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子消失了。 李万卷捏紧手里的植株,从灵魂到大脑都只剩一个问题需要思考,没有了打火机,烧不掉柿子苗,他该怎么销毁这家伙。 “李万卷你想干什么?!”不远处传来王金题不可置信的大吼。 李万卷没想干什么。 只是毁掉柿子树苗的方法好像只剩一个胃液腐蚀。 好吧大白话就是,吃掉它。 “我、不、同、意!”不远处的王金题发现他要做什么,暴怒狂吼,“你敢给我吃一口试试” 李万卷不想搭理他,可身体和心都不听话。 最终七岁小朋友还是抬起头,向王金题大声解释:“没有其他办法了” 被蒙头暴揍一顿的体育生早就扯掉脑袋上的外套,虽然被景云霄打得鼻青脸肿,但战斗力不减,这会儿背上扛着景云霄、张华两人,手臂还能玩儿似的把王金题按在地上。 王金题挣脱不开,快急疯了,扯着嗓子继续吼:“没其他办法就放弃!他们说馥会毁灭全人类你就信?谁有证据?谁能辩证真伪” “你现在才七岁,就算不改变未来,只要你十年后别考远山中学,哪怕考进去了也别靠近柿子树,你就不会被袭击,不会死” “就算馥真能毁灭世界,你也还有十年时间寻找别的办法,而不是在这里吃掉这鬼东西,让它在你的肚子里生根发芽” 李万卷不知道馥会不会在他肚子里生根发芽,但他知道:“我没有十年了,我有预感马上就要离开这个身体,到时这个身体就会变回七岁一无所知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王金题嘲讽一笑:“我这人特自私,如果拯救世界的代价是让我看着你去死,那我宁愿不拯救。” 话才说完,他忽然觉得身上一轻,来自体育生的压制消失了。 他愕然抬头,就看见景云霄以一己之力,将体育生那钢筋铁骨般的手臂紧紧反拧。 剩张华一个人挂在体育生后背,瘦弱的男生竟然也学会了从后方锁喉。 “隔空喊来喊去有什么用,又不是演港台偶像剧,”景云霄干架干得满脸血,还能瞟过来一记鄙视,“不想他干傻事,你冲过去自己拦啊。” 王金题眼底一震。 无需言语,从这刻起你他妈就是我兄弟。 重获自由的少年冲向花坛。 可还没跑两步就重重摔倒。 荆藤植物不知何时竟从花坛里蔓延出来十几米,现在遍地都是。它们好像已经完全发狂,正逐渐摆脱馥的控制,开始遵循自己的生物本能,不管不顾地死死缠住能碰到的所有生物,要将其拖入泥土。 王金题双脚被缠得比李万卷那边还紧,全速奔跑的他在惯性里狠狠摔在地上,幸亏还有背包缓冲了大部分力量。 没错,找完木炭、煤油、喷枪,王金题也没把背包放下,后来跟体育生干架,背包更是不仅没影响战斗力,还成了后背护甲一样的存在。 可是现在背包再能缓冲又有什么用,被荆藤缠住双脚的王金题寸步难行,而花坛里那该死的不听话的李万卷已经对着手里的鬼东西准备下嘴了。 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卷卷啃树苗! 就在这危急关头,趴在体育生背上的张华忽然灵光乍现,拼命大喊:“还有打火机!背包里还有打火机” 背包里?打火机? 王金题、李万卷同时愣住。 拧着体育生粗壮手臂的景云霄,终于在张华的话里想起还有这一出。他随之看向那边花坛内外的李万卷、王金题:“七岁的我给我们拿的,我妈的戒指、项链,我爸的手表、打火机,没饭吃的时候能换钱。” 王金题、李万卷也终于在这贴心说明里,记忆复苏。 果然当时小孩儿炫耀背包时他们不该当耳旁风。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 趁着荆藤还没缠绕到身上,王金题奋力从地上爬起,脚底下是动不了了,但上半身还很自由。 