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今年已经死好几个人了,来莹才不是第一个。 懒羊羊222:我刚刚查到的新闻,年初的时候他们隔壁村有个人因为一点邻里琐事,把邻居一家灭门了,巨凶残。 上下求索:那不能说张怀村邪门,是这一整片地界都邪门。 懒羊羊222:你听我说完,那人杀完人就跑了,警方全省通缉,悬赏10万。结果你猜怎么着,人根本没跑远,就在隔壁张怀村躲着呢,后来被村民举报了,警察直接把村围了。 淘淘哥:张怀村民举报的? 懒羊羊222:对啊,那小子一看跑不掉了,自己抹了脖子,就用灭人家满门那把刀。 我的语言是无语:真狠啊。 懒羊羊222:人是实实在在死张怀村里的。 罗漾怔怔看着手机屏,忽然感觉这些被张怀村吞噬的人命仿佛一条条丝线,织成了一盘大棋,可他还没找到棋眼在哪里。 另一边,方遥和武笑笑早跟随村长和天师到了安置李水生的老宅外,但里面是逝者,别说村长,张道简也不赞同他们再往里去,两人只得在外头等,顺便与外面看宅子的张发等几位青年大眼瞪小眼。 方遥其实可以硬闯,但没必要,因为村部让李水生住的说是老宅,其实面积很小,就两间屋,在此刻院门打开的情况下,稍微抬眼便能透过窗看里面的情况。 李水生魂魄已去,如今躺在床上的只是一具冰凉躯壳。 张道简进去没一会儿,村医院的人和张斌也来了。通过头顶的身份信息,方遥和武笑笑得知张斌在村上专管白事,也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谁家死人了都找他,所以张献祖在听到李水生死的第一时间,就安排去找这位白事执宾。 不多时,张道简就从屋里出来了。 “怎么样?”方遥问,语气仿佛在问电影散场的观后感。 武笑笑赶紧找补:“就是我们有没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不用,”张道简耸耸肩,“人都跟李四走了,里面挺干净的。” 话说得轻松,可方遥看见的黑暗图景分明很乱。 因为“李四”两个字。 但那混乱的各种图景里,悲伤却淡得几乎看不见。 “你师弟死了,你不难过?”方遥向来好奇了就问。 张道简意外,伸手捏了捏自己脸:“表现那么明显吗?” “还好,就是情绪平复快点,悲伤图景淡点。”方遥细数“证据”。 武笑笑怀疑年轻天师把“悲伤图景”理解成了脸上表情一类的比喻,所以没追问,反而坦率承认。 “确实,刚开始有点难以接受,”张道简抬头看远方,葬槐山在潮湿阴沉的夜里若隐若现,“但我后来又想了想,虽然李四那家伙已经死得透透的,无可挽回,但被扣在阴间当差好像也不错,不用喝孟婆汤,还记得我是谁,等以后我死了也不用担心转世投胎比他小十八岁” “十八岁?”方遥想知道这具体数字哪来的。 未料天师还真有论据:“我给自己掐指算过,最多活到四十岁。” 方遥:“四十减二十五,你也顶多比他晚投胎十五年。” 清秀天师不满皱眉:“四十是算的,四十三是努力挣的,我猛修功德,行善积福,还不能给自己再多挣三年?” 方遥:“” 武笑笑觉得能。她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种很奇特的生命力,就像一株病病歪歪的植物,天气好的时候没精神,天气坏的时候更惨淡,可到了关键时刻,比如昨夜的槐园客栈抓鬼,再比如现在的要给自己多挣三年,都会在短暂瞬间里迸发一种耀眼的坚韧。 “但我现在不用挣了,”张道简忽然话锋一转,双手插兜,在夜色里吹起轻快口哨,“早死早就业,去地府当职,两年升组长,四年到中层,六年提高管,卷他。” 