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一根鸡骨头,道:“那是朝堂,天子面前,不是菜场,当场杀鸡宰羊。” 薛青道:“历史也不是没有过,装什么装啊。”她又吐口气躺回摇椅,“既然皇城他们控制了,还不趁机动手。” “解决问题,又不是靠杀人。”四褐先生含糊道,用鸡爪子指着薛青,“你可记住这一点啊,别当个暴君。” 薛青张口啊呜落空。 四褐先生收回了鸡爪子塞自己嘴里。 “圣人说过解决不了问题,解决出问题的人。”薛青道,“尤其是对待坏人的时候。” 四褐先生含糊一句鬼你的圣人不理会。 薛青道:“那,这结束了?待人证物证一摆来,罪一定,我当皇帝了?” 四褐先生道:“结束什么啊,说了朝堂简单啊,关键是外边,服众,服天下啊,还有边境啊,还有兵马围城,暗卫刺杀”斜眼看薛青,“小子,这才刚开始呢,天下才是菜场,杀鸡宰羊,看谁是刀俎看谁是鱼肉,血腥,凶险。” 薛青哦了声,道:“那先生你还不快出去盯着,别等着人把我们当鱼肉剁了。” 四褐先生恼怒道:“我回来吃顿饭都不行吗?还让不让活了?” 薛青摆手道:“留着性命在,哪里吃都行,快去快去,学生危险的时候你冷眼旁观不出手也算了,事先探查有没有危险也不行吗?又不是让你和学生一起拼命,发现危险你跑呗,跑之前说一声也算是不枉我们师徒” 啪嗒骨头碗碟乱响一阵风过,站在桌子边的四褐先生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场我死了也能瞑目。”薛青将余下的话说完,手敲着膝头慢摇。 秦潭公杜门不出,并不意味别人不能进。 “我出去半天啊,公爷怎么被那三个老东西害了?” 秦潭公的厅堂里,宋元捶胸顿足。 厅内其他的人皱眉不悦。 “宋大人,你在事情不会这样吗?” “这是谁在谁不在的问题吗?” 几人反驳道。 宋元揉脸对他们赔笑,又道:“是,是,我知道,我知道这都是因为他们控制着皇城司禁军,外边京营也在王烈阳手里。”狠狠咬牙,“不过别得意,我们又不缺人马,调兵进京的命令我已经送出去了。” 秦潭公道:“人马倒是小事,关键是服众。”看向诸人,“那些人证” 那些人证要除掉不能留。 诸人点头应是,这是当务之急。 “最重要的人证物证当然不是林樾呈的那些,现在他们手里还有多少我们不知的,这才是最关键也最麻烦的事。” “我认为” 议论声忽的有拔高的声音响起:“爹。” 声音在门外传来,无声无息的接近让专注谈话的诸人吓了一跳,看门边一少年探身看进来。 “出什么事了吗?”他问道,“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热闹?” 宋元哎呀一声,道:“小公爷啊,你是不知道出事了” 秦梅在门边站直身子,漂亮的眉头皱起来,打断他道:“真出事了啊?很麻烦吗?很危险吗?” 秦潭公看他笑了笑:“没事,不麻烦,也不危险。” 宋元忙道:“小公爷真是担心” 他的话没说完,门边的少年眉头舒展,道:“那好,我出去了。”说罢转身摇摇晃晃向外走去。 走开了,走远了 “公爷,看。”宋元将原本赞叹秦梅担心关切父亲孝心天地可鉴的话咽下,换了另外一种赞叹,“小公爷真有大将之风,不骄不躁。” 屋子里的人已经习惯了宋元的吹捧,不屑的翻个白眼不予理会。 