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回避,转头看他道:“当然,要不然考状元干什么。” 考状元难道不是为了升官发财走人生的巅峰年长的考生神情茫然,他一直担心自己今科高是场梦,现在这种担心更大了。 小皇帝在龙椅瞪大眼,他有些听不懂这好看的少年人说的话,而殿内所有的官员都看向那少年,连秦潭公也如此。 这跟以前的朝堂都不一样,而且这个少年人也跟这些官员们不一样,他在问自己,直接的问自己,不是那些官员们自己先理论一番有了定论后再问自己。 怎么办?他要不要说些什么? 小皇帝忍不住扭了扭身子,抬头去看身边的太监,张口要说话,还好太监虽然也被这突然的变化震惊了,但还牢记着自己的职责,立刻发现小皇帝的动作,忙抬手在唇边低声嘘小皇帝扭了扭身子坐好看向殿内。 殿内的官员不会让皇帝为难。 宋元已经跳出来,怒喝:“薛青,你大胆!”又喊皇帝阶下侍立的禁卫,“将这狂徒拉出去!夺了他的状元!” 两边侍立的禁卫还不是宋元能使唤动的,他们肃立不动。 王烈阳道:“宋大人,这状元不是你封的,你可夺不了。” 宋元哈的一声,跳过来,道:“王相爷,你这什么意思?这事是你安排的是不是?竟然如此构陷我们。” 王烈阳道:“我还用安排这个?我不是早让人抓了齐修,查你们刑部了?宋大人别急,是齐修那边还没查完,所以还没轮到你,以及”他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秦潭公,“秦公爷。” 宋元要说什么,陈盛也开口了,不过不是对宋元,而是看薛青,道:“薛青,青霞先生不仅仅是你先生,他还是朝廷命官,横死的事朝廷自会查办,你不用这样。” 薛青依旧跪地,道:“齐修刑部与秦潭公相隔甚远,我怕查不到他。” 这话说的可真是少年无畏啊,殿内百官以及考生们都神情各异。 宋元呸了声,道:“薛青,你这是污蔑!信口雌黄!你” 薛青抬头看向他,道:“我没有污蔑,我先生是被秦潭公逼死的,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我知道。”少年声音拔高犀利响彻殿内。 没有证据,但我知道这话撞击在陈盛耳内,他倒也罢了,站在百官有几人面色微微发白。 康岱更是抬手 “康大人,你又哭了?”旁边官员低声道,“难道你们那届也有这种事?” 康岱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要说笑了,都什么时候了。” 那官员低笑:“什么时候?秦公爷急我不急的时候。”这官员是王烈阳一党 康岱不理会擦了擦额头的虚汗抬头,看到一直安静站立的秦潭公迈出一步,要了命了 “你知道?”秦潭公的声音在殿内响起,他的声音醇厚,不如少年人清澈,但亦是有力响彻在殿内。 薛青看着他,点头道:“是,我知道。” 秦潭公笑了笑,道:“可是,还是要证据的。” 宋元喝道:“薛青,你别以为你了状元,能为所欲为。” 薛青看他道:“宋大人,为所欲为的不是我啊。” 读书人都会这种骂人不带脏字,宋元怒喝:“天子面前,你如此行径是胁迫” 御史丞闾阎站了起来,喝道:“天子面前不得喧哗。” “你刚才怎么不呵斥。”宋元余下的半段话对准了闾阎,气怒,“只有我一个喧哗吗?” 声音让殿内嗡嗡作响。 陈盛拔高声音:“都住口。” 殿内安静一刻,不待有人再说话,陈盛便继续。 “薛青,你为先生不平,愿拿前途来换,可谓孝悌,但口空无凭指罪秦潭公,算是御史风闻奏事,也是有闻风的,而你这是意气用事。” “陛下面前,金殿传胪之际,同科皆在,你如此行事,无视陛下九五之尊,无视同科游街昭告吉时,为一己之私,用状元之名,弃君威学尊不顾,是为不忠不义,” 陈盛面肃声沉,手握笏板。 “薛青,你可知罪?” 宋元在一旁甩袖:“没错,你可知罪!” 薛青跪地身子挺直道:“学生知罪。” 陈盛喝道:“既然知罪,来人” 王烈阳轻咳一声,道:“相爷,既然知罪了,再说。”前一步,压低声用只能他们几人听到的声音道,“真要在这个时候把人押下,那咱们这没有状元的金科可是千古不见的观,史书留名,天下哗然啊,算是罚罪了他,朝廷脸面何在。”看向秦潭公,“公爷,虽然这小子大不敬,但是为了陛下的面子,为了朝廷的面子,我想公爷能理解吧?” 秦潭公笑了笑,道:“能理解。” 王烈阳道:“而且真这样将他定罪,对公爷也不好。”再看陈盛,闾阎,“他到底是少年意气,青霞先生死的的确突然,他心理接受不了冲动也难免看在孝悌的面子,暂时不与他计较了吧。” 