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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礼,翩然而退。 那王座之侧,却有两人缓步走来。 其中一身紫衣者高坐王座。 另一个蓝衫人,则立在了王座前头,看来与那紫衣人十分亲近。 徐子青一眼见到,面上骤然露出了震惊之色。 ……怎么会是他? 375 375、 ... 立在那王座之前的蓝衫人,并非如何美貌惊人,亦无出众资质,一身修为更不过区区金丹初期,甚至那一身的气息,也只称得上是中正平和,没什么锐利侵略之感。 偏生这样一个人,却备受二少宫主宠爱,将他时时刻刻带在身边,堪称第二冰宫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这叫人怎么不心生怪异? 同时,也让许多人妒忌怨恨。 徐子青如此震惊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这蓝衫人,居然是他的一个熟人。 更是他自打踏入修仙之道后,第一位好友。虽说多年不见,可那一副面貌,他仍是一直未曾忘怀。 正是当年在徐氏宗族里,曾出手助他的庄惟。 然而这庄惟原本应是追着那徐紫罗去了倾陨大世界,却为何会在乾元大世界来?中间他究竟有多少经历,又怎么成了这冰雪仙宫二少宫主宠信之人?他的修为境界,又是怎么一回事? 非是徐子青对这好友有什么怀疑,只是庄惟那年因他而入倾陨大世界,一身修为只在炼气五层,不仅是小世界灵气微薄之故,自身资质确是不佳,应当要有大造化,方有可能成为金丹真人。而眼下分明才过去百年,庄惟竟已然结丹……就算是大世界灵气浓郁,也不当如此之快才是。 于是他心中揣度之际,也生出了几分担忧来。 可莫要是用了什么有伤己身的手段才好……就连那位二少宫主,这时也让徐子青不禁多打量了几分。 他本来并不欲同那人有什么交往,可事关友人,他却不得不留意了。 这般想了许多,云冽在旁自是都看在眼里,就说道:“事后去见他就是。” 徐子青叹了口气,也知道再多揣测亦不如亲耳听闻,便点了点头,笑道:“是,师兄。我明白。” 随后满座宾客纷纷献礼,都是由族中地位最高、修为最强者引数位看重的小辈一同出来,向那高高在上的王座躬身行礼,再将贺礼呈上,显露给众人观看。 而王座上的紫衣人就偶尔点了点头,神色并不怎么在意,那些贺礼,也都被蓝衫人庄惟收下。 如此情形,越发让宾客们不敢小觑于他了。 到丰家之时,徐子青、云冽和几个小辈都只在座位前站起,两个元婴并丰奇等人出去献礼、行礼,那模样,都期盼能在二少宫主面前混个面熟,若是能给二少宫主记住,就是莫大之喜。 徐子青的注意力尽在庄惟身上,看他做事时平和有礼,和多年前一般无二,就连细微神情,也没什么变化。 许是他打量得久了,忽然间,庄惟也将目光投来,正与他四目相对。 徐子青微微一笑。 庄惟却仿佛一惊,张了张口,眼里也现出几分惊喜。 ——但到底尚有许多家族献礼,他顿了顿,还是立刻收敛神情,继续收取贺礼。只是此时他动作间却快了几分,仿佛稍稍有些急切。 而此时,徐子青也越发肯定他就是庄惟,而非仅仅是面貌相似了。 渐渐献礼结束,众多宾客继续观舞、饮酒,也算热闹。 那位紫衣人高踞王座,只冷眼看着下方众人,倒没有对哪个另眼相看。 到宴席结束,今日到来的所有宾客虽是不舍,但也不并非所有都能在冰宫里留宿,有些接了帖子的大家族留下来,中小家族、境界不高的散人,也只能就此离去。 不过宴席之外,彼此倒是可以互相攀谈、交往一番。 丰家原也是该走的,并不得二少宫主召见。 丰奇也是头一回来此,能见那位一面,他已欢喜无尽,就在一旁等候。两位元婴老祖则同另一些同样的老祖攀谈起来。 正此时,忽然有个女婢走了过来。 众人的谈话声,就纷纷停止。 莫非二少宫主当真要召见哪个家族? 