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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连叫冤枉。 纪纤纤让他趴下来,方便她闻他的头发,魏昳怕露馅儿,突然抱住纪纤纤亲了起来。纪纤纤一开始还骂他,奈何怀孕生子耽搁了太久,魏昳一撩拨她便也动了情,两口子搂搂抱抱就把今晚的宴席揭过去了。 “你去首饰楼给我买东西,世子爷他们就在外面干等着?还是也进去了?” 关键时刻,纪纤纤及时拦住魏昳,把玩着镯子问道。 魏昳了解她好比较的小心眼,笑道:“大哥在外等着,三弟陪我进去的,他好像也挑了一样,我没看清楚。” 纪纤纤的嘴角就翘了起来。 她从未将殷蕙看在眼里,只暗暗与徐清婉较着劲儿,有了这支镯子,回头又可以去刺激徐清婉了。 澄心堂。 魏曕身上沾了魏昳的酒气,回来后先让安顺儿备水。 安顺儿道:“夫人还没睡,您在哪边洗?” 她月事在身,魏曕肯定不过去了,只让安顺儿去后院禀报一声,就说他已经回来了,她不必再等。 安顺儿低头退下了。 魏曕脱了外袍丢在一旁,再把怀里的长条锦盒取了出来,打开看看,重新盖上,放去了书房。 第19章 殷蕙十月初六生辰,初五这晚,金盏特意叫厨房擀了长寿面,粥也煮了,以防三爷不爱吃面。 魏曕过来后,殷蕙笑着问他:“今晚厨房有面也有粥,您想吃哪口?” 魏曕抱着衡哥儿,漫不经心地道:“面吧。” 殷蕙就朝金盏使了个眼色,面条早就擀好了,可以煮起来了。 很快,晚饭摆到了桌子上,魏曕、殷蕙一人一大碗面,面条擀得只有柳条尖那么细,根根劲道透亮,辅以酸菜、火腿丝、荷包蛋,香气扑鼻。桌上另摆了煎饺、醋酱、辣酱等小碟子,方便主子们自己调味儿。 衡哥儿也得了一小碗长寿面,薄薄的面皮煮得烂烂的,筷子都夹不起来,只能用勺子舀着喂。 小家伙一点也不挑食,喂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 “咱们衡哥儿看起来比四郎还要大了。”殷蕙同魏曕聊了一句,别的话题他不感兴趣,与衡哥儿有关的,他能听进去。 魏曕果然接话了:“你们最近去过畅远堂?” 殷蕙:“没,庄姐儿太小了,天又冷,怕带了寒气过去。” 万一庄姐儿有个头疼脑热的,纪纤纤还要怪在她头上。 魏曕:“嗯,一个小一个弱,那边少去。” 魏昳好色,平时还能稳住,万一喝了酒,她又撞上去,平添是非。 殷蕙只当他也担心二房的两个孩子容易闹毛病,应了。 饭后,魏曕抱着衡哥儿去了次间。 金盏朝殷蕙看来的眼里就带了笑,前几天夫人月事,三爷连着在前面住了好几晚,今晚总算不走了。 殷蕙瞪了金盏一眼,傻丫头,有什么可笑的,这只能说明魏曕算着日子呢,没有好处他便懒得陪她睡。 交待丫鬟们一些事,殷蕙也去了东次间。 临窗的暖榻上,魏曕盘腿而坐,衡哥儿稳稳地坐在他对面。 魏曕将一个老虎布偶扔到了衡哥儿面前,衡哥儿双手一起抓到布老虎,捧起来咬两口,再往爹爹那边丢,当然丢得不远。魏曕探身捡起布老虎,再丢给衡哥儿。 父子玩耍的画面本该温馨,偏偏魏曕一张冷脸,不像在逗儿子,倒像在训练孩子。 殷蕙去了内室,没有打扰魏曕陪孩子,当差的男人早出晚归的,只有这会儿能与孩子亲近。 魏曕陪衡哥儿玩了两三刻钟,才让乳母抱衡哥儿去睡觉。 