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以,他必须办好这次的差事! 德叔又不好将汪平丢出殷家大门,劝说不动,德叔只好亲自来了蕙香居。 “他还没走?”殷蕙意外地问。 德叔愁道:“跪着呢,说什么二小姐不见他,他就在咱们家长跪不起。” 殷蕙皱眉,魏曕的人,居然也会如此无赖? 德叔道:“我看他怀里抱着一个匣子,既然是三爷交待他的,他见不到您肯定也不敢回去当差。” 殷蕙就想到了魏曕的冷脸,汪平不怕才怪。 “罢了,您带他过来吧。”殷蕙也有点好奇魏曕这般折腾究竟要做什么。 德叔离开后,金盏凑到殷蕙身边,笑嘻嘻道:“小姐长得美,连燕王府的皇孙都被您迷得神魂颠倒的。” 她可还记得在东山,三爷亲自骑马去堵小姐呢,与那些被小姐迷住的风流子弟没差多少。 殷蕙瞪了金盏一眼,没出息的丫头,真见到魏曕的时候,金盏、银盏都变成了软骨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这会儿倒是敢编排起魏曕来。 外面,汪平跟着德叔一路往里走,他可是燕王府里的人,殷家大宅在他眼里也就是普普通通,一直到进了二小姐的蕙香居,汪平才如突然开了眼一样,看哪里都像看到了一堆银子,处处透着贵气,与这里相比,三爷的澄心堂真是太寒酸了! 跨进厅堂,汪平再次见到了殷蕙。 上次殷蕙去东山,汪平只是远远地看见她上了马车,没看清楚模样,此刻近距离地撞上,汪平的心便是一颤,只觉得美艳如二爷的夫人纪氏,在这位殷家二小姐面前也张扬不起来,难怪三爷喜欢得如痴如狂,仿佛变了一个人。 看了一眼,汪平便弯下腰,双手托着匣子来到殷蕙面前,恭声道:“二小姐,这是我们三爷所赠,还望您笑纳。” 殷蕙看眼金盏。 金盏接过匣子,再捧到殷蕙面前。 殷蕙没接,让她放到桌子上,然后对汪平道:“无功不受禄,还请公公转告三爷,以后不要再送了,你若再来,殷家也不会再放你进来。” 汪平觉得二小姐可真够傲的,但谁让二小姐长得仙女一般,仙女可不就是这样,高高在上。 “是,小的一定转告三爷。” 至于三爷听不听,他可不敢管。 德叔去送汪平出门,殷蕙无视金盏、银盏好奇的视线,自己拿着匣子去了内室。 坐到窗边,殷蕙对着匣子出了会儿神,才意兴阑珊地打开盖子。 里面是一卷画轴,画轴下压着一封信。 殷蕙先拿出了信。 拆开信封,取出……厚厚一叠信纸。 这信纸的数量让殷蕙又陷入了回忆。 魏曕惜字如金,动口动笔都如此,以前他在战场写家书回来,全都是两三句话,可能上辈子几封家书加起来,都没有这里一张信纸上的内容多。 恍然过后,殷蕙讽刺地笑了笑,开始看信。 信的开头,他居然写的是“吾妻阿蕙”。 殷蕙微微咬牙,那是上辈子,这辈子她还没嫁人,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她接着往下看。 “东山一面,时间仓促,很多事未能尽言,今日特来答卿四问。” “答卿第一问。你我成婚,乃是三媒六聘,我从未将你视作暖床人。诚然,我身性冷淡,沉默寡言,待你亦不够温柔,可那绝非刻意,只是委实不知如何开口,你几次身体抱恙,我亦忧心。” 跟着,魏曕开始列举他记忆中殷蕙的几次生病,甚至将她生衡哥儿的那次虚弱也算了进去。 这番回忆就占了五张信纸。 他像记账似的一次次列下来,还会将他记得的一些药方所用药材写上。 如果真的不曾关心,又哪里能将十年里的事情记得这么清楚,有的甚至连殷蕙自己都忘了。 “答卿第二问。