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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跑得又快,每次攻进来烧杀掳掠,抢光了又走了。” 庾晚音道:“那不就是强盗吗?” “你说他们是强盗,他们还恨我们呢,盼着夏人全死光了,把地儿让给他们。” 夏侯澹道:“燕国王室如何?” “叔侄争权。现在的燕王叫扎椤瓦罕,他侄子叫图尔,是燕国第一高手。叔侄俩哪儿哪儿都不对付,只有一点志同道合,就是都恨大夏。有个秘闻,说他们在争相往大夏送刺客,比谁杀掉的王公贵族多——不为什么计谋布局,只是为了恨。” 庾晚音扶额道:“哪儿来这么大仇啊?那这俩人中有谁可能被策反吗?” 阿白大摇其头:“都不太可能。燕王在阵前被夏人弄瞎了一只眼睛,图尔呢,跟咱们陛下有点恩怨。” “恩怨?” 夏侯澹在桌下踹了阿白一脚。 阿白反而猛然加快了语速:“娘娘没听说过珊依美人吗?珊依是图尔青梅竹马的老相好,当年被送入大夏宫中献舞,出尽风头。然而陛下无情哪,只给封了个美人。结果没过多久,她行刺陛下未遂,被诛杀了。燕国也是以此为由宣战的。” 夏侯澹:“……” 庾晚音道:“……哦,我一时忘了。” 这种宫闱秘史,她就算是原主也不一定能打听到。 话又说回来,这个阿白是怎么打听到的? 庾晚音的念头刚转到这里,夏侯澹就伸筷替她夹了块鱼。“无论能不能成功,先派人去与他们分别谈谈吧。和谈止战是国之大计,他们中若有贤明的君主,应当懂得把私事放到一边。晚音,你觉得派谁去合适?” 庾晚音被转移了注意力。“哦……之前招安的那几个学子里,汪昭是个外交人才,又会燕语。” “行,就他吧。” “但为防端王起疑,我们的一切动作都要隐蔽,不能在明面上派使臣,只能把他偷偷送出去。西北边塞有中军看守,他一介书生,能平安溜出去吗?” 阿白插言:“那干脆别从西北出去呢?” “大夏只在西北与燕国接壤呀。” 阿白搓搓手,解释道:“是这样,中军洛将军与端王有过命的交情,相比之下呢,左右两军跟端王的联系就松散一些。右军坐镇南境,领军的尤将军近日正好回朝述职。” 夏侯澹微微皱眉。 阿白看了夏侯澹一眼,带着征询的意思:“依我看,不如为这个汪昭谋个一官半职,塞进右军,让他跟着尤将军一道回南境?你们若是不放心,我陪他一道从军,到时候由我护送他,一起寻机从西南边溜出去,取道羌国,绕去燕国。” 庾晚音问:“羌国是什么样的地方?” 阿白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比燕国更小、更封闭,有时会帮着燕国当强盗,战局一坏就自己跑了,不足为虑。” 夏侯澹仍然皱着眉,摇头道:“从军不安全。毕竟是在尤将军眼皮子底下,更容易暴露。让他混进商队吧。” 阿白张了张嘴。 夏侯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你不能跟出国,有其他用你之处。” 夏侯澹派了几个暗卫护送汪昭。 汪昭启程时,不带诏命,没有名号,也无人饯行。一辆商车,轻装简行,踏着未晞的朝露默默上了官道。 他将分别接触燕国那对叔侄,向他们提议止战通商。 大夏当前最急需的商品是燕黍,但为避人耳目,也为了让这份提议更诱人,汪昭主张列出一份长长的清单,让燕人用当地特产换取大夏的粮食与布匹。至于燕黍,仍然低调地藏在附带的列表里。 夏侯澹去上朝了,派了阿白偷偷去送汪昭。 阿白回来时,带给庾晚音一条最新八卦:“昨晚那禁军统领喝醉酒,掉进池塘溺毙了。” 庾晚音想起了什么。“那个什么赵副统领取而代之了吗?” “应该是这么任命的吧。你怎么知道?” 庾晚音摇摇头。 端王在照着胥尧记录的那些计划,一点点地蚕食太后党的势力。 这是好事,说明他目前的主要精力还是用来对付太后。己方还可以韬光养晦很久,直到…… 庾晚音突然一个激灵。她忘了一个大问题,谢永儿也知道旱灾的事。 胥尧留下的书里没有提及旱灾,说明谢永儿目前还没告诉过端王。或许她觉得那个未来十分遥远,自己突然放出预言,反而不好解释。又或许,她相信那是板上钉钉的事,说与不说没什么区别。 