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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些穿着甲胄的人打一顿之后，总有一些他根本不认识的大夫为他治伤。他更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他饿的时候，他的身边总会出现一些吃的。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一直叫他疯子，却从来没有人欺负他。这一天，他又在外面游荡的时候，发现一处空地之上围满了人。看到这么多人，他本能的想要离开。可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看到了他。 “疯子快来，看大戏呢。我跟你说啊，这个是皇帝老爷才能看的戏，错过了后悔一辈子的。” 他不明白看戏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皇帝是谁，也不明白为什么错过了会后悔一辈子。一辈子是什么意思？我这样的人，有一辈子吗？扭头他就想要离开，但他刚走了几步，就被人拉回来了。拉他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使劲儿捏着自己的鼻子，但另一只拉着他的手一点儿没有放开的意思。过了一会儿，便又有好几个人，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过来拉他。见走不掉了，他便任由他们拉着。被他们拉到了一块空着的地方之后，他干脆坐了下去。等他坐下去了之后，周围的人便捏着鼻子往远处挪了挪。只不过他们的眼睛里并没有嫌弃或者嘲笑，跟那些穿着甲胄的人完全不一样。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锣鼓响了一声。然后，一块巨大的布就被拉开了。第442章我真是个废物啊! 随着那一块巨大的布被拉开，张二狗发现那后面有一个巨大的空间。在那空间的最后面，同样有一块布。只不过那块布上画的有东西，似乎是一个村子？看起来，跟他曾经的那个村子还挺像的。那台子上，还有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拿着个锄头不停的挥动着。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在锄草。可是，台子上明明没有草啊。他们这不是白费力气嘛！还没等他看明白呢，就发现又出来了一个人。一个年轻人，背着一个锄头，走了一会儿之后，他就跟着走到了那中年男女旁边。然后，三人一边挥动着锄头，一边还不停的有说有笑。中间又换了好几次场景，具体换了什么，张二狗其实没太看懂。但接下来的一幕，他看懂了。那年轻人似乎是结婚了。因为他听到了爆竹的声音，还看到一个穿着大红衣服的女子。看到那穿着红衣服的女子，张二狗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那女子长什么样。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总是看不清楚台上的人，就像是隔着一层水雾一样。下意识的用手住脸上一抹，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湿了。自己这是哭了？不知道啊，这应该是哭吧！他也没哭过，不懂这个！于是，他就拼命的往脸上抹，想把那眼泪抹干净。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总也抹不干净。但是还好，虽然水蒙蒙的，终究还是能看见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快，他就看到那女子的肚子越来越大，走路也越来越笨拙。就像是，他曾经的妻子一样。噫? 为什么我会觉得我有妻子呢？我不一直都是一个人吗？还没等他想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冒出来这个想法，他便听见了一声响亮的啼哭，那女子生了。