武笑笑听傻,于天雷呢,这里有一个比你还可怕的恋爱脑! 方遥倒觉得不错,同门师兄弟+同地府阴差+未来可能得阎罗殿上下级,一层层关系越堆越复杂,两个人就越难分开,分也分不清楚,要是想“绑住”一个人的话,张道简的这个方法很有参考价值。 作者有话说: 第138章 七月半[VIP] 供奉堂。 除了正前方的香案与其上刘衍将军的威武造像, 这一空间不大的室内并没有其他东西,房梁、墙壁、地面,皆一览无余。罗漾和于天雷先将这些空旷处搜遍, 每根木梁、每寸墙壁、每块地砖都仔细查看,未发现异样,最后将视线投向供桌。 “就差这里了, ”于天雷来到供桌前,之前没仔细看, 这会儿发现牌位、香炉、供果、长明灯等无数应用之物悉数置于其上,把桌案挤得都快没地方了, “这是恨不得把能上供的都给摆上啊。” “挖了人家的墓,又希望别来找自己算账,可不就得卖力供奉。”罗漾说着也走过来, 视线落在那方神位上。 曾被方遥拿起来摆弄一阵又随意放回的牌位, 如今被村长摆正,在尚未燃尽的线香袅袅里, 庄严肃穆。 “再供奉有啥用, 哦,你把人杀了,完了给人厚葬,就算扯平了?”于天雷撇撇嘴, 抬头看将军的威武造像,“你也真好说话,我要是你,就直接把这供桌掀了, 还得啐一口,呸, 不食嗟来之食!” 罗漾听乐了,但也没忘关心真情实感替墓主人愤慨的天雷同学:“你这么跟一位逝者隔空对话,阳气不折损吗?” “不啊,”于天雷不假思索,“这又不是封建迷信,而是跨越时空的思想碰撞。” 罗漾“”唯物主义使人升华。 说话间,天雷同学已经钻到供桌底下搜查了,而罗漾则拿起了那个神位灵牌。或许是方遥和村长都拿过它,又或者是村长重新摆正它时那过于仔细的动作,仿佛有看不见的定位在约束,摆歪或摆偏一毫米都不行,潜意识里让罗漾很难不去注意它。 但木质牌位拿到手中,又没什么特别,不算轻也不算重,涂漆也掩盖不住岁月留下的龟裂细纹,唯独“刘衍大将军神位”几个字毫无褪色,清晰明朗像刚写的一样,应该是近期重新描过。 罗漾端详半天也没在牌位上看出所以然,只得悻悻放回,木质牌位底座与香案轻轻碰出一下声响,却不是单纯的木板磕碰声,反而夹在一丝微妙的摩擦音。 他微微一怔,忽地又把牌位拿回来,在手中用力晃了晃,果然再次听到极轻微的摩擦音,从底座里面发出的! 罗漾把牌位颠倒过来,底座朝上,拿指肚摩挲到接缝,却怎么都抠不开。 犹豫片刻,仙女队长抬眼看向唯物造像,以脑电波诚恳致歉:得罪了,若有冒犯,请务必追根溯源,去找当年惊扰你长眠的盗墓贼算账。 “啪嚓” 牌位底朝下重重磕到香案上,有一定厚度和造型的底座瞬间碎裂,木屑残片纷飞,一个小册子也随惯性从中空底座里甩出来。 小册子约巴掌大,比底座尺寸还要大些,原本应是紧紧塞在底座里的,没有太多可以晃荡的空隙,所以即使拿起牌位也很难感觉到有东西在里面。恐怕是之前方遥和张献祖接连动过牌位,才让小册子在其中有所偏移,产生了细微摩擦。 “什么声音?”于天雷吓一跳,急忙从供桌地下钻出来,险些磕了脑门。 罗漾把小册子捡起来,装帧像是古本,年代久远,宣纸泛黄发脆,书页好像随时要散开,但封面上的毛笔字迹漂亮清晰《葬槐村志》。 “什么东西?”于天雷好奇凑过来。 “葬槐村的村志。” 村志,通常记录了一个村的历史、风俗、文化、人物等方方面面,从村志中可追历史变迁,可见沧海桑田。 不过从小册子的年代上看,应该不是这一辈村民写的,没准要往上追溯好几代。可不管是哪一代葬槐村民,能想到把村志藏进刘衍将军牌位,很难说对这位大将军有多少恭敬,毕竟只要想取出册子,就得动人家灵位,撬人家底座。 