但是,她看见一步步推行的开中法、即将发生的边境交易,迟早会推测出己方的计划。 只要她在燕黍播种入地前一开口,一切就都泡汤了。 必须堵住她的嘴啊! 可是拿什么去说服她?如果将事实全盘相告,能打动她吗? 谢永儿一心走着千古一后之路,一旦发现还有两个穿越者威胁到自己的地位,她会不会索性破釜沉舟,让端王将他们弄死? 他们敢做这样的豪赌吗? 她还没来得及去找谢永儿,却又收到了端王派人递进来的字条。 夏侯泊在密会专用破屋里等着她。 “晚音,最近用天眼看见了什么吗?” 庾晚音胡编乱造了一堆无用的线索,从某地花开,到某大臣阳痿。 夏侯泊微笑着听她胡扯,末了道:“我听说,皇帝身边的那个高手又出现了,这回是在宫里。” 庾晚音心中“咯噔”一声。 怎么可能?他怎会发现北舟?北舟自从在湖上暴露了一次之后,就切换到了北嬷嬷的装扮,在宫里再未显露过身手…… 端王凝眉道:“此人不除,十分危险。你能不能预言一番,我们要如何除掉他?” 庾晚音:“……” 她试探着问:“消息可靠吗?殿下是听谁讲的?” 夏侯泊看着她轻笑一声,像是在笑她的道行之浅。“我在梦中用天眼看见的。” 庾晚音:“……” 你自己刚刚还说是听说的,混账玩意儿! 庾晚音拖延时间,原地盘腿坐下,结了个莲花印,装神弄鬼道:“那我试试。” 夏侯泊饶有兴趣地望着她。“请便。” 庾晚音闭眼装作小憩,心中一片混乱。 是谁告的密?谁有机会识破北嬷嬷天衣无缝的伪装? 紧接着她灵光一闪——北舟没有显露过身手,但有一个人显露了。 那掌风中漫天乱舞的花瓣。 那萎靡一地、留待宫人清扫的落红。 庾晚音打了个粗糙的腹稿,睁开眼睛,缓缓道:“我似乎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在走过一道回廊。” 她瞥向夏侯泊。 夏侯泊没有异议。“何处的回廊?” 好,告密的人看见的是阿白。 庾晚音心中飞快地算计着,嘴上磕磕绊绊道:“好像是御花园旁边……又好像不是……他身边还有别人……唉,仓促之间实在看不清了。谢妃为殿下算过吗?” 夏侯泊温柔道:“我先找你。晚音若是三日之后还未算出,我再去问问永儿。” 庾晚音拖着步子回了贵妃殿。 夏侯泊那句话说得柔情似水,但她知道那是最后通牒: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表忠心,你若还是不能为我所用,就该消失了。 她仍然想不通告密的叛徒是谁。北舟、暗卫,都是原作中忠于夏侯澹到生命尽头的人。 如果是暗卫不忠,早在北舟初入宫来秘密训练他们时,端王就该得到消息了,也不会在湖上一战中毫无准备。 这个叛徒只知道一个高手的存在,而不是两个…… 庾晚音走向卧房的脚步一顿,半途转向,走到后院寻到了一名值岗的暗卫。“你有没有看见,那日在院中清扫落红的宫人是谁?” “小姐,别光吃点心,喝些茶。”小眉笑眯眯地端着茶水送到庾晚音面前。 庾晚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个随嫁丫鬟。 原作里的小眉没有活过半本书。在宫斗中,她被谢永儿整死了。 庾晚音之所以从未怀疑过她,是因为她在原作中就只是个老实本分的工具人,并未作过妖。 庾晚音叹了口气。 小眉好奇道:“小姐为何愁眉不展啊?” “唉,刚才在外面看见了端王,他似乎冲撞了陛下,在被杖责呢。” 小眉的手一抖,滚烫的热茶泼了一手。 她不敢声张,哆哆嗦嗦地放下茶壶,将通红的手背到身后。 庾晚音只当没看见。“也不知打得狠不狠,伤势如何。” 小眉咬了咬唇。“奴婢去为小姐看看?” “你疯了吗?要是被陛下拿住了,我该如何解释?” 小眉顿了顿,低眉顺眼道:“回头再打听也是一样的。” 她退下了。 庾晚音冲角落里的暗卫点点头。 暗卫悄无声息地跟了出去,片刻之后,提溜着后领将小眉拖了回来,押着她跪到庾晚音面前。“娘娘明察秋毫,这宫女偷跑了出去,正在四处寻找,被属下拿住了。” 小眉惊慌失措道:“小姐,这是怎么了?” 庾晚音道:“你是何时勾搭上端王的?” 小眉:“……” “不必狡辩,我都查过了。”庾晚音诓她。 小眉咬着牙不认。