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何情绪,“连云星都知道了。” “都是实话,我不会骗你。” “后来呢。” “后来你就长大了,进了仙女局。” 方遥周身散发的压迫感,在突如其来的时间跨度里中断,还有这个奇怪的称呼:“仙女局?” “仙女座什么什么调查局,你们单位名字也太长了,”罗漾真情实感抗议,然后安利起自己的“发明创造”,“简称仙女局,我起的,好听好看又好记,回去可以告诉你们组长。” 信息量丰富得远超方遥预料:“组长你也认识?” “不认识,”罗漾诚实摇头,“我就知道你们是域外分局,你原来在一组,后来被踢到二组。” 方遥:“” “但不是因为你菜,是因为你很厉害,他们一组驾驭不住。”罗漾完全站在方遥这一边。 “我知道。”方遥承认得丝滑流畅。 罗漾乐出声:“所以你现在信了吧,我真认识你。” “不够,”方遥走到最近的一张长椅上坐下,理直气壮要求,“再多说一点。” 罗漾:“”人是长大了,但心绝对没有,这不就是小孩儿死活不睡觉非要让人再多讲一个睡前故事么。 那就讲吧。 “银河系里有个五位数编号的星球,星球上有一片沙漠,沙漠上有一群怪物,怪物里有一个复合体”罗漾完全遵循“从前有座山,山上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的地球童话结构模式。 “28645,”方遥临时打断,帮他补全,“星球编号。” 罗漾愣住:“你记得?” 当然记得。方遥脑中闪过并不那么愉快的回忆,语气却满不在乎:“那次遇到了暴雨。” 罗漾看出对方佯装的轻松,可他已经顾不上了,迫切想知道:“暴雨之后呢,还发生了什么?” “我有些失控,吃点东西就好了。”方遥一带而过。 “你吃的是糖,”罗漾清晰说出每一个细节,“地球的糖果,口味很奇怪,但能让你在雨声里冷静。” 方遥目不转睛望了他一会儿,认可似的点头:“看来你确实在场。” “我不只在场,还参与了,”罗漾努力说服对方,“我不是你记忆的旁观者,不然你哪来的地球糖?” “云云给的。” “那云云怎么会想到要给你地球糖果?” “我要的。” “你又从哪里知道的,为什么会向它要?” “” 方遥似乎从没思考过这个问题,第一次认真细想,可这就像你见到一个东西,或者一处景物,你觉得它们很熟悉,你一定见过,一定来过,却又怎么都想不起。 在云星对这样的情况有固定解释基因记忆。研究认为是相同基因在延续中出现的片段意识复苏,本质上没什么意义,也没有人会去真的追根溯源。 地球上对于这类情况也有解释,方遥学习地球知识时接触过,还是出自那个延续至今在最古老的地球文明他们将这种虚幻又熟悉的潜意识印象统一称为“我上辈子见过”。 罗漾把方遥问住了,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能讲出无数事实当呈堂证供,绝不会撒谎的方遥也肯定一一承认,但有什么用呢,方遥还是想不起。 支线里的方遥和眼前的明明是同一个,可支线里的方遥即使被雨淋得睁不开眼,也会认出捂他耳朵的自己,面前的方遥能清楚看见自己,眼神却像在看一个有趣的陌生人。 行程进度也没动。 罗漾查看吊坠投射,还是85%。 “我想不起来,你很失望?”方遥反坐在长椅上,两手搭在椅背,悠闲惬意。 “没有,”罗漾口是心非,但也没全非,毕竟就是这么个情况,只能展望未来,“想不起,那咱俩就现在开始重新交朋友。” “谎话。”方遥无情戳破。 罗漾愣了下,在对方了然笃定的目光里,突然反应过来:“又是黑暗图景?” 方遥蹙眉,连黑暗图景都知道?自己好像没什么隐私了。 罗漾:“你还能不能给人留点隐私” 差点以为自己吐露心声的方遥:“?” 