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吗?可要查好了,否则我们离开后再来查问没这么容易了。” 官员笑道:“大人说笑了。”却并没有承诺不会再查问,至于日后会不会查问自有日后的办法。 蒋显也没有去揪他的含糊字眼,日后要查问也自有日后应对的办法,拂袖道:“走吧。” 一众人向外走去,少年们自然跟。 “今日真是扫兴了,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没有啊,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才更难得” 少年们低声的嘻嘻哈哈,薛青回头看了眼,天井里几个仵作还在现场勘查,一草一木一寸土都不放过,段山的尸首被蒙正准备要抬走。 “三次郎,跟。”楚明辉道。 薛青应声是收回视线迈过门槛。 从喧闹灯火明亮的听雨楼走出来,又恍若另一个天地,原本繁闹的街市除了遍布的官兵别无他人,店铺都关闭一片漆黑。 不止这条街,整个京城此时都被戒严,马蹄声脚步声烈烈的火把在城蔓延穿梭。 但能不能抓到人大家心里也没什么底,几个官员站在街看着通过核查不断走出来的人匆匆远去。 “这个凶徒,不好抓啊。”一个官员说道。 “因为死的是段大人。”另一个官员跟着道。 宋元正走出来,听到了没好气道:“段大人怎么了?段山死不是死吗?” 又一个官员轻咳一声道:“不怎么是,有些不好说。” 什么叫不好说?宋元恼怒。 被马蹄脚步踏碎的夜色渐渐散去,晨光渐渐重现。 一夜过后除了听雨楼紧闭,其他的商铺如常开门营业,小贩们也东看西看的继续往日的叫卖,街的人渐渐的多起来虽然神色间小心翼翼,看起来跟往常一样。 但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爆竹声忽的在一个方向响起,安静的紧张的清晨里很是吓人。 “怎么回事?” “这都快三月了,还点什么爆竹?” 不少人询问很快向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一个临街的门面,一个老妇佝偻的站在门边,一个爆竹在地炸裂,她手里还拿着几个,正在认真又专注的一个一个扔下去。 老人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喜欢玩爆竹了? 更何况这个时候不太好吧,爆竹是喜事的时候,表达心情高兴才用的 “高兴啊。”那老妇说道,将一个爆竹扔出去,拔高声音,“大吉大利啊!欢天喜地啊!” 伴着她的喊声爆竹炸响。 什么大吉大利高兴街边的民众有些愕然,这老妇该不是疯子吧?有人要前质问,但又被人拉住。 “嘘是齐老太太” 哪个齐老太太? “大成坊的齐老板的娘。” 大成坊啊。 京城的店铺不计其数,大成坊并不是名头响亮的,一间小铺子几代经营养活一家老小日子宽裕,前些日子关门了,京城的商铺开开关关也多的是,这些本都不足以在京城这片大湖引起涟漪,但大成坊却被大家关注知晓。 “齐老板被段山抓了说是与刺客勾连” “可惨了,脚都被砍掉了,回来三天死了” 伴着低低的议论,街围观的民众再看那老妇神情很是同情不忍。 那老妇已经点完了爆竹,人并没有走开而是又拿出一堆纸钱点燃。 “儿啊,大吉大利啊,欢天喜地啊!”她再次大声喊着,“老天有眼啊,大仇得报啊。” 哗听到这句话街边的民众再也忍不住忙前。 “齐阿婆,你不要这样。” “齐阿婆,这太危险了,还在追查凶手呢” 大家劝着,马蹄声从街头传来,一队官兵涌涌,这边人们顿时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去,齐老妇却如同没有看到听到,依旧蹲在地将一串串纸钱点燃,还用自己的拐杖挑着火苗腾腾恍若架起了篝火,纸屑烟灰乱飞。 “干什么?”官兵们近前在马呵斥道。 齐老妇满脸欢悦的看着舞动的火苗,道:“段山死了啊,段山死了啊,真是大喜事啊,大喜事啊。” 什么?街气氛瞬时凝固,官兵们的神情更加阴冷。 “你”为首的官兵喝道。 话没说完被老妇打断,她枯皱的脸神采奕奕,伸手指着自己:“我啊,我是凶手啊,我是凶手啊。”她将拐杖扔下,向官兵们跌跌撞撞走去,“抓我吧,抓我吧,我是凶手啊。” 街边的民众目瞪口呆,官兵们也皱起了眉头,有一个官兵对为首的官兵耳语几句,指了指这边的店铺,为首的官兵明白了,面色添了几分恼怒。 “滚开。”他喝道,将手的马鞭反手一抽。 扑过来的老妇被抽的跌倒在地,四周民众响起惊呼声,虽然畏惧官兵,但还是有人冲出来搀扶以及护着那老妇。 所幸官兵并没有再抽打,也没有下马抓人的意思,扔下一句疯子呼啦啦的沿街疾驰而去。 “不要走,抓我啊,我是凶手啊。”齐老妇顾不得起身爬着喊。 民众们涌来将她围住搀扶劝慰。 “你这是何苦呢。” “不要这样,还有孙子要照顾” 齐老妇挣扎道:“段山死了啊,段山死了啊。”大笑又大哭,“这是天大的喜事啊,这是老天有眼啊,这是恩人啊。”她向前爬去,看着官兵们疾驰的方向招手,“抓我啊,抓我啊,我是凶手,我没用杀不了段山,让我替恩人去死吧。” 站在一旁的街坊们明白了,是啊,对于齐老妇来说,那位杀了段山的人是恩人呢。 齐老妇到底力竭爬不动,最终匍匐在地,大哭又大笑的咚咚叩头。 “恩人啊,恩人啊,恩人要好好活着,恩人要好好活着,老妇愿用命换啊。” 街的聚拢来的民众越来越多,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忽的又有爆竹声响起,不会吧?难道又有街的人循声看去,但不待寻到声音方向,又有爆竹声响起,越来越多,四面八方接连不断。 街民众呆呆的,旋即头皮发麻。 “话说当年来俊臣死后,仇家?n俊臣之肉,须臾而尽。士民称快,相贺于路,便是今日这般吧。”陈盛道。 晨光里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拿着锄头站在菜园里,而是穿着朝服站在大厅里,面前康岱等人肃立。 “段山死了,王相爷和秦公爷定然要吵的皇帝陛下头疼了,为陛下分忧我今日朝吧。” (合更) 第一百八十二章 乱言 年节早已经过去,坐在大庆殿的小皇帝扭来扭去。! 坐不住往日来的更早些,旁边的太监伸手戳了戳小皇帝的肩头提醒。 “外边在放爆竹。”小皇帝忍不住对他低声说道,“今天是什么节?” 天下的小孩子都一样,喜欢这种热闹太监低声道:“陛下好好听,知道今天是什么节。” 话音落,朝堂里有声音拔高。 “宋大人不要不相信,你要是死了京城这个还热闹呢,爆竹算什么,还放烟火呢。” 放烟火吗?小皇帝坐直了身子瞪眼看着朝堂里,没看清什么人说这话,因为两人打起来了。 两个穿着红袍的官员厮打在一起,揪掉了帽子,抓住了胡须,其他官员有前拉架的,有在一旁幸灾乐祸,还有神情麻木的 “于城!宋元!成何体统!” 两人没有厮打多久,伴着御史丞的呵斥被拉开了。 “我死不死且不论,你死了,我给你放烟花。”宋元捡起帽子狠狠道。 “来啊,来啊,你来将我下大狱,将我也酷刑啊。”对面的官员五十多岁,鬓发散乱,说罢对着小皇帝跪下大哭,“我大周竟然有今日,朝廷官吏被杀,满城人过节相贺,我等还有什么脸面去见百姓去见列祖列宗,死了算了。” 说罢抱着官帽要撞柱子,还好大家都知道接下来要如此早防备了,乱轰轰的拦住。 王烈阳叹气道:“臣有罪臣有罪。” 秦潭公摇头道:“有罪无罪还是不能靠说的。” 陈盛道:“这件事我认为还是要严查的,不能纵容民意。” 这是陈盛朝后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大意是臣在家被满城爆竹惊起,忧心陛下前来朝。 朝堂的吵闹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都落在陈盛身。 “陈相爷说得对。”宋元喊道。 蒋显道:“陈相爷,这件事没有人说不查。”神情淡淡,“此时刑部门外自称凶手要入狱的不下数十人。” 宋元冷笑道:“大学士不用担心,我们刑部虽然少了段山,几十个嫌犯还是查的过来的。” 那边有官员似笑非笑:“那宋大人只怕要辛苦了,段大人的仇家可不止这几十个。” 陈盛抬手示意,道:“不能因为段山酷吏民怨多草草了事。” 宋元立刻道:“对!” 陈盛道:“认为段山审案不公,有冤不平,可以来告,官府来查,这跟查段山的凶手是两回事。” 宋元点头道:“对!”又一怔拔高声音,“不对!” 有官员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朝堂响起低低的嘈杂。 “陈相爷,现在说的是查杀害段山凶手的案子。”宋元恼怒道。 陈盛道:“没错,是在说段山的案子,段山被杀一定要查,不能因为民意说他是个坏人死的活该不了了之,算他有错,有官府有律法处置,杀了他的人依旧是凶手,但是”他看向还坐在地抹眼擦泪的官员,“民意也必须安抚,而不是强行压制,今早五城兵马司制止百姓点爆竹。”他摇摇头,“如此真是要民众道路以目?” 坐在地的官员顿时再次伏地呜咽臣老悖无用无补于朝事陛下愧对于先帝托付云云。 陈盛道:“所以当疏民意,他们对段山有恨喊冤,那让他们诉冤,真冤假冤查问清楚便是了,这也是还段大人一个公道。” 王烈阳笑了,又收住,道:“陈相爷所言极是。” 他一发话朝堂里一多半官员附和,坐在地的官员也不哭了。 宋元道:“公道什么啊,段山已死没有对证还不是你们怎么说怎么算!” 