然而还未等他们紧张、欢喜,那女婢已立在身着火红大氅的青年面前,略略行礼:“请问可是徐子青徐公子?” 徐子青心里明白,含笑点头:“不错,正是徐某。” 女婢面色如常,快声说道:“宫主召见,请随我一行。” 此言一出,丰氏家族众人并其余几个家族之人,就都将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里羡慕有,不解亦有。 丰奇万万没有想到,疑惑更深,也越发觉得两人高深莫测。 徐子青却起身笑道:“我与师兄同来,不知可否同往?” 女婢很快看一眼云冽,也是点了点头:“自然,两位请。” 徐子青就和云冽并肩,一同随他而去。 三人身影消失后,丰家两位元婴就看向丰奇,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原以为那两个不过是丰家的小辈,现下看来,却不像了。 丰奇苦笑将与徐、云二人结识,二人想要求借映波牛之事全都说了,引来两位元婴若有所思。 其中一位就说道:“那两人身份未知,但能同二少宫主搭上关系,恐怕并不简单。先前家主拒绝出借映波牛之事,只盼没有得罪他们才好。” 另一位也道:“且将此事告知家主,将厉害阐明罢。” 就此做出了决定,日后再对那两个金丹的态度,也要大不相同。 再说徐子青和云冽。 他们跟随女婢绕过许多冰柱、长廊,就走到后殿。 又绕行多处,就见到一座玲珑小殿,看来像是有人居住之处。 女婢一指点,便道:“要见两位之人就在此处,请二位自行进去罢,婢子却是不能入内的。” 徐子青笑道:“徐某明白,劳烦姑娘带路了。” 女婢就退下去,徐子青看一眼师兄,心中安定,就踏上冰阶。 冰宫之内处处冰雪,就连一砖一瓦,也由寒冰砌成,极显瑰丽,让人惊叹不已。 还未走近,徐子青却听到里面有人声响起。 只听一道如同冰玉般脆寒的嗓音响起:“你见到什么人,竟巴巴要请他过来?” 声音是再好听不过,只是内中却有些暴烈一般,同那音质颇不匹配。 随后又有一人无奈道:“是旧时好友,没料想能在此界重逢,便想要见一见罢了。” 这嗓音就很温厚,可听出此人定是个脾性极好的。 先前那声音冷哼一声:“是什么朋友,叫你如此在意!” 后头那人越发无奈:“若非是那个朋友,我恐怕根本入不得大世界,更莫说和你相见了。” 先前的声音一顿,才有些缓和下来:“既是如此,我也要见一见才是。” 后头之人笑叹:“原本就是要介绍与你认识……” 徐子青才走这几个冰阶,已听到那好几句,然而虽并非起意偷听,也不愿引起误会。 他当即快行数步,举手叩门。 殿中就有人将门打开,正是个蓝衫人迎了出来。 那人一见徐子青,神色已然露出许多欢喜:“子青贤弟,许久未见,你可安好?” 的的确确,就是庄惟。 徐子青能见到这位故友,心里也极喜悦,就同他双手交握:“我自很好,庄兄,你可好么?” 庄惟笑意真切,神情里远比当年轻松得多,也是说道:“我亦很好,快进来说话罢!”他一抬眼看到云冽,微微一顿,“这位……” 徐子青笑道:“这位是我师兄云冽,也是我双修道侣。” 庄惟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是我怠慢,子青贤弟,也请这位云道友快快进来。” 这两个好友当年分别时原以为今生今世怕是都不能再见,而今到了乾元大世界里,反而久别重逢,如此缘分,怎么不让人惊喜万分?彼此之间,也更为亲近。 且不说庄惟如何感激徐子青那年知他心意、带他到倾陨大世界之事,就是徐子青,对庄惟也与旁人不同。 虽然徐子青朋友颇有一些,可这庄惟不仅是他头一个友人,更是与他脾性相近、意气相投。徐子青同其他友人接触之前,多少都有些由头,或是受过试探,唯独这个庄惟,在当初徐子青几乎没得修为、身份地位都极低下时,也肯同他真诚相交,从不对他有半点鄙薄之意。因此,对待庄惟,徐子青也回以一片至诚。 一行人进得殿中,室内也是冰雕玉砌。 徐子青和庄惟欢喜依旧,但经过这一会沉淀,也心境平复下来。 