罗漾:“下次看图景之前先敲门!” 方遥歪头,浮现一丝清澈的迷惑:“敲什么门?” 罗漾:“我的心门。” 方遥:“” 罗漾:“就是一个比喻,你的表情不用这么抗拒吧?” 抗拒了吗?方遥客观审视,认定这是无端指责,因为自己内心在刚刚并没什么负面波澜,还认真想了一下心门要怎么敲。 可能是罗漾掌握的信息够充分,也可能是对方有玄妙的聊天技巧,反正方遥不讨厌跟他说话,甚至有点希望对方能像记忆迷宫牢房里那个收拾背包的快乐罗漾,自己在透视窗前看了那么久,也没看到任何黑暗图景。 既然失望的图景源于支线,那就解决支线。 “关于那个,还有什么信息,”方遥极其自然开口,“都告诉我,我帮你想。” 完全不知道方遥已经自动自觉跟自己达成一致诉求的罗漾,闻言惊呆:“你帮我想?” 方遥点头。 这么热心?罗漾简直有种养成的喜悦:“小方遥,你真的长大了,懂事了。” 方遥:“算了。”自己刚刚一定是受了某种不可名状的感知干扰。 罗漾哪能同意,权当没听见,立刻坐到方遥同一张长椅上,飞快提供信息:“我在你的记忆片段里把支线进度推到85%,就被强制送回记忆迷宫监狱,你的牢房也消失了,但是解锁了一个成就,,类似游戏荣誉吧,还附带一封信,很有仪式感。” “信上写什么?”方遥好奇。 只有一句,罗漾记得清楚:“时光回溯,点亮又一个莫比乌斯环。” “莫比乌斯环”方遥若有所思,“无限循环?” “你知道?”罗漾诧异,云星是有什么专门的地球知识小课堂吗,连这种以地球数学家命名的专业词汇都一清二楚。 “入职调查局时学过。”方遥说。 “还真是特地学习的?”过于朴素的回答,颠覆罗漾宇宙观,“我以为是那种高科技芯片植入,或者能量连通大脑,知识数据就源源不断灌输了。” 方遥看罗漾的表情就像在看会为一块奶酪踏入科学家陷阱的小白鼠:“为什么要为可以简单获得的东西敞开自己的大脑?” “”这个问题超纲了,地球普通大学生罗漾无法回答,但,可以最后一丝挣扎,“要是不共享某部分思维感知,翻译器怎么工作?” 方遥:“翻译器?” 罗漾:“你地球语说这么标准,跟我们沟通,不是靠某种神秘的内置翻译器吗?” 方遥:“也是入职调查局时学的,就和你们学外语一样。” 罗漾:“”这是调查局还是宇宙学霸培训中心! “跑题了,”虽然罗漾不时闪烁的各种古怪图景很有趣,就像心里装着个万花筒,但失望的底色一直在,所以方遥果断扯回主线,“莫比乌斯环,没有起点,没有终点,沿着莫比乌斯环走永远都是在绕同一个圈,是无限循环,也是封闭循环。” 罗漾在方遥的话语里,思绪回归正题,听出那冷清的声音在最后的“封闭循环”四个字上,微妙落点:“这能代表什么?” “代表如果一个人在循环里面,一个人在循环外面,就不可能遇见。”方遥简明扼要,事不关己的语气不像在讨论彼此,更像在讨论罗漾和另外一个人,“你点亮了莫比乌斯环,我没有,所以你在环内的时间线上,我不在。” 罗漾:“可我明明遇见你了。” 方遥歪头想了想:“应该这么说,你遇见的我,不是此时此刻,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的我。” 罗漾沉默下来。 事实上当方遥说出“你点亮了,我没有”,他就察觉“点亮”才是这段记忆支线里最关键的部分了。 或许可以这样打个不恰当的比方,假设人的记忆是一条直线,那么莫比乌斯环就是这条直线上额外的一个圈,圆圈落在直线上,点亮了,记忆就会从“直线”变成“Ω”这样的路径,类似并联电路,直线与圆圈两部分都有记忆电流通过;若是没点亮,记忆电流就依然只经过直线,即使那个莫比乌斯环贴在直线上,也和不存在一样。 然而 “不管什么时间点,没有两个方遥,”罗漾定定望着眼前的人,透过那双浅色瞳仁,他看见雪白团子,看见紫色草坪,看见孤独少年,看见28645的暴雨,“你就是你。” 