“奴婢不认识端王呀……啊!!!” 暗卫捏碎了她一根指节。 小眉涕泗横流道:“小姐入宫之前的元夜,奴婢跟在你身边,在花市街道上初遇了端王殿下,心折于他的姿容气度……后来他偶尔也会来找奴婢闲谈两句。在这世上,第一次有人把奴婢当人看……” 庾晚音冷笑道:“所以他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所以你一直把我的消息传给他?” 小眉喘着粗气不言语。 “我没有把你当人看吗?” 小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小姐对奴婢很和善。所以奴婢见你与殿下两情相悦,便将这份情愫深藏于心,未敢显露分毫。” “既然如此,你又为何——” 小眉不忿道:“可你明明早已移情于陛下,为何还要吊着端王,任他为你日渐憔悴!” 庾晚音差点气笑了。 这时她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那天端王为何能找到湖边。如今回想起来,出宫之前帮我换装易容的,正是你嘛。可我并未告诉你我要去哪里,你是如何猜到的?” 小眉已经放弃了抵抗。“殿下问起,我便说了你是从哪道门出的宫,他马上派人跟了出去。”她面有得色,“殿下聪慧过人,早就不信你了。” 庾晚音真实地气笑了。“好,好啊。你还告诉过他什么?”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小眉杀猪般地尖叫起来。暗卫捏碎了她第二根指节。 庾晚音耳膜里嗡嗡作响。她集中注意力仔细回想一番,略微放下心来——她跟夏侯澹商量事情时习惯于挥退所有人,宫人探听不到什么核心秘密。 暗卫问:“娘娘,杀吗?” 庾晚音下意识地想要摇头,动作到一半,又顿住了。 留下这个隐患,即使是将她逐出宫去,端王也会立即明了自己的立场。他还一定会救下小眉,物尽其用,让她把自己每一天的起居录细细道来。 庾晚音想象不出他能从中推敲出多少东西。 暗卫问:“娘娘?” 庾晚音又要点头,却发现脑袋重若千钧。 小眉蜷缩于地,瑟瑟发抖。 良久,庾晚音深吸一口气。“不想死的话,去替我办一件事。那淑妃自我当上贵妃之日起,就处处为难于我。你去为我毒死她,只要不被发现,我就饶过你一命。” 小眉连滚带爬地出去了。 暗卫望着庾晚音。 庾晚音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努力抑制着声音的颤抖,对他说:“跟着她,让淑妃抓她的现行。” 她不能留活口。不仅如此,为了蒙蔽端王,她还要借刀杀人。 庾晚音独自枯坐在室内,只觉得浑身如坠冰窟。 不知过了多久,暗卫回来禀告道:“淑妃娘娘发现小眉在厨房里下毒,命人杖毙了她,此刻正赶去找陛下主持公道。” 庾晚音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庾晚音吐了一地。 她唤来宫人取水,漱了口,又吐了第二次,只觉得连胆汁都要呕出来了。 这是她杀的第一个人。 夏侯澹来了。“那什么淑妃说你派人毒她,被我打发走了。咋了这是?” 他仔细望着庾晚音的脸色,语气凝重了许多。“发生什么事了?” 庾晚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复述了一遍经过,又说:“做戏做全套,你得处罚我,降为嫔位、关关禁闭什么的。” 夏侯澹沉默着点头。 庾晚音道:“对不起。” 夏侯澹一哂:“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 “对不起,湖上那日,我不该怀疑你自导自演。” 庾晚音低着头,看见夏侯澹的胳膊古怪地动了一下。他似乎想要张开一个拥抱,又克制住了。 “没关系,我知道你害怕。” 庾晚音悲从中来,呜咽着抱住了他。 “没事了,”夏侯澹缓缓拍着她的背,“被人背叛很难受吧?虽然是纸片人,但毕竟认识那么久了。杀人也很难受吧?之前没想到会有这么难受,对不对?” 庾晚音道:“我太菜了,我怎么这么菜啊!” 夏侯澹失笑。“你只是正常人。” 