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了坤宁宫。 李丽妃幽怨地看着皇帝表哥的背影,真是的,昨夜表哥就陪了徐皇后,今晚竟然又去,就一点都不想她吗? 其他三妃倒是都没在意,相伴离去。 坤宁宫,徐皇后亲手服侍永平帝洗脸。 寝殿灯光明亮,徐皇后细细打量着永平帝的眉眼。 说起来,今年永平帝也五十岁了,这年纪不是太老也绝对不年轻,然而可能是常年习武的关系,永平帝看起来要年轻很多,只有眼角长了些细纹,包括昨晚永平帝在榻上的表现,也真是令她刮目相看。 徐皇后只比永平帝小了两岁,对夫妻之事早淡了兴致,应付起来竟觉得吃力。 幸好,今晚永平帝只是断断续续地与她说着话。 “明年安排一场选秀吧,给老五挑个王妃,他们五兄弟再分别挑两个侧妃。” 徐皇后笑道:“您不给自己挑几个吗?后宫还都是我们这些老人,怪委屈您的。” 她是真心想为皇帝丈夫挑几个年轻的美人,也是夫妻间调侃一下,永平帝果然笑了,看着她道:“朕哪里有空常去后宫,而且孙子们都这么大了,难道朕还要再给他们生几个小叔小姑?” 徐皇后等人进京之前,永平帝宠幸了几个宫女,但也只是宠幸而已,都赐了药,不想再弄出孩子来。 话题又回到选秀之上。 徐皇后明白永平帝的深意,新帝登基,金陵的世家旧臣们都担心皇上会不会收拾他们,永平帝需要稳定朝局,而让世家们放心的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联姻。永平帝此刻一心都扑在朝堂大事上,无心留恋后宫,好在儿子们够多,且侧妃之位都空着,正好联姻用。 “选秀简单,老五年纪也正合适,我倒是觉得,皇上应该尽快替楹儿选个好驸马,她都是二十一了。” 魏楹十八岁时,她还想着当年王爷肯定会让女儿嫁出去,没想到那年三月先帝驾崩,一年服丧,跟着又是近三年的战事,一下子就把魏楹耽误成了老姑娘,别说郭贤妃愁,徐皇后也着急,幸好丈夫顺利登基,魏楹做了公主,还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没有谁敢嫌弃。 永平帝笑道:“楹儿对朕说过,说她喜欢才子,明年春闱时朕会替她留意的。” 他一直都记得女儿的那个梦,能被梦里的他夸成“全京城最有才学的男子”,多半就是新科状元了。 提到驸马,永平帝脸色忽然一沉,对徐皇后道:“赵茂那人,朕越看越不顺眼,真想找个借口让槿儿休了他!” 徐皇后闻言一叹。 女儿远嫁京城,素来报喜不报忧,她想着女儿身份尊贵,又为赵家生了两儿一女,还有镇国公府这门京城一等一的勋贵亲戚,赵家肯定会待女儿好,直到这次战事,赵家不愿与女儿共患难,徐皇后才深深地后悔起她当年的决定来。那时候,是她向丈夫举荐了赵茂,丈夫相信她的眼光,才欣然同意的。 其实赵茂仪表堂堂,长得确实不错,就是一连串的事下来,赵茂品行不堪,更是深深地伤了女儿的心。 尽管如此,徐皇后还是劝永平帝道:“算了吧,昨日我试探过槿儿的意思,她说,赵茂毕竟是孩子们的父亲,哪怕只是个摆设,摆在家里也有点用处。再说了,刚封了公主就休夫,让天下百姓怎么议论,我还想编书呢,除了劝诫百姓行善,也要宣扬女德,槿儿若休夫,百姓们家的女儿又如何奉行女德?” 永平帝诧异道:“怎么想到要修书了?” 