作者有话说: 方遥:我也不想帮他,可他一直盯着我看,还让我敲他心门(沉思ing) 第73章 煤气灯瀑布镇[VIP] 方遥听清了罗漾的话, 却无法再读取对方藏在话里的心情,因为代表失望的黑暗图景在这一刻消失了,并且没有新的图景取代。 简单激烈的情绪会直接摆在脸上, 因而才有了喜形于色、怒不可遏、悲痛欲绝这样的词;幽暗隐秘的情绪会藏在心底,但对于可以清晰看见黑暗图景的人,这些极力想掩饰的东西甚至比外露的面部表情更直观。 所以方遥习惯了“看”情绪, 以至于当某个人的情绪既没浓墨重彩写在脸上,也不是能让心底生出图景的黑暗, 那么他便很难感知,即使有时捕捉到了对方身上某种复杂的情绪氛围, 他也懒得去想,索性无视。 二组里跟他搭档出外勤次数最多、亦是后来成为副组长那位,曾不止一次抱怨, 组长太无情了, 不能因为我心态好,不容易被你搞崩, 就回回安排我跟你一起出外勤啊。 只有一回, 对方真急了,收起平日的嬉皮笑脸,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问:方遥, 不是每个情绪都有黑暗图景的,离了图景,你是不是根本体会不到别人的感受? 方遥忘了自己那时怎么回答的,可能是模棱两可的“还好”, 也可能是无所谓地应了一句“哦”,总之没有点头承认。 因为他好像是可以体会到那么一点点的。 比如现在, 面前这个自称参与过他记忆片段的罗漾,用着很难单一归类的神情和语气,说着“不管什么时间点,没有两个方遥,你就是你”。 固执,坚定,还有更多浓烈的、深厚的、仿佛认识他很久才会积累下的东西。 虽没了图景,但方遥感受到了这些。 如果这些是情感,那么无疑是积极而正面的,因而才连图景都没有,可越是这样,越让方遥不理解。“懒得去想”的习惯在这一刻好像失效了,他在不自觉的思索与探寻中,从不理解到困惑,又从困惑到起疑。 浮光掠影的记忆片段,这几乎是方遥从罗漾口中听到的全部讲述,笼统到不能再笼统,撑不起“执着”,也没道理“深厚”。 “方遥?”罗漾自认刚刚撂下的话还是很帅气的,既展现了自己与雪白团子不动摇的跨星系友谊,又表明了反正我没忘记你大不了从头来过咱们再交一次朋友的乐观义气,可对方好像不这么想。 当迟迟不作回应的方遥终于开口,问的是:“我从哪里知道的地球糖果,为什么会问云云要?” 罗漾愣了几秒,这是不久之前自己提过的问题,当时急于让对方相信自己参与过雪白团子的人生片段,没多想,现在方遥把问题原封不动还了回来。 “我说的,”他没犹豫太久,“当时看你心情不好,我说可以吃糖,甜食会让人开心。” 实话。 方遥作了初步判断,接着追问:“我为什么心情不好?” 罗漾:“两个同学欺负你。” 方遥:“欺负我?” 罗漾:“其中一个朝你丢石头。” 方遥蹙眉,似想在大脑里把这段久远记忆找出来。 罗漾却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直接伸手在方遥面前晃了晃,从动作到声音全方位干扰:“别想了,反正就算想起来那里面也没我,有这时间,你不如认真考虑一下跟我搭伙,咱们一块从这个奇怪旅途里闯出去。” 方遥抓住在自己眼前乱晃的手腕,淡漠抬眼:“想起来了,敢朝我丢石头的,就那么一次,被我教训得很惨。” 他的手跟他的人一样好看,雪白修长,仙气飘飘,抓在肤色健康的手腕上,就像月光和麦田。 罗漾自己也欣赏了一会儿手上月光,但话接得顺溜:“看吧,我就说你想起来了也没用,里面还是没我的戏份。” “我教训他不是因为被丢石头,”方遥扯着罗漾,在同一场长椅上,近距离盯住这张真诚到极具迷惑性的脸,“你既然在场,应该知道真正原因。” 