秦潭公看着秦梅的背影,笑着点头道:“他的确做的很好。” 其实秦梅他做什么了?诸人心里暗道,进京后招摇过市,烧人房子,跟薛青打架,被民众非议跋扈,又跟薛青交好,让秦潭公被按操控会试的罪名,然后每日吃喝玩乐果然是再英明的人也难免宠溺子女,这宋元的好运气是拍马屁总能拍对。 还好秦潭公也在这件事不理智了一些,诸人收回话题说当下。 “当下的事很简单,是解决人的事。”秦潭公道,“只要没有这些人,也没有了这些问题,罪名问题不存在,我在家和在朝堂都一样。” 是的,诸人点头应声是。 “公爷,放心吧。”宋元更是拍胸脯,冷笑道,“这些人一个也跑不掉,一个京城岂能禁锢我们的手脚。” 暮色降临的时候城门关闭了,这以前提前了很多,有许多要进出城的人因此被隔绝,吵闹嘈杂并没有持续多久被驱散。 暮色里一队队禁军绕城巡逻而过,视线不时的扫过路的人群,人们下意识的收起了抱怨,或者散去或者寻个路边茶棚略作歇息,想想今晚怎么办。 距离城门十里外的一间茶棚生意前所未有的好,里外都坐满了人,议论着争执着声音时而拔高时而压低。 “来碗羊汤。”一个打柴的男人走过来,将肩的柴堆放下,大声喊道,“怕是要出乱子了,城门这么早关了,我连家也回不去了。” 这种抱怨已经听了好些了,滚滚羊汤锅后的妇人并没有理会,利索的端了一碗走过来。 “是的呀。”她似是有些不安,道,“怕是要乱了。” 第十八章 暗念 虽然民众爱看热闹,但如果真在身边发生动乱,还是很可怕的事。 “我还记得以前呢”另一桌的一个男人听到回头压低声道,“先帝刚驾崩那会儿,京城可乱了一段呢,天天有人被抓,路也常有死尸,对了还有你们这种”他伸手指着茶棚,“路边啊城镇里啊的茶棚酒楼莫名其妙的会冲进来一群人打杀,然后被牵连死的无辜。” 茶棚的妇人似是被吓到了,本怯弱的面容发白,喃喃着这可怎么办这可活不了了。 “你不要吓唬大婶了。”那桌的另一个男人看不下去,笑着探身道,“戈娘子,没那么吓人,如今天子在呢,乱不了。” 这边说笑着,又有人走过来,啪的一声将一条草绳甩在桌子,其串着几条鱼还在扑腾。 “哎,你们两口子今天要鱼吗?刚打的。”女声说道。 桌子边坐着的几个男人都笑起来:“苗家娘子,你卖鱼态度也好一点嘛。”显然都是认识的。 那妇人将背篓卸下,对几个男人一笑:“戈大姐又不会跟我计较这个。” 茶棚妇人果然只是笑了笑,将鱼拎起来道了声我去给你拿钱便转到灶火边,这边卖鱼的妇人倚着桌角跟那几个男人说话,摆着自己的手。 “天越来越冷了,鱼也不好打呢。”她叹气说道,“今天累了一天,还没喝口热汤呢。” 便有一个男人忙对灶火那边的妇人扬声:“戈大婶,来碗羊汤。”又嘻嘻笑看倚着桌角的妇人,“再加个蒸饼怎么样?” 妇人对他点点头:“要肉的。” 男人嘿嘿笑再次扬声,那边戈娘子应了声。 “苗家娘子啊快坐下。”男人们嘻嘻笑邀请。 这妇人也没有推辞,扭着腰坐下来。 “哎呀看着手打鱼打的都粗糙了。” “苗家娘子,天天卖鱼,身没有半点鱼腥味呢” 暮色里大路边简陋的桌子前,粗俗的乡民粗俗的说笑着为粗俗的生活添些乐趣,里外路走过的人们并不以为。 暮色渐渐散去夜色笼罩,茶棚的点亮了灯笼,在深秋的风摇曳,茶棚的里外的客人也都散去了,城门关闭也没有人赶路进城了,茶棚里只余下几个客人。 