然后，他看见台上的那中年男女和那少年人都激动的像个傻子一样。他们拿出家里所有的积蓄，请了全村的人来他们家吃酒。吃的可是好酒，他们平时都不舍得吃的那一种。他看见那一老一少的男子也跟着大家吃了不少的酒。然后那老的男子就抱着那年轻的，一边笑一边哭。咱们家有后了，嘿嘿嘿，我们老张家有后了，哈哈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张二狗整个人都呆住了。他好像记曾经也有人对他说过这么一句话。那人也是这样一边哭一边笑。可那人是谁呢? 为什么想不起来呢? 他用了好大的力气，想到头都开始疼了，可还是没想起来那人到底是谁。就在这时候，他发现台子上的人突然慌张了起来。张二狗不明白他们在慌什么，但下一刻，他就噌的一下站了起来。因为，他又看到了那些穿着甲胄的人。那种甲胄，他太熟悉了。下意识的他就捏紧了拳头。弄死他们！上去弄死他们！想着这些，他就下意识的往前走。可他刚走一步，就被人给拉住了。 “你要干什么去？” “弄死他们！弄死他们！” “不要捣乱，快坐下！” “弄死他们，我要弄死他们！” 说着话他就想要挣脱拉他的人。可那两个人明显比他力气要大，他不仅没挣开，还被那两个人给架走了。但那两个人也并没有把他架的太远，只是把他架到了场地的最上围。这时候，看到台上那些穿着甲胄的人已经开始放火了，张二狗突然就激动了起来。 “你们放开我，让我弄死他们。” “你老实点儿，这是朝廷的教坊司在表演，岂容你放肆？” 但张二狗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他只是拼命的想要挣脱，然后去弄死那些穿甲胄的人。其实不仅仅是他，整个台子下面观看的百姓，很多看到这一幕之时，都已经激动了起来。后台的位置，看到快速出现开始维持秩序的官兵，一直监视着整块演出的蓝嘉誉心里只想给岳飞磕一个。他记得当时他把写好的本子呈上去的时候，李光不重复的夸了他一炷香的时间。然后，就带着他去见了元帅。元帅同样对他大加夸奖了一番，然后就叮嘱他们马上开始排练。等到了演出的这一天，元帅还特意交待了他，说自己会派出将士到现场维持秩序，他只管安心演出就行。当时他对这个安排还莫名其妙，现在他才发现，元帅真是神了。看着台下一个个想要冲上台的百姓，演出差点儿就中断了。还是他及时打了手势，告诉他们不要担心，一切继续之后，演员们才没出什么岔子。而被带到了观众最外围的张二狗，看到那些穿着他熟悉的甲胄的那些人冲到了那一家五口的院子里之时，整个人都呆住了。看到他突然不动了，把他带出来的两个官兵心里还在疑惑，这货不会要耍什么滑头吧？但张二狗此时的心里，却是电闪雷鸣一般。当他看到那一家五口被从地窖里面抓出来之时，他脑子里突然一道白光闪过。这一幕为什么那么的似曾相识？等他看到那一对中年男女被长枪刺死，然后那女子被两个金军按住，再看到那个孩子被长枪高高的挑着之时，他的眼前已经变成了一片血红。他想起来了！全想起来了！这一切，他都经历过！那一天，看到父母、儿子惨死，妻子当着自己的面受辱，他想都没想就冲了上去。可是，他只是个老实巴交的种田人而已，他连跟人吵架都没有过，他怎么会知道该怎么打人，又怎么会知道怎么杀人呢？他想让对方死，但他不怎么才能把人弄死。于是抱住了对方之后，他就咬住了对方耳朵。但他刚咬上去，就有两个人来拉他。他怎么会松开呢?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弄死他的办法了。最终他如愿了！他咬掉了那人的耳朵。可是，他竟然没有死！不仅没死，那人反而笑的特别的开心。他将自己全身的骨头都打断了，连牙都全部打碎了。然后逼着自己亲眼看他污辱自己的妻子。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人最后说的那句话。你想死是吧？我不会让你死的，我要你永远的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 从那之后，他就陷入了浑浑噩噩之中，一梦十八年。原来，他并没有能为自己的父母妻儿报仇啊。呵呵呵.......哈哈哈....... 我真是个废物啊...... 第443章王师在哪里？亲眼看着自己的父母妻子受尽屈辱而死却不能为他们报仇。浑浑噩噩十八年，天天想着弄死那些仇人。