你我成婚,门第有别,我的确心存抗拒,一切皆是年轻气盛,却绝非针对殷家,而是虑及自身……” 这条魏曕着墨不多,但殷蕙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庶子,生母低微的庶子,本来就被兄长、下人们看轻,燕王再给他安排一门商户妻子,可想而知那段时间魏曕承受了多少来自旁人的嘲弄与同情。 殷蕙有多被亲戚们羡慕,魏曕就会多被皇亲国戚们鄙夷。 换个人,可能不会给殷蕙什么好脸色,甚至动辄打骂,魏曕没有这样对殷蕙,他的冷脸也不是独独针对她。 “答卿第三问,我与温如月,没有任何私情。” 这一条,其实那天见面魏曕就解释过了,所以说过的话魏曕没有再重复,只告诉她温如月已经去了京城,婚事将由她的父亲亲自做主。 殷蕙怔了怔。 魏曕明知温如月上辈子在京城受过什么苦,还敢让温如月过去,光是这点,就足以证明魏曕对温如月不但没有私情,连兄妹情都只是薄薄一层。 “答卿第四问。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你所说,我冻了你十年,你亦暖了我十年,而今我更是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要你愿意再次许嫁,我会温柔待你,亦会时常陪你回家探亲、出门游乐。” 殷蕙放下信纸,试着想像她与魏曕同游的画面,竟然一点都想像不出来。 谁要跟一块儿冰疙瘩一起玩? 再说了,他能做自己的主吗,燕王府是燕王当家,他不怕被燕王数落,殷蕙怕。 前面三条殷蕙都信他,唯独这第四条,也就哄哄人罢了。 收起所有信纸留着等会儿烧了,殷蕙终于拿起了那卷画,缓缓展开。 一张纸,却从中间分成了两幅画面。 中间是一棵枝繁叶茂的老槐树,槐树左侧,是澄心堂的院子,有个穿碧色长裙的少妇站在树下,面容娴静。槐树右侧,是东山寺,有一穿浅粉长裙的少女仰头看树,笑容明媚。 无论是少妇还是少女,都像极了殷蕙。 殷蕙也是刚刚知道,原来魏曕的画功这么好,画里的两个她,也都画得很美,殷蕙都忍不住细细端详了好几遍。 画上还有魏曕的题字:吾所悦者,唯卿一人。 前世的她,这世的她,都是她。 殷蕙烧了魏曕的那封长信,那幅画,她没舍得烧,毕竟画的是她,烧活人的画,不吉利。 将画藏起来,殷蕙就忘了这事,偷偷去见了一次廖秋娘。 今年的廖秋娘才十一岁,还没有学会做烤肉馍,每天帮街坊们做些针线洗衣的活计,剩下的时间都用来照顾母亲。 殷蕙没有证据,可她知道,一定是殷闻害死了廖秋娘,廖十三才会那么恨他。 廖十三最忠心祖父了,他杀死祖父只是意外,都是可怜人,殷蕙希望这辈子好人都有好报。 殷蕙直接认了廖秋娘做干妹妹,还送了廖秋娘一家一座临街的宅院。 祖父早就想接济廖十三,廖十三硬骨头说什么都不肯收,可廖十三能挡得住殷墉,挡不住殷蕙。 殷蕙请了名医替廖夫人看病,听说廖秋娘在琢磨一种叫烤肉馍的吃食,殷蕙也十分支持。 廖秋娘有厨艺天分,如今又无须操心日常琐事,很快就做出了美味的烤肉馍,还调教好了两个伙计。 冬月中旬,烤肉馍的铺子开张,殷蕙坐在对面的茶楼里,看食客们在铺子前排出一条长长的队伍,看廖秋娘忙得火热朝天却满脸笑容,她便也笑了。 突然,坐在旁边的金盏扯了扯她的袖子。 殷蕙先看金盏,再看金盏手指的方向,那里,魏曕正带着长风走进茶楼。 殷蕙抿唇,马上收回视线。 魏曕径直朝她这边走来。 殷蕙却在他坐下的瞬间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地走开了。 