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黄帽鸭还在细数自己接待过的倒霉蛋呢,已经从现在往回倒着追忆至第十二批了,听见罗漾问题愣了下,才明白他的意思,连忙摇晃鸭头:“哦不不,进入里世界的契机是能量不是地点,在哪里都可能触发空间吞噬,要说从你们学校进来的只有上上回打架的那帮,然后就是你们。” “可我没有什么强烈意志。”罗漾进来的时候既没打架,也没嗨翻,难道救人心切也算?那现在躺在讲台上的醉鬼总不是救人心切吧,不是说要几个人在同一时间相近地点产生趋同的强烈意志才会能量失衡? “怎么没有,”黄帽鸭笃定望向罗漾,犀利眼神就像剖析心灵的手术刀,“你们都不想活了,哪怕付出生命代价也想逃离那个让你们痛苦的世界。” 罗漾:“” 黄帽鸭:“有问题?” 罗漾:“一个非常小的小问题。” 黄帽鸭:“说来听听。” 罗漾:“我真的没想离开我热爱的世界。” 黄帽鸭:“?” 罗漾:“一分一毫一丁一点一丝丝都没有。” 接下来罗漾据实陈述了“天台遭遇”。 黄帽鸭听完后陷入思索,翅尖轻叩自己的鸭嘴,节奏分明,就像优雅的思考者在用指尖敲击桌面,还必须得是百年实木的古董家具。 “这么说来,原因应该在当时跳楼的人身上” 不多时,思考鸭便有了结论。 “他的情绪意志太强烈,也影响到了你的能量场,很可能被‘里世界’误认为你们属于一体,就一起带进来了” 毛茸茸的绅士说着扇动起翅膀型胳膊,扑打几下居然低空飞起,待高度与罗漾水平,安慰似的“噗噗”拍两下他的肩膀:“这种事情偶尔也会发生啦,你知道的,当不幸降临时,我们唯有像个男人一样去战斗,Be a Man!” “”罗漾现在不考虑当男人的事,只关心如果把对方团成团像投三分球一样丢出教室,算打人还是虐待小动物。 “好了,我亲爱的朋友,”黄帽鸭缓缓落地,“按照规矩,如果你没有其他想问,我就要回到自己温暖安全的盒子里了。这里又空荡又寂静又冰冷又可怕,活像一座墓地,我可不愿待上一整夜。” 对于自身“工作环境”的评价还挺客观。 “你还没告诉我该怎么回去。”眼看对方化身“打工鸭”,急于“下班打卡”,罗漾连忙言归重点。 黄帽鸭仰头望向那张天真的脸,目光同情,语气遗憾:“我的朋友,回去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先活下去再说吧。” “那我现在能做什么?” “找到下一台贩售机,按出幸运盒子,就可以逃离这座学校。” 作者有话说: 罗漾:谁能比我冤?? 第3章 似我者死 逃离学校,而不是逃离‘里世界’。 “然后呢,”罗漾追问,“拿到新盒子,成功逃离学校,然后我该去哪儿?”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黄帽鸭口风严紧。 “那换个问题,下一台贩售机的位置?” “这要你自己去找。” “在这栋楼里?” “不要试图套话,这些小伎俩在我面前可没用。” 罗漾无计可施,叹口气:“总可以告诉我其他盒子里是什么吧,物资?逃生地图?还是像你这样的奇”及时打住,诚挚微笑,“气质迷人的绅士?” “真令人感动,你终于读懂了我的灵魂,”黄帽鸭很受用,愉悦地摘下黄色礼帽放到胸前,再次朝罗漾致意,彬彬有礼,“不过很遗憾,像我这样的绅士就如同奥林匹斯山上的圣火,光芒万丈却珍贵罕有,但也请不要在其他先生、女士和孩童面前表现出明显失望,这会刺痛他们的心。” 所以别的盒子里也是奇怪生物,且性别、年龄不限。 “能不能给我一些食物和水?”还是要点实际的吧,罗漾不知道要在这里被困多久,训练包里只剩一瓶水和两根蛋白棒,撑不了太长时间。 黄帽鸭摇头:“我只提供信息,想要物资,你需要找其他幸运盒子里的家伙索取。” “你提供的信息也没有很多。”语气委婉,控诉真切。 