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不住道:“算我不公平。你真想吃人,就吃干净,别把太多决定权让出去。你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结果怎么样呢?” 江质眠不置可否,通话挂断。 他摘下耳机扔到茶几上,清晰的几声响。与此同时,客卧的门打开,阿瑟从里面走了出来。 身上穿的还是昨天那套衣服,简单的T恤加浅蓝色牛仔裤。但因为穿着睡了一整夜,T恤完全揉皱了,软塌塌地套在身上,清晰勾勒出肌肉轮廓。他的颧骨还留着睡出的红,眉心无意识地微拧着,散乱的黑发挨着脸颊,生来带着的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淡了大半。 最主要的,他左侧耳垂略肿,靠近耳洞边缘的位置有着细小的齿痕。那是昨晚江质眠用牙尖刮出来的,而这样的痕迹在他脖颈、锁骨上都有。 冷白的皮肤上被咬住,用力吮吻而产生的或红或青的痕迹分外明显,这一切让阿瑟呈现出一种难得的狼狈,看起来像被狠狠糟蹋过。 当然么,事实也相差无几。 阿瑟昨天一整天经历了太多,无论是舆论翻盘还是江质眠强行把他摁在墙上用手来的那一场。结束时可以说是心神俱疲,然后就被江质眠趁虚而入,冷酷地摧毁了心理防线。 他已经不太想得起来自己是怎么吃下晚饭的,只是记得吃完了,对方说外面在下雨,要不要留下来睡觉。 天确实很黑,倒没有听见雨声,但他那会儿已经懒得和江质眠纠缠,干脆就去客卧睡了。 现在一觉睡醒,身体的疲惫消失无踪,麻木的神经也迅速复苏——那些弱势的、随波逐流的东西顷刻被傲慢的本性扫荡,昨晚当着江质眠的面掉下的眼泪炮弹一样轰在了今天的阿瑟心上,他几乎窒息了。睁眼瞪着陌生的天花板很久很久,才被迫接受了自己被人说哭的事实。 这件事的冲击性比被摁在门关半强迫性的用影帝手舒服了一回还大,导致他做足了心理建设才决心打开房门。 甚至暂时性忘却了百般讲究,都没察觉到同一套衣服穿两天有多不适了。 “早上好。”江质眠神情自然,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了,睡得好吗?” 阿瑟随着他的动作视线一低,同步落到了那只戴着腕表的手上。江诗丹顿经典的男士款,表盘和表带都大,瘦弱的男人撑不起来。但江质眠完全不会。 他的小臂精悍有力,肌肉紧实而不夸张,腕部突出的骨头如同嶙石,看起来就十分坚硬。牛皮棕色的宽表带被更宽大的手掌衬成了正常尺寸,修长的手指放松时微蜷曲着,指节隐隐显出其下的青筋。 那种被紧紧握住的感觉卷土重来,怪异的尴尬感让阿瑟脊背发麻,他下意识抬眼,正好和江质眠四目相对,那种感觉顿时更加强烈。 “我。”阿瑟清了清嗓子:“睡得还行,差不多要走了。” 江质眠静静望了他一会儿,忽然起身。 阿瑟条件反射地后退一步,接着立刻止住动作,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他在怕什么啊! “你在怕什么?”另一道低沉的男音说出了他的心里话,江质眠人高腿长,几步就到了他面前:“……怕再对着我哭吗?” 骤然,阿瑟的脖颈充血红起,短时间内连耳朵带脸都罩上一层红晕。但大概是物极必反,强烈的羞窘感没顶后他反而冷静下来,缓缓掀起眼皮,瞧见江质眠专注的眼睛。 昨天半跪在自己身前的时候,他也是这种眼神。 阿瑟忽然伸出胳膊,环抱住了江质眠的肩背,他温热的指腹贴住对方的脖颈,摩擦着脆弱的皮肤一路上移,五指穿进江质眠脑后的发丝,轻轻抓挠后脖颈处干净利落的发茬。 接着阿瑟侧头,安静地吻住了他的耳朵。 江质眠没阻止他的动作,仿佛无动于衷,然而拥抱的距离下,双方都能感受到彼此心脏跳动的频率。 咚。咚。咚。如雷轰鸣。 阿瑟一直拧巴的眉毛终于舒展,唇角一点点挑了起来,他和江质眠贴着脸,真诚地困惑。 “我为什么哭?照理来说,应该哭的都是告白被拒绝的人吧?” 江质眠的身体一僵。 阿瑟非常愉快地放开他,往后靠在门板上,懒洋洋地竖起食指朝他左右晃了晃:“不好意思啊,眠哥。我对你没有多余的想法。” 江质眠定定地注视着他。 阿瑟毫无动摇,面带挑衅。 良久,江质眠偏过头,毫无预兆地换了话题:“昨天就穿这套衣服睡觉的,你要不要洗个澡?” 经他提醒,阿瑟后知后觉地感到浑身不适,但:“算了,我没有衣服。” “我有,新的。”江质眠手伸到他背后,按下客卧的门把手:“去洗漱吧,也该吃午饭了。” 阿瑟瞥了眼餐桌,隐隐看见摆放着食物,默认江质眠的意思是吃过饭再走,心情舒畅下完全不觉得该亏待自己,很是心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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