罗漾想,这恐怕就是葬槐村先祖们对墓主人态度的真实写照又感恩,又恐惧,而被心虚害怕的阴影笼罩久了,还会滋生出微妙的怨恨。 两人将村志翻开,起篇便是葬槐村的由来,一页页往后看,文白相杂,大致意思如下: 明朝永乐年间,张李两家先祖来到葬槐山下,两人皆是“土夫子”,但时运不济,每每探得大墓,内里必定早已被同行光顾,是以颠沛流离多年,仍生活困苦。 然葬槐山之行,有如天助,发现一未曾有人进入过的将军墓,二人在墓中得到无数金银陪葬,但也九死一生。盖因墓主人棺椁竟用槐木,槐木属鬼,阴气极重,开棺后墓主人诈尸,张李二人险些丧命,携陪葬钱财逃出墓后,便起了金盆洗手之念。 恰逢葬槐山上一“神仙道人”出关,道人掐指一算,便说准二人颠沛半生,专行损阴德之事,近来刚得一笔“死人财”,想以此安身立命。 张李两人大惊,潜心拜服,道人却断言,不义之财,恐难安身,不出三年,家破人亡。张李两人求解方,道人并不愿帮,这才坦白此番相遇,是他与两人前世结的冤孽债,他不愿帮也得帮,命中注定要在此了缘。 道人夜观天象,日观山河,多次占卜问卦,最终给张李先祖选了建村之地,就在葬槐山脚,极阴之地。 阴财,阴地,损阴德之人,三阴汇聚,各不相冲,方可身安,若再求心安,便要为墓主人供奉香火,世代不断。 开篇到此结束,并未具体写张李两家如何供奉,只提到建村之后,风水布局也要遵循“极阴”之道,如立怨鼓,栽槐树,家门府宅亦可以“槐”为名,待到七月半,大摆道场,送尽鬼气,便可无虞,而后每隔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循环往复。 于天雷一口气看下来,五官已皱到一起:“就非得要这笔盗墓钱么” 一笔不义之财,子孙时代受累,还不够麻烦的。 “村长没跟咱们说实话,至少没说全,”罗漾迅速汇总开篇信息,“他只告诉我们‘祖先盗墓’,但整个村子都要走‘极阴风’这事儿,他一个字都没提。” “可能他也不知道?”于天雷分析,“这种事一代代往下传,肯定越传越不完整,你看这本村志,估计比他爷爷年纪都大,中间还有战乱什么的,到村长这里没准就剩一个‘盗墓’了,说不定他连牌位里有村志都不清楚。” 罗漾摇头:“其他信息可能失传,‘极阴风’和‘每十五年的七月半摆一次道场’这两件绝对不可能,这是他们的‘立村命脉’,一旦没执行到位,整个村子运势就完了。” 可现在的张怀村,并无用不义之财的颓势,完全是欣欣向荣、家家富足的景象。 于天雷恍然大悟,那就只剩第二种可能:“肯定是张献祖觉得闹心,不想提,祖先一步错步步错,到他这里只能破罐儿破摔了。” “”罗漾无奈看向“从不以恶意揣测他人”的天雷同学,“就不能是张献祖故意隐瞒?” 于天雷:“故意?” “他主动抛出‘盗墓说’,是怕我们自己去查,查出更多,”罗漾停顿一下,忽然摇头,似有所悟,“不对,他是怕张道简去查。” 张献祖在供奉室里时,注意力大部分都在张道简身上,对他们四个外来游客并没那么在意,坦白“盗墓”一事时,甚至希望他们四个回避。 “可是这玩意儿有啥不能说的?”于天雷想不通,“就是风水布局怎么阴怎么来,又不是杀人放火。” 盗墓这种事儿都坦白了,另类的风水布局反而不愿讲? “所以重点不在风水布局,”罗漾若有所思,“应该在‘七月半大摆道场’。” 摆什么道场,要多大阵势,才能把三阴汇聚之下招来的浓重鬼气、还是足足积攒了十五年的,一波送走? 罗漾一口气将村志翻完,后面也没有答案。整本村志只有开篇比较认真,后面记载得越来越潦草,有时翻过一页,十年都能给你过去,有幸能记到村志里的人或事也都是些鸡毛蒜皮,没太多有用信息,最后一件琐事记载,停留在一百五十年前,应该也是这册村志完成的时间。 