于是他终于卸下背包,在景云霄的隔空指导下,很快从背包深处翻到了一个名牌表盒。 打开表盒,里面收纳手表用的小枕头被抠掉了,正好留个长方形的坑,加上表盒里剩余空间,足够塞下景妈妈的钻石戒指、足金项链,景爸爸的名牌手表、名牌打火机。 这些东西全挤在一个盒子里,互相咣当来咣当去,划来划去,尤其最脆弱的手表,表盖和腕带上都已经有明显划痕了,但凡一个懂价值的看到这么“收纳”都要昏倒。可小孩子不懂这些,七岁的小景云霄只是觉得它们值钱,带出来一起冒险,万一“结拜兄弟们”饿肚子,还能换钱买饭吃。 不过现在,王金题真心感谢小景云霄。 合上表盒,王金题在手里掂了掂,比单独一个打火机有体积,有分量,更好控制落点。 他视线看向十几米外的花坛。 花坛里的李万卷也看过来,像是猜中他想做什么。 对视之间。 王金题把合紧的表盒双手举起,朝着花坛用力一掷! 这个姿势其实有点怪,因为表盒并不大,单手也可以扔。 但这样双手投掷,王金题更有准头。 他的实心球,中考满分。 但满分是考试只有满分,而王金题的实心球已经准到十几米内,想扔哪个点就扔哪个点。初中大家一起练实心球的时候,私底下偷偷比赛用实心球砸摆放在远处的塑料水瓶,王金题的定点投掷,秒杀全校。 表盒在空中划出漂亮抛物线。 低矮的荆藤植物束手无策。 李万卷捏着树苗的小手和另一只手同时抬起,合力稳稳接住落下的盒子,争分夺秒打开,拿到打火机。 名牌打火机握在手里很沉,金属外壳有些凉。 王金题终于安心,身体一放松,整个人被荆藤植物拽着坐到地上。 浑身是伤的少年朝李万卷一笑,声音喑哑,狼狈却帅气:“卷卷,灭了它。” 悦耳脆响,那是打火机被推开上盖。 齿轮摩擦,幽蓝火苗悄然跃起。 花坛内外疯狂鼓噪的荆藤植物突然安静下来,偃旗息鼓,有些甚至开始默默枯萎,似乎它们也察觉到再无可挽回。 心脏第二次传来剧痛,这次更强烈,更持久。 李万卷咬牙死扛,颤抖着点燃了手里的柿子树苗。 幽蓝火焰持续而稳定,仿佛只要不合上防风盖,它就可以燃烧到时间尽头。 一片片绿色叶子被烧得卷曲,成灰。 那曾经折断又挺直的茎,也被火焰吞噬。 终于在快要被烧到手指时,李万卷松开了手。 最后一片叶子被火焰包裹着下坠,落地之前,已经烧成灰烬。 在场的所有人,李万卷、王金题、张华、景云霄、罗漾、方遥、杜宾,闻到了有史以来最浓郁的香气。 这才是真正濒临消亡时,馥的哀鸣。 隐藏行程:(+10%,当前进度90%) 盒子寄语:对不起,但这里不是你的家。 作者有话说: 第262章 远山夏令营(四合一)(完)[VIP] 如此艰难才终于消灭馥, 又怎么可能只给隐藏线10%这样少的奖励,所以光影还远未结束。 馥的哀鸣是它在生命尽头爆发的最后能量,骤然而起的强光像列车过站不停的信号灯, 1990年的一切都在视野里飞速后退。 光影画面从清晰变得模糊,又在模糊到极致后重新清晰。 张华、景云霄仍躺在离花坛有点远的地上,但曾与他们搏斗的体育生不见了。 王金题仍坐在离花坛比较近的地上, 但脚下缠着他的荆藤植物不见了。 李万卷站在花坛里,花坛里没有柿子树, 只有一棵桃树,和夏日郁郁葱葱的灌木、小野花。 花坛很平整, 没有被铲过坑,挖过土。 花坛外的地面也很平整,早就不是黄土, 而是干干净净的柏油路。 2000年的远山中学? 罗漾、方遥、杜宾都认得出光影里的景物, 但并不能确认少年们是否真的回到了2000,而2000年的命运又是否已被改变。 光影中的李万卷第一个回过神, 他发现自己穿着一身干净的校服, 手里没有打火机,身旁没有背包,脚下没有树苗燃烧成的灰烬,甚至泥土都是干燥的, 没有春雨刚过的湿润松软。 他立刻看向花坛外,与坐在地上正看过来的王金题,视线在半空撞个正着。 