却一次都没能如愿，反而成了那些仇人寻欢作乐的玩具。我这样的废物，有何脸面活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这里，他就扭头四处看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块大石头。撞上去，应该能把自己撞死的吧？可还没等他动弹呢，就被那两个官兵死死的按住了。 “警告你，老老实实的看演出，不要再想捣乱啊，要不然没你的好果了吃！” 听到两个官兵的警告，他的目光再次移到了那台子上。此时那个疯子跟自己当年一样，跟那些金兵打了起来。他也和自己一样，非但没打过，还被反过来羞辱了一顿。最后那个人一样，被他们羞辱完了之后，就把自己扔在了自己妻子的尸体旁边。然后他们便扬长而去，任由那人自生自灭。他以为到这里，一切就结束了。可是，没有！那人醒来了之后，忍着巨痛，亲手埋葬了自己的父母妻儿。然后，他走过了一座又一座山，走过了一条又一条河。后来，他遇到了一群打着宋字旗帜的人。那些人也穿甲胄，可他们的甲胄跟金兵的甲胄不一样。他加入了那些人之中。跟着那些人，他终于学会了怎么杀人。然后，他杀了好多的人！全都是穿着甲胄的金兵。直到很多年以后，他终于再次见到了杀他父母妻儿的仇人。他用自己学到的本领，亲手杀死了那些人。然后，把他们的头颅，全都带到了自己父母妻儿的坟前。到了这里，那块巨大的布便缓缓的拉上了。一切声音都消失了。但张二狗的心里，却响起了一个无比响亮的声音。像那个年轻人一样，找到那些打着宋字旗帜的人，他们能教自己杀人的本领。他们能帮自己报仇！不对！宋！他们的国家好像就是叫宋！打着宋字旗帜的人是，王师？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我要找到王师，加入王师！想到这里，他便扭头看着刚才拉他的那两个人。扑通一声，他就跪下了。 “求求你们，告诉我王师在哪里！” 张二狗这么一跪，直接把他们俩人跪的愣住了。他们是被元帅派来维持秩序的官兵，刚才看到这个疯子之时，他们其实真的不想搭理。因为他身上，真的是太臭了。而且一看他那个造型，他们就能看出来，这不是个乞丐就是个疯子。看到他有闹事的倾向之时，他们本能的就想打一顿扔出去算了。这样的演出，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这可是教坊司的表演啊，以前只有皇帝和大臣们才能看的。此时他们有这个机会近距离观看，谁不想多看两眼？所以他们是真的烦这个疯子，只想快点儿打发了他。但想到岳家军的军纪，他们忍住了这个冲动，只是把他拉到了最外面，一边看着他不让他闹事，一边自己抓紧时间看演出。但看着看着，他们的眼眶也红了。他们没有演出里面那么惨的经历，但金军入侵这些年，谁家没有添过新坟呢？如果不是有军纪在身的话，他们现在就想出城找个金军弄死。要不然，心里这口恶气，实在是消不了。此时看到刚才还跟个疯子一样的张二狗，突然给他们跪下了，而且说话也有条理了很多，他俩对视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便开了口。 “你是想要从军？” “对！求求你们，告诉我王师在哪里，我要投奔王师！” 听到张二狗这句话，那俩官兵又对视了一眼之后，才开口说道: “看你的样子，应该有三四十岁了吧？你现在从军太晚了，你还是回家好好生活吧！” “我没有家了，只有仇！” 说到这里，他一手指着刚才的戏台子，一手抹着不停掉下来的眼泪说道： “我跟那个人一样，我的父母妻儿全都死在了金狗的手里，我浑浑噩噩十八年，也没能替他们报仇。我要跟那个人一样，加入王师，学报仇的本领。求求你们告诉我王师在哪里！” 听到张二狗说他跟戏里的经历一模一样，两个官兵一下子愣住了。这个人的年龄，明显已经太大了。而且他们刚才拖这个人出来的时候，明显能感觉到，他太瘦了，说句手无缚鸡之力一点儿都不夸张。这样的人，军队里肯定是不会要的。但看着他那一身脏到不成样子的衣服，和他那一双已经成了血红色的眼睛，俩人下意识的说道： “你明天到城里看看吧，元帅在那里设有招兵台。但能不能选上，那就看你运气了。” ...... 第二天，岳飞正在处理公务呢，就看到张宪灰头土脸的进来了。他进来的时候，连头上的头盔都是歪的，身上的盔甲也是歪歪斜斜的。