同时,徐子青见到了室内的另一人。 就在墙边一张榻上,一袭紫衣的青年斜靠冰枕,他相貌极是冷艳,正面无表情地看向这边。 而他虽然没有表情,却眉间带煞,眼中也仿佛有汹涌怒意。 云冽自然立在徐子青身侧,神色冰冷,却好似比那紫衣人同这冰宫更加相称。 徐子青一笑,就似乎带来许多暖意。 他两个气息相合,不曾为对方气势所摄。 庄惟见状,几步走了过去,神情里有些恳求:“和徵……” 那紫衣青年气息稍稍收敛,一手将庄惟拉下,坐在自己身侧:“让他们也坐罢。” 说这句话时,怒意却好像都消失了。 庄惟朝徐子青歉意一笑,袖袍一摆,就将一张冰榻召来,放在两人身后,说道:“子青贤弟,云道友,请坐下说话。” 徐子青并不介意,他看这位紫衣人分明就是那高高在上的二少宫主,可他同庄惟之间相处……却是颇为有趣。 不过他先前的担忧,倒是在此时化去些许。 376 376、 ... 先前重逢的激动过去,徐子青与庄惟都是性情平和之人,如今坐下了,反倒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从何开口。 庄惟年长,还是他先笑道:“子青贤弟,这位便是冰雪仙宫二少宫主,亦是我倾心追随之人,乐正和徵。”然后又看向那紫衣青年,说道,“和徵,这位身着火红大氅者,为我下界好友徐子青,他身旁之人,则为他双修道侣云冽。” 那乐正和徵听得庄惟前头那句,本是皱起眉头,似有不悦,不过听到“倾心追随”四字时,面色又稍稍缓和。后来介绍的两句,他就是随意听听,看来并不甚在意,但也是点头示意,不曾失礼。 种种表现,都被徐子青看在眼里,他心里觉得有些意思,面上则笑了笑道:“见过乐正宫主。” 介绍过后,庄惟像是松了口气,再看徐子青时,就说道:“你成婚之时,我不曾前去道贺,当真是对不住你。” 徐子青失笑:“原本我也寻不到庄兄踪迹、不曾下了请帖,如何能够怨你?” 庄惟神情却颇认真:“到如今,我不过只余你这一个好友,如此大事,我自要放在心上。”他想了想,“多年下来,我倒还有些积蓄,待我好生挑选一番,算作迟来贺仪。”他见徐子青要推辞,继续说道,“你我既然有缘重见,应是要多多相处一段时日,你同云道友且在此小住,也让我能同你好生叙旧一番。” 徐子青听得,心中一暖。 但他稍作思忖,却摇了摇头:“非是我不肯,而是我如今的宗门里规矩严苛,不过三个月工夫就得回去,而今眼看就要过半,却还没能寻到我所需之物,怕是耽搁不得,只能推拒你这番好意。” 庄惟怔了怔,随即说道:“是什么物事,若是我有,恰拿出来做贺礼便了。” 徐子青笑道:“那物极是稀少,恐怕并不可得。” 他就将南融极水或在这荒雪冰原上之事说了,就连有求于丰家映波牛也并未避讳。若是庄惟当真便有,他倒愿意换了过来,却也不必真做了贺礼收下。而若是没有,哪怕能得一些消息,也算极好了。 庄惟一听,细细回想后,果然就有些歉然。 他的确手里好东西不少,可这种阳极神水还真是没有,他常年在这冰原上,对那消息竟也不知。 想到此处,他不由转头,看向乐正和徵。 乐正和徵看他目光恳切,冷了一声,说道:“本座此处也无神水,倒是区区一头映波牛不算什么,待本座要人往丰家传话,只等几日管叫丰氏家主与尔等走一趟就是。” 丰家依附于他,这对他而言,还真就只是一件小事。 徐子青微讶,他倒没想过这乐正和徵会来出头……但如此看来,乐正和徵对他好友庄惟之看重,确是非比寻常。 这样一来,他与师兄也不必去和丰家周旋了。 而此为好友之心意,他自也牢牢记在心里。 庄惟再感激看了看乐正和徵,对徐子青又说道:“既是和徵已然开口,那丰氏家主自会主动前来。子青贤弟,你便与云道友在此处住下,总比在丰家自在。” 徐子青这回笑了笑,就不再推辞:“如此,就恭敬不如从命。” 在好友处留宿,也确是比在陌生之地来得轻快。 两人就再叙了一会儿话,云冽盘膝坐在一旁,素无言语,那乐正和徵也只是将目光落在庄惟身上,同样不发一言。