黄帽鸭一脸“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总而言之,我的任务已经完成,现在我就要回到舒适的盒” “你怎么总着急回去,”罗漾想起贩售机上的规则,“盒子时效不是24小时?” “见鬼!又是这样,”黄帽鸭长吁短叹,“为什么每个人来都要我解释一次,真应该在机器上多贴一张说明” “不是我们要跟在你们身边24小时,而是你们从我们这里获得的东西只能存在24小时,除了吃掉的食物和记住的信息。吃到肚子里就是你的了,记在脑子里的也一样,至于其他东西不管什么,24小时之后都会自动消失。” 黄帽鸭一口气说完,抬起高贵鸭头:“我解释的够清楚了?” 罗漾感谢:“很够,非常。” 黄帽鸭:“那么我可以回盒子里了?” “虽然我很想挽留,但就算把你强行扣下,也问不出什么了吧?”罗漾没纠结太久,干脆利落放弃。 黄帽鸭意外:“你是第一个这么痛快放我走的。曾经有人捆住我的翅膀,有人拴住我的鸭腿,有人企图毁掉我的盒子,还有人拿把我做成烤鸭来进行可笑的威胁。” 罗漾:“” “伙计,我喜欢你,”黄帽鸭的公鸭嗓缓缓沉下来,端庄又认真,“我理应给你一些额外奖励。” 罗漾:“额外奖励?” 黄帽鸭:“知道为什么我是奥林匹斯山上的圣火吗? 罗漾:“只有你自己这样说。” 黄帽鸭:“因为我和其他盒子都不一样,我是首席,是金字塔顶端的男人,是从这片地带踏入里世界的茫然者注定遇见的第一个盒子。” 罗漾:“‘这片地带’的具体区域范围是” 黄帽鸭:“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好的,看来不太辽阔。 “所以等一下孔雀绿呃,就是讲台那边还躺着一个我的同学,有点喝多了,”罗漾抬手大概指一下方向,“等他酒醒之后按盒子,你还会再出来?” “那个哭泣的可怜家伙?哦不,他把我按出来可比你早得多。” 孔雀绿已经按过盒子了? “他没有你这么多问题,我说什么都乖乖听,是个非常懂事的孩子。” 醉成这样也的确问不出什么问题。 “你确定他的‘乖乖听’是真的听进去了?”罗漾表示怀疑。 “谁知道呢,那就与我没关系了。”黄帽鸭甩锅倒是娴熟,下一秒却忽然皱眉,“等等,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鸭脸懊恼,“该死,我之前说到哪儿了?” “你和其他盒子不一样,是首席,是金字塔尖。”罗漾帮它无缝衔接记忆。 “没错,就是这样,”黄帽鸭松口气,然后郑重看向罗漾,“所以我拥有一次额外按盒特权,现在,我将它赐予你!” 幸福来得有点突然,罗漾怔了几秒才领悟:“我现在就可以在这台机器上按第二次,不用等它消失再出现?” “是的,我亲爱的朋友。”黄帽鸭说完,目光期待。 罗漾:“谢谢?” 黄帽鸭推了推礼帽:“只有这些?” 一人一鸭视线胶着。 罗漾福至心灵:“黄先生。” 黄帽鸭:“嗯哼。” 罗漾:“您是圣火,奥林匹斯山顶最光芒万丈的那一簇,万鸭丛中最优雅夺目的那一只。” 黄帽鸭心满意足:“让我来猜猜,你一定修文学系。” 罗漾笑容明朗:“我读计算机。” 一阵强风忽然灌进教室,带着夜的潮湿与冰冷狂乱卷起窗帘,那几片布料仿佛在这一刻被注入某种邪恶生命,猎猎作响着朝窗户玻璃发起凶猛攻击。 狂风与窗帘拍打声里,罗漾看见黄帽鸭变了脸色。 这只登场以来一直从容不迫的鸭子,不可置信地望向教室门口,好似那里下一秒灌进来的将不再是冷风,而是更可怕的东西:“怎么可能,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罗漾听不懂这没头没尾的喃喃自语,却听得出对方声音里的恐惧。 夜风的呼啸更加疯狂,连天花板都开始颤动,覆盖顶灯的亚克力盖板被掀开大半,教室灯光忽闪忽灭。 