看到张宪这个样子，岳飞马上就怒了。 “张宪你是岳痞吗？你自己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 听到岳飞的呵斥，张宪下意识的站直了。等把自己的盔甲全部整理好了之后，岳飞刚要夸一句现在看起来精神多了，结果张宪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元帅救命啊！” “嗯？” 看到岳飞疑惑的表情，张宪手指着外面，语气里带着后怕说道： “百姓们都疯了。” “什么？什么呢百姓们都疯了？” “还不是您搞的鬼！” “我？” “对呀！您非得让教坊司的人亲自给百姓们表演。结果演完了之后，当场就有很多百姓连夜想要进城参军。但晚上肯定不能开城门啊，于是他们就在城门外等。刚一开城门，他们就像洪水一样涌了进来。咱们那个招兵台，瞬间就被挤满了。” 听到这个，岳飞一下子乐了。 “百姓们踊跃参军，这不是好事吗？” “好什么呀！” “啊？” “上到六七十，下到七八岁，甚至还有女的，全都哭着喊着要参军。我刚喊了一句，军队是有要求的，就差点儿被那些百姓们吃了。我要跑得慢点儿，就不是盔甲被他们弄乱了。恐怕这身衣服都能给我扒喽！” 第444章如何证明我是我？看到张宪那心有余悸的样子，岳飞实在没忍住笑了。他还从来没见过张宪怕什么东西，结果招个兵给他吓成这个样子。 “走吧，本帅陪你去看看！” 一听这话，张宪心里大喜。 “元帅您请！” 跟着岳飞走了一会儿，快到招兵台那里之时，张宪就开始不由的往后缩。两人本来只差了半步的距离，这一会儿的功夫，两人都差出去四五步了。看到张宪这个样子，岳飞笑骂道： “睢你那个熊样儿吧，快跟上！” “呵呵，还是元帅您先请吧，我腿软！” “怂货！” 骂了一句之后，岳飞干脆不管他了，扭头就往前走。结果，转了一个弯儿，远远的看到招兵台之时，岳飞直接傻眼儿了。从他这个位置看过去，黑压压的一片，全是人。当然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的两个兵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群的最外围。看他们的样子，很明显在用力的往里挤。但明显挤不进去。而且他还听见里面有一个很大的声音在喊： “李二丫，好了，登记上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岳家军了。” 喊完一声之后，人群就是一阵欢呼。然后那个声音就又喊起来了： “李狗剩，你也登记上了，你也是岳家军了。快让开，不要挡着后面的人！” 这声音喊完了之后，就听到一个声音狂喜的大吼道： “俺是岳家军了，俺是岳家军了。” 他这么一喊，顿时骂声一片。 “你都登记上了，快让开啊！” 然后那个声音就又开始喊，很明显又登记上了一个人。看到这么个情况，岳飞迷茫的想要去找张宪。结果张宪躲在他百步之外，死活不过来。无语之下，他就向那两个岳家军的士兵走过去。 “这什么情况? 我记是今天你们俩不是负责登记的吗？你俩怎么在外面？里面现在是谁在登记？” 听到声音之后，扭头一看是岳飞。这俩士兵泪都下来了。 “元帅，你快救救我们吧！” 他岳家军的兵他基本都认识，这俩货去年有一次战半的时候全受伤了。一个腿直接被穿透了，一个腹部被砍了一刀，肠子差点儿流出来。但治伤的时候，这俩货一声都没吭过。所以，看着这俩哭的跟个没娘的孩子似的怂货，他差点儿以为自己认错人了。 “哭什么哭，到底怎么回事儿？” “元帅，我们被百姓们扔出来了。” 听见这句话，岳飞头都大了。 “什么叫你们被百姓扔出来了？” “这一大早就有无数百姓来报名参军，我们当然是按程序先验看合不合格啊。验着验着，百姓们就不乐意了，质问我们凭什么不要他们。然后我们还没解释几句呢，他们就不乐意了。威胁我们如果不给他们登记的话，就把我们扔出去，他们自己登记。” “然后你们就被扔出来了？” “对啊1 这些一看就是真正的百姓，他们压根没有任何闹事儿的意思，只是想参军而已。咱岳家军有纪律，任何情况下也不能对百姓们动手。而且我们的力气你们也知道啊，稍微反抗一下，都怕把百姓们给伤了。然后，我们就被扔出来了。把他们扔出来之后，他们就自己推荐了一个识字的在那登记。但凡是个人，他们都往上记啊。这一会儿的功夫，估计登记了不下一万人了。” 