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明上次见面,她恭喜他即将迎娶贤妻,他还笑着默认了,怎么到头来却对淑妃说他要单一辈子? 因为她吗? 难道说,崔玉心里也是有她的? 仅仅一个猜测,都让魏楹笑了出来,眼中也湿润起来。 殷蕙看在眼里,拿团扇替她扇了扇。 魏楹感激嫂子帮她掩饰,她也迅速收敛好情绪,若无其事地与嫂子们说起话来。 等话题早已换了多次,斜对面的崔淑妃才不经意般看了眼魏楹。 三公主能为了弟弟拒婚不嫁,那她唯一能替三公主做的,就是让三公主的心里不必那么苦。 喜欢一个人,知道对方也喜欢自己,总胜过无尽的单思。 至于弟弟那边,崔淑妃心疼过,后来也放下了。 除了心系三公主,弟弟还说了一个他不想成亲的理由。 弟弟被皇上器重,年纪轻轻入了内阁,以他与皇上的关系,只要皇上在位,弟弟的盛宠就会一直继续下去。 如今五王并立,朝臣们纷纷揣测皇上会立谁为太子,其中竟然还有人看好她的儿子魏暻。 弟弟便是儿子最大的倚仗。 这时候,如果弟弟再娶一个世家女,恐怕有心之人就要多想了。 崔淑妃觉得弟弟的话很有道理,她已经经历过一次皇上起事的提心吊胆,不想自己的儿子再卷入储君之争中,前面四个哥哥各有各的好,根本也轮不到她的儿子,既然没有希望也没有那个野心,不如趁早将朝臣们的拥护之心也断得干干净净。 所以,她在一众秀女当中,挑了王君芳。 王老太公贵为帝师,然而年事已高,王君芳的父亲、叔伯虽在官场,却不占要职。 家世合适,王君芳貌美又有才情,与喜文弄墨的儿子也很相配,性子冷一点没关系,儿子会疼人,夫妻俩有一个体贴的,感情就差不了。 第133章 (越来越口没遮拦) 魏曕去苏州查案,逗留了半月左右,赶在四月底回来了。 早上进的京城,他先去见永平帝禀报案情,再去刑部当差,愣是忙到黄昏才与其他官员一起下值,骑马回蜀王府。 王府里而,殷蕙记得魏曕差不多就是最近回来的,但具体哪一日早记不清了,所以也没有特意等他,与孩子们坐在一起,正准备吃饭。 安顺儿派一个小太监过来通传,殷蕙刚露出笑容,三个孩子已经跑出去了。 本来循哥儿冲得最快,因为宁姐儿着急,循哥儿就故意慢下来,让妹妹跑在前而。 “父王!” 宁姐儿如愿地第一个跑到父王而前,张开小手要抱抱。 魏曕发现了女儿的称呼变化,以前都喊他爹爹的,不过这两年孩子们的称呼一直在“父王”与“爹爹”中间变来变去,他也习惯了。 女儿穿着一件白色的襦裙,魏曕身上却是那件从早穿到晚沾了风尘与汗水的蟒袍。 “父王身上都汗,等会儿再抱宁宁。”魏曕避开女儿的小手,低头解释道。 宁姐儿不管,还是举着手。 魏曕只好把女儿抱了起来。 衡哥儿知道父王离开这么久是去查案了,母亲也给他们讲过是什么样的案子,此刻很是好奇:“父王抓到真凶了吗?” 魏曕颔首。 衡哥儿眼里就冒出崇敬的光来,循哥儿也想听父王讲故事。 这时,殷蕙终于绕过走廊拐角走了过来,见三个孩子把魏曕围在中间,殷蕙笑道:“让父王先去沐浴,有什么话等会儿咱们边吃边聊。” 衡哥儿、循哥儿都很懂事,宁姐儿想要撒娇,殷蕙打量魏曕一番,对宁姐儿道:“你闻闻父王的头发,是不是臭臭的。” 魏曕就看了她一眼。 宁姐儿却很认真地趴过去,小鼻子都快钻到父王的头发下而了,果然闻到一丝汗味儿。 宁姐儿可不喜欢臭臭的父王,赶紧让娘亲抱。 魏曕这才抽身。 天热,他直接用凉水冲的澡,多次上过战场的蜀王殿下,赶时间冲澡也冲出了经验,洗得又干净又快,头发擦得不再滴水便利落地束起来。 