黄帽鸭更是被吹得直接低空飞起,在强烈气流中艰难扇动翅膀抵抗。 “谁会出现”罗漾大声地问。 得到的回答却只有一个向地面摊开盒子俯冲过去的雪白鸭屁股:“再见我亲爱的朋友” “砰”地一声,黄帽鸭与六面盒板一起消失,速度之快,甚至都没有再次“封装打包”。 贩售机也在同一时刻消失。 说好的让他按第二次呢! 风没有变缓的趋势,罗漾现在连完全睁开眼都变得艰难,他走向距离最近的课桌,扶着桌沿稳住身形,大脑却异常清醒。 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是连黄帽鸭都要仓皇而逃的恐怖存在。 罗漾不清楚那是什么,只知道还没有真正面对就已经被战栗与悚然包围。 蓦地,他想起不久之前才遇见过的男女同学,那种口中胡乱喃喃又对外界一切尖叫抗拒的状态,分明是被什么吓疯了,会不会就与这个东西有关? “嘶啦” 窗帘脆弱的布料终于被强风扯断,刺耳撕裂声像灵魂在破碎。 狂风骤然停止。 被卷飞的半截窗帘在突如其来的死寂里结束乱舞,悄然落在教室一进门的地上,像给即将到来的“贵客”铺上迎接毯。 空气静得可怕。 讲台上的醉鬼不知何时也消停了,从均匀的呼吸判断已进入婴儿般的睡眠。 真是酒中自有防御甲,酒中自有安全屋。 罗漾不想等死,但这时候贸然跑出去乱窜只会死得更快,他果断关闭教室前后的金属门,拧上防盗锁,又搬了几张桌子顶到两扇门后,也许这屏障不堪一击,然而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迅速做完这一切他又去查看窗户。 教室临近走廊这一侧只有前后门,窗户都在对着楼外的另一侧,虽然从黄帽鸭紧盯教室门口反应看,那个东西大概率会从走廊这边来,但万一对方临时改道呢,飞檐走壁直接从外面破窗而入也不是没可能。 意外的是窗户居然比防盗门还“坚固”,防盗门即使锁上了用力拽还会有震动的金属声,这一个个窗扇却像焊死了一样,罗漾试了几次根本无法从里面打开,用手锤一锤玻璃也是坚若磐石,连回声都透着固若金汤的牢靠。 罗漾决定相信直觉,将更多“防御”投入到前后门,很快,教室的桌椅被他搬空大半,结结实实在前后门叠出两座“小山”。 窗外的天已经完全黑了,校园已入夜,几扇窗口仿佛一只又一只幽暗的眼,静静注视着罗漾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继续往门后搬剩下的桌椅时,忽然响起撞门声。 “咣当” 没有狂风又起,没有恐怖呼啸,就是在静谧走廊里突如其来的猛烈撞击。 “咣当咣当” 而且是前后门一起! 难道那个东西不止一个? 罗漾霎时汗毛直立,但屏住呼吸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搬到半路的桌子也悄悄放下,这时多一张桌子或者多他一个人顶门没有任何意义,不制造额外响动刺激“不速之客”或许更加安全。 撞门声大概持续了几分钟,对于度秒如年的罗漾却无比漫长。 终于,前门的声音渐渐弱了,接着后门撞击也开始放缓,末了两个“撞门者”一前一后离开。 罗漾听着那渐行渐远的声音,绝对不是人类的脚步,而是一种难以描述的“拖行”声,像是沉重而笨拙的躯体在地面摩擦,又像某种巨大的软体动物在迟缓蠕动。 撞门声后来又响了三次,罗漾不知道时间,只能凭感觉估算每次间隔大概两到三小时。 那东西至少有两个,每回都是前后门一起,撞门无果后再相继离开。 然而倒数第二次撞门无果后,那东西却没彻底离去,走廊里很快又传来新的撞门声。 不是507,而是相隔有段距离的其他教室。 可罗漾明明记得自己之前为了查看黑板,走遍了五楼所有教室,都是大门敞开进出自由。 难道说在两次撞门间隙有其他人也来了这里,见势不对只能跟自己一样躲进教室? 