殷蕙先洗了脚,穿着一双红色缎面的软底睡鞋,坐在镜子前悠悠哉地通着那一头乌黑顺滑的长发,魏曕挑帘进来,她歪着头与他对视一眼,笑笑,继续看向镜中的自己。 魏曕坐到床上,金盏、银盏端着水来伺候。 魏曕垂着眼,但余光能看到梳妆台前的殷氏,可能是高兴她明日要过生辰了,今晚她穿得十分艳丽,一身大红色绣金线牡丹镶边的绸缎中衣,脸微微朝他这边偏着,长长的睫毛却低垂,认真地看着那一手在牛角梳齿间流畅穿梭的发丝。 这样的角度,她丰盈的唇好像更艳了,红衣衬托出的脖颈肌肤也更白了,耳垂上的红玛瑙坠子忘了摘。 突然,她放下了梳子。 魏曕敛眸。 殷蕙步伐舒缓地来到床边,从他身边爬了上去,一双雪白的天足一闪而过。 金盏、银盏终于端着铜盆告退。 魏曕偏头,看见她朝他这边躺着,漂亮的眼睛巴巴地瞅着他,目光相撞,她脸一红,飞快地转了过去。 那眼神那姿态,明明是欲迎还拒。 所以,他连着几晚没过来,她也是想他的吧?那一身艳丽的红妆也是为了他。 留着灯,魏曕直接掀开了她这边的被子。 “身上可干净了?” “嗯。” 魏曕便动起手来。 也许上次的那场半途而废叫两人都吊足了胃口,魏曕似火,殷蕙也大胆了很多,仿佛怕他又莫名离开。 势均力敌,酣畅淋漓。 魏曕闭着眼睛,脑海里浮现出这几个字眼。 殷蕙藤蔓般靠在他的肩膀,随着他一起平复呼吸。 “早上我去给娘请安,她跟我说,明日是你生辰。” 一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她的手臂,魏曕声音沙哑地道。 殷蕙睫毛一动,喜道:“娘居然还记得我的生辰,真好。” 魏曕拍拍她的肩膀,趁殷蕙挪开的时候,下了床。 殷蕙裹紧被子,平躺着看他披上中衣,绕过屏风,一会儿又绕过来,面无表情地递给她一个锦盒:“随便挑了一样,看看是否喜欢。” 殷蕙抱着被子坐了起来,上辈子嫁了魏曕十年,他也没有送过她生辰礼,只偶尔带回一些赏赐。 心里惊讶着,手已经拿起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支牡丹花金簪,那层层叠叠的牡丹花瓣乃是用红晶石镶嵌而成,外围嵌几片碧绿色的晶石叶子,精巧别致,栩栩如生。 殷蕙看了又看,瞥见魏曕还站在床边,忙道:“喜欢,叫您破费了。” 魏曕不置可否,转身去了浴室。 殷蕙望着他的背影,再看看簪子,试图分析出魏曕突然送礼的动机。 因为要来睡她,不好意思空手而来? 应该不是,魏曕素来是想睡就睡的,才不会顾及她的心情。 肯定是温夫人的提醒起了作用吧,她与温夫人的关系更亲近了,温夫人叫魏曕送礼,魏曕不好不听。 穿上那身被魏曕揉得皱巴巴的红色中衣,殷蕙走到梳妆台前,用新收到的牡丹簪子别个懒散却妩媚的发髻,殷蕙也去了浴室。 魏曕正在擦拭身体,他沐浴时不喜丫鬟伺候,突然听到推门声,魏曕的脸色就沉了下来,等他看清来人是谁,才收起了通身的肃杀之气。 殷蕙一手从后面掩上门,一手伸到面前,用宽松的衣袖挡住眼睛,好似羞涩不敢看他。 魏曕手上继续擦着,一双丹凤黑眸意外地看着渐渐靠近的妻子,她在这方面脸皮很薄,很少会与他一起来沐浴,今晚怎么闯了过来? “我戴着好看吗?” 离他近了,殷蕙放下袖子,闭着眼睛问道,脸蛋红红的,无限娇羞,实则又大胆无比。 魏曕看着这样陌生又新鲜的她,攥攥手里的帕子,又丢到了一旁,走过来,竖着将她抱过底下那一圈挡水的台阶,再将她背对自己放到了擦拭区中间的柱子前。 