罗漾:“” “为什么不说话了?”方遥歪头,语气轻快,仿佛真的只是单纯疑问,却根本不等罗漾回答,“因为说谎话会被我识破,说真话就没办法再隐瞒。” 四目相对,罗漾的睫毛轻轻发痒,因为来自方遥的呼吸。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扯得很近,方遥压根不打算给他逃避的机会。 “丢石头的家伙说了我父母的事,所以我才差点失控,才心情不好,这么关键的起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不是希望我快点把你想起来吗?”方遥不是质问,只是陈述自己的疑惑,连语气都淡淡的,却比那些凶狠的咄咄逼人还要危险。 罗漾不再打太极,选择坦诚:“我是希望你快点想起来,但没必要说这些细节,你也不会想听。” 方遥不喜欢被人单方面做决定:“丢石头是我十几岁时发生的事,你说看见我的父母很忙,我一个人在家,那应该是六岁前?你说我长大了,进了调查局,那应该是十六岁以后,所以这条支线,哦不对,应该是‘不为人知的我’,你还隐瞒了多少?” 罗漾:“很多。” 当彼此心照不宣,两个字足够了。 方遥笑,却没温度:“藏着不说,是怕我像那时候一样生气发疯?” 罗漾:“怕你像那时候一样难过。” 方遥:“同情我?” 罗漾:“心疼你。” 问的人不信任,但答的人没说谎。 虽然这并不是罗漾想要的,他不希望在方遥想起一切之前,就坦白“我知道你父母的事”。 对于记起一切的方遥,“罗漾大哥哥”才是可以接受的存在,就像一个不知什么时候会闪现的“云云二号”,哪怕参与了自己的所有童年噩梦,也是那些噩梦里不那么可靠但绝对站在自己这一边的伙伴。 但对于什么都想不起的方遥,提前坦白的罗漾,只会成为一个窥探到自己人生最黑暗不堪梦魇的陌生人。 方遥不可能会喜欢面对这样的陌生人! 事实也的确如罗漾预料的发展。 方遥把他松开了,不打算再问“藏了很多没说”的“很多”还有什么,像是怕自己真的失控。 周身散发的危险消失,浅棕色眼眸也归于淡漠。 可罗漾清晰感觉到,那个刚走出忏悔室、愿意被自己扯着单聊的方遥也消失了。 姜饼小人毫无预兆投射,冷冷荧光在昏暗教堂里刺痛罗漾的眼 支线行程:(+5%,当前进度90%) 盒子寄语:噩梦照进现实,迷雾开始消散,你为他找到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了吗? 罗漾怎么也不会想到,苦寻不得的支线进度居然在这里往前拨动了。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刻? 难道因为自己承认了,知道方遥父母的事? 需要自己为方遥找到的“最后一块记忆碎片”又是指什么,让方遥也想起莫比乌斯环里的记忆? 若真是这样,还需要盒子寄语说?罗漾从记忆迷宫里出来见到方遥,就一直在做这件事好不好!问题是现在自己能承认的都承认了,还能做什么去推动支线剩下的10%? 投射屏不理会罗漾的绞尽脑汁,更新完旅途信息,悄然消失。 但就在它消失的刹那,教堂里响起一个声音,纯净悠远,如礼堂钟声,温和舒缓,似天父慈爱 方遥身形一怔,瞳孔轻微收缩,这是记忆迷宫里那个声音,在他精神最崩溃的时候出现,几乎将他引入末路。 罗漾也同样认出了这声音,震惊愕然,他不知道方遥也听过,只知道这声音曾出现在自己的主线行程里,在那片恐怖的月亮湖,用天国般的神圣语气说着宛如地狱的恶魔之语,让他看清自己的原罪,让他在即将被那个共生在唐猛身体里的鬼东西吞噬时放弃抵抗。 