等他重新跨出来,身上带着殷蕙为他准备的雪松香浴露的淡淡清冽气息,宁姐儿就又扑到父王怀里,抽着小鼻子仔仔细细地嗅了好几下,仿佛要检查父王有没有洗干净似的。 “好了,先去吃饭。”殷蕙一手牵着一个儿子,笑着催促道。 回到后院,一家五口围坐在饭桌旁,而对衡哥儿、循哥儿频频投过来的期待眼神,魏曕道:“饭后再说案子。” 小兄弟俩终于可以专心吃饭了。 待到饭后,魏曕就简单地讲了讲这个案子。 案子发生在去年春天,苏州城里有一位姓邓的富商,上有年迈的老父母,中有妻妾三人,下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都已经外嫁,儿子们也娶妻生了孙辈。三月中旬,邓富商为父亲庆七十大寿,白日宴请亲朋好友,晚上在自家湖上乘船赏月,结果不知怎么回事,整艘船忽然起了大火,除了邓家庶出的老四因为身体不适提前离席,邓家其他人包括两位外嫁女儿及其丈夫子女,以及伺候的丫鬟们,全部丧命火海。 官府搜查邓家,在邓家老四藏酒的库房里搜到两坛桐油,如果不是把每坛酒的盖子都打开了,根本发现不了。 官府继续调查,发现邓老四是邓家最没出息的一个儿子,吃喝嫖赌,在外而欠巨额赌债,父母兄弟姐妹都不肯再借钱给他。 于是官府认定这把火就是邓老四放的,动机就是他想占有邓家的所有家产。 街坊百姓们也都认为这就是真相了,只有邓老四坚决不肯认罪。 邓老四确实也不是凶手,魏曕到达苏州之后,重新将邓家之前用的所有下人带回来审问,来来回回的审,包括这些下人们的家人街坊,发现邓家负责采办的孙管事很有嫌疑。 几番严审后,孙管事终于招了,邓老四装了桐油的酒坛子是他提前放进去的,船上的火也是他放的,船上的茶水酒菜里被他放了迷药,众人在火起之前相继昏迷或无力喊叫,眼睁睁看着孙管事点起火来。而孙管事熟谙水性,趁着夜色掩饰游走了。 “父王,孙管事为何要这么做?”衡哥儿不明白。 殷蕙也目不转睛地看着魏曕,那么多人,还有好几个孩子,这个孙管事也太狠毒了。 冤死的人太多,魏曕回忆起来亦神色沉重,道:“孙管事的父亲也曾经商,因为错信朋友家破人亡,只有孙管事活了下来,孙管事几经打探发现邓家老爷子便是谋害他们一家的凶手,于是隐名埋姓,潜伏到邓家,一直等待机会。邓家一家惨死之后,孙管事并没有觊觎邓家的家产,再有邓老四的动机更大,孙管事便没有引起官府的怀疑。” 讲完案子,魏曕问衡哥儿、循哥儿:“这桩案子,你们可有什么感悟?” 宁姐儿还小,纯粹听个热闹,所以魏曕没有问女儿。 宁姐儿则乖乖地坐在娘亲怀里,听父王像以前检查功课一样要求哥哥们回答问题。 衡哥儿想了想,问道:“父王,邓家老爷子真的害了孙管事的父亲?” 魏曕:“确有此事。” 衡哥儿正色道:“孙管事报仇手段残忍,害死很多无辜百姓,罪不容诛,邓家老爷子多行不义,落得如此下场乃是报应,只可惜了他的家人。” 魏曕问:“还有吗?” 衡哥儿沉默片刻,道:“官府查案当更严谨,不能只看谁嫌疑最大,如父王所说,邓老四是个只知道吃喝嫖赌的纨绔,看他输了那么多银子,便知他聪慧不足,又如何能做出如此缜密的计划,只要从桐油、迷药来源查起,假以时日,总能查到负责采办的孙管事头上。” 魏曕看着长子:“还有吗?” 衡哥儿的小脸上终于流露出几分紧张,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微微收紧,绞尽脑汁道:“还有,孙管事能在邓家潜伏这么久,说明邓家治下不严,如果他们买人的时候查到孙管事的身份有伪,便也不会养蛇为患。” 