仿佛印证他的猜想,凶猛撞门声里隐约夹杂着惊恐尖叫,但隔墙又隔屋,还被巨大的撞门声包裹,根本听不真切。 后来好像又有别的动静,激烈而杂乱,大约持续十几分钟,直至归于平静。 罗漾无法想象那里发生了什么,直到最后一次撞门声响起。 “不速之客”好像少了一个,因为这回被撞的只有前门。 但比过往的每一次都要疯狂,像是陷入暴怒,迸发出的恐怖力量将门后堆叠的桌椅震到坍塌! 三七开的两扇金属门板不堪重负,在一下下撞击中向内凹陷,罗漾再顾不上其他,猛冲过去推住最后一张桌子死死抵在门上,浑身连同桌子和门板一起震颤。 当砸门声终于停下,罗漾眼前的门缝已经扭曲变宽。 他靠着桌子边缘剧烈喘息,在这个仿佛永远不会结束的恐怖夜晚,第一次有机会看向外面。 没看见想象中的怪物。 也没看见走廊。 半掌宽的门缝外,只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幽绿色线条,那些线条凌乱弯曲,庞杂交错,每一根都在蠕动,以极快速度扭曲着延伸到无穷无尽的虚空。 虚空里吹出刺骨夜风,传来尖锐啸叫,罗漾感到自己正在被一股不可抵抗的恐惧包围、吞没。 那一根根黏腻蠕动着的线条是活的! 它们正在试图把他的理智撕碎,再将碎片拖进那无数个混乱、幽绿的阴暗沼泽。 不,不是它们。 突如其来的醒悟让罗漾头皮炸裂,这里只有它,那个撞门的东西。 它在与他对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似我者死 “老罗,别睡了。” “逃谁的课你也别逃胡星的啊。” “魔鬼胡这课就不应该叫《大学生心理健康》,我本来挺健康的现在都快被他折磨抑郁了。” “你们谁看见我手机充电器了” “老罗咋还不醒,昨天晚上偷偷做贼去了?” 熟悉而亲切的聒噪里,罗漾缓缓睁开眼,最先看见的是宿舍天花板。 阳光和煦,微风入窗,盥洗室你方用罢我登场,占用时间太久的家伙正遭到全宿舍唾弃乱糟糟,吵闹闹,互相挤兑又嘻嘻哈哈,S大六人间男寝再普通不过的晨间曲。 他回来了? 怔怔望着白到刺眼的墙壁,罗漾长久失神。 整个人仿佛还陷在与“它”对视之中,那种完全超出人类语言所能描述的灭顶恐惧即使只有一霎,即使已如潮水退去,仍留下无数毛骨悚然的细沙。 “你在这儿瞪眼睛看啥呢?”从盥洗室出来的王明戈路过床边,单手搭在床铺栏杆上,好奇地顺着罗漾视线往天花板看,“楼上又漏水了?” 楼上没漏水,学期初刚翻新过的墙壁大白完好无损。 罗漾却在室友的贴近里终于有了“回归现实”的真切感,摸过正在枕边充电的手机,密码解锁,轻松进入,时间显示2015年4月22日上午7:15。 昨夜时间凝固的“锁屏砖”还在脑海留有阴影,直到点进时钟,确认时间的确在一秒一秒向前流逝,罗漾才握住手机,深深松口气,起床拍了拍王明戈肩膀:“谢了,兄弟。” 王明戈挠挠头,一脸懵:“你不是做梦做傻了吧。” 罗漾沉默几秒:“一个巨恐怖的噩梦。” 而且他一度以为自己醒不过来,毕竟当他问黄帽鸭怎么才能离开“里世界”时,对方说的是“回去的事情还是不要想了,先活下去再说吧”。 难道是那个诡异世界终于发现自己错抓了热爱生活的无辜者,所以一脚把他踢回来了? 不管什么原因,总之,谢天谢地。 清晨七点半的男生宿舍楼,赶去上第一节课的同学们都挤在楼梯上步履匆匆,罗漾还在不时回忆昨夜惊魂,一个晃神,脚下差点踩空,幸好被杨煦眼明手快拉住。 “老罗,你可别吓我,”杨煦不敢把人松开,还抓着自家兄弟胳膊,“一早上都恍恍惚惚的,到底咋了?” “做噩梦了,”王明戈帮他解惑,然后打量一下罗漾脸色,“看起来后劲儿还挺大。” 真是梦吗? 罗漾不敢断言,一切都太过真实,并没有随着梦醒而变得模糊缥缈,他清楚记得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幕的恐怖,无论是画面还是声音。 