红衣落地。 殷蕙咬着唇,慢慢撑紧了那柱子。 过了半个时辰,魏曕才抱着殷蕙走出了浴室。 殷蕙脸缩在他怀里,只露出红红的耳垂。 金盏、银盏站在外面,被这一幕惊得齐齐低下头去,天啊,夫人嫁过来快两年了,这还是她们第一次看见三爷抱夫人! 内室,魏曕将殷蕙放到了里面的被窝。 连着两次,他准备睡了,没想到熄了灯刚躺好,她竟然钻到了他这边,没等他开口,她便紧紧地抱住了他。 魏曕神色复杂地看着床顶的帐子,难道她还没够? 殷蕙想要的自然不是他想的那个,拿脸贴着他的肩头,殷蕙低低道:“三爷,之前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怕底下的管事糊弄我,准备学学打理铺子,我还跟周管事约好了,每月初七会在锦绣楼对账,可是,我又担心自己月月出去不好,您觉得呢?” 魏曕的理智快速回笼。 她就从来没有用这么娇滴滴的语气与他说过话。 他好像明白她今晚打扮的那么漂亮的真正意图了,也明白她为何敢追去浴室诱惑他。 魏曕不喜欢她这种算计。 只是,他的确很享受她今晚的表现。 就算她另有所图,至少也付出了报酬。 “可以去,但不能再多了。”魏曕道。 殷蕙心里一喜,很好很好,总算今晚没有白忙活。 “谢谢三爷。”高兴之下,殷蕙抬起头,飞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魏曕皱眉,沉默片刻,道:“睡吧。” 殷蕙麻溜地回到了自己的被窝。 魏曕这才抬手,用袖口擦了擦她刚刚亲过的地方。 初七这日,殷蕙如约来了锦绣楼。 账本有些问题,她一一问出来,周叔一一作答。 生意上的事谈完了,殷蕙看看街上走动的百姓,忽然心中一动,问周叔:“王爷身边有个叫冯谡的指挥使,您可听说过?” 周叔笑道:“夫人忘了咱们家是做什么的了?商贾之家想要在一个地方立足,首先要掌握的不是对头商家的消息,而是该地官员的情况。不说官商勾结,至少咱们不能得罪当官的。” 殷蕙喜道:“那您快给我讲讲冯家的事。” 周叔反问道:“夫人为何要打听冯家?莫非冯家与三爷有什么过节?” 殷蕙:“没有,您想多了,王爷要历练三爷,安排三爷在冯谡手下做副指挥使,所以我想了解了解那边的事。” 周叔懂了,开始将他知悉的冯家之事说给殷蕙听。 冯谡本家在京城,只有他跟着燕王来了平城,并在平城娶妻生子。冯谡与妻子恩爱无比,家中并无妾室,只是这么多年下来,夫妻俩只得了冯腾这一个儿子,自然十分宠爱。 冯腾好武,身手了得,最喜以武会友,结交了一批年轻的武官。 “周叔,冯腾身体如何,可有什么隐疾?” “这倒不曾听说,通常习武之人身体都很强壮啊。” “那,冯腾可有什么令人不喜的缺点?” “这,我还真不知道,回头我叫人打听打听?” 殷蕙便交待周叔:“凡是与冯腾有关的事,好的坏的,事无巨细,我都想知道,当然,您悄悄打探,尽量别叫人察觉。” 周叔一口应了下来。 殷蕙想,魏曕与冯腾的切磋发生在下个月的月中,只要下月初七见面时,周叔能提供有用的消息,她就还有机会阻拦。 第20章 十月里下了一场大雪,连下三日,纷纷扬扬的雪花终于停下时,院子里的积雪都有一尺多深了。 金盏、银盏带着丫鬟婆子们扫雪,呵口气便是一团白雾。 殷蕙抱着衡哥儿坐在厅堂门口看,旁边摆着炭盆,娘俩谁也冷不着,清冽的空气闻起来还很舒服。 “衡哥儿想不想爹爹啊?”殷蕙笑着问。 衡哥儿看丫鬟们铲雪看得起劲儿,这边的丫鬟停下来休息,他马上歪过脑袋看另一边的丫鬟,看得出来,是一点都没想他爹。 殷蕙握了握儿子的小胖手,暖呼呼的。 这场大雪将魏曕留在了城外的兵营,再加上雪前他就在兵营住了两晚,一晃眼又五日没见到儿子了。 那十年里的事,一些大事殷蕙记得清楚,似魏曕究竟在雪后第几日回来的这种琐事,殷蕙早忘了,也懒得费劲儿去想。 总之无论中间遇到什么挫折,魏曕都会在战场上立下功劳,最后也会顺顺利利地册封蜀王,安危上无须她担心。 她需要做的,就是过好自己的日子,帮魏曕少走一些弯路,再照顾好孩子。 雪扫了一半,长风回来了,说魏曕这会儿在存心殿。 殷蕙的记忆被这话唤醒,想起来了,今日魏曕虽然回了王府,却马上又被燕王打发出去巡视燕地各处的灾情,得一直忙到月底,连二房庄姐儿的满月宴都没能参加。 果不其然,没多久魏曕就满身风雪地回来了,让安顺儿在前面收拾他外出要带的衣物,他抓紧时间来看儿子。 一家三口坐在东次间的暖榻上,魏曕抱着多日不见的衡哥儿,眼里好似再无旁人。 殷蕙却注意到,他手背上多了几处冻伤。 军营那种地方,殷蕙虽然没去过,也能想象其中的艰辛。 殷蕙带着银盏去了内室。 “防冻膏都放在哪里了?给三爷装几盒吧。”殷蕙站在一排楠木箱笼前,吩咐银盏道,这种小东西,向来都是丫鬟们打理。 银盏就打开一个箱笼,蹲在那里取防冻膏。 殷家的生意遍布天南海北,商队有时候会出海,有时候会去塞外,炎热寒冷种种艰苦条件都要经历,吃得苦头多了,慢慢地也就研制出了一些去暑防寒的好东西。就像防冻膏,大小药铺都有,殷家铺子里的却是最最管用,一入冬,殷墉也叫人送了一箱子过来。 银盏一口气装了满满一匣子,足足有二十盒。 主仆俩正要出去,魏曕进来了。 银盏看眼夫人,将匣子放到桌子上,低头退了出去。 “这是什么?”魏曕看着那匣子问。 殷蕙朝他的手努努嘴:“防冻膏,您也不知道爱惜身体,手上都有冻疮了。” 说着,殷蕙走到洗漱架旁,这里放了一壶刚烧好的热水,她提起铜壶倒了些水进铜盆,白雾升腾而起,再兑些凉水,转身对站在那边的男人道:“过来吧,您先洗洗手。” 魏曕走过来。 殷蕙替他卷起袖子,没等她帮忙,魏曕自己伸到盆子里去洗了。 殷蕙便拿着干巾子在旁边候着,垂眸与他说话:“您不爱听我啰嗦,其他的我也就不多说了,只是这防冻霜您千万记着涂,只要湿了手后都要涂,不然落下冻疮的病根,年年都要犯,又痒又疼。” 燕王虽然严格,对他的五个儿子却也关心,办错差事要罚,可如果叫燕王看见他的三儿子手上满是冻疮,心里定会责怪她这个儿媳妇不会照顾男人。 为了自己的贤妇名声,殷蕙也得照看好魏曕的身子,不能放纵他自己糙下去。 魏曕没说什么。 殷蕙帮他擦干手,再去挖了两坨防冻膏来,分别替他涂上,手心手背都抹匀了。 两个人,四只手翻来转去地贴在一起,殷蕙是没想什么,直到魏曕突然出手,将她拉到屏风之后,抵在了床柱上。 殷蕙深深地吸了口气。 魏曕在她耳侧道:“等会儿就走了,不好耽搁太久。” 所以能省的步骤都得省。 殷蕙理解,燕王派他去办大事,他若在后宅流连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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