魏曕只能眼睁睁看着十四岁的小姑娘漠然离去。 不得不说,上辈子的殷蕙对他太恭顺,这辈子突然变成这样,魏曕很是无所适从。 其实,这才是她的真性情吧? 眼看着她上了停在路旁的马车,彻底离去,魏曕忽地笑了笑。 原来殷墉说她娇纵任性,都是真的。 魏曕并不觉得娇纵任性有什么不好,相比她怯怯弱弱仿佛人人都可以欺负,魏曕更喜欢她骄纵一些。 父王能容下李侧妃、郭侧妃,能容下二嫂那样的儿媳妇,没道理就容不得殷蕙。 以前魏曕敬畏父王,现在他只是敬重父王,不再畏惧。 “三爷,还要喝茶吗?” 扫视一眼这茶楼的环境,长风低声问道,三爷来这边是为了接近二小姐,可二小姐都走了,以三爷爱洁的脾气,大概受不了这民间茶楼的茶水。 魏曕确实无心喝茶,他吩咐长风:“去买两个烤肉馍。” 殷蕙心善要帮助廖秋娘,他也不妨光顾一下廖家铺子的生意。 长风习惯地领命,只是,当他走出茶楼,眼看着又有几个汉子排到了食客的队伍后面,长风忽然意识到,三爷是真的变了,为了二小姐愿意坐在不太干净的茶楼里,甚至还不惜浪费时间等这街头小吃。 主子都不在乎,长风也只好认命地去排队。 茶楼,魏曕见伙计频频朝他看来,就点了一壶茶。 伙计刚摆上茶壶,外面突然传来一道大嗓门:“三爷?” 魏曕抬头,看到一张他记得十分清楚的脸。 冯腾看看魏曕身上的锦袍,再看看与他格格不入的茶楼,一边往这边走一边稀奇道:“还真是您啊,您今天怎么这么有雅兴?” 冯腾是冯谡的儿子,魏曕几兄弟曾跟着燕王去卫所巡视,所以他认得魏曕。 魏曕看着冯腾一步步靠近。 他记忆中的冯腾,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眼前的冯腾,健步如飞,笑容憨厚又爽朗。 魏曕就朝冯腾笑了笑。 冯腾:…… 原来三爷私底下竟然如此随和吗? 魏曕随他打量,他拿起茶壶,给冯腾倒了一碗茶,买都买了,不喝也浪费。 冯腾在外面逛了很久,正好渴了,端起茶碗一仰而尽,喝完就朝魏曕抱怨起来:“我都快闲疯了,王爷真是的,我们西北护卫所也是他的护卫军,凭什么只带另外两个护卫所去,怎么,瞧不起我们西北护卫所吗?” 金国那孙子又来侵犯边关,冯腾迫不及待地想去打一场,偏偏这次西北护卫所被燕王留了下来。 当然,如果冯谡在,肯定会踢傻儿子一脚,要不要命了,竟然在三爷面前抱怨王爷? 魏曕笑笑,又给冯腾倒了一碗茶。 冯腾自顾自地说着,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对面的烤肉馍铺子:“这什么铺子,我以前怎么没注意?” 魏曕道:“新开的。” 冯腾耸耸鼻子,好像能闻到一股油腻的香味,他爱吃肉,就爱这股子肉味。 “哎,那是不是三爷身边的人?” 长长的队伍打消了冯腾买吃食的心思,但他很快就在队伍里发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 魏曕:“嗯。” 冯腾眼睛一亮:“原来三爷也爱吃这个,正好,省着我再去排队了!” 说完,冯腾让他的小厮去找长风,嘱咐长风多买几个。 等冯腾喝光一壶茶水,长风拎着两个大大的油纸包过来了,一共买了十个。 冯腾丝毫不客气,抓起一个咬了一大口,有点烫,但真是香啊! “好吃,我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肉饼!”冯腾满嘴是油地赞叹道。 