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扪心自问,成婚一段时日内,他已做到一个男人能做的一切,无微不至地呵护,没有底限地容忍,费尽心思讨她欢颜。 但是她不领情,始终冷眼相对,一抹笑容都不肯给。平日里记挂的只有她娘家的大事小情,对侯府的事情,却从来是懒得过问。 她一言一行,都在昭示着对他的抵触。他这曾在沙场出生入死的人,落到她眼中,不过是个杀人如麻的武夫,每时每刻,她看向他的眼神,都存着一份轻蔑。 此刻,她连唯一的那点情绪都没了。 虞绍衡俯身,修长手指滑过她容颜轮廓。便是病态明显,她依然是绝色美人。 “叶昔昭,”虞绍衡的语声甚至是轻柔的,“你若离开,除非你死。” -- 叶昔昭抬眼,细细打量虞绍衡。 晕黄的灯光中,男子一袭肃冷玄衣,勾勒出挺拔的身形;剑眉下的双眸宛若夜空寒星,流转冷冽光华,鼻梁挺直,唇形弧度完美。 成婚前两年,他只要是面对着她,总是挂着笑,暖若春风的笑,澄澈清朗的笑,落寞灰心的笑…… 后来,她把他的笑容夺走了。 他对着她也像对着外人,神色冷峻。她不在意,真正与他过上了相敬如冰的日子。 到了今时今日,他眼中恨意分明。 她嫁的这男子,是京城风华无双的永平侯,是当初羡煞多少闺中少女的好姻缘。说来也是门当户对,却偏偏,人出了错。 叶昔昭唇角轻扬,漾出讥诮笑意,胜似挑衅,“虞绍衡,你这心思,着实难猜。你四妹如今已贵为皇后,叶家只会成为你的负累,我还有何利用价值?怎么,怕落个薄情寡义的名声?不是给了你无所出且善妒的理由了?” 虞绍衡随之笑开来,只是笑意寒凉,“我当初娶你,是利用你娘家势力稳固朝堂地位?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叶昔昭挑一挑眉,“难道不是么?” 虞绍衡缓缓直起身形,不欲分辨,眼底却已写满失望。 叶昔昭起身下地,“时候不早了,侯爷回府歇息吧。和离也罢,我死也罢,不急在这一日。” 虞绍衡转身,阔步出门,无一丝留恋。 -- 叶昔昭缓步到了院中,看着苍茫雪色中,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形留下一路寂寥。 他的心,怕是比这雪夜更冷。 芷兰急匆匆出门,将狐裘披在叶昔昭肩头,“夫人……”刚一开口,已经落泪。 叶昔昭竭力忍住涌至喉间的一股腥甜,望着虞绍衡的背影,视线渐渐被泪水模糊。 想到前尘事,便是心灰意冷,悔恨交加。 是她太愚钝,处处高看唐鸿笑一眼,相府大难临头时才知,唐鸿笑温润似玉的面貌下,是一颗狼子野心。 谁能想到,他是靖王的爪牙,早已存了扳倒相府的歹毒心肠。偏生她的父亲、兄长这两年仗着劳苦功高或赫赫战功,不知收敛锋芒。又因着唐鸿笑是远亲,还是她父亲的得意门生,举家上下从来不加防范,大事小情都不隐瞒。 由此,便有了前段日子唐鸿笑大义灭亲,上奏弹劾叶相及其膝下两子十二桩罪行。 皇上震怒,将她父兄下了大狱,下令彻查此案。 她听闻此事,气血攻心,病倒在床。想来想去,能帮相府躲过此劫的,唯有枕边人虞绍衡。可又如何开得这个口?便是他忙不迭休妻与相府撇清关系,也在情理之中。 没想到的是,虞绍衡第一时间知会她,他会全力相助,让她安心养病。 这样的大义,让她松一口气,可随之泛滥的,便是深重的愧疚。 历数五年光阴,怎么也想不出她何时对他尽过一点本分。 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如今害她父兄的刽子手。 真是天大的讽刺。活了一世,竟是个笑话。 没错,病由心生。心病往往夺人命。 到这关头才知,良人近在眼前。 只是已到这时候了,再深的悔意歉疚也不必让虞绍衡知晓。还有什么用?平白惹得他伤怀。 她想过,余生倾尽全力弥补,怎奈身子在病倒之后每况愈下,而今大限将至。 如此,便情愿被他厌弃,情愿死后被他尽快遗忘。 所以故意诋毁他的品行。 所以拒不承认唐鸿笑的卑劣。 -- 随着叶昔昭一阵剧烈的咳嗽,芷兰慌忙递过帕子,嘴里劝道:“夫人,天寒地冻的,还是回房……”语声猛地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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