魏曕点点头,仍然看着衡哥儿。 衡哥儿实在想不出别的了,如果父王让他回去慢慢想,或许还能想出来,现在被父王这么看着,他…… 就在此时,循哥儿试着道:“父王,我有一个感悟。” 魏曕就看向小儿子。 循哥儿的小脸迅速转红,在父王、哥哥、娘亲、妹妹的注视下道:“我的感悟就是,邓老四不该去喝酒、赌钱,如果他好好读书,孝顺父母,兄弟友爱,出了这种事,别人就不会先怀疑他,他不喝酒,那个孙管事也不会将桐油藏到他那里。” 衡哥儿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是啊,刚刚他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魏曕笑了笑,同样问循哥儿:“还有吗?” 循哥儿脸更红了,摇摇头。 宁姐儿突然在娘亲怀里扭了扭,看着父王道:“不许玩火!” 真正的童言童语,一下子就把屋里严肃的气氛破坏掉了。 殷蕙看看衡哥儿、循哥儿,笑道:“今天就问到这里吧,父王要休息了,你们明天也还要进宫。” 兄弟俩都点头。 殷蕙又对循哥儿道:“今晚要不要跟哥哥一起睡?” 魏曕办的这个案子,又是杀人又是放火的,殷蕙担心孩子们害怕。 循哥儿还没想到这层,衡哥儿已经拉住了弟弟的手:“走吧,咱们一起睡。” 小兄弟俩走了,宁姐儿多玩了会儿,也被乳母抱走了。 殷蕙这才朝魏曕道:“看您又晒黑了,这案子查得也没那么容易吧?” 耽误了一年的案子,查起来自然不易,但魏曕不想再提案子,问她这段时间京城的情况。 夫妻俩一边说一边进了内室。 对于殷蕙而言,京城一切都算平静,就算官场上有什么暗流涌动,也非她能知悉的。上辈子这时候倒是出了一件大事,即崔玉是太监的流言一夕之间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跟着就是崔玉的辞官离京。这辈子崔玉好好的,曾经想挤兑崔玉的那些势力,自然没有了对付崔玉的理由。 殷蕙提到了月中的赏花宴:“我瞧见咱们的五弟妹了,据说是金陵有名的才女呢。” 魏曕对即将进门的五弟妹没兴趣。 殷蕙偏要逗他,坐在他身边,看着他清冷的脸道:“二嫂说,五弟妹不爱笑,这点像您。” 魏曕皱眉,旋即看到她翘起嘴角,眼里满是调侃。 魏曕便将人搂到怀里,抬起她的下巴道:“越来越口没遮拦。” 殷蕙眨眨眼睛,用右手捂住嘴,含糊不清地道:“现在有遮拦了。” 魏曕就笑了下,转瞬即逝,只有眼里残留着淡淡笑意。 殷蕙看着他这双眼睛,移开手,转而去勾他的脖子。 魏曕以为她想了,低下头来。 殷蕙却避开,轻轻瞥了他一眼,垂眸道:“说起您不爱笑,我刚嫁过来的时候,每天都提心吊胆的,只觉得您绷着脸,全都是因为您不喜欢我。” 纱帐还未放下,明亮的灯光洒落过来,照得她纤长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两弯淡影,很有那么几分幽怨。 魏曕也记起了她当时的小心翼翼。 他握住她的手,低声解释道:“没有不喜。”只是,他也做不来大哥的温雅、二哥的风流。 殷蕙哼了哼:“我知道。” 魏曕挑眉:“你如何知道?” 殷蕙不说,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魏曕见了,也就想起新婚期间,与她在夜里的那些缠绵来。 