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 “你以前也不是这么多管闲事的人,他们要怎么说就怎么说,没必要为了这么个不相干的人伤了自己。” 袁景这话带了些气性,听起来有些冰冷。他们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孩子,用不着做出这样的事来彰显勇气,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在燕北,做什么事都要深思熟虑,如果今天不是大家都在,还有稍微清醒的人能上前拉开,指不定会变成什么样。 平芜听出了他话音之外的意思,头昏昏涨涨,眨了眨干涩的眼,也不知道是被酒意驱使还是觉得委屈,转头再看向他时竟然觉得视线有些模糊。 “我自己乐意你管得着吗?” “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教我?” 平芜再开口时语气已经不对,甚至带了细微的哭腔,袁景听出她的声音变化,太阳穴突突跳了起来,再看向她时有些着急,平芜流下的那几滴眼泪无异于是狠狠砸在他心上的巨石,让他无法喘息。 他将车靠边停下,试图解释。 “我不是那个意思。” 平芜没去看他,伸手拉开车门就要下去,“我自己回去,不劳烦您。” 反正就剩下一条街了,她宁可走回去,也不想再跟这个人待一分一秒。 外面似乎正在落雨,应该是刚下上,闷热空气稍微清新,连带着刮起的风也渐渐将她那些模糊的思绪吹散,平芜脚步很沉,走了几步后抬头看了眼黑漆漆的天,白天晴空万里,晚上却又罩了些乌云,想来这天跟人一样。 朝令夕改,十分多变。 “平芜!” 袁景在身后喊她,三两下追上她的脚步,拽住她手臂,“我送你回去。” 平芜掰开他的手,仍然生气,“我不需要。” 她继续向前,好像这样就能将这个人的影子从自己的回忆里逐一清洗,雨水变得更密,连同她此刻落下的泪滴一起无声无息钻进脚下的泥土里。 袁景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沉沉呼出一口气,他攥了攥手,在那几秒中很快做了个决定。 他走上前直接弯腰将她抱起,任由她继续对他拳打脚踢,却始终不肯松开,直至把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的人送回车里。 他知道自己不该招惹她,可是一想到她只是短暂停留在自己过往的记忆里就觉得无比可惜,人就活这几十年,不应该跟自己过不去,想做的事,想要的人,应该都去尽力争取,而不是越退越后。 平芜再次被他塞回到副驾驶里还有些脾气,袁景给她系上安全带后拉住她正在乱动的手,她的指甲方才划到他手背,但此刻他并没在意,轻而易举将她的手握住。 袁景低下头,鼓足勇气跟她解释。 “那些话并没有伤到我,我也根本不在意,平芜,我在意的是你,你受伤我心疼,你替我出头我更觉得不值。” 平芜愣了愣,因他这话突然安静下来,身体仿佛被巨大的电流击中,每一个细小的神经末梢都在微微震颤,四目相对时,她因胸腔激荡的鼓点再度落了泪。 他看到她脸上越来越多的泪痕,拿了储物格里一包新的纸巾,这次没递到她跟前,直接抽出一张准备帮她拭去。 平芜如梦初醒,别开视线向后缩了下。 “我才不用别的女人的东西。” 她这会儿酒精上头,说什么话都不稀奇,袁景听了有点云里雾里,仔细辨认着她此刻的情绪,试图从她这话里找到些逻辑。 他耐着性子,“这是我的。哪有什么别人?” 平芜轻嗤,也不管自己这会哭得梨花带雨,泪光盈盈显得更加委屈,她顿了顿,借着眼前并不清楚的光线看到他逐渐朦胧的脸。 “你骗人!哪有大男人用这么香的纸巾的?你别糊弄我,我现在可不是以前了,你别以为我会再上当受骗。” 她声音弱下来,有些哽咽,悄悄伸手抹去眼下渐渐蓄满的泪滴。 “袁景,你喜欢别人我能接受,也能理解,大家都是要往前走的。” “可是,可是你当年为什么骗我?” 袁景本就乱了的五脏六腑因她这句话彻底窒息,他怔愣着,再看向平芜时只觉得无措,他要怎么说呢,他在这一刻说什么好像都苍白至极。 他喉间滚了滚,却始终没说出一个字。 他听见平芜一字一句,语气里有无法释怀的浓重委屈。 “我根本找不到你,不知道你家在哪,更不知道你要去什么地方,不是说好了我带你离开燕北吗?为什么骗我,为什么一个字都不告诉我?” 喜欢一个人也太苦了,平芜想到自己满城找他的情景,明明他们两个都说好了的,他们会去同一个城市,如果学校能在一起就更好,她以为会是缀满鲜花的美好开篇。事实是,袁景在那个夏天彻底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她断断续续,借着所有酒意把堵在心里的这些话一一倒了出来,这些年这些话在心里翻了无数遍,如今终于,终于能有机会跟他说出来了。 虽然平芜也知道,现在说,只是为了让她不再遗憾。 她会彻底放下过去,也不会再将自己执着的困在回忆里了。 平芜逐渐平复呼吸,“袁景,我们同窗三年,算是共同经历了彼此青春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我今天看到梁兴穿着校服的时候也突然想通了,有些事不是非要有个结果,当年没有答案,或许那就是错的。” 错了就要修正,花上些时间也没什么,人这一辈子,总是要在无数条前路中挣扎顿足,最后才能选出最适合自己的那条路。 人亦是,感情亦是。 袁景的思绪变得愈发空白,陷入一片茫茫无际的混乱,被束缚,被缠住,想要逃开却始终无法穿透那层裹了他许多年的屏障。 他试图挣脱,转头看她一眼。 “平芜……” “送我回去吧。” 她不想再说了,折腾了这么久也彻底没有力气,揉了揉快要爆炸的太阳穴,在酒精的加剧下终是闭上眼休息。 十五分钟后,车子停在单元楼门口。 袁景解开安全带,轻声喊了她一声。 平芜没回应,睡梦中很轻的皱了下眉,他看了眼外面依旧细蒙蒙的雨,准备抱她下车前脱下衬衫盖到她身上,她睡得迷迷糊糊,感受到顺着车门打开而钻过来的夜风时被冻得缩了缩身体,紧接着,就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平芜睁开眼,伸手推了推正在抱她上楼梯的男人,抵触情绪强烈。 “我要自己走!” 袁景如她所说放她下来,只是在脚上触地那刻她就开始站不稳,他眼疾手快扶住她胳膊,半推半拉带她进了电梯,最后看着她站在门前发呆,直接拿过她的手指替她摁开密码锁。 “你一个人能行吗?” 他得回去了,女孩的房间毕竟不方便,虽然还有很多话还没来得及说,可她醉成这个样子估计也听不明白什么。他好像觉得自己也喝了酒,内心七上八下,因她方才那些话硌痛着。 袁景停在门口,松开手看她往里走,结果她摇摇晃晃在刚离开他搀扶时就差点撞到鞋柜,喝醉的人从不觉得自己喝多,她撑住后还靠在墙面上转头向他挥挥手。 “我能行。” 她此刻是他从未见过的样子,生动,鲜活,是真真正正在他触手可及的面前。 袁景倚在门框,借着玄关的廊灯对上她游离的眼,想要确认她酒醉到什么程度,低声开口,“知道我是谁吗?
相关推荐:
云翻雨覆
圈圈圈圈酱短篇合集二
痞子修仙传
[综神话] 万人迷物语2
取向狙击
蔡姬传
【快穿】嫖文执行者_御书屋
穿书后有人要杀我(np)
总统(H)
小白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