从字里行间还是能逐渐品出,著者应该是张家人,因为越到后面,视角的倾向性越明显,提到张家多是正面,提到李家暗含讥讽,末了几页干脆连提都不提了。 不过村志里倒有一篇专门写了“凭虚宫”的由来。 张李先祖在同一年寿终正寝后,已开枝散叶的两家后代共同修建了“凭虚宫”,原只在观内供奉刘衍将军,后被“神仙道人”指点,改为主殿供奉三清,偏殿供奉将军,并还要再修一偏殿,供奉“葬槐山神”,因道人在葬槐山修炼时,曾得山神点拨,遂承诺要为其修观宇,塑金身。 偏殿建成,道人也“羽化归仙”,道人的徒弟接管道观,和一代代繁衍生息的葬槐村民一样,凭虚宫也代代相传。观里道人收徒不拘姓氏,唯独“张”、“李”不成,因羽化归仙的祖师有遗训,其与张、李两家冤孽债已清,不愿再结新缘。 故历代凭虚宫传人,收徒来源飘忽不定,有周边邻村的,有走方逃难的,也有慕名而来的,主打就是一个“随缘”。 “等等,不对啊,”迟钝如于天雷,都察觉这里面的异常,“张道简的师父是‘凭虚道长’,张道简的师弟卜阵现在凭虚宫里管事儿,怎么看,张道简的师父都应该是凭虚宫上一任观主啊。” “我觉得是。”罗漾毫不犹豫给与肯定。 于天雷懵逼:“可他收了张道简。” 罗漾提醒:“还收了李楚歌。” 这位“凭虚道长”究竟有没有遵师训,暂且不详,但仙女队长合上村志的这一刻,他和于天雷的吊坠同时投射 主线行程:(+10%,当前进度45%) 盒子寄语:你终于找到了真正的葬槐村。不是喧嚣热闹的景区,不是生活富足的水乡,而是一个建立在死人财之上,于阴邪鬼气中走钢丝一般维持着宗族兴旺与子孙平安的地方。 “啊,”于天雷后知后觉,投屏消失了,才想起从桌底下爬出来之后光顾着看村志,忘了自己也有收获,他把手里东西递给罗漾,“你看看这个,我在桌底下找到的。” 一个很小的造像,迷你得还赶不上刘衍大将军一只脚,但雕刻得栩栩如生,精湛程度并不比香案上的将军造像差。 无奈“本尊”的美貌程度实在有所欠缺,雕得越生动,越一言难尽两颗头,每一个都面相凶恶,一个身子,形态扭曲,似在跳着怪异舞蹈。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雕像他们见过,就在古镇景区的凭虚宫偏殿里,等比例放大的那座,导游当时说是‘冥神’,但也强调因年代久远,其实也没人说得清供奉的到底是什么。 现在罗漾和于天雷知道了,因为“村志”写的明明白白,凭虚宫正殿供奉三清,偏殿供奉刘衍,后又再建一偏殿,供奉曾点拨过神仙道人的 “山神。” 罗漾和于天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 “但是为什么有两个头?”于天雷咕哝。 罗漾看着手中造像,目光从思索到笃定:“因为它是‘骄虫’,《山海经》里的山神,双头,蜂之归处。” 于天雷仰望罗漾帅气侧脸,感觉队长又高大了:“你好有文化。” 受之有愧的罗漾同学:“还行。” 玩十个古风神话手游,五个山海经背景,别的不说,单这位“骄虫”,就在他通关的不同游戏里当过BOSS、NPC和稀有卡。 “可是为什么要把山神放桌底?”罗漾疑惑。 于天雷说:“还放得可端正了,不像是随便丢那儿的。” 手机忽然在口袋里震动。 罗漾顺手拿出来看,果然又是榜一大哥砸钱了,而半天没看的直播间,正热火朝天讨论 淘淘哥:我同意主播的,“七月半大摆道场”肯定有猫腻。 雁过无痕:该不是血祭吧,张翠云,李水生,来莹,还有那个年初死的杀人犯,靠,四条人命了,难道凑够数能解锁什么神迹? 