李万卷忽然有点慌,因为他在王金题的眼中看到茫然。 “王金题?”李万卷感觉到自己胸腔里凌乱的心跳, 那是他重新活过来的证明,可他又开始害怕。 因为根据蝴蝶效应, 馥在1990年就消亡了,2000年的一切都将不会再发生,王金题、张华、景云霄都不必再为了救他而意识回到1990年冒险。那么现在这个崭新的2000年时间线上,这个茫然看过来的王金题,会不会压根没有那段记忆? 不,不会的,李万卷又飞快否定。如果什么都没发生,自己没有失踪,王金题为什么会出现在远山中学里,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下一秒,他就听见王金题更加茫然的出声:“卷卷?” 李万卷一颗心直坠谷底。 夏日夕阳洒在他肩膀,那么燥热,他却感受不到一点暖。 “你怎么在这儿”李万卷深呼吸,竭力让自己声音听起来没那么颤。 “我来旁听。”王金题愣愣回答。 “为什么来我们学校旁听?”李万卷又问。 王金题沉默了。 李万卷更难受了,不仅是1990年的种种在王金题记忆里成为泡影,就连他们重新和好都白费了?哪怕回一句“我都主动跑过来旁听了,你还不懂?”,也好过现在这样的沉默。 终于在李万卷眼里最后一点光也没了时,王金题才重新找回声音。 可李万卷已经不想再听那些令人沮丧的 王金题:“你把1990的事都忘了?” 啥? 这是什么逆天的恶人先告状。 李万卷:“不是你忘了吗?” 王金题:“怎么可能!” 李万卷心情跌宕起伏,正暗暗发誓这辈子不再自己瞎脑补,就又听王金题问:“你现在是物质存在吗?” 一句哲学提问给李万卷干懵了,看王金题的眼神从“没有失忆的发小令我狂喜”变成“疑似有病的发小令我担心”。 估计是李万卷嫌弃的眼神过于明显,王金题立刻比划着解释:“就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那种,不是嗖嗖嗖飞来飞去的孤魂,也不是咻咻咻飘来飘去的意识体。” 李万卷无语,要是现在戴着帽子,一白眼都能把帽子掀翻:“对,有血有肉,会呼吸要吃饭,不是嗖嗖嗖,也不是咻咻咻。” 王金题怔怔看着他,好半晌,终于长长长长地舒一大口气,眼里重新焕发生机,好像这时三魂七魄才真正归位。 “一切推翻重来了?”王金题问完根本不等回答,生怕多等一会儿这结论就不安全了似的,一股脑从地上爬起,三两步跨进花坛,迫不及待把李万卷紧紧搂住,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他再把人松开。 李万卷被搂得差点无法呼吸,只听见王金题不断重复着“太好了”,后面的啥也没听清。 光影外的罗漾也没听清,但他完全猜得到王金题的心情。 就像李万卷回到2000,最先想的是王金题会不会把一切都忘了。王金题回到2000,也有他自己最担心的事。那就是卷卷好不容易从1990年回来的意识,会不会复苏在那具冰冷尸体里?如果回到尸体里,还能成功复活吗?一旦复活了,该怎么对外解释?会不会因为“死而复生”而被拉走当成异类研究? 但是上面这些都没发生。 一切推翻重来了,“活埋事件”压根不存在,李万卷还是远山中学一个活蹦乱跳的学生,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 所以,太好了。 “你俩在这儿干嘛呢?”一个男同学身影忽然出现。 李万卷、王金题愣住,齐齐转头。 花坛外,抱着一本书路过的邓聪狐疑看着他俩。作为同学,邓聪很不想做一些过于出格的揣测,但花坛里这俩人难舍难分的姿势实在找不出第二种解读:“约会?” 李万卷、王金题:“” 邓聪从狐疑变赞赏:“都被我这么说了还抱着,真爱啊。” 