因罗漾的踩空,三人脚下略停,阻碍了后面几个从上面楼梯下来也赶着去上课的男生,对方不耐催促:“哎你们走不走啊,不下楼就别挡在这儿。” “这就走,不好意思啊。”罗漾回头说了声,却无意间瞄到另外一个刚从楼上下来的身影。 虽然穿的不是昨夜衣衫,但面容熟悉,气质犹存。 罗漾几乎一眼认出,带着梦境照进现实的激动,不假思索喊出声:“孔雀绿” 一嗓子惹得楼梯上下的人都看过来,也包括孔雀绿。 与昨夜全程“俯瞰”的视角不同,今天的孔雀绿终于“直立行走”了。这人一站起,罗漾终于能比较客观的目测对方身高,大概一八八左右,比自己稍矮一点,但因为体型偏薄,骨架比例又很好,T台走秀男模似的,所以视觉上会显得更修长高挑。 退去醉态,五官英俊得更加明显,在循声看清罗漾的一刹那,身形顿住,几缕发丝落在额前,懵懂而忧郁。 罗漾没时间欣赏校友的颜值与气质,视线对上后,立刻三步并两步往上去,准备跟噩梦里的难兄难弟来个命运般的汇合。 孔雀绿一个转身,拔腿就跑。 罗漾懵了,但有运动习惯的身体反应极快,立刻飞奔而上。 他跑,他追,罗漾本以为对方插翅难飞,结果作为校篮队一员,他居然把人追丢了。要不是情况紧急,他都有心发展这位“飞毛腿”进球队。 “罗漾,罗漾” 杨煦和王明戈气喘吁吁追上来,两脸莫名其妙。 “你干吗呢,追他干啥?” “你跟那个姓于的有过节?” 罗漾一愣,立刻锁定杨煦,这位全宿舍不,全计算机院交友最广阔、信息库最全面的社牛达人:“你认识他?” “于天雷啊,谁不认识。”杨煦直接给出孔雀绿全名。 连向来不太关心校园八卦的王明戈都一脸“你到底是不是S大”的表情。 罗漾诧异:“老王,你也知道他?” “等等,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刚才追什么玩意儿?”王明戈有点盘不懂这逻辑了,“我还以为他欠你钱呢。” “那不可能,”杨煦斩钉截铁,“以于天雷的脑子,一切牵扯到金钱关系的恩怨只可能是他被人骗钱。” 接下来在杨煦的科普中,罗漾终于对醉鬼同学有了初步了解。 于天雷,12级经济学系,比他们高一届的大三学长,著名事迹包括但不限于 在女生宿舍楼下摆满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却无论被怎么起哄都不愿透露女生姓名,说一旦喊出名字就是道德绑架了,他愿意默默地等。于是安静站在玫瑰海洋里,从下午等到傍晚,从傍晚等到天黑,最后被一场突降的滂沱暴雨打碎了玫瑰花瓣与爱情。 刚提的新跑车放到校园停车场,第一天下午就被隔壁无数次倒车入库失败的新手同学反复摩擦,蹭得那叫一个花,同学在花花新跑车旁边守一下午等车主,快吓哭了,于天雷到场后心软没计较,只是换了一个更稳妥的靠边位置停,结果还没等到周末开去4S店修,又被一辆临时进场的物流大货车在转弯视野盲区拱偏了车头。自此之后,于同学在校园只骑自行车,问就是绿色环保。 被星探挖掘去经纪公司试镜,签约两个月后又自掏腰包解约,据相关知情同学透露,原因是公司跟他说就算以后谈恋爱也不能公开,碰到了于同学底线。 杨煦:“总的来说就是人傻钱多恋爱脑,要不是被铁憨憨影响了气质,那张脸都能去选校草。” 罗漾从头听到尾,还真是一点不意外,纵观昨夜于同学的种种表现,人设那是相当的稳。不过说到校草,他可能要保留意见,因为就在昨天他刚刚见过另外一张更好看的脸。 “那个于天雷,他住哪个宿舍?”但眼下还是逮住落跑的于学长更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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