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 明面上承担“压迫感”的人,是曹林。 作为兵部尚书,他每日上朝,调兵查账,明查暗访,一日走三部,几乎让户部、吏部、礼部人人自危。 他未与将军碰过面,也未传过话。但他每日调令所签查的,恰恰就是沈靖州前日查出的异常批次。 她没说是谁在为他暗递线索,但查得极快,谁都知道他的背后有着不一般的助力。 曹林、宋远翠、沈靖州三人,没有通报配合,没有言语谋划,却像三枚精准嵌入棋盘的棋子,心照不宣地各自走在棋盘上,合成一局。 纸落笔起、案卷翻飞,一刀一刀,削向文官集团的命脉。 ...... 文官集团终于察觉到了那种围猎感。 三位高官过去两年所有与南陵工坊来往的合同副本,都已在外存档,而兵部竟能调出最旧版本...... “崔大人,听说南陵出事了?” “哎,曹尚书要查仓啊,您那封转批......还要不要烧?” “账本呢?不动不行了……” 文官集团内乱初现。 崔远、李直、顾延清三人暗中联络,一边交代下属烧毁冗余账册,一边派人去内务司翻查能改的物料名目。 他们慌了。 最先动的,是急性子崔远。 “再拖,真要被拿下了。” 他再也等不下去,直接派人潜入京外的一个文书仓库,试图将过去三年与南陵来往的所有订单卷宗焚尽为净。 但他没料到,兵部早在一日前,便已下令封仓查卷。 仓门刚破,他的手下就被拦下,连带着半卷未烧的文书被送到女帝御前。 第171章 天下安得君子乎 当夜,五处账本被烧,三名文官副吏“病退”,两人“突发失踪”。 玩家Mukki,被逼得出手了。 ——人证不能活。 他选择了系统道具——无味香粉,使用后两炷香内自然心脉骤停,表面无任何毒征。 目标,是南陵工坊一位旧吏,曾在账目上做假,一旦落到德妃手中,就能对上弩机销账数目。 他在誊写证言时,于狱卒的注视下,暴毙在牢狱之中。 验尸太医百思不得其解,除了一丝幽香残留,毫无中毒迹象。 沈靖州听到消息时,正在看宫中送来的“军械调令”。 “无妨。” 他垂眸,也不知在思索什么。 “人证没了,就动主谋。” 曹林在这件事发生第二天,便没有再等待女帝的下令。他直接将三名官员的名字写上,连夜请旨。 “陛下。” “此事再拖,一线俱断。” “臣请诏狱:户部尚书崔远,吏部尚书李直,礼部尚书顾延清。即刻,交由大理寺收押。” 女帝未动,只抬眼看她。 曹林平静直视,毫无避讳。 两人对望数息,女帝终于收回目光。 “准。” 三道圣令发出,满朝震动。 ...... 或许正映衬着朝中巨震,崔远被捕那天,天降大雨。 铜灯摇曳,石砖阴冷,囚室尽头的铁栏里,崔远正缓缓看向身周——这便是未来一段时间,他要待的地方。 这几天忙着销毁证据,应付兵部,他心力交瘁,面上疲惫,头发散乱,早就不比从前意气风发。唯有眼底,还留着股死撑的狠劲儿。 只是一个时辰前,兵部突至,他来不及辩解,甚至来不及穿好衣服,只穿着单衣在大理寺官员的督导下,被五名军士拎走。 不审、不堂、不问,他竟是被直接押入诏狱。 一纸圣旨,让他从大宣重臣,变为阶下囚。 脚步声从狱道尽头传来,步伐虽轻,但却极稳。 狱卒早早跪倒:“陛下。” 女帝叶昭杨一身玄袍,身后无人,独自走进深牢,看向铁栏后的崔远。 她站着不说话,崔远却先开口了,声音带哑:“陛下。” 叶昭杨淡声道:“崔远,寡人给你三十年官身,赠你荣华富贵,你就这么回报寡人?” 崔远靠着冰冷的石墙,无奈地笑了两声。 他看着女帝那双冷得近乎陌生的眼睛,眼底突然涌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怒火。 他猛地挺直了脊背,一口热气涌上胸膛,怒意像被烧开的滚水,“轰”一下子冒了出来! “陛下,你不懂——你从来都不懂!!” 声音在狱室中炸响,连铜灯都被震得轻轻晃动。 崔远怒吼出声,声嘶力竭:“我们贪了银子——是错,是大错!!!但我或许愧对您,但我不曾愧对整个朝廷,整个大宣!” “你疯了?”叶昭杨微微皱眉,“你贪赃枉法,已是大罪,还敢口出狂言?寡人便是朝廷,寡人便是整个大宣!你愧对寡人,便是愧对整个大宣!你是大宣的罪臣!” “非也!!!!!” 崔远突然一把抓住铁栏,瞪着叶昭杨,声音颤着,却不退分毫, “是我们......撑着这朝廷的财政、礼制、人事,一纸令下能管千万人,哪怕上有皇权,下有兵权,中间靠的,是我们这群人,把庙堂撑起来!” “你说我们贪污?好,那你就去查,把户部的账一条条扒干净!可你不能——你不能把我们和那群真正卖国求荣的东西混为一谈!!我们不是什么罪臣,我们是大宣的功臣!!” 他重重一拳砸在膝上,在叶昭杨诧异的目光下,竟是愤而喷出一口鲜血, “你知道我们扛了多少烂摊子?多少烂账是被我们平的,多少事务是我们在背后擦屁股?你这个新登基的皇帝要杀我们,可以,但你别以为兵部就是什么好东西!” “曹林执掌下的兵部,三年前就有人动手脚把军械送去了北罗!那你现在来诏我入狱——你问问你自己良心安不安?!” 他眼圈微红,声音却越发稳下来,像是把这几十年来积压的一口气终于吼了出来, “你去查,三年前的兵器‘销毁单’——有一整批弩机,根本没被销毁,也没入账。” “你再查查北罗人现在用的弩——是谁制式?” “你再找找曹林手下那条狗——郭翰,现在人在哪儿?” “我们文官贪的是银子,但到底是为了大宣;他们贪的是国家命脉,拿的是你手里的兵权,履行的却是敌国的命令!” “陛下!您难道,真想让大宣断送在这些小人手里?!” 叶昭杨站在牢门外,一语不发,面容如冰,却没有像往日那样立刻斩断话锋。 她没有吩咐拷问,没有冷笑打断,甚至没有下令噤声。 只是定定看着眼前这个悲愤到落泪的臣子,第一次,在沉默中,被他的话压住了一息。 末了,叶昭杨如此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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