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抚着她。“你以后如果必须除掉什么人,告诉我,让我去处理。” 庾晚音不安地动了动,想要抬起头。“为什么呀?” 夏侯澹将她按回自己肩上。“可能是因为我穿来之前演过古装片吧,比你适应一些。让我来做也是一样的,你……就不用适应了。”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神情远比声音严肃。“你永远都不需要改变。” 庾晚音心绪稍平,才猛然想起端王那句赤裸裸的威胁。 她深吸一口气,支起身子切换成了敬业社畜模式。“这事棘手得很。他不允许你得到任何助力,已经决意除去阿白,而且还要我三天之内递消息。” 夏侯澹看了看自己被洇湿一片的肩头,不知在想什么。 庾晚音道:“我跟你走得太近,全被小眉这二五仔传出去了,现在想取信于他,难如登天。但在你闷声办成大事之前,我不能上他的黑名单。” 夏侯澹随口问:“你的意思是,将计就计?” 庾晚音心知此事艰难,迟疑道:“但又不能真的送阿白去死。” “阿白一直蒙面嘛,我们可以找个身形相仿的替死鬼。” “端王可没那么好糊弄。就算外形可以模仿,身手呢?武力上能模仿阿白的恐怕只有北叔了……”庾晚音突然眼睛一亮,“我有个想法。” 第10章 “你只当她是小雀,需要放飞,却不见她平正高洁,皎皎如月,能照彻千里碧空。” 庾贵妃派人去毒淑妃,竟然还被抓了现行,这可是不可多得的戏码。 后宫看似平静的水面下早已暗流汹涌,贵妃殿附近的草间树后藏满了太监、宫女,全是各方派来打探消息的。 这些一线吃瓜群众目送着皇帝走入贵妃殿,关起门来,说了一阵子话。然后又顶着骄阳守了半晌,愣是没听见动静,正自汗流浃背、抓耳挠腮,忽然听见模糊的瓷器碎裂声。 来了! 吃瓜群众抻长了脖子去听。贵妃殿内不断传出刺耳的噪声,仿佛所有器具物件都被毁了一遍。 踹门声响。 只见一人披头散发,大步流星地疾行而出,嘶声道:“来人!” 偷听的慌忙缩回脑袋,冷汗涔涔而下。 皇帝一身黑色的龙袍半褪,松松垮垮挂在一边肩上,露出了中衣来,状若疯癫。“将庾嫔拖去冷宫关起来!” 庾嫔?吃瓜群众暗记于心。 侍卫领命而去,贵妃殿中一道尖厉的女声响起:“我看谁敢!” 庾晚音被侍卫一路拖曳出来,一双鞋子都掉了,脸上泪痕斑驳,冲花了新妆。 夏侯澹似笑非笑。“谁敢?你在质疑朕吗?” 庾晚音没有丝毫退让,一改平日娇痴无邪的做派,凤目圆瞪,竟显得咄咄逼人。“陛下,你会后悔的。” 吃瓜群众胆都要吓破了。这也玩太大了吧? 可惜这一回,她再也换不来君王的青眼。 夏侯澹摇晃着走过去,一脚踹翻了侍卫。“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夏侯澹道:“谁!” 侍卫跪地道:“陛下是主子。” “那朕说拖她去冷宫,听不见吗?!” 夏侯澹亲自监工,看着庾晚音被打入冷宫,又吩咐道:“将门窗全部钉死,留一队侍卫看守。朕不发话,都不许送食。” 连续几天,无人送饭。 庾嫔失宠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实,前来围观的太监、宫女都日渐稀少。余下两三个持之以恒的,后来又得见一出好戏。 冷宫年久失修,大门有一处透风的破洞,外头有侍卫值岗。 这一天,那破洞里冒出了个人影。 只见平日杏眼桃腮、美艳无方的庾嫔,愣是饿成了面如死灰的人干,牵线木偶般僵硬地拖着身子挪将到洞口,跪地磕头道:“几位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侍卫充耳不闻。 庾嫔又道:“烦请大哥递个话,就说我错了,晚音真的错了……” 侍卫仍是不理。庾嫔跪着跪着,似乎没有力气再爬起来,就此一头栽倒,躺在了门后。 过了许久,皇帝身边的安贤公公来了,递给守门的侍卫一只破碗。 侍卫转手将碗送进洞里,道:“吃吧。” 地上那具不知生死的人干又动了动,挣扎着捧起碗来,喝了几口黏糊糊的冷粥,流着泪道了声谢,抱着碗挪了回去。 庾晚音端着那破碗走进室内,顺手便丢在了一旁,嫌弃地抹了把脸。 