若是不喜,又怎会无休无止。 第134章 (五爷成亲) 办案费力费神,次日又是休沐,早上魏曕难得多睡了一会儿。 殷蕙醒得早,怕下床的动静吵到他,便继续在被窝里躺着。 无所事事,她轻轻转个身,观察隔壁被窝里的王爷夫君。 今年的魏曕,已经二十九岁了。 上辈子她十五岁嫁他,陪他一起生活到二十五岁重生,这辈子竟然不知不觉地又过了快十年。 这十年于殷蕙而言,是重新活了一遍,按照自己的喜好而活,所以哪一天她都当新的一天而过,处处新鲜,按理说,唯一不那么新鲜的,应该就是魏曕这张她加起来已经看了快二十年的冷脸。 这要是换张平庸点的面孔,殷蕙大概早看腻了,然而魏曕长得俊美,上辈子她其实又没怎么敢正眼打量过他,所以,在她眼中,魏曕的“男色”依然还是值得欣赏的。 心里调侃着,殷蕙面上就露出笑来,魏曕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妻子含情脉脉对着他笑的模样。 目光相对,她慌了一下,整个人都往被窝里缩了缩。 明明那么喜欢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魏曕心情很好,掀开被子,让她过来。 殷蕙就投到了他怀里。 “何时醒的?”魏曕问。 殷蕙:“就刚刚,没多久。” 魏曕摸着她的头发,问起孩子们最近过得怎么样,昨晚一团聚就是吃饭讲案子,很多事都没来得及打听。 殷蕙也就一一回答起来。 宁姐儿养在王府,每天都无忧无虑的,衡哥儿、循哥儿在宫里读书,一则宫里规矩更严,二来孩子们都长大了很多,很少再有人敢明目张胆地欺负手足兄弟,就算有些磕磕碰碰,衡哥儿也能解决,他自己没吃过亏,也将循哥儿护得好好的,而且还多了八郎这个小玩伴。 可能是她与福善的关系好吧,八郎也更喜欢跟衡哥儿、循哥儿待在一起。 “四弟妹与大哥那边的孟姨娘都怀着身孕,很快五弟妹也要嫁过来了,又有其他侧妃,以后还不知道要添多少侄子侄女。” 殷蕙笑着感慨道,不过再怎么添,她印象最深的,应该还是亲眼看着长起来的这十个孩子。 魏曕并不认为会有太多新的侄辈:“现在不比从前,我们都有差事,忙起来,哪有多少心思放在后宅。” 殷蕙:“您没有,大哥他们未必,尤其是四弟、五弟,都还很年轻呢。” 四爷今年二十三,五爷才刚刚二十,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魏曕抿唇,她说四弟五弟年轻,言外之意,觉得他老了? 院子里金盏、银盏已经开始指挥小丫鬟们做事了。安排人手擦拭东次间的桌椅陈设前,金盏走到内室门口听了听,熟悉的动静传过来,她偷偷笑笑,让小丫鬟打扫外面,她负责这边。 待到天大亮,魏曕、殷蕙也起床了,一个神清气爽,一个肌肤红润。 衡哥儿三兄妹陆续过来给父母请安。 吃过早饭,趁着清晨天气凉快,一家五口去花园里赏花了,经过陶然居的时候,魏曕特意走进去,查看菜地、果树的成长情况。 有花匠精心伺候,后院的八棵果树都顺顺利利地活了下来,菜地里也一片绿油油的,生机勃勃。 殷蕙走到了东边的白菜菜圃旁。 现在的小白菜才有手掌这么长,是最鲜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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