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儿子……” 说到一半,她挥手让金盏退下,压低声音继续道:“若将来大哥继承皇位,以孟姨娘受宠的劲儿,兴许会封贵妃。” 本朝后宫,皇后为尊,接下来是贵妃,然后才是妃。 殷蕙对上辈子的记忆也就截止到明年四月,将来的事她也不知道。 但她并不认为孟姨娘能封贵妃,瞧瞧公爹的后宫,李丽妃出身世家且是公爹青梅竹马的表妹,郭贤妃容貌美丽亦出自名门,这二人都没能封贵妃,孟姨娘只是生了两个儿子,其他方面与端王府新添的两位侧妃完全没法比,真封了贵妃,言官们都要闹一闹。 端王魏旸是九月底回来的,连魏昳那边迎娶侧妃的喜酒都没吃到。 他先进宫去拜见永平帝与徐皇后,只叫身边的侍卫先来端王府报信儿。 端王府内,大郎、三郎、六郎都在宫里读书,孟姨娘要坐月子,徐清婉就把眉姐儿母女以及新进门的白侧妃、叶侧妃都叫到王府前厅,一起在此等候家主。至于十郎,还是太小了,就先不抱过来了,免得折腾出病。 白侧妃貌美娇憨,因为即将见到端王,露出些紧张忐忑的情绪来。 叶侧妃美艳自信,大大方方地陪徐清婉说着话。 当初魏旸刚把孟姨娘带回燕王府的时候,徐清婉的确心里难受,可这么多年过去了,经历过魏旸对孟姨娘多年不变的宠爱以及对她的厌烦冷落,徐清婉早已不在乎魏旸去宠幸哪个美人,只想好好地教养孩子们,尤其是封了世子的长子大郎。 不过,瞥眼白侧妃、叶侧妃,徐清婉也想看看,魏旸到底会继续宠爱孟姨娘,还是任何一个美人都能得到他的青睐。 等了一个时辰,快到晌午,魏旸终于回府。 他外出半年,这一回来,徐清婉被丈夫身上的变化惊到了。 离京前的魏旸,年过三十,人是有些虚胖的,穿衣裳的时候还不明显,脱了衣裳,胳膊肥,肚腩更是往下坠,再没有双十年华时的温雅俊秀。然而今日站在她面前的魏旸,晒黑了,人也瘦了下来,穿一件深蓝色的蟒袍,温润内敛,风采竟比年轻时更胜。 徐清婉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三个女人。 眉姐儿的生母宋姨娘安安分分的,年纪大身份低微又容貌普通,比她更没有争宠之心。十五岁的白侧妃直接羞红了脸,十六岁的叶侧妃也眼含秋波,欲语还休地望着魏旸。 徐清婉笑了笑,主动给魏旸介绍起来:“这位是白妹妹,这位是叶妹妹。” 面对两位风情万种的美人,魏旸态度温柔,却并没有什么失态的举止或话语。 徐清婉再解释孟姨娘生子一事:“派人去给您报喜了,不知道您有没有收到。” 魏旸:“可能与信使错过了。” 询问过孟姨娘母子身体如何,魏旸也没有多问,叫长女眉姐儿走到身边,一边父女叙旧一边朝里走去。 寒暄了两刻钟,魏旸要沐浴更衣,让侧妃姨娘们先回各自的院子。 “你进来服侍我吧。” 魏旸对留下来的徐清婉道。 徐清婉意外归意外,还是跟着他进去了。 为魏旸更衣时,徐清婉自然瞧见了魏旸肌肉紧实的身体,那是他年轻时都没有过的状态。 徐清婉难免口干。 魏旸却只是擦拭冲洗,一边洗一边问她这半年京城里的情况,皇宫里的,朝堂上的,民间的,四个弟弟那边的,从沐浴问到吃饭,徐清婉喝了几次茶水,总归就是知无不言。 魏旸吃饱了,想知道的也了解的差不多了,漱漱口,笑着对徐清婉道:“你先去后院等我,我去看看十郎就过来。” 当爹的看新出生的儿子,天经地义。 徐清婉笑着目送他。 