侍女已经端来热水等着了。“娘娘请净面。” 庾晚音洗掉了脸上的死人妆,露出底下红润的脸色,百无聊赖道:“唉,咱们今天干点什么呢?” 侍女笑道:“北嬷嬷送了些水果零嘴来,还有几本书。北嬷嬷请娘娘少安毋躁,挖通地道还需三五日,到时陛下就来看娘娘。在那之前,只有北嬷嬷的身手能潜入此间而不被发现。” 侍女道:“哦,还有,方才有人从后院递进来这个,想是买通了后门的侍卫。那人还说,娘娘若是有什么消息要递出,可以写在字条上交于他。” 她亮出一个小包裹。 庾晚音打开一看,是一些干粮,还有一只玉雕王八。 端王终于出手了。 夏侯泊前脚让庾晚音去查那高手,后脚就听闻留作眼线的小眉死了。 世上没有如此巧合的事,一定是庾晚音干的。 他对她的期待值已经降至冰点。 后来又听说,庾贵妃因为后宫争宠被降为庾嫔,还关了禁闭——怎么听都是演的。夏侯泊知道庾晚音的特异之处,夏侯澹也知道。将心比心,那皇帝再如何草包,也不至于为了情爱之事放弃一个先知。 但他还想看看她打算怎么演下去。 庾晚音被打入冷宫后,他在宫中的眼线传来了一线吃瓜情报:当日皇帝跟庾嫔大吵一架,内容是庾嫔劝皇帝除掉淑妃,而皇帝不肯。庾嫔声称,她梦见淑妃害死了自己一家。而皇帝怒斥她说谎不打草稿,为了争宠竟信口雌黄。最后,庾嫔说了句“没有我的能力你什么都不是”之类的话(眼线表示没听懂),导致皇帝勃然大怒,决定废了她。 这倒是有些出乎夏侯泊的意料。 因为他知道,淑妃娘家跟庾家祖上交好过,但现在庾少卿遭了贬谪,淑妃娘家也逐渐败落,两相厌弃,生了些龃龉。最近两家的子侄在抢一个官位,矛盾闹到了明面上。 夏侯泊让人去查了,淑妃家确实在暗中做局,打算除去庾家。 但有一点:这些局做得很隐蔽,连他都费了些力气才查到,庾家根本毫无觉察,深宫中的庾晚音更不可能听说。 所以,她真是用天眼看见的? 夏侯泊等了几日,遣人送了点吃食进去,换来了她一封密信。 他只读了几句就笑了出来。“真敢说啊。” 庾晚音大大方方承认了:没错,我送小眉去下毒,就是因为算出了她是你的眼线。她成功下毒也就罢了,却不慎被淑妃发现,如今横死,都是她背着我勾搭你的报应。 夏侯泊想起了她在湖心那声怒吼,笑道:“这个小姑娘,恐不是池中物啊。有趣,十分有趣。” 端王的谋士们不敢出声。 通常一个男人说一个女人“有趣”的时候,多少带着遐思。但端王说“有趣”,那意思可就复杂了。全句有可能是“有趣,我得弄过来”,也有可能是“有趣,必须弄死了”。 他心中似乎没有柔情,甚至也没有仇恨。世事对他来说,都是一场又一场的博弈。先声后实,彼竭我盈,兵不厌诈,决胜千里。他是最理想的操盘者:冷静、残忍、永不动摇。 有时这让他们大感安稳,有时却也让他们心生恐惧。 夏侯泊接着读信。 庾晚音表示夏侯澹不再重用自己,但又怕别人得到她的助力,所以要将她囚禁到死。 她问夏侯泊:你跟他不一样吗?你如何证明?如果我的预言偶尔出错,你也会因为多疑而将我处决吗? 夏侯泊当然会。 但他回了封情真意切的信,画饼画得足以让各大企业HR汗颜,又送了更多的吃食进去。 他没有急着问起皇帝身边那个高手。他在等着她递投名状。 庾晚音又拖了两天,演了两天跪领冷粥的戏码,终于递出了新的密信:“我已梦见那高大男子,孤身一人,走马章台,去那风月之所。面前有一高台(她还配了幼儿园画工的插图),似在听戏。” 夏侯泊并不完全相信。 但赌一赌对他来说也没有损失。至少她说的地点不在宫里,而是青楼,那地儿想除去一个人并不费力。 夏侯泊于是派了一些探子,去城中几处柳陌花巷守着。 地道终于挖通了。 夏侯澹从地洞里灰头土脸地钻出来,先去看庾晚音。“瘦了。” 庾晚音咳了一声。“没有,是妆没卸干净。”其实她闷在里面没处活动,天天躺着嗑瓜子吃水果,长了一圈肉。 夏侯澹掸了掸身上的灰,左右看看。“今晚吃火锅?” “大热天的吃火锅?” “配冰镇绿豆汤嘛。” “不错。”庾晚音笑道。笑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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