陈盛道:“他如果非要计较呢?” 王烈阳对他摆摆手,又几步走到薛青面前,低声道:“薛青啊,我知道你不怕进大牢,也是真不要这状元之身,但是你要是再闹,可真的不能给你先生请公道了。” 薛青看他,薄唇抿紧。 王烈阳道:“做到这里可以了,再闹下去,你成了沽名钓誉之徒,别说替你先生叫屈,反而累及他受辱了。” 殿前四位顾命大臣先是低语,又王烈阳与那跪地的少年低语。 众官与众考生离得远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只看到王烈阳的面容时而柔和时而肃穆,大家也忍不住在后低声议论,大殿里响起嗡嗡的嘈杂。 而此时的京城亦是嘈杂喧闹一片,金科状元进士们游街的路挤满了人等候。 位置最好的自然是御街,可以看到新科进士们簪花马,这里的位置不是普通民众能占据的。 蒋兆子抽出扇子在身前摇了摇,小脸涨红,而四周嘈杂的声音不断的涌来,更让他额头遍布汗水。 “时间到了啊。” “钦天监的吉时都过了啊。” “这是怎么回事?” “是我们听错了了吉时?” 不可能的,他们都是家有高官权贵的,时间怎么可能弄错。 “出什么事了?” “一定是出事了。” 嘈杂声让人心焦,蒋兆子用力的扇扇子,道:“真是热死了,怎么还不出来啊?” 张双桐神情不急不燥,揣着袖子头顶着一方手帕遮阳,道:“肯定是薛青在里面搞事了。” 哎?蒋兆子看他。 楚明辉搭他的肩头,道:“薛青有个外号叫三次郎,这会试呢他已经搞了两次事了,所以呢,这最后必然还有一次,没什么的,习惯了好。” 哎!没什么的?这,这,是金殿传胪啊,蒋兆子瞪眼。 “吉时已过了,你的时间不多了。” 王烈阳拍了拍薛青的肩头。 “我言尽于此,年轻人,路怎么走还是你自己选。” 说吧直起身,迈步前,对小皇帝施礼高声道:“陛下,薛青悲与恩师亡故,行为逾矩有罪,圣人有言父为子隐,子为父隐,直在其矣,还请陛下宽恕其罪。” 他们商量好了来问自己了,小皇帝这次没有打瞌睡全程认真听了,也听到秦潭公那句能理解,主要是那个能字小皇帝视线扫过近前,王烈阳俯身,陈盛略皱眉,闾阎面无表情,秦潭公也没有反应。 嗯小皇帝坐直身子说道:“薛青,你可知罪?”瞪圆眼看着阶下跪着的少年。 少年垂头。 殿内百官考生们的视线再次凝聚在他的身,更有不少人攥起了手,手心里汗津津。 少年的身子向前俯下去。 “学生,知罪。” 这一句知罪与先前答陈盛的那句知罪意思不同了。 “朕宽恕与你。” (今日一更。) 第二章 闹街 随着皇帝稚气的声音,薛青再次叩拜,起身。! 那两个陪同跪着榜眼探花也呆呆的跟着站起来。 殿内陷入了安静。 然后呢? 一甲前三谢恩之后当然是跨马游街了!呆立许久的传胪官终于回过神,都被吓的忘了,忙对太监们示意,太监们忙对后边的乐师们示意,殿内韶乐顿起,在传胪官的引领下,新科进士们对皇帝叩拜,再起立平身,由举着金榜的执事官引领走出大殿。 宫门外等的面色发白的诸官终于松口气,一时间鼓乐伞盖仪仗乱乱。 等候的人群发出了欢呼声,蒋兆子也跟着欢呼,不过总觉得这欢呼更像是松口气,终于一切如常了。 薛青骑在纯白的高头大马,有差官牵着一马当先,后方榜眼探花依次跟随,在鼓乐冠盖官兵开路拥簇下沿街而行。 “状元郎年少英俊呐” 人群响起高亮的喊声,有一方花手帕越过人群挥舞,旋即四周响起怪叫连连。 那马的少年状元看向这边展颜一笑。 此时日光大亮,白马红袍簪花少年,当真令人炫目。 两边的民众欢呼声更盛,随着行进的队伍向前涌涌,御街这边的人渐渐离开,京城的大街欢呼声此起彼伏的传来,夹杂着爆竹声,与鼓乐应和,喧闹喜庆。 几层宫门相隔,高大的宫殿里也隐隐能听到。 “退朝。”小皇帝说道。 百官们齐齐施礼山呼万岁,恭送小皇帝被太监们拥簇着离开。 “状元是选长的好看的人吗?” 隐隐听得还没走出去的小皇帝对拉着自己的太监开口说话,大约是因为许久没有见到这么多新人,今次的朝也没有打瞌睡,小皇帝精神好的很迫不及待发出疑问。 还好太监及时对他嘘声,加快脚步拉着小皇帝离开了大殿。 童言稚语百官们不在意,大家舒展了身体散开了队列,先前的紧张肃穆气氛被嘈杂取代,官员们一面向外走去一面三三两两聚集低声交谈议论,虽然没有去街看,对于大家来说今次这金殿传胪也是足够热闹了。 “少年人真是有意思,竟然能做出这种事。” “青霞先生有此高徒泉下欣慰。” “背后高人指点吧。” “如此一举,谁人还说他结交秦潭公?谁人还说他忘师恩负忠义?” “沽名钓誉之徒” “那又如何,本是给天下人看的,谁还敢说他不是?” “是沽名钓誉,这种事也不是谁都敢做的。” 