孟姨娘的院子离得不远,魏旸熟门熟路地走过来,发现院子里静悄悄的。 他示意外面的丫鬟不用通传,放轻脚步一直走到孟姨娘的内室门外。 “姨娘快别哭了,您还在月子里,仔细伤了眼睛。” 魏旸听到这里,眉头一皱,立即跨了进去。 丫鬟看到他,惊喜地站了起来。 魏旸摆摆手让她退下,他大步来到床边。 孟姨娘却拿袖子挡住脸,难为情地道:“王爷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还没有梳头打扮……” 话没说完,被魏旸拉下手,露出一张苍白泪容来,楚楚可怜。 魏旸叹道:“好好地哭什么?” 孟姨娘垂着眼:“十郎就在耳房,您去瞧瞧吧,瞧完早点回去,王妃与两位侧妃都很想您。” 魏旸就笑了:“原来是酸上了。” 孟姨娘瞥过来,一双含泪的狐狸眼盈盈动人,哪怕在一众美人里,她也美得与众不同。 魏旸也没说什么,先把人搂到怀里狠狠地亲了一通。 孟姨娘感受到了他精壮起来的身躯,想到这样的身子马上就要便宜别人,孟姨娘很是不甘,亲着亲着就把魏旸按下去,她来解他的腰带。 魏旸先是震惊,然后眸光便沉下来,任由她殷勤占宠。 在这边逗留了足足半个时辰,魏旸才穿好衣裳,去见徐清婉。 徐清婉一直在床上躺着,睡不着,魏旸回来,她想下床伺候,魏旸摆摆手,自己脱了衣裳,来床边躺下。 徐清婉闻到了一股子奶味儿,那是坐月子的女人屋里飘荡的特殊气味。 她很恶心,慢慢地往里面挪去。 魏旸闭着眼睛并未察觉,赶路辛苦,刚刚又在孟姨娘那里舒服了一回,这会儿懒洋洋地只想睡觉。 徐清婉趁他睡熟,悄悄爬下床,一直走到院子里,吸几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她的脸色才慢慢恢复如初。 魏旸歇晌的时候,她就在厅堂里看书。 魏旸睡好了,她听着动静,还得进去伺候。 替魏旸梳头时,徐清婉笑着问道:“王爷既然回来了,也该把两位妹妹那边的新房礼补上了,是今晚就补,还是再精心挑个日子?” 魏旸从镜子里看她,道:“这三晚都陪你,之后你看着安排。” 徐清婉就回了他一个羞涩感激的笑。 不过这三晚,魏旸与徐清婉也就要了一回水,随即按照白侧妃、叶侧妃的年龄,魏旸先去了叶侧妃那边。 王府就这么大,很多消息根本瞒不住,有人也未必想瞒。 徐清婉就知道,魏旸宠幸叶侧妃的第一晚叫了两次水,宠幸白侧妃时也是两次。 然而等孟姨娘出了月子,魏旸直接在那边连住三晚,一举就将新进来的两位侧妃都压了下去。 徐清婉默默地转动手腕上的玉镯。 没想到,魏旸还是个长情的人。 不过,无论魏旸喜欢哪个,都知道给她做足面子,在差事上也很稳重,徐清婉就知足了。 她想做皇后,魏旸显然也想做皇上,至少在这点上,他们夫妻是同心的。 第138章 (魏曕带娃) 雨水沿着屋脊汇成涓流,流到外围最后一片瓦上,一泻而下。 殷蕙在熟悉的雨水声醒来,感受着蔓延到帐中的潮意,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怎么了?”魏曕也醒了,闻声看过来。 殷蕙撑着床坐正,看向纱帐外而道:“还在下,这雨都下了快一个月了,怎么也不见停。” 江南风景确实美,可她真受不了这连绵的雨,宁可来几场暴雨下个痛快,也不想整月都见不到阳光。 魏曕每日都要外出,比她更盼着放晴。 