懒羊羊222:张翠云就别算了吧,都一百年了,不是说十五年就来一次么,要用她早用了。 嗨帅:李水生也不能算吧,自然死亡啊。 我的语言是无语:主播怎么还在磨蹭,快点去抓来村长问清楚啊! 罗漾:“”吊坠给你,你来旅途得了。 视线落在最后一条,不是榜一大哥的砸钱,而是砸钱后说的话 最强大脑:造像放在香案之下,叫“偏供”,上方刘衍将军为“正供”,一般路数不同的两个神明,不宜置于同殿又只能置于同殿时,偶尔会采用这样的方式,但供品都是给“正供”的,桌子底下的只能吃对方剩下的香灰。 最强大脑:这对“偏供”神明很不公平,鄙视! 罗漾眯起眼,看看榜一大哥毫无道理的“渊博知识”,感受榜一大哥真情实感的“愤愤不平”,再看看手里的山神造像他现在有一个大胆想法。 “你是骄虫?” 罗漾对着手机突然来的这句,没有明确主语,听得旁边于天雷一头雾水,直播间里粉丝们更是茫然。 可就在他问出这四个字后,“最强大脑”退出了直播间。 罗漾错愕,就这么走了?? 虽然山神在自己直播间这种猜想荒谬至极,但说完人就退了,这反应不更证明了自己猜中? 骄虫,两个脑袋。 榜一大哥,最强大脑。 罗漾:“”起名天才。 山神在这场旅途里承担什么角色?不可能单纯就为了给他这一人设助攻吧? 还没等罗漾深想,姜饼小人和圣诞袜子的同时投射,给出答案 恭喜解锁支线行程:(当前进度0%) 盒子寄语:张三李四,生生死死,还是生生世世? 作者有话说: 第139章 七月半[VIP] 安置李水生的旧宅里, 再度传出李自利的哭天抢地,只不过他先前是吓破了胆,在屋里的父亲遗体旁连滚带爬地嚎, 如今张斌带人来帮忙料理后事,寿衣鞋帽、裹尸的婆罗经被、连停尸的棺木也一并抬来,正在里面忙活, 李自利这个最应该守着的反而从屋里嚎到屋外,这会儿正跪在院子里一口一个“爹啊”地磕头, 痛哭流涕,恨不得全村都能看见、听见。 也不全是无用功, 村子里消息传得很快,这会儿已经有三三两两爱凑热闹的村民聚到屋外,对着院内哭嚎的“孝子”议论纷纷 “生前不孝, 死了再哭有什么用。” “嘁, 你当他哭亲爹?那是哭他爹的养老金呢。人一死,谁还给他按月发钱。” “也不能这么说, 人死还有丧葬费呢。” “看着吧, 没两天也得让他输光。” “没媳妇没孩子的,咱村姓李的可真要绝户喽。” “总说我们仗着人多欺负他们姓李的,这日子都是自己过的,有的就能世代繁荣人丁兴旺, 有的偏偏代代单传最后灭门绝户,还能怪得着别人?” “你们说是不是咱村改名,把他们姓李的最后一点气运也改没了?” “肯定啊,张怀村, 一听就跟姓李的没什么关系了,要不当初李楚歌他们家能那么反对吗, 都闹到村部了。” “嘘,别让小神棍听见” 看热闹的村民显然清楚张道简与李楚歌的交情,无所顾忌的闲言碎语在提到“李楚歌”后戛然而止。 但方遥和武笑笑都能听见,张道简自然也能听见。 然而年轻天师置若罔闻,仍悠闲眺望远山夜空,可能对村民排挤李家的态度早就见惯,也可能还在展望死后去当地府阴差的“职业生涯”。 张斌这时从屋内出来,对于院子里哭丧的李自利看都懒得看一眼,直奔门口找张道简:“小师父,里面差不多了,献祖叔让你再进去看一下,没问题我就安排人把棺木停放到后院,前院搭灵棚。” 他是个精明干练的中年人,从身份信息看今年四十岁,然而与张道简平辈,也喊村长张献祖一声叔,对待年轻天师很尊敬,别人喊“小神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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