徐皇后靠到他怀里:“三年战事,燕地、河南、山东等地深受战乱之苦,民间恐有怨言,皇上爱民,减免了当地的赋税,这是实打实的惠民之策,我修书,是想尽快让百姓们的思绪安定下来,脚踏实地地过日子。” 永平帝一点就透,抱紧她道:“皇后贤惠,是朕之幸,也是我大魏百姓之幸!” 徐皇后温顺地依偎着丈夫,她要修书是真,女儿不想休夫也是真。 女儿与她说了实话,她允许赵茂搬进公主府,并不是为了那早已不存在的夫妻情分,一是不想给父皇添乱,二则是因为,女儿很享受赵茂在她面前做低伏小的姿态。先凑合过着,等她什么时候折磨够了赵茂,等朝堂彻底稳定了,孩子们也都大了,她再彻底与赵家决裂。 徐皇后觉得,女儿变了,变得像一个真正的公主,因为知道有父皇母后替她撑腰,不再温婉,而是多了几分恣意与跋扈。 挺好的,女儿受了那么久的委屈,是该扬眉吐气了。 五王到了京城,各有姻亲需要联系拜访。 端王魏旸这边,他纯粹是给母亲面子,才带着徐清婉与孩子们去了一趟镇国公府。 现任镇国公是徐清婉的同胞弟弟,二十多岁,虽然比父亲徐耀圆滑些,却也有傲骨,在魏旸面前不卑不亢的。 魏旸对妻弟并不在意,与徐清婉一起去探望称病辞官的徐耀。 徐清婉看到消瘦憔悴的父亲,眼泪就止不住了,不停地问父亲为何要那么傻。 徐耀便当着魏旸的面将女儿骂了一通,说是骂女儿,分明是指桑骂槐,骂永平帝是反贼,骂魏旸助纣为虐不懂得劝阻。 一顿骂把魏旸气的,抓着徐清婉的手腕拂袖而去。 在舅舅那里受了委屈,魏旸心情不好,进宫去找母后诉苦。 “母后,舅舅真就冥顽不灵谁的话也不听了?要不您去劝劝他?”魏旸眉头紧锁地问。 如果说魏昂在位时,舅舅为了困在京城的一家老小不敢偏帮父皇,魏旸能够理解,怎么父皇登基了,舅舅还在那里骂,难不成舅舅真看不起父皇,真把父皇当彻头彻尾的反贼了? 凭什么啊,魏昂都把剑悬在父皇面前了,舅舅还指望父皇憋屈认命? 魏旸越想越气。 徐皇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你舅舅就是那个脾气,能改早改了,就这样吧,他在府里养病,你父皇眼不见心不烦。” 无论如何,有老国公爷的功勋在,徐家都不会倒的,只要侄子侄孙们立起来,徐家早晚能恢复当初的荣耀。 “伯起,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滋味,可清婉夹在中间更难受,你不要迁怒她,好好对她。” 在燕王府的时候,徐皇后就把儿媳的憔悴看在眼里,劝了几次,可她的话不管用,得朝夕相处的儿子疼惜才行。 魏旸哼了哼,提起另一件事来:“母后,听说父皇要为我们选侧妃?” 宫里要选秀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魏旸也有听说。 徐皇后:“是啊。” 魏旸看眼母后,道:“孟氏为我生了六郎,如今又有了身孕,母后,我想替她请个侧妃之位。” 徐皇后目光微冷,直视儿子问:“王府侧妃,虽然也是妾,却也是贵妾,你想想你父皇当初的侧妃出自哪里,再想想孟氏,她配吗?” 她的语气严厉,毫不掩饰批评之意。 魏旸知道孟氏身份不够,可,孟氏是他最宠爱的妾室,又有育子之功,封个侧妃又如何? 徐皇后看出了儿子的不服,冷声道:“知道你父皇谋划大事时为何瞒着楚王吗?” 魏旸脸色大变。 