两人一个冷淡,一个冷傲,不过都是陪着身边之人罢了。 过得半个时辰,有人在外传话进来,乐正和徵神色不悦,倒也站起身,出去做事。 照理说庄惟应是同他一起前往,但乐正和徵却让他留下,招待客人。 名为主仆,可这般相处,又有哪里像是主仆? 待乐正和徵离去后,徐子青与庄惟之间,气氛更松快一些。 徐子青笑叹道:“那位乐正宫主,一身威压果然非凡。” 庄惟神色略有赧然,口中则说道:“和徵性情如此,其实为人极好。” 徐子青微微扬眉,看向庄惟时,目光里就有些揶揄起来:“庄兄对那乐正宫主,似乎有些……” 庄惟面色一红:“和徵与我也算好友,我能有今日能为,全靠和徵帮我。我对他,也确是、确是心怀钦慕之意。不过和徵那般人才,当有绝色仙子同他相配,我能似如今般和他日日相处,已然心中满足、再无他念了。” 徐子青闻言,暗暗一叹。 不论是什么样的人物,但凡是倾心爱慕了哪个,总是心中忐忑,有百般滋味交杂其中。 如今庄惟这一应的念头,当年他亦有过。 那时他心中有了师兄,亦觉师兄乃是天下间无人能及的人物,能呆在师兄身畔、同师兄同入仙道,就是再幸运不过。一腔妄念始终想要按捺心底,却仍是时时萦绕心间,思慕之情,日日而深,终至骨髓,缱绻难忘。 但过去许多心思再如何酸涩,到底也有尽头。 他与师兄经历许多,却发觉二人实有相同心意,又熬过多少磨难,才有成婚之喜、元神相通之好。 如今前事已去,两人性命相连,已是再安稳圆满不过。 就算日后再有多少痛苦艰险,若二人同心同德,亦甘之如饴。 徐子青知晓,如今他的庄兄,与他当年的心思一般无二,或者更压抑、自卑一些。 这也并不奇怪,当初徐子青虽和他师兄修为境界相差甚远,可本身资质不俗,身份之上也无障碍,就只消纠结自己的心思,倒不用思虑太多。 反观庄惟,他只是三灵根的修士,且在三灵根里,亦非上等资质。后来虽不知他如何能到乾元大世界来,可从他先前言语,便可得知他修为、境界皆离不得那乐正和徵出手相助——这与徐子青曾经多受云冽指点又有不同,恐怕还要有许多其他经历,就非是徐子青能揣测得知。再加上庄惟虽唤了那人的名,实际身份则只是“追随”对方,这般地位,也只能说是被看重的仆从……种种缘由下来,庄惟只敢压在心底,也不足为怪。 徐子青深知,若仅仅是地位相差或是资质相差,庄惟大约还不会这般,但偏生他一无资质二无地位,要如何能有那胆量?然而在徐子青看来,相互恋慕本是二人私密之事,情之所钟身不由己,就算再如何禁锢自身,怕也只是自寻烦恼罢了。庄惟对那乐正和徵有意,安知那乐正和徵对他无意? 至少在徐子青眼里,那乐正和徵对庄惟之心,应当不在庄惟之下。 若非如此,乐正和徵那等高高在上的人物,怎会对庄惟那般周到?即便看着面目恶些,也瞒不过有心人。 徐子青这般思量着,有心要点拨一二。 可两人之间爱慕□,外人又如何指指点点?只是看他是否能稍作规劝,让庄惟自己解决为妙。 在此之前,他亦需得先知晓两人之间是如何相知相交,才能想出法子来。 略想了想,徐子青就笑道:“说来我还未曾得知,你是如何到了这里,又怎么与乐正宫主相识?我尚且记得,你当年是与徐紫罗姑娘一同到的大世界,你们……” 他话语顿住,他更忆起,那时庄惟对徐紫罗一片情深,要放弃那女子转而爱上这位二少宫主,中间怕不知又有多少故事。 那徐紫罗自然不及乐正和徵半分,不说二人气度风华之别,只说对待庄惟之态度,乐正和徵也远胜徐紫罗千倍万倍! 庄惟听了,略张口,随即面色越发红了。 徐子青有些好笑,那时庄惟爱慕徐紫罗时,尚不曾露出如此情态,而今……倒是别有不同。 想着这位好友恐怕十分羞窘,他稍一沉吟,决意先以自己开个头来。 思及此处,徐子青转头看向云冽,眼里有些询问。 云冽看他一眼,神色并未有所不悦。 徐子青就笑了笑,对庄惟也说起自己与云冽之间的诸多事情来。 左右他成婚之时便已将自个元神敞开,同师兄之间全无隐瞒,那些年种种小心思,师兄尽皆早就窥尽了。现下只是再说给好友听了,算得了什么? 