贵出身的娇滴滴小公主,能和他扯上什么关系。 他想着,却是鬼使神差地走到方才姬宁离开的地方,把从她身上掉下的东西捡了起来。 一个精巧的小香包。 秦亦只懂毒,不懂香,除了觉着格外好闻,也没什么特别。 只可惜,拿在他手里没一会儿,就沾上了去不掉的血腥味。 手上的鲜血浸入香包上精巧的绣纹,将不知道什么名字的粉白花瓣染得绯红。 秦亦看了一会儿,把香包塞进了自己怀里。 他的了。 第0002章 金丝鞘(2)自渎 翌日,秦亦照旧天不亮就睁了眼。 今天有些不同,往常他是一觉无梦睡到自然醒,昨晚却罕见地做了个梦。 梦不长,也并非诡谲离奇之类,梦里除他之外,就只有一个人——那娇滴滴的姬宁小公主。 小公主什么也没做,就站在昨日他初次见到她的地方,眼里包着一汪泪,透明的玉珠子似的坠在眼睫上,要哭不哭地看着他。 似乎是被他的样子给吓的。 梦里的秦亦染了一身的血,也不知是谁的,鼻尖似乎能嗅到浓烈的血腥气。他手里提着把滴血的剑,温热的血液顺着剑刃流至剑尖,一滴一滴地摔在地上。 鲜红的血液溅上鞋面衣摆,在他脚边积了一滩浓稠的血水。 梦里,秦亦朝姬宁的方向走了两步,小公主立马便忍不住了,手指攥紧香包,眼泪一滴一滴从脸上往下滚。 哭得......特别好看。 秦亦没听过姬宁说话,是以梦里的姬宁哭时并没有声音,像个小哑巴。 秦亦站定,收剑回鞘,恭恭敬敬唤了声“公主”。 剑身在黑色剑鞘中发出一声锋锐的铮鸣,他眼睁睁看着小公主被他吓得一抖。 到底是深宫养大的,怕是从没见过血。 他见此,没走太近,就立在她跟前不远的地方,垂眸看着她抽抽噎噎地哭,一直哭到他从梦里醒过来。 秦亦睁着眼睛躺了会儿,看着灰暗的房顶,手往腿间一摸,摸到一手湿,和一根比石头还硬的东西。 - 丞相府杀手数十人,单单要保护一个小公主,是用不着秦亦这般身手的。 但秦亦大抵知道为什么叶停牧从中挑了他。 相府所有杀手的行踪叶停牧都知晓得清清楚楚,别的弟兄做完任务三三两两脱下官服逛妓院,一个月能有十五天都睡在窑子。 唯独秦亦清心寡欲,除了执行叶停牧派给他的任务就是练功睡觉,好似身下没长东西。 秦亦向来对女人不感兴趣,说不上什么原因,曾有女人不要命地往他身上靠,他一双眼睛看过去,冰得能把人冻死。 但也并非硬不起来,血气方刚的年纪,有时早上人还没起,胯下的东西就已经立得比剑柄还硬。 他也不管,面无表情爬起来,不管夏日三伏亦或寒冬腊月,跑到院子里从井里拎起一桶水就往身上浇,一桶不行就两桶,活生生把那玩意儿浇软,谁看了都得说一句真是脑子有病。 但今天的状况却不太一样。 这是秦亦第一次梦见女人。 他皱着眉从床上坐起来,罕见地没跑院子里去淋冷水,而是隔着裤子开始揉,并不熟练,也没什么技巧,手掌覆上去,包着鼓囊囊的一大包,大清早的,身上全是汗。 他揉了几下觉得不对,又解开裤腰伸进去摸,闭上眼睛,脑子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小公主那张脸。 秦亦手撑在床上,五指扣住床沿,不过是自渎,木头都要被他捏碎了,没多久,便闷哼着爽得射了出来。 他喘着气,看着手上的粘稠腥白的液体,眉心拧得死紧,沉下嘴角,跑院子打水冲凉去了。 衣服也没脱,就这么站在院子里,水浇过头顶,冷水顺着黑发一滴一滴往下滴。 盛夏的井水仿佛在冰窖里藏过半个时辰,格外醒人,尤其是在这般宁静的清晨。 无缘无故梦到只见过一面的女人,还湿了裤子,一般男人总会由此想到点什么,但秦亦脸色却依旧平静,甚至有点无所谓的冷淡,像个没事人一样。 洗完后,他随手拣起块帕子胡乱擦了擦,挑了根布带将长发高高系在脑后,换上衣服就出了门。 - 侍卫的差比秦亦想象中要轻松许多,安排过府内的护卫值守,几乎便无事可做。 但有昨日刺杀的前车之鉴,秦亦并不敢掉以轻心。 昨天他遇到刺客的院子离公主寝宫不远,若非被他识出,怕是要铸成大祸。 秦亦将那刺客身上仔仔细细搜了一遍,并无任何能识明身份的标志,只在那人牙中找到颗藏着的毒药。 一名死士。 不知小公主碍了谁的眼,才出皇宫,便惹得人迫不及待地要杀她。 秦亦闭上眼,抱剑倚在姬宁寝院前的廊柱上,将朝中有可能危及姬宁性命的乱臣贼子思索了个遍,朝堂关系线交杂错综,他沉思半响,没有任何头绪。 他并不善谋略。 脚步声自不远处传来,秦亦睁开眼,看见六名侍女端着梳洗的水盆和吃食朝姬宁的寝院走来。 她们瞧见秦亦,面露惊惶,脚步都轻了不少,垂着头颤声唤了句“秦大人”。 昨日秦亦在府内杀了一名小厮的事传得人尽皆知,公主府遭遇刺客这般事自得保密,是以传到众人耳中的便是秦亦不知缘由地杀了名仆从。 而碍于他丞相义子的身份,他们心善的小公主并不便问责于他,只能任他在府内肆意妄为。 侍女脸上的恐惧太显眼,秦亦在几人身上扫过两眼,间没什么异样,又阖上了眸子。 侍女见此,端着东西越过他匆匆往院子里去了。 半个时辰后,姬宁终于迟迟从院里走了出来,和昨日秦亦见她时不一样,她换了身浅青蓝色的裙子,臂挽帔帛,面上挂着浅笑,不见眼泪,也不见惊惶之色。 秦亦视力奇佳,一眼瞧去,连姬宁唇上涂的口脂都能看清,漂亮的唇瓣微微抿着,沾了露水的花瓣似的润。 绸缎般柔顺的墨发挽在脑后,两支精致珠钗垂在粉润耳廓旁,露出纤细雪色的后颈,冰肌玉骨,袅袅娉娉,任谁见了都要叹一句:大祁的扶光公主,当真是倾国倾城的容姿。 可秦亦不懂姑娘家的东西,他甚至连姬宁头上挽的发髻叫什么名字都说不上来。 他只觉得小公主看起来太娇了。 娇得不似人间客...... 姬宁身后跟了名小侍女,两人轻声谈笑,看样子,像是要出府。 可下一秒看见仿佛门神站在廊下的秦亦,小公主又立马止了声。 浓密的睫毛微微一颤,怔愣又些许怯怯地瞧着他。 秦亦莫名想起了梦中姬宁见他时的反应。他自己都说不上来出自什么心思,使坏似的,朝小公主的方向跨了一步。 而后他看见姬宁拉着侍女的手,往后小退了半步。 但她似乎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公主有些丢脸,于是又站了回来。 秦亦逗够了兔子,终于想起来自己身为侍卫的职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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