卖鱼的妇人手拄着头嗑瓜子,一面看向灶火边:“大哥呀,不要忙了,过来坐坐嘛。” 灶火边有黑影晃动有人站起来,原来除了妇人还有一个男人在干活。 男人走过来。 “四面兵马都在动。”另一张桌子前脚下堆着柴的男人先开口说道,“黑甲卫截杀了不少人。” 男人在他身边坐下,大约是被灶火熏的脸黑乎乎,只一双眼暗夜里闪亮,道:“秦潭公被关起来,不是结束,而是开始。” 站在一旁的妇人握紧了手:“那青子她,是不是很危险?” “戈姐,青子少爷那边护着的人很多的,我日常都近不了身,你放心好了。”打柴的货郎说道。 戈川松口气。 妙妙扭腰一步跨过来在这边坐下,道:“笃大人,我们要做些什么?大家都已经准备好集结了,去帮忙对抗黑甲卫吗?” 笃摇头道:“当然不,我们进城。” 进城。 别人倒还好,站在灯下的戈川眼亮了起来,前一步。 “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接近青子少爷,要是被发现,会给她惹来麻烦吧。”货郎低声道,要不然他们也不会一直盘踞在城外,远远的避开薛青,他们五蠹军的身份对秦潭公那些人来说太熟悉了。 笃道:“现在城里乱了,反而方便。”看向几人,“我们不靠近在相爷他们的护卫外盯着,黑甲卫的手段我们更熟悉。” 货郎等人对他的决定从无异议都应声是。 戈川更是难掩激动喃喃:“太好了。” 妙妙姐掩嘴笑:“戈姐可想青子少爷呢,快要一年没见了。” 戈川笑的眼睛亮亮,道:“是啊。”又叹气,“这一年吃的不知道怎么艰难呢,小康哥不是说,经常出来去酒楼厨房偷吃的吗。” 妙妙咯咯笑:“哎呦我的戈姐,这个算什么要紧事,你竟然惦记这个。” 戈川道:“吃喝是小事,但也很重要啊,一天天过的艰难,能吃的熨帖多少能舒心。” 康年摆手道:“你们这些女人,什么时候都吃啊穿啊的,我先走了。”说罢拎起柴堆疾步消失在夜色里。 妙妙姐叹口气,摆摆手:“你们两口子收摊吧,我也走了。”摇摇摆摆迈步。 笃叫住她。 妙妙姐高兴的回身,道:“哎呀我也要留下来吗?” 笃指了指桌子边的背篓:“丢东西了,妙妙,你做事要细心啊。” 戈川已经将背篓拎起来,妙妙伸手屈身让她给放在背,再次摆手道:“知道啦知道啦。” 戈川摘下茶棚的悬挂的灯笼递给她。 “我还用哦做做样子我又忘了。”妙妙笑道,接过提着灯笼迈步,灯笼摇摇晃晃在夜色里远去。 笃道:“我们也收拾了吧。” 戈川应声是。 随着几声轻响,灶火熄灭,路边的茶棚摊子瞬时淹没在夜色里。 夜色里的大路灯笼摇摇晃晃,照着脚下一片光亮,小碎步忽的顿了顿,然后便又继续向前,还有小夜曲哼唱起来,大约是因为怕黑壮胆声音颤抖,小曲也变得颤颤巍巍听起来很是骇人。 有黑塔般的黑影从路边蹭的跳出来,颤巍巍的小曲陡然拔高发出一声尖叫,旋即又消失。 “站着。”凶狠的声音喝道,抓住妇人的肩头,妇人手灯笼照耀下寒光闪闪,一把刀也递过来抵在妇人身,“把哎?” 话没说完,低头看手,已经空空。 刀呢? 灯笼照耀下,刀倒是依旧闪闪寒光,并没有落在妇人的身,而是她的手里。 夜色里一阵沉默。 以往抢劫都要说把钱交出来,这一次难道要说把刀交出来? 念头闪过,刀又被塞回了手里,同时还有妇人讪讪的笑。 “不好意思啊,忘了,一时手顺。”她说道,“你继续。” 什么,什么鬼啊!大汉只觉得脑子发懵,驱散发懵的办法是“呔!