那些窘迫心思,如今想来,也只有满心欢喜,再不见当年的涩意。 庄惟先是面皮发热,听到徐子青旧事时,却渐渐十分认真,随他所言之喜而喜,之忧而忧。 足足过了大半时辰,方才全都听完。 他见徐子青说到动情处,与云冽目光相对,难掩温情,情意流转间,着实让人羡慕不已。 待徐子青住了口,庄惟的一些羞赧,也慢慢褪去。 好友将这些事情说来,是有什么缘由,他非是蠢人,如何能不明白?他心里感激之时,说起这些年诸多事来,也再不觉难以开口了。 略整理思绪后,庄惟神色平静下来,目光却很柔和:“子青贤弟同我离别时,我一心只恋慕紫罗姑娘,自觉虽是能力微末,可若紫罗姑娘所需,我亦愿赴汤蹈火,将性命都献与她去。” 徐子青一顿,也是叹息。 偏生徐紫罗天性娇纵自私,一面利用于他,一面丝毫不肯珍惜。 若非如此,他当年又怎会觉得徐紫罗为庄惟劫数,终将成为他这好友的心魔? 却听庄惟续道:“然而九千大世界,奇事无所不有。但以我当年的一点见识,又哪里能够知道,我幼年时心心念念的紫罗姑娘,竟然并非是这一位紫罗姑娘?” 377 377、 ... 徐子青有些讶异:“哦?” 徐紫罗只得一个,以庄惟修仙之人的记忆之能,莫非还会认错人不成! 况且生于徐家的紫罗姑娘,又怎么还会有第二个! 但他却未询问,只等庄惟续言。 庄惟微微一叹,笑道:“其中缘故,一言难尽,子青贤弟,你且听我慢慢道来。” 言毕,他顿了一顿,就从入得倾陨大世界时说起。 只说百年以前,庄惟借徐子青之力,有了进入大世界的名额,心里感激之余,也想着定然不能辜负好友一番心意。然而待脚步落地,他只来得及匆匆与好友拱手道别,就要立刻追着徐紫罗而去了。 提及此,也要说一说徐紫罗的去向。 徐紫罗自私自利,虽从前爱慕田亮,可后来徐家生出变故,她未能搏得一个好前程,就巧用手段,依附了一位宗家招揽的小族筑基修士。到了大世界后,她并无依靠,自然紧紧跟随那修士,不肯有寸步离开。 与她来历相当的,还有惯于奉承的徐子淑,她巧语娇笑之下,就让她依附的那位筑基修士与徐紫罗依附的一同上路,大家自一个地方而来,自然结伴最为妥当。 而庄惟虽是来了,则不被他们看在眼里,只能远远跟在其后。 这一行人运道倒是不错,两个筑基修士均被一个五品宗门看中,在众多好处拉拢下,就直接成了那宗门内门弟子。徐紫罗与徐子淑两人,自是也被他们带在了身边。 但庄惟资质、修为都较为逊色,勉勉强强,也只成为了外门里最不入流的杂役弟子。 好在庄惟心胸广阔,他虽对徐紫罗之举有些酸涩,却也是老老实实做那杂役之事,日子虽是苦了些,可大世界灵气之浓郁胜小世界太多,他心境平和,修为反而缓步上升。 与此同时,他亦没忘了打探徐紫罗的消息。 不过这徐紫罗,在那宗门里过得却并不顺遂。 她原本也是天之骄女,素来娇生惯养,也受不得闲气,攀附了筑基修士入得这内门,身份之上,却也不过是那筑基修士的侍妾。而那筑基修士资质颇佳,能入得升龙门毅力也是不弱,唯独喜好女色,可既然喜好,又怎会守着徐紫罗一人? 五品宗门在大世界里也算中等的宗门,内中资源十分丰富,一些龌龊自也不少。许多修为低却容色上等的修士,能巴结到内门弟子的,也是削尖了脑袋而来。 没多久,那筑基修士身边,就有了七八个妾室,徐紫罗不过是其中区区一个罢了。 因着性子的缘故,徐紫罗在宗族里自是人人相让,可如今争夺宠爱,她却远远比不过同样有许多对手的徐子淑。 而徐子淑颇受爱宠,对徐紫罗也没了从前的恭顺,一时之间,徐紫罗处处受制,气得牙都咬碎了。 之后,她才想起了庄惟来。 听到此处,徐子青不由一叹。 既然被徐紫罗想了起来,他这好友,恐怕就要全心全意为徐紫罗打算。 事实也确是如此。 徐紫罗想起庄惟之后,就将他好生利用起来,甚至趁着那筑基修士欢喜时,将庄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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