听完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岳飞也是一阵头大。这叫个什么事儿啊！算了，还是先稳定局面再说吧。于是，他便大喊了一声。 “乡亲们，我是岳飞，你们听我说！” “.......” 岳飞喊这一声儿绝对是用尽了全力，可百姓们都忙着登记呢，压根儿就没有人理他一下儿。看到这么个情况，那俩士兵赶紧低头，死死的盯着自己的鞋。也不知道他们的鞋上是不是绣了花儿！岳飞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完人被人无视的情况，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之后，他便站远了一点儿。踮起脚看了看从外围到中间的那个台子的距离之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他一个助跑，跑到快到外围的距离之时，他纵身一跃。然后便踩着那些挤在一起的人头往前跑。反正下面的人头多的是，他也不怕踩空了。就这么嗒嗒嗒嗒嗒嗒，一会儿的功夫，他终于落到中间的台子上。那些被他踩到的人正要开骂，就见台子上突然多了一个人。那人穿的一身盔甲在阳光下闪着光，刺得他们眼睛都睁不开。他们正想问问那人是谁，就听到岳飞再次大声喊道： “乡亲们，静一静，我是咱们大宋的汴京王、兵马大元帅，也是岳家军的主帅岳飞，你们听我说！” 结果，他刚喊了一句，正准备往下说呢，就听下面有人大喊道： “你不是岳元帅！” “啥？” “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岳元帅是天上的神仙下凡，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我们元帅可是会飞的，但你刚才明明是踩着我们的头跑上去的，你肯定不是元帅！” 一听这个，岳飞整个人都无语了。不会飞还当不了元帅了？我特么该怎么证明我是我？正在为难之时，他突然眼前一亮。 “你们门上没有贴本帅的画像吗？你们好好看看，我是不是岳飞！” 说完了之后，他还摆了个跟画上一样的造型。他这一摆造型，下面倒吸凉气的声音不断。 “嘶，好像真的是元帅啊，我家门上贴的就有，简直一模一样。” “我家门上贴的也有，看起来真的好像啊。可是，他为什么不会飞？” “啊，我懂了，元帅那可是天上的神仙，岂能轻易的现身？他说不定是元帅的替身！” “啊对对对，他肯定是替身！” 听到下面的并不小声的议论，岳飞脸都黑了。要不，我先上山修个道，学个飞天的法术？学个屁啊！我就不信了，我今天还证明不了我是我了！于是，他的手就伸进盔甲里面开始掏。不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掏出来了五块金牌。然后，他就拎着五块金牌在百姓们面前转悠了一圈儿。 “这个是官家亲赐的金牌，整整五块儿。天下还有谁有这么多的金牌？ ” 听着下面再次响起的倒吸凉气之声，岳飞终于笑了。 “现在你们相信本帅就是岳飞了吧？” 第445章你让我们想死了！一看见岳飞手里叮当叮当来回响的五块金牌，下面又议论起来了。 “我去，他有金牌，那应该是真的，我们真的见到元帅了?” “你得了吧，你见过金子吗？谁知道那金牌是真的假的啊，除非让我咬一口，我可听说过，金子是能咬出来牙印儿的！” 听到这句话，岳飞好想把这个人扔出去啊。官家御赐的金牌，让你咬一口？你咋不上天呢？本帅连金牌都掏出来了，你们咋还不信呢？这他娘的咋办呢？本帅到底该怎么证明我是我？正在这时，张宪带着五百岳家军的将士，列队到了百姓们的外围之后就停了下来。当然了，不是他们非得停在那里。实在是，挤不进去啊！在外围停了下来之后，张宪带头大喊； “末将参见元帅！” 他这么一喊，五百岳家军也铆足了劲儿齐声喊道： “末将参见元帅！” 仅仅五百人，愣是喊出了气吞山河之势。挤做一团的百姓们一个个都被震的耳朵嗡嗡的。但更重要的是，这个气势吓到了他们。这会儿他们才不得不相信，站在他们面前的，就是那个他们日盼夜盼，却不认识的岳元帅。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百姓们呼啦啦便跪了一地。 “草民参见岳元帅！” 这一声参见岳元帅，是带着哭腔喊出来的。