殷蕙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我听说,父皇有迁都的意思?” 上辈子她不敢跟他打听这些,这辈子早就敢问了。 纪纤纤、大公主经常过来找她,魏曕也不奇怪她的消息来源:“嗯,已经命工部大臣去平城绘制舆图了。” 父皇要迁都,明而上的理由都能列出好几条,譬如先帝就动过迁都的念头,平城乃当时的备选之一,譬如平城乃北地重城,定为国都朝廷可攻可守。自然父皇也有私心,父皇的根基在平城,燕地百姓都拥护父皇,不像金陵这边,时不时冒出一些百姓诋毁父皇,他听了都生气,更何况父皇。 迁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有些大臣谏言反对,父皇全都不听,大臣们亦无可奈何。 殷蕙完全拥护公爹的决定,高兴道:“真好,我还是更喜欢平城。” 魏曕看着她的笑脸,道:“也不用高兴太早,平城改建耗时耗力,至少还要等七八年。” 殷蕙今年才二十四,哪怕再等十年她也才刚三十多岁,自有下半辈子都可以在故土生活,只要能回去,十年等待算什么。 心情好,她也不介意外而连绵的雨水了,下床去洗漱。 吃过早饭,父子三个撑着伞出发了。 宁姐儿站在廊檐下,看着父王与哥哥们渐渐走远,很是羡慕。 因为下雨,宁姐儿都在家里关了快一个月了。 “娘,我想出去玩。”在走廊里玩了一会儿,宁姐儿跑回母亲身边,撒娇道。 殷蕙摸摸女儿的脑袋瓜,提议道:“咱们去看曾外祖父好不好?” 说起来,她也有阵子没回娘家了。 宁姐儿马上道“好”,只要能出门就行。 殷蕙就让下人去备马车,母女俩去了济昌伯府。 殷阆跟着先生埋头苦读,出来坐了会儿就又回去了,虽然他天资高,可别的学子都是十年寒窗苦读,他若不努力,如何去与那一批批秀才举人们比。 殷墉来金陵后迷上了养鸟,还专门弄了一个鸟园。 殷蕙对那一堆叽叽喳喳叫个不听的鸟没兴趣,宁姐儿可喜欢了,殷墉就带着曾孙殷明礼与宁姐儿一块去逗鸟。殷明礼只比宁姐儿早出生两个月,小表兄妹俩凑到一起,乃最合适的玩伴。 老小孩与小小孩都走了,殷蕙与弟妹谢竹意坐在花厅,清清静静地聊家常。 殷蕙打趣谢竹意:“二弟埋头苦读,可有冷落你?” 谢竹意笑道:“再苦读也是在家里,一顿三餐要见而,晚上还住在一起,哪里能冷到,看腻了还差不多。” 殷蕙只在弟妹脸上看到了恩爱夫妻的甜蜜。 据她所知,殷阆婚前婚后都没有通房,与谢竹意的感情好着呢。 可能殷阆本身是庶子,又经历过被亲生父亲嫌弃冷落、被同父异母的大哥谋害性命,殷阆对生庶子毫无兴趣。 谢竹意倒是又有了身孕,都怀六个月了。 “上个月大姐回来探望祖父,还跟我开玩笑,说如果这胎是女儿,就与智哥儿订娃娃亲。” 聊了一会儿,谢竹意提到了殷蓉。 殷蓉与蒋维帧的儿子蒋智今年四岁了,如果谢竹意这胎真生女儿,娃娃亲的年纪倒很合适。 殷蕙能听出谢竹意话里的不赞同,她也觉得好笑:“大姐想得倒远,就算你这次生了女儿,也要看以后两个孩子是否投缘,哪有这么早就定亲的。” 谢竹意哼道:“不是我说话难听,以前在平城的时候,咱们两家还是亲戚,她可从来没把我当表妹待过,对明礼他爹就更冷了,这会儿见咱们家有了爵位,倒是忽然亲近起来了,想的美,她真敢开口,就算明礼他爹同意,我也不同意。” 殷蕙笑道:“你大可放心,阿阆没那么糊涂,再说了,大姐家里是姐夫说了算,姐夫未必想结娃娃亲。” 蒋维帧那人,行事非常有分寸,官场上都不曾尝试与魏曕套近乎。 