魏曕本来有些胃口,看到他的吃相,起身道:“我还有事,这些都送你了。” 长风偷偷咽了咽口水。 冯腾见了,笑着塞他两个。 长风朝他拱拱手,攥着两个馍去追自家主子。 冯腾再分自家小厮两个馍,一口气吃了六个,冯腾的肚子是饱了,嘴巴依然有点馋。 于是,他走出茶楼,直奔着那烤肉馍的铺子去了。 “小娘子,再卖我五个!” “排队去!” “呦,脾气挺大,你知道我是谁吗?” “管你是谁,不排队就别想吃!” 第198章 追妻番外5 腊月初,燕王大败金国的捷报传到平城,城内立即一片喜气洋洋。 边关无忧,百姓们开始放心地筹备年货。 殷蕙这边,连着几次出门都会遇上魏曕后,她就猜到这人派了心腹盯着她的动向,所以有一阵子都没出门了。 等燕王回城的消息传开,殷蕙觉得魏曕肯定要在燕王面前当乖儿子,不敢随便出门,这日殷蕙才换上一身男装,悄悄从殷家后门离开,带上金盏与八个护卫出发了。 过年前后,东山寺附近会举行一场持续近月的庙会,各路商贩在此汇集,所卖的东西也五花八门,十分热闹。 今日殷蕙就想去逛庙会。 马车驶出城门不远,殷蕙照旧下车,纵马快跑起来。 冬日的风吹得一些百姓缩脖子缩手的,殷蕙呢,身上披着狐毛斗篷,手上戴着狐皮套子,只有一张小脸露在外面,虽然被冻得鼻尖发红,可她喜欢这样的自在,心里可热乎了。 一个人若心情好,挨冻挨饿也高兴,倘若心情不好,那么面对金山银山也笑不出来。 跑着跑着,就在殷蕙放慢速度准备休息一会儿时,前面官路拐弯的地方,突然传来啼声阵阵。 光听这些蹄声,就知道那是一队好马。 殷蕙提前避让到官道一侧,同时摸了摸飞絮的脖子,示意它不用担心。 他们一行人刚避好,对面的马队也露出了身影。 领头那人,只穿了一件深色锦袍,身体健硕魁梧,面容俊朗而威严,看起来只有三旬左右的年纪。 换个人可能认不得对方,殷蕙认得,那正是她上辈子的公爹燕王! 燕王之后也全都是熟面孔,魏旸、魏昳、魏曕、魏昡,魏暻太小没来,其他的都是侍卫。 这一瞬间,殷蕙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择日不如撞日,她怎么这么能撞! 虽然殷蕙很想钻地缝,又哪里有那么大的地缝给她钻,只好趁彼此还隔着一些距离迅速下马,整个人都躲到马后面。 燕王才打了胜仗,心情好,清晨就带着儿子们出来跑马了,这会儿正要回府。 刚刚拐弯时他就看见前面有一行人,为首的似乎是个身体单薄的少年郎,因为少年郎躲得快,燕王没有看清对方的容貌,倒是整整齐齐站在路边的八个护卫,吸引了燕王的主意。 这次与金国交战,他的两个护卫所损失了几千精兵,年后就要招兵的。 燕王看这八人就很不错,那身高体型,随便哪个放进他的护卫所都是个人物。 惜才的燕王都跑过去一段距离了,又调转马头折了回来。 于是,殷蕙刚放下的心也重新提了起来,借着马蹄声的掩饰,她低声对八个护卫道:“那是贵人,不可轻举妄动。” 她怕护卫们不认得燕王,以为这父子几个是来找茬的,冒然动手。 八护卫听了,顿时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任人挑衅的模样。 燕王勒马,视线在八人身上扫过,笑着问:“八位壮士可愿为本王效力?” 八护卫:……原来贵人竟然是燕王!在燕地这地方,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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