徐皇后:“男人可以好色,但好色也要有度,若为了女色忘了规矩礼法,这样的儿子,在你父皇眼里便难以成大器。” 魏旸再也不敢提孟氏半个字,跪下朝母后认错。 徐皇后看看儿子,摇头道:“伯起,你是娘的儿子,娘会帮你也愿意帮你,可如果你自己立不起来,娘也无能为力。” 魏旸连道不敢。 徐皇后:“快过年了,我希望下次清婉进宫请安,能够胖一点。” 儿子糊涂,她更需要一个贤惠的儿媳。 殷蕙还没听说选秀的消息,度过最初的几日忙乱之后,她与魏曕商量,想带着孩子们去济昌伯府探亲。 上辈子她孤零零地跟着魏曕来到金陵,除了儿子再无至亲,这辈子不一样了,她的祖父弟弟也都来了京城,她也是有娘家的人了! 魏曕就定了冬月底这日,趁着他休沐,他陪着娘仨一起去。 因为这是移居金陵后的第一场拜访,所以要郑重一些,以后殷蕙再想回娘家,自己做主就可,无须他再同行。 永平帝登基后,惩罚了一批官员,随着这批官员的入狱流放,一批宅子也被朝廷收缴,被永平帝拿来赏赐新贵。 济昌伯府的宅子就是这么来的,宅子本就气派雅致,殷家人入住后,又给仔细修了修,毕竟殷墉虽然把大部分家产都捐做军需了,可燕地首富家的家产,哪怕只剩一成,如果此刻把京城的勋贵高官之家拉出来盘算一番家财,殷家的济昌伯府依然能够名列前茅。 蜀王府的马车停到伯府门前,殷墉等人也都迎了出来。 殷蕙有整整三年没见过祖父了,此时见面,她一眼就注意到了祖父头上的白发,上次见面老爷子的头发只是花白,黑发更多,如今却几乎都白透了。 泪水盈满了眼眶,殷蕙扑到了祖父怀里。 殷墉的头发是累白的,永平帝让他负责粮草,这差事他的确不惧,可里面有太多的东西要算了,费的是心力。 好在,他只是白了头发,身子骨还硬朗,这不,孙女扑过来,他也能抱得住,一步都不带后退的。 “好了好了,别让孩子们笑话。”殷墉瞅瞅衡哥儿兄妹,笑眯眯地扶起殷蕙。 殷蕙心疼祖父,对上那一头白发就忍不住。 殷阆笑着将一个男娃娃塞过来:“这是明礼,姐姐还没见过,快抱抱吧。” 男娃娃就是殷阆与谢竹意的长子殷明礼,与宁姐儿一年出生,只是殷明礼生在八月,宁姐儿生在十月。 殷蕙抱着侄子,上辈子不曾出现过的侄子,又哭又笑的。 魏曕在旁边看着,都不知道她怎么突然这么爱哭了,明明团聚是喜事。 “王爷,咱们进去坐吧。”殷墉笑着邀请道。 魏曕这才不再看妻子,跟着老爷子往里走。 谢竹意过来安慰殷蕙。 殷蕙还是高兴更多,很快止住眼泪,抱着侄子,带上孩子们,喜气洋洋地跨进了娘家的新大门。 第121章 (不要嫉妒王妃比你命好) 殷家人口简单,相处起来也轻松。 一起在厅堂坐了会儿,谢竹意领着孩子们去园子里玩,殷阆招待魏曕,殷蕙单独陪祖父说话。 “看您头发白的,这三年肯定很辛苦。”殷蕙还是替祖父的白发心酸。 殷墉摸摸头顶,笑道:“年纪到了,早晚都有这一天,人家老太太们都看得开,祖父老头一个,还在乎这个?” 殷蕙:“我在乎,我想您永远都不会老。” 殷墉:“行啊,你去给祖父找颗长生不老的仙丹来。” 殷蕙嘟起嘴巴。 殷墉就喜欢看小孙女露出这幅娇憨样,甭管小孙女生了几个孩子,在他眼里永远都是小姑娘。 “最近你们那边也挺忙的吧?”开过玩笑,殷墉关心地问道。 殷蕙点点头,可忙了,光是宫里就去了三次,再加上王府里面也有一堆琐事,孩子又多,一天到晚少有清闲。 可这样的辛苦,天下多少女子求之不得呢,做了王妃,便是人上人。 