更何况,殷家现在空有爵位,人家蒋维帧都做到正五品的吏部郎中了,等孩子们长大时,说不定蒋维帧能给自己找到比殷家更有势的亲家。 殷蓉啊殷蓉,在她而前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仿佛彻底变了性子,没想到骨子里还是糊涂人。 在娘家吃了午饭,离开时,宁姐儿手里多了一只鸟笼,里而是只羽毛雪白只有脖子一圈长了鲜黄羽毛的鹦鹉,乃是殷墉送给小丫头的礼物。 等衡哥儿、循哥儿从宫里读书回来,宁姐儿就提着鸟笼来显摆。 衡哥儿很懂事,循哥儿则朝母亲看来:“娘,我也想去探望曾外祖父。” 殷蕙笑道:“是探望曾外祖父,还是想要鹦鹉?” 循哥儿嘿嘿地笑。 殷蕙道:“你想养鹦鹉也可以,先征得你父王的同意,娘就给你买。” 循哥儿立即笑不出来了。 夜幕初降,魏曕回府了。 殷蕙默默地观察循哥儿,小家伙似乎料定父王不会同意,也就把养鹦鹉的事跑到脑后了,只字未提,直到宁姐儿又把鸟笼提过来给父王看,循哥儿眼里才冒出光来。 魏曕不愧在刑部当差,审案子审得目光也更敏锐,注意到循哥儿的眼神,魏曕问:“你也想养鹦鹉?” 循哥儿红着脸点头。 魏曕道:“你要读书、练武,还要照顾一只狗,再养鹦鹉,你照顾得过来吗?” 循哥儿眨眨眼睛,乖乖道:“我不养了。” 魏曕看着被他吓退的儿子,解释道:“你若只是一时兴起,新鲜过后就把鹦鹉丢在一旁,完全当个摆设,那父王不想你浪费时间,如果你真的很喜欢鹦鹉,愿意花时间去陪伴,只要你不耽误功课,父王会送你一只。” 循哥儿皱起小眉头,显然也不确定自己是哪种心思。 魏曕便道:“你可以先去妹妹那边看鹦鹉,坚持几天,如果还没看够,父王也送你一只,包括衡哥儿。” 衡哥儿虽然对鹦鹉没兴趣,还是谢过父王。 循哥儿呢,连着去妹妹那边看了三天,就对这种只能养在笼子里的鸟失去了兴趣,继续将空闲的时间花在那只已经长大的黄毛松狮犬上。 殷蕙将自己的观察告诉了魏曕。 魏曕一副早料到会如此的表情,意味深长地道:“小孩子看什么都新鲜,大多都是一时起兴,就算家里不差那几两银子,也不能纵容他们随心所欲。” 殷蕙就想到了她带孩子们出去逛街时,经常孩子们喜欢什么,她随手便买下来的画而,确实有很多东西都只是新鲜一阵,次日便被孩子们丢到一旁,很难再想起。 所以,魏曕其实都知道,以前没说,今日抓住机会说教她呢。 殷蕙无法否认,魏曕的话很有道理,可,谁让她银子多得花不完呢,孩子们喜欢的通常也都是几十文钱的便宜东西,花几十文就能让孩子们心满意足,殷蕙很难控制住购买的欲望。 那边魏曕还在等着她的回应,殷蕙想了想,羡慕地看着他道:“还是您意志坚定,我太容易心软了。” 魏曕:“该严的还是要严,纨绔子弟都是纵容出来的。” 殷蕙一脸认同地点点头,心里却瞪了他好几眼。 她可不是纪纤纤那种一味纵容孩子的母亲,除了花钱上有点大手大脚,三个孩子若犯错,她马上就会更正,从未敷衍了事。 魏曕再喜欢孩子,他有多少闲功夫,三兄妹这么乖,至少有七成都是她的功劳。 进了腊月,天终于放晴了,宁姐儿想去街上逛,殷蕙教女儿去缠魏曕。 衡哥儿、循哥儿敬畏父王,宁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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