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色起意gl》（扶她）_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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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没想到下山时还真被她遇见了一个。 “您这样不对！” 平芜看到一旁地里跪着准备点燃烧纸的老人，开口制止，觉得自己词穷，目光瞥到道边树上挂着的红色条幅，继续劝解。 “现在是防火期，禁止一切野外用火的。” 对方斜着眼淡淡看她一眼，话里很不耐烦，“你这娃起开，我给我自己家人上坟碍着你什么事了？” 老爷子说完很快转过头来继续，拿了根棍子在坟前画了个圈，腿边捻起几张纸放在打火机上点燃。他嘴里念念有词，平芜听不太清，应该是所谓的风俗习惯，到这时候，其实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了，可是后面满山的栗树，一旦要真起了火那后果不堪设想，何况很多山林起火都是因为烧纸。她心下一悬，因为感受到突然刮起的风有些明显，目光紧盯着眼前的这点火苗，生怕会刮走。 “二爷爷！” 身后有道声音响起。平芜转头去看，袁景正快跑着上前。老爷子原本平静的脸突然着急起来，像是怕他一样，把手里还剩下的一沓没烧的纸钱全部放到一起点燃，因为太多了，也正逢刮起的风大，突然将烧了半张的纸钱吹到别处，平芜心惊肉跳，抄起跟前的棍子追着那点火苗跑到一旁的山坡上拍灭。袁景在这时候也总算跑到两人跟前，话里都是着急和生气。 “您怎么说话不算话呢？不是说好了在家怎么又跑出来了，现在有规定，不能烧纸钱。” 应该是跑得太快，连尾音都沙哑起来。 “我是答应你了，但你爷爷昨天晚上给我托梦了，他说他在地下没钱买酒喝，让我给他送点钱。”老爷子拽着袁景的胳膊站起身，仍就是不死心的狡辩，“我好歹跟你爷爷认识了这么多年，他都这么说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袁景无奈，弯腰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土，“我爷爷可不喝酒。” “那是以前他舍不得，要把买酒钱省下来给你，现在看你也用不着他操心了，那还不能在底下享受享受自己的生活啊。” 老人家讲起道理来根本无处可辨，袁景知道再说也晚了，于是蹲下来看着最后一点纸钱慢慢成了灰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他再抬眼看到平芜，她手上还拿着棍子站在矮处的山坡上，他想到方才过来她情急之下快跑上山的样子，目光停留在那根棍子上时不由得地笑了下。换回八年前，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并且不敢想她以后做的工作会是这样的。袁景走到她跟前，踩着一块石头伸出手扶她。 “没吓着吧？” 平芜停顿一瞬，把手放在他手腕处支撑着走下来，也笑了笑。 “怎么了？” 他有点疑问，对上她直白的视线，脸上竟有点不太自然。 “是我脸上有东西吗？” 平芜摇摇头，“我笑每次见你都在山上。” 都是一副蓬头垢面，又沧桑局促的样子。他们两个真是跟山过不去了。 15-她应该移开视线的 “小景，这闺女谁啊？” 三人一起下山往村口走，老爷子看着平芜走到两人前面，拉过袁景到一旁低声问他。袁景侧耳倾听，瞥了二爷爷一眼不想回答，直接把他刚才跟他说过的话一一又扔回给他。 “你刚不还说人家多管闲事吗？” “你这孩子，我那话都是随便说说的，要问你点什么真是费劲。”老爷子生气的把他胳膊松开，放快脚步走到平芜跟前。他笑得慈眉善目，跟方才在坟前掷地有声的顽固老人简直不是一个人。怕突然问显得冒失，于是轻声开口：“姑娘啊，你是干什么的，不是我们村的人吧。” “我是研究所的，来看山上的栗树。”平芜说。 “哦，那是好单位。”老爷子点头若有所思，看到身后马上跟过来的袁景，心念一动，“那你认识我们小景吗？” 平芜干笑一声，刚想回答是同学，但老爷子没给这个机会，忙不迭开口：“你多大了，结婚了吗？” 袁景听这话茬不对，急忙跑上前，扶着二爷爷的胳膊径直拉着他往前走。 “马上要吃午饭了，我二奶奶还在等您呢！” 他声调上扬，听起来十分急切，平芜看着他半拉半扶着的把人从她跟前带走，又一次被眼前这个场景逗笑。等两人走出大老远，袁景这才松开手。 “小景，你这是干什么呀。” 袁景很认真，“二爷爷，您这是干什么，怎么遇见谁都要跟人聊几句我。” “你这都不懂？” 二爷爷微微瞪大眼睛瞧着他，袁景摇摇头，明知道他的意思也不想开口。 “我看这姑娘长得不错，跟你年纪也相近所以就问问她结婚没，你也不小了别一天到晚瞎忙活，这要是在我们那时候你都 27 了还不结婚那就只能打光棍了，你爷爷都着急了，他说你这辈子要孤苦无依了。” 袁景无奈笑笑，苦恼地搓了搓脸，“他又托梦告诉您的？” “那可不。” “那他没告诉对，他应该给我托梦告诉我。” 话说完，他径直往前走，身后老人看着他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连连叹气。打光棍就打光棍吧，毕竟时代也不同了。－平芜下山后直奔村委会，她走进院里时向菁菁也正好出来。 “我跟村主任说过了，下午咱们俩去看后山那片栗树就行。” 向菁菁看了下手表觉得自己耽误了时间不好意思，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却让她自己先看完了，于是俯到她耳边跟她讲起逗留的原因。 “刚才有老人申请五保户，村主任自己弄不明白电脑，我帮他录入的信息。”说到最后又跟她强调，“我可不是故意偷懒啊！” 平芜觉得她直爽可爱，自己完全没想到这一层，于是开口回答她：“没事，你要不说我都不觉得你耽误了。” 两人相视一笑，张五从屋里出来看到平芜也在，热情的邀请她俩留下吃午饭。倒是难得默契，两人同时开口回绝不用麻烦了。向菁菁来得次数多，对峪河镇早已经了如指掌，拽拽平芜衣袖低声告诉她，“外面镇子有家馆子特别不错，我领你去，不过咱俩得借个车。” 这么说着，她早已经瞄到院里停着的一辆电动车，于是伸手指了指，笑着看向张五。 “张叔，我俩去镇上吃个午饭，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电动车啊？” “你骑吧，等我去给你拿钥匙哦。” 张五去屋里拿了钥匙递给两人，向菁菁插上钥匙对平芜拍了拍后座。 “你会骑吗？”她走到车前，犹豫几秒到底还是迈腿坐上去了。向菁菁笑着，“电动车有什么不会骑的，你别耽误时间，晚了吃不着好吃的。” 平芜看她这么说也不再质疑，调整好坐姿，伸出手拽住她腰两侧的衣摆，向菁菁一路聒噪，跟她讲起自己之前来这的经历。她坐在后座其实听不太清，偶尔看向道路两旁变绿的柳树，人间四月天，太阳正好风也柔和，平芜伸出手感受着，觉得心情特别好。向菁菁诚不欺她，表面上看起来是个蝇头小馆却把普通的家常菜炒得很好吃。平芜原本因为天热没什么胃口，到最后却把碗里的饭都吃光了。最后向菁菁拿了两瓶冰镇老汽水，替她打开瓶盖后放到她跟前。 “咱俩得庆祝一下，这以后就是下乡搭子了。”向菁菁朝她举起玻璃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