官员们不是稚气的童子,分析着毁誉参半着议论纷纷。 “且看他将来如何吧。” “这小兔崽子,留不得。” “这不是陈盛是王烈阳背后指使的,要不然是他们两个老东西联手的。” “这件事不能这么算了,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 “把他抓起来。” 秦潭公的值房里坐着几人,宋元站立其,怒气冲冲声音震耳欲聋。 秦潭公道:“所以要看看是这少年自己要这样做的呢,还是别人指使,分清这个,再抓人也不迟。” 宋元道:“哪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他干的。” 秦潭公道:“当然有区别,如果是这薛青自己的主意,他年轻人意盛气壮,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如果是别人指使他才这样做”将手里的奏章拍了拍,扔到一边,“那这个年轻人不讨喜了。” 这有什么区别吗?宋元不解,但机敏的没有说话,而是看两边坐着的官员,这些读书人脑子灵光 “公爷英明。”一个官员点头道,“如果此举是薛青自己的主意,倒也敬他几分血性,有血性的人算是我们的敌人也是可用之人。” 另一个官员道:“如果是被人指使如此作态,要么是蠢,要么是沽名钓誉,这种人毫无用处,弃之不可惜。” 宋元哦了声,跟着点头:“公爷英明,我们一定查明。”又道,“不过看王烈阳和陈盛那两个老家伙惺惺作态的样子,必然是跟他们有关系。”又想到什么啊了声。 室内的官员们不悦皱眉。 “宋大人,你能不能持重一些?”有人呵斥道。 宋元不理会他,前一步道:“公爷,这小子骗了小公爷!结交小公爷让世人以为公爷你舞弊,明明公爷你什么都没有做,然后搞出这么一出,小公爷怎么办?小公爷知道他这样做,利用他伤害了公爷你,父子离心小公爷自责”太焦急而语无伦次,“啊这个奸诈小人,不能放过。” 在座的官员们互相看了眼,是啊,还有这个前情呢。 秦潭公笑了笑,道:“这个不用在意,要么是自己无能被骗,要么是心甘情愿被骗,都是自己的事,怎么解决也是自己的事。” 不管是因为什么,被骗总是没面子的事,少年人都要面子,还是不提的好,反正秦小公爷要做什么做什么,没什么可担心的,让他自己解决吧,几个官员们点头心领神会,他们做好自己的本分是了,不用像某些人那样,靠着溜须拍马讨好 宋元搓手神情叹气愤怒不平:“可怜的小公爷,年纪这么小,初次来京,不知道人心不古奸猾狡诈” 嗯貌似那个薛青也是初次来京吧,年纪好像小公爷还小嗯这些少年人的小事,解决不了还有大人呢,的确没什么可在意的,还是说正事吧。 “公爷。”一个官员打断宋元的喋喋不休,肃容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接下来今科进士们我们要挑选安排了。” “是的,今科进士们的身家来历都已经查清了。”另一个官员道,拿出一本册子。 秦潭公伸手接过低头认真看。 值房里恢复了安静。 但京城的街更加热闹了,随着官员们离开皇宫,宣金榜为什么延误了吉时的事也传开了,新科状元竟然为了青霞先生要以状元之身换取问罪秦潭公,民众顿时哗然。 与朝里的大人们不同,对于民众来说,这是忠肝义胆,尊师敬道孝悌,这是读书人的风骨 “所谓卧薪尝胆也不过如此。” “头悬梁锥刺股苦读,背负着不与先生守灵的骂名,唉,壮哉。” “真君子啊。” “本来是诬陷,薛状元醉仙楼一人书九篇,天下读书人可鉴,状元之才。” “青霞先生泉下可以瞑目了。” “不,还不可以,青霞先生的仇还没报呢,真相还没大白于天下,凶手更没有伏诛。” “是的没错,有状元公在,青霞先生的案子必然可破。” “啊,状元公会不会受到迫害,毕竟秦潭公权盛” “怎会!满朝武看着,我们也看着,状元公何罪之有?” “状元公过来了。” “状元公!状元公!” 人潮顿时如浪滚滚,走在前方的举着冠盖仪仗的差役差点被掀翻,今年的状元公以前的更受欢迎呐。 他们忍不住回头,骑白马穿红袍的少年,大约也是被这场面吓到,些许羞涩,日光下面如芙蓉,谁人不爱少年? 人群泱泱从御街跟过来的长安府少年们被隔绝在路,难以挤进去,他们也没有再跟,站在路边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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