喊完了之后，下面顿时哭声一片。看到这个情况，岳飞也瞬间就红了眼睛。 “乡亲们，你们快起来！” 但却没一个人听他的话，依然跪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喊着参见岳元帅。一看这个情景，岳飞赶紧从台子上走了下来，走到了一个年纪大概有六十多岁的老者面前。 “老伯，快快请起！” 但他扶住那老者了之后，老者抱着他就开始哭，怎么也不愿意起来。 “老伯，快起来吧，地上凉！” 见岳飞再次用力扶他，那老者才抬起头看向了岳飞。 “元帅，你让我们想死了啊！” 听到这句话，岳飞瞬间两行清泪便流了下来。但他还没说话呢，就听那老者继续说道： “元帅，自从官军走了之后，我们是日日想夜夜盼啊。可总是见不到你的人影。后来我们听南边的百姓们说，官家开了金口了，只要把你的画像贴在门上，你就会保佑我们。可那些金狗怎么会让我们贴您的画像呢？我们就只好偷偷的把您的画像带上身上，天天看天天想。就盼着您什么时候能打到这里来，我们也能大大方方的把您的画贴在门上。您终于来了啊！” 说完了之后，他又用力的拍打的岳飞的肩膀说道: “您怎么才来呀？我都六十三了啊，您再晚来一天，我恐怕都见不到您了呀！” 听到老者这句话，岳飞什么也没说，强行将他给扶了起来。然后，退后一步，抱拳向他行了一礼。 “老伯，对不住。岳飞，来晚了！” 说完了之后，他又错开身子，对着所在的百姓们抱拳一礼。 “乡亲们，对不住。岳飞，来晚了！” 听到他这一声对不住，百姓们又哭又笑的说道； “元帅，您来的正好，一点儿都不晚。只要您愿意来，就是再久一点儿，我们也能等。” 听到这句话，岳飞正感动着呢，突然一个声音大喊道: “元帅，您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因为您手里的兵太少了呀？没事儿，我们都是来投奔您的。您带着我们继续往北打吧，那里的百姓也盼着您呢，我们不能让他们再等了。他们也想光明正大的把您的画像贴在门上啊。” 这一声一喊出来之后，马上就从者如云。 “是啊元帅，您快把我们都收了，然后我们一起往北打吧！” 好嘛，话题又回到了原地！于是，岳飞便登上了高台。 “乡亲们，你们愿意从军报国，本帅替官家，替大宋所有的百姓谢谢你们了。但是，打仗是一件非常危险也非常辛苦的事情。我看到你们之中的很多人已经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这尉氏我们既然打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被金狗夺走。你们就在家里安安心心的享清福，打仗的事情，教给我们就好。好不好？” 他这么说完了之后，刚才那个老者便抬头看着他说道： “元帅，您是不是觉得我老了没用了？我还有劲儿呢，而且我年轻的时候是个猎户，我会射箭，您不要嫌弃我老了，您收下我吧！” “老伯，我怎么会嫌弃您呢？但打仗确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您的年龄真的不适合了，您就在家里等我们胜利的消息好吗？” “我不！我等了二十多年，终于把元帅您等来了，这次我说什么也要和你们在一起。既然你不让我上战场的话，那让我给你们运粮食总行了吧？元帅您不知道，当年我还往和尚原送过粮食呢，那么多的金狗，全都没有抓到我。” 一听这句话，岳飞彻底的动容了。 “您往和尚原送过粮食？” 一听见岳飞的问话，那老者马上挺直了腰杆儿，骄傲的说道： “那是！当年我们一起出发了六十多个人呢，结果他们太笨了，路上全都被金狗抓到弄死了。只有我最机灵，金狗每一次都找不到我藏在哪里。最后我一个人给吴将军送去了三十多个人的粮食呢！” 看到老者那骄傲的样子，岳飞本就没干的眼泪便再次流了下来。从尉氏出发到和尚原，千里的路啊！但他们六十多个人，就这么义无反顾的踏上了给官军送粮的路。出发时六十多个人，只回来这么一个。但这老者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后怕或者说后悔，反而是满满的骄傲。有这样的百姓，大宋何愁不能大兴啊！想到这里，岳飞再次抬起了头。 “乡亲们，我刚才的话没有说完，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