李万卷冤死,他一点没使劲,全是王金题抱着不放好吧。 王金题当然不放,再把人弄丢,谁赔他那么大一个卷卷。 不过邓聪的反应给当下情况又添一个佐证,现在的2000年里李万卷没失踪,否则邓聪不可能这么自然淡定。 那么问题来了 李万卷看向邓聪:“你认识他?” 邓聪一脸“这不是废话吗”的莫名其妙:“他都跟我一个宿舍住好几天了。” “可是我没失踪”李万卷看回王金题,“为什么你还会来远山旁听?” 王金题安静下来,似乎感到新旧两条2000年时间线的记忆正在脑海里融合。 旧的记忆里,李万卷失踪,他表面上来旁听,实际上来寻人。他相信李万卷一定还活着,他想着一旦找到卷卷,就把身上带的东西给他。 新的记忆里,李万卷没失踪,他表面上来旁听,实际上来和好。他想着一旦见到卷卷,就把身上带的东西给他。 没错,两条记忆线里,王金题身上从始至终都带着同一样东西。 “这是什么?”李万卷好不容易被松开,还没喘口气,就又被人往手里塞了一个信封。 “拆开看看。”王金题说。 信封封着封口,贴着邮票,可是没邮戳。 一封早就写好却迟迟未寄出的信。 李万卷撕掉封口。 就一张单薄的信纸,上面寥寥几行,还划掉了大半 《回赠李万卷》 (第一句划掉,内容不详) (第二句划掉,内容不详) (第三句划掉) (第四句划掉) 李万卷看了半天一句没辨认出来,差点吐血:“一共四句诗,你全给划掉了?” 王金题也不想,但:“你把最适合改写的一首诗挑完了,让我怎么办?我回哪一首都落下风。” 学霸的胜负欲。 李万卷心累:“那你都划掉了让我看什么?” 王金题气势弱下来,明显心虚:“最后不是还有两行么” 他也很懊恼为什么当时不换信纸重写一封,可等反应过来时,已经把信纸塞进去封好了,就像是害怕自己反悔一样。 李万卷视线往下,终于看到了那仅有的两行清晰字迹 等下次开学,我去车站送你。 PS.但是会比较低调,不是我不想踏歌声,主要这玩意儿扰民,影响到大厅里其他乘客不好。 旅途信息:恭喜解锁成就! 姜饼小人、冰色雪花、黑手套吊坠闪烁光芒。 旅途信息:你们累积成就已达18/20,距离成就全解锁只剩最后2个! 光影里,李万卷看着手中的信,迟迟不抬头,怕眼底不住上涌的热气聚集成更丢脸的样子。 “都贴邮票了,怎么没寄?”他问。 “不知道。”王金题实话实说。可能写完又后悔了,觉得李万卷连当年为什么跟自己闹翻的原因都不解释,随便邮一些示好的信,自己就原谅了太轻易;也可能是单方面冷战两年,觉得就这样和好像自己示弱似的,太丢脸。 李万卷吸吸鼻子,又用力眨眨眼,才重新抬起头,直视对方:“一封信都不敢寄,但是敢跑过来旁听?” 王金题迎着李万卷的目光,经历过那样残酷的失而复得,一切坦白都变得再容易不过:“我想找你,所以就跑过来了。” 远处,墙角后。 适合隐蔽,兼顾偷听。 景云霄简直想把鄙视二字贴王金题脸上:“诗写不出来,说句话还抄袭我的。” 张华紧张:“嘘,小声点。” 景云霄:“怕什么,你豁出命帮他们,还不能偷听几句了?要我说连躲到这里都多此一举,就躺在咱俩刚醒过来那个位置,大大方方原地听。” 张华:“不是,我是觉得他俩现在气氛挺好的,要是发现有人在旁边偷听,多尴尬” 景云霄没好气:“你总替别人想那么多干什么”不对,有漏洞,停顿一下稍作修改,“你替我想多一点正常,你替外人想那么多干嘛。” 张华闷声乐,没戳破景同学的双标,不过另外一件事还是要纠正的:“不是我豁出性命帮他们,是你和我,我们。” “我没帮他们,”景云霄很清楚自己的动机,“我只是为了帮你。” “我知道。”张华声音低下来。两个人一起躲在墙后,贴得很近,所以哪怕自己声音很小,他也知道对方一定听得清楚,“谢谢你。” 景云霄似不适应这么温情脉脉的时刻,有点受不了地推推比自己矮一截的脑袋:“别以为说这些甜言蜜语就能让我消气。” 