声音还在继续,说着那些罗漾不忍讲、方遥不愿问的残酷 方遥脸色没有很大变化,可放在椅背上的手明显握紧,关节泛白,太过细致的描述正在冲击他的大脑,那些被他极力压制的记忆开始掀起惊涛骇浪。 罗漾在方遥越来越不妙的反应里,猛然惊醒,终于明白了盒子寄语。 噩梦照进现实,迷雾开始消散,你为他找到最后一块记忆碎片了吗? 原来最后10%需要自己做的是,把方遥重新带进悲惨童年,把每一个画面,每一个细节,每一条在小孩儿眼前逝去的生命,鲜血淋漓地向长大的方遥摊开,将记忆迷宫里的噩梦连接到此刻的现实。 他不愿意做,这声音便出现了,逼迫着他,也逼迫着方遥。 倘若自己一早就和方遥讲了全部实情,这声音就不会出现了吗?不,它一定也会出来推波助澜,像现在这样,用近乎场景重现的直接话语给方遥以最大的精神刺激。 “我不管你是谁,闭嘴”罗漾愤怒站起,抬头大喝。如果完成支线的代价是逼到方遥崩溃,那他不干了总行吧! 不行。 那声音既不停止,也无法锁定,像来自彩绘玻璃,来自屋顶房梁,来自烛火暗灯,来自四周墙壁 “真的?”方遥微微仰头,终于出声,不知是在问站起的罗漾,还是天上的圣音。 “我想帮,”罗漾急切道,“可我在你的记忆片段里属于另外一个维度的存在,无法碰触,也无法干预。” 罗漾万万没想到这鬼声音还能编瞎话:“你够了” 他想揍人,但如果自己都失去冷静,就真的完了。 咬牙坐回长椅,罗漾伸手捧住方遥的脸扳正,跟自己面对面:“方遥,你看我的黑暗图景,就知道我有没有说谎。” 然而并没有收到想要的反馈。 方遥似乎已经沉浸在八岁生日的血腥与痛苦里,因为那声音讲到了母亲 方遥的神情明显开始恍惚,眼中的冰蓝色晕染开来,吞噬理智。“母亲之死”才是打开失控闸门的关键词,甚至都不需要那蛊惑人心的声音说得更多,汹涌而出的记忆与情感已经淹没方遥。 “方遥?方遥!”罗漾大声喊,又狠狠拍了几下对方手臂和肩膀,但根本不奏效。 “别再说了”方遥低低出声,似呢喃,却痛苦而冷冽。 “方遥,你别听他的!”罗漾实在找不到其他能让方遥迅速清醒的办法了,心一横,铆足力气挥出去一拳。 方遥却在这时赫然抬手,稳准狠地再次抓住罗漾手腕,接着突然发力,将抓住的手臂往罗漾身前压。 方遥的动作又猛又快,罗漾一时没招架,向后失去平衡,后背“砰”地磕在长椅上,整个人被压倒,自己的手臂被按在自己的脖子上,呼吸瞬间受阻,连发出的声音都是破碎的:“方遥” “我让你别说了。”方遥凑近他,声音轻得令人战栗。 “不是我在说,是那个奇怪的声音”罗漾艰难辩解,可是没用的,方遥的感知已经混乱了。 呼吸越来越困难,罗漾现在理解28645星球上那些面罩调查员们的心情了,跟方遥同行,随时都是猎杀时刻要么看方遥猎杀,要么被方遥猎杀。 唯一庆幸的是方遥现在的精神状态堪忧,没对他用精神感知,单纯武力压制。 那声音又来了。 罗漾猛地挣扎手臂,让呼吸获得几秒顺畅,怒吼打断回荡在教堂里的低语:“去你妈的”再不给它欺负方遥的机会。 要欺负也只能自己欺负,不就是跟外星人打架么,谁怕谁! 罗漾火力全开,祖安上线,骂天父,踹方遥,趁其不备带着人跟自己一起摔下长椅,混战一团。 教堂门口,于天雷等得头顶都要长蘑菇了,心说这俩人咋那么能聊,感情已经深到“有说不完的话”的程度了?那这要么是久别重逢,要么是新婚蜜月。 这些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圈,没等到两人出来
相关推荐:
圣女 触手可及
恋综里当背景板的我是万人迷
妻孝
桃源兵王
极品宅男之穿越爱(H)
极品小奴/JP小奴
无限沉沦(高H双C)
纯白皇冠(主攻,重生)
贪欢(高H)
我的男友是个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