把钱交出来。”他凶狠的喝道,握紧手里的刀抵住妇人的脖子。 妙妙仰着头向后躲,道:“大哥,我一个卖鱼的,哪里有钱啊你看我的筐都是空的。” 女声娇怯,抓着的肩头丰腴柔润没钱啊,大汉的眼神闪闪,脸浮现狞笑。 “没钱也行,那陪大爷”他淫笑道。 话音落妇人的手按住了他的手,人也站直了身子,几乎贴了他的脸,香气扑面,同时有妇人的声音。 “那可不行。” 不行?可由不得你!大汉凶狠要伸手,但忽的脖子一凉,什么啊,他低头看去,借着那妇人手里依旧拎着的灯笼光亮,看到原本在自己手里的刀,又到了那妇人手里,而且刺入了他的脖子,再向下一划 大汉发出一声干涩的呃声,瞪圆眼瞬时没了气息,人向后倒去。 妙妙甩着刀子,嫌弃抖着衣袖。 “真是麻烦啊,现在世道这么乱。”她唉声叹气抱怨。“笃大人总是说我不细心,你非让我杀你,这不是添乱嘛,还得把你的尸体处理了戈姐现在又不肯卖人肉包子” 嘀嘀咕咕唉声叹气弯身将倒地的尸体拎了起来,夜色昏灯照耀下妇人的身形越发的娇小,身背着箩筐,一手拎着灯笼一手拎着一个横着她站着都大块的男人,摇摇摆摆轻轻松松的前行。 走了几步大约她也反应过来这样子太违和,手挥动灯笼熄灭。 夜色掩盖了一切。 虽然进出城门审查严苛,但并不能阻止人们的出行,在深秋的日光下,一群士子在城门口话别。 正如先前所说,朝廷发生了指罪秦潭公以及秦潭公杜门自辩的大事,但这是大人物的大事,对于新科进士们这些小人物来说安安稳稳的完成了朝考,分配,六部衙门也如常运转,不断有被分配去各州府观政等候县令等有缺充入的进士们离开京城,秋日送别,既萧瑟又意气风发。 吟诗作对自然少不了,下一次再这样聚会热闹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作为同科大家的关系在官场是很亲厚的。 “啊,薛状元来了。” 随着这一声喊,热闹更甚。 “要叫翰林老爷了。” “薛翰林,难得难得。” 薛青没有穿官服,翻身下马,看去形色匆匆,主动端起一杯酒,对几位离京的同科敬道:“一路顺风。” 众人忙都齐齐饮酒。 “薛翰林,可能作首诗。”有人说道。 听到这话薛青以及被送行的人们都露出古怪的神色,作诗啊。 送别作诗是最常见的,但是 “这个,来日可好?我还要再去一趟大理寺。”薛青面带歉意道。 众人回过神,是啊,青霞先生的案子,如今秦潭公杜门自辩,青霞先生被害的案子更笃定了几分,薛青作为学生自然忙着这些 “薛翰林自便。”大家忙说道。 那几个被送行的也都松口气,又肃容道:“青霞先生的事是我们大家的事,我们尽管要去地方,但如果有什么用得着的,薛青,你一定要说,我等必然同仇敌忾。” 众人随之附和,薛青没有拒绝,再次斟满酒,一饮而尽,一切尽在酒,众人亦是激动同饮。 “我先告辞了。”薛青带着歉意说道。 众人满是理解,催促他快去,目送少年翻身马疾驰而去,真是来去匆匆 “薛状元这么忙还来送行,真是有情有义。”不少人感叹,这少年真是没有半点的倨傲。 少年的马匹在街穿行,虽然匆匆但小心的避让行人,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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