张华眨巴眼睛看他,有点懵:“你什么时候又生气了?” 张华一较真,就给景云霄难住了。他刚才那话就是顺嘴一说,完全没过脑子,他哪有什么可生气的,跟张华一起平平安安回来了,跟那个体育生搏斗受的伤,他和张华现在身上也毫无痕迹,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但让景云霄承认自己没过脑子,比让他承认自己打架不如人还难。 所以这杆再光滑,也得硬着头皮往上爬。 景云霄:“我主要是生气你双标。” 张华愕然:“我双标?” 景云霄理直气壮点头,并且短时间内就找到了可靠出处:“七岁的我是我,十七岁的我也是我,但是你对这两个我的态度不一样。” “哪有”张华下意识反驳,但又性格使然开始忍不住反思,自己真的态度不一样吗? “你明显更喜欢那个熊孩子,”景云霄越说越真情实感,“他显摆背包里一堆东西的时候,全车就你一个人听得最认真。” 张华瞪大眼睛,第一次为自己据理力争:“要不是我认真听了,最后想起来背包里还有一个打火机,馥都烧不掉!” 景云霄还没见过这样气鼓鼓的张华,就连当年两人闹翻,其实也是自己单方面伤害对方,张华从始至终也没对他发过火。 “现在这样好。”景云霄忽然说。 话题一下子跳跃,张华没跟上:“什么?” 景云霄戳一戳他的脸,笑:“我说,你现在这样好,想生气就生气,想吼谁就吼谁,别都闷在心里,就知道自己生气难过。” 张华呆呆的模样很可爱。 景云霄没忍住,又继续轻轻戳了两下,手感很好,弹弹的:“还有,刚才跟那个体育生打架,你还挺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自己有打得很凶吗? 张华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脑袋里就一个念头,绝对要拦住体育生,不能让他去花坛。 肯定完张华同学的战斗力,景云霄半打趣道:“以前都是我罩着你,看来以后得换你罩着我了。” 张华没听出玩笑,一本正经点头:“行,我罩你。” 景云霄噗嗤乐出声,说了句“你还真敢应”,可下一秒就收敛笑意,低头近距离平视张华,桀骜的双眼,目光灼灼:“等我毕业回国,你可别忘了这句。” 两人都没注意到,原本被偷听的王金题和李万卷,已经双双从花坛方向走过来,从被偷听者丝滑切换成偷听者。 快走近墙角时,正好听到景云霄提及“体育生”,加上张华自然而然的反应,证明景云霄和张华也都记得1990的那场冒险,然后又听见景云霄后面说,等我毕业回国什么的。 王金题总算找到机会出声:“你还要再去国外?” 景云霄无所谓对话被听到,抬头给了王金题一个“废话”的眼神:“我高中还没念完,你准备让我高中肄业?” “那你还弄这么感人,又思念回国,又冒雨闯远山的。”王金题耸肩,已经完全忘了不久前还在心里信誓旦旦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兄弟。 景云霄哼一声:“你开学以后不也得回原高中?”在这里五十五笑百步。 王金题嘚瑟:“但我可以跟卷卷考同一所大学啊。” “”景云霄语塞,最终在铁一样的学习成绩面前掀桌,“我要有你那分数,我还至于跑到国外念书?” 轮到王金题沉默了。 毕竟人一旦敢于说大实话,就会变得无敌。 张华却不觉得这是什么被逼无奈的选项,特认真地给李万卷和王金题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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