陈盛看他道:“那由你们刑部来查,你们怎么说怎么算,可否?” 宋元一怔,眨眨眼。 秦潭公道:“可以。” 宋元一甩袖退回队列:“这本是我们刑部的事。” 陈盛没有理会他,对小皇帝施礼:“请陛下恩准查刑部段山凶杀案。” 适才秦潭公已经说过可以,小皇帝坐直身子点头:“准。” 恭送了皇帝,王烈阳陈盛秦潭公以及闾阎去议政殿继续商议国事,看着这身形年纪不等的四人缓步而去,甬路的官员们颇有些感叹。 “好几年没见到四人并行的场面了。” “没想到陈相爷枯木逢春了。” “这是遇到什么喜事了?” “段山死了算是喜事吧。” 有笑声响起,段山死了对于他们来说真是喜事,虽然身穿的官袍段山的级别高很多,但被段山多看一眼,还是忍不住心寒,段山的手段太可怕,大家为官多年多少都有些把柄,好些自己都遗忘的事,段山都能让他们想起来。 不管是权贵还是皇亲,只要落入他手里,在他眼里都不是人,从来不想将来或者其亲族会不会报复,他也没有亲族,这种什么都不怕无所顾忌的人太可怕了。 “不过段山到底怎么死的?” 昨夜事发突然,京城旋即戒严,很多人断断续续得到消息,又急急忙忙的来朝,详情并不太清楚,从现在的情形来看是仇家买凶? “蒋大人他们在场。”有人指出,于是都围拢过来。 “我们也没看到,大家都在室内饮酒作诗,突然听到段山被杀了。”蒋显道。 “是啊,杀了之后还被伪装成活着,无人察觉。”另一个官员道,“刑部仵作说,距离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快一刻钟了。” “如果再晚发现一些,薛青的那首诗做完了。”又一个官员忽道,神情颇有些遗憾,“东风夜放花千树,这起句惊人啊。” 作诗吗?四周的官员们好又不解问怎么回事,便有人把昨晚蒋显等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听雨楼说了一遍。 薛青大家不陌生了,君子试榜首,青霞先生高徒,又与秦梅有过节,而长安府的少年们虽然刚来但一场蹴鞠赛也名震京城,与西凉太子齐名。 “那个薛青,在作诗吗?”一个官员忽道。 “是啊,这薛青颇具诗才,大家要试他一试。”讲述的官员笑道。 “那个薛青,在作诗啊。”那官员又道,语气有些怪异。 “他作诗怎么了?”讲述的官员有些不悦皱眉问。 那官员神情有些迟疑,道:“先前他给宗周作诗,给廖承也作诗,没想到段山死的时候他也在作诗啊。” 哪又怎么样?官员们皱眉,旋即反应过来,宗周和段山都死了,廖承关在大牢里也等同于死了 “休得胡说。”蒋显道,“毫不相干的事。” 众官员们都忙笑起来,纷纷点头道是啊是啊。 “当日在听雨楼作诗的人多了去了。”有人笑道。 “大家都好好做事,段山这一死,京城不安稳。”蒋显道,自己先迈步。 众官员们相送,然后又抬起头对视一眼。 天下作诗的人多了,每一天作出的诗也多了,但一个人一作诗有人断送性命,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巧合,第三次又巧了。 “这个薛青下次再作诗大家都小心点。”一个官员低声笑道。 陈盛下朝归来时,门前已经有很多车马等候,相先前门前的冷落,热闹拥挤的陈盛的车夫都以为自己走错地方了。 挤出一条路才进了门,陈盛只交代门房备足茶水并没有接见这些官员们,来拜访的官员们也没有因此而失望,大家来这里也并不是一定要见陈盛,只是表明一下态度,坐在门房里喝茶说笑,这也是对陈相爷撑门面。 当然并不是什么人都不可见,有些人不用通禀便径直进去了,如曲白这等陈相爷的亲近门生,大家也不以为怪,但直到又一辆马车下来几个人也长驱直入,康岱青霞先生大家都熟悉,视线落在他们身后的少年身。 “那个是什么人?” “带子侄来拜见?也不时候啊。” “啊,那个是薛青。” 听到薛青这个名字,门房里坐着的人一阵骚动,纷纷起身向外看,暮色那少年隐在康岱青霞先生等人身后,看去瘦弱又羞涩。 “这小子好运气啊,拜了青霞先生启蒙为师,又得了君子试榜首,入了蒋显门下,陈相爷也颇为赏识。” “相爷竟然第一天入朝见他?” “昨晚他也在听雨楼,是问昨晚的情况吧。” “我看过他的诗词和画作,的确不一般啊。” “韩大人这么欣赏,可敢让他为你作首诗?” 此言一出门房里响起笑声,但也有很多人不明白:“何典?” “这薛青啊,作诗的时候不多,但每一次都很热闹啊,你们忘了吗,宗周,廖承,以及昨晚段山出事的时候,他也正在作诗” “哈!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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