殷墉摸着胡子感慨道:“小时候亲戚们都夸你是贵妇命,当初燕王府来提亲,祖父想着你做了皇孙媳就算应验了,何曾想过我们家阿蕙还能做王妃。” 看着老爷子慈爱的脸,殷蕙不以为意道:“什么贵妇命,我才不稀罕,在您身边做姑娘时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殷墉点点小孙女的脑袋:“不许胡说,哪个姑娘又能当一辈子姑娘,早晚都要嫁人,嫁得好,大半辈子才算过得好。” 老爷子有些想法根深蒂固,殷蕙不与他分辩,敬佩道:“还是您胸襟宽阔,到手的官说不要就不要了。” 外人可能觉得祖父封官是永平帝破格提拔,殷蕙却认为那是祖父应得的,祖父只是没有考功名,却具备真才实学。 殷墉笑道:“我都一把年纪了,做不做官没太大差别,与其去官场上勾心斗角,不如在家里安享晚年、含饴弄孙。” 殷蕙:“您的孙子孙女都长大了,您弄的是曾孙。” 孙子孙女…… 脑海里浮现出长孙殷闻斩首前那张面目全非的脸,殷墉悠悠地叹了口气。 早在殷闻跑到京城状告燕王与殷家时,祖孙的情意就彻底消耗干净了,只是,那毕竟是自己亲手带大的孙子,大好年华戛然而止,殷墉还是难免唏嘘。 “那是他自己选的路,您别难受了。”殷蕙看出老爷子的伤感,赶紧劝道。 殷墉笑笑:“罢了,不提他,你姐夫蒋维帧现在任吏部郎中,这事你知道了吗?” 殷蕙:“嗯,王爷与我说过。” 殷墉:“进京后他就来探望过我,月初你姐姐与孩子们一到金陵,一家四口又来了一次。阿蓉出嫁前多少有些不讲道理,这么多年过去,我瞧着她稳重不少,阿蕙啊,都在金陵,你们姐妹俩就别生疏了,别因为那孽障心存芥蒂,否则姐妹不和,容易叫外人钻空子。” 殷蕙:“祖父放心,我明白的,过两天就给姐姐下帖子。” 与姐妹情深与否无关,这是最基本的礼数,尤其是蒋维帧与魏曕同朝为官。 话题又转到殷阆的学业上。 提起这个,殷墉很欣慰,殷阆十四岁之前都住在二房,殷景善不管殷阆,赵氏则不希望殷阆接触殷家的生意,将殷阆的课业排得很满,殷阆便只管埋头读书,基础打得十分牢固。虽说这三年跟着他筹备粮草耽误了,可凭他的聪明才智,三十岁前考个进士还是有希望的。 “咱们家已经有你姐夫了,阿阆不急,最重要的是脚踏实地稳扎稳打,不能因为爵位就浮躁了。” 这就是殷墉的意思。 除此之外,殷墉先到京城这么久,对京城的世家官员情况了解得比较仔细,认真地帮殷蕙梳理了一遍,怕她记不住,还特意记在了册子上。 “以后蜀王府就是你当家做主了,应酬也会增多,若有人主动与你交好,你得多琢磨琢磨,看看人家是不是想通过你结交王爷。不管遇到什么事,切记要与王爷商量,别擅自做主……” 别的人家,都是做爹娘的对外嫁女儿交待这些,到了殷家,殷墉方方面面都替小孙女考虑到了。 光嘱咐还不够,老爷子还想再塞殷蕙一叠银票,怕孙女没银子打理蜀王府。 殷蕙坚决不肯收,祖父捐了那么多军需,手里的银子或许还没有她多。 “您就安心享福吧,我又不是刚刚出嫁的那时候,早能独当一面了。” 在殷家吃过午饭,殷蕙一家五口就回了蜀王府。 魏曕在前院耽误了两刻钟,来后院准备